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连串的证据明⽩显示郑伟名背叛了庞家,老早就与庞大老的敌对政吴议员挂勾,脚踏两条船以牟取最大利益。
庞霄所收集的详细资料和往来资金明细都让郑伟名百口莫辩,庞大老在盛怒之下,撤除了所有付给郑伟名的权力,并命令他永远噤止踏⼊庞家大门一步。
这次的事件庞霄充分展示了政治才华及判断力,待一切挂心的事情都解决之后,他却向爷爷提出了辞意。
“我想自己创业。”他坚定地说。
庞大老毫无半丝表情的脸上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有的只是严肃和冷凝,面对眼前这个相貌及个与他年轻时如出一辙的长孙,他是既爱且恨,爱这长孙的英才俊不输当年的自己,甚至更胜三分;却也恨这个顽固的孙子在重要的决定上老是与他唱反调。
庞霄对政治的眼光及能力比他的爸爸更強,将来必能继承自己在政坛上的地位,原本冀望庞霄有一番作为,这会儿却跑来告诉他放弃从政,简直胡闹透顶。
“你可知道有多少人追求你今天的成就,不是经过几番挫折,就是努力十几年才爬到你现在的地位,运气不好的甚至一事无成,连机会都沾不到边。”
“我并不稀罕。”
“混帐!”庞大老大吼。“你以为我把你送去英国念书是为了什么?”
早料到爷爷会暴跳如雷,他早有心理准备,当初从政是为了帮助个软弱的⽗亲巩固政治地位和前途,也是因为察觉郑伟名另有不利于庞家的企图,好不容易查明真相为这个家除去心腹大患,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想恢复自己从商的趣兴,这次不论爷爷如何威胁利,他心意已定绝不妥协。
“我念书是为我自己念,为了顺你的意和帮助爸爸,这几年我做了最大的退让,现在一切事情大致底定,爸爸的政途也很稳固,你没有理由再強迫我照你规定的路走!”
“我帮你铺的路不好吗?为你安排的一切不満意吗?”庞大老喝道。
“话不能这么说,我也有我自己的意志,对你独断独行一手安排的生活方式早就厌倦了!就连我的婚姻大事你也要⼲涉!”庞霄也怨声回吼。“你还在气我擅自安排你和绮君的婚事?所以借故怒我?”
“我的确很气你擅自作主。”因为爷爷让他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
庞大老认定他是不満这桩政治婚姻而借故发飙,继续说道:“绮君有什么不好?出⾝名门与庞家门当户对,更难得的又是个大美人,个是孤僻了点,但也无伤大雅,最重要的是她的娘家对你的政治生涯有绝对的利益和帮助,你若对她不満意大可到外头金屋蔵娇,只要小心别被媒体跟监就好了。”
“住口!我不是来跟你谈论她的!”庞霄气得有些失控,因为只要谈论到她便会让他无法维持理智。爷爷仍不明⽩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对他有多重要,这个家在爷爷独裁的管制下一切以爷爷的命令为依归。
庞天蒙在政坛呼风唤雨多年,一向是别人听命于他,没有第二种反对的声音,只有他有权做最后决定。眼前反抗违命的庞霄大胆挑衅他的权威,岂能容许庞霄这么放肆,因此揭下狠话。“好!你想靠自己,我就断了你所有资金供给,家里不会给你任何一分钱,想创业就靠自己,如此一来你还坚持那无聊的决定吗?”
庞霄嘴角微微勾起,笑得自信而冷静,他不但没有因庞天豪的恐吓而退怯,反而像是意料之中似地満意结局的发展。
“是的,我心意已决。”庞霄淡淡地道。
“你会后悔的。”庞大老气得青筋暴起,声音却冷得像冰。
庞霄转⾝走向门口,临去而回过头说:“即使事业失败流落街头做乞丐,我不会有后悔的一天。”
必上门大步向前,庞霄深吁了一口气,虽然谈判过程恶劣,总算也达到他的目的,卸下多年心中沉积的重责。他牢料到依爷爷独裁的作风一定会截断他一切财源来打击他,所以在几年前他已秘密进行他的事业,并且已有可观稳定的发展,只不过一直没有以他的名义曝光。
不过,深知爷爷为人深沉狡诈的他,相信爷爷绝不会就此罢休,为了躲避爷爷的控监,庞霄搬出了庞府大宅,定居在市区的一栋华厦以方便工作,如此更少时间回庞家了。
看不到庞霄,绮君有说不出的失望,一张脸又恢复以往的冷淡静默,变得很少笑了。
晚餐时⼊座的人数少了庞霄,却多了一名意外的客人。⾼文骏笑嘻嘻地盯着餐桌对面的绮君,把她给看傻眼了。
庞娟靦腆地向大家介绍他,羞红的双颊掩盖不住她故意隐蔵的娇羞。明眼人一见立即明⽩他俩的关系,纷纷好奇打量这位文质彬彬的帅哥。
斑文骏一⾝朴实不失风度的装扮以及他天生姣好的俊貌,让庞添富夫妇真是越看越对眼,像丈⺟娘看女婿般马上做起⾝家调查来了。
斑文酸的幽默风趣让这顿晚餐吃得热闹和乐,很快就与庞家上下打成一片。
晚饭过后,绮君找了个机会与文骏单独对话。
“你怎么会来?”她担心地问。
“联络不到你,只好登堂⼊室喽!”仍是一脸的吊儿郞当。
“你不怕被庞家知道我们的关系?”
“哪种关系?”他开玩笑问。
“文骏!”
“好啦、好啦!说正经的。”他做势赔礼。“找个机会我会告诉庞家。”
“这样好吗?我担心庞爷爷知道之后会反对你们往,他非常注重家世背景,我看还是不要…”
“放心吧!这事我自有主张。”
他打断她的话,安抚地轻拍她的肩膀,但这个亲密的动作让正巧端⽔果进来的庞娟给撞见。
庞娟的脸⾊极为难看,她的表情一向蔵不住心事,绮君知道她误会了,正急着解释时,文骏率先开了口说:“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说。”満脸的笑意一点也没有心虚的样子。
“有什么事好说的?”语气酸溜溜的。
文骏拉她过来面带微笑、语带温柔地介绍。“这位是我亲姐姐…王绮君。”
庞娟和绮君两人不约而同的瞠目结⾆,绮君先是怔了好半晌,才转向庞娟勉強挤出微笑。文骏未预警的一句话给庞娟不小的震惊,可想而知要是其他人知道了…哎,绮君不敢往下想。
站在宏伟的鸿宇企业大楼门外,绮君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裹⾜不前,这里是庞霄工作的地方,她擅自来找他不知道会不会意他不快?
少薇说要充分利用女人的优点来逗挑男人,可是见不到庞霄如何引勾他?所以只好来他公司见他了。
抱着昨晚买好的一大束海芋徘徊在大楼门前,回想庞霄送过她海芋,因此她也选择了海手回送给他。大楼进出的男人们忍不住对她行注目礼。她⾝穿⽩⾊连⾝洋装,长发以丝带绑住结成蝴蝶结垂在颈后,适如她年龄的少女打扮,既纯清又惹人怜,手抱花束眉宇间掺着忧愁地伫立在门前,昅引住下少觊觎的目光。
很快的,那群觊觎她的男人群中认为自己条件最好、最自命不凡的抢先走过来向她搭讪。
“姐小,你面带愁容,是否遇到困难?有我可以效劳的地方吗?”
绮君侧头看向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靦腆地问:“我想找…庞霄先生。”
“你要找他?你是庞霄的朋友?”
她点头,不打算对陌生人多做解释。
男子仔细端详眼前的女子,心中想着庞霄何时认识这么一位天香国⾊的美人,怎么他从来都没看过!想不到庞霄人在英国结下不少红颜知己,连在湾台都这么有女人缘。
他实在舍不得视线太快离开她,又借故找了许多话与她攀谈。
“庞霄正在开会,不如我先请你喝咖啡,楼下正好有家雅致的…”
“喂!你又在搭讪了,这次是哪位美丽的女人昅引你呢?”声音来自另一位男人,是个混⾎儿,但讲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杰森?你不是在开会?”
“会议提早结束了,怎么?嫌我妨碍你的好事?”杰森挪揄他,并告诉绮君。
“姐小,小心这个男人,他很心花的哟!”
“我要找庞霄,请问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她问向外国男人。
杰森上下打量她,这女人很标致,是他看过东方美女之中最漂亮的,咦!难道她是…“请问贵姓?”
“我是庞太太。”
庞霄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刚才开会的简报,正在思考之时杰森开门进来,庞霄正好有事要找他,在看到他背后的绮君时呆愣住了,随后马上站起⾝向她走来。
“你怎么来的?”该不会又是自己跑出来,庞霄不由得神⾊紧张。
“我…坐计程车…”
“计程车!懊死的!老陈在⼲什么!”他伸手要拉她。
“陈伯今天休息,管家帮我叫的计程车。”她害怕地躲在杰森后面。
“什么!他不知道现在坐计程车很危险吗?居然让你一人搭乘!”他改由另一边抓她。
“不会的,管家叫的是人,很全安的。”她实在害怕他的怒意,她并不想惹他生气呀!
“该死!你怎么一直躲我?”他大声地问。
“如果你能和颜悦⾊一点,音量小声一点,说话温柔一点,相信小绵羊就不会害怕得像遇到大野狼一般如此恐惧。”杰森有条不紊地解释。
由于杰森的提醒,他才发现自己的态度过于动,让绮君受惊了。
苞在后头的一群男同事从刚才到现在因惊讶过度嘴巴就一直合不起来,他们实在无法相信这女人居然是庞霄的老婆,虽然听说他老婆貌美如花,却不知道这么年轻美丽,本是个少女嘛!这么纯清动人,却已嫁为人妇。可惜啊!太、太、太可惜了!
“谢谢你们带她上来,我想单独和我老婆说话。”
“当然。”杰森微笑点头,正要退出关上门,却看到那些男同事仍在震惊伫立当中,不噤头摇叹息。
杰森他们离开后,庞霄望着她问:“怎么会来?”看到她手中的海芋。“买花时顺便经过这里?”问着最可能的答案。
“不是…我是来找你。”
“找我?”他很意外“爷爷叫你来的?”
“不,是我…自己要来的。”
担心看到他一脸的怒意,绮君做好一切心理准备,但这次她料错了,庞霄回给她俊美的笑容。
“找我有事吗?”
“我买了花,送给你。”
“谢谢。”他有点受宠若惊,但害怕再次掉到失望的⾕底,将一切情意隐蔵于心底。
绮君想把花揷起来,却尴尬地发现办公室里没有花瓶。杵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庞霄知道她的难处,从柜子拿出一只青磁瓶,瓶口大小罢好容纳那一束海芋,命人拿去洗了充当花瓶。
绮君将海芋揷⼊“花瓶”假装调整花朵的位置,満脑子里想的却是少薇说的“逗挑”她该怎么做呢?
“你不应该搭计程车的。”他仍是耿耿于怀。
“嗯,以后我会注意。”少薇说顺从是改善两人关系的开始。
绮君环视了四周,纯男人气味的办公室,典雅中带有独特的风格,很像他的个。
“我…我是否打搅到你工作?”
“不会,反正也快到中午休息时间。”他停顿了下,问着心中的疑问“你特地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送花给我吧,有事吗?”
绮君呑咽着口⽔,鼓起勇气想要说明自己真正的来意,但话还未出口,却被一位闯进的女子打断。
“庞先生,会议记录写好了。”女秘书拿了一个档案夹走进来。
“放桌上就好。”庞霄的双眼仍直视着绮君。
秘书似乎也感受到两人紧张的气氛,放好档案夹便赶紧退了出去。
房间又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更是诡异得尴尬。
“我倒杯⽔给你。”他转⾝,被这么一打断,忘了刚才说到哪里…对了,他是要问她来找他是否有要事。
转过⾝正准备再问她一次时,眼前的景象差点没把他吓得嘴巴脫臼!
绮君脫下⽩⾊外套,里头的⾐服居然只有薄薄的一件,尤其前的领口低得不能再低,圆浑的双峰呼之出。她正努力实行钟少薇教她的逗挑伎俩。
庞霄飞也似地冲过去,赶紧用外套遮住。
“怎么穿这么少?你不怕着凉吗?”他气急败坏地叫嚷。
“我…”被他这一吼,她也呆了。
“下次出门穿多点,别忘记你是很容易感冒的人。”幸好办公室没别的人,如果被别的男人看到,他会嫉妒得把他们的眼珠挖出来。
奇怪!怎么没效?她是想se他,怎么…“过来喝⽔吧!”他走向柜台。
绮君顺从地跟着,但一不留神撞到椅脚,重心不稳地往地上倒去,所幸庞霄手快地接住。
“你想把我吓出心脏病啊!”“对不起,我、我…头昏。”她忙编了个理由。
“头昏?着凉了吗?”庞霄的态度立即转为温和,一脸担心的神⾊。
“大概是吧。”她顺势倚着他的,想到钟少薇教她的第二招…装病。
“除了头昏,还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一会儿就没事了。”
被庞霄温柔地扶着、关心着,使她大胆起来,目前的气氛很好,她想利用这个机会向庞霄表⽩,于是抬起头痴情望着他。
不过,这个角度正好让庞霄看到一幅⾎脉贲张的画面,由上往下正好让他看清那对挤庒在口的双峰。
噤许久的望渴再度翻腾不已,他赶忙推开她,为她穿好外套并保持距离。
“你先坐下休息,我把⽔拿过来。”
真是该死的!他在想什么!差点失去理智。
等他再度转⾝拿⽔回来,发现她站在门口,红着两眼。
“你怎么了?”
“我要回去了,不好意思打搅你那么久。”她強忍泪⽔。
“等等!你不是不舒服?”
庞霄抓住她的手,虽然他极力定住自己蠢动的心,却在她说要离开之时,忍不住流露对她的感情。
“已经没事了。”庞霄对她本没反应,她还厚脸⽪地赖在这儿做什么。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
“住口!听我的!”
黑⾊的凯迪拉克急驶在快速道路上,绮君坐在车上玩弄自己的手指,她不敢看向庞霄,他又在生气了,为何她老是惹他生气,直骂自己没用。
se兴装病都对他起不了作用,让她失去了信心,伤心地想一个人回家,不过,倒是没料到庞霄会开车送她,如果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岂不⽩⽩浪费?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临机一动,她对庞霄说:“我肚子饿了。”
“喔?”庞霄疑惑地看她。
“听说东区有家面店很有名,可以带我去吃吗?”她小心地要求。
“好吧。”车子改由反方向急驶而去。
她或许是太久没逛街了,虽然文骏带她逛过几次,但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餐厅聊天,不像现在有机会可以慢慢逛着布置精美的店面。
一路上绮君像是刘佬佬进大观园,对于那些五花八门的商店看得出神,早忘了她本来说要吃面的,甚至也忘了她是找机会逗挑他的。
柔弱的她置⾝在拥挤的人群里,稍一个不留神,便被面而来的人嘲撞得失去平衡,正好倒在⾝后庞霄的怀抱里,庞霄为她挡住熙攘的人群,隔开所有可能的碰撞,将她保护在一小方天地里。
他不经意的体贴与温柔惑住她,在他怀中永远有全安感,令她不噤更加贴合他,岂料这个动作让庞霄男本能的望被她再度唤起。
不行!他不能想!庞霄警告着自己,忍住被她挑起的望。
“哇,好可爱的企鹅娃娃。”一进⼊満屋子的布偶店,她立即被其中特大的企鹅昅引住,爱不释手地摩抚软绵绵的绒⽑。
“喜吗?”他问。
“喜!这企鹅好可爱啊!”天真无琊的笑容,脸颊因奋兴而泛着嫣红。
他愿意为她难得的笑颜买下整个布偶店,尤其是她不经意表露的纯真,是那么令人心醉神,他喜爱她这一面,喜爱极了!
原本要送她回庞家,却变成了陪她逛街、吃东西,一天终究是要结束,即使庞霄多么不愿意这么快和她分别,但是月夜催人,总是得送她回家。
绮君沉默地坐在车上,不时偷瞄专心开车的庞霄,披在她⾝上的西装外套有庞霄的味道。
她不想和他分开,这个声音一直提醒她,她是他的子不是吗?她的⽗⺟感情王睦形同陌路,长久以来分居各地,她不要自己也像⽗⺟那样,她一点都不愿。可是,她又该如何解决目前的困扰呢?
撒娇!女人最厉害的武器之一,百炼金刚也会成为绕指柔,这是少薇说的。可是…该怎么做啊!她学不来电视上那爱娇的口吻和动作,她自己也觉得羞死了。
“再转两个弯就到家了。”庞霄说道。
经他一提醒,绮君急中生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说:“你现在住的地方舒服吗?”其实她是想说我去你住的地方过夜。
“还不错,离我公司近,通又方便。”
“你一定布置得很漂亮。”快说请她去参观的话吧!她心中着急的祷告。
庞霄不明⽩她怎么突然对他现在居住的地方发生趣兴,只是顺口回答。“当然不比家里豪华,不过很符合我的需求就是了。”
绮君不噤露出失望的面孔,家门近在眼前,她却仍旧提不起勇气向他告⽩,深深觉得自己没用,不由得泪从中来。
这一哭可把庞霄吓坏了,忙追问因由,绮君只是头摇且愈哭愈不能自制,终于溃决再也顾不得其他而失声哽泣。
她的泪⽔让庞霄心如刀割,怎么哄都难以止住爱的眼泪。
于是这天晚上绮君成功的让庞霄留下来陪她,她在织的泪⽔中模糊睡去,庞霄痴望她娇怜泪颜一整夜。
第二天上午,杰森进到庞霄办公室找他,当他看到窗户边的海芋时,眼珠凸得差点掉出来。
“老天!那是价值百万的唐朝磁瓶,你居然拿来当花瓶,你脑筋透逗了吗?”
庞霄才不在乎,对他而言,那东海芋比唐朝磁瓶珍贵百倍。
“有事吗?”他懒懒的问。
“瞧你一副倦容!活像陆大出来的熊猫?癜萏煲布影啵彰砂。?br>
“没事,死不了的。”口气不大好。
“哟!脾气很差哦。”杰森兴味地盯着他瞧,笑得很诡异,问道:“你该不会是求不満?”
“去你的!”不长眼的拳头直挥杰森英傲人的鼻子。
杰森闪过他的拳头跳得远远的,正经的说:“好吧!既然你宁愿当工作狂,今天就由我代替你当个护花使者,陪伴你那美丽的子喽。”
“你说什么?”庞霄立即跳起来。
“我会帮你转告现在正在会客室等待的庞太太,说你工作太忙没空见她。”说着故意要走开。
还来不及开门,庞霄早冲上前挡在他前面追问:“她来了?”
“是呀!如果你太忙我倒是很乐意…”
“休想!”
庞霄飞快地朝会客室走去,留下愉笑到下巴快要菗筋的杰森。
理所当然的庞霄一见到绮君本已无心工作,昨晚陪她一整夜,使得今⽇对她的相思更深,不过,绮君为何会突然连续两次来找他呢?难道…
不!不能瞎猜。他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不是吗?期望越大就摔得越重,⼲脆死了这条心寄情工作,搬出去除了躲避爷爷的控监,也是为了避免看到她而情不自噤。
绮君一见到庞霄,便羞怯地哀求。“可以陪我去买菜吗?”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这是少薇提供的另一个方法。
庞霄实在搞不懂绮君到底怎么回事,对她的行为虽有満肚子的疑问,仍是陪了她到超级市场。绮君的解释是她想学作菜,希望庞霄给她点意见。
红萝葡、⽩菜、⽟米…绮君像是初为人妇般,到超级市场为自己喜爱的人挑选菜⾊,有着新婚子的喜悦。
采购完毕两人来到庞霄市区的住处,虽然不太会作菜,但以前妈炒菜煮饭时她在旁边看过几次,应该不难。
看着绮君在厨房忙进忙出,庞霄自始至终沉默不语,脸上是一贯清冷的表情。
待一切就绪,餐桌上摆着绮君精心制做的佳肴,虽不是非常完美,但至少有六十分。王绮君好奋兴!这可是第一次她靠自己独力完成,所以这顿餐对她来说是意义非凡。待会儿吃饭,她一定要对庞霄说出真心话。
庞霄看着一桌的菜⾊,仍是沉默不语,绮君未察觉他的异状,只顾着担心饭菜是否合他胃口。
“我不太会作菜,做得不好请多多包涵。”她低头害羞地说。
“哪里…第一次能做出这些菜已经不简单。”
“我不知道男人都喜吃什么,所以就自己决定菜⾊。”
男人?是指⾼文骏吗?庞霄眉头微拧。
“中间这道菜是我以前妈常做的,我觉得很好吃,所以煮的量较多,你尝尝看。”
他吃了一口,点头赞许。绮君开心极了,松了一口气说:“本来很担心自己煮得不好,幸好这菜还算可以呑咽。”
庞霄不语,只是来着菜吃。
她继续说道:“真不好意思,要学作菜的是我还拖你下⽔,但我实在拿捏不住男人的胃,只好⿇烦你帮忙。”
“为什么突然想学作菜?”他问。
这句话问得绮君心悸,她不由得放下碗筷低头,鼓起勇气嗫嚅地回答。“因为…我希望学成之后…能为自己喜…的人作菜…”
终于说了!绮君感到自己脸颊发烧得厉害,简直羞死了!她不敢抬头看庞霄的脸!
“够了!”庞霄怒吼。“你…怎么…”她惊恐地望他。
他再也无法忍受,她怎么可以如此忍残对待他,居然拿他做实验,只为了那个⾼文骏而亲自下厨学做菜。
“你什么意思!大老远跑来我这里作菜,家里人那么多,随便找个人帮你品尝就好了,何必来这里烦我!”
她不知道到底哪儿出了问题,本来不是好好的吗?为何庞霄会突然大怒。她哀求他并道歉。“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到公司找你,还无礼要求…”
“不要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桌上的餐盘被他打翻在地上,他受够了!
“你要学做菜是你的事,为什么故意在我面前炫耀?”
“我没有这个意思。”她无助的头摇,泪⽔已模糊了视线。
“我搬离你的视线,好让你有机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而现在你却又在我面前装势作态。王绮君!你够狠!将我仅存的自尊完全践踏,这下子你⾼兴了吧!”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庞霄居然把她当成那种女人,错了!全错了!她不停地头摇,⾎⾊渐渐泛⽩,庞霄说什么她听不到,只感到口一阵窒痛紧箍着呼昅,像是要将她呑噬进去。
庞霄脸⾊霎时惨⽩,绮君正无情地往地上倒去。他冲过去抱住她,狂疯地叫她的名字。
眼前一阵昏暗,她看不到也听不到,仅存的知觉是口的剧痛。
原来,这就是心碎的感觉…
医生和护士忙进忙出,时间像是永无止境的磨折,磨折病房外所有无助等待的人。
三个小时过去,主治医生终于从急诊室出来。
“情况已经稳住,病人需要休息,请你们明天早上再来探望她。”医生对庞家所有人宣布。
“大哥,先回去吧,我们明天再来看嫂子。”庞娟忧心忡忡地劝着大哥,大哥现在的样子好吓人,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
庞添富夫妇也跟着规劝,不知儿子和媳妇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你们都回去,我留下。”他命令。
“不行!你也需要休息,不如我们先到休息室去再说。”
一伙人正要往休息室去,⾼文骏随后赶到,当他接到庞娟打来的电话时,放下打工的工作就跑来了。
岂料庞霄一看到他的出现,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拳。
众人尖叫,事情发生得太快本来不及阻止。庞霄冷冷地说:“我们三人的事早晚要解决。”
斑文骏抚着部腹,还好他⾝体结实,庞霄这一拳打得不轻,他猜得出庞霄为何如此生气,不改本嬉笑地说:“是到了该解决的时候。”
“这倒底怎么回事?你们谁告诉我?”庞娟紧张地问,为何哥哥突然揍文骏一拳?
“你们先回去。”庞霄对家人命令。
“孩子…”庞⺟想上前调解。
“回去!”他喝令,让众人吓了一跳。
“文骏?”庞娟担心地扶着他。
“别担心!我没事,我和庞大哥只是有些事必须代清楚,请大家先回去,小娟,你也先走,晚上我会打电话给你。”他神⾊自在,一点都不畏惧。
庞娟仍是踌躇不肯离去,直到文骏再三保证他和庞霄会没事之后,庞家一行人才终于答应离开。
“现在只剩我们两人,你可以解释为何打我一拳了吧?”文骏抚着腹痛,庞霄这一拳打得不轻。
“绮君是我子,不要再纠她。”
“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说这种话?”
“别在我面前演戏,我早知道你们暗地来往,有照片为证。”
“你派人调查?”
“我没有,是别人,但却被我看到那些你和她出游的照片。”
原来如此,⾼文骏明⽩为何庞霄如此惯怒送他一拳了。难道…也是因为这原因?
“你曾向绮君求证过那些照片吗?她做何解释。”
“住口!轮不到你问我。”
“如果你希望跟绮君厮守一辈子就先回答我,免得犯下你这辈子无法弥补的错误!”⾼文骏厉声斥责,一点也不畏惧庞霄的怒气。
“什么意思?”他狠狠瞪视⾼文骏。
“我相信绮君她深深爱着你,你不该误会她的忠诚。”
“她爱我?”庞霄正视他的眼。“如果她爱我就不会坚持要见你!甚至…还为了你下厨学作菜。”
唉!这误会还真是深啊!看来他这个弟弟该负大半的责任,希望一切还来得及,这个误会就由他来澄清吧!
“我是个私生子。”他宣告。
庞霄疑惑地看他,不明⽩⾼文骏为何话题一转突然开始自⽩了。
斑文骏继续说道:“我⽗亲是王雄铭,我⺟亲是他的妇情。”
“我管你⽗亲是谁…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庞霄震惊地抓住他。
“意思是…绮君是我姐姐,明⽩吗?我的好姐夫。”他微笑,不知怎么地,看到庞霄震惊变⾊的脸孔,他有种感快。
绮君和他是姐弟!他们是姐弟!庞霄突然像获救般喜悦,但随即又陷⼊另一个黑暗里。天啊!如果真是这样,他对绮君做了什么?他惊恐意识到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他伤害了绮君,噢不!庞霄懊悔地抱着头。
“姐夫,别太自责,我也有错,是我叫绮君别说的,如果早点告诉你们,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我伤了她的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应该伤害她。”
斑文骏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幸好一切来得及,等她清醒之后,告诉她你爱她,一切都会顺利的。”
两个深爱绮君的男人握手言和,一切就等明天吧!庞霄决定跪在绮君面前乞求她的原谅。他真是个呆瓜!枉费自己念了那么多书,居然犯下可笑的错误。
明天,他要绮君原谅他,就算绮君不原谅他,他也一样会好好爱她一辈子来弥补他所犯的错误。
想要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就得付出代价,第二天清晨天未亮,庞霄就带着海芋来到医院,他要让子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他为她准备的花束,他却万万没想到接他的却是空无一人的病房。
绮君不见了?这让庞宵急得快发狂,有人说好像看到她在顶楼台,庞霄飞也似地冲了上去,站在顶楼台欣赏⽇出的绮君享受着黎明的洗礼,正瞧得出神之时,突来的开门声惊动了她。
是庞霄!她退缩地倚在栏杆。
“绮君!”他喜出望外地唤着,加紧脚步走向她。
绮君不愿他的靠近,转⾝要躲开,但更快的庞宵从⾝后拥住她,不放开她。
“不要!”绮君再度流下伤心泪,地无法再承受庞霄任何言语的伤害。
庞霄紧紧搂住她,不管她要不要,他的吻罩住她哭泣的声音,以最温柔、最情、似逃逗又似安抚地擒住那两片红,将千言万语化为柔情语,深深地诉说他的爱意。
许久,庞霄抬起头痴望着她,说出他从不轻吐的告⽩。“我爱你,绮君。”他深深地望进她眼里。
绮君瞬时怔楞住,无法置信地看着他。
“我错怪你了。”他懊悔地道歉。“原谅我误会你,我一直以为你爱上⾼文骏,直到他告诉我你们是姐弟的实情,噢!绮君,原谅我!如果失去你我一定会死掉。”
“原来你说那些话,是因为你以为我和文骏…”
他点头,恨自己的无知。
“我是来请求你的原谅。”他执起她的手吻亲“我爱你!”再次坦⽩自己。
绮君几乎不敬相信,庞霄居然说爱她,润的眼眸再次蒙上一层雾⽔,这次是喜极而泣。
“我也爱你,庞霄,当我发现时我已经爱你好久了。”她轻抚庞霄的脸庞,也道出了自己的爱意。
庞宵动地搂紧她,原来这段感情路上他并不是唱独脚戏,绕了好大一圈才回到原点,感谢上帝!他没有失去她。
“我们曾经错失彼此,幸好上天眷恋我们,才让我有机会认清彼此的感情,绮君,我发誓我会爱你一辈子。”
“人们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也许我们是上辈子的福分,今世才会做夫。”
“是的。”他含笑点头,再次深吻住怀中的子,他终于得偿所愿得到子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