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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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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显然上帝并没有听到柳晏飞的祷告。当二弟追云的调查报告丢上来,发现原来储未央唯一的好朋友竟是朱巧巧时,他只有一个动作想…撞壁去。

  他的,简直巧到姥姥家去了。他是倒了什么八辈子楣啊?天老爷注定了他和朱巧巧的牵扯,怎么样都躲不掉。

  本来他还想藉着受伤躲过这一劫,后来逐风不晓得和追云说了些什么,二弟竟然宁可接受家规的处罚也不肯接下这件CASE,可恶!他又不忍真打死二弟,所以喽…

  唉!总之是他时远不济,看到两个弟弟那一脸兴味盎然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不安好心眼,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上,说不定朱巧巧已经放弃他了,不然昨天她为何如此轻易就放他走?他别太自作多情才好,可是…这样一想,心里又不太舒坦,奇怪,自从再见她后,他变得连自己都觉得讨厌、烦躁了。

  二度光临她家,上次来的时候是晚上,只知道这是一栋奇怪的房子,但震撼绝对不比在⽩天看到強。

  刷成橘子⾊的外壳,门扉、玄关、院子…拼得七零八落,还有那由各种材质组成的栏杆,凹凸成不规则形状,一铁柱更是危险的伸出,昨晚他没摔死可真是好狗运了。

  他皱着眉‮头摇‬,不敢相信她居然住在这种鬼屋里,瞧这栋透天厝,东修西补的,那年龄分明不轻了,也许早过了⼊土为安的时候,她还敢住,嫌命太长也不是这样,没来由地,他竟感到生气与不舍。

  举手敲她家的门,这门板上下两种颜⾊差好多,摆明是两块木头去组合的,这个笨女人,居然如此待自己,真想骂骂她。

  敲了好久,没人应声,奇怪,她不在吗?或者没听到?柳晏飞试着找她家的门铃,应该有才对,在哪里呢?

  朱朱站在院子⼊口处,她刚从市场回来,到今天为止,第一批內⾐批发已经全卖光了,所以她提早回家,竟想不到可以见到他。‮浴沐‬在光下的柳晏飞依然如记忆中那般神清俊朗,再一次重新凝视他,他长⾼、也长壮了,已经由当年的光男孩蜕变成光男人了。

  那一⾝古铜⾊的肌肤始终未变,及肩长发不驯地飘扬在风中,灿亮的双瞳里是她最钟爱的逍遥与自在,像极空中的一片浮云,永不留恋世间的一切。

  这个男人不是任何人可以掌握得住的,喜上他的人定会很辛苦,而且只能随着地四处飞扬。

  唉!其实她早就了解了不是吗?要不然也不会硬叫自己放弃安稳的富裕生活,试着去体会、去融⼊他的翱翔与自由。庆幸她没有选错,体內的叛逆因子使她终究成不了千金闺秀,有⾼、有低、要努力、要奋斗的⽇子才真适合她,她从没有后悔昔⽇的逃婚,只是…眼眶上这不停发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她昅昅鼻子,一颗心沉甸甸的,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柳晏飞,你找我吗?”她扛着大纸箱走过来。

  她又是那一⾝內⾐外穿的打扮了,他看得眉头打了十八个结。

  “你一定要穿成这样吗?”虽然今天来是有求于她,但见着地如此不合宜的穿着,他还是忍不住想骂人。

  “啊?”朱朱放下手中的纸箱,脫下穿在T恤、牛仔外的罩、內。“只是招揽客人的手法,别太在意,这样子比较好做生意。”

  她开门让他进去,转⾝又想去抱纸箱,他弯一手帮她扛进去了。

  “你做什么生意?要穿成这样?”

  “在市场卖贴⾝⾐物啊!”这行好赚的,虽然很辛苦,但两天下来,她卖了十几万的货,扣掉成本和基本开销,有四、五万的进帐,她正考虑着要再去批一次货。

  “你…”想像她在市场吆喝的样子,他再一次大生闷气。“那种生意有什么好做的,穿这样不觉得丢脸?”职业无分贵,他明⽩,这种说法太伤人,但他情不自噤,満心翻腾的情绪叫他管不住那张苛薄的嘴巴。

  “你进步了耶,柳晏飞。”想不到她竟咧开嘴大笑。“以前我还以为你是块大木头,没感情的,不料十年不见,你也学会了抱怨,很好很好,有进步。”

  见鬼的进步,这怪奇小魔女,依然难。柳晏飞愤愤地放下纸箱。

  “喂,轻一点儿。”朱朱忙赶过去打开箱子。

  “喵鸣…”虚软的叫声,大肥猫已经给摔得快昏了。

  “美钞,你没事吧?”她焦急地抱起猫,看看它有没有摔伤哪里?

  “你把猫叫‘美钞’?”好特异的名字,果然是怪奇小魔女。

  “对啊!它可是我的招财猫呢。我还有一只狗叫‘⻩金’。”只不过老是寄养在未央家里罢了。她吐吐⾆,虽然名列“守财奴”第一号,但偶尔还是会心底不安的。

  “好名字。”全都跟钱脫不了关系,柳晏飞纠结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不由怀疑,她住的这栋鬼屋不会刚好叫“蔵宝窟”吧。“你住的这地方有取名吗?”他实在很好奇,更唾弃她的怪异品味。

  “有哇!就叫‘蔵宝窟’。”因为这里面所有的家具、摆设全都是她从垃圾场里捡回来废物利用的,取这个名字再贴切不过。

  果然!他无奈地朝天翻个⽩眼,小魔女的思想越来越难理解,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沟通才好。

  “嗨,柳晏飞,你有没有姐妹?”朱朱倒了杯⽔给他,招呼他坐下,边整理她的生财道具,笑问。

  “有一个妹妹,做什么?”他的庇股一碰到客厅的沙发,马上大吃一惊地跳起来,这是什么吃人鲸,那一坐就陷下去,还会突出几断掉弹簧暗算人臋部的东西,也能摆出来请人坐?

  “诺!”她丢过去一只抱枕,让他垫在椅子上坐。这组沙发的确该⼊土为安了,找个时间到垃圾堆看看吧!也许还能检到一些可用之物,现代人浪费得紧,她永远不怕没二手家具可以替换。“知不知道你妹妹穿几号SIZE?”

  “什么东西几号SIZE?”他好奇地走到她⾝边,看见她正在整理几件剩下来的贴⾝⾐物,灵光一闪。“啊!你该不会要我买那些东西吧?”

  “看在我们认识的分上给你八折,最后五套了,是因为我把它们穿在⾝上当样本,忘了脫下来卖,不然早卖光了。”说完,她还很讲义气地拍拍他的膛,一只袋子挂上他手臂,她伸长手在他面前晃着。

  柳晏飞错愕地望着挂在手上的塑胶袋,她居然连他都推销,叫一个大男人买內⾐回去送妹妹。

  “谢谢,二千块。”他呆得没回应了,她只好自己开口要钱。

  “我有说要买吗?”这堆东西要带回家,铁被两个弟弟笑到掉下巴。

  “看在朋友分上我才给你特价耶!而且这女贴⾝⾐物是生活必需品,放着不会坏、不会烂;送礼美观又大方,留待自家用还可以增进亲子关系,你不乘着现在特价多买一些以备⽇后不时之需,难道…

  …”

  “我买就是了。”两千块,赶紧堵住她的口,天老爷!他不过说了一句,她可以回上几十句,为了他的耳朵安宁着想,就当是破财挡灾吧。

  “多谢惠顾。”她笑盈盈地把钱收进口袋里,转⾝跑进厨房削了颗苹果出来请他,好客户嘛!多多巴结点儿准没错。

  翻脸比翻书还快。柳晏飞吃着脆脆的青龙苹果,把杯口开⽔撇到一边去了,这颗苹果可是他用两千元换回来的,不吃⽩不吃。

  这下子真的是将所有货物销售出去了。朱朱笑得合不拢嘴,掏出两天来的收获,也不避讳,就在他面前正大光明地数起钱来。越数嘴巴咧得越大,呵呵呵!有九万八千四百元呢!将脸颊贴在这花花绿绿的钞票上,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比钱的‮感触‬更好呢?

  看她傻兮兮的样子,柳晏飞是好气又好笑,真是活脫脫一个守财奴,他总情不自噤想逗她。

  “喂!你在一个贼面前这样数钱,不怕我偷光你所有财产?”

  “你会吗?”她飞过去一记意义悠远的眸光,刁顽机智得叫人心动。

  “呃!”他清清喉咙,不自在地撇过头去,那庞大发于她周⾝的炫目灵光,连他都抵不住而渐感惘了。

  望着他的动摇,她造型优美的瓣弯起一抹诡异的弧笑,似⽔秋瞳闪过点点晶光。

  “对了,快中午了,你要不要吃点什么?”她跳起来走过去拿起话筒。“我订完货之后请你吃午饭?”

  “订什么货?”他警戒地眯起眼眸,她不会还想叫他买內⾐吧?

  “当然是內⾐。”她一手翻着联络簿找电话号码。“我现在才知道在市场卖贴⾝⾐物好赚的,我两天就卖完了十万元的货,估计净赚值有一半呢!我想再批一次货。”

  废话,像她这种不择手段的強迫推销法,能不赚吗?柳晏飞死命捏着手上装満內⾐的塑胶袋,好不后悔自己当年一席无心的玩笑话,瞧!他把一尊可爱的洋娃娃变成什么样子了?

  “朱朱,我觉得…哎!卖內⾐也不见得多好赚,所以…

  那个…”刚开始还有点口吃,有个开头后,他接下来的话可就溜了。“不如换个工作吧!我知道有个打工不错,薪⽔⾼、?茫一褂行》选⒂退梢岳蹋憔醯趺囱俊?br>

  “怎么可能有如此十全十美的工作?你该不会要介绍我去做那种免经验、月⼊数十万的吧?”天下焉有⽩吃的午餐,朱朱清醒得紧,才不会被骗。

  “当然不是。”柳晏飞灵光一闪,今天不是来请她帮忙,看有没有办法透过储未央混进蒋森严的保全公司,既然她这么喜‮钱赚‬,⼲脆一起进公司让蒋森严养吧!“我可以帮你介绍。”他急着自告奋勇。

  “先说来听听。”她还没爱钱爱到去卖⾝的地步,凡事搞清楚点比较有保障,而且他的过分热心瞧来可疑。

  “你有没有听过蒋森严这个名字?”

  “‘雷霆保全公司’的总经理谁不知道?不过听说他很神秘,从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不会吧?他就住在你家隔壁,你会没见过?”他乐得装傻引她⼊壳。

  “隔壁?你是说那栋别墅吗?里面只住了我一个小学妹储未央而已,哪里有蒋森严了?”

  “蒋森严就是储未央的老公,怎么你不知道?”

  “你确定?”她吓得跳起来,原来未央那个打结婚后就老不回家,没责任感一把的老公就是蒋森严。天哪!太叫人吃惊了。

  “当然,‘雷霆’最近会举办一场跨年度的世纪博览会,这是业界最出名的消息,你去那里打工吧!‘雷霆’的薪资、?谑澜缟鲜怯忻暮茫星植槐嘏淄仿睹孀钍屎夏懔恕!彼夯旱赜纸├阑嶂靼斓ノ弧⒈H⒃ふ贡铩邢喙厥孪钊狄槐椋豢吹剿鸾シ⒘恋难垌獾比ナ祝簧系绷恕?br>

  “听起来好像很不错耶!”她差不多要流口⽔了,这么的工作不找未央搭个关系,走点后门,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

  “我介绍的还会有差吗?何况你是他们的邻居,看在远亲不如近邻的分上,他们一定会聘雇你的。”他开始笑得有点良心不安了,这样骗她好像很失礼。

  “嗯!有道理,我待会儿就去找未央,请她帮我安揷个职位。”

  “那就不要再去市场卖內⾐了。”他把她的联络簿收起来,不停地安慰自己,他全是为了她好,一个未婚女子,天未大亮就扛着一大箱內⾐上市场吆喝,实在不太好,哄她上“雷霆”只是顺便执行一下任务,他绝对不是蓄意欺骗她的,所以无须良心不安。

  “这样啊!”她耸耸肩,好像未央也不大喜她上市场吆喝內⾐,柳晏飞的反应更烈,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不批货了,我们去吃午餐怎么样?”

  “我请客。”他一口应允,好像这样心底会舒坦一点。

  按照柳晏飞留下来的联络地址,朱朱找到了“萨多摩饭店”抬头仰望三十层楼⾼的建筑,融合后现代设计的科技大楼,冷硬之外又不脫温暖,外表是清一⾊的強化玻璃,蓝天⽩云投影其上,倒见不少生趣。

  想不到“绅士怪盗”会落脚如此抢眼又豪华的地方,她还以为⼲他那一行的,行踪一定要极端隐密呢!也许这正应了那一句“大隐隐于市。”

  走进饭店,递上柳晏飞留下来的名片,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难道大家都知道他的‮实真‬⾝分不成?她不噤怀疑。

  饭店经理还亲自下来接她上顶楼,怎么柳晏飞的派头如此之大,她心中的疑惑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自昨天见着未央,和学妹讨论过“世纪博览会”的事情之后,她愕然地发现,未央竟然不识蒋森严的真面目,甚至展览的事都还没完全定案,只是在企划阶段,柳晏飞为何会知道恁多的內幕?莫非他下一个目标是博览会上的东西?所以他利用她?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因此才会不顾柳晏飞的代。“尽量以电话联络,除非相当紧急的状况,别上饭店找他。”她终于还是亲自上门了。

  “朱‮姐小‬到了,总裁就在里面。”饭店经理躬⾝地领她走到一扇镂金雕花大门前,请她自己进去,他本人一转⾝又回到电梯里去了。

  朱朱被“总裁”两字骇得张大嘴巴、愣在原地无法动弹。柳晏飞…“萨多摩饭店”的总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一只手搁在门上踌躇好久,几次忍不住想落荒而逃,总觉得这扇门一打开,很多事情就会不一样了,第六感告诉她,门內等着她的将是一波波的惊涛骇浪,她应该逃的,否则平稳的生活将永远与她绝缘,可是…

  也许是十年的磨练将她改变的太多了吧?她的理智终究战胜了感情,手指用力敲下门板,咚!一记‮击撞‬声响起,她耳边适时奏起贝多芬的“命运响曲。”

  “进来。”清朗的声音不似柳晏飞发出来的。

  大门一打开,朱朱看到一张年轻俊俏的面孔,果然不是柳晏飞,但她明明在柜台说得很清楚,她要见柳晏飞,经理为什么带她来见这个陌生人,他又是谁?

  “久仰大名,朱巧巧‮姐小‬。”年轻男子双臂一张,马上将朱朱抱了个満怀,热情的对她献上一记‮辣火‬辣的吻脸礼。

  “小弟弟。”朱朱亮着刁顽的眼眸,不怀好意地轻拍他一张帅气的娃娃脸。“感谢姐姐总算见过不少世面,没被你这恶意的玩笑吓倒,否则你现在已经被‘天弓飞拳’打黏在墙壁上了。”

  “弟弟!”柳逐风差点被一口唾沫呛死,他好歹也流连花丛多年了,印象中还没有女人抗拒得了他的男魅力,今天居然被一个长得清清弱弱,活像尊洋娃娃的女人叫弟弟,实在是大伤他大男人的自尊心了。

  “难道你会比我年长?”朱朱嗤笑一声,推开他的怀抱。

  “我二十五。”柳逐风就是不服气口看她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面孔肯定只有二十出头,他等着听她叫“哥哥。”

  “我二十八,乖,叫姐姐吧!”她善意地摸摸他的头,又轻拍他的脸颊,实在是侮辱这个花花公子透顶了。

  柳逐风瞪大眼,鼓着两边腮帮子,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出尘脫俗的小仙女竟已年近三十。

  察觉到另两道审查的视线,朱朱越过逐风庞大⾝躯的遮掩,对上站在资料柜旁,光线不及的暗影处的一名神⾊深沉、骛的男子。

  他的气质和柳晏飞有些像,冷冷的、淡淡的、谁都不理;但柳晏飞多了一份狂放不羁,而眼前的男人则充満了愤世嫉俗。

  “我想你们大概是柳晏飞的兄弟吧?”她猜测地问。他昨儿个提过他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而眼前这两名男子,他们的眼睛和柳晏飞好像,这或许就是柳家人的遗传,他们都拥有一双漂亮、充満魅惑却出世、无情的眼,好像柳家人天就不在乎⾝旁的任何人、事、物。

  “他倒是什么都跟你说。”柳追云冷淡的语调里満含着矛盾、难解的感情。

  朱朱好奇地望着他,这柳家人可真是奇怪,若她事先不晓得他们的关系,光听他说话的口气,她一定会以为他和柳晏飞是仇人、而非手⾜。

  “不过我认为她值得。”柳逐风上下打量着朱朱。

  自从知道这个女人拥有令木头大哥动容的魅力后,他和二哥就对她充満了好奇心。

  罢才在监视器上看到她的造访,他们迫不及待趁大哥未到之前,先来会会这个了不起有能力撼动冰山的女人,而亲眼一见,她果然拥有与众不同的气质,令人眩。

  “只要有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巴、四肢不缺,哪个女人你会认为不值得?”除非亲⾝测试过,否则柳追云不承认任何事。

  “二哥,我只是比较博爱一点,你何必把我说得像畜牲一样?”

  逐风不平地‮议抗‬。

  “你确定只是博爱?不是滥?”追云不理他。这小子打二十岁破⾝到现在,过的女朋友已经⾜以和风流老爹媲美了,两⽗子一样‮心花‬,没救了。

  “二哥…”

  “你最好给我小心点,万一染上病,我肯定一刀阉了你。”他冷冷地丢下几句话,转⾝走了。

  朱朱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一家兄弟的特异相处方式,难怪柳晏飞有那种怪气的死德,遗传因子果然厉害。

  “漂亮的‮姐小‬,你别理我二哥的胡说八道,我只是对女孩子比较体贴一点而已,我喜照顾美女,女人是上帝特别创造下来给男人保护的美丽生物,你不觉得吗?”逐风笑得灿烂,一点都不像刚给人臭骂了一顿的样子。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柳氏一族的人丁虽然旺盛,但全家唯一还有点兴致管别人闲事的只有二哥追云了,怨恨大哥的冷漠无情、怒骂他的风流‮心花‬,其实二哥是关心兄弟们的,只是他们不时兴将情情爱爱的挂在嘴边,柳家人处理感情事自有其一套特殊的准则与方法。

  “希望你不是在上照顾她们。”朱朱轻巧地回剌了一句,决定耍花的时间到了,她移转话题问道:“请问柳晏飞在吗?能否帮我引见?”

  “大哥还没到。”逐风走过来亲热地拉起她的手。“但不管你有什么事,看在美丽的‮姐小‬分上,我都愿意帮助你。”说着,他微嘟的嘴又凑了上来。

  朱朱闪了两下没痹篇,他的刷过她的额,又朝着檀口方向袭来,她开始考虑要不要送他一只金华火腿尝尝了。一个隐怒的闷哼在门边重重地响起。

  “我说过不准碰她,柳逐风,你敢违抗掌门令?”柳晏飞不晓得什么时候到的,一把揪住小弟的⾐领将他丢到一旁的沙发上。“滚!”

  平波不扬的语气,冷若北极寒冰。

  “大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怎么可以破坏弟弟的姻缘?”

  逐风大概是吃到追云的口⽔了,开始喜逗弄柳晏飞。

  “柳逐风,你要我请出家规吗?”晏飞咬牙切齿,死命瞪着朱朱脸上被小弟碰过的地方,他握紧拳头,无法忍受她⾝上沾染到别的男人的气息。“滚出去。”他恨极怒道。

  “走就走喽!”逐风耸耸肩,绕过晏飞⾝旁溜了。虽然大家都很期待看到老大哥失控的样子,但没人有把握承担他冷酷的报复,所以游戏适可而止就好,玩得太过分小心会死无葬⾝之地。

  小弟离开后,晏飞踏着重重的脚步走过去锁上办公室的门。再转⾝,突然紧紧地搂住她。

  天知道刚刚看到逐风碰她的时候,他心里是什么感觉?好像脑子突然被雷击中了,先是一片空⽩,然后火烫般的巨痛在体內蔓延,把一颗心纠得紧紧的,愤怒、惊惧、生气…恨不得马上抹杀掉小弟留下的印子。

  温厚的大掌摩梭于她天使般‮纯清‬的娇容,一遍又一遍,轻拂着那浑如⽩⽟精雕而成的粉颊上、充満灵的似⽔秋瞳、直俏立的琼鼻…尤其是那方才被逐风碰过的雪⽩额头和粉嫰如樱的红

  他‮望渴‬用他的气息取代逐风留下的印子,在她⾝上烙下特属于他的标记,想得心都痛了,但理智却不停地提醒他柳晏飞,你以为凭你这种朝不保夕的双重⾝分也可以爱吗?你漂泊的天本没有‮定安‬成分,如何有资格去过那平凡幸福的人生?你是天命注定的“朱雀”

  ,一生都只能在风中流浪。放她走吧!否则你会害了她一辈子的。

  她注意到了他眼里的挣扎与矛盾,纠葛的情全是因她而起,也许他的心底早已有了她,但他的理智却阻止他去想。这样的复杂她无能为力,只能在心里不断祈求。“拜托,柳晏飞,面对现实,不要退却,没有试过的事,你怎么知道不会成功呢?”

  当他搜寻的手指来到她红的樱旁,她热的呼昅噴在他的手背上,刹那间,他彷佛碰到了蜂巢,一下子瞪圆双眼-吓得连动都不敢移动半分了。

  她半睁着⽔灵灵的眼眸媚惑地斜睨着他,‮望渴‬他用取代他的手来体会她的热情,可是大木头却呆住了,他真的是蠢到极点了,她不由伸出小巧的粉⾆轻了他的手指一下作为鼓励,谁知他全⾝的肌⾁却马上绷紧,好像她患有⿇疯似的,手指缩得比流星划过天边还快。

  这只超级大笨鹅,他不只反应驽钝,更是毫无情调,她暗恼得几乎得內伤,气不过在他回缩的手指上狠狠咬上一口。

  “啊!你怎么咬人?”他终于回过神了。看着手指上一圈清楚的齿印,她的牙齿可真锐利。

  “有吗?我看看。”她不怀好意地強拉过他的手指,哇塞!真的咬得很重耶,都流⾎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不起哦,我看…伤口不大,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当然喽!不是你的手,你不会感觉痛。”吃人小魔女,他在心里暗骂。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她一本正经地鞠躬道歉。“这种小伤我两下就没事了。”说着,她真的一口把他的手指含进嘴里。

  “朱朱,唔…”柳晏飞微蹙着剑眉,虽知道口⽔可以消毒,可是…“别来,快放开我。”他可以感觉到她柔软的腔包围住他的手指,好热好热,那灵巧的丁香先在指上滑过一遍,接着轻轻触动他受伤的部位。

  伤口已经不会痛了,代之而起的是阵阵穿越脊椎、直达头⽪的颤⿇与震撼,他居然有点嫉妒他的手指,他本人都还没有品味过的甜藌竟让“它”先尝了。

  没两下她口中的⾎腥味就淡了,知道他的伤口已经不流⾎了,她应该马上放开他的手指,但鼻中嗅着他⾝上源源不断传过来男人的气息,她晕了,下意识里只想要得更多,加紧他的动作,听到他鼻里哼出眩的闷声,她的心跟着越跳越快,无法自拔。

  他再也忍不住了,用力捧起她的头,接触到她一双情薰然的秋瞳,像是⼲柴遇到烈火,他更加情不自噤地猛然攫住她的

  一阵战栗传遍全⾝,朱朱有些恍惚。前天晚上他们在她家的台上再度相遇,那时他吻她是因为他已经伤得快昏了,脑袋不清楚,他们谁也没有把那个吻当真,也许他本就不记得有那一回事。但这一次呢?是否表示他决定接受她了?

  柳晏飞感受到她的轻颤,那份对男女爱的青涩深深掳获他的心。虽然他的理智一直阻止他沉,但当他一接触到她纯粹女的甜美,情绪就失去了掌控,现在连他本人也控制不了这一切的发生了。

  “你真的欺骗我?”朱朱火冒三丈地怒吼。实在不该在和他热情拥吻后谈正事的,瞧!她现在连质问的立场都模糊了。“等一下,你的意思是你看中了蒋森严的东西,就利用我接触未央去接近蒋森严,好偷地的东西?”

  “我‘绅士怪盗’看中的东西从来没失过手,有必要再去利用你吗?”他扬⾼一边眉⽑,不屑地撇撇嘴角。“我只是不想你再去市场卖內⾐,才介绍个工作给你,要不要去随便你?”说是这么说,但他始终转过头去,没敢看她的眼。

  在今天以前,他的确有意思利用她混⼊“雷霆保全公司”但刚才他接到消息,蒋森严这次为“世纪博览会”征人,不仅要找些临时雇员,而且他还要应征一名特别助理,这个职位是专门跟在他⾝旁做他的左右手的,晏飞看中了这个职位,如果他能当上蒋森严的特别助理,何愁“四圣兽秘图”不能到手,于是他放弃了利用朱朱和储未央的计划。

  朱朱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他,她可以不管蒋森严的死活,但事情牵扯到未央,这位小学妹可是她今生唯一的挚友,说什么她都不顾伤害她的。

  “柳晏飞,我不过问你和蒋森严之间的任何事,随便你要偷他什么东西都好,但我要你发誓,永远不能伤害到未央。”

  他在她直率的眼眸里看到了认真,在她心里,储未央是不同的。

  他突然有些后悔不该将她牵扯进这次的盗宝事件中,也许他保得了储末央,但她呢?如果他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伤了她…该死!从不在乎的心这会儿竟然被绑住了。

  “柳晏飞,我要你的保证。”

  “好吧!我发誓,绝不伤害储未央。”他的心已经了,不奈地挥挥手。“这样你可以回去了吧?以后没事尽量不要随便找上饭店。”

  “不然你来找我。”她才不会傻的就此和他说再见,十年前为他下的决心,十年后重逢,她的意志更坚定了,而且从他屡次为了她的事慌,还有刚才的吻,她知道他对她并非全然没有感觉,不明⽩他到底在退却些什么,但她绝不会轻易打退堂鼓的。

  “有空再说。”他摆明了在敷衍。

  “好吧。”她耸耸肩,也不甚在意,反正她有他的电话、又知道了他的饭店,还怕找不到他吗?别把他得太紧,就跟钓鱼的道理一样,一收一放才钓得到大鱼。“BYE-BYE。”

  办公室的门一打开。

  “嗨!”柳逐风灿烂的笑颜正面对她热切地绽放着。“美丽‮姐小‬,我送你回家吧?”

  “逐风进来,有事要你去做。”柳晏飞冷淡的声音随之响起。

  朱朱朝着柳逐风露出一个遗憾的笑容。“看来我们没缘,再见大忙人。”

  眼看着她俏⽪的倩影消失在视线內,逐风长吁口气,慢慢地踱进总裁办公室內,他这回可真是没吃到羊⾁,反惹一⾝騒了。不知道大哥又要出什么不可能的任务整他?

  “你去查查‘苏格里王国’莫纳王子的底细。”柳晏飞丢过去一份卷宗。到目前为止,据“神偷门”分布全球的‮报情‬网传来消息得知,对那张“四圣兽秘图”感‮趣兴‬的组织已增至三个,费尽心思引进它的“雷霆保全公司”、“苏格里王国”还有他们“神偷门。”难道那张图真的是‮开解‬钥匙之谜的关键?这下子连他都不由得好奇心重重了。

  “是那个最近五十年才在南太平洋上成立的小岛国?”柳逐风翻着资料,这个‮家国‬小到连地图都找不到,为什么要调查他?

  “莫纳王子预定近⽇內以‮人私‬⾝分访台,这项消息没有多少人知道,可能连‮家国‬
‮全安‬局都不晓得,而他此行的目的据说是来参观‘世纪博览会’的。”

  “难道他的目标也是那张图?”

  “你去查清楚他来访的真正目的。”

  “不如想办法让他住进咱们饭店,就近监视不是更快?”逐风提出计划。

  “他已经决定住进我们饭店了,不过我要知道他是否也是四大门将之一。”柳晏飞坐回他的办公桌后面,那种小伎俩如果他还搞不定,这个掌门位子也不必坐了。他打开电脑开始布置将用来接王子的总统套房,对于“四圣兽秘图”他是势在必得,王子殿下若也是为同一目标而来,那只能跟他说抱歉了,害他⽩跑一趟。

  每回大哥摆出这种表情投⼊工作,就代表谈话到此结束,来人请尽快去执行任务。逐风大了解晏飞的脾气,乖乖地摸着鼻子,闭上嘴巴,自动退了出去。

  想想这个大哥实在是可怕的,他们同样是“神偷门”的人,得到的消息一样,但只有晏飞会做出那种令人绝倒、却又准得吓死人的分析,他那颗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逐风边走、边嘀咕着。

  他没发觉他的自言自语全落⼊第三者的耳中了。柳逐风离开后,柳追云昂蔵的⾝影马上闪出电梯旁的‮大巨‬盆栽,若有所思的眼眸直盯住柳晏飞办公室的大门,好半晌,他突然咧开了嘴,笑得好不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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