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騒王国一座由⽩云堆砌而成的堡垒,稳稳逸逸地飘悬在空中,云堡美得惊人,光下,云堡被照得依稀透明,云堡每一处都是一个奇迹的创造,细致之美任任何稀世珍宝也无法比拟。
一阵強风拂过,云堡只是轻微地晃了一下,没有随着风向而移动,惊愕之余才恍然发觉,云堡的四个角落,分别被四条从地上攀援而上的⽟石锁链紧紧锁住。
传闻,这四条⽟石锁链是由世界的四个角落、四个世上同是无心的女人变成,不是她们生来本无心,而是她们一生曾受的伤害和磨折让她们也曾年轻也曾美丽也曾存在的心失了光芒,于是,心渐渐失了,她们变成四条⽟石锁链,永世的被噤锢在这,一个不会再有任何痛苦的世界。
云堡被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穿透,直直地落在云堡的大殿上…一个風騒王国集会的地方。
清晨,通常是宁静舒服的。
但是,今天却意外地多了许多噪音。
大殿之上,聚集了几位女人,头接耳,似乎是在讨论噪音的来源。
在大殿上头,飘着朵云,上头是个女人,她的威势和⾐饰皆显露出她⾼贵不凡的⾝份,只是现在的她也显得无精打采,两个眉头都纠结在一块。
听到传来的破碎声,她眉头又动了一下。
“女王,你真的不找公主谈谈?”女侍犹豫了好半晌才敢开口。
“找她谈?我怕她会拆了这大殿。”
风姬…風騒王国的女王,一个出了名的绝世美人。
一位曾掳获过无数男人雄心的女人,一个独领風騒的女战士。只是再多的丰功伟绩也吓阻不了她那任的女儿,她哪里是不想阻止,只是她的话对那小蛮子来说顶多是被当成庇话,哪能⼊她耳三分。
别说训那个小丫头,到头来可能反而会被她训哩!
她的脾气就像她老爸一样,又倔又硬。
龙胤。风姬轻叹了一声。一个令她数百年来辗转难眠的名字,一个该下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狼心狗肺的负心汉!
懊死的区向鹰,该死的男人!
“可是公主已经发了好几天的脾气,再这么下去,整个云堡会被她拆了。”
好吧!懊是她拿出威严的时候了,至于这份威严能对凡妮莎起多大的效用,那就有待商榷了。
“去叫公主来,就说我在召唤她。”
“嗯。”一会儿,杂音停了,一颗⽩⾊小扁球闪进大殿,它在殿的央中不断绕着,形成了一道龙卷风,所有的瓷器和刺绣帏幔全被卷上了天。
风姬见到她的宝贝正危险地吊在半空中,心里七上八下。“快把那些东西给我放下来!”
风速并没有减小,东西仍被悬在半空。
“你再不把那些东西放下来,我马上叫你那没良心的老爹带你回去。”迫不得已,她只好使出绝招。
果然,一招见效,风速小了,所有东西都归回原位。
⽩⾊小扁球停顿在一点,慢慢一个人形出现,取代了光球。
一位穿着⽩纱的少女,⽩纱随意地系在肩上,仍掩不住她曼妙多姿的躯娇,即使脸上带着嘲讽,却仍美得令人窒息。
“我伟大的⺟后陛下,你找我呀?”
“少夹带的,你什么时候尊敬我是女王了?”
“你别这么说嘛!在我心里⺟后始终都是最伟大、最无人能及的女王啊!”“少说些违心之论,你到底想怎么样?”
“解除婚约。”凡妮莎是个慡快的人,自然就不想转弯抹角。
“不可能。”
“为什么?我才不要为了一个什么几千年前荒谬的约定就毁了自己的一生,老天!你们居然叫我去嫁给一只癞虾蟆?一只恶心透顶、全⾝黏不拉瘩,有事没事喜发出怪声的爬虫类。”她努力让自己不要这么生气,可是怒气仍填満整片膛,那些没良心的老女人居然叫她去嫁给一只爬虫类。
在知道许配他人时,她是没这么生气的,但是当她从望视镜里瞧见她未来的丈夫是什么德时,怒火才烧得这么旺盛。
难不成,那些老女人数千年前就知道她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其实,她也不坏呀!
只是⽪了点、爱恶作剧了点、爱瞎胡闹了点,那也没什么嘛!用不着把她的一生幸福都断送了。
她希望她将来的婀娜达是位“⽩马王子”可不是位“青蛙王子”
“凡妮莎!你怎么可以这么批评你将来的丈夫?”
“他不是我丈夫,现在不是、将来不是、以后更不是,你们别想要我去嫁给一只癞虾蟆。”
“凡妮莎!停止你的恶言,你还未见过他,别太坑谠他下定论。”
天!她不敢想,将来如果凡妮莎真嫁给那可怜还未见过面的小子,会是怎么欺负他。
“我才不相信那家伙会是个多好的人,青蛙耶!拜托,你怎么能容忍每天睡在你⾝边的是一只恶心的家伙。”
“不管你对他有多不満意,你还是得遵照先知的话嫁给他,这不单关系你的幸福,更关系了整个風騒王国的存毁。”
“不公平!我才不信那个什么鬼约定,我要做的事从来没人拦得住,我不要做的事,从来没人得了。”凡妮莎话一说完,撇头就想走,却被女王有力充満威信的声音给喝住。
“站住。”
她回头看了。
“不管你要不要,这一次是不会再纵容你了,为了風騒王国,我命令你一定得嫁给杜青,以我女王的⾝份命令你。”
“你…”她没想到老妈的心意这次会这么坚决,她以为只要她再使使子,就能逃过这一劫。但是这次,事态严重了。
“我会尽快叫人去通知杜氏子孙,让你们早⽇成亲,完成这约定。”
月黑风⾼的夜晚,窗棂上有个人影偷偷摸摸地在移动着。
“你们这群老女人,休想我会就范。”
凡妮莎背上系了个包袱,一脚正跨出窗外,口中还不停地喃喃自语着。
“公主,你确定真要这么做?”
小⾖芽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废话,再不走难道要任人宰割?”她是打定了心意绝不嫁那四只脚的动物,留在这里只有认命的份,为了她的将来、为了她的一生,所以她决定跷家、“落跑。”
至于那个什么王国毁不毁灭的事就给她那万能的老妈去担心,反正她神通广大,一定能想出解决的方法。
“万一女王知道我帮你逃走,她一定会大怒。”
“你放心,待会儿你就回房里好好睡个觉,一觉醒来就说什么都不知道,娘老她不会为难你的。”
“公主…”
“别嗦,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她现在要去投靠唯一可以救她的人…她老爸。
虽然她从小没见过他,但是他的一切,她却耳能详,倒背如流,这一切可要归功于老妈,从小不断灌输他的一切在她脑中。
就算老妈嘴中不说,凡妮莎也很清楚,老爸仍在老妈心中占了极大的地位,不论老妈怎么恨他,仍敌不过对他的爱。
打小时候起,她就想见他,想知道是谁有这份能耐让她老妈爱他爱了百年之久,也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狠心,抛弃了她和老妈。
召来了筋斗云,她急速地离开云堡,往目的地而行。
“城主、城主,不好了!”
剧烈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消夜一的寂静。
门轰然而开,一个半裸的男人带着一双布満⾎丝的眼出现在门后,他的声音中带着不耐和厌恶。
“我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许来吵我。”
“城主恕罪,我们大伙真的束手无策所以才斗胆来找你。”侍从额上冒着冷汗,怕惹怒了城主。
他不耐烦地用手扒了头发。“到底是什么事?”
“有个不明物体正笔直地朝火龙堡冲撞而来。”
“什么?”
火龙堡是一座盘旋、耸立于云际间的城堡,由一千零五颗火云石堆砌而成,远看就像一只凶悍、蓄势待发的火龙。
“望天龙来报,有朵云正朝火龙堡而来,速度极快。”
“哦?”火龙堡的龙头老大…龙胤,他的声音已恢复了旧有的镇定和冷静。
“要不要小的马上派人去拦…”守卫的话还来不及说完,镶在龙眼上的琉璃瓦被撞了开,碎片朝四周弹,接踵而来的是一朵云,它朝着龙胤击撞而去。
“截…”
正好来得及脫口而出。
“不用了。”他所有的怒气在此刻被挑了起来,之前还巴望能好好休息,因为他已经有数十个夜晚不曾好好睡过一觉,现在对这个打搅他睡眠的凶手,他并不打算轻易饶了对方。“该死!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随手捞住不明飞行物体,已经打算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从云朵里仰起了一张小脸,咦…女人!
“你是谁?”
“痛死我了。”凡妮莎刚刚撞到的鼻子。
这些天真有够倒霉,她一路历尽历尽艰辛,才找到这里,没想到筋斗云临时却失了控,害她一路飞撞进这鸟地方。
她从云上跳了下来,好奇地审视四周,却看到两个男人瞪大了眼看她。
“嗨!你们好,不要因为我的出现而⼲扰你们,你们继续。”她就像个主人招呼着,而忘了她是那个闯⼊者、滋事份子。
“你该死的在这儿⼲么?”龙胤甩开⾝上的云朵,眼神冷冽地盯着闯⼊者。
“我?你不知道我是谁?”
“天杀的鬼才知道你是谁。”他大吼了一声。
“别这么生气嘛!来者是客。”凡妮莎心里泛起一股冲动,他这样子,就像她老妈口中形容的老爸。
一头易怒、暴躁的火龙。
她的老爸。
她盼了好久的老爸。
她默默地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想碰他,却被他抓住。
“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儿。”
龙胤愣怔了一会儿。“我没有女儿。”丢开她的手,他走到一边。
“你有!你有!就是我,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她动地走到他面前,摇晃着他。
“我说过我没有任何女儿,是谁支使你来的?”
“没有人支使我来,老妈不许我来找你,因为她说你是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可是,我不得不来,因为她硬要我去嫁给一只癞虾蟆。”她自言自语地讲了一大串。
“你娘是谁?”
“风姬。”
这个被他锁在心头已久的名字再度出现,让他呆愣了三秒。
“姬儿…”
“幸好你还记得,要是娘知道你忘了她,一定会把你照三餐骂,另外再加个宵夜。”凡妮莎重重打了个哈欠。“累死我了,这几天没好好觉睡,我要睡了,你们别吵我。”
她径自走到边,整个人跳上丝绸被,把自己窝在里头,啥事也不做,自个儿睡了。
对她刚造成的惨状,没有任何愧疚。
龙胤只是站在一旁,看着那自称是他女儿的女娃。之前不曾仔细瞧她,现在看她,她就像年轻时候的姬儿,糊、发生天大的事都影响不了她。
“这真是我的女儿?”
他皱起眉头。
如果真是这样,当初姬儿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城主?”
一边从头愣到尾的侍从到现在还摸不着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情形。
“你下去,这儿我来处理就好。”
“是。”他快速地退了下去。
女儿?
他的女儿?
知道自己有一个数百年未见的女儿,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龙胤有点畏惧地伸出手,想碰触她,却被她一个翻⾝挡住。
这一个翻⾝,女娃手臂上的一个烙印昅引了他的目光。
一个龙形胎记。
历代龙族的徽记。她…真是他的女儿!
喉咙哽咽了,鼻头泛起酸意。
懊死!她居然骗了他,她居然不让他知道他们有个女儿了。
像海浪涌起的愤怒,他觉得被欺骗、被伤害了,姬儿到底还隐瞒了他多少事?
她被一双充満怒气的双眼给吓醒。
风姬打了个冷颤,那在隐喻些什么?自从凡妮莎逃家后,她就不断地梦到那双眼睛。
用一条薄纱围住⾝子,她走到窗口,她知道她不该勉強莎儿,但是她就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王国走向毁灭之途。
她会在哪儿?
派人找了她数⽇,依然没有她的消息,会在他那儿吗?
不会的,莎儿从来就没有见过他,又怎么会去找他,只是那双愤怒的双眼感觉竟那么悉。
那么像他。
“啊!真舒服。”凡妮莎从被窝里伸伸懒,从来不知道舒舒服服地睡一觉是那么令人开心的一件事。“睡了,可是好饿。”
一阵扑鼻的香味传进鼻子里,她闭上眼,仔细地嗅着,慢慢⾝子飘了起来,直往那香味移动。
等她睁开眼睛,一桌子令人垂涎的美食就在眼前。
伸出五爪魔手,拼命地朝那些秀⾊可餐的食物进攻,直到脸上沾了食物,⾐服也遭殃才満⾜地手。
她双眼,发现有个人正目不转睛专注地看着她。
“你一直坐在这儿?”
“嗯。”龙胤发现他爱上了看女儿吃东西的馋样。
“那刚刚我吃东西那么…呃,优雅的吃相你也看到了?”
“嗯哼。”“其实,平常我不是这么优雅的,只有今天才特别这么优雅。”她有些涩羞地绞着手指。
“看得出来。”
“那就好。”
“她知道你来找我?”
“我娘?嗯…不知道。”她晃了几下头。
“她告诉你我的事?”
“你所有的事。”凡妮莎老实地禀告着。“她说你是世界上最无情的男人,抛弃女、没心没肝没肺的超级大烂人,无情无义。”
⽇月可鉴,这可不是她瞎掰胡说的,她只不过是自作聪明把她老妈蔵在心里的话,大声地说出来而已。
听完整段话,龙胤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脸⾊全然红,双眼冒着怒火,在房间里来回地走动诅咒。
“你这该死的女人,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心被狼给啃了的女人,到底谁才是无情无义、没心没肝没肺的家伙,真是可恶!”
“喂,我说老爹,你犯不着这么生气,其实娘会这么说也是情有可原,你想她一个妇道人家,正值青舂年华就被你丢在那个半个男人都没有的地方,怎么会不成为‘舂闺怨妇’。”
“当年我必须扛起主持火龙堡的责任,所以我才…”他极力狡辩着。
凡妮莎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这些都无关紧要,你放心,不久她就不会再这么说你了。”
龙胤疑惑地挑了眉。
“不明⽩?我告诉你,有个叫小浩子的凯子现在正在极力地追求你马子,看来不久,我就又多了一个爹,反正少一个多一个也无差。”
“什么!”他的音调比刚刚多了一股暴戾之气,要是有哪个男人敢动他的女人,他会把那人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她不明⽩,他明明就是在意她的,为什么两人却要彼此分开,然后互相埋怨对方?
“为什么丢下我和老妈?”她问了,这许多年来一直想知道的事,语气中带着谴责和怪罪,一反之前的玩笑。
龙胤哑口无言,被问傻了。
他们为什么会分开?是他的固执和她的赌气吧!
“她很想念你,可是她绝口不提,一直很想见你,想知道能让老妈说到名字,眼神就会出其温柔的男人是长什么样?现在我看到了,你还爱她吗?”
“爱。”他有多久的时间不曾说过这字了,从离开她的那时候,他的爱就随之消逝了。
“其实,要不是为了躲避婚,我不会来找你的。”
“婚?”
“说到这,我就一肚子气,还不就是一群老太婆自作主张,把我的一生许配给一只癞虾蟆,我是为了逃婚才跑到你这儿。”
“你不想嫁给他?”
“当然不想,好好一朵鲜花居然叫我揷在蛙粪上,简直是污辱了我⾼贵的⾝份。”
“好,杀了他。”龙胤慷慨昂地站起来。
“什么!?”
“既然你不喜,那我就派人去杀了那家伙。”没人可以強迫他的宝贝女儿。
诧异的眼光下,笑容缓缓漾开。哎,好主意!她怎么没想到这一招。
杀了那个倒霉的家伙,老妈就不会她成亲,風騒王国自然就不会毁灭。
好主意!真是个好主意!
她开始体会到有老爸的好处了。
“好,这事就给你办了,可是你千万不能告诉老妈说是我叫你这么做的,不然一定会被她骂惨。”
“有我替你撑,她不会对你怎样。”
“也!太帅了,我就知道来找你准没错。”凡妮莎抱住老爹,重重地吻了他一脸口⽔。
对头一次当老爸的龙胤来说,他等不及想为这分离了数百年的女儿做些什么,想把对她的亏欠,一次弥补回来。
“你说有个臭小子正在追求你妈?”他突然问了,刚刚女儿说的那档子事还挂在他怀中。
他绝不允许别人动他女人的脑筋。小浩子?这名字取得真怪。这是道上哪号人物他怎么不曾听过?
凡妮莎僵了一下,随即点头示意。“嗯,那家伙的嘴巴大的像什么似的,老是喜把嘴贴在老妈脸上,一双手总是有意无意地黏在她⾝上,你不知道那家伙有多恶心。”
她滔滔不绝地说,形容小浩子那家伙的恶行。
龙胤跳起来,一手重重击向石桌,只见石桌一分为二。“我要杀了那畜生!”
看到他兴起的怒气,凡妮莎呑了口口⽔,看看石桌,得到一个结论…他一定练成了铁砂掌!不然那石桌怎么会断得这么漂亮,连个缺角都没有。
幸好,他不知道,那个“楚天浩”其实是条狗,不然那狗八成会被剁成狗⾁吃了。
“她去了火龙堡?”
“是的,女王。”
风姬面⾊惨⽩地呢喃自语着:“她真的去找他了。”
“女王,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去找医司来?”
“不用了,你们退下。”
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天!愣坐在椅子上,她有些惊慌失措,他知道了孩子的事,所以这些天她才会老是梦见一双愤怒的眼眸。
“背叛者,你居然为了逃婚就跑到那没良心的男人那儿,你以为躲到他那里去,就可以逃避你的责任吗?没用的,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抓回来。”
风姬忿忿地发誓。
只是,当怒气过后,心莫名的害怕惶恐,经过数百年的分离,再见到他会是如何复杂纠葛难的感觉?
她走到镜子前,那是张已染上些许岁月痕迹,却依然细致美丽的脸庞,她轻触双颊,记起他也曾这么抚触,也曾呢哝软语地在她耳边轻诉爱意。
是他让她陷⼊爱里,是他让她的生命布満⾊彩,却也是他毁了她的生命,毁了他们之间彼此拥有的一切。
她不会让他抢走女儿,不会让他再次拥有伤害她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