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怎么会以为我有男朋友?你亲眼看见了?’仪玲反问。
他一时语塞。
‘我说芳邻先生,你是不是很在乎我有没有男朋友?’
‘当然不是了。’姬天胤本能的反驳。
仪玲笑睨着他极力否认的表情,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一步一步的近,缩短彼此的距离。‘既然我们男未婚、女未嫁,何不试着往看看。’
‘我已经有往对象了。’他勉強将自己脫序的心拉回来,不为所动。
她挑了下黛眉,‘就是你那天相亲的对象?’
‘不错。’⽩雪茵顺从、安分,很适合当他的子。
‘你喜她?’
‘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告诉你。’
‘若是我说她不是你命定的另一半,你会相信吗?’要不是因为这样,她何必拿热脸来贴人家的冷庇股。
姬天胤霍地沉下脸孔,‘汪姐小说得这么笃定,难道想说我的另一半是你?’
‘没错。’仪玲对他的嘲讽一笑置之。
如此厚颜的说词让他一时不晓得怎么回应。
‘你不是我欣赏的类型。’可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嘲笑他口是心非,明明受到強烈的昅引,却还嘴硬。
‘难不成芳邻先生比较欣赏那种没有自我,不敢表达意见,只会乖乖的待在家里煮饭带孩子的女人?’她为此咋⾆不已。‘想不到你也是大男人主义者。’
他脸⾊倏沉,‘我是什么样的男人与你无关。’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仪玲仰起绝美的螓首,笑靥如花。
‘就算我反对,你也不会就此打住。’
仪玲娇笑,‘你真的越来越了解我了。’
‘你想问什么就快问。’他的耐快没了。
一⽟指戳向他的口,下巴微抬,美眸半眯的瞅着他,‘你和她在一起,会有想吻她的冲动吗?’
姬天胤眼神又郁了几分,警告似的瞪着她不要再放厥词。‘汪姐小──’
‘如果你连抱她、亲她的冲动都没有,怎么跟她结婚?难道你真想和她过着相敬如﹃冰”的无生活?’仪玲咄咄人的问。
他的呼昅因为怒气而急促。‘你怎么能断定我不想要?’
‘因为你想抱、想亲的女人是我。’
仿佛当场被人戳穿了心事,姬天胤脸上掠过一抹红嘲。
被了!‘你都是这样引勾男人的吗?’
‘你被我引勾了吗?’她微噘红,宛如在等待他的吻亲。
姬天胤脑中赫然想起纪伯伦在《先知》一书中所写的──你的灵魂经常是个场战,你的理智和判断、你的感情和念在其中战…因为单是理智支配你时,它是一种限制的力量;而感情如不加留意,就会成为焚毁自己的火焰。
现在的他正是面临这危险的时刻,究竟是要保持理,还是屈服于望,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可是当他一把将她抓到怀中,俯下头颅,封住那两片鲜嫰的红,猛地旋⾝,将怀中的躯娇庒在墙上,理智已然烧成灰烬…
此刻,仪玲有种引爆一座死火山的错觉。
从上传来的烈咬,让她绽开胜利的丽笑容,忍不住伸臂圈紧姬天胤的颈项,以同样的热情回应他,两人就像野兽般撕咬对方,谁也不肯先认输,直到因缺氧而不得不稍作休息。
姬天胤的嘴贴着她人的办,让⾜够的氧气得以进⼊肺部,黑眸在情的薰陶之下显得⾼深莫测。
‘我喜你的吻。’她眸底闪着得逞的笑意。
他应该感到震怒才对。
向来自认定力惊人,没想到却栽在这个不知羞聇为何物的女人⾝上,不过,姬天胤更气自己噤不起惑。
似乎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仪玲可不想给他恢复理的机会,香软小⾆顶开他的齿,滑⼊姬天胤的口腔內勾他。
一声男闷吼发自姬天胤的喉中,接着牢牢住那顽⽪的香⾆,忘情的和她,双臂不自觉的收紧,几乎要箍断仪玲的小蛮。就在这当口,他却像被热⽔烫到般,耝鲁的将她推开…
仪玲攒眉娇呼,‘噢!’
‘对不起,我不该…’姬天胤懊恼的爬了爬黑发,指控道:‘你不该引我。’原以为自己意志够坚定,没想到居然脆弱到向望投降,不由得暗自心惊。
她忍住翻⽩眼的动作,‘如果你对我没有感觉,我本就引不了你。为什么这么固执,连个机会都不给我?’
‘汪姐小,请你不要再说了。’他几乎要恳求她。
‘我想你已经习惯了自我掌控,一成不变的生活让你有全安感,一旦遭到外来力量破坏,失去控制权,便会感到害怕。’
姬天胤有些老羞成怒了。‘汪姐小,请你不要自作聪明,自以为很了解我。’他不愿意承认她说对了。
‘那为什么不偶尔冒险一次,不要去管会发生什么后果?’看他故作坚強,像是打不倒的铁人,实在让她心疼。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汪姐小,已经很晚了,请你回去。’他捉住她的手腕,半強迫的送她到门口,将她轻推出去,砰的关上大门。
她登时傻眼了。‘喂…’厚!她有这么可怕吗?被男人丢出去倒是生平头一遭,实在有够没面子。
没关系,铁杵都能磨成绣花针了,何况这只是小小的失败,她就不信他能抗拒多久。
疲倦的了眉心,姬天胤回到居住的楼层,电梯门才打开,就见黑烟窜,还嗅到一股焦味,几个警卫慌张的拿着灭火器,在对面的门上猛敲猛打,不断往屋里大喊。
他的心登时一沉。
‘怎么回事?’
年轻力壮的警卫试图用⾝体撞开大门。‘我们发现汪姐小的家里冒出黑烟,里头可能失火了。’
‘汪姐小今天没有出门,一定还在屋里!’
‘已经打119了,消防车大概快来了。’
姬天胤脸上⾎⾊尽失,顾不得其他,马上脫去西装,卷起袖口,加⼊撞门的行列,连楼上的住户都吓得往楼下逃命。
砰砰砰的击撞声大作,依然撼动不了坚固的大门,就在这时,门被人从里头打开。
‘咳咳咳…不要把我家的门撞坏了…咳…’众人以为⾝陷火场的屋主,掩着呛咳不止的红,狼狈的出来应门。
见她完好无缺的出现,连头发都没掉,姬天胤一把扣住她的⽟腕,‘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他的心脏差点就停止了。
‘我…咳咳…’一看外头聚集了不少人,心想这下糗大了。
几名警卫训练有素的冲进屋中寻找起火点。
姬天胤半搂着她,往逃生梯定去。‘我们先到楼下,这里给他们处理就好。’
‘不用了,我…没事了,咳咳…’仪玲尴尬的挣开他,双眼被烟熏得泪⽔直掉。
去而复返的警卫,満脸狐疑的询问:‘汪姐小,哪里失火了?’
‘我们没看到什么地方起火,只看到…呃…’其中一名警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似乎怕伤了她的自尊。
‘没有失火?’姬天胤一脸不信,‘可是有那么多烟。’
仪玲抬起下颚,丢脸就丢脸,反正事实都造成了。‘有烟是因为…鱼焦掉了嘛。’
‘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撇了下角,‘我本来想煎条鱼当晚餐,结果煎焦了。你要笑就笑,不要憋出內伤了。’要不是想学着当个好太太,她何必自讨苦吃。
姬天胤一脸好气又好笑。‘你──你既然不会下厨,就不要去碰,现在连消防车都来了,看你怎么收拾。’
‘是啊,本姐小是闹了个大笑话,更当不成你心目中的贤良⺟,那你还杵在这里⼲什么?你家在对面,不要走错了。’仪玲鼓起⽟颊,气呼呼的不肯认错。
得知⾜一场虚惊,其他住户们拥了过来,纷纷表达心中的不満。
‘汪姐小,拜托你行行好,以后离厨房远一点。’
一⼲婆婆妈妈们早就看她不顺眼,生怕自己的老公被她引勾去,现在逮到机会,当然要好好修理她一顿了。
‘是啊、是啊,要是下次真的把整栋大楼都给烧了,大家就要去睡马路了。’
‘我们真会被你给吓死!’
姬天胤旋即満脸歉意的朝众人赔罪。‘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道歉的人是他?姬天胤觉得自己实在很冤枉,无端瞠进这浑⽔中。
一个欧巴桑气势凌人的撂下警告。‘如果下次再这样,我们一定请管理委员会出面,要你马上搬家!’
仪玲不服的议抗。‘你──’
‘对不起,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请大家放心。’姬天胤可不希望因此引起公愤。
警卫们互相使了个眼⾊,一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果然是男的俊、女的娇,天生的绝配,于是很识相的帮忙安抚住户们,再下楼向消防人员解释这个乌龙事件。
等人都光走了,仪玲的面子也挂不住了。
‘你怎么还不走?你不是巴不得和我撇清关系?’
既然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他该马上转⾝离开,可是双脚却像生了似的,怎么也拔不起来。
着恼的瞪了他一眼,她迳自踱回屋內,
姬天胤的双脚好不容易能动了,却是跟着往里头走。
‘需要我帮忙吗?’
她満脸沮丧的站在厨房⼊口,看着烧得漆黑的锅子,那是今天才刚买的,还有那条被拿来当实验品的吴郭鱼,死状凄惨的化为焦尸,墙上的磁砖也被烟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唉!看来她的确没有这方面的天分,这辈子想当贤良⺟是无望了。
‘不必了。’仪玲半赌气的说。
那么他该走了。
姬天胤再次催促自己,可是手脚偏偏不听大脑使唤。
‘如果你饿的话,我家里有吃的。’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不是同情。’
‘我也不需要你的关心。’她再次打断他。‘既然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为了避免误会,你还是把你的关心收回去。’
在心底轻叹口气,姬天胤实在是拿她没辙。
‘那么我回去了。’
‘你真的就这样回去了?’这个男人居然想丢下受惊吓的她。‘你就不会再多劝我两句吗?说不定我就接受了。’
额际滑下几条黑线。
‘那么请问汪姐小愿意到舍下吃个便饭吗?’女人真是天底下最不可理喻的动物。
仪玲双手抱,这下换她拿乔了。‘你不是说不想跟我有任何瓜葛?’
‘邻居之间的往来是一种礼貌。’他说。
厚!真是被他打败了。
‘你不怕待会儿酒⾜饭之后,被我拐上,到时生米煮成饭,你想甩都甩不掉?’
‘我相信自己的定力。’只有自己听得出那口气并不太肯定。
她媚眼含笑,‘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这一刻他后悔了。
懊死!为什么到最后还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今天一早,皇旗行银总公司进⼊⾼度紧急状态,原因是⽇本社长神取健一郞突然来台视察,让一些刚接到要召开临时会议的主管⾼层傻了眼,纷纷赶到二十五楼的会议厅报到,整栋大楼就这样弥漫着诡谲的气息。
门上响趄两记敲门声,办公室的门被推了开来。
‘老哥,都中午了,可以休息了。’财务部副理刘志琛不请自来,他和姬天胤可说是公司里最年轻,职位也最⾼的主管。‘你再怎么拚命,公司也不会加你薪⽔。’
姬天胤看完最后一份文件。‘怎么有空来找我?’
‘当然是来找你吃饭了。’
他淡讽的睇了刘志琛一眼,‘真是难得,那些女职员今天没有约你吗?’顶着副理的光环,人又长得帅气,理所当然成为公司女职员追逐的目标。
‘怎么没有,是我狠下心来拒绝她们,特地把时间留给你,我们哥儿俩好久没有一块吃顿饭了。’刘志琛将文件从他手中抢走,‘走了!别再看了,等你回来它还是在这里。’
这时,桌上的机手响了。
拿起披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穿上,顺手按下通话键。‘喂?’
‘嗨!是我。’
可以出藌的嗓音从另一端传来,让姬天胤一怔。‘你怎么会有我的机手号码?’
‘当然是跟热心的警卫伯伯要的,你可不要怪人家。’仪玲发出感的笑声,‘为什么不说话?生气啦?’
他努力装出冷静的口吻。‘汪姐小专程打电话来有事?’
‘好几天没看到你了,很想念你的声音,顺便谢谢你那天好心的请我吃饭。’这个男人真是太难搞了,古人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吗?怎么实行起来老是碰壁,难道她的葯下得不够重?
清了清喉咙,他在心里斟酌着不伤人的语句。‘我想我们真的不适合做朋友,相信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哪方面不适合?个还是⾁体?’仪玲挑衅的问。
姬天胤呛咳了一下,‘汪姐小。’
‘如果是个,大可以沟通来解决:至于⾁体,等我们上过之后再来评断,你不觉得比较恰当吗?’
他有些招架不住。‘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有些火了。
‘稳櫎─’他登时语塞。
仪玲在另一端叹了口气。‘你真的希望我不要再打搅你?’
‘对。’姬天胤深昅了口气,决定快刀斩⿇。
‘我知道了。’她轻轻的挂断。
瞪着机手萤幕,他牙一咬,将它收进西装口袋內。
‘要上哪吃饭?’
刘志琛不免好奇的打听。‘谁打来的?’
‘邻居。’
‘少来了!看你依依不舍的眼神,本就是喜人家,还说什么不适合,你在骗谁啊?’
他仍然死鸭子嘴硬。‘是你看错了。’
‘是喔。’刘志琛庒不信。
姬天胤率先踏进电梯,看着门上的楼层灯号缓缓的变换。‘她确实只是我的邻居,不信就算了。’
‘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见他不愿多说,也就不再绕着同样的话题转,刘志琛瞄了下手表,‘上头也不晓得要开会开到几点,神取社长这次来湾台一点预兆也没有。’
‘我想这两年公司的营运正常,虽然经济依然不景气,但还不至于到裁员的地步。’
刘志琛的口气有点幸灾乐祸。‘你都没看到老总平⽇威风八面,一听说神取社长突击检查,那张脸就像撞到鬼一样发青。’
‘你见过社长?’两人的职位还不够⾼到可以被召见。
‘远远的瞄过一眼,不过倒是听过不少有关他的八卦,据说社长在⽇本政商界可是嫌冢当的大人物,后台很硬。’
电梯正好停在一楼的大厅。
‘我没趣兴听。’姬天胤不喜说长道短。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大门。
‘别这么扫兴嘛…’刘志琛转头一看,发现姬天胤没跟上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一名年轻女子羞怯的走了过来,不由得吹了声口哨。‘长得不错喔,你认识吗?’
姬天胤没料到会见到她。‘嗯。’
‘你好。’⽩雪茵庆幸自己及时赶上。
他颔了下头,‘⽩姐小怎么来了?’看来害羞內向的她居然会主动来找他,的确让他讶异。
‘我、我的烹饪教室离这里不远,刚刚才下课,因为今天教了不少样菜,如果你不嫌弃,请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她将手上的纸袋递给他,秀眸中満是期待。
刘志琛在旁边怪叫。‘哇!真令人羡慕,我可以参一脚吗?’
‘呃,当、当然可以。’⽩雪茵的头点得很勉強。
‘太好了,中午的饭钱又可以省下来了。’
⽩雪茵只在乎某人的反应,柔柔怯怯的问:‘姬先生,你、你下个星期天有空吗?家⽗和家⺟想邀请你到我家吃个便饭。’
‘呃?’姬天胤怔了怔。
他当然明⽩对方的⽗⺟邀他到家中作客的用意,照理说他该答应才对,可是脑子里却又冒出另一张女人的脸孔。
姬天胤迅速的甩掉脑中的遐想。‘应该是我去拜访令尊和令慈才是,下午五点方便吗?’
‘方便、方便。’⽩雪茵就怕他会拒绝,秀颊生晕的瞅着他,‘那我就在家等姬先生了,我先走了。’
帮她到路边拦了辆计程车,姬天胤牵动了下紧抿的角。
‘路上小心。’
她挥了挥柔荑,‘再见。’
‘这个女人应该不是那位邻居吧?’计程车驶远,刘志琛才开口。
姬天胤提着纸袋又走回大楼。‘不是,她是我的相亲对象。’
‘哟!你的福真不浅,还脚踏两条船,实在是真人不露相。’连他这个情场浪子都要竖起大拇指了。‘你喜哪一个?’
‘我现在不想谈。’
‘当然。’他耸了耸肩,‘不过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
将手上的纸袋抓紧,姬天胤顿时心如⿇。
上了一天的班,碰到几个棘手的案子,款贷户不但不合作,甚至对前去涉的职员恶言相向。姬天胤只得亲自登门拜访,软硬兼施的才把事情搞定,又得安慰被骂哭的女职员,拖到半夜才踏进家门。
他本想早点上觉睡,却被警卫室打上来的电话给吵醒。
‘姬先生,能不能⿇烦你到五楼来一下?’
他愣了一下,‘现在?’
‘对,就是现在。’警卫回答得急切。
姬天胤并没有马上答应。‘有什么事?’
‘呃,是汪姐小她…反正你到五楼B座来就知道了。’
若是跟她有关,准没好事。
‘好,我现在就下去。’他了太⽳,认命的出门,霍然想到一件事──为什么警卫会找上他?他们不过是邻居而已,不是吗?他自欺欺人的忖道。
姬天胤才来到五楼,就听见男人的叫嚣怒骂,还有女人的啜泣声,他心头一凛。由于六楼以下的坪数较小,大约住了四至五户人家,平常没有往来,就连住了些什么人也不清楚。
正在发酒疯的男人吼叫着,‘你这个臭女人少管闲事,信不信我连你一块揍?’
‘我当然信了,像你这种只会打女人的烂男人,还有什么事⼲不出来?’怒不可遏的仪玲骂超人来像是在撒娇,谁教她的嗓音又娇又嗲,一点气势也没有。
‘你他妈的欠揍!’
‘蒋先生,不可以──’警卫大骇。
在众多叫喊声中,有暴力倾向的男人狂疯的举起拳头,眼看就要把娇滴滴的大美人扁成⾁饼,在场的人无不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多看一眼。
‘哇啊…’
出乎意料的,发出惨叫声的不是险些挨揍的仪玲,而是方才那个恃強凌弱的男人,他就这么活生生的被一记正义的铁拳给打离好几尺远,跌在地上哀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