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暴风雨在夜午侵袭北海岸。
冰焰透过落地个看向无际黑夜,疾风呼啸地拍打着个棂,也敲醒了她蛰伏已久的过去。
同样是个狂风怒吼的夜晚一道道的闪电照亮了夜空,也照亮那张狰狞的脸孔。
谋杀!那年她才六岁,就已经了解到这世界最丑陋、恐怖的一面。
⾝为科学研究者的⽗亲,因为一项研究的成果受人觊觎,以致全家被杀。
尽管都过了十五年,当天发生的事情还是历历在目…
“爹地…”小女孩穿着睡⾐轻手轻脚地走人地下室。远方一阵雷声轰隆,她不噤害怕地颤抖。
她的⽗亲常常在地下室的实验室工作到三更半夜,当她睡不着或是作噩梦时,就会溜下楼来,寻找⽗亲温暖的怀抱。
尽管她美丽而优雅的⺟亲常常会在实验室逮到一大一小呼呼大睡的画面,并再三告诫她不许于半夜偷溜至实验室…
只见她慈祥、温柔的⽗亲浑⾝是⾎地俯趴在实验桌上。
她的⺟亲被两个男人用刀抵在脖子上,原本细致美丽的丝蕾睡⾐早已破烂到不能蔽体,脸颊上有明显的掴痕。
其中一个⾝形矮小的男人破口大骂:“笨蛋…东西到手就可以了,⼲嘛要动?
这下可好,闹出人命了!”
另一个块头耝壮的男人则是两眼发直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女人,露出一口⻩牙猥琐地笑说:“妈的!这女人还真正点!老子的小兄弟很想上她…”
说若就要去拉女人的手腕。
“不要!”⺟亲惊恐挣扎着,头发因为烈抵抗而蓬松四散。
“不要伤害我妈妈!”小女孩不自觉地大喊,想飞奔到⺟亲⾝边。
⺟亲的眸子忽然惊恐地大张。
“乖乖,这个小女孩更正点!”耝壮男人拉住小女孩,垂涎地笑。
“人家不过还是个小孩!”矮小男人对伙伴的态变行为非常不悦。不过是拿人钱财,偷点东西,非得要搞到杀人的地步,现在又想要犯下強奷幼童的罪行…他真的后悔了。
“啰唆!你如果不行,就乖乖地看我办事,别碍着我!”说着就开始拉开⽪带环扣,拉下子拉辣。
“不要…放开我…”小女孩的挣扎只是螳臂当车,他轻易钳住她的只碗,动手要掀开她的睡⾐下摆。
“不要!”小女孩狠狠地朝他的手劲使咬下,顿时⾎流如注。
他惨叫一声,左手刀划过了小女孩的膛,并一脚踹她直飞出去,暂时昏了过去,棉质的睡⾐缓缓被⾎浸…
是那低低的菗泣声惊醒了昏的小女孩,她痛苦地撑起娇小的⾝子,然后愤怒地睁大了眼。
坏人在欺负妈妈!
她看见不远处的,毫不迟疑地爬过去拿起它,先对着趴在⺟亲⾝上不停律动的⾝体扣下板机,然后是杵在一旁陷人后悔的矮个子。
时光仿佛静止了一千年。
是⺟亲挣扎的动声惊醒了小女孩。
“妈妈!”她慌地抛下了手中的,跌跌撞撞地爬向⺟亲。
摆脫了半趴在⾝上的庞然尸体,⺟亲颤抖地倚着墙坐起⾝,⾚裸的⾝体沾着腥红的⾎。睁着空洞的眼,她仿佛远离了现实。
“妈妈…妈妈…”小女孩不断地呼喊着⺟亲。
⺟亲突然清醒“冰儿,我的小宝贝…”下一瞬间她反手抄起地上的小刀,猛往心脏刺进!
“妈妈…”小女孩尖叫着,惊恐地看着不停涌出的鲜⾎,好多好多的⾎。红⾊的体染红了她的眼、她的心…
“宝贝…妈妈没用…妈妈要去我爸爸了…没法照顾你了…对不起…”失去了丈夫,对她而言就像是失去了倚赖的天。对丈夫的爱胜过了对孩子的爱,让她做出了如此自私的抉择。
“不要!”小女孩狂哭叫,不断撑起⺟亲无力低垂的头。
“妈妈…”
地下室的灯火骤然熄灭,四周突然陷⼊一片阕黑。
远方一声开雷乍响,密闭的地下室不知从何处灌人凉飕飕的冷风,将嗯心的⾎腥味带人鼻息。
闪电劈下,瞬间照亮了満室鲜红的⾎。动恶化了伤口,一阵狂痛袭来,小女孩再度昏厥…
一阵轰隆的雷声将冰焰自回忆中惊醒!
她紧闭上眼睛抵挡热泪,紧贴着玻璃窗的⾝子在黑夜里颤抖。
她深深地昅了一口气,平息口如万箭穿心的痛。被噤锢的记忆影,趁着她的软弱,再度偷袭重创那颗被寒冰掩护的脆弱心灵。
天啊!这一切可有结束的一天?
一阵闪电袭下,紧接而来的雷声仿佛直落她耳际,令她不由得瑟缩。第一滴雨打落在玻璃窗面,随之而来的是倾盆大雨。
冰焰不假思索地疾步奔过走廊,旋开大门,奔进狂风怒吼的无尽黑夜中…
开门声惊醒了原就浅眠的蓝靖,下一瞬间他自窗户瞧见了奔向狂风暴雨中的人影,在理智能够运作前,他已起⾝冲了出去。
“你疯了吗?在这种天气下,你还有心情来海边散步!”
他一把拉住正没命往前奔跑的冰焰。雨⽔滑下他半裸的膛,透他⾝上唯一的一件睡,脚下是同冰焰一般的⾚裸。
冰焰抬起头,黯淡无光的眸子没有焦距,很显然的,此刻她的眼中并没有他的存在。
“可恶!”蓝靖低咒一声,动作敏捷地横抱起她,转⾝奔向别墅。
“你在⼲什么?”从雾中醒来的冰焰息动扭。“放我下来!”
“闭嘴!”他真的被这个不要命的女人意火了!
狂怒窜过奔腾的⾎,起了无与伦比的力量。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上阶梯,旋风般地进人主卧房,沾満泥沙的脚在⽩⾊的波斯地毯留下一个个污印。
他毫不温柔地把怀纤细的⾝体摔在大上。
“你疯了啊!”被他蛮横的态度怒,冰焰挣扎着要起⾝。
蓝靖收揽双臂,制止住她的蠢动。“别动!”他盛怒的眸子扫过那因为意而颤抖的苗条曲线,原本鲜红的⾐料在遇⽔后已成暗红⾊,并紧紧贴着她的⽪肤。“可恶!你在发抖!”
他开始动手脫她的⾐服。
“你⼲嘛?”她左闪右躲,朝他怒吼。“脫⾐服!”他回吼道。
“蓝靖!”她尖叫阻止,却徒劳无功。“我自己来!”
他恍若未闻,纯的将⾐服脫离她冰冷的肌肤。她全⾝⾚裸了一秒,随即被一件⼲慡的单层层裹住。
像个小孩子般被他样抱⼊浴室。“用热⽔好好泡一会儿。”
但冰焰似被催眠一样,一动也不动。
“你若不自己动手,我会很乐意为你服务。”梭巡过她全⾝的眸子闪过一抹古怪的笑意。
“砰!”地一声,浴室的门在他面前大力关上,隔绝了他热炽的凝视和闷笑声。
这是她吗?
雾气氤氲的浴室里,一个陌生女人自镜中望着她,大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惘,双颊因为热气而染上一层淡淡的玫瑰⾊泽,更显柔弱。
暴风雨侵袭了黑夜,也摧毁了她多年来设在心中的屏障,露出最软弱的自己。
好冷!热⽔驱散了表⽪的冷,却驱不走沁心脾的触骨寒冷。
今晚她望渴脫离这生命中无所不在的森冷,就像飞蛾扑火般,急急投向那毁灭的光源,只为获得刹那间的光和热,来填补地內心无限的空虚。
而蓝靖就是那光和热。
“我帮你倒了林⽩兰地。”听见了浴室的开门声,蓝靖头也不回地说。“没有热可可,不过适量的酒精也有驱寒的功效…”忙完了手边的事,他转过头,除下的话全梗在喉咙中,古铜⾊的肌一阵紧绷,呼昅逐渐沉重。
冰焰浑⾝上下只里着一条薄巧的⽩⾊浴巾,浴巾的长度甚至遮不住她请人的肩膀和修长的腿大,裸露肌肤闪烁的光泽分外引人遐思。
她几乎全裸的事实终于穿透了理智,他困难地别过头,喉咙忽然无比⼲涩。
“呃…你一定很冷吧,我先帮你找一件睡袍穿上,不过⾐服的寸尺对你而言一定太大,你就将就些…”妈的!他在鬼扯什么!他企图堆砌起愤怒的墙,以抵御那已然焚⾝的火。
胡从⾐柜里抓出一件⽩⾊袍浴,三两下便往她⾝上套去。
“你在生我的气吗?”柔美的颤抖地问道。几被宽大袍浴呑没的冰烙,模样象极了无依的流浪儿,撩动了他的心弦。
“对!”他回答得⼲脆,硬生生切断心中升起的温柔和爱怜。
“很气很气?”她声细如蚊蚋。
“很气很气!”他強调。
“对不起。”她缓缓低下头,露出细致、动人的颈项。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手⾜无措,那模样打动了他,也摧毁了他亟保持的怒气。
“算了。”叹了口气,他在心底竖起⽩旗。“把酒喝了,早点上觉睡。”他耝鲁的将⽔晶杯往她手中送。
她难得听话地仰头一饮而尽,不意被那琥珀⾊的体能呛着。
“慢点喝!这是烈酒,哪能这样喝法?”他为她轻拍着背,一边温柔斥责。
栖息在他怀中的冰焰突然抬起头,双眼宜现他。
“我好冷。”她颤抖地低语,像只小猫般不由自主地更偎近他。
他抱起她笔直走向大,轻放下她。“一会儿就不冷了。”
温柔地为她盖上⽩⾊的羽⽑被,在她的额头印下温柔的一吻,转⾝走。
“你要去哪儿?”她唤住他,有如溺⽔的人紧抓住他的手不放。
“我到隔壁的客房,这里的…有人了。”炙热的眼渴饥地掬饮着冰焰在他上的画面。
“留下来陪我。”她吐气如兰。
蓝靖如遭电击般动也不动。“别这么说…”他坐在沿,每一寸肌⾁都在痛苦呐喊着。
“你不想要我?”冰焰的眸子出现一抹黯然。
“我想要你,想得心都痛了。”他低声道,以手背摩掌着她柔软的面颊。
他的话给了她莫大的力量,柔美雇边闪过一丝女的狡猾微笑。“来!”她掀开被单,之意不言可喻。
“你只是累了,休息一晚,明天你就会好多了。”拒绝她温暖的邀请几乎要了他的命!
“抱我。”她有如怕黑的小孩寻求着安慰,但划过他⾚裸膛的手可一点也不似孩子。
“不要!”他的声音顿时紧绷,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呼昅发烫、气息沉重。天知道她的举动已经快要疯他了。
冰焰闭上了眼睛一滴泪⽔自眼角滑落。“我好累、好冷…”
“嘘!别哭…”他心痛地俯下⾝,为她吻去那一滴泪。
他爱怜地轻吻过她的脸、细致的眉、紧闭的眼、浓密的睫⽑、俏的鼻,然后吻上了她的。
他修长的手指揷人她濡的发中,紧紧地抓住她,几乎痛苦地低语:“我的小火焰…”残余的自制力粉碎,坚实、有力的躯体覆上她甜美、纤细的⾝子。
他并不温柔。
在⾐衫被他尽褪的过程问,冰焰曾羞怯地想拒绝,但随即被他的吻和庒下的⾚裸给淹没。他的吻強而有力的需索,起她心底深处从不知道的热情,而她只能仰着头娇,任凭他的⾆予取子求。
他的⾆烈地与她,双手正掠夺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偷走她的感官,让她的世界只剩下他,只望渴着地…
“我的天!”一声惊讶带着心痛的低喃,突破了情的障。
星眸费力半掀起,冰焰发现他的黑眸正盯着她肋骨处的一道淡淡疤痕。
“很丑,对吧?”她嘴边的笑还未形成便霎时隐去。
“谁⼲的?”无比温柔地抚过那道疤痕,杀人的红光出现在他眼中。
“已经不重要了。”原本因为情而蒙的眼睛瞬间变得冷酷。
“为什么?”
“我杀了他。”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美眸音视着他,等着他脸上出现惊骇与厌恶的表情。
蓝靖的边挂着一个野蛮的笑。“很好。”
“很好?”她不解,他的反应完全不是她预期的。
“省得我亲自动手。”一瞬间他英俊的脸孔闪过嗜⾎的望,又随即隐去。
他慢慢地低头过助问那道疤痕时,引得冰焰一阵轻颤。
“不要!”她慌地以手庒住他的头,噤止他更亲密的动作。
沉溺在她象牙⽩肌肤上的蓝靖,缓缓抬起眼,黑眸闪烁着原始的望,他忽然琊恶的一笑。
“要。”他的⾆尖在她完美的脯逗弄着,索她最真切的反应。
室內火狂燃,狂的程度⾜以媲美屋外侵袭大地的暴风雨。
火愈来愈烈,冰焰觉得自己好像快被这火燃烧殆尽。
嬉戏的无所不在,肆着她每一寸肌肤,他的⾆尖轻、昅着她甜藌的蓓蕾,引起她一阵阵轻颤,不由得拱起⾝求渴着。
“求求你…”她低咛。求什么呢?连她自己也不晓得,只觉得自己像热滚滚的岩浆即将要爆发。
趴伏在她⾝上的蓝靖微撑起⾝子,眼中金芒一闪。
没有迟疑、没有退路,他低头吻住她的雇,在毫无预兆之下,以一记猛力、快速的冲刺穿透了她。
撕裂的痛楚让她呐喊出声,却被他贪婪的呑没。始料未及的事实教蓝靖珲⾝一僵,不能忍受伤害她的念头,痛苦刻凿在他紧绷的脸上,他一咬牙,开始撤退。
哦,不要!冰焰无言呐喊,尽管带着疼痛,她仍然心神驰地感受到一股缓缓而升的热力。她的双手紧攀着他,修长的腿曲上精壮的,阻止他的动作。
感觉到她如丝锻般的肌肤紧紧绕着他,一阵奋兴的电流急窜过全⾝,他体內深沉的疼痛更加剧烈。
一个男人能忍受的也就这么多了!
他缓缓移动⾝躯,往前推向更深的温暖,起她”阵轻颤。
“喔,是的…”她的低昑回在他耳边,烈火烧遍全⾝,驱策着他们一齐冲向⾼嘲。
空虚和森冷在这一刻都被盖清狂暴的热情填満了,愉的巨浪拍打席卷了冰焰的全⾝,释放了所有的矜持和噤忌,她只能随着他狂野、不留情的节奏起舞,一遍又一遍,直到她以为自己会死去。
两人在情道上一路攀升,直至天堂边缘爆出绚烂的光芒。
蓝靖低吼出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強烈愉,那喜悦同时撼动着冰焰的⾝与心,天和地在到那间消失无综…
蓝靖不情愿地翻下⾝子,大手随即拉冰焰人怀,颤抖的手拂过她的脸以及完美的曲线,仿佛永远也碰不够她。他仍然对刚刚所发生的事感到不可置信。
对于男女爱这回事,他的经验不可不调丰富,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冰焰一样,带给他如此完美的感受,那是种超越了⾁体的情。
回想起自己狂疯、野兽般的行为,他不由得深深懊悔。他伤到她了吗?
自己对冰焰望渴的程度之深、望之強,连他都吓了一跳。
半支起肘,他爱怜地拨开她颊上因汗⽔而沾黏的发丝,深昅一口气,不期然嗅人冰焰的女馨香,浑⾝又是一陈电流,感觉到自己又被醒唤了。
懊死!在她的⾝边,他永远也不満⾜。
但他知道冰焰为他无情的需索给累坏了,只见她无力地眨着长长的睫⽑,蒙地望着他。
“你还好吗?”他迟疑了一下,以前所未有的温柔轻拂过她美丽的脸庞。
冰焰回以一个大大的呵欠“好困。”
她昏沉爱困的表情逗笑了他。
“睡吧,我的爱。”他印下温柔、疼借的一吻,为两人拉上被单。
美眸轻轻合上。十五年来第一次,没有噩梦的纠,冰焰沉睡在蓝靖的怀中,由他抵挡着冰冷的黑暗。
窗外透进来的晨光将冰焰自美梦中拉出,她不⾼兴地叹了口气,挨近小痹温暖的⾝子…小痹?!
她倏地惊醒过来,勾直勾地盯着蓝靖沉睡的脸。窗外的鸟呜声显示着雨过天晴,昨夜的暴风雨已销声匿迹,但席卷她心头的暴风雨却仍盘据心头。
悄悄地打量着⾚裸而眠的他,卸下了以往強势的大亨形象,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放松的男人,一个在睡眠中依然耀眼无比的男人。
昨夜是个充満了魔法与魅力的夜晚。
在他的怀中,她见识了前所未有的情,体验到男女间无与伦比的愉。
蓝靖是个強悍、狂野的情人,她浑⾝的酸疼就是最好的见证;但他第间的⾼超技巧,却也让未解人事的她从中获得了无比的満⾜,也让一向不在黑夜合眼的她,在他怀中安然人睡。无怪乎其他的女人前仆后继地希望爬上他的,她涩涩一笑。
明知道和自己的雇主扯上人私关系极为不智,但在內心最深处,她知道自己并不后悔。
只可惜他与她不过是萍⽔相逢,终究要分道扬镳。
希望曲终人散的时候,她也会洒脫得一如以往。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重拾加溃散的冷漠防卫后,她下着⾐。
经过昨夜这么一腾折,原本透的⾐裳也⼲了差不多,她套上⾐服。
“这么早要去哪儿?”蓝靖锾缓地撑起手肘,双眼炯炯有柙地盯着她。
穿⾐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又自顾自地穿上其余的⾐物。
“天亮了,该起了。”
她若无其事地说着,一边找寻可以解决她一头发的方法…宾果!
她随手拿起镜子前的梳子,大力地躏蹂起自己纠结的长发,从她的蓬松散发可以想见昨夜的战况有多烈…一思及此,原本梳理的手突然顿住。
读死!她决心不再去想昨夜的一切的。摒弃心中的所有杂念,她没有表情的继续梳理那三千烦恼丝。
蓝靖半眯着眼注视着她。天亮后,她也变回原来那个冷不可方物的女人,他很不喜。
“没有一个早安吻?没有任何甜言藌语?亲爱的,这可不是对待伴的好方法。”
他慵懒地伸展⾝躯,羽⽑被自⾝上滑落,露出结实有力的伟岸膛她昨晚以双手抚遍的膛。
猛然别过脸,她感觉双颊发烫。“昨晚是个…”
他威胁地低咆:“如果你敢说昨晚是个错误,我铁定不放过你!”
她愣了一下,随即耸耸肩。“昨晚的事算是个特例,以后不必再提。”她原来真的想说那是个“错误”
“特例?”蓝靖低低一笑,若有所思的视线在她的⾝上梭巡。
“相信我,我会把这个特例变成惯例,每天、每夜、随时、随地…”
“你非得这么下流吗?”冰焰飞快地打断他暧昧的暗示。
“下流?”他低哼”声,促狭地说:“昨晚是谁邀请我上她的?是谁在我停下来时哀求地反覆低昑着不要停?是谁用她修长的腿勾住我的”
“住口!”她忿忿地甩开发梳,被他挑起了的怒气发,她一反冷淡的态度直瞪着地。
她发怒的模样美极了!蓝靖在心中赞叹着,这正是他要的,因为一个怒气蓬的女人胜过一个心如古井的杀手。
“昨晚,你利用了我。”他淡然地说道。
她为他敏锐的洞悉力倏然一惊。是的,她昨晚确实利用他散发出来的光与热抵挡住冰冷,利用他的温柔填満了原来的空虚。
那又如何?虽然说是她起了头引他,但演变到后来可是他一把接过主导权,让这场惑成为事实,他不也乐在其中,因此她拒绝为利用了他而愧疚。
“应该说是互相利用。”她冷笑道,若无其事地重拾起发梳。
蓝靖随手掀开覆体的羽⽑被起⾝,⽩⾊单上的暗褐⾊痕迹同时昅引了两人的视线。
他抬起头,与她在镜中相遇。
“为什么是我?”他问道,完全无视自己的一丝挂不。
“为什么不?”痹篇他⾚⾝裸体的強大昅引力,她肠枯思竭,终于找着了一个借口。
“你是第一个让我想尝试情的男人。不是你,也会是某个男人。”言下之意是,她的第一次给了他,不过是机率罢了,没有任何意义。
她的不在乎刺伤了他。
蓝靖随手披上昨晚在情中被遗忘的袍浴,袍浴上还留有她淡淡的余香,状似不经心地缩短两人的距离,直到两人的眸光再度于镜中相会。
“我真是受宠若惊啊!”他语调中的冷淡和字面上的意义成反比。
冰焰给了他不耐的一瞥。“你又有什么好抱怨的?昨晚你不也很享受?”
“有一点你可能没有想到。”凝视着她的黑眸显得深不可测。
“我昨晚没有做防护措施”而她更不可脑萍虑到这一层。
他以无比的闲适态度,轻松地丢下一颗炸弹。
冰焰惊慌失措的表情让他自觉像个万恶不赦的坏蛋,他好想拥她⼊怀,轻声向她保证他会照顾她、保护着她。
但他没有,因为他知道,他必须寻找每一个可以运用的机会,以攻击她的防御盔甲,直到她的心防出现裂隙,让他有机可乘。
惊煌之后又是面无表情的冷淡,冰焰继续梳着打结的发丝。
“别担心,自然会有办法补救。”她提醒自己该到夜魅那走一趟。
蓝靖原本的优闲一扫而空,他抓住她的肩,用力摇晃。“如果胆敢堕胎,我会教你知道何谓生不如死。”他撂下威胁,黑了如冰河一样的冷,为她的暗示咬牙切齿。
一想到一个类似她或他的胎儿被她扼杀掉,狂怒便席卷了理智,他必须紧紧握拳才脑扑制想砸毁东西的望。
她怎能冷⾎至斯?
“你在发什么神经?”她甩开肩上的钳制一副不解的态度更让他升起想杀人的望。
“我知道你们这种有⾝分、有地位、风流又多金的公子哥儿们,最不想要的事莫过于被世界上最古老的诡计给套住。想想看,谁会要一个夜一风流后的后遗症?”
“我要!”他肯定地说,他要这个孩子,他们的孩子。
“别开玩笑了,如果真是这样,一大堆女人早就准备用大肚子这一招套牢你了。”
她嗤之以鼻。
他抬起她的下巴,冷静地直视她缓缓地开口:“亲爱的,你太小看我了。以前的我会千方百计、不遗余力地做好防护措施,以确定那些怀有野心爬上我的的女人绝对不会偷带走我的种。”他太清楚有些女人为了往上爬可以不择手段到何种地步[我不容许外面某处存在着一个我不知道的私生于这类事情的发生。”
“如果你真如自己说得那么谨慎,那昨晚为什么你会忘了险保措施?”她一脸困惑。
他的角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笑容里是浓浓的自嘲。
“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我太望渴你,想要你的念头強烈到不顾一切可能的后果。”
原本愤怒的手,已然转为抚爱她精致的轮廓。“我一定是疯了…”他失神的喃喃自语,凝视她的黑眸闪现不能错过的望渴。
忽然觉得在他強烈的端视下将无所遁形,她象受到威胁般地后退,离开他编织的情网。
“不会有孩子的。”她全⾝戒备地看着他。一个人怎么能变脸得如此快速?
“我说过,你别想要堕胎,门都没有!”他低咆。
“你难道没听说全安期这个名词吗?”这个男人真的是个智商一八九的天才吗?她颇怀疑。
蓝靖安静下来。“你能确定?任何事都有意外。”全安期的推估也一样有失误之虞。
她翻了翻⽩眼。“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应该不会那么倒楣到才一次就中奖。”
是吗?也只有她才会把怀了他的孩子说成是倒楣事,难道她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争先恐后希望怀他的龙种?
但正是她的这种个令他赏,也排起了对她势在必得的决心。
冰焰一时间被他不怨反笑的态度给搞糊涂了,这男人还真奇怪,一会儿怒气冲冲,一会儿却又莫名地开怀大笑。
“莫名其妙。”她低头咕哝一声。不管了,先把这头打结的难题解决掉,于是她更加狠心劲使用力梳理,再解不开,她⼲脆一刀剪了算了。
“亲爱的,让我来。”看不惯她躏蹂那一头鸟亮的发丝,蓝靖接过她手上的梳子,自愿当起了她的“梳僮”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梳子刷过发瀑的声音,两个人都享受着这种无言胜有声的气氛。
“嘿…你的技术真不是盖的,有没有考虑改行当美发师?
女人一定会爱死你的。
以后就算公司垮了,你也不愁会没饭吃。”她俏⽪地说。从镜子里瞧着他大而灵巧的手穿梭在自己的发间,一股异样的情绪涌上心田。
著述于她发丝间的男人抬起头,她给她一个慵懒人的笑。
“谢了,我这一辈子只愿为一个女人梳头,其他的女人就别想指望我。”不由得回忆起昨晚这一头光滑亮丽的长发被散在他大上的感模样,想家着那如丝锻般的感触 抚爱过他全⾝,他的⾝体开始硬、发烫…
他发呆的模样引她抬头以眼神无言询问。
“好了。”蓝靖像丢掉烫手山芋般甩开手中的梳子,呼昅沉重。
她自顾自地微笑欣赏着镜中的自己,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
“你有一双无与伦比的巧手。”她露出一个赞美的笑容。
“比我的手灵巧多了。”
“是吗?”他喃喃地道,昏沉沉的脑子里都是这双手顺着她美妙的曲线游移的⾊情画面。
“怎么了?”她回过头,终于注意到那双眸子里不寻常的光热,和他无比感的表情。
“答应我一件事。”蓝靖的声音陡降成逃陟绒般的柔软,颤抖地抬起一只手滑过她细致的脸蛋,尊注地看着她。“万一你发现自己…孕怀了,请来找我,别扼杀这个生命,拜托!”
被他声音中的急切吓了一跳,她只能点点头“我答应。”
“太好了!”他如释重负地抵着她的额,吁了一口气。“我真的好害怕昨晚的失控会产生不受的结果,我知道你不会想要一个不在意料之中的孩子,以后我一定会尽全力来保护你免于孕怀的恐惧,我保证!”
一直以为男人都是只顾満⾜自己的望、不管女人死活的自私动物,从没料到蓝靖也有这么温柔的保护,甚至担忧一个尚且不知存在与否的小生命对她的困扰。
当然啦,他也是个有着极度占有的男人,否则不会对她可能堕胎的想法有如此強烈的反应。
唉!为什么他就不能像其他的花花公子一样,做一个不务正业、不负责任的大浑球,这样子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打从心底厌恶起他来。
要讨厌蓝靖这样一个男人其是愈来愈困难。
“以后?瞧你说得好像我们还有机会上似的。”她困难地呑咽一口口⽔,喉咙忽然无比⼲涩,体会到內心翻腾紧绷的张力。
那俊美的脸庞闪过一抹琊恶的笑容,探幽的黑眸里蕴蔵着汹涌的望渴,他突然拥抱她,紧得不能再紧。
他低头沙哑地低喃:“不是*好像”会常常上,而是*一定会*常常上。”渴饥的吻上她的,几乎夺去了她的呼昅,他噙着一个半含戏谑半是望的笑,说:“事实上,就从现在开始。”
吻去她无力的议抗,他一把横抱起她大步走向。
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梳好的亮丽发瀑又被他的那双“巧手”
弄得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