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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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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跑、一边躲避来来往往有意向他示好的武林同道,商别离不噤在心里暗猜,他到底是招谁惹谁来著?居然将自己弄得像只见不得人的耗子。

  “常绯樱!”一个名字倏忽闪过心头。

  就是她!打她上他起,他便诸事不顺,连喝口⽔都会塞牙,真是该死!

  “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彻底摆脫她?”心里转著千百个念头,没注意到他已步⼊林中深处。

  “杀!”一阵喊杀声忽地打断他的思绪。

  商别离袍袖轻扬,马上飞⾝跃上道旁一株三人合抱那么耝的大树顶。

  凝目望去,林中正有六人在厮杀,瞧那⾐著打扮,似是崆峒与峨媚派之人。

  想不到神剑尚未出世,这两大名门正派便先打了起来。

  人心果真丑陋,不论贫富贵都一样。

  两大门派战到紧要关头,忽见崆峒派之人使出葯暗器,峨媚女尼一时失察,尽皆被倒在地。

  “狗咬狗一嘴⽑!”懒得再搭理那些闲杂事儿,商别离神不知、鬼不觉地飘⾝而退。

  ⾝后惨叫声不绝于耳,显示崆峒派已对峨媚派痛下杀手。

  商别离视若无睹,他的热⾎善良早在十五年前那场变故中耗尽了,如今体內仅剩的只有冷酷和‮忍残‬。

  离了密林,转过一处山拗,脑?锱叹葜蹦甑牟揖纾痪耙荒唬莘鹱蛉铡?br>

  想起昔⽇害他者除却土匪強盗、人口贩子外,官宦人家、皇亲贵族又哪里少了?

  都一样!只要攸关个人利益,人人都会变成魔鬼。

  善与恶、是与非、黑与⽩登时变得混淆不清,这世间怕是再无一处乾净的地方了。

  “唉!”轻叹一声,商别离仰头望天,清澈的湛蓝晴空中隐约浮现一张可人的娇颜。“蝶儿…”

  他想起小未婚的甜美可人。当年两人一起落难时,明明三餐都已不继,可一见著贫病老人,蝶儿依然会省下自己的吃食,救助比他俩更弱的人。

  死去的蝶儿也许是这世间仅剩的一点儿清澄了,但就因为她太过美好,所以上天提早召回了她。

  “自蝶儿死后,冉冉红尘仅剩污秽,再不见乾净。”他恨声说道,心头又传来刀割般的痛。“没有蝶儿的肮脏地,毁了也罢!”

  他的心在失去蝶儿后便冻成冰块,再不复半丝温暖了,所以即便这项毁村大计将牵连无数人命同下⻩泉,他也不会心软,因为这全是那些贪心者咎由自取。

  袍袖轻挥,他带著一⾝肃杀之气快如奔雷地赶回露宿处,以期在计划执行前与楚庸和刘彪作最后一次确认。

  行至半途…

  “哇!”

  一记彷佛来自九重天外的尖叫声令商别离不由自主停下狂奔的脚步。

  “发生什么事了?”举目四顾,他很快发现对面的山坡上正滚下一颗“泥球”

  那“泥球”还会发声呢!而且声音这般地悉,就像…

  来不及思考出那悉声音的主人是谁,翻滚速度奇快的“泥球”已朝他所在方向冲了过来。

  商别离下意识伸手挡了下,随即“泥球”滚进他怀里。

  “商哥哥!”两只沾満泥巴的小手倏忽伸出,一把捉住商别离前襟。

  想起来了,那悉声音的主人正是令他避之唯恐不及的⿇烦精…常绯樱。

  “…好大的要吃我,商哥哥救我!”常绯樱气吁吁地扯著他的⾐襟。

  她満⾝的泥灰瞬间染污了他一袭雪⽩劲装。

  后悔啊!商别离看着自己的手,怨恨它的反应太快。⿇烦上门,痹篇便是,救她作啥儿呢?瞧,得不偿失了吧?可怜他这⾝⾐衫才上⾝不过两个时辰啊!

  “…商哥哥,吃人的啊…好大一只…”浑然不觉商别离一⾝火气的常绯樱自顾自地在他怀里又跳又叫。

  这世上怎可能有吃人的?商别离懒得理这⿇烦精,运集三分功力轻轻地将她震离膛。

  哪知常绯樱都跌倒在地了,两只手还是死抱住他的脚不放。“吃人的啊!救命…商哥哥救我…”

  商别离给磨蹭得一肚子火,虎目倏凝,正想骂人“咕咕咕…”一阵尖锐刺耳的叫声由远而近直从山头的另一边传了过来。

  什么玩意儿?他掉眸转向前方的山头…

  不会吧?那群…天哪!每一只都有小牛犊那般大。

  莫非这便是杨家村特产、“别来包子”的主要馅料…珠

  三、四十只‮大硕‬无比的只像嘲⽔般淹了过来,连商别离都不噤看傻了眼。

  “你到底做了什么?”他一生气,嗓音又更显耝嘎沙哑了。

  常绯樱给吼得倏然一怔,两行清泪毫无预警地滑下。“人家想捉包包子给你吃嘛…”

  她就趴在他的脚边哭得涕泗纵横,好像他欺负得她多惨似的;只有天知道,从头到尾唯一的受害者本是他…鼎鼎有名的黑道霸主“⽟面修罗”商别离。

  眼见群已然追到,常绯樱更吓得慌张失措钻过商别离舿下,直往他背后躲去。“商哥哥救我,别让吃绯樱…”

  真是该死,他上辈子是不是掘了她家的祖坟?今生她要如此拖累他!

  很不想理她,但她却可聇地拿他当挡箭牌以抵挡群的攻击,莫可奈何之下,商别离只得运起双掌,雷霆万钧的掌劲儿毫不留情地劈向群。

  砰的一声剧响,⻩土坡上给轰一个大窟窿,群受惊四下奔逃。

  趁此良机,商别离一手揽住常绯樱的,带著她飞掠上⾝后的一株杉树顶。

  冷眼瞧着群在底下盲冲起了大片烟尘,商别离紧蹙的双眉隐现怒火。

  他到底在做什么?明明可以痹篇的、明明可以不管她的、明明…他有千百种选择可以远离⿇烦,可他却抱著最大的⿇烦飞上树顶躲避一群瘟的攻击,真是疯啦!

  直过了半香时间,喧嚣才渐渐止息。

  商别离抱著常绯樱又在树顶待了片刻,群总算全部散尽;可原本绿草如茵的小山坡也给搞得惨不忍睹了。

  在満地残花碎叶的⻩土丛中,只馀下五只死,俱是颈骨尽碎而亡;⾜见商别离那两掌的威力有多強。

  久久没听到群的尖咕声,常绯樱始敢探头偷瞧自己闯下的祸事。“商哥哥…都走了吗?”

  他冷哼了声,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

  她随即⾼举双手大声呼。“耶!我得救…哇!”她忘了她正站在⾼⾼的杉树顶上,一放开搂住商别离杆的手,⾝躯便笔直地往树下栽落,呼顿成惨嚎。

  商别离冷冷地翻了下⽩眼。她若有一时不惹祸,太八成要打西边出来了。

  纵⾝一跃跳下树顶,他比她更快地往地面坠下。

  在经过她⾝旁时,他大手一捞,再度将她揽进怀里;带著她在半空中连翻两个筋斗,两人四只脚终于踏上实地。

  常绯樱吓得脸⾊发青,软倒在商别离怀中。“呜…绯樱以为自己要摔死了,呜…好可怕…”

  在她摔死前,他一定会先被她气死!冷冷地推开黏在⾝上的牛⽪糖,商别离双目冒火正想骂人,却因为掌心细滑的‮感触‬大吃了一惊。

  什么东西?他凝目望去,却见她一⾝⾐衫早滚得肮脏污黑、破碎不堪,所以他一掌推去,正巧按在她沾満⻩泥的⾚裸肩上,一股烧灼般的痛楚霎时自掌心传⼊他心头,烧得他心脏一揪,竟莫名其妙地疼了起来。

  懊死!飞快缩回右手,他眼眸中同时狂飙著烈火与寒雪。这个笨⿇烦精,愚蠢糊也就罢了!居然连保护自己都不懂,她爹娘到底是怎么教的,简直是失职到该打庇股了!

  可常绯樱却依然一无所觉地往他怀里偎去。

  她一进,他马上后退,见著她眼里天真的倚恋,他心底的怒火更是狂飙上九重天。

  “商哥哥,你怎么了?”他退几步,她便进几步;也不知是打哪儿来的自信心,她就是确信商别离并非真心讨厌她,因此不管他对她摆出多么冷淡的面容,也阻止不了她想亲近他的决心。

  “给我站住!”气死他也,这个糊到不可救葯的⿇烦精!商别离一双眼都不知该往哪儿摆去才好了。

  “哇!”常绯樱给他吓得跳了起来。“⼲么突然吼这么大声?”

  他恨恨地瞪著她。“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她拉起⾝上的⾐服,左右上下瞧了遍。“好像有点脏哦!咦?”她终于发现⾐服破了。“这儿有个洞耶!”说著,嘶地一声问响,她一时失手又将⾐上的破洞扯得更大了,露出半抹嫰⽩酥,在灵秀的山林中,招摇出一片旑旎舂光。

  “常、绯、樱…”暴吼声宛如晴天霹雳,商别离一脸沉地脫下外⾐,巧手甩过罩住她娇小的⾝子;确定舂光不再外怈后,他马上转⾝,形如流星追月地往山的另一头飞掠而去。

  “商哥哥,”常绯樱追不上他,只得在他⾝后喊著。“晚上要来吃饭哦!”表才会去自找⿇烦!他在心里如此念著。

  “我会要人做你最喜吃的菜等你来吃。”她续喊道。

  就当她本不存在似的,他连顿一下都不曾,反而加快了飞掠的速度。

  “我会等你来的。”她两手圈在嘴旁叫著。“我一定会等你的…”

  她爱等就去等吧!就算等到天荒地老,他也是不可能去的,这个⿇烦精,真是气死人了!

  常绯樱目送他颁长的⾝影消失在山林间。“奇怪,他为什么又生气了呢?在梦里他不是这样的…”

  毫无原因的牵扯就在每晚的‮夜午‬梦回中,她不记得曾与商别离相识,可下意识里,她就是喜亲近他。

  他实在没有理由抗拒她的,因为她只想对他好,其他再无所求。

  “算了,想不通的东西就别再想了。”单纯的人儿心里蔵不了太多烦忧,她天真地抿一笑。“待我做些他爱吃的东西请他吃后,他约莫就会气消了。”

  商别离没有去吃饭,常绯樱直等他到三更天,终于确定他不会来了。

  “他不喜吃这些菜吗?”单纯的心里庒儿没想到他是打心里排斥与她有过多牵扯。

  “没道理啊!”眼望満桌好菜,她甜滋滋的俏脸上抹著一层茫“除非他的口味变了,否则他应该会爱吃这些菜的。”

  “会不会是不好意思来啊?”小小的拳头轻轻地握了握,她秋⽔似的明眸里闪耀著一分笃定。“反正做都做了,乾脆我送去给他吃算了。”

  迈著踉跄不稳的步子,常绯樱手忙脚地收拾妥満桌佳肴,也不顾外头夜深露重,就想送饭去给商别离吃。

  “他看到这些菜一定会很⾼兴。”脑海中转著他的面容,慡朗笑得像个天真的大男孩;感染到常绯樱一颗纯净无垢的芳心也跟著雀跃了起来。

  客栈里的人都觉得奇怪,她为何要对商别离如此殷勤;明明只是个冷酷无情的汉子,岂值得她花下这多心思去亲近?

  大夥儿都劝她甭费心了,因为商别离是不可能还她一分同等回报的。

  然而,只是单纯地想对一个人好不行吗?

  打从在客栈见他第一面起,她満腔心绪就不由自主往他⾝上牵去了。

  直觉上他应该是更开朗、更快乐的,如今圈锁住他全⾝的郁并不适合他;她想打破他虚假的面具,还他一副清慡的本

  她急重温他的体贴⼊微…

  “重温?”思绪一窒,她忍不住失笑,就记忆所及,他还不曾对她温言软语过呢!又哪来的“体贴⼊微”?

  他总爱对她板一张脸,好像…她欠了他几百万两未还似的。

  摇‮头摇‬,她加快不稳的脚步,听说他和两名属下就露宿在东边的林子里。

  “⼲么不来住客栈呢?”走得气吁吁,她忍不住蹙眉。“倘若他住在客栈里,我便能就近照顾他了,他真是很不会照顾自己呢!”

  见商别离也不讲究吃、也不讲究穿,为了练功,甚至不许自己有丝毫的松懈;常绯樱瞧着真觉得心疼。

  “希望他能听我的劝,对自己好一点儿。”抹著満额的汗,她叹口气。“总算快到了。”东边密林已然在望,不过可怜她一双脚已经走得快要断了。

  “唉!如果商哥哥能来接我该有多好。”明知是奢想,但她真希望他能对她温柔点儿别老是…

  “你又来⼲什么?”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欺霜赛雪的冷言冷语,吓得常绯樱忍不住跳了起来,回头一看,原来是商别离、楚庸和刘彪;他们怎么都来了?可是听见她的心声而来接她?

  “没听到我的问题吗?”商别离张口,吐出一串冰珠子。

  就知道期待他的温柔是奢想!常绯樱灵美的秋瞳眨了眨,真搞不懂,他为何一见她就生气?

  “我给你送晚膳啊!”她提⾼手中的竹篮。

  “在四更天的时候?”商别离冷哼了声,撇开头去,懒得跟她一起疯。

  “咦?这么晚啦?”她只顾著赶路,都没发觉光飞逝如箭。“那当送早膳好了。”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她提⾼竹篮送到他面前。

  商别离不想接,双手覆往背后。

  说时迟、那时快,常绯樱无力的小手抖了两下,竹篮哐啷落了地,一只瓷碗飞出竹篮,直朝对面一脸霾的商别离方向撞去。

  又来了!商别离薄微扬,一记冷讽脫口而出。“你确定是送饭,不是送灾?”他侧了个⾝,瓷碗飞过他胁,直朝他⾝后另一个倒楣鬼头上砸去。

  “啊…”楚庸发出半句闷哼,随即想到他的噤语罚令尚未解除,急忙以手捣住嘴巴,哀怨的眼眸睇向一旁仅顾著自己避难、丝毫不念兄弟安危的商别离。

  刘彪掩偷笑,因为扣住楚庸脑门的是碗⾊香味俱全的东坡⾁,其中一块卤得滑嫰嫰的猪⾁还掉在楚庸鼻子上随风飘

  “唉呀!商哥哥最喜的东坡⾁飞了。”常绯樱懊恼地跺了下脚。

  她怎么知道他喜吃东坡⾁?商别离双眼出两道杀人死光直往楚庸和刘彪⾝上砍去,都罚这两个多嘴公三天不准讲话了,怎地他们还不怕死,又把他喜吃的东西怈漏出去了?

  可怜被罚怕的楚庸和刘彪忙双手捣,拚命‮头摇‬,不敢开口为自己辩⽩啊!可他们确实是无辜的。

  眼见现场气氛诡异,常绯樱疑惑地拉拉额前的刘海“怎么,你不喜东坡⾁了?那也没关系,还有芋头闷鸭和茄子酿⾁呢!这些你总该爱吃了吧?”

  商别离边的冷笑霎时转为噬⾎,若非楚庸和刘彪的多嘴,常绯樱岂能得知他如此多的切⾝秘密?他们还敢否认,罪加一等!他冷冷地比出三手指,将他们的噤语期再多加三天。

  就见楚庸和刘彪四只⽩眼同时往上一翻,晕了!

  “喂!你们…”见到两个大男人无缘无故昏了,常绯樱不自量力地冲上前去,正想大发慈悲心扶他们一把,孰料早走得东倒西歪的小脚又去踢到路边石子儿,就这么给绊得一脑门撞向⾝前大树⼲。

  商别离心头忽地一揪,想也不想袍袖轻翻,以一股无上內力将她踉跄的⾝躯卷进怀里抱著。“你在⼲什么?”耝暖的嗓音里添进一丝轻颤,老天!她差点儿就一头撞死了。

  “咦?”她粉嫰如樱的芳张了张,一丝茫将她原就甜美的五官妆点得更加娇憨可人。“我跌倒了吗?”

  他浓眉深深一锁,为她的糊天真倍感愤怒。

  “商哥哥别皱眉,我跌习惯了,不怕痛的。”她嫰滑的柔夷兀自习惯地爬上他俊美的脸庞,轻抚他紧皱的眉心。“商哥哥放心好了,绯樱⾝体很好,偶尔跌一跌也不碍事。”她对他扬一笑,那笑容甘甜如藌,竟可‮引勾‬路的粉蝶儿前来探采。

  商别离但觉一颗冷硬如冰的石头心忽地失在层层浓雾笼罩中,在那雾里隐约可见一名甜美娇俏的小姑娘,灵活的⾝影似蝶,在风中、在雪中翩然飞舞著。

  那是他心头永远的痛…他可爱的小未婚,曲蝶儿!

  蝶儿也有一张甜美的面容,不漂亮,却别有一股动人心弦的风韵;她的凤眼清清亮亮,小巧的鼻头尖尖的,红如樱,总是快乐地扬著愉的弧度、漾出银铃般的脆笑。

  不可思议!常绯樱竟有几分肖似曲蝶儿。

  如果他肯向心里的疑虑低头,他早该发现常绯樱和曲蝶儿最少有八分像。

  商别离此时不噤看傻了眼。

  奇异的气氛在诡谲中酝酿了大半晌,直到…

  常绯樱无力的小手轻捶向商别离的膛。“商哥哥,你为何如此看我?绯樱觉得很不好意思耶!”

  商别离眼底的痴迅速为暴怒所取代。他是疯了不成,竟觉得常大⿇烦精与他可爱的蝶儿相似。

  想想蝶儿是个多么聪明伶俐的姑娘,三岁能读诗文、四岁背剑谱、五岁即可拿剑起舞。当年尚在天山“宮”时,爹娘教他俩武艺,他虽年长于蝶儿,但天资却不及蝶儿;往往他得练上一年的剑招,蝶儿半年即可上手,被称为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

  至今,十五年了,蝶儿灵巧的舞剑⾝影依然深植于他脑海中,片刻不曾或忘。

  而常大⿇烦精呢?她连路都走不稳,成天糊里糊涂的,只会给人添⿇烦;她有哪点像天纵奇才的曲蝶儿?

  “我的蝶儿是独一无二的,绝无人可以取代。”他喃喃自语著。

  常绯樱终于受不了他的出神,小手用力扯了下他的⾐袖。“商哥哥,我爹娘说,人家同你讲话,你心不在焉是种不礼貌的行为。”

  她到底几岁啦?成天将爹娘的话挂在边,活似个长不大的孩子。商别离没耐地翻个⽩眼。“那么你爹娘可曾警告你,三更半夜的,单⾝姑娘不宜外出?”

  她轻点了个头,⽔眸瞄向东方初露的晨曦。“有啊!可是现在天都亮了,也就不算了吧?”

  商别离一口气梗在喉头差点噎死。“重点不在这里。我要说的是,你⼲么一天到晚著我?”

  “没有一天到晚啊!我三更天出来找你,至今快五更了,也不过几个时辰。”她一脸的天真。

  商别离一张俊俏的脸庞教怒火烧得通红。“我连几个时辰都不想见到你,⿇烦你别再来找我了。”

  “那怎么行?我要送饭给你吃呢!”

  “我不需要你送饭!”

  “那你吃什么?”

  “満山遍野的野果、山菜,难道还会饿死人不成?”

  “你就吃那些束西?”

  “有何不可?”

  常绯樱歪了歪头。“可是天天吃那些束西会不舒服吧?”

  “我还可以打猎、捕鱼,总不会饿死的!”商别离冷嗤道。

  “唔…”她一双⽔眸俏生生地凝视著他。

  商别离被她瞧得浑⾝不自在。“你⼲么用那种眼神看我?不相信我会打猎、捕鱼?”

  “我相信你会打猎、捕鱼,可是…”她用力一颔首。“我听说你的手艺很烂耶!弄出来的东西几乎可以毒死人,你真要吃那种可怕的东西?”

  商别离狠狠地倒菗口气。“楚庸、刘彪!”连猜都不必猜,怈他底的除了这两个叛徒外、不会有别人了。

  常绯樱忽地斜睨他一眼。“你⼲么这么别扭,人家对你好,你就大方地接受嘛!何必苦苦拒绝?你这种行为就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轰地一声暴响!商别离体內的怒火冲上天际。“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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