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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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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慢慢的集中,雷岳奇知道自己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从小他没生过什么大病,就连小病也罕有,这次才淋点小雨就倒在上两天不能动弹,这可真是头一遭。

  一缕女人生上特有的香气沁⼊鼻端,他侧过头一看,一张如海棠的睡容映⼊眼帘,他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美、很媚,而且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让男人光看着她就会上瘾,再也无发离开她,雷岳奇发觉自己的心彻底失了。

  尽管他已是非娶她不可了,但若是让别人瞧见他们同共枕,对她的名节仍是一种伤害,在他病得浑浑噩噩时,依然可以感受到她片刻不离的在照料自己,心底的感动不在话下,这一生他注定要辜负妍馨了。

  “嗯…”沉睡中的人儿条地不安的呢喃。

  作噩梦了吗?雷岳奇试着推推她“⽟箫?⽟箫,醒一醒…”

  她十指紧紧抓着棉被,精致的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不要、不要这样…我不要…求求你,舅舅…”

  “⽟箫,你在作噩梦,快醒过来。”是什么可怕的梦在困扰她。

  雷岳奇轻轻拍打她的脸,可是管⽟箫的心灵被一股黑⾊力量箍住,只能在梦中吶喊,却无法挣脫开来,她全⾝冒着冷汗,只能忘形的尖叫、再尖叫。

  “啊…啊…”那凄厉的叫声让人⽑骨炼然。

  天哪!她已经长大,可以保护自己了,再也没有人伤害得了她,可是为什么还是逃不开这个噩梦?

  他被她那惨烈的叫声吓得心脏都快从口蹦出来“⽟箫,赶紧醒过来,听见了没有?⽟箫…”

  “舅舅,不要…”她脸⾊雪⽩,双打颤的‮动扭‬⾝子,还不时发出痛苦的哀嚎“救我…谁来救救我…”

  那彷徨无助的声音听得他的心整个菗紧,这不是雷岳奇这些⽇子来所认识的管⽟箫,此时的她就像个脆弱的孩子正在向某人求救。

  “⽟箫,我在这里,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他圈紧她那颤抖冰冷的‮躯娇‬,柔声的‮慰抚‬她受创的心灵。“有我在,没有人会伤害你,我对天发誓会保护你一生一世…”

  他不厌其烦的倾诉着温柔的话语,那音调有着镇定人心的作用,慢慢进⼊骇人的梦境中,躲在黑暗的魔鬼松开了手,让她的⾝子渐渐飘向光亮处…

  宾烫的泪⽔悄悄滑下,內心极度的恐惧获得抒解,⾝子不再颤抖,也恢复了正常的体温,她得救了吗?是谁救了她?

  “⽟箫?”有人在触摸她的脸。

  是谁在呼唤她?

  扬起沾着雾气的美眸,管⽟箫见到了拯救她的人,真是讽刺呀!她要设计陷害的人竟是带她远离魔鬼的英雄,世上还有比这事更可笑的吗?她很快的消灭那急冒出头的罪恶感,迫自己狠下心执行第二步计划。

  “是你…”她轻叹。

  爱怜的抚着她的发,他的声音、眼神柔得可以滴出⽔来。

  “嗯,你醒了?是什么在困扰你?”他想抹去隐蔵在她瞳仁里的恐惧。

  她眼光幽幽的注视他“你曾经真正的恨过一个人吗?”

  雷岳奇偏首一想“没有,我不曾过人。”

  “那么你是无法体会,这种痛苦就像毒葯一般深⼊我的骨髓,⽇⽇夜夜着我,几乎快让我发狂了。”

  他为她受‮磨折‬的表情而心疼不已“那个人是谁?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不想谈他,嘘,别说话…”她勾下他的项颈,主动的送上香

  雷岳奇的喉咙不自觉的发出満⾜的呻昑,老天明鉴,他真的很费力在抵抗了,可是在这暧昧不明的气氛下,他逃得过一次,第二次却已经无法保证还脑扑制得住,毕竟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我们不该…”他还在做困兽之斗。

  避⽟箫半掩算计的眸光,在他耳畔娇喃“你反悔了,不愿意娶我了吗?”

  “当然不是,我说过的话绝对不会更改。”雷岳奇旋即‮渴饥‬的吻住那两片红滴的瓣“我要娶你,谁都阻止不了…”当他决定放弃当值君子时,望来得格外‮烈猛‬。

  她仰起头勾起美丽的琊恶笑容,纤细的十指穿过他浓密的发中,明⽩自己成功的挑起他的火,除非对方无能,否则哪个男人逃得过这致命的惑,最终的胜利者还是她。

  当他的吻来到她丰的双啂间,有一剎那她感到全⾝僵硬,本能的对这种亲密接触产生排斥感,只能不断的告诉自己这男人不是那个魔鬼。

  “我太耝鲁了吗?”他体贴的扬起头问。

  她努力的克服了“不,我很好。”

  雷岳奇又凑下嘴‮住含‬一朵娇弱的粉蕊,当两条雪⽩的⽟腿环上他的杆,脑子里除了望之外再也容纳不了其他了。

  叩!叩!

  “师兄,你在里面吗?”沈萤萤的喊叫声从天外飞来。

  “大哥,你还好吗?是我,快点开门…”雷勋华在外头搥着门板叫道。

  两人的叫声将雷岳奇从望的深渊‮醒唤‬,⾝体没有得到适当的宣怈,让他痛苦得龇牙咧嘴“该死!他们来得还真是时候…”

  呼!避⽟箫偷偷吁了口气,幸好她把时间算得很准,要是再晚一步就完了。

  “让我起来,你快把⾐服穿上…”她就等着让其他人发现,这样雷、乔两家的婚事就算不吹也不行。

  外面的人等不到回音,以为雷岳奇病得很严重。

  “师兄会不会昏死在里头了?”沈萤萤惊恐的叫道。

  雷勋华没好气的骂“你别那么乌鸦嘴行不行?”

  “不然里头为什么没有声音?不管了,我们快点把门撞开…”才说完就听见砰砰的巨响,显然两人真的用⾝体撞门。

  屋外闹哄哄,屋內更是忙得团团转,雷岳奇七手八脚的想将⾐服穿上,外面的人随着房门撞开已经跌了进来。

  “你们在⼲什么?”他迅速的拉过被褥盖住避⽟箫的裸躯以防曝光。

  沈萤萤眼珠子瞪得老大“师兄,你们…”光从两人⾐衫不整的样子就可以猜到他们打断了什么好事。

  “大哥…”雷勋华脑袋一片空⽩,眼睛,自己以为看错了“大哥,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怎么对得起妍馨?”

  “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你们先出去。”他力持镇定的说。

  “事实摆在眼前,没什么好解释的,哼,想不到你是这种人。”雷勋华一气之下拂袖而去。

  沈萤萤吐吐⾆头,赶紧将门带上“师兄,我到外面等。”她从来没想到向来正经八百的师兄也有这么热情的一面。

  屋里又剩下他们两人,气氛有些僵凝。

  “你还是快回去解释清楚我们的关系,免得让你爹娘误会了。”管⽟箫将⾐衫穿妥完毕,冷淡的下逐客令。“我不想当个讨人厌的第三者,也不愿破坏你的婚事。”

  雷岳奇从⾝后环住她,语气‮存温‬的说:“你在胡说什么,我说过我一定会娶你就不会后悔,妍馨的事我会好好的跟爹娘商量,想个不伤彼此感情的方式退了乔家的婚事。”

  她⾝子震动一下“你真的要退婚?”

  “这种事哪有假的,我既然决定要娶你就只有对不起妍馨,虽然这么做很‮忍残‬,可是我只想娶我要的,和我爱的女人长相厮守,相信我好吗?”他深情的琢吻着她的头发,陶醉在这相互依偎的美好时刻。

  避⽟箫背对着他,美眸中的狡光闪闪发亮,诡笑说:“我当然愿意相信你,可是退婚这种事对一个姑娘会有多大的伤害我很明⽩,这样子我的良心会很不安。”

  “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与你无关,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愿意接受安排好的亲事,可是现在我心里除了你之外,无法再对另一个女人产生同样的感情,我自认没有享齐人之福的福气,我的心、我的感情只能给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所以无论乔家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接受。”

  她掉转过头视他漾満柔情的俊目,叹道:“岳奇,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可是我又想一个人独占你,我是不是很自私?”

  “话不能这么说,我也不想我们之间还来着另外一个人。”雷岳奇用着爱恋的眸光瞅着她那丽无双的娇颜“更想一辈子跟我最爱的女人在一起,不管前途多么困难我都不会罢手,⽟箫,给我一点时间说服我爹娘,然后我会用八人花轿娶你进雷家大门,我可以对天发誓…”

  避⽟箫捂住他的“我相信你,可是乔家会答应退婚吗?”

  “这点我想过了,必要时我会亲自跑一趟杭州,当面请求他们原谅,我和妍馨之间毫无感情,她嫁给我也不会得到幸福”

  她恨偎他宽厚的怀中“这样她未免太可怜了,事情总有先来后到,她与你有婚约在先,理当她是正室,我…”

  “你想把我让给别人?”他托起她的香腮。

  避⽟箫委屈的咬着红馥的下“我不想当个坏女人,让世人唾骂。”

  “有我在谁敢骂你,这辈子我就只要你一个,听清楚了吗?”他铿然有力的说。

  她心弦一紧,不过只是一剎那。

  “可是我怕…”

  “怕什么?”

  “比起家世背景,我没有一点比得上乔家的‮姐小‬,你爹娘是不会承认我的。”她泫然饮泣的说。

  雷岳奇发出低沉的笑声,轻柔的拉起她的柔夷将龙环一套。

  “谁说没有?你忘了你⾝上有龙环,雷家的规矩是认环不认人,只要有它在就是雷家正牌的媳妇儿,就算是我爹娘想要否认都不行。”

  她眨了眨美目“原来还有这个规矩,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原来还有这个用处,当年偷它还真是偷对了。

  “你什么都别担心,一切有我在,乖乖的留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

  避⽟箫媚波横生的领首“嗯,我等你回来。”

  他受不住惑的又俯下头,覆上那樱红的小嘴,即使吻上千遍也不厌倦。

  “一定要等我,别再到处跑了。”他真的不想离开她。

  “知道了,你好啰唆。”她爱娇的嗔道。

  雷岳奇用力的搂抱她一下“我很快就回来,住宿的费用我会叫人付清,有事就托人来通知我一声…”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快走吧!”她嗔笑的将他往外推,总算把人送走。

  等她关上房门,脸上的笑意淡去,眼神条地变冷。

  “雷岳奇,不要恨我利用你,为了向乔家讨回公道,即使牺牲你也在所不惜。”

  计划可以说是成功了一半,接下来才是最精彩的部份。

  等着看吧!乔玺元,你的报应就快到了。

  大街上…

  沈莹萤不时的偷瞄⾝旁的人,嗫嚅的问:“师兄,你真的打算退婚吗?”

  他口气异常的坚持“不错,我已经决定了,待会儿回去就是要跟我爹娘提的这件事,不管怎么样都要说服他们不可。”

  “万一雷伯⽗、雷伯⺟还是不答应呢?别忘了这桩婚事是老太爷年轻时就跟乔家约定好的,想退婚只怕没那么容易。”自己还真是未上先知,当初只不过随便说说,没想到却成真了,这下⿇烦大了。

  雷岳奇沉昑片刻“我知道不容易,可是不去做永远不会知道结果,再怎么说⽟箫都算是我的人,我必须负起责任,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爱她。”

  她的一颦一笑无不牵动他的神魂,再也没有女人能办得到了,若是这辈子能跟自己所爱的人⽩头到老,此生再无遗憾。

  沈萤萤真想抱头痛哭“都怪我多事,要是当时你眼睛一受伤,我马上带你回‘雷家堡’,就没有这种事发生了。”

  “你错了,我要感谢你让我有机会认识⽟箫,不然我恐怕会错过这世上最美好的一段感情,我要谢谢你。”

  “你是玩真的?”她惊恐的呑口口⽔,完了!她这师兄的个就是一旦认了真,不成功便成仁,那她岂不成了千古罪人了?突然急中生变,说:“师兄,我也不是劝你不要负责任,而是老太爷既然也答应你以后还是可以纳妾,所以你一样能履行跟乔家的婚约,如此一来谁都不会得罪,我想这才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雷岳奇毫不犹豫的‮头摇‬“我并不爱妍馨,娶她只会让三个人都痛苦。”

  “感情可以培养的,这不也是师兄前些⽇子才跟我说的吗?怎么自己反倒志得一⼲二净了。”

  “那是在还没爱上⽟箫之前,现在我只要她。”

  沈萤萤瞥见他坚毅的表情就知道大势已去,她这师兄脾气好得没话说,对人又谦恭有礼,可以说浑⾝上下找不到一丝缺点,不过只要他想做的事,再困难都要办到不可,就像小时候师兄因为悟不透一套拳法中的其中一招,可以十天不眠不休不断反复的演练,直到体力不支倒下,结果醒来之后又继续,那份执著可是相当惊人,如今为了终⾝大事,他铁定会和家人抗争到底,偏偏婚期就在眼前,还有转机吗?

  雷岳奇跨进厅里一瞧面前摆出的阵仗,便知二弟已将所见到的一切禀明双亲,这样也好,他可以直接进⼊主题,省去不少的时间。

  “爹、娘。”他上前请安。

  雷伯航夫妇脸⾊僵凝,两人都不发一言的瞪着长子,大概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倒是雷莞婷沉不住气的质问。

  “大哥,你怎么可以对不起妍馨姐?你忘了你们就要成亲了吗?你…太过份了。”她气得眼泪直掉,妍馨姐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心中早已认定的大嫂,自己的大哥居然做出这种事,教她如何不伤心。

  雷勋华地出声讨伐“婷儿说的没错,大哥,你不是说和管姑娘只是萍⽔相逢,她也不是你的红粉知己,那么请你解释一下我看到的是什么?”

  “你看到的是事实,我无话可说。”

  他惊叫:“大哥,你疯啦?”

  雷岳奇目光如炬的望向雷氏夫妇“爹、娘,虽然事情超出控制之外,不过孩儿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请答应孩儿娶⽟箫为。”

  最后一句话让其他四人脸⾊陡然丕变,个个惊怒加。

  “我不答应!”雷伯航头一个炮声隆隆“都什么节骨眼了你居然给我闯出这种祸来,分明是想气死我,我绝对不会答应的,你就给我照约定到杭州娶妍馨,其他的事免谈。”

  “请爹息怒,孩儿明⽩这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可是我和⽟箫彼此相爱是事实,还望爹娘成全。”

  儿子的话更惹得雷伯航火冒三丈,口气更是严厉。

  “什么都别说了,一个⻩花大闺女不会这样不知羞聇的‮引勾‬男人,像那种女人不配进我雷家大门,你告诉她别妄想了。”

  雷岳奇脸⾊一峻“爹,这一切全是孩儿的错,本不关⽟箫的事…”

  雷伯航气得脸红脖子耝,听都不听的打断他的话。

  “还说不关她的事,你看看自己,整个魂都被那女人勾走了,当然一味的替她说话,只要是好人家的姑娘就不会单独和男人共处一室,我看她分明是故意的,以为这样就能踏进雷家大门,哼!只要我活着一天,那妖女就休想得逞。”

  “爹,请您不要这么叫她,我们之所以共处一室是因为孩儿病了,她才不避嫌的留下来照顾我,难道这样也错了吗?”他不想听任何人侮辱心上人的话。

  雷伯航讽刺的冷哼“是啊!照顾你照顾到上去了,她大可以派人来通知我们一声,本用不着亲自照顾你,我看她分明是抓住机会存心引,也只有你这种傻子会上当。”

  “⽟箫不是那种人,而且引她的人是我,您要怪就怪我,不要把错都推到她⾝上去,她是无辜的。”他的亲人为什么都不能体会这份感情,还一味的反对,这让他有很大的挫折感。

  “你还敢替她说话,你这不肖子…”雷伯航青筋暴跳的就要冲上前教训儿子,被雷夫人一把拦住,她毕竟疼爱这个分开十多年的儿子,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为了一个女人和家人失和,进而走他。

  “老爷,你这是⼲什么?有话你们爷俩好好沟通,这么大年纪了脾气还这么大,小心⾝体呀!”

  “都快被这不肖子气死了,还沟通什么?”他耝吼。⽩了丈夫一眼,她才和颜悦⾊的说:“岳儿,娘明⽩你喜那位管姑娘,只要她的品行好,家世清⽩,这事也不是无法解决,只要你跟妍馨先完婚,过个几个月就算你想纳妾,爹娘也没有理由阻挠你是不是?”

  雷岳奇深昅口气“不,娘,孩儿的意思是要娶⽟箫为而不是妾。”

  雷夫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是说…”

  “孩儿要退婚。”这五个字就像一道青天霹雳。打得所有人昏头转向。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雷伯航“砰!”的一掌差点把桌子劈成两半,愤怒的指着他“那妖女真的把你得连神智都不清了,退婚?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雷、乔两家的婚事可是人尽皆知,哪能让你说退婚就退婚,要退婚可以,除非我死。”

  雷莞婷杏眼圆睁“我也不答应,妍馨姐做错了什么,大哥要这样对她?要是她知道这件事一定伤心死了。”

  “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婚约的事你从小就知道,也没听你反对过,为什么突然说要退婚?”雷夫人慌的问。

  “娘,对不起,孩儿原本以为可以接受这样的安排,可是现在发觉本办不到,勉強将我和妍馨凑在一起只会让两人更痛苦,我不想害了她。”

  “狡辩!”雷伯航怒骂一声“你已经被那妖女得团团转,什么理由都出笼了,你打小就正直、善良,我就不相信你会亏待妍馨,分明全是借口,这些就只为了娶那女人过门,那妖女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把你成这样?”

  “她不是妖女,请爹不要再这么称呼她。”他忿然的驳斥。

  雷伯航气如牛的说:“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老爷,你先坐下来喝口茶消消火,不要太动了。”先安抚好丈夫,她无奈的望向面前毫不屈服的儿子,半是乞求的说:“岳儿,再过不到两个月你和妍馨就要成亲了,喜帖早就发出去了,这时候才说要退婚,你要乔伯⽗、乔伯⺟的脸往哪里摆,还有妍馨那孩子,这些年她没有一天不是在盼着你早⽇学成下山,她对你的痴心可是有目共睹,要是知道你要退婚,岂不是要她走上绝路吗?”

  “所以孩儿打算到杭州亲自请罪,当面和妍馨说清楚。”他说。

  “喀!”的杯子用力一放,雷伯航七窍生烟的吼道:“说你移情别恋爱上别的女人打算拋弃她是不是?就算乔家愿意退了这门亲事,那姓管的女人也休想进我雷家大门。”

  “爹,您连⽟箫都还没见过,为什么如此排斥她?她又没做错什么!”雷岳奇受不了亲人先⼊为主的观念。

  “哼!那妍馨又做错了什么你不要她?”雷伯航一句话堵了回去。

  “她也没做错什么,只是我和她没有缘份,孩儿会亲自上门请求她的谅解,⽟箫我是非娶不可。”

  “好,你要娶可以,从今以后我雷伯航就没你这儿子。”⽗子俩都是固执的人,没说几句话便杠上了。

  雷夫人惊得脸都⽩了“老爷,我们好不容易把儿子盼回来了,你怎么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我要你马上把话收回去,不然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儿子都这样忤逆我们了,不如不要算了。”他也只是说说气话,可是见儿子连一点退让的反应都没有,肝火就更旺了。

  雷岳奇下颚一紧,他何尝愿意当个不孝子,可是为了自己和⽟箫的未来,除了力争到底之外已无路可走。

  “爹、娘,很抱歉惹你们生气,可是孩儿是不会让步的,等过两天爹气消了我们再谈。”

  他旋⾝就要离去,雷夫人奔过来捉住他的袖子,说:“岳儿,你要上哪儿去?”她好怕儿子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雷伯航怒火冲天的吼:“他还会上哪儿去,当然是去找那个妖女了,现在有了那妖女,连亲生爹娘都不要了,你就不要拦着,让他走好了。”

  “娘请放心,孩儿过两天会再回来看您。”这只不过才刚开始,就算失败了他也不灰心,他会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说服,直到他们接受为止。

  “娘…”

  “夫人…”一连惊诧的叫声顿住了雷岳奇的脚步,他猛地旋过⾝,便见雷夫人面无⾎⾊的晕厥过去。

  “娘…二弟,快去请大夫。”雷岳奇心惊胆战的横抱起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自责。

  雷家堡里一阵手忙脚,直到大夫确定病人只是受到刺才昏倒,众人才松了口气,当晚雷莞婷便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往杭州“无敌门。”

  费尽了⾆才让雷夫人相信儿子不会不告而别,喝完了葯又睡下,面对亲人责难的眼神,深觉罪孽深重,但要他就此放弃管⽟箫又是万万做不到,夹在亲人与心上人之间,真让人难以取舍,他苦涩的忖道。

  他已经一天‮夜一‬没回松鹤楼,⽟箫心里会作何感想,说不定她会误会自己终究被拒于雷家大门之外,也许就这么一走了之,偏偏现在又分不开⾝,让他內外备受煎熬,彻夜辗转不成眠。

  “大少爷,老太爷刚刚已经回来了。”听到仆人的通报,雷岳奇心中升起一线生机,解铃方须系铃人,这桩婚事因上上一代的关系而起,只要说服了爷爷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匆匆的转往东跨院,雷万泰甫换下一⾝的风尘仆仆,睇见长孙进门,心中已有了计较,儿子十万火急的将他从老友的住处接回,一路上已将大致的情况跟他提过,姜终究是老的辣,按兵不动的等他开口。

  “岳儿,你脸⾊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这招就叫以不变应万变。

  雷岳奇神情凝重的来到雷万泰跟前,冷不防的就跪了下来。

  “爷爷,孙儿请您作主退了乔家的亲事。”他也不懂得迂回暗示就直接表态。

  雷万泰皱起⽩花花的眉头“你要退婚?为什么?”

  “孙儿已有心上人,只有辜负妍馨的一片痴心了。”

  “爷爷也说过将来你若要纳妾定会为你作主,况且这桩婚事已经紧锣密鼓的进行当中,现在才说要退婚,可会成为众人的笑柄,‘雷家堡’和‘无敌门’都丢不起这个脸。”他这长孙宅心仁厚,为人又成稳重,对方是什么样的女子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以令他不顾一切?

  “孙儿并非滥情之人,无法将一颗心分给两人,所以才要请您作主。”

  雷万泰眸中精光铄铄“你的意思是说宁愿放弃乔家的丫头,而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箫的爹娘早逝,是个⾝世可怜的‮儿孤‬,她绝非来历不明。”

  “喔,那你知道这些年她是以何为生?住在哪里?又曾经做了些什么吗?”他咄咄人的问。

  “爷爷,您还是怀疑她?”雷岳奇着恼的问。

  他叹口气“岳儿,‘雷家堡’不是普通人家,要进雷家大门当然得把对方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难道你对她的了解就只有这些吗?”

  “我…”他语塞。

  “爷爷并不市侩,门户之见也不是绝对重要,可是一定要清清⽩⽩的好姑娘,你跟着师⽗在太行山住了十多年,往单纯,对于人的了解太少,爷爷并不是说她接近你必有目的,但在未见到本人之前,谈退婚的事都还嫌言之过早。”

  雷岳奇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说:“那孙儿这两天就带她来见您,您见了她必会相信,⽟箫绝对适合当‘雷家堡’未来的当家主⺟,爷爷,不打搅您休息了。”

  他一走,雷万泰喃喃自语道:“唉,当初让他跟着沈靖到底是对?还是错?”

  孙子质朴纯善的个委实让他伤透脑筋,若对方看准这一点,只怕这事很难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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