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爆门口吹起的号角声。
礼车门跨出一双穿着黑⾊⽪靴的长腿,萨尔飞一袭黑底镶金边的正式礼服,挂在比例完美的⾝躯上,一亮相便夺走了众人的目光。
随他下车的则是奉命保护他的哈奇上尉,及几名精心挑选出来的军官,全是上上之选。一行人站定后,乐队吹奏起音乐。
塞伦诺斯国王及王后已在门口恭候多时,夫俩见到萨尔飞如同传闻中出⾊,都大叹可惜,不然,有这样的女婿,他们也可放心把王位给女儿。
“来到塞伦诺斯,王子能亲自前来是我们的福气。”威廉国王伸出友谊的手,萨尔飞伸手回应。
“陛下,这是我的荣幸。”他转向丽丝王后,执起她的手礼貌地一吻“很荣幸见到您,王后陛下。”
“还希望王子多留几天,认识一下塞伦诺斯。”她对萨尔飞的印象很好。
“我的荣幸,王后陛下。”他颔首客气地说。
踩着铺好的红毯,萨尔飞一直在他们⾝后约一步的距离,稍微打量这座宮殿,虽没有赛克洛普斯气派,却自有一种庄严稳定感。
据他事先的了解,塞伦诺斯是个相当信的家国,就连国王做的决策,有时都还得经过神宮的同意,神殿的存在有其重要。
他搜寻着脑中的记忆,无意间瞧见前面站着一群人,中间有张悉的脸。
萨尔飞费力地集中视线,他一定是太想念她了,语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想得产生幻觉了。
可是,愈走近,那女子的五官愈明显,没错!确实是语绢,是她,他魂牵梦系的脸孔就在眼前,是老天被他的痴情感动了吗?所以把她送来给他?
他再顾不了许多,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柔弱的细肩叫唤。
“语绢,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终于决定来找我了是不是?是不是米修司带你来的?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他动得不敢置信。
经他这一喊,四周的人纷纷窃窃私语。
“王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语绢。”安蒂起初也吓了一跳,要不是罗德烈⾝而出来到⾝边,只怕早已吓晕了。
“你不是…”不可能,她和语绢长得一模一样。
威廉国王困惑地说:“这是小女安蒂公主,王子恐怕是认错人了。”
“安蒂公主?怎么可能?”萨尔飞凝视着面前的人儿,天底下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吗?不过仔细比较,她真的和商语绢有着明显的不同,她是那种温顺的小花,受尽人家的保护,而他所爱的人则是立独勇敢得有点过了头的女孩,是完全不同的典型。
炳奇来到主子⾝边:“殿下,她的确是安蒂公主,不是商姐小。”
萨尔飞立即为他的唐突道歉:“安蒂公主,请原谅我的无礼,只是公主太像一位朋友,一时错认。”他边弯行礼边解释。
“王子的朋友真的跟我长得很像吗?”安蒂好奇地问。她从没听过有人和她相像,若真的有,两人站在一起,那会是怎样的画面?
“是的,简直可以说是同个模子打造的,只看一眼就会认错。”他已经能分辨得出有何不同,面对安蒂公主,他无法像对商语绢一样对她产生感情。
他这番话一出,当场两个女人倒昅口气,险些晕倒。一个是丽丝王后,另一个就是安蒂背后的碧雅,当年只有她们两人和碧雅的未婚夫知道这件事,而王子口中和公主相像的女子会是那位送到人类世界的小鲍主吗?
“哈…王子说笑了,我只有安蒂一个女儿,怎么会有人长得跟她相似?安蒂,来见过萨尔飞王子。”威廉国王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女儿。
安蒂正式屈膝行礼:“王子来到塞伦诺斯,希望两国的同盟关系久远。”
“我也希望如此,公主。”他吻亲她的手背。
“王子远道而来,请稍做休息,晚上还有晚宴,请务必参加。”威廉国王很快地差遣侍从带领他们到安排好的寝宮休息。
经过回廊走道,萨尔飞仍无法不在意安蒂公主与商语绢那一样的面容。
到了安排好的寝宮,他换上轻便的服装,倒在上思索着。
“王子,商姐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和安蒂公主有关联,您别想了。”哈奇整理着行李,顺便挑晚宴要穿的礼服。
“不可能毫无⾎缘关系却又长得一样,一点科学据都没有。”
“倘若她们是姐妹,威廉国王怎么会抛弃自己的女儿?何况还把她丢在另一个世界?或许是老天故意安排,您失去了商姐小,马上又出现一位和她长得一样的安蒂公主,王子为何不抓住这机会,多和公主相处?”
萨尔飞怒目而视:“貌同心不同,我爱语绢并不完全因为她的美貌,安蒂公主虽然有她的外表,两人却是截然不同的个,爱情如果能这样转移,那我对语绢就不是真爱了,这道理你懂不懂?”
炳奇当然懂,但是为了主子的将来,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属下懂,可是,王子和商姐小之间是不可能的,范亚安亲王会不择手段刁难您,然后趁机夺回王位,这都是可以预见的。”终究旁观者清,他必须不时地提出警告。
萨尔飞倏地从上跃起:“不要提他,我不会被他吓倒的,我要语绢,也不会放弃王位,绝对有办法办到的。”他有信心,任何困难他都会克服的。
…
大神官沙凯迦穿着神圣的神袍,在王宮內自由行走,经过他⾝旁的侍卫、女侍都必须行礼,在塞伦诺斯王国,大神官的地位几乎与王室平等。
他进⼊“忆梦园”找到正坐在百花中饮茶的安蒂公主,在场除了罗德烈之外,还有女侍长碧雅,公主每天下午都会在这里品茗花茶。
“公主殿下。”他微躬⾝道。
“大神官,有事吗?”安蒂维持表面上的尊敬,心里却对这位神官没啥好感。
威廉国王太过于信,导致担任神官者目中无人,尤其是现任的大神官,原本只是名小小的神殿侍者,却善于攻心之术,如今得到国王的宠信,地位几乎凌驾于公主之上。
沙凯迦尖长的脸上带着诡谲神⾊,双眼透着异光:“臣听说早上萨尔飞王子对公主不敬的事,特来探望公主。”
“多谢神官关心,那不过是场误会,王子也表达过歉意了。”
她不喜他,甚至有些怕他,传说他的眼睛能惑人的心智,所以,她从来不敢正视他。令人费解的是,没人看得出他实真的年纪,他的⽪肤十年来未曾有变,总是光滑平顺。
碧雅也敏感地觉得他对公主似乎隐蔵着某种企图,只是,光凭感觉而没有证据不⾜以采信:“神宮近来不是在闭关为塞伦诺斯祈福吗?已经有结果了吗?”
“不错,我正要上殿求见陛下,在五⽇后祭神仪式一完,让公主留下来进行晚祷,祈求塞伦诺斯民人平安幸福”
“什么是晚祷?”安蒂和其他人一样不解,那是什么新名堂?
“也就是在当天公主必须用圣⽔浴沐包⾐,独自一人跪在神前祈福,以表诚意,相信为了国全百姓,公主不会拒绝这要求吧?”他微笑的样子令人发⽑。
安蒂打了个轻颤,她不喜这主意,也不要一个人留在那森森的神殿內,想起来头⽪就发⿇。
可是,她晓得她无权说不,⾝为公主,未来的女王,怎能拒绝为子民做事?
“我明⽩了,大神官,你可以去禀告我⽗王了。”
“那么巨告退。”他走后也带走了那股森之气,众人才恢复顺畅的呼昅。
“碧雅,我好伯喔!我不要一个人留在神殿,你也知道,每次我进神殿都无法呼昅,若待一晚,我会死的。”她形容不出那庒迫感,全⾝冒出冷汗“罗德烈,你会陪我去的对不对?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公主,属下当然誓死保护公主,可是,神殿不是寻常的地方,除非国王陛下准许,否则,属下没有资格进人。”他不想见她担心受怕的模样,无奈他人微言轻,就算想帮也是爱莫能助,只有心急的份。
“碧雅,你帮我想想办法,⽗王铁定会答应他的请求,我真的有不好的预感。”⽗王对神官的信任到了走火人魔的境界,她担心会发生可怕的事。
“公主不用担心,我这就去见王后陛下,也许可以挽回。”碧雅匆匆地离去。
萨尔飞在王宮內四处走动,老远见到有人从大殿出来,一路上经过他的人,无不恭敬地行札,他很好奇那人的⾝份。
“王子,他就是大神官沙凯迦,在塞伦诺斯享有崇⾼的地位。”哈奇开解他的疑惑。
“哦?他就是大神官,看起来倒像是装神弄鬼之辈,可瞧不出有什么通神的本事。”以他的观察,沙凯迦反而像名巫师,他有一双琊气颇重的眼睛,从头到脚用神袍来伪装,怎么塞伦诺斯会崇拜这样的人?
“属下听说这位大神官有法力,可以用眼睛控制人的思想,令人又敬又畏,连威廉国王都怕他。”哈奇继续说下去。
萨尔飞将目光调回他⾝上:“才一会儿工夫你就知道那么多內幕消息,哈奇,你比那些长⾆的女人还厉害,我都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他半讥笑地说。
“属下是…无意间听到的。”被他这一说,哈奇涨红了脸,堂堂的大男人被取笑成爱道是非的女人,教他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两道狠的目光投向他,萨尔飞明⽩是针对他而来,只是为什么呢?他既没招惹他,又与他无冤无仇,未免太奇怪了。
沙凯迦绕到另一头消失后,他仍在纳闷,大神官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
“萨尔飞王子,对房间的安排还喜吗?”威廉国王陪同王后走出大殿,善尽地主之谊地问。
“谢谢,我很喜房间的陈设,有劳两位费心了。”
他说道“陛下直接叫我的名字萨尔飞就好了。”
丽丝王后露出明的笑容,那又让他想起商语绢,她们的笑靥实在太像了。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萨尔飞,不知你有喜的女子了吗?在贵国,王子必须在三十岁前选出王子妃,你找到那名幸运的女子了吗?”
他小心地措辞:“目前还没做最后的决定,多谢王后陛下关心。”
丽丝王后用手肘轻撞一下威廉国王,示意他说话。
“嗯,萨尔飞,我跟王后只有安蒂公主一个女儿,她既是将来塞伦诺斯的女王,就必须用招婿的方式结婚,只是放眼异次元空间,很难找到比得上王子的男子…”国王顿了一下,萨尔飞则是一脸错愕“我们明⽩以王子的条件当然不可能纤尊降贵,不过,若王子答应让生下的第一位王子继承塞伦诺斯,两国便能亲上加亲。”
“陛下忽然这么说,实在太突然了。”他还以为来这里是最全安的了,不会有人暗示他娶他们的女儿,结果还是出乎意料之外。
“我们不要求你马上回答,只希望你会考虑,或许等你亲善访问完,便会发觉安蒂才是最适合当你的王子妃的人。”
“陛下,瞧您把女儿说得那么好,也不怕王子见笑。”丽丝王后笑说。
“安蒂公主的确是品貌双全,只是婚姻是终⾝大事,不是我一方可决定的,公主的意见也很重要?”萨尔飞开始希望赶紧签完约,好继续行程。
夫妇俩点头同意,只要有机会哪能放过?就跟天底下所有的⽗⺟一样,希望女儿嫁的丈夫能像萨尔飞王子一样,各方面都是最优秀的人才,舍他其谁呢?
萨尔飞好不容易逃开他们变相的婚,老天!这趟旅程恐怕是多灾多难,往后只怕会遇到更可怕的招数。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男女全穿上最华丽的礼服,沉醉在音乐美酒中。
萨尔飞一⾝金⻩⾊燕尾服,在国王和王后的安排下,携着安蒂公主进⼊宴会会场,而安蒂⾝着一袭露肩金⾊礼服,两人如同金童⽟女,羡煞在场的宾客。
第一支舞由两人开舞,萨尔飞用⾼超的舞姿带领着安蒂公主翩翩起舞,贵族仕女们纷纷跃跃试,无不想成为他的下一名舞伴。
“王子很会跳舞。”安蒂随口说。
“舞蹈是⾝为王子必修的课程,我不过比别人有更多的机会练习。”他不讳言曾有一段⽇子沉于宴会,也认识了不少名门淑女。
“我曾听过一些有关王子的传闻。”她小声地说。
“希望是好听的。”萨尔飞莞尔一笑,从她的语气中,显然她也知道国王和王后有意撮合的事,而她并不赞成,这样也好,省去他不少⾆。
安蒂保持平视地望着他前的扣子:“我是想王子向来有主见,绝不会任人帮你安排结婚的对象不是吗?”
“公主错了,再有主见,我⾝为王子也必须考虑到其他因素,有时还必须妥协,公主认为我没资格成为你的夫婿?”他直接挑明地讲。
她慌地头摇:“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只是以为…”怎么办?万一他答应⽗王的条件,那她就得非嫁给他不可,不!她爱的人是罗德烈,绝不嫁给别的男人,即使他再优秀也一样。
“莫非公主有喜的人?”萨尔飞试探地问。
“我…不…我没有。”她惊悸的脸上一阵红一阵⽩,不能让人家知道她爱上的是罗德烈,否则,⽗王一定会把他调走,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那就好,或许我和公主可以多相处,互相了解,也许两国联姻也并非不可行,赛克洛普斯不管是军备。
经济、资源,绝对能提供塞伦诺斯所有的需求,而公主的美貌世间少有,能娶到你是我的幸运。”
她吓得倒退一步,险些摔倒。音乐在这时正好停止。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她勉強地走开。
萨尔飞颔首,马上邀另一位女子共舞。
安蒂悄悄地走进殿后的花园內,依稀听见里头传出的乐声,但她本无心聆听,好想躲起来大哭一场。
“公主,您没事吧?”罗德烈没见到她,立即出来寻找。
听见心上人的声音,她再也不顾女该有的矜持与羞怯,回⾝扑倒在他前,菗菗噎噎地哭泣,那梨花带泪的美态,教人怜惜。
罗德烈惊愕了一秒钟,回复自制地扶起她:“公主,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伤心?怎么回事?”
“罗德烈,喔!罗德烈!带我走,请你带我走。”
她又投⼊他怀中,躯娇因哭泣而轻颤。
他举⾼双手,不敢放肆地碰她“公主,请您冷静一点,究竟萨尔飞王子跟您说了什么,惹您如此伤心?
他是不是对您说了不敬的话?”公主与萨尔飞王子共舞的每个细节,他都密切注意着,美其名曰是暗中保护,实际上却是満怀嫉妒,嫉妒萨尔飞可以正大光明地触碰公主,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嫉妒呢?他算什么?
安蒂捶着他:“你这呆子,我就要嫁给别人了,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在乎?你真的不爱我吗?我爱你呀!
罗德烈,我爱你。”
他脸上一阵狂喜,却又马上收敛住,他推开她的⾝子,烈猛地头摇。
“不!鲍主,属下不配,属下不配得到公主的爱…”
“罗德烈,我不在乎,我只要你爱我就够了,带我远走⾼飞吧!我们逃到别的地方去,我不需要荣华富贵,也不要王位,只要你爱我!罗德烈,你爱我吗?
告诉我,你爱我吗?”她闪着泪光,盈盈滴地凝望着他。
他忘情地伸出手,伸到一半又缩回:“不行,公主,我不能…属下只要能留在公主⾝边,再也别无所求了。”
“你真要我嫁给萨尔飞王子?要我忍受我不爱的男人碰我、吻我?罗德烈,那真是你的希望吗?”她滴下美丽的泪珠,让人心都碎了。
罗德烈握紧拳,提醒自己⾝份的卑微:“公主,求
您不要我…属下不能背叛陛下对我的信任,原谅我。”
安蒂哽咽一声:“那我也不想活了。”她抛下话,撩起裙摆飞奔而去。
“公主…”深怕她想不开,罗德烈及时地拦阻了她的去路。
“罗德烈…求你抱紧我,一次就好,求求你。”
如此美丽的惑,教他怎么抵抗得了。
他低吼,用力地搂住她纤弱的躯娇,一时魂神移,难以自持。
那有力的臂膀是她的避风港,他強健的心跳声抚平了她的恐惧。安蒂仰起小脸,踮⾼脚尖,献上她的初吻。
“公主…”他忘却了一切,虔诚地吻住她。
安蒂轻昑地偎近他,他的吻温柔得使她想哭,他是爱她的,不然不会那么怜爱地怕惊吓到她,这一刻她好快乐、好幸福。
“公主…”他结束这个吻,息着想找回理智。
“不要,还不要说话,再等一下。”她伏在他前,留恋在刚才的吻亲中,舍不得回到现实。
罗德烈嗅着她的发香,他从不敢梦想能这样抱她,她就像天边的星星,近在咫尺,却远不可及。
原来如此,萨尔飞隐在树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看来,不是只有他有这方面的烦恼,望着他们,连他都同情起他们的境况。
就在他站的位置斜对角,他发现不是只有他在窥看,萨尔飞眯起黑眸,直觉猜出对方的⾝份,黑暗中,有一对发光的眼睛瞪视着相拥的两人。
是他!大神官沙凯迦。糟了!被他发现他们的秘密了。
忆起上次他充満敌意的眼神,难道他喜安蒂公主?有可能吗?神官的⾝份无比神圣,是不能有七情六的。
除了这原因,还有别的吗?
隔天,两国订下了同盟合约,输⼊网络中召告各国。
萨尔飞原本就要离开,脑海中却仍盘旋着大神官狠毒的眼神,或许是因为安蒂公主和商语绢相像的原因,他觉得有必要帮她,至少得查清楚大神宮的企图。
得知公主习惯在“忆梦园”喝下午茶,他便不请自来,主动加人行列,凉亭內,罗德烈仍像影子般守在她⾝边。
“公主不介意我坐下吧!”他假意地问,接收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悦。
“王子请坐,帮王子准备一只茶杯。”她代着侍女。就算是不想见到他,她也必须有风度地让他留下。
萨尔飞不客气地坐下,脑中有个计划成形。
“公主考虑过昨晚谈的事了吗?”他指的是两国联姻的事。
安蒂一呆:“王子说的是哪件事?”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莫非是指两国联姻的事?他是真的在考虑吗?
“公主心里应该有数,两国联姻对你我都好,这两天我也仔细想过,我觉得娶公主为这主意太好了,我正想告诉国王和王后,说明我同意这桩婚事。”
“不!你不能…”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弄翻了茶⽔。
他佯装惊讶:“为什么不能?公主,难道凭我的条件,要你嫁给我是委屈你了吗?我觉得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再也找不出比我们更相配的了。”
“我不…不能嫁给你…”她呑呑吐吐的,却不能说出理由。
“公主,请给我一个理由,不然我无法放弃你,只有你才够资格当赛克洛普斯未来的王后,我也同意让我们第一位王子继承塞伦诺斯的王位,公主还有什么好反对的?”他将手探过桌面盖住她的“我是真心诚意想娶你为,答应我!”
“放手,王子,请放尊重一点。”她娇叱着将手缩回。
萨尔飞死上她,⼲脆过去扣住她的双肩:“你迟早都是我的女人,碰一下又不会怎么样?我是最有资格碰你的人。”
“放开公主,把你的手拿开。”罗德烈将她推到⾝后,用⾝躯挡住她:“萨尔飞王子,请不要忘了您的⾝份。”
“不要忘了⾝份的是你吧?公主可算是我的未婚,我想抱她亲她都可以,你不过是小小的队长,敢用这口气跟我说话?闪一边去。”萨尔飞伸臂要挥开他。
“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休想碰公主一寒⽑。”
罗德烈义正辞严地怒喝。
要不是必须假装到底,萨尔飞真想大笑三声,好个既忠心又痴情的男人,他真服了他了。
“萨尔飞王子,我原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这么恶劣,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她被他轻浮的态度吓住,昨天还觉得他这人不错,举止正派,谈吐优雅,没想到全是装出来的,实在太骇人了,要她嫁给他,还不如一头撞死。
“公主,想和自己的未婚亲热也错了吗?你太幼稚了,让我好好教教你…”他手又伸到罗德烈后面要抓她。
“不准碰公主,我死也不会把公主给你的。”罗德烈爆出怒气吼道“你这个畜生,没有资格得到公主。”
“罗德烈。”安蒂动地抱住他喊道。
“公主,您放心,即使要用死谏,我也要请求陛下不要将您许配给他,罗德烈做鬼也要保护您。”他视死如归地说。
“你死了,我活着有什么意义?罗德烈…”她毫无保留地抱住他痛哭,打定主意要与他共赴⻩泉,生不能在一起,就到间结成夫吧!
“公主…”罗德烈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为了公主,他要勇敢地面对自己的感情,甘冒被处死的可能一搏。
“啪!啪…”掌声忽然响起。两人诧异地面对在旁边看好戏的观众。
“好极了,你们终于互相坦⽩了。”萨尔飞鼓掌微笑着。
两人面面相觑,一脸的狐疑。怎么他又变了个样子?
“王子?”安蒂蹙眉问。
“很抱歉刚才对你无礼,若不这样做,怎么出你们的真心话。相爱并没有错,再大的困难也要去克服,否则,会遗憾终生。”他说的正是自己的心得。
安蒂总算搞清楚了,原来他是故意的。“王子早就知道我和罗德烈的事?请你不要告诉我⽗王,他会把罗德烈调到很远的地方,我不能失去他。”
“公主,承蒙您不弃,我决定去见陛下,将我们相爱的事说出来。”罗德烈鼓起勇气地说。
萨尔飞举手制止他:“这事要从长计议,太急了反而弄巧成拙,我们先想好法子,能让国王陛下主动将公主嫁给你,总比你贸然行事的好。”
“为什么王子要帮我们呢?”这是安蒂不解的地方。
“还记得我刚到第一天,我把你当成别人的事吗?”
萨尔飞笑中带着一抹惆怅“我爱上一个女孩子,和你们一样的情形,她是个平民,就因为这样而被拆散了,但我心中始终忘不了她,所以,想尽镑种办法也要娶她,看到你们相爱却不能相守,有很大的感触,因此才想帮你们。”
“好可怜,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她一定非常痛苦,我非常了解那种滋味,你一定会成功的,王子。”安蒂反过来同情他。
“谢谢,不管要花多少时间,这一生我是要定她了。”
他不会轻言放弃的,没有语绢,生命实在太乏味了,无论有多困难,总有一天,他都要将她绑在⾝边,让她的笑容填満他的生命。
“有刺客!来人,有刺客!”距离凉亭不远之处传来侍女的尖叫声。
罗德烈赶忙护住鲍主,萨尔飞迅速地奔往声音的来处。
果然有两名侍女吓得腿软地坐在地上,手指着三名黑⾐人发抖。
“什么人?”他大喝一声。
见到他出现,那三名不速之客一惊,不敢再多作停留,按下手上的机器逃逸无踪。
萨尔飞脑中灵光一现,他好像见过他们,在哪里见过呢?
“萨…尔…飞?”耳边响起微弱的声音。
好悉!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语绢?”他又眼花了吗?居然又看到她,他想她想疯了。
“萨尔飞,是你吗?”商语绢不晓得这里是什么地方,直到看到他,整个紧绷的心才松懈下来。“语绢,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他一把拥住她,那份实真感让他好満⾜。
“这是哪里?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她有好多疑问,真是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抓她做什么?
“你说谁抓你?语绢,快告诉我。”他嗅出一些不对劲,刚才那些人是谁?
商语绢火大了:“我还要问你,是不是你叫人把我掳来的?萨尔飞,快把我送回去,我老爸会担心死的。”她劲使地捶他。
“等一等,先让我把事情弄清楚,语绢,你先别气嘛!”他握住她的小拳头,包容她的脾气。
⾝后响起一阵脚步声。“王子,抓到刺客了吗?”
安蒂还是和罗德烈来探个究竟。
喝!怎么回事?商语绢倒菗口气,目瞪口呆地瞅着面前穿着华服的女孩。
“她…”真的见鬼了!
震惊的不只她一个人,安蒂同样呆掉了,谁要是突然见到跟自己长得一样的人站在眼前,不吓昏才怪。
“扶着我,我想…我要晕倒了。”商语绢眼⽪一翻,当真倒进萨尔飞怀里。
“语绢。”他慌忙搂紧她。
“我…”安蒂紧跟着⾝于瘫软,被⾝旁的罗德烈接个正着。
“公主,这是怎么回事?”罗德烈真的想不出怎么会冒出另一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