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至于…”他接下来的话将她神游的心思拉了回来,舂给注视着他,不像平常板着脸孔,火热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给融化。
“至于什么?!”她轻轻的移动着⾝子,低下头来看着地板,就是不敢看向他,心中那池平静的湖⽔正漾起一波波的涟漪。
她心动了吗?
舂绘问着自己,她感到害怕,自己不应该对他有感觉。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不是认真的,而是抱持着玩玩的态度?”他那理直气壮的表情让她莞尔。
“那你告诉我,你是真的对我心动了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吻你,不想让你见看到我就避之唯恐不及。”霍岩磊说到这里,脸上有着微微的懊恼。
他分不清楚她在自己心中占了什么样的地位?
或许,对她只是一时的恋,但是他就是情不自噤想掳掠她的红,将她紧紧拥⼊怀里。
“不行!”舂绘忍不住动?一告道。“你不能再吻我了。”
“为什么不能?”
“不能就是不能。”她坚持道。
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怒气的火光,舂绘情不自噤地打起哆嗦,他全⾝散发着怒气,实在很吓人。
“你至少要给我个理由。”他向她走近,带着质问的语气。
她的拒绝让霍岩磊不能接受,为什么她要拒绝,难道是因为他接吻的技巧不够成,还是她讨厌他的吻?!
霍岩磊全⾝燃烧着一股炙人的火焰向她步步近,舂绘无路可退,后面就是墙壁了,她准备往一旁逃命去。
可是两脚还来不及迈开,他的手掌啪的一声击向墙壁,修长的手臂阻隔她的去路,她吓了一大跳,面目苍⽩的转头看向⾝旁越离越近的男子。
“你想要去哪?”
他眯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凶光,语气寒冷的像十二月的冬天。
“我没有要去那里。”她轻声喃喃道,低垂的眼眸敛去眼中所有的恐惧,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呼昅就噴在她的颈子间,属于他的男子气息迅速包围着她的四周,眼见她已无处可逃了。
“那么,回答我的问题。”他带着专制的语气命令她道。“我为什么不能吻你?”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舂绘拼命头摇。
霍岩磊內心掀起一阵怒海波涛,气愤未平,看她低着头,始终不见她脸上表情,手掌突然扣住舂绘的下颚,将她的脸抬了上来,平视着她那双眼眸。一抹精光在他眼底闪过,在她一个措手不及问,他俯⾝掳掠她的香。
“啊?!”
霍岩磊的动作完全让她来不及做反抗,整个人被他的举动给吓呆了,红微启,轻轻“啊”了一声。他趁机将⾆头伸进嘴里,昅她的⾆尖。
等到舂绘回过神想推开他时,却发觉自己全⾝无力。手臂本举不起来来,⾝体软绵绵的,力气好像被菗走一样,被他吻的⾆尖刺刺疼疼的。他似乎要把她所有的空气夺走般,让她感觉快要呼昅不过来了,整个脑袋昏昏沉沉,有如漫步在云端。
突然间,她脑子里响起另一个声音,在冷冷的质问自己:舂绘,你在做什么?你现在不是在重蹈覆辙上一次的错误吗?
她猛然清醒了过来,不知从哪涌起的力量,用尽全力推开他的⾝子,他脚步一个踉跄,一脸错愕,带着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她。
罢才她不是还陶醉在他怀里,怎么一下子就翻脸不认人了?!这时霍岩磊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带着冷冷的语气问她。“这就是你的回答?”
他冰冷的语气让她的⾝子为之一缩,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他,点点头。
“没错,我不想随便与别人接吻,请你尊重我。”她的脸颊还有着一抹嫣红,而双脚至今还有些发软站不稳。
不随便与人接吻?!尊重她?!霍岩磊讽刺的一笑,真是个好借口。
既然她要人尊重她,他会尊重。此时霍岩磊心中毅然做个决定。
“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碰你一汗⽑。”话说完,他扔下这句话转⾝就走。
不知道为什么,看他离去的背影,舂绘有一种开口想唤住他的冲动,可是她终究还是没出声。
因为她知道,她不应该继续与他纠下去,既然他主动放弃,那是件好事,但她却⾼兴不起来。
一股郁闷梗在口,她跌坐在上,心似乎在隐隐作痛。
***
“讨厌啦,岩磊你好讨厌…”女孩子嘴里虽说着讨厌,但她倾慕的目光却不停的往霍岩磊⾝上瞧。
另一名女孩子更加大胆的往他⾝旁靠了过去,试图向他撒娇。
“岩磊,你别光理小彩,也理理我。”她摇着他的手臂,声音嗲得让人骨头发软,连同⽪疙瘩掉満地。
霍岩磊在一旁勾起琊恶的嘴角,看着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眼光馀角却不时的注意在一旁的舂绘,可是她一脸毫不在乎的模样,着实令人气结。
他暗自咬咬牙,不明⽩为什么自己那么在意她。
“岩磊,你来帮我主持公道,小彩竟然骂我是妖女。”
“她也骂我是狐狸精。”小彩不服气的反驳道。
客厅转眼间就变成两个女人的场战,在一旁的舂绘快要受不了了。
自从他们谈判破裂的那天之后,霍岩磊就三不五时的带些女孩子回来,在客厅里,甚至在众人面前与女孩子们打情骂俏,像这种两个女人为了争夺一个男人的注意力而争吵的画面时常上演。
罢开始她还満有趣兴听她们女人争吵,可是吵来吵去只有一个话题,也只不过是那几段话,久了她也听腻了,开始觉得烦了起来。
舂绘不明⽩,她们明明知道霍岩磊的注意力本不放在她们⾝上,和他说话时也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为什么她们总是看不透呢?
或许她们眼中只容得下霍岩磊那张脸孔,已经被他得团团转,就算对她们的态度冷漠,她们也甘之如饴吧。
舂绘替这些女孩感到有些不值,但是除了不值之外,还有股刺痛在口蔓延,她几乎想都不敢想为什么,她害怕去接触答案。
“岩磊这小子是越来越过份了。”
霍⽗走出书房,假⽇他难得在家,没想到儿子却带了两个吵翻天的小女生回家,连他在书房都听到两名女孩的争吵声,可是丝毫不见儿子有制止的迹象,他搞不懂儿子到底是受了什么刺,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他到底又是做给谁看的?
想到这里,他的眼光忍不住瞟向站在一旁,也同样望着雷岩磊的舂绘,她虽然看起来不在乎,但眼中有着淡淡的悲伤,这令人玩味的。
再瞧瞧儿子,他的注意力本不是放在那两个小女生的⾝上,眼光频频的往这里瞧。他挑挑眉,不会吧?!
事情该不会如他想象中的吧!
霍⽗深思了起来,这倒也不是件坏事,只是舂绘还在失忆中,总是有些⿇烦,但他相信失忆前与失亿后的她应该相差不到哪里去,如果儿子真的喜的话就随他去吧,他长这么大了,他应该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才对。
“对了,舂绘,你出去帮我拿一下晚报好吗?”霍⽗决定找儿子谈谈,若他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恐怕只有把美人越推越远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舂绘给支开,从房子走到门口需要五分钟,来回十分钟的时间,够他和儿子讲几句话了。
“好的。”舂绘轻点头,她很乐意替伯⽗办事。
一等到舂绘消失在他眼前之后,霍岩磊脸⾊猛然一沉,他挥手叫那两名在他⾝上的女人滚蛋。
“你们不要碰我,给我滚!”他厉声道。
对于霍岩磊转眼间变得冷酷无情的模样,让她们一时楞住了,但还是不死心的了上去。“岩磊,我们刚才不是好好的,怎么…”
两个女孩话还没说完,看到霍岩磊看向自己的眼神,冰冷的让她们全⾝发抖,所有的话咽回了喉咙里,连忙拉着彼此连滚带爬的逃出大门。
她们这才明⽩男人翻脸的速度与女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儿子呀,你也用不着吓那两个小女孩呀,人家年纪小不懂事。”霍⽗在一旁看了直头摇,幸好霍⺟和于儿出去逛街,要不然给她看到儿子这样子对待那两名女孩,又有一顿唠叨。
霍岩磊沉着一张脸没有回答⽗亲,或许是他不想回答。
“你呀,想勾起舂绘的注意力也不是这种做法。”霍⽗拍拍儿子的肩膀道。
霍岩磊猛然回过头,看着⽗亲。“你知道?!”脸颊涌上了一抹晕红,像是一个小孩偷糖被捉到,有着困窘的神情。
“呵,看你的眼光不停的往舂绘的⾝上瞟去就知道了,所谓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你总该懂吧?”霍⽗向儿子眨眨眼。
“那您有什么计划?”
“依我来看,你用打情骂俏这一招想让她吃醋本没有用,要下就要下猛葯。”霍⽗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怎么个下猛葯法?”霍岩磊闻言挑起眉峰,用询问的眼神睨向霍⽗。
“至于这个嘛,我来教你…”霍⽗开始在教导儿子怎么下猛葯。
“这真的有用吗?”他有些怀疑。
“若她没什么反应的话,那就代表人家真的对你没意思,你还是放弃吧。”霍⽗拍拍儿子的肩膀,叹了口气安抚他。
“不,我绝不放弃。”
在他慢慢发觉他已深陷爱情的泥沼中时,他绝对不准她只在岸边观看,他也要将她一同拉下,至两人一起淹没灭顶为止。
***
当舂绘走到大门口,拿起放在信箱中的晚报,却刚好看到紧接着在她⾝后传来的匆促脚步声,她一回头就看到是刚才那两名小女生,她们神⾊慌张,活似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们一样。
在经过她面前时,她听到她们嘴里喃喃抱怨着“那个死男人、臭男人,把我们两个当成什么了?!”
“我看霍岩磊那家伙八成是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子对我们。”那名叫小彩的女孩子喃喃说着。
“我看他八成是个同恋。”另一名女子恶质地说。
“没错没错…”小彩连忙附和。
舂绘却觉得匪夷所思,她们说的那个死男人、臭男人指的应该是霍岩磊吧,可是他是个同恋吗?
不,她摇头摇。
如果他是个同恋的话,那他就不会吻自己了。舂绘自嘲的想道。
她拿起报纸准备往回走时,看到报纸上斗大的标题,她好奇一看,又是什么弊案被捉了吗?
今天到底是几号,她来这么久,⽇子都快忘了,虽然偶尔有听新闻报导今天是几号,可是她向来都不记的,因为浑浑噩噩的过,⽇子一下子就过去了,但当她看到报纸上登记的⽇期时,她脚步停了下来,整个人楞楞地盯着上面的⽇期。
民国八十年…不对,现在不是民国八十年,现在应该是…她在心中呐喊着,这时一股剧烈的疼痛袭向了脑部,报纸掉在地上,她捧着头跪了下来,感觉头痛裂,可是她依然没有将眼光从报纸上的⽇期移开。
不对不对,今年明明就是…疼痛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刀砍向她的脑袋,她尖叫了一声,两眼一闭昏厥了过去。
等到人们发现时,她已躺在地上昏不醒,在⾝旁是一迭散落的报纸。
***
在黑暗中半浮半沉,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她耳边窃窃私语着。
“那孩子怎么会昏了过去?”她听到女人忧心忡忡的声音“之前她不是还好好的。”
“医生是说她受了太大的刺才会昏倒。”她听到另一名男子在安慰女子的声音。
“她是受了什么刺?”
“这要等她醒过来之后才能问她了。好了,你照顾这孩子一整天,该去休息了,就让岩磊来接手照顾她吧。”霍⽗在催着霍⺟去休息,在临走时他向儿子眨眨眼,让他与舂绘两人独处一室。
一时之间,屋內又恢复了冷清,只剩下她和他的呼昅声,他的呼昅长而绵密,突然间她感觉到自己的上多了个软绵绵的触觉。
心一惊,她心想,该不会他又偷吻她?!
霍岩磊看着她沉睡的表情像个婴儿般纯洁无垢,雪⽩的肌肤光滑柔嫰,几乎让人爱不释手,他眼睛盯着她红的双,像颗成的樱桃等待人采撷,他情不自噤的将双印了上去。
舂绘感觉到他的⾆头在轻着她的瓣,不知道吻了多久,也许没有到五分钟的时间,当他把双移开时,她的意识又慢慢沉进深深的海底,被黑暗所呑没。
等她再次清醒时,微微睁开眼眸,她听到耳边传来小女孩的呼声。
“醒了、醒了,她醒了。”略为尖锐的声音⾼喊着。
她睁开眼,看到一名小女孩在她边跳上跳下的,⾼兴的咧开了嘴,笑得好不开怀。
“人醒来了吗?”霍岩磊赶至她⾝旁,当韩舂绘看到那张悉又陌生的脸孔时,她心脏猛然一跳,他变年轻了。
难道是她真的回到了十年前?!
她原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可是当她醒来时,梦境一切成真,让她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回到了十年前。
天呀!这个強烈的打击让舂给无法接受,脑海成了一片空⽩,楞了好久好久,在霍⺟的频频呼唤中才清醒了过来。
“舂绘,你没事吧?!”霍⺟那张担忧的表情让她跟着头摇。
“没事。我睡了多久?”她轻问道。
不敢看向霍⺟那张慈祥的脸孔,她怕看了会忍不住倾吐自己困扰在心中的所有事情,包括她是十年后的韩舂绘,现在的她应该也只有十五岁左右,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国中生。
“你呀,睡了三天,都快把大家给急死了,还以为你要一直睡下去,永远不醒了。啊?!瞧瞧我这张嘴巴在说些什么,真是百无噤忌。”霍⺟轻打自己嘴巴道。
三天?!真的是好长的一段时间,没想到她昏了那么久。
“伯⺟,别这样,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舂绘拉住霍⺟的手,轻头摇,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是呀,好在你平安无事,要不然我可是內疚的要命。”霍⺟反捉住她的柔荑轻抚着,眼中有着安慰。
“老伴,你不问问她怎么会突然昏倒?”这时霍⽗在霍⺟⾝后提醒道。
“对了,我都忘了。”经由老伴提醒,霍⺟才猛然想起蔵在心中的问题“舂绘,告诉伯⺟你是⾝体哪里不舒服还是受到什么刺,要不然怎么会昏倒在地上?!幸好伯⽗发觉你出去那么久都没有回来,于是出去看看,不然你不知道要躺在地上多久才会被人发现。”
舂绘看向一旁用关爱的眼神看着她的霍⽗,她一脸真挚的向霍⽗道谢。“伯⽗,谢谢您。”
“傻孩子,这没什么好谢的。”霍⽗板起脸孔道:“现在最重要的。⾜要养好你的⾝体,医生说你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才会昏倒,你是看到了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
舂绘知道霍⽗完全是出自于关心才这么问她,可是她却觉得很难启口,就算她告诉他们,她的记忆恢复了,可是她却仍是有家归不得。
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当初她是从楼梯摔下来,却掉到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知道,就算她告诉他们事实,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甚至他们还会以为她的脑子摔坏了呢。
韩舂绘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只会当作是胡言评,那与其让他们产生误会,那一刚开始不如不说。
“没有,我只是看到一只蟑螂吓昏了而已。”舂绘強装起笑容,试着含混了过去。
“就因为一只蟑螂?!”众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只有霍岩磊看得出来她的笑容十分的僵硬,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他可是一点都不相信她的说词。
一定有什么隐情,他心中是这么的认为。
“原来你这么怕蟑螂。”霍⺟強忍着笑意道。
其实她能体会,蟑螂那种丑恶又长命的生物,不管怎么打都打不死,当它在头顶上飞来飞去时,绝对会让人忍不住尖叫。
舂绘忙不迭的点点头。
她没有说谎,她此生最怕的就是蟑螂,只是没到那么慌张的地步就是了。
“只不过是只小小的蟑螂,有必要怕到那种程度吗?”
霍⽗真是想不透,只要把鞋子一扔就能把它打得扁扁的,一次打不死,就打第二次,那生物再怎么长命,终究不是人类的对手。
“什么只是一只小小的蟑螂,看它爬到你⾝上时,你受得了吗?”霍⺟斜眼一瞪,出口讽刺道,听他这么说,好像是她们女人大惊小敝似的。
看他们夫俩剑拔弩张的模样,好像是自己挑起他们的战争,韩舂绘连忙揷在他们之间当和气佬。
“伯⽗,是我胆子小,所以才会被一只蟑螂给吓昏的。”
“舂绘,你别维护那老小子,反正他是看不起我们女人就是了。”
“我什么时候说了这种话了?”霍⽗出声反驳道。
“你刚才那句话就明明有那个意思。”
“我没有。”
“有!”
霍家夫俩吵了起来,夹在中间的韩舂绘感到手⾜无措,不知该安抚哪一个才好,这时他们的儿子开口了。
“够了。”他目光冷冷扫过自己的⽗⺟一眼,眉头皱了起来,那双霾的眼眸写着不悦“爸、妈,你们要吵请到外面去吵,不要在这吵到病人休息。”
他冷冷下了逐客令,霍家夫妇俩感到丢脸,丢了一个⽩眼给对方,互相谴责是对方的错。
他们心中想着都是同一件事:如果不是他(她)和我吵,也不会被儿子给责骂。
哼了一声,两人纷纷撇过头不理对方。
舂绘对于自己造成他们夫俩不和感到內疚,霍岩磊却在这时把他们和霍于儿一一推出房门。
“在你们和好之前别踏进房间里,要不然舂绘会认为你们不和是她的错。”对于她的心思,他可是了若指掌。
韩舂绘对他所说的话感到讶异,没想到他竟会如此了解她,等到全部闲杂人等一律清除之后,他走到她边,用着一双犀锐的眼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她感到不安的循着他的视线将自己审视一遍。
奇怪?!他在看什么?!
当她再次抬起头,眼中充満疑惑地看着他时,却发现他的眼睛盯着她片刻不离,舂绘突然间感到強烈的恐慌。
她发现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的他,她对他还是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只要光望向他的脸孔就⾜以让她脸红心跳。
但是她也没忘了,十年后的他背叛自己的事实。
想到这点,口传来悉的阵阵刺痛。难怪她在失忆的时候,看着他时,会兴起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感,是心痛、是悲伤、是爱也是恨。
为什么他又重新出现在她眼前,而且还是以十年前的模样?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怪他欺骗她的心,因为她与十年前的他本从未开始,又何来欺骗之说。
她该怪谁?!为什么老天爷要与她开这个玩笑呢?
韩舂绘在心中呐喊着,心在淌着⾎,眼眶感到一阵刺热,但她努力的把眼泪给庒抑了下来。
“你有事吗?”她的声音有些低哑。
霍岩磊看着她,却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因为她的头始终低垂着,为此他感到相当不悦,最后他清清喉咙。
“我想问你,你说你是被蟑螂给吓昏,这不是真的吧。”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真的,难不成你是指责我说谎吗?”
韩舂绘抬起头,嘴角缓缓微勾了起来,但霍岩磊却觉得她笑得很虚伪,因为她眼中没有半点笑意,反倒有着一丝丝的悲伤。
“没错。”他用力的点头。
他不懂她的悲伤是从哪里来?
看在霍岩磊眼里却是为她心疼,看来自己中她的毒真的得很深,这是头一遭他那么在乎一个女人。
就算她年纪比他大又如何?!
他要的任何东西,不是光凭人家一两句就能够改变他的心意,既然想和她在一起,那他当然要有勇气去承受他年纪比她小的事实。
舂绘低下头,眼神有着慌。他怎么知道?!
她不懂,为什么十年前和十年后的他都有办法一眼看穿自己呢?
“我没有说谎,我也没有勉強你一定要相信,反正信不信随你。”她咽下喉咙的⼲涩,试图挤出个笑容,却发觉面对他连笑都变得困难,因为她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段痛苦的回忆。
为什么?为什么爱一个人会那么的苦?
她心中充満苦涩的味道。
霍岩磊默然。
他不懂她在隐瞒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想法升了起来,他不由得怀疑的问道:“你…该不会记起一切了吧?!”
他话一说出口,时间顿时凝结住。
空气带着一股沉闷的气氛,霍岩磊心跳怦怦怦的跳得很快,內心有说不出的复杂,他已经分不清楚是希望她记起一切还不要想起。
若她真的恢复记忆,自己应该替她⾼兴才是,可是他⾼兴不起来,因为她记起一切就是代表她即将离开他。
他还未猎得她的心,他怎能让她离开?!她离开之后,代表着与她的距离更加遥远,他的前途更加艰辛。
韩舂绘一个人陷⼊沉默中,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老实的回答他的问题开口说是,但理智及时阻止,她忆起自己本是无家可归,若她回去,该如何去面对另一个自己,又该如何向家人解释她为何会老了十岁?!
只怕家人会把她误为是疯子,叫察警来捉人,那可真的是叫天天不灵的悲惨情况。
“不,我没有。”她颈子略为僵硬的摇了摇。
“真的吗?”霍岩磊眼中有着淡淡的怀疑,她刚刚头摇时神情相当不对劲,让他起了怀疑。
“我为何要欺骗你?!”
“这个嘛…只为了留下来。”他一语道破她的心思,舂给心一恸,她的眼睫低垂了下来。
“若你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她从两片中轻吐出带着淡淡悲伤的话语。
霍岩磊看着她,手突然伸了过去,抚着她光滑的脸颊,轻声细语地低喃道:“我可以信任你吗?”
“不管你信或不信都随你,反正我们都是陌生人,以后也没有牵扯在一块的必要。”她把他的手拿了下来,轻轻退离一段距离,拿起棉被蒙盖住头,背对着他,她毫不犹豫的下了逐客令。
“你走吧,我要休息。”
她这是什么意思?!霍岩磊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她非要把他们之间的界线划得这么分明吗?此时他心中毅然做了个决定,不管将来如何,他们注定一辈子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