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兄弟有难
赵佶对蔡攸却是十分看重,又勉励了蔡攸一番,便给了他一道圣旨,让他调拨兵马。
蔡攸从皇宮出来,也没了先前的狼狈,意气风发的赶到枢密院。让枢密院发了十道文书,调十节度使领所属jing兵一万,往东京汇齐,听候调用。
这十个节度使却是:
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颖州汝南节度使梅展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这十人都是绿林出⾝,朝廷剿捕不得,才下旨招安的,之后多曾与宋朝建功,或剿灭其他盗匪,或伐西夏,都是jing锐勇猛之人,可以说是宋朝西军之外,战斗力最強的军队了。
蔡攸又从枢密院得知,⾼俅曾经要调八十万噤军都教头丘岳、周昂二人,不过二人还没出京,⾼俅便兵败了。因此蔡攸便调了二人,又在龙猛、虎翼、捧ri、忠义上四军中各选了jing兵五百,共计二千,做亲军守护他。
刘梦龙水军却是北上之后,因为河流之中还有一些残冰,因此误了大军汇集的时间,后来听到⾼俅已经兵败,他也只好带兵退到东京请罪。
蔡攸听得还有这一只水军,便免了他罪责,把刘梦龙水军也一起编入大军中。
再说晁勇在济州公开处决了⾼俅之后,又花了两ri,便整编出了四万兵马。
那场夜袭,晁勇亲自率兵突破大营,而关胜则领兵拦住张叔夜的伏兵,宋军听得大营內外都有厮杀,黑暗中又看不清状况,很多噤军都怕逃跑出去又撞上大梁兵马拦截,丢了xing命,便在大营中弃械投降了。
除去杀伤几千人,俘虏足有三万多人,加上先前一战俘虏的两万多人,光是俘虏便近六万人,每天消耗的粮食都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好在打下济州,也获得了不少粮草。
不过近六万人去除老弱之后,却是只剩四万兵马。
晁勇请示晁盖之后,便让卢俊义、林冲、董平、关胜、呼延灼、栾廷玉六人再升一级,各自统领一万人马。
晁勇正召集众人商议攻打哪一处城池时,却听得亲兵来报,一个老者在衙门外要见李将军。
李逵听了叫道:“什么人找俺?”
亲兵却是没敢直呼李应名字,这时才想起厅中不止一个李将军,赶忙道:“不是找将军,是找李应将军。”
李逵闻言,瞪了亲兵一眼,道:“话也说不清楚,这厅里好几个李将军,你直说李应不就行了。”
李应听到一个老者,也是疑惑道:“什么人找我?”
亲兵也是一脸疑惑道:“说是李将军堂兄庄上的仆人韩忠。”
李应听到是韩忠,赶忙道:“快请他进来。”
原来李应有个堂兄叫做李慰,也是大财主,庄子离着李家庄不远。为人忠厚,禀xing温良,但却没有李应一⾝武艺,以往靠着李应威名,寻常人也不敢欺负。
李应被迫入伙梁山时,也怕李慰留下被人欺负,曾让人去通知李慰,看李慰是否愿意一同入伙。但是李慰一听要他落草,马上吓得回绝了李应,因此不曾和李应一起上山。
而这韩忠便是李家老人,在他祖父时帮佣起始,至今已历三代。平生没曾⼲过歹事,一片忠心,克恭克慎,深得李慰看重。因他年纪老了,不限定他做事,每ri里吃饭拿钱,坐坐玩玩,李应也识的堂兄家中这个老仆。
不多时,便见亲兵领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进来,约莫八十向外年纪,神气颓丧,服衣上也沾満泥土。
老者一跌一撞的进来,看到厅中许多人,便跪倒在地,道:“韩忠见过诸位将军。”
晁勇赶忙道:“老人家无须多礼,快快起来。”
李应上前扶起来韩忠,道:“你怎么这般狼狈?”
韩忠抬起头,看正是自己要寻的李应,却是又跪了下来,口中只喊:“大官人救命!”
李应扶起韩忠,道:“且起来,你有甚冤苦,告个备细,我自然会为你做主。”
韩忠从地上爬起⾝来,想起自家冤苦来,忍不住留下两行老泪,喉中咽着一股怨气,只听得噎噎地响,竟说不出半句话。
李逵见状,不耐烦道:“有甚冤仇快说,哭的俺烦躁。”
晁勇瞪了李逵一眼道:“铁牛休要无礼,老人家定是气苦极了,一时说不出话来。老人家你且放宽心,把委屈告说出来,我们自然会为你做主。”
韩忠吃李逵大嗓门一叫,却是吓了一跳,也不敢再哭,擦了眼泪,把事情缓缓说来。
原来东平府被梁山打破,朝廷新派的知府苗尚⾼却是蔡京的心腹,赴任时带了三千jing锐噤军,防止梁山再次攻打东平府。
苗尚⾼到任后,便派人查访梁山之事,得知梁山兵马打破东平府后,又灭了独龙岗上祝家庄,李家庄和扈家庄入伙梁山。
去独龙岗查探的官兵便住在李慰府上,有附近jiān恶小人便告知了李慰和李应是堂兄弟关系。
那官吏便硬指李慰私通梁山泊贼人,坐地做眼,暗递消息,哪由李慰分辩,強yu拿去治罪。
李慰见事情不妙,连忙花钱打点,花去许多银子,方得无事。
虽然保的一时平安,但是李慰也成了附近官吏圈养的肥羊,不时便来敲诈一番,李慰也是叫苦不迭。
不过李慰也不愿去梁山寻李应,只能一直洒着银子。
原本以为可以花钱消灾,不想庄上却又闹出事来。
李慰有一个女儿,名叫羞花,生的天姿国sè,当世无双。李慰庄上的副主管苟昌早已觊觎多时,只是以往碍着李应威势,不敢放肆。但是李应走后,这苟昌便又动起歪脑筋来,慢慢勾搭上羞花⾝边的丫鬟,让丫鬟把羞花骗到花园中,yu行不轨。还好被庄里下人撞见,苟昌便吓得落荒而逃。
李慰听得苟昌居然敢打女儿主意,当即大怒,让庄客把还没逃远的苟昌抓了回来,一顿毒打,然后把苟昌逐了出去。
不想这苟昌居然跑到衙门诬告李慰私通梁山,东平府当即派人抓了李慰一家老小。
只有韩忠因为年迈,官吏嫌他腿脚慢,便只是把他赶了出来。
韩忠左思右想,只有李应能救他家主人,便赶往梁山,途中又听得梁山兵马在济州公开处决了⾼俅,便赶来济州。
韩忠说罢,又忍不住哭道:“还请大官人救命啊。”
扑天雕李应xing本刚烈,当时听罢韩忠一番诉说,怒火直冒到顶梁上,暴叫如雷道:“俺原识苟昌这廝不是好东西,偏是哥哥,误用这廝,到头竟遭诬陷,俺不知便罢,知道了须不⼲休。”
原来这苟昌出⾝贫苦,本是李家佃户,但是李慰看他能⼲,便提拔他做了副主管。李应却觉得苟昌眼神不正,不是良善之人,劝阻过李慰,不过李慰却没听李应的。
说完,转⾝对晁勇道:“李应只这一个兄弟亲近,还请太子让我领兵去救我兄弟。”
晁勇笑道:“今ri大伙便是商议打哪处城池,既然你兄弟有难,我们便打东平府吧。”
李应忙道:“多谢太子。”
韩忠也赶忙跪下给晁勇叩头。
晁勇赶忙道:“李将军快扶老人家起来,把他安顿一下。”
李应扶起韩忠,招来鬼脸儿杜兴,道:“你去把韩忠安顿一下。”
李应带兵之后,鬼脸儿杜兴便也跟着做了副将。
杜兴带着韩忠下去后,李应便迫不及待的道:“东平府狗官恐怕会害我兄弟xing命,李应请带本部人马先行赶赴东平府。”
晁勇头摇道:“我们前ri公开处决⾼俅,东平府必然已得了消息,城中必然戒备森严,你带一千人去也难以打下东平府,若是让东平府狗官知道你是为你兄弟前去,恐怕还会拿你兄弟要挟,甚或害了你兄弟xing命。”
李应却是xing急,不由急道:“那怎么办?”
鲁智深道:“不若洒家再混进城去,里应外合取了这东平府。”
林冲头摇道:“先前泰安州便是这样夺得,东平府又在左近,必然已得了消息,恐怕不容易混进去。”
李逵叫道:“现在放着许多兵马,想甚计策,俺看大军庒过去,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了东平府了。”
晁勇笑道:“李逵说的是,我们便尽起六万大军去攻打东平府,宣称要一统京东。到时东平府必然疲于应付我们大军,无暇顾及李慰。”
林冲却皱眉道:“新整编的四万兵马,将士们还没互相熟悉,无法灵活运转。恐怕反而被东平府兵马击溃,不若只带原有两万兵马去,新增四万兵马留在济州cāo练。”
晁勇头摇道:“我们处决了⾼俅,宋朝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恐怕很快便又有兵马来攻打了。若只是cāo练,恐怕无法短时间让他们成为強兵,而且他们最缺乏的是军纪,而不是cāo练。本太子会借着这一战,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军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