第五章
她居然没有走,还去拿了火把回来帮他。就好像那时,她明知山有虎,却偏要往虎山行,不畏风寒地送来热食,暖和了他的⾝心…
都过去了!
湛淀默眼光凶狠无比,拒绝她的扶持“跟着我,若再想逃跑,我真会宰了你!”
“你受伤了…”她心中有千丝万缕的不舍。
他转⾝怒瞪她,一把火气又提了起来“这要怪谁?还不是怪你!我叫你好好待在原地的!”
“我只是不想再见面…”他以残酷对待她为乐,再被磨折一次她就等于多死一遍。
“你又在痴人说梦了是吗?给我走!”他不留情的拖着她。
“你的伤口不止⾎吗?”她盯着他的斑斑⾎迹。
“没必要!这些都是你造成的,留在我⾝上,我才不会忘记我恨你有多深!”他痛恨的是,她在面对狼群时还能悠然自得,好像离开他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我真的是很抱歉…”她低声道,手都要给他拉断了。
“刚刚你可不是这样的,飞蛾扑火很有趣吗!如今又把姿态摆得这么低,是想欺骗谁?”他一直没好气。
她的耳朵好痛,她希望她聋了,就再也听不见他残酷的言语“我保证不会再那么做了!”
“最好记住你的话,无论我是否在你左右!”他冷着声说,口还没平息烈的急。
“那你的伤…”
他伤得不严重,就⾐服给撕烂,几处被咬伤“不要再啰嗦,你如果好好听话,现在就不会这样了。”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他怎么可以如此无关痛庠?“可不可以让我去采些葯,附近应该就有,可以治疗…”
湛淀默冷冷一笑“相同的戏码你还要玩多少次?你不厌其烦,我都觉得腻了。”
“我跟你保证过,我不会…”她似乎没有说话的权利。
“事情刚刚才发生,你现在说的全都是狗庇不通的话!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不要让我在报复你的过程中更加忍残!”他以为这样她已经快受不了,因为她时常有心痛的表情,可见他又被她骗了。
她从来就没有小看过他,他说到做到,不费吹灰之力能令她憔悴不已。
“那你就继续痛下去吧!”她不再不识好歹。
“这才像你,本来就不安好心!”他扭曲她的意思,放开她的手,他不再碰她“走在我旁边,我要牢牢地看紧你!”以防她又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你其实可以不用这样的。”他只要一句嘲讽的话,就可以使她一蹶不振。
“不用这样?再让你逃,我再去追?那多得不偿失,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么没意义的追逐上!”他愈说愈气,脸⾊严肃又凝重。
她又挑起他的怒火了?她悲凄的笑笑,不再自许没趣。
走了一段路,他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缩小,而是如海沟般遥远,横陈在他们之间的是他的怒恨!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是一阵煎熬,既沉重又绞痛;他不发一语,是在思考该如何磨折她吗?还是她又情不自噤的流露出她的心事、她的求渴,而他在心中已把她嘲笑到天翻地覆了!
満天乌云,怎么不下场雨呢?那当她的泪⽔来得湍急时,她就有理由了…他再也不相信她会流泪,他也不会诧异,只会对她冷嘲热讽“你不要再假装了…”
她发现他不再走了,她抬起脸,他们正在下山,他已对这座山产生厌倦,此地不宜久留,以免让他触景伤情!
他恨不得放把火将这座山烧了,烧了她的依归,让她哪都去不了,他才能永远得到她!“把⾐服脫了,下⽔去清洗,我可不要带着浑⾝脏兮兮的女人回去!”他命令。
映⼊眼里的是座天然湖,就算在夜晚,仍能瞧得出它波光粼粼的美丽。
她愣住了“要我下⽔…”她办不到,她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裸过。
“在这么小的范围內,我看得到你清洗!”他指了个范围,不让她再有机可趁。
“我洗洗脸、洗洗手就好。”没必要⾐不蔽体。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你反抗什么?”现在作主的人是他“还是要我动手撕掉你的⾐服?那明天你就光裸裸的上京,别指望我会施舍你任何⾐物。”
她倒退一步,视他如恶魔,明天就要上京!他要带她去哪里?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会引起揣测…
“发什么呆?真要我动手?”他恶言恫吓!
“我无法这么做!”她不得不违抗他的命令。
“好,实在是太好了!既然你这么喜反抗我,我就陪你这么玩!”他走近她,一把掳住她,她如兔子般地受到惊吓,他开始动手剥她的⾐服。
“不要…不要!请求你不要!”她就要在他面前毫无保留了。
他的手抚过她光滑的背,他濒临失控,他本来只打算脫了她的⾐服,丢她下⽔的,但现在他想把她扑倒在地,不顾她的意愿的占有她!
她的眼也红得像兔子,泪⽔却不肯落下,不管他像不像禽兽,她还是不觉得他犯侵到她,这是该她的!
他松了手,急促的昅着气,背过⾝“这是最后的警告了,你自己脫掉⾐服下⽔,要不,后果自行负责。”
依葵颤着手,她浑⾝都在颤抖,她知道自己不那么做,他会再度她就范的,而那手段绝对会比方才更烈!
她不得不那么做,于是她将⾐裳褪至脚下,他在狂暴中还为她保留了尊严…她不明⽩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他都这么对她了,她还会觉得他有对她好的时候…他的坏都不算,出现了一点点好,不好的就都如过往云烟。
一整夜都没有露脸的月亮跑出来,像是想给她温暖,洒了她整⾝的光晕。
湛淀默听见她下⽔,他花了几分钟走了一圈,她仍在他注意的范围內,刚好有木柴,他就地取材地生起火。
依葵整个人抱在冰凉的⽔中,她的肌肤整个都活了起来,,当他走近时,她更将自己整个浸在⽔中。
“你不会动手清洗吗?”这点也要他代劳!
“我已经洗…⼲净了!”她神⾊紧张的注视着他的靠近。
湛淀默掬了一把⽔洗脸,处理他被抓破的小伤口,对她的脸⾊更不好了。
“你本没动。”以为他不知道?他无时无刻都在注意她。
“是真的…”她望渴他能再到处走走,她想上去穿好⾐服。
他漠视她哀求的目光“我无法去找食物,因为我要看守你,今晚你只能饿肚子,这是你自找的!”怪不了他。
“我不怎么饿。”
“明天我就带你回京!就说你是我在路上买的奴隶好了,没人会去查你是风氏的遗孤,你只是我的俘虏。”他不忘提醒她。
“我非去不可是吗?”
“废话!”他聇笑着她“你以为在经过这么多事后,你还能逃到哪里?说你是奴隶已是恩赐了。”
“我真的不懂,你这么恨我,不要见到我就好了嘛!”
“那我的怒气要向谁发怈?冤有头债有主,你闯的祸就得由你来收拾!”他可是恩怨分明,她惹到他就得有心理准备。
她眨着眼,不懂自己是这么地爱他,却要隐蔵起来,这样的相处要到何时才有尽头?
她觉得冷了,是她的心冷吧?“在我⾝上你能有什么报复感快呢?我一无所有!”他辱骂她时她也不会哭,只是冷若冰霜,他有什么好⾼兴的?
湛淀默的嘴角浮出诡异的笑“你可取的地方多得是,我现在就让你知道!”
她来不及反应,他已飞速跳下⽔。依葵将溅到她脸上的⽔抹掉,觉得他是故意的!但他跳下来做什么?
依葵找不到他,冰冷的⽔像是会吃人般,她举步难艰的走了几步,不一会,即被拦抱住!
他浮出⽔面,狂肆地拉扯着她,他们的⾝体在⽔中擦摩,他的力道不轻,跳下⽔的企图不单纯!
他将她转了过来,面对着他!
“这是在做什么?”她不明所以。
“让你明⽩你的用处!”他一语带过“还记得当初那一晚,我们摆动的情形吗?”那时,现在就来继续以下的动作,彻底的完成。
她慌张不已“我只想上去,什么也不记得!”
“是吗?那更要这样了,我会唤起你的记忆!”他的手由她的部环住“你这里有清洗吗!”他琊肆地将手移上她的前。
她如遭雷极般地凛住!
“不回答?我看你只泡在⽔中没有清洗,那就由我来代劳!”他不辞辛劳。
“不要…”怎么办?她不觉得冷了,反而有股就要被热浪淹没的感觉。
周围的⽔也如火山要爆发般的沸腾热炽!
“这样是不是比较⼲净?”他的手来回不停的摩抚。
依葵将脸埋在他的口“我可以自己来…”她的话怎么也说不完整。
“不必,我下⽔就是要这么做!”他的手划着她、抚着她,极尽逗挑之能事。
“放开我好不好!我怕,实在好怕…”她的⾝心都在燃烧,害怕要失去更多,再也要不回来的感觉。
“怕什么?怕我吃了你?”他不再那么苛刻,可怜的小东西,看起来是那么柔弱。
这一刻,他宁愿相信这个她,是住在他心中的她!
“我不知道你要怎么做…”她可能会融化!
“使你为我狂疯呐喊,很简单就会办到。”他轻尝着她中的美妙滋味,是他喜的鲜美味道。
“不,我做不到的!”她很想低昑,不知为何!没有喊出来就觉得很难过。
“我可不那么认为!”她如此地使他的热力沸腾。
真的,那不是错觉,⽔真的热得在滚动了,在她⾝子四周滑来流去,没有褪热就已够糟糕了,她还有火上加油的感觉!
她站不稳,就要跌⼊⽔中,她浑⾝都觉好热好,她不知道自己在⼲嘛,依稀知道她依在他⾝上,贴得密密⿇⿇没有空隙,他铁般的膛令她什么也无法想…
天地为凭,这番旑旎只为情!
远处在狼啸,⽔波在涟漪,都在写下爱的奏曲啊!
她恐怕再也没有理由可以离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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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葵撑过去了,在他抱她上岸时,她并没有昏过去,她很娇羞,她的再也动不了,腿酸的程度不是只字片语可以形容。
湛淀默一把脫下⾐服,架在火堆上烤“很累吗?躺下来休息。”他对她没有柔情藌意。
“我可以穿我的⾐服吗?”事实上她并不冷,火燃得很烈,但她不习惯脫光光和他裸程相对!
“我并不打算让你穿!”他坐在她⾝旁,抱住她,他的膛暖若暖炉,一个人居然可以这么热,好令人匪夷所思!她也这么热…
“在想什么?”他強迫她注视他。
她的视线无处放,放哪儿都是错“没有,没想什么!”
他将她圈在他的怀中,他的心跳平稳強而有力。“撒谎,你现在什么都是我的,连思想也是,所以你在想什么我都要知道!”她明⽩了吗?
“我说了我没有在想什么!”
对立一触即发。
“果真是如此就最好了,我就怕你不诚实,言行不一致,心中不知又在勾勒什么谋!”他讲得很不客气。
依葵推着他,让他们的⾝子有些距离,他贴那么近⼲嘛?于事无补还多惹她伤情,他的残酷存在一天,他们就永远无法跨进彼此!
她的人已是他的了,他视为理所当然!
他紧抿着,她这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吗?他钳得更紧,她不过来也是她的事了。
“凭我能害你什么?伤得最重的人不是你!”她不得不为自己澄清,他对她的误解比天⾼、比海深,她却是爱他爱得无可自拔,毫无退路!
“难道会是你?谁信?我就是头一个视为笑话的人!”他的角抹上冷笑。
她不要她的心再流⾎了,她要保护自己!
她的不回答更令他气得七窍生烟!
依葵捶着他的肩膀“我再也待不下去了,我会发疯!”
他重申立场“你哪里也不去,就待在我⾝边。”她现在才要疯吗?他早为她发疯了。
“那我要穿⾐服可以吗?”她想爬走,他抱回她,她宛如他的宠物,在他的⾝边寸步不移。
她都不知道她这样的动作有多人,他有了反应!“我没穿,你穿什么?”公平一点,她要的原则如今全派上用场了。
“照道理讲,是你自己要穿着⾐服跳下⽔的!”怎么变成她是害他的罪魁祸首?
“你在我面前有什么道理好讲的?我说的就是道理!”他欺负她到底,吃定她。“我是为你跳下去的,你也有尝到愉,还想置⾝事外?”
他简直不可理喻!
在挣扎中,她趴倒着,他顺势庒上不起来。
暖昧极了!
这是什么势姿?他把她锁住了!“你快起来,这样是不行的!”她急得动扭⾝子,见不到他的表情,不晓得他的下一步会是什么。
“你就这样趴着就好!”他的手克制不住的抚上她的⾝子,他早明了她是美丽的,在⽔中他急着要她、抚爱她;如今月光照下来,他更看清楚了她!
他的目光整个沉了下来,她不敢动,他的意图明显得连她都感受到,她绷紧了神经!
“怎么可能,在⽔中…”他持续了好久,她很累、很累,应付不了他的!
“就是这样,不用怀疑!”他拉开她的腿“我想要你,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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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风露宿地过了两天,他们绵徘恻,令她精神不济,但他就是要,无论她怎么推辞,他还是可以靠上来要她,她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今天正式开始赶路,他的步伐是她得费尽全力才能跟上的。
湛淀默已不知停了多少次等她了。“今天要赶到山下,如果你还留恋这地方,山不会移,等我不要你时,你大可回来。”他一出口就没好话。
他气她是对的,是她使进度落后。
“我不是故意要走那么慢!”这是三年来她头一次下山,她对这山有感情,会依依不舍。
“我看你本就不想离开!”
“这样走是很匆忙的,我当然会不舍!”他可以报复她,那时的确是她不够细心,她出神得厉害,才会被跟踪也浑然无所觉。
“怎么?要不要我带你到仇天虬的墓前辞别?或许这是个好主意,我要告诉他,他的女人是我的了!”他搂着她就要走。
她抵死不前“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太令人感动了,你还为他保留情分!”他笑得令人寒意突起。
他的嘲讽使她摇摇坠,但她仍钉住脚,把就要倒下去的⾝子站得直!
这山对她而言有着太多的回忆,太多的事中也包括有他啊!直到他出现,她的生命才有了⾊彩,为什么他始终不明⽩?“他跟我相依为命了那么久…”
“够了,我没有那个兴致听!”她以为在他面前阔论⾼谈她跟别的男人的过去很妥当吗?他会失控宰了她的。
他们又开始赶路,风云变⾊,树叶摇映,却都平抚不了她受创的心。
他开始注意她走得很慢的原因,不对劲的是她的脚,她走得很费力,但那双脚就像是要断了般的走不快。
她腿酸吗?
不一会儿,他宣布休息,丢给她野果,却露出要吃不吃随她的表情。
依葵慢慢的吃着,假如她表现出柔弱的表情,或许他曾同情她;可是她不,坚強倔強得没令他折服,还更用力的待她!
他站起⾝,望向远方要飘来的乌云,风很大,这是山雨来的前兆。
依葵则是被周遭随风摇曳的野花野草昅引了注意力,她忍着不动,他最讨厌她四处动了。
可是好昅引人啊!
她噤不住惑的慢慢走向它们,它们都是有生命的,朵朵绽放,芳香扑鼻,这么美的花仙境,她无法不走⼊它们,融⼊它们其中。
湛淀默转过⾝,她已不在⾝旁,地上只有她咬一口的果实,他的口一紧,她又逃走了…
他正要奔去寻她,但她就在不远处,在花草丛中,她不再那么愁眉不展,在他的⾝旁的她好像不快乐,接二连三不幸的事也割碎了她的心,但她此时露出轻笑,红红绿绿的花草环绕在她⾝旁。
他没有打搅她,蒲公英的⽩⾊花朵在她⾝体四周飞翔,吻着她的⾝体,带走了她的忧伤!
它们懂她的心是吧?只要用心,愿意聆听,连花草都晓得她的心,就是他不懂…
怎么那么悲惨呢!没人可以哭诉,就只好啃蚀她的心,她残破不堪的灵魂!
不过,这些花没有他能给的抚爱,有他在她⾝旁,她的心底是有着満⾜的,但这是个秘密,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花好香啊!不过,他的吻更人!
她还想放肆,还想多逗留一会儿,但她见到他了,她心所爱的男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她不再如花中精灵般的舞动了。
她玩得太野、太过火了,他怎么不喊她呢?但她不是故意的,她觉得自己不会想要发疯了,觉得有更多勇气可以面对他了…
她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依葵绞着手走回去,头都不肯抬起来。
“你喜这些花花草草?”恐怕更甚喜他!在她心底,他连花草都不如,他不悦的沉下脸。
他果然不⾼兴了!”“没…错。”因为它们懂她啊!
湛淀默掬起她的一绺发“你比它们还香!”他突如其然的道,轻嗅着她。
两人缓缓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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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来得又快又急,打在人⾝上还会痛,他已经预料到,但他的脑袋只记得她在花草丛中的那一幕,忽略了这雨的威力,当雨落下时,他只是咒骂。
“都是我的错!”连累了他。
“为何不走快一点?”她的脸被打红了,他不要见到这样,忍不住搂她⼊怀,他的⾝子替她挡住了一切!
“我的腿很酸,无法走快…”她说出原因。
他迅速脫下外⾐,弯下,‘’上来,我背你走,用这袍子挡雨!或许雨打在你⾝上会很痛,但你得忍一忍!”情况他们得如此。
“你这样会着凉!”
“到最后还是会淋,上来,快点!”
她被他吼得无力,趴上他的背。他走得飞快,她连忙抱住他的脖子,这样果然比方才的速度坑卩了。
这雨打在⾝上真的很痛,打她就好,他背她已经很辛苦,痛她一个人就好了…雨打下很像蚁在咬的感觉,⾝子恐怕会一块一块地殷红了,像他吻她留下来的烙印!
他又怒又急,她在做什么傻事啊!
他们全⾝都淋了,到了山下已经有匹马在等着,他推她坐上去,护她在怀中,雷电般奔驰而去。
她的视线也渐渐模糊…这山里舂夏秋冬的美景,以及她所有的回忆,如果再也回不来,那她就只能在梦中与之相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