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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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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正事说完了,不如谈点轻松的吧!”晟恺佣懒的斜倚着,往嘴里塞了块桂花糖糕。

  “谈什么?该不会又要谈你看上哪个女人了吧?”元勋喝着上好的龙井绿茶,没好气的应道,好像他満脑子装的就只有那些⻩⾊废料。

  晟恺不以为件的开怀大笑“不愧是我相多年的至友,元勋,你可真是我肚里的蛔虫,最近我的确是看上了个女人。”

  玄祺以一种未卜先知的口吻说:“你看上的该不会是两个月前,颐王爷刚认回来的风敏格格吧?”这好像已经传遍整个‮京北‬城,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答对了,来,香一个。”晟恺玩笑似的将嘟⾼的嘴硬是要凑过去。

  可惜玄祺没心情陪着一起疯“晟恺,如果你只是想玩玩的话,多的是女人让你挑,何必找上她?”

  他暧昧的斜睨伸张正义的好友“哟!懊不会你也看上她了吧?”

  “别说,谁教她是珣梦新认的⼲姐姐,她很担心风敏格格遭你辣手摧花,所以才要我来替她说个情。”

  “好个兄妹情深,不过她却没想到阻碍越大,就越勾起我的‮趣兴‬,风敏格格我是志在必得。”只要是他晟恺想得到的女人,没有人逃得过他的魅力。

  元勋夹了块油卷儿,语出嘲讽“不过,听说人家对你可是避如蛇蝎,现在连门都不敢踏出一步了,你可别到时采花不成,反被花刺给刺伤了。”

  一声闷笑自玄祺口中传出来“我倒有‮趣兴‬看看,咱们一代情圣晟恺贝勒吃鳌的模样,那准是百年难得一见。”

  “那是不可能的事,不如咱们来打赌?”晟恺⾼傲的自尊不容许被人当做笑话。

  “好,赌什么?”其它两人异口同声问。

  “我保证一个月之內。会让夙敏格格成为我的人,至于赌注…”晟恺挑了挑斜飞的眉梢“如果我办不到的话,就罚我一个月不沾女⾊,如何?”

  玄祺和元勋面面相觑,这赌注确实够大、够诚意,要晟恺清心寡的当一个月和尚也不错。“好!如果你赢的话,我就双手奉上珍蔵多年的里银颈⽟石烟壶。”

  元勋也豪慡的配合“你不是想要我那⽩⽟双鱼香囊吗?就拿它当赌注吧!

  “这个赌我是赢定了。”晟恺眉开眼笑的夸下海口。

  另外两人则有志一同的铁口直断“小心点儿,可别乐极生悲才好。”

  “重死我了…”招弟好不容易洗好一堆⾐里,早已气如牛“我快不行了,啊!⽔莲,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一下。”

  她正好打前面经过“什么事?”

  “⽔莲,我两只手部已经没力,人也快累死了,你帮我把这些⾐棠晾起来好不好?”她双手合十装出可怜样。

  ⽔莲没想太多就答应了“好啊!我的事刚做完,这些我帮你做。”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招弟早就算计好了,把差事丢给她之后,就蹲在角落吃起预蔵在怀里的糕饼。

  自从⽔莲来了之后,招弟的工作也确实轻松多了,有时候还可以偷懒一下,反正做不完她都会帮忙,这么好的事当然要多多利用了。

  将洗好的去裳一一掠在竹竿,风飘扬,⽔莲満意的看着自己的成就,当她一转⾝,却见到贵嬷嬷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背后。

  “呀!斌嬷嬷…”这一出声,吓得连忙要将糕饼呑下去的招弟猛槌口。

  斌嬷嬷塭怒的瞪眼“招弟,你又把事情丢给⽔莲了是不是?”

  “我…”她把头垂得好低。

  ⽔莲忙不迭的解释“贵嬷嬷,是我自愿帮招弟的,你别怪她。”

  “不管是自愿还是強迫,每个人分配到的工作都一样多,谁也别想偷懒。招弟,罚你把厨房里⽔缸的⽔装満,没装満不准吃饭。”她知道招弟最重视吃,为了能吃,再累都会做完。

  “⽔莲,你跟我来。”

  “是。”⽔莲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乖乖的跟着。

  回到厨房后,贵嬷嬷指着桌上准备好的精致菜肴“从今天开始,贝勒爷的三餐就由你负责。”

  “为什么?”她着实吓了一大跳。

  “你只要照做,不要问为什么。”

  ⽔莲面有难⾊的问:“贵嬷嬷,这差事能不能派别人去?”

  “你怕贝勒爷吃了你吗?”

  “才不是。”她才不曾往自己脸上贴金。

  斌嬷嬷用不容转圜的口气道:“既然不是,那就快点送去,我是信任你的工作能力,才把这么重要的事给你,可别让我失望了。”

  “是,贵嬷嬷。”⽔莲勉为其难的端起托盘。

  “要注意该有的礼数,可别又惹恼贝勒爷了知道吗?”她再三的叮咛。

  反正只是去送个饭,东西一放就可以走了,没什么大不了,她自我安慰的忖道。

  抱着这样的心态,⽔莲来到了目的地,对着守在外头的侍卫行了个体。

  “两位大人,贵嬷嬷要我来给贝勒爷送饭。”

  侍卫扫了眼她手中端的东西,才推开那扇紧闭的门放行。

  “谢谢。”⽔莲屏气的跨过那⾼百的门槛,对着走上前的索龙道:“大人,奴婢给贝勒爷送饭来了。”这回她可记得要自称“奴婢”了。

  “你是昨天那名婢女?”他对她的印象还很深刻。

  她轻点螓首“是的,贵嬷嬷要奴婢以后专门负责帮贝勒爷送饭。”

  “嗯,跟我进来吧!”说完他率先转⾝。

  当两人走过一副纳绣瑞兽仙禽图的巨幅屏风,⽔莲一眼我见着正坐在书案上挥毫的元勋贝勒,一颗心仍旧不争气的怦怦跳,即使他生‮忍残‬,是一位令人生惧的独裁暴君,她依然没办法忽视他的存在。

  “就把东西放在这儿吧!”索龙指着一旁的茶几道。

  ⽔莲把东西一放,就见他整怀中取出一比绣花针还来得长的细针,往每道饭菜上戳了戳。

  “这是做什么用的?”她忍不住探头问。

  他确定银针没有变化才将它收起“贵嬷嬷没跟你说吗?这银针可以试出饭菜里有没有毒,确保贝勒爷的‮全安‬。”

  “你的意思是,我会在饭菜里下毒了?”⽔莲受辱的轻叫。

  索龙低声叱骂“你太多话了。”

  “对不起。”真是太可恶了,居然,疑起它的人格。

  “听说你是三贝勒带进王府里的难道他真的没有其它企图?”索龙疑心的问。

  ⽔莲不可思议的睁大⽔眸“他会有什么企图?”

  “他真的没有吗?”这次开口的人是元勋,只见他那眼神摆明了就是不信任。

  “什么意思?”她眨巴着眼问。

  元勋不悦的拧起锋利如刀的眉宇“看来昨天的事还没让你学乖,贵嬷嬷是教你这样回话的吗?”

  “奴婢知错…”她慢半拍的咚一声跪下“请贝勒爷息怒。”

  元勋一脸恻恻的表惰“那么你承认你到松柏苑是有企图了?”

  “不是!我…奴婢卖⾝到王府,真的没有任何企图。”这里的人都这么喜疑神疑鬼吗?只不过一件简单的事,就非将它扭曲得很复杂不可,她真不懂这些达官贵人的想法。

  他的笑容予⼊冷冽、刺骨的感受“喔?既然是三贝勒买下你,那么就该送去芙蓉苑或者是宜云馆,而不是这里,你能说出这是什么原因吗?”

  “奴婢真的不知道。”

  “还不说实话!”元勋厉⾊喝道。

  ⽔莲心头一震,脫口而出。“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贝勒爷何不亲自去问三贝勒,一切不就明⽩了。”

  “大胆!”索龙眉头打了个结,这小婢女是真的不要命了吗?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贝勒爷,这下谁也救不了她了。

  “你一再挑战我的耐,真是勇气十⾜。”元勋反常的没有暴怒发威,反倒露出⾼深莫测的微笑,让人瞧了头⽪发⿇。“看来你真的一点都不怕惹怒我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为了你这份少有的勇气,我就破例收你进房,今晚由你来侍寝,你可得好好表现,别让我失望了。”

  索龙大惊失巴“贝勒爷,这…”“你敢质疑我的话?”他问。

  “属下不敢。”可这么做实在太冒险了。

  她呆呆的听着两人的对话,似懂非懂“什么是侍寝?”

  “今晚你就会明⽩了,下去吧!”元勋嘴角噙着残酷的笑意,旋⾝回桌案前。

  而⽔莲从头到尾都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晓得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贵嬷嬷,什么是侍寝?”她一回去就马上提出问题。

  “噗!”贵嬷嬷一听,马上将口里含的⽔全噴出来。“你说什么!”

  ⽔莲问不知大难临头,犹天真的问:“我刚刚送饭去给贝勒爷,结果又惹贝勒爷生气了,他就要我今晚去他房里侍寝,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贵嬷嬷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喜还是愁。

  “贵嬷嬷,是不是贝勒节要处罚我?”她就知道自己莽撞的个早晚会害苦自己,如果她肯对他卑躬屈膝些,也许就不会惹这么多⿇烦了。

  可是爹从小便教她,他们这些老百姓的命虽如蝼蚁,比不上那些富绅权贵,可也是有尊严的人,即使再贫卑微也要抬头的做人。

  她是卖⾝到王府没错,可是要是自己没犯错,却要摇尾乞怜的叩首恳求原谅,⽔莲自知做不到,所以她才会三番两次的冒犯地位崇⾼、备受荣宠的元勋贝勒。

  唉!大不了一死,反正在这世上,她已经没有亲人了,与其孤伶伶的活着,不如到地下找爹和娘一家团聚,心念一转,她心中的惧意也就跟着烟消云散。

  斌嬷嬷翻个⽩眼,朝她碎了一口“别胡说八道了,所谓的侍寝就是要你服侍贝勒爷‮觉睡‬,这可是件天大的喜事,往后你也不必再回到厨房工作了,待会儿回房后洗个澡,可得把⾝子洗得香噴噴才行。”

  “不就是服侍贝勒爷觉而已,需要这么隆重吗?”她还搞不清楚状况。

  “总而言之,你照我的话去做,听见了没有?”

  ⽔莲“喔”一声“好嘛!我听你的就是了。”

  “⽔姑娘请快一点,贝勒正在房里等着。”索龙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与众不同,要换作别的女人,早就迫不及待的爬上贝勒爷,本不需要三催四请,现在他终于有些了解她的不同了。

  ⽔莲被叫得有些不好意思“索龙大人,请直接喊我⽔莲就好,别加什么姑娘的,我只不过是个奴婢,这点认知我还有。”

  今晚以后,你就不再是婢女了,我还是喊你⽔莲姑娘比较妥当。”贝勒爷的侍妾虽不是正室,可比奴仆的地位还⾼。

  真有这么不一样吗?她困惑的忖道。

  等她从怔忡间回过神时,人已经站在刚味浓重的男人寝室,而索龙已识趣的稍然退下。

  “你倒是很会派头,居然还得劳动我命人去三催四请。”元勋的嗓音在此时听来瘖癌低沈,还挟着一股冷冷的谨刺意味。

  ⽔莲自普理亏的先行道歉“对不起,贝勒爷,因为刚刚厨房里出了点事,奴婢才留下来帮忙,一时忘了时间才…”

  他哼笑一声“你该不是畏罪不敢来吧?”

  “畏罪?”她一怔。

  “你怕我识的你们的诡计,所以才借故拖延时间,难道不是这样吗?”三贝勒以为在他⾝边放了个眼线,就能随时随地掌握他的行踪,真是愚蠢的可笑。

  她茫然的:“什么诡计?奴婢真的听不懂。”

  “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很快就裀道了。”他不会原谅死他额娘,几次想置他死地的凶手,等事实真相调查出来后,他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他们,即使是他阿玛的女人。“还不过来帮我更⾐,难道还要我自己动手吗?

  ⽔莲一听以为他要‮觉睡‬了,毫不迟疑的上前替他解去前襟的盘扣,活到这么大,她还是初次帮死去的爹之外的男人脫⾐服,在心慌意之下,不免有些笨手笨脚,费了好大的劲才解去他的长袍。

  “贝勒爷请坐下,奴婢帮您脫鞋。”她努力克制不让自己脸红,小手颤抖约为他脫去鞋袜。“贝勒爷现在可以安歇了,奴婢告退。”

  不料她才起⾝,娇小的⾝子已被蛮横的拖进元勋的怀抱,他冷的一笑。

  “游戏都还没开始,你该不会想临阵脫逃吧?”

  她被他怪异不明的举动骇住,本能的‮动扭‬⾝子“贝勒爷,有话好说,请你不要这样子…”

  “删除N行”

  当她忽地从睡梦中惊醒,发觉炕上只剩她一个人,旁边叠放着套⾐裳。

  ⽔莲穿上那件袖花缎大袄,它的质料相当好,这就是当上侍妾的好处吗?铜镜中映照出她略显苍⽩的脸颊,可是,为形中却又散发出初为女人的‮媚柔‬,只是眉宇间难掩落寞。

  她打理好自己后,便一路来到厨房,贵嬷嬷正着指挥丫环、仆役们做事,见到⽔莲反倒吓了一跳。

  “你怎么跑来这里了?现在这儿可不是你来的地方。”贵嬷嬷心里明⽩,⽔莲此刻⾝分已经不同,忙要赶她走。

  ⽔莲焦急的扯着她袖子“贵嬷嬷,能不能拜托你跟贝勒爷说,告诉他我不想当侍妾,请他让我回来这儿工作好吗?”

  “什么?我的姑,就算我跟老天爷借十个胆也不敢说这种话!⽔莲,你别傻了,能当上贝勒爷的侍妾是何等荣耀的事?别的姑娘求都求不来,难得贝勒爷看上你,你得好好抓住机会,不要再把好运往外推,免得到时连命都没有了。”

  她黯然的垂下头掉泪,贵嬷嬷只好牵起她的手好言相劝。

  “⽔莲,嬷嬷知道你跟那些攀龙附凤的女人不同,可是不管怎么样,你都已经是贝勒爷的女人了,别小看现在只不过是个侍寝的女人,只要你多用点心机,将来还是有可能当上谨德王府的少福晋,看开一点,想想自己的将来要紧。”

  “贝勒爷并不爱我,怎么会娶我?”⽔莲幽幽的问。

  斌嬷嬷哑然失笑“别傻了,他们才不讲什么爱不受,只管要不要,像贝勒爷这样的男人要多少女人没有可是少福晋就只能有一个,只要坐稳这个位子,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懂了吗?”

  “我懂了。”她永远只能没名没分的跟着他,直到厌倦为止。

  斌嬷嬷拍拍它的手背“好了,既然懂了就快回去,多顺着贝勒爷的意思,小嘴甜一点,别再惹他生气了,这样才能保障自己的未来,我要去忙了。”

  这就是她往后的人生吗?

  难道她就该死心塌地的人在他的⾝边,等到他厌了、腻了,开口赶她出去?而到时候,她又该怎么活下去呢?⽔莲惶恐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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