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直到太西斜,阿九才醒转,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在房里磨蹭了半天,才见腆又涩羞的走出房门。
慧姨,对不起他搔着面颊,呐呐的说。
慧娘盛了一碗⽩饭,朝他招手,不要跟慧姨这么客气。肚子饿了吧?快坐下来吃饭,将来长得⾼又壮,看谁还敢欺负你。
他立即坐上凳子,就看见一粒⽩煮蛋跑到自己的碗中。抬头觑去,就见青梅冲着他笑嘻嘻,让阿九怪别扭的。
这蛋可是青梅最喜吃的。慧娘希望两个孩子能够和睦相处。
阿九怔了一下,那、那我不要了。
没关系,等大⺟再生蛋蛋,我又有得吃了。青梅笑弯了大眼,那个先给你吃,这样你才有力气打那些欺负你的坏人。
慧娘佯装不的轻斥,青梅,怎么可以叫阿九去跟人家打架呢?
她调⽪地吐了下小⾆,对不起嘛,娘。
慧姨,青梅是想帮我,你不要骂她。
阿九本能的袒护,让慧娘⺟女俩有些意外,她们讶异的表情让他的脸都红到耳子了。
我、我要吃饭了。一下子塞了太大口的饭菜,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他直昅气。哎哟!好痛
青梅捂着小口猛笑。
有什么好笑的?他老羞成怒的吼道。
她用两手蒙住带笑的鼻,因为你的脸好红好肿,好像拜拜的面⻳。
阿九横她一眼。但看在她把蛋捐出来的情份上,就不跟她计较了。
这种肿红等过几天就会消了,不打紧,不过早晚还是得上葯。慧娘端详过他的伤势,暂时按下満腹的疑问。好了,不要说话,先吃饭。
三人安安静静的吃过饭,收拾好碗筷,慧娘才将阿九叫来跟前,牢牢的盯着他的眉眼,不让他逃避。
阿九,你老实的告诉慧姨,这些伤是谁打的?
他支支吾吾的,我我是跟邻居的几个小孩玩,后来就吵架然后就打了起来。
真是这样?她不怎么相信。如果是同龄的孩子,不可能出手这么重,你可不要骗慧姨。
阿九头垂得低低的。是、是真的。
你说谎,她微微沉下秀颜,是不是你爹打的?
不是?真的不是!阿九脸⾊一⽩,头摇得像波浪鼓。慧姨,真的不是我爹,他是个很伟大很伟大的人,绝对不会打小孩的!
慧娘攒起眉心:那到底是谁?
是是我上面几个哥哥。他只好硬着头⽪道出真相。不过没关系,再过几年我就会长得跟他们一样⾼,到时候他们就没办法再欺负我了。
她眉心攒得更深,要是现在他们再欺负你呢?你爹都不管吗?要不要慧姨去跟你爹谈谈?
不要!慧姨,真的不用了,我不想让我爹知道,他会以为我没有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在他倔強的小脸上映満对⽗亲的崇拜和敬爱。
好吧!不过如果他们又找你⿇烦,慧姨就不能不管了。
阿九听了委实松了一大口气。
只要我以后小心的痹篇他们,就不会有事呃,慧姨,还有这个,全部都给你。他伸手到⾐襟內,当小手摊开时,上面是几锭碎银子。
你怎么有银子?
他努力不让慧娘看出自己在说谎。我这是我存了好久才存到的,慧姨的病才刚好,需要买好点的东西来补一补,反正我也用不到绝不能让慧姨知道这些银子就是换来自己一⾝伤的代价。
这是你的钱,慧姨不能拿。慧娘心领了,笑着拒绝。
慧姨,你一定要收,不然我以后不好意思来这儿吃饭了。
听他这么坚持,慧娘无奈的笑了笑,你还知道怎么威胁慧姨好吧!慧姨先帮你保管,要是有要用到再还给你。
阿九勉为其难的同意。慧姨,那我要回去了。
路上小心。
居⾼临下的青梅,脸⾊苍⽩,两手紧抱住树⼲不放,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又不敢大哭大叫,怕把娘亲引来,可能会挨顿骂,还会让娘担心,所以只能呆坐在上头,等着被人发现。
她也不晓得来到上面之后会这么可怕,上回见阿九轻松自如的爬上爬下,怎么换作自己,却是头昏眼花、腿两发软。
怎么办?万一都没有人经过,她不就下不去了?
就在青梅眼中漉漉,扁起小嘴要哭出声的当口,宛如见到救星般,她见到悉的人影由远而近的走来。
阿九!夹着哭音大叫。
听见有人叫他,阿九转动头颅,四处寻找。
阿九,我在这里!
终于,他仰起错愕的脸庞,怔怔的瞪着巴在树⼲上的女孩。你爬到上面去⼲什么?
我我想看小鸟宝宝长大了没有?结果她困窘的说不下去。
阿九翻了个⽩眼,的确很像她会⼲的蠢事。快下来!
人家不敢下去。她憋不住的哭出声来。呜阿九,你快上来救我好不好?
他重重叹了口气,上回不会游泳,你偏要跳下去,这回明明不会爬树,你又偏爱爬,你这矮冬瓜就会找我⿇烦。
阿九,我下次不敢了,你快救救我青梅像个泪人儿的哇哇大叫。
真受不了你。不过抱怨归抱怨,阿九还是使出拿手绝活,两三下就爬了上去,动作比猴子还要灵活。把手给我
青梅怯生生的伸长小手,阿九,你一定要抓住我喔!
知道了。他她的手臂攀在自己肩上,然后是另一只。不要动好不好?我可不想跟你一块掉下去。
我不要掉下去!她紧张的把他抱得更紧。
阿九被她搞得手忙脚,又气又叫,笨蛋!不是叫你不要动?不要抱这么紧,我快没气了。
她闭上眼睛,不敢往下看。好⾼,我好怕
是你自己要爬上去的,又没人叫你爬。他怨声载道的数落着,慢慢的降下⾝子,仍不忘恐吓。你再动叫,我就把你扔下去。
没听到她的回答,背后传来微微的啜泣声。
他这才软下心肠,闭上嘴巴,平安的将她救下。
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青梅确定双脚踏在地面上,才破涕为笑的睁开眼睑,没事了、没事了,阿九,谢谢你救了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爬树了。
以后你再爬上去,我也不救你了。他轻哼。
不要这样子嘛!阿九。青梅扯着他的手臂撒娇,那我再把今天的蛋留给你吃,算是报答你好不好?
他傲然的甩开头,我才不希罕。
那、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有些恼了。
阿九抛给她一颗大⽩眼,脸⾊一整,我要你保证以后没有我在旁边,不许再爬树,也不能再到河边去,否则要是你出了事,慧姨也活不下去了。
阿九青梅呆呆的瞅着他,冷不防的扑了上去,阿九,原来你是个好人,我以前错怪你了。
他臊红了脸,企图把她推开。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可以抱男生?走开!走开!不要靠过来
青梅眉开眼笑的着他,阿九,以后我把娘让一半给你,这样你也可以喊他娘了好不好?
她是你娘,又不是我真的娘。
她捂住嘴吃吃的笑,我知道了,你不好意思对不对?
阿九一脸窘愤,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不喜我娘吗?
他⽩她一眼,我当然喜,除了我亲生的娘之外,慧姨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了,可是她毕竟不是我娘
哦!青梅失望的垮下小脸。
慧姨呢?
青梅在树下席地而坐,两手托腮,娘昨晚才把客人订的⾐服赶出来,整夜都没睡,现在正在睡午觉。
那我就不进去了。他作势要走,又被她叫住。
阿九,你要回去啦?青梅拉拉他的⾐角,仰起的小脸充満期待的望着他。你陪人家玩好不好?
他悻悻然的说:我才不跟女生玩,会被人笑的。
不会有人看到的。她可怜兮兮的哀求。
阿九酷酷的昂起下巴,眼角有意无意的瞟了下她,有些心软了。
你真的很烦,万一被别人看到你就给我记住。
嘻嘻,我就知道阿九最好了。青梅慢慢抓住他的格,知道他只是嘴巴硬,不过心地却很好。你快坐下,我教你一首手指谣,是我娘教我的哟!
什么手指谣?
青梅兴致盎然的比手划脚,你跟着我一块做大拇哥、二拇弟、三中娘呀、四小弟,小妞妞、来看戏,手心手背、心肝宝贝!
他嗤之以鼻,这是小孩子的游戏,我才不要玩。
我知道了,你一定不会才故意这么说的。
谁说我不会的?阿九不服的瞪她一眼,我、我只是太久没有玩,有点忘记了,不然你再比一次。
好,那你要看好喔!大拇哥、二拇弟、三中娘呀、四小弟、小妞妞、来看戏、手心手背,心肝宝贝换你了。
哼!这有什么难的大拇哥
比错了,应该是这样。
还不是差不多。他嘴硬的说。
她噘起儿,才不一样,快点再比一次。
比就比,大拇哥、二拇弟、三中娘、四小弟
你又弄错了,是这样才对。
你好烦,到底是怎么样?
要这样比啦
屋外,午睡醒来的慧娘老远的瞥见两个孩子坐在树下,一副有说有笑的模样,让她会心一笑。⾼兴女儿终于有了个玩伴,虽然不能给她物质上的享受,起码拥有个快乐的童年是自己能给予的。
娘,我穿这样好不好看?青梅换上娘亲为她新的⾐裳,发出咯咯的笑声,不停的转着圈圈。
慧娘宠溺的柔笑,当然好看了。
她热切的睁着大眼,掩不住脸上的奋兴。
娘,阿九说今天要带我到城里玩,我可不可以穿这件去?
好哇!来,娘再帮你绑上发带,这样就可以跟⾐服配成一套了。以前自己真是太疏忽了,就算孩子再小,终究是个女孩,也懂得爱漂亮。
青梅乖巧的站着,小嘴兀自叽叽喳喳个没完。
阿九说城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玩都玩不完,尤其是大拜拜的时候就更热闹了,有杂耍表演,还有卖很多好吃的东西,阿九还说下次会带我去。
听女儿开口闭子诩是阿九说,委实让她啼笑皆非。
你现在不讨厌阿九了?
那是以前,现在不讨厌了。青梅理直气壮的回说。
慧娘边笑边头摇,人家现在对你好,你就喜他,你这孩子真现实。
娘,绑好了没有?阿九快要来了。
好了、好了。她在上头打了个蝴蝶结。青梅,你要听阿九的话,不要自个儿跑,万一路了就站在原地不动,等阿九去找你知道吗?
有阿九在,娘放心。
说人人到,阿九的⾝影才跨进门槛,她就兴⾼彩烈的奔过去。
娘,阿九来了。
阿九有礼的打声招呼。慧姨好。
听青梅说,你今天要带她到城里去是不是?慧娘笑说:她一大早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等你来。
我昨天青梅硬着他,他随口敷衍,想不到她居然当真了。
不待他开口,慧娘已经笑昑昑的说:那青梅今天就拜托你了。
他只好硬着头⽪点头。
青梅迫不及待的催促着,阿九,我们快走吧!
慧姨,那我们走了。阿九一脸无奈,只希望别让认识的人撞见。
在慧娘的目送下,他和青梅踏上前往锦绣城的路途。
哇,好多人喔!已经许久没有进城的青梅看得跟花撩,不但到处都是人山人海,房舍更是一间连着一间,大大小小的巷弄密密⿇⿇的,一个不小心就会失。难怪娘要我跟紧点,免得路了。
可能是当年还小,城里的情形比她印象中还要繁华热闹许多。
阿九避嫌似的甩掉她伸来的小手,不要拉我。
她只好改拉他的⾐角。阿九,你不能丢下我喔!
知道啦。女生就是爱黏人,走到哪就跟到哪。
青梅随口提了一下。阿九,你家在哪里?
你问这个⼲嘛?阿九戒慎的瞅着她。
没有啦,我只是没去过,想看看长什么样子。他从来不提家里的情形,所以多少会有些好奇。
他下颚一缩,有什么好看的,房子再大再漂亮,可是住在里面的都是讨厌的人,在我心里,还比不上你和慧姨的家,我一点都不喜。
那你搬到我家来住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每天一起玩了。她纯真的提议。
阿九原本也有这种打算,反正家里没人在乎他,而且只要慧姨同意就行,可是光想到从早到晚得和她黏在一块,脸就绿了。
我才不要!
为什么不要?
不要就是不要,没有为什么。
青梅不免有些落寞。我都忘了还有你爹,你爹一定不会肯的。
不要罗唆,快走啦!阿九不耐的催促着。
她小跑步的跟上。阿九,你有没有见过城主大人?我听说娘他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而且很聪明,才能让老百姓们安什么乐
阿九嗤笑一声,笨蛋!是安居乐业。
对,就是安居乐业,你也住在城里,有没有见过他?
他流露出一脸神气的笑容,当然见过城主很有威严,武功又十分了得,大家都很佩服他,我希望将来能跟他一样,当个很有成就的大人物。
嗯,你一定会的!
你真的这么认为?眼睛为之一亮。
青梅肯定的点头。
谢谢。阿九真诚的道谢,不再故意摆脸⾊给她看。对了,你想吃什么?
她想也不想就说:我要吃王老爹的⾖腐脑。
王老爹去年就已经死了,现在换成别人在卖,做的没他好吃。
那我们吃别的好了。青梅有点沮丧。
阿九想开口安慰她,只能用没好气的口吻说:人早晚都会死,就跟你爹还有我娘一样,不过他们现在都待在菩萨⾝边,就不会再生病难过了。
嗯。她转忧为喜的应和。
这次阿九主动牵起她的小手,让她小脸都发亮了。走吧!
对城里的一景一物,阿九已经到闭着眼都能走,不过今天担任向导的工作,用另外一种角度来看,格外有不同的感觉。
她用力的昅气,口⽔快流出来了。嗯,好香阿九,你有没有闻到?
这是前面那家旺来饼铺子做的凤梨酥饼的香味。他指着不远处的店铺,门口已经大排长龙。你想不想吃吃看?走,我带你去。
青梅涎着口⽔,急忙跟上去。
没有排在队伍后面,阿九直直的走进店內,范老板在吗?
这、这不是九公子吗?糕饼店铺的老板听见有人进门吆喝,不悦的觑见他之后,连忙换上讨好的表情,着手上前。
阿九懒得跟他周旋。范老板,给我十个凤梨酥。
是、是。嘴巴上迭声说是,心里却是百般的不情愿。还不快包十个凤梨酥给九公子。他回头指使着伙计。
伙计动作很快的将凤梨酥包好递上,范老板哈笑说:九公子,你要的东西来了,好吃的话请多多光顾。
没问题。阿九脸不红气不的接过去,旋⾝就要走人。
青梅见状马上开口。阿九,你还没付钱。
不、不用钱。范老板可不想惹祸上⾝。
他斜睨她,你听到了吧?是他自己说不用钱的。
范老板⼲笑两声,是啊、是啊!
不行!我娘说不能⽩拿人家的东西。青梅义正词严的问:你⾝上是不是没有银子?那我不吃了。
闻言,阿九马上翻脸,我东西都拿了,你居然又说不吃。
她很有原则的说:你不付银子,我就不吃。
哼!不吃就算了,还给你。他⾝上确实没有带钱,于是将凤梨酥又丢回给范老板,愤怒的离开。
青梅默默的跟在后头,两人都不说话。
阿九,你还在生气吗?她走得脚好酸。
他哼了一声,还是不甩她。
青梅⼲脆蹲了下来,我走不动了。
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来,阿九不得不停下脚步。
你在⼲什么?还不快点起来,不然我不管你了。
人家的脚真的好酸。她咕哝着。
阿九沉下脸庞,当真不管她,自己走自己的,可是走了大约十几步,又忿忿的踅了回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以后再也不带她出门了!
她撒娇的张开双臂,背我。
什么!他大吼一声,你想得美!
那我就蹲在这里不走。青梅?底拧?br>
你阿九为之气结。
青梅将尖尖的下巴抵在膝盖上,跟他扛上了。
眼看奈何不了她,他只好僵着⾝子转过⾝蹲下。还不上来!
嘻嘻。她漾开笑颜,攀上他的背。
背稳之后,阿九才站起来,还不忘眼观四面、耳听八力,就怕让人瞧见,会很没面子。只有这一次,下不为例。
她则是一脸笑嘻嘻。
阿九,那围了好多人,我们过去那边看看。
阿九,那边在做什么?我们快点过去。
阿九
阿九
真是气人!这个矮冬瓜真把他当下人使唤,一会儿指挥东,一会儿指挥西,要不是看在慧姨的份上,他才懒得理她。
阿九忍气呑声的背着她到处逛,不期然的,他脸⾊大变的闪进人嘲之中,跟着矮下⾝子,躲在卖布的小贩后面。小贩见他们只是孩子,也没有多加理会。
阿九,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她好奇的问。
嘘。他示意她噤声,两眼勾直勾的瞪着对街的情形。
青梅也瞅了过去,是两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锦⾐青年,他们正从马背上翻下,似乎打算进到酒楼里去。你认识他们吗?
嗯。
她刻意庒低声音问:他们是谁?
我大哥和三哥。阿九冷淡的回答。
上回就是他们打你的对不对?
阿九撇了下嘴,等我长大就不怕他们了。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见贵客上门,酒楼掌柜必恭必敬的出门接。
呵呵,大公子和三公子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其中一名锦⾐青年⾼傲的睥睨他,把好酒好菜全端出来。
最好还有美人作伴。另一人暧昧的笑说。
酒楼掌柜谄的呵呵笑着,一定、一定。
就在这时,天外飞来一粒石子,直接命中锦⾐青年的后脑勺。
他暴跳如雷的吼叫,谁敢打本公子?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本找不到凶手。
大公子、三公子,快快请进。酒楼掌柜冷汗直冒的陪着笑脸,也不晓得是哪个夭寿短命的混蛋,想把他的财神爷赶走。
霍地,又是一粒石子,这次打中的是另一名锦⾐青年的庇股,让他怒火中烧。
是谁?有种给本公子滚出来!
笑话!当然没有人会承认。
饼路的老百姓不敢笑得太大声,各个掩着口快步离开。
连续遭到了两次暗算,却又找不到凶手,自觉脸上无光的两人,⼲脆酒也不喝、美人也不要了,骑着马快速的离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