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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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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再靠过来了,我警告你,千万别再靠过来,我还有事要忙,你不要再靠过来。”见司马邀煦大刹刺地开了门进来,喜恩不噤思付着要是他⾊心再起,她得要往哪里逃。

  她裹在被子底下的⾝子可是一丝‮挂不‬的,倘若他用強的,她肯定打不过他,但她也不一定得同他硬碰硬,横竖找着机会,逃就是了。

  司马邀煦斜倚在门边,眸中噙笑地睐着她。“你不是没⾐裳吗?我是替你送⾐裳来的。”

  “咦?”他怎么知道她没⾐裳?

  废话!是他把她的⾐裳给撕了,他当然知道。

  “过来,我替你穿⾐。”他对她招了招手,笑得十分开心。

  “不用,你放着,然后就可以出去了。”喜恩别过眼,不去瞧他笑得发亮的眸子。

  “这种⾐裳,若不让我帮你穿,你肯定不会穿。”司马邀煦手上依然捧着如翼般薄柔的⾐裳,见她动也不动,他⼲脆自己往前走。

  “停,不准再靠过来了!”他太小人了吧,说什么要替她穿⾐裳,本是心怀不轨。“我⼲嘛穿那种⾐裳?你若是有心要帮我的话,就去我房里帮我取件我惯穿的⾐裳来?”

  “今儿个是什么⽇子,你会不知晓吗?”

  啧,她那模样好像是他強要了她,欺凌了她似的…是又如何?她是他明煤正娶的子,他为什么不能?

  “我当然知道今儿个是什么⽇子,更知道我已经耽误了时辰,你赶紧去帮我拿件像样的⾐裳来!”他这岂不是在说废话?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急啊!难道他看不出她很急吗?

  “不碍事,今儿个天未亮,我替你打点了府里的事,节目也依你之前决定地上演,有百戏团、戏班,乐官…我替了你的位置,招呼了宾客。”他顿了顿,又道:“过了晌午就是赏花宴的重头戏,要在楼台开宴,遂你得要出席,不过若是你的⾝子不适,那我就替了你,你再歇一会儿。”

  见她把⾝子裹得紧紧的,但气⾊不错,又可行走自如,该是无恙…不过若她真是倦了,他也不会介意再让她歇一会儿。

  “我…”什么不适,她哪里有什么不适?不过是觉得有点像是被雷给打到罢了。“横竖你去帮我拿⾐裳来便是。”

  赏花宴既有他这三少爷看着,她本不须再多费心,但她要穿⾐裳哪!

  “不成,你若是要穿,就得穿我替你准备的⾐裳。”司马邀煦丝毫不肯退让。

  “我不要!”他是想恐吓她、威胁她不成?

  她瞧起来有那么软弱吗?她不是长乐,更不是怀笑,他休想吓她。

  “既然你不肯穿,那只好我帮你穿了。”话落,他迅速地走向她。

  喜恩瞪大眼,左看右看,却找不到能闪能躲的地方,只好很委屈地蹲下⾝。

  混蛋,他欺负她,他居然欺负她!

  臭小子,他也不想想他以往卧病在的时候,是谁照顾他的,是谁替他请来武师练⾝,又是谁替他找来夫子教授他道理?可是他现下却这样待她,真是狼心狗肺的家伙。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她就要咬人了。

  喜恩紧紧地抓住秉在⾝上的被子。

  “喜恩,过来。”司马邀煦柔柔地道,不忘采出大手轻擒住她的肩。“咱们都已经是夫了,能瞧的、该瞧的,我全都瞧光了,你还有什么好羞来着?”

  她怒目瞪着他。“你没瞧见现下天⾊很亮吗?”和昨晚相比,现下亮得有点刺眼,倘若真是把她的被子拉开,她、她年岁已大,又不似他正值年少,不似他年轻,不要,她才不要让他瞧见她的⾝子。

  “那又如何?我的眼力极好,即使是昨儿个晚上,该瞧的,我可都没遗漏。”见她闹别扭,司马邀煦不噤笑出声来,再将她的⾝子拉进自己怀里。“我就是要你,你又何必感到自卑?”

  喜恩猛然抬眼。他到底是不是人?为什么她什么都没说,他也猜得出她在想什么?

  “我猜中了,是不?”他嘴角微勾起一沫笑。

  她眯起眼,别过脸,也不回答。

  司马邀煦笑意更浓。“都说了我要的是你,我本不会在乎那种事,你又何必钻牛角尖?”话落,他便轻轻地拉下她⾝上的被子。

  “咦?这个…”

  喜恩把脸埋在他的肩上,羞红了脸却故作镇静地道:“你不是说能瞧的、该瞧的都没漏掉吗?你怎么会没瞧见我肩上的伤?”啧,他是在装蒜吗?明明就是他咬的。

  司马邀煦睐着她的肩好半晌,轻抚着她肩上的伤口,満怀歉意地道:“还疼吗?”

  喜恩不自然地缩着⾝子。“不疼了,这么久了,哪有可能到这当头还疼?”

  这臭小子还真是长大了,肩变得涸祈,膛也厚实了,十⾜是个男人了。

  其实就这样窝着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她原本就是他已过门的子,就算她不想承认,似乎也无法抗拒这个事实,既是无法抗拒,那就随缘吧!

  横竖他除了会咬她欺负她、除了老是喜窝在蔵花阁,其实他待她并不差,真要论起来,她算是幸运的了。

  倘若就这样过一辈子,其实也惬意的。

  突然,她张开眼,再缓缓地眯起眼,庒下怒气道:“你在⼲什么?”她的肩上有一种古怪的润感。

  “嗯?”司马邀煦低声喃着,着她的肩。“替你疗伤。”

  他实在没料到自己一时光火,居然会将她的肩给咬下这么深的伤痕,真是教他心疼极了。

  喜恩僵直了⾝子,开始用两手推拒着他厚实的膛。“我要穿⾐裳,你给我住手!”她差点就忘了他是一个多么放浪形骸的人了!

  司马邀煦置若罔闻,不断地将被子往下拉,露出她整个香肩,就连酥都已若隐若现,‮热炽‬的更是一路窜至她前,庒儿忘了她的伤只在肩上。

  “司马邀煦,你给我住手!”见他愈来愈放肆,喜恩不噤恼羞成怒。

  他这哪里是疗伤?他本就是个⾊胚!

  真不知道他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他以为这里是哪里?这里是丹岩阁,不是蔵花楼,想要风流,他找错地方了!

  “我帮你穿⾐。”司马邀煦猛然回神,俊脸闪过一抹稚气的赧然。

  他是真的想帮她疗伤,可谁知道…要怪的话,就怪她吧,谁教她这般教他着,教他难以自拔。

  “不用了,我自己会穿。”她羞红了脸,忙拉被子再把全⾝裹紧。“倘若再让你帮我,下午的赏花宴就不知道该由谁主持了。”

  她将双手环抱在前,感觉自己微微颤抖着,心里甜丝丝的。

  “那你穿好了再叫我。”司马邀煦轻咳一声,独自走到门外。

  确定他真的离开了,喜恩才站起⾝,拿起⾐裳仔细端详着,思忖着这⾐裳到底该怎么穿?该死!他没事找这么隆重的⾐裳给她⼲嘛?

  这到底要怎么穿?算了,随便啦!

  喜恩抓起⾐裳便一件一件地往⾝上套,见绳便绑,见环便扣,不一会儿已把自己盛装打扮好。

  “这岂不是怪的?”她缓步走到梳妆台前,睇着镜中的自己。

  仔细想想,除了成亲那⽇,她似乎从未如此盛装打扮过,别说打扮得这般隆重,光是一般的裙装都少有…

  “好了吗?”司马邀煦蓦然开门⼊內。

  喜恩吓了一跳,怒目瞪着他。“谁准你在这当头跑进来?”没瞧见她一头发,而且连⾐裳都穿不好吗?

  司马邀煦直盯着她,角缓缓扯出一抹柔情似⽔的笑。“很美…”

  由此看来,他的确没挑错⾐裳。层叠的羽翼袭⾐让她单薄的⾝子略微丰満一些,而微敞的襟口更可探见她的雪脂凝肤,而百褶的宽裙,更是让她比平时更显女儿态,还有她那一头如瀑般的长发…

  “你瞧什么瞧,我还没弄好,你先出去!”她双颊微红地吼着。

  真是少筋,没事作啥夸赞她美?她哪里美了?倘若十年前说她美,她倒还可以勉強接受,然现下赞她美,听起来就像是在取笑她。

  “我替你把⾐裳整好。”他走近她。

  “不用。”她忙退后一步。

  哼!她才不会笨得再上他的当。他这个下流的登徒子,天晓得他会不会一近她的⾝,就又对她图谋不轨?

  “你把绳结打错了,那得要拉到后头再系上环。”司马邀煦庒儿不理睬她戒备的表情,一个箭步上前,将她转过⾝,再替她‮开解‬前头的绳结,拉到后头打上结之后,再系上⽟环。“大致上可以了。”

  他満意地再将她转过⾝,专注地审视她⾝上是否有穿戴错误的地方。

  “哼,你倒的嘛!”她挑起眉,笑得有点冷。

  一个大男人知晓姑娘家的⾐裳要如何穿戴,会不会太奇怪了一点?

  不过,若是依他而言,可就一点都不怪了,毕竟他这么多年来几乎都窝在蔵花阁里头伺候女人更⾐,遂这对他而言,本就不是难事。

  哼!

  “你吃味了?”他笑睇着她。

  喜恩挑⾼眉,扯出了一抹笑。“你说呢?”她是何许人物?岂会为了这一点点芝⿇小事而吃味?他实在是太看轻她了。

  “是吗?”司马邀煦不甚在意地拉着她坐下。“坐着吧,我替你绾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她无福消受他的伺候。

  “你只会梳冠,庒儿不会梳髻。”他拿起月牙梳迳自替她梳理一头如瀑般的黑发。

  “我⼲嘛要梳髻?”

  “你已经成为人,还能再梳小壁吗?”他笑问道。

  喜恩顿时语塞,瞪着镜中的他。

  “哼,你这三少爷可真是了不起,不仅会替我更⾐,还会替我绾髻,我真是受宠若惊。”还以为他天天上花街柳巷是为哪桩,原来是学了这几门手艺伺候她。

  司马邀煦不以为然地挑起眉,迅速替她绾了个髻,再拿起自己带来的妆盒取出胭脂⽔粉。

  “你⼲嘛?”她不由得往旁边一跳。

  帮她更⾐梳髻,已经是够荒唐的了,他还想要怎样?

  “穿了上等袭⾐,又绾上茴香髻,你不认为该替自己上点妆,让自己看来更得体些?”

  喜恩抿紧了,好半晌才道:“你现下是拐着弯说我老,是不?”

  说什么他不在乎,现下又说这种话!

  司马邀煦闻言,立即皱起眉头。“那就别弄了,横竖我也不爱见人直盯着你瞧。”他方才正在兴头上,一时倒忘了这件事。

  她只是鲜少装扮,要不,她也是个美人胚子。

  “胡说八道。”谁会盯着她瞧?

  对了,以往在北方商行时,似乎也有个家伙老是盯着她瞧,仿佛看穿了她女扮男装,直说要娶她为,但那人到底是谁?

  “我说的都是真的,光是这样瞧着你,我就不想放开你。”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发觉她没有挣扎,不噤有些喜出望外。“你怎么不挣扎?”

  她翻了个⽩眼。“我挣扎有用吗?”

  他有一⾝蛮力耶!她不过是个柔弱的姑娘家,要拿什么同他拼?再怎么拼也不过是多此一举,倒不如由着他算了。

  “你总算爱上我了?”

  他低柔的嗓音震得她恢复理智,蓦然发觉自己真的变了,变得连她自己都不怎么明⽩,但她已不再像以往远远见着他便逃,难不成她真被他给上了?

  思及此,喜恩抬头睇着他,眯紧了⽔眸。怎么可能?他还像个娃儿时,就是她伺候他长大的,她一直把他当成弟翟拼待,怎么可能会改变了心思?

  “你就别再装模作样了。”司马邀煦低喃一声,在她粉嫰的香腮印下一吻。

  “谁在装模作样?”是说她吗?他眼睛出问题了不成?“你就像是我的弟弟一般,我怎么可能把你当夫君看待?”

  难道她会连自己的心思都不明⽩吗?

  虽说他老是猜中她的心思,但是这一回,他可就真的猜错了。

  “弟弟?”他微眯起眸子。“咱们都已经圆房了,你还把我当弟弟。”

  看来他得再多花点心思在她⾝上,不过一时半刻想要改变她自以为是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依目前的进展看来,他相信不出个把月,她就会有所自觉才是。

  “可不是吗?”喜恩慵懒地挑起眉,正想要和他说个明⽩,却发现他愈靠愈近,等到她反应过来想要抵抗时,却已经来不及。“等等,赏花宴在等着咱们,咱们⾝为主人,总不能让宾客等吧?”

  这个登徒子,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方才我凑巧遇见怀笑,便要她先替我去招呼宾客。”他将她抱上软榻,将她強庒在⾝下。“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敢这么做?那是因为二哥欠我一个人情,我自然敢藉着这份恩情要怀笑替我办件事。”

  喜恩瞪着他。“既是这样,赏花宴本就不需要我了,是不?”混蛋,他竟然设下这个局陷害她?

  “不,当然还是需要你,只是还得再晚一点…再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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