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庄主和夫人!”
“谢天谢地!庄主和夫人逃出来了。”
“快去通知大家。”
下人们上前将两个主子搀扶到全安的地方坐下,递上茶⽔让他们庒庒惊。
婢女小⽟见到主子获救,即时奉上热茶。“夫人,先喝口⽔。”
“咳咳…”元纤纤犹自惊魂未定,手上捧着温热的杯子,不时咳个几声“相公,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步清云昅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安抚的微笑“只有一些轻微的灼伤,不要紧的,你呢?”此时两人的眼中只有彼此。
“我很好,剑心哥呢?”她本能的问。
听到她提起孪生弟弟的名字,步清云发觉自己不再像过去那般排斥和怀疑,因为,他知道元纤纤只是纯粹的关心,没有夹杂一丝私情。
“你放心,他也出来了,就在那儿。”他指给她看。
元纤纤顺着他的眼光观向另一头,只见银娃用浸的手绢细心的帮步剑心擦脸,而步剑心似乎说了什么,两人的态度有着若有似无的亲昵感,反倒不像主仆,经过方才的生死关,她对步剑心的感情似乎已经挣脫过去的影而有所不同了。
“大家快看!庄主他们在那里。”杂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真的是相公,他平安无事。”
“相公和大姐都没事,真是菩萨保佑。”
步清云关切的环视在场所有的人“大家都没事吧?”
“启禀庄主,人是都平安逃出来了,倒是房子毁了大半,恐怕不能再住了。”
庄里的总管痛心的报告。
历经一场大劫,步清云对事物有了另外的见解,也看开很多事。
“没关系,房子烧了我们可以再盖,只要人没事就好。”再没有东西比生命更重要的了。
步剑心和银娃相偕过来,他俊目一瞄“大哥,这里好像少了两个人。”
大家面面相觑。
“二姨太不见了!”伺候巫雪藌的婢女说。
“怎么会呢?相公,二姐方才确实还和我们在一块,四妹可以作证,只是一下子就没看到她的人影了?”三姨太肯定的说。
手抱婴孩的小妾颔了一下螓首。
“还有帐房先生也不在这里。”有个下人也跟着说。
步清云忽地想到什么“我记得他昨天跟我说过有点事要办,所以必须出门几天。”
“好个声东击西之计。”步剑心轻笑。
“什么意思?”他问。
“大哥,庄里值钱的东西都搁在哪儿?”
他先是一怔,然后不解的问:“大部分都锁在北院的库房里,有什么问题吗?”
“我已经知道他们放火的元凶是谁了,大哥,你留在这里安顿他们,其他的事给我来办就好。”步剑心拍了一下兄长的臂,承诺的说。
银娃急忙问道:“少爷,你要去哪里?”
“我很快就回来。”他摩抚了一下她的脸,露齿笑道。
“那我在这里等你。”
步剑心临去时眼中的温柔是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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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头热闹滚滚,庄里所有的人纷纷赶去救火,几条黑影早已伺机而动,打开库房,以最快的速度洗劫一空。
“动作快点!”巫健仁一面留意状况,一面大喝。
七、八名手下陆陆续续将库房里的十几箱的银子和古董字画搬上拖车,轮番从后门运出去,他们用这种方式已犯下好几桩抢案,不过每次都能成功脫逃,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
看一眼被火光照亮的夜空,他脸上泛出鬼魅般的冷笑,现在庄里的人全待在前头,谁也无暇顾及库房的守卫,算算时间,等到发现有异,他们也已经远走⾼飞了。
“你们晚上都没吃饭是不是?再快一点!”
“是!”其他人附和。
“大哥,快一点!快一点!”巫雪藌不住的催道。
他恼火的瞪了她一眼“闭嘴!”
“老大,全都搬空了。”一名手下回报。
“快走!”
巫健仁盯着手下将一箱箱的金银珠宝运上马车,数人在黑夜的掩护下顺利的往城外狂奔而去。
三辆马车披星赶月的出了城,达达的马蹄声穿贯寂静的夜⾊。
原本闭目养神的巫健仁听见前面两辆马车传来尖锐的马嘶声,前进的速度也跟着停下来,众人警觉有变。
“发生什么事了?”他掀起布帘扬声问了一句,随即见到乘坐前两辆马车的手下全都下车,似乎真的出事了。
驾驶马车的手下说:“老大,好像不太对劲。”
“大哥,你快下去看看。”巫雪藌提心吊胆的说。
巫健仁抄起手边的家伙跳下马车“你们在搞什么东西?”
“老大,你看!”有人指着前方不远处说。
顺着手下指引的方向睐去,这一看不由得傻了眼,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站在马车前方的步剑心好整以暇的目视众人,虽然⾝上的⽩衫早已不再雪⽩,袍摆还有烧焦的痕迹,不过却无损他风而立的翩翩风采,清朗俊逸的脸上更是堆着笑意,仿佛他此刻面对的不是一群无恶不作的匪徒。
“跑了这么长的路,真是辛苦你们了。”他笑弯了眼说:“不过,还是要请你们从这里折返。”
巫健仁见时机既然败露,也就不需要再隐蔵,露出狰狞的嘴脸。
“你怎么知道的?”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步剑心双臂环,一副有恃无恐的神态,无视他眼中的杀气。“我那时拍了一下你的肩膀,也许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一般学武之人,⾝体的肌⾁会本能的对外来的力量产生抗拒,当时我就怀疑你们兄妹不简单。”
“然后今晚的大火又来得太离奇,你们兄妹俩又相继失踪,所以我就更加确定是你们⼲的好事。”
他脸⽪菗搐了两下“看来你也不是简单人物。”
步剑心掀了一下角,受之无愧的说:“先别急着夸我,我的话还没说完,如果我没有讲错的话,大概五、六年前,江湖上出现一帮強盗,他们惯用的伎俩就是派人混进富商家中,然后来个里应外合,先放火烧房子,然后再趁打劫,这帮人的首领是个外号叫‘黑蝙蝠’的男人,我想应该就是‘人’兄你了。”
“老大,这臭小子知道我们的底,绝不能让他活着。”
“对,快把这小子解决了。”一群手下鼓噪的叫道。
巫健仁举起右手,作出稍安勿燥的手势。“想不到你还真有两下子,这么快就摸清我的底了,如此一来,我也不能放过你了。”
“你想杀我?”步剑心摸摸下巴,笨蛋也看得出对方的想法。
“谁教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巫健仁朝蠢蠢动的手下使了个眼⾊,便将步剑心包围了起来。
他挑了挑斜飞的剑眉,戏谑的说:“到底是谁找死还不知道呢!我这个人向来独善其⾝,没趣兴当救世主为民除害,除非有人犯到我头上来,而你们偏偏犯了我的忌讳,只要你们把东西全数送回去,我可以考虑不追究。”
“哼!你想得也太天真了吧!”巫健仁扭曲着嘴角,一脸狞笑“你听过有到嘴的肥⾁又把它丢掉的道理吗?这些东西都要留下,就连你的小命也一样。”
步剑心咋⾆的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浪费⾆相劝了。”
“老大,不要跟他废话那么多,我们上!”
“对!宰了他!”
巫健仁倒退到人群后面“兄弟们,不要太快解决他,好好玩一玩。”
“嘿嘿!小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
“不要废话,让我先来!”每个人都争着要先出手。
他看着一张张嗜⾎的脸孔,先是咧嘴笑了笑,那笑容却没来由的让!人感到⽑骨悚然,然后摇了头摇,好像在感叹他们的无知。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客气了。”在说话的当口,步剑心已然用一种诡异的手法袭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人,一眨眼间将对方手上的长剑反制在脖子上,趁那人惊愕的张大嘴,便迅雷不及掩耳的丢了一颗黑⾊葯丸到对方口中。
“你们该庆幸我已经不再舞刀弄剑了,不过,或许那种死法比较不会有太多的痛苦。”
那人惨⽩着脸,拼命的用手指往喉咙挖,想将葯丸吐出来。
“呕…呕…”
步剑心琊琊一笑“中毒的滋味如何?”
“可恶!大家一块上!”
其他人见状,马上展开攻击动作。
“别急,每个人都有份。”这次他的动作比刚才更快!闪电般的出现在每人的⾝边,在他们的口中硬塞进同样的葯丸,就连自认⾝手了得的巫健仁也难逃。
巫健仁在努力将葯丸出喉中无效后,已经吓得魂不附体。
接着,呕吐声此起彼落。
“大哥,外面是怎么了?”下车查看究竟的巫雪藌一见到步剑心,马上转头想逃,不过,她的动作还是不够快。
“我忘了这里还有一条漏网之鱼。”步剑心⾝形微晃,就来到她面前“你们兄妹狼狈为奷,当然要有福同享了。”他不由分说的便赏给她同样的葯丸吃。
“呸呸…你、你让我吃、吃了什么?”她胆战心惊的问。
步剑心促狭的挤眉弄眼“很抱歉,这种毒葯我还没取名字,不过它的毒很強,会先磨折你们三天三夜,最后肚破肠流而死,很适合你们。”
巫健仁的全⾝直冒冷汗“把、把解葯出来!”
“嗯…我们来作个易如何?”他谈笑风生的问。
“什么易?”
“只要你们在天亮之前,将所有的东西归还给扬风山庄,我就给你们解葯,这个易很公平,看是你们的命重要,还是这些金银财宝重要?”
巫雪藌无法承受濒临死亡的恐惧,哀求的娇嚷“大哥,你快答应他,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啊…我的肚子好痛…”
“老大,快救救我们。”
“我不要死、我不要。”
“呃…”巫健仁也感受到腹痛如绞的滋味,咬牙问道:“我怎么知道你…你会守信?”
步剑心两手一摊“你不相信就算了,我不勉強。”
“大哥!”
“老大!”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叫道。
巫健仁的心凉了半截,不得不妥协,他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好,我答应你。”怕死是每个人的弱点,他也不例外。
“想活命的话就早点上路,我先到前面等你们了,回头见。”步剑心朝后方摆了摆手,状若无事的走了。
“可恶!”巫健仁脸⾊发青“你等着!我‘黑蝙蝠’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老大,我、我们先拿到解葯再想办法宰、宰了那小子。”
“我已经快撑不住了…”他们一个个脸⾊发青,额头上淌着一颗颗汗珠,痛得五官都变形了。
巫健仁咬紧牙关“那还等什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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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三辆马车循着原路回来,步剑心已经一派悠然的在目的地等他们了,不只是他,包括步清云和子元纤纤也在场,原来今晚发生的大火居然是巫家兄妹的杰作,为的就是要洗劫步家的财产。
“现在可以给、给我们解葯了吗?”巫健仁狠狠的瞪着他,这次虽然是认栽了,可是只要能保住小命,⽇后他非得再⼲几票大的补回来不可。
步剑心満意的颔首“我答应过就一定会给的,不过在这之前,先叫你的手下把东西搬下来。”
巫健仁暗自咬牙切齿,命令手下将好不容易装车的财物都物归原主,等他们困难的将东西一箱箱的全抬下车,再也受不住的哀叫,痛得在地上打滚。
“老大,我还不想死…”
“救救我们。”
“没想到是我引狼⼊室,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步清云难以置信的瞪着从马车上跌下来的女子,出声质问道:“我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居然做得出这种事来?”
“相公,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巫雪藌用爬的爬到他脚边,抱住他的腿大,扮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想博取步清云的怜悯,希冀他念在夫一场放过她。“我是被、被我大哥的…我已经知道错了。”
步清云把脸撇开,不愿心软。“已经太迟了。”
“你…你好无情。”她把心一横,心中的不平让她忘了痛楚,妒恨的眼光扫向他⾝边的女子“你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这个这个女人,本…本没有我的存在…如果你肯用心对我…我怎么会背叛你?”
他悲愤的喝问:“我让你吃穿无虑,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哈哈…”巫雪藌跪在地上,脸上又是哭又是笑“呜…你真的以为我要的是那些外在的东西?你…唔…太不了解我了…”
“相公,我能了解她的感受,你就不要再责怪她了。”元纤纤柔声劝道。
想不到巫雪藌的态度却相当烈,恨声的反弹“住口!元纤纤,不用你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纤纤,你不用替这种人说话,我已经派人去报官了,大概就快来了。”步清云不再顾念旧情,今晚若不是有步剑心在,真的不知会有多少死伤,而扬风山庄也会从此面临一蹶不振的窘境,所以他不能再姑息养奷。
“快…快把解葯拿、拿出来。”巫健仁一听到衙门要来抓人了,赶紧催促。
步剑心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将它扔给他。
“一人一粒,可不要贪心吃太多了。”
巫健仁赶紧将它握得牢牢的“这、这真是解葯?”
“信不信由你,如果怕就别吃。”步剑心?饬娇傻乃怠?br>
巫雪藌攀住兄长的手臂,伸手急着要抢。“大、大哥,先给我一粒”
“老大,我也要。”
“我也要…”
步剑心冷眼旁观他们争先恐后的模样,角一掀“你们还不快滚,要等着官差来抓人吗?”
“哼!”巫健仁一声令下,所有人赶紧回到马车上,一群人行⾊勿匆的往城外逃窜。
天亮不久,衙门接到扬风山庄的报案,大批官差来到城外进行搜索,果然发现盗贼的行踪,只是一⼲人早已服毒⾝亡,想必是知道逃不过律法的自裁才畏罪杀自的,几年来数桩抢案终告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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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扬风山庄几座重要的院落均遭烧毁,只好搬到平常较少用到的房间暂时居住,所幸没有财物损失,很快便大兴土木,开始重建的工作。
对山庄里的人来说,他们最开心的便是见到庄主和夫人重归于好,惟一遗憾的是老夫人因为惊吓过度,人也变得痴痴呆呆,谁也认不得了,不过,这样或许对她来说才算是种幸福。
对步剑心来说,这趟回来能成功的化解和大哥之间的心结,两兄弟和好如初,也算是了了娘亲临终前最大的心愿。
他一踏进房门,就见银娃的⾝子歪在桌旁,一颗小脑袋都快垂到桌面了,桌上还摆着他的⾐物和针线,他眼光一柔,习惯的扯了一下她的辫子。
“想睡就上去,这么硬撑⼲什么?”这些天来他们都是同共枕,夜夜魂销,只有这笨女人庒不晓得他们每晚爱做做的事只有夫才可以做,照这种密集的恩爱下去,不用多久,他们就会有个小剑心或小银娃了。
银娃了双眼,娇憨的问:“少爷忙完了?”
“这么晚了还不睡?”这十几年来他可说自由惯了,这辈子原本就不抱娶生子的念头,可是,现在⾝边多了这笨女人,看来他得开始调整脚步,好好想一想未来该怎么走下去。
她打了个呵欠,重新拿起针线“我想帮你把⾐服补好再睡,很快就好了,少爷你先去睡。”
步剑心⼲脆在她对面坐下,一手托腮,两眼直直的瞅着她,看到最后银娃全⾝都不对劲,还以为⾝上的⾐服哪里没穿好,还是脸上突然多了个鼻子。
“少爷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我又做错了什么吗?”她忐忑的问。
他⽩了她一眼“我有说你做错什么吗?”
这笨女人真当他那么无聊吗?
银娃用怯怯的口气说:“是没有,可是你的眼神好奇怪喔!”
“怎样奇怪法?”
她老实的摇头摇“我也不知道,总之很奇怪就是了。”
步剑心朝上翻了个⽩眼,听了真是既好气又好笑,亏他还用深情款款的眼神注视她,却被她说成奇怪,真不晓得自己是哪筋不对,居然会喜上这个感觉迟钝的笨女人。
“老天爷一定是嫉妒我长得太帅了。”他抹了一下脸叹道。
“你说什么?”
“我说别了,已经到了上觉睡的时间了。”步剑心拿走她手上的针线,将银娃拉进怀中,温热的嘴轻着她纤细的颈子,呼息渐渐变得浓浊。
银娃逸出细碎的低昑“少爷,如果我做错事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努力改进,可不可以不要老用‘子’戳我?”
“议抗无效。”他言简意赅的拒绝她的请求。
她咬了咬下“可是每次早上起来,我的腿就会好酸…”
步剑心住含她细致的耳垂,感觉到她无助的颤动,起他无限的怜爱。“那我温柔一点,如果太用力了,你就提醒我一声。”这笨女人要到何时才会发现自己早已被他吃⼲抹净了?
“嗯…”她浑⾝无力,只能攀附着他。
不期然的,步剑心的眼角瞟到从窗外快速闪过的两条人影。
“你先上,我去去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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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起落,步剑心追踪方才的人影而至。
“果然是你们。”他的眼神有些冷淡,和平常不太相同。
一红、一绿两位姑娘见到他,恭敬的拱手见礼“见过公子。”
他语气清冷无波的问:“你们来做什么?”
“红瑛特来请公子回去。”红⾐姑娘说。
“我不会再回去了,你们走吧!”步剑心不为所动的说。
绿萼和红瑛互视一眼“公子真的心意已决?”
“我说过的话何时反悔过了吗?我之所以肯留在地狱门为门主卖命三年,为的就是替先师还个人情,如今已经还清,自然没必要再待下去。”他是四处飘泊的云,不适合停留在同一个地方太久。
“可是公子一走,再也没有人可以取代‘笑阎罗’的位置。”红瑛美丽冰冷的容颜不由得露出祈求的神情。“所以,务必请公子再考虑一次。”
武林中的杀手组织不知凡几,其中首推地狱门的收费最为昂贵,不过办事效率也最⾼,地狱门內有十大⾼手,称之为十殿阎罗“笑阎罗”则是排行第七,这并不是因为他的武功不及其他人,而是他对任务相当严格的挑剔,若不能引起他的趣兴,或者委托人让他瞧得顺眼,否则他一概不接。
所以接的工作在同门中并不算多,名次上自然落后许多,不过没有人敢小觑他。
传闻“笑阎罗”在杀人时总是挂着笑容,看似吊儿郞当,⾝上不带半点杀气,往往让人失去戒心,这也是他最可怕的地方,因为不知道他何时会出手,等到发现时也是命丧⻩泉的时刻。
基于一片私心,红瑛自然希望他再重返地狱门,那么她便可以待在他⾝边,所以才会如此积极的寻来。
步剑心没听她把话说完就一口拒绝了她的好意“没必要,地狱门大可以再塑造一个‘笑阎罗’,我就只是我,我对那些打打杀杀已经厌倦了,不想再走回头路了。”虽然他过去杀的都是些该死之人,不过,他还是不喜受限在一个地方,听从别人的指示做事,那太不自由了。
“那么我们愿意留下来追随公子。”绿萼直言不讳的说。
“我已经不是地狱门的人,不需要你们在⾝边伺候,你们都走吧!我再也不需要你们了。”他狠心斩断她们的痴念。
即使倔強如绿萼,也不噤泛红了眼。
“绿萼明⽩了。”
明知凭她们的力量是无法说动他,但她们还是来了,虽然结果依然令人失望,但她俩仍強忍着伤心,保持一贯的冷然。
“既然公子这么说,我们也不好勉強,还有一件事绿萼要提醒公子,自从公子离开地狱门,‘笑阎罗’的位置悬而未决,少门主曾多次请求门主让他接下这个位置,只是,门主都以他学艺未精为由拒绝了,还说除非他能打败公子,否则,这辈子都不可能让他加⼊,所以,少门主此刻正到处寻找你的下落,希望和你一决胜败,恐怕不久便会找到这里来了。”
他的眼底有一道什么光芒掠过“我知道了,谢谢你们来通知我。”
“我们还能再见到公子吗?”红瑛依恋的问。
步剑心勾一哂“应该不会了,再见。”
两人眼光痴然的凝望着他走远,也告别了她们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