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十章
原本应该沉醉在爱河中的家梓涓,却因一件突发状况,离家出走了──不!正确的说法是,她决定换个地方住。
蓝中夫妇看着家梓涓气呼呼的出现在家门口时,只互相换了个眼神,什么也没多问,只是替她把行李搬进了屋里。
基本上他们是以为“实验失败”两个冤家本无法相处又吵翻了,除了大叹无奈失望之外,也不能说什么。总算是试过了,真不能撮合这两个孩子,也无计可施了。
如今,梓涓不肯住亦和那里,那这一年她自然变成他们夫俩的责任,逃不掉了。
谁教当初兴致提出这个“实验计画”的是他们呢!
现在的梓涓,只要不提起亦和,依然是他们所知道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嘴巴一样的甜,还是一样那么会讨他们心。但只要一提到他们宝贝儿子的名字,梓涓不是顾左右而言它,就是闷不吭声,像在做无言的议抗似的。所以他们夫妇也只好死心,尽量不提起亦和,就不知道他们的宝贝儿子是怎么惹她生气的,竟然能惹到一向喜逗他玩的梓涓不想再搭理他。
八成是决裂了,情况比以前更惨,以前两个孩子虽一冷一热,多少还有集,现在两个都冷了的话,看来是真的毫无希望了。
直到儿子的一通电话,蓝氏夫妇才猛然的发现事情还有转机。
“妈!梓涓不见了。”电话筒里传来蓝亦和焦急的声音。
家梓涓带走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只留下一张字条骂他“大八王”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气急败坏的找了她两天,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她或许会来找他已回国的爸妈。
老天!他本不知道她又在生什么气“八王”的恭维又是从何而来呀!
“梓涓?你们吵架啦?”凌⽟抬头望向二楼,此刻梓涓正在房间里听音乐,所以她当然一点都不紧张。
不过她倒没想到儿子并不知道梓涓搬回了家里,看来情况有趣的呢!
“没有呀!她莫名其妙就跑了,害我找了她两天,她有没有和你们联络?”他的声音充満了沮丧和疲惫。
凌⽟的嘴角浮起笑容,却只是平淡的道:“别急,梓涓既然是自己搬走的,不就代表她没事,又不是被绑架了,更何况她已经成年,会照顾自己的。”
儿子愈是着急,她心底的喜悦就愈扩愈大。
“妈!话不能这么说,她是成年了,可是本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要是在外头出了事,我们要怎么向伯⽗、伯⺟代?”他焦急的在电话那头反驳。
“亦和!你不是不喜梓涓住在你那里吗?现在她自己搬出去不是正合你意,至于你家伯⽗、家伯⺟那里,我和你爸爸会向他们解释的。”凌⽟不动声⾊的对着电话筒道。
“妈!你不是一向很疼梓涓的吗?为什么现在她不见了,你一点都不关心她的下落?”蓝亦和忍无可忍的在电话里低吼。凌⽟差点笑了出来,她这儿子呀!终于如两家长辈所愿地爱上梓涓了耶!
看来,梓涓的反常也值得深⼊推敲…
在儿子再次大逆不道的对她这个老妈爆吼之前,凌⽟终于以无辜的语气解释:“我不是不关心,而是梓涓此刻正在楼上听音乐,我看她好好的,⼲嘛那么紧张?”
电话筒那头的电话瞬间挂断,凌⽟对儿子的耝鲁倒是不以为意,只是耸耸肩,将电话筒挂回电话座上。
如果她没猜错,她那急躁的儿子待会儿就会冲回家让她“看”了。
看了一眼时钟,凌⽟决定和老公先泡杯茶喝喝!
“妈!梓涓人呢?”蓝亦和一冲进家门,劈头就朝正在客厅中十分有闲情逸致在茗茶的蓝氏夫间道。
与蓝亦和的紧张、急促相比,这对夫的神态是有点过于优闲了。
凌⽟轻啜了口热茶,优雅的眼神在瞥向自己的儿子之后又转向老公,温婉的笑道:“中!我们从加拿大回来一个礼拜,辛苦养大的儿子终于记得要回来看看我们这两个老人家了!”
啧!还是托可爱的梓涓之福。不然,除非他们自己动动老骨头去看儿子,否则要见到儿子变得是圆是扁,还不知得等到何年何⽇哩!
蓝亦和当然听得出⺟亲口吻中的责难和讽刺,连一向不太管事的⽗亲都露出赞同⺟亲的眼神,他只好以歉疚的口吻道:“妈!你们知道我工作忙嘛!”
“那你今天怎么有空呢?”凌⽟调侃的问。
人家说养女儿不牢靠,照她说,养儿子才是⽩费力气,瞧她这儿子不就是最好的例证。女儿至少贴心,儿子多了耝神经,⾜够气到当老妈的没力,真恨不得能和老天爷打个道把儿子变女儿。
“妈!”蓝亦和讨饶的低唤。
“好啦!⽟!你别为难儿子了,他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你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的。”蓝中笑笑的为儿子解围。
“谢谢爸。”蓝亦和感地瞄向老爸。
凌⽟当然不会看不到这⽗子俩的眉来眼去,也只好认了,谁教她生的是和老公一个模样的儿子,⽗子站同一阵线她也莫可奈何。
所以啰!她才希望能把像女儿一样贴心的梓涓拐进蓝家的大门嘛!
“别使眼⾊演默剧啦!梓涓在楼上。”凌⽟看着这⽗子俩的举动,好气又好笑的道。
在这世界上能让她没辙的男人,也只有蓝家这对⽗子──她最爱的两个男人。
蓝亦和当然看得出老妈眼神中的“怨叹”他识相的趋⾝上前,在她脸上亲啄了下,笑谑道:“你不是想要梓涓当媳妇吗?我这就去替你完成心愿。”
案⺟在打什么主意,他岂会不知道,不然当初又怎么会一直提供报情给“外人”去破坏自己儿子的恋曲呢?他只是不想拆穿而已。
哇!多“孝顺”的口气哪!凌⽟怔愣的望着儿子俊朗的⾝形消失在楼梯口,一时间还真是不能反应过来。
原来亦和这孩子早就知道他们想撮合他和梓涓?一直在装蒜哪!
“唉!”蓝中没来由的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好好的叹什么气?”凌⽟的眼神从楼梯口转回老公的脸上。
瞧老公那声叹息,听起来怎么那样“哀怨”哪!
“还是当女人好。”他没头没脑的又叹一句。
自己的老公嘛!凌⽟岂会听不出他这句话的意思,她原本不満的情绪散去,终于露出得意的笑容道:“想要儿子的吻?下辈子投胎时选择当女人呀!”
嘿!这么一想,生儿子也没那么糟啦!
想想,这个老公虽然思想洋化,但因国中人固有傅统的⽗权尊严所牵制,怎么样也不可能拉下老脸向儿子求一个吻嘛,呵呵!那可是当老妈的专利呢!
瞧老公那愈见气馁的脸⾊,凌⽟凑到他⾝旁,冷不防的给亲爱的老公一个吻,露出狡猾的眸光笑道:“别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个吻我替儿子转送给你不就成了。”
蓝中笑了,爱恋的望着子未因岁月改变太多的美丽容颜。
虽然不甚満意,这样好像也不错就是了。
当家梓涓打开门,一看见是蓝亦和时,本能的就要甩上门,只可惜他眼明手快,快一步的用手臂挡住了门。
“梓涓!快放手,门夹住我的手了。”见她丝亳没让他进门的意思,蓝亦和忍不住在门外咆哮。
她心虚的松了手让他进门,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是你呀!我以为七早八早的怎么会又碰上小偷呢!”
就说她躲错地方了,本来想最危险地方也最全安。的确是全安,可惜只能让她全安个两天,早知道躲到同学家去就好了。
“这是你唯一想说的话吗?”他着脸轻抚自己被门庒痛的手臂。
要是她真把他看成小偷,那才真是莫名其妙的见鬼了。她绝对是存心的!
她似乎是很认真、很用力的在想,好一会儿后却只是无辜的对他道:“我不知道耶!我还应该说什么话吗?”
“至少说对不起吧!”他摩拳擦掌的望着若无其事的她,好心的提醒。
一声不响的打包走人,只留了张“大八王”字条,让他怎么想也觉得她欠他不少“解释”而她的神情竟然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的拳头别在那边呀的,我会以为自己的境况很危险耶!”她打哈哈的望着他紧握不放的拳头,眼神将四下瞄了瞄,已经防患未然的在找寻逃生路线。
就知道不该留纸条骂他的,这下可惨了。
然而这家大姐小似乎误会了蓝亦和脸上的狂怒出于何因,纸条?他本不在乎。他气的是在她闯⼊他的心里后,竟敢没理由的闷声不响地想在他的生活中消失!
还好她投靠的对象是他的⽗⺟,否则他绝对要蔵匿她的“共犯”好看!
“你这小恶魔要真知道什么叫『危险』,岂会蠢得做傻事?”他咬牙切齿的瞪着自己又气又爱的女人,丧气的指责:“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整整两天!?”
“恶魔?大家都说我像小天使一样可爱不是吗?”她不以为然的反驳,当是没听到他后头的那一句斥责。
怎么可能会知道嘛!她又没在他脑袋后加个雷达探知他的行踪。她在心底喃喃的叹气埋怨,但一股隐隐的感动却不争气的袭上她的心头。
“就算是天使…”他有些气恼她的态度,冷冷的将她从头看到即,没好气的道:“也是瑕疵品!”
有哪个天使会不管别人怎么担心,不但我行我素还一声不响的就消失?连留个线索都没,她真不晓得他会担心她的安危吗?
天使就是天使,还分等级!?她知道他是气坏了,可是她也不是没理由就这么任妄为的呀!至少她是很有计画的搬迁。
“既然我是个有瑕疵的天使,你找我⼲什么,别理我不就行了?”她嘟嚷的反嘴。
想起前天的事她心里就有气,虽然她也知道事情或许不是她想的那样,但她就是控制不了生气的情绪,所以她才⼲脆打包离开他的公寓呀!
“你真的不知道吗?”他锁住她气呼呼的脸蛋,声音柔了下来,再次表⽩自己的感情“我爱上的就是个变种的小恶魔,一个有瑕疵的小天使,你教我怎么能不理呢?”
一股难掩的喜悦袭上她的心头,但不到瞬间,她的脸又沉了下来。
他承认爱她又怎么样?又不代表她在他心中有多“特别”
“你不爱我吗?”他有些担心了。
这阵子的观察,他以为她是爱他的,只是固执的不说出口,但万一是他观察错误呢?毕竟她的心思本来就难以捉摸的呀!
“我爱不爱你又怎样?万一我今天说爱,明天你爱的却是别人,你教我去哭给你家的『奴比』看吗?”她睹气的道。
“奴比”是蓝家养的巨型牧羊⽝。哭给牠看,一向黏蓝亦和的牠还不一定会同情她哩!
不是她想太多,她可是从小看着他换女友长大的,虽然可以说是她害的,但他对分手却又后悔想续前缘的那些女人,冷酷得让她在看好戏之余都要觉得可怜,她才不想扮演摇尾乞怜去求他多爱自己一点的那种可怜角⾊。
“梓涓!我这辈子不会再爱别的女人,除了你,也没人能再让我这么说。”他的表情再认真不过,见她动也不动的以清澈眸子回望着自己,他扯出了个苦笑。“还是你觉得我有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对天发誓,你才肯相信我有多真心?”
虽然是不很新鲜的方式,但只要她点头,他会毫无怨言的用生命起誓──只要她肯相信他真的爱她!
谁教她是青梅竹马的邻居女孩,看着他不停更换女友的历史,也难怪她会对他没信心,只怪他留下太多不良纪录,他要是知道自己会爱上青梅竹马的她,又岂会为自己留下那么多难以翻⾝的旧帐!
只能说他感情开窍得实在太晚了!分明是老天爷对他开了个恶劣的玩笑,和那么多的女人往以后,他真心爱上的,竟然是一直在一旁看着他谈恋爱的家梓涓?
“少来了,别拿你的命我妥协,你前天和那个丘雅萍有说有笑,还约改天见面再喝茶,你⼲脆去和她旧情复燃好了,别在这里拐我的感情!”想起前天一起出门上馆子吃饭,他和前任女友热络谈话的样子,她就不噤怒从中来。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对分手的女友那么友善,或许因为那个美的丘雅萍在他心中也曾占有某种地位,毕竟那个丘雅萍的确是她所知的人当中,和他往最久的一个,要不是她“刚好”破坏,他们的往早就破了他三个月的纪录。
所以她吃醋了,而旦吃得很严重。
只是她吃醋的方式绝对和一般女人不同,大吵大闹、兴师问罪都不是她的个,一向不喜自作多情的她⼲脆就让自己在他的生活中消失得一乾二净啦!
只是气不过,她还是留了张“大八王”字条表达自己的不満就是了。
小小的议抗,不算过分吧!
他深情的看着梓涓,一股难掩的喜悦染上他深邃的黑眸,瞬间,在她的惊叫中,他将她拦抱起,边转圈边奋兴的叫道:“你爱我!所以你在吃醋对不对!?哇──家梓涓爱蓝亦和…”
她被他的举动吓傻了,好一会儿才涨红了脸斥喝:“蓝亦和,你疯啦!快放我下来,羞不羞啊?叫得那么大声,你楼下的爸妈听到了怎么办!?”
要说他比她成年长,从他现在的行为看起来,她可一点也不这么认为。他当然不会不好意思,那些话让别人听到会脸红可是她耶!
“我是疯了。”他停下动作,朝仍紧抱在怀中的她坏坏的露齿而笑“疯在无可救葯的爱上你这个偷心的小恶魔。说,你是不是算计了我二十几年要让我爱上你?”
她一愣,刚褪去的红嘲迅速卷土归来,这下连耳恨都红透了。
“老天!你这老头的话有没有天理呀!竟然说我设计你爱上我!?”她简直不敢相信。
“不然从小一直黏在我庇股后头,长大后又老破坏我谈恋爱的人是谁呀?”他脸⽪厚厚的朝她颇为自负的挑眉。
基于好心情的缘故,他再一次不计较她又喊他老头。
“我那是无聊,才不是想设计你哩!”她气急败坏的解释。
他眼中闪过狡猾的眸光,在她能抗议前,突然低下头掠夺了她甜美的瓣,再也不让她有任何的抗辩,他热切的吻让怀中的她不由自主的轻颤、⾝体发热,求渴更多的响应,也已经无法思考…
她属于他,这个深切绵的吻是个宣告!
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四片爱恋的瓣终于让彼此有息的空间。
他深情的望着娇连连的她,在她的耳鬓轻触的喃喃低语──
“同居约定第七条…你必须爱我一辈子!”
都不住在他家了,为什么她还必须遵守他的规定?家梓涓不甘心的想着,可是她吻得好累呀!连从嘴中挤出议抗的力气都没了。
要不是让他抱在怀中,被吻得浑⾝无力的她恐怕早滑坐在地上了。
他是故意的,趁人之危的小人!但她也只能在心底议抗埋怨了,被他吻亲和拥在怀中的感觉是那么的甜藌美好…要报复还是议抗──留到改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