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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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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小姐,您的电话。”王舜扬声叫道。

  “谢谢。”埋首画图的宋祖沂边擦着脏污的手,将电话夹在耳肩之间。“喂。”

  “想我吗?”

  任楚徇低醇的嗓音让宋祖沂泛起甜笑。他昨天出差,一有空就打电话回来查勤。

  她轻咬下,坐进沙发中,扫了一眼附近的佣人,才低声回答:“想。”昨晚他不在身边,她才发现自己原来真的很想他,话筒传来他愉悦的笑声,让她更盼着他快点回来。结果她还是喜欢他,喜欢到自己都无能为力。

  “在做什么?”

  “画画,晚一点要去接芊芊。”任洛芊去学钢琴了,而她考虑之后决定接受他的安排重旧业尝试电玩绘图,正在努力画出符合雇主要求的东西。

  “那骆风前两天跟你提的美术指导的工作,你真的不考虑了吗?”他故作淡然地问,这个老同学热心度依然不减。

  宋祖沂笑了起来。“我已经拒绝了,谁叫我身边有个大醋桶?”

  任楚徇松了一口气。

  “如果你真的有兴趣,我也会支持你啊厂现在就可以故作大方了,那天她接到骆风的电话时,他是如临大敌,就怕这两个人有太多机会朝夕相处。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重新考虑看看好了。”她咬着无声地笑开脸,其实她主要还是对创作比较有兴趣,不过有逗他的机会,她可也不会放过。

  “呃,既然都拒绝了,反复不定会给骆风添麻烦的,还是别困扰人家了。”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突听到“喀喳”一声,宋祖沂微愕地看着王舜用任楚徇的拍立得拍下她的照片,还一连拍了好几张。

  “是我叫他拍的。”

  话筒里传来他遥控情势了然的解释。

  “老板要我将照片扫描传给他。”

  王舜简单地说明他的行为。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照相了?”宋祖沂苦笑,他这毛病还真不是普通的严重,简直和樱桃小丸子里小玉的爸爸有得拼。

  “我要你的照片多到怎么撕也撕不完。”

  宋祖沂一怔,九年前愤然搬离他的套房时忽然想起他们的合照,一时冲动把它们全毁了,决心把所有有她的一切都带走,原来他天天拍她的相片是因为这样。手紧握着话筒,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什么时候我安排假期陪你出外旅游?弥补你去不成加拿大的损失。”

  这是要补他们甜蜜出游的照片吗?她柔柔地笑了。“好啊,说话算话喔,大忙人!”听到有人叫他的声音,她知道他偷来的时间用完了。

  任楚徇按住话筒回了对方的叫唤,才低声对她道:“祖儿,我要收线了。”

  “嗯,你去忙吧!别太累了。”收了他一个飞吻,宋祖沂才红着脸依依不舍地挂上话筒,坐在沙发上发愣,心一时还回不来。

  王舜将扫描好的照片E—MAIL给任楚徇之后,对照着沙发上沉思中的真人脸上遥远的神情,脑?锿蝗簧凉徽呕酆险庑┤兆永吹闹种郑巫嬉屎屠习逑匀辉缇拖嗍叮蛐怼粤耍慈绱?他居然现在才想通,那张图他放到哪儿去了?

  宋祖沂看到王舜像火烧股一样冲进去,然后是翻箱倒柜的声音,她不由得好奇这个安静稳重的隐形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找到了!”

  王舜居然兴奋地大叫,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宋祖沂走了过去打算关心一下,结果差点跟快步冲出来的他撞个怀。

  “王先生,你怎么了?”

  只见王舜盯着她的脸两秒,又看看手中的图纸,然后将图递给她。“你看。”

  画中的女人…是她!

  一望可知的的确确是她,不管是眼耳鼻口甚至神态都像,该不会是任楚徇,因为他是绘画白痴。

  “这是我画的,一年前完成的。”

  看出她的疑惑,王舜接着解释。“我们以前确实没见过面,这张画是我五年多前开始拼的图;难怪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眼,碰见石晴之前我就完成这张画,之后随手一丢也就跟着忘了。”

  “你愈说我愈迷糊了。”她微微苦笑,绝对不是她变笨,而是对方的话没头没脑的太难懂了。

  “我从头说起吧!老板退伍之后碰到我,我就做了他的保镖,他的婚姻并不幸福,甚至根本不跟子说话,除非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我跟了他不久,他就开始规划这个房子,婚姻不幸的男人在外面寻求安慰也是很正常的事,通常男人都会固定欣赏某种型的女人,不过老板似乎是特例。他找的女人…怎么说呢?他会特别偏爱某个人的眼睛,另一个人的嘴巴,再另一个人的鼻子,我大概就是在他不断称赞某个人的某个部位时开始拼图的。”

  “拼图?”

  “没错。”

  他伸手指着她手中画的眼睛。“像这对眼睛,出现过三次,问题是这三个女人除了眼睛之外,感觉上完全不同,而这脸形出现两次,甚至有一个老板最喜欢闭上眼睛听着她说话,那个人的声音跟你很像。”

  宋祖沂浑身一震。“你…的意思…是说…”

  王舜点点头。“你没发现石晴跟你有六、七分相像吗?原来这才是她能破纪录的原因,因为她跟你最神似。我在拼的是老板心中的图,到现在我才明白,他只是在那些女人身上找你的影子而已,所以他才会一开始很热烈,然后突然变得很冷漠,因为她们都不是你,当他开始去看不像你的地方时,就是分手的时候了。”

  她呆站在那里,他说他很想她,可是她不信,在他苦苦找她的时候,她却根本不愿想起与他有关的往事。那天褚嘉锦说他不去念MBA,不念研究所,跑去当大头兵全是因为她,她终于明白是真的了,他在折磨自己,在医院时他说为了找她而振作,原来那所代表的意义也被她轻忽了。

  这些年她逃避感情、无法相信别人,可是他也不好过,他那样的人为何会独钟她?这是她一直不敢相信的,但居然是事实。细细地去感受在他们分手后,直到再度相遇的种种,一颗心不痛了。如果她早知道他是如此,也许当初就原谅他了;如果那个飘着细雨的夏天,她回了头…

  这一切如水般涌来,她不知道自己哭了,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王舜只是默默地陪着她,不打搅。

  “王先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深一口气,她笑了笑。

  令令令

  “你要什么条件才肯离婚?”一坐下,这就是他的开场白。

  踏进桃园国际机场之后,虽然归心似箭,但任楚徇并没有直接回去,因为何昱玫约了他谈离婚,这是她首度主动跟他谈,也揭示了成功的可能

  傍宋祖沂的戒指他早就准备好了,只因为革命尚未成功,所以他从来没跟她提起结婚的事,他不能承诺他没把握办到的事情,一切在私底下默默而努力的进行,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体贴。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何昱玫淡淡地嘲讽,这里是他们以前居住而她不常回来的家,现在连父女俩也丢弃了它,与她真是同病相怜。

  “不是我迫不及待,这几年我一直在等你开口。”他的态度像在谈公事一般冷静平稳,父母的压力管束不了他,她的出轨刺不了他,唯一能令他失控的人只有宋祖沂。

  “所以从一开始你答应娶我,就一直恨着我,对不对?”她的眼睛紧紧盯着他,自从在医院听到他说的那段话,她已经自艾自怜够久了,他竟然连娶她都是因为宋祖沂的缘故,天底下还有比她更悲哀的女人吗?

  “我是恨你,但我更恨我自己,我和她的事,你比谁都清楚。”

  “而我却一直以为我可以改变你。”她凄楚地一笑。“原来…跟我结婚是你对自己的惩罚,这是你为自己打造的牢房,而我充其量只是个狱卒。”

  何民英从来就不同情她,因为这是她自己用尽方法自找的,这些年她管束不了丈夫在外面的行为,连绿帽子也无法引起他一丝一毫的反应,不早该死心了吗?

  “昱玫,你还年轻,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吧!”

  “幸福?”她嘲讽地大笑起来。“我也希望我自己能看得开,当初是我强行介入你们之间的,我也受到报应了,但请你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要成全你们的幸福?九年的青春、九年的痛苦,我怎么才能甘心?”

  “我不知道,也教不了你,我能给你的只有尽可能足你离婚的条件,但不管你多么的不甘心,我和她,还是会幸福的。”

  何昱玫脸色苍白,颤声道:“就算我死也不答应离婚?”

  “是的,只要她在我身边。”

  就算没有婚姻关系,宋祖沂在他心中是他唯一的子,虽然不尽完美,但只要能白头偕老,就够了。

  意思就是说,她就算一辈子紧抓着任太太的名,宋祖沂却会拥有任太太之实,这两个人丝毫不会因为她的存在而有所不同。何昱玫自嘲一笑,她为何要陪着他们耗上一辈子?他们幸福,她却要终生痛苦!

  “好,我答应离婚。”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幸福,但不放手就连机会也没有,她终于接受了这个早已横陈眼前的事实。

  长腿潇洒撑起身躯,任楚徇朝她伸出手。“谢谢。”

  望着眼前的手,九年来第一个他主动递出的接触。何昱玫心头五味杂陈,将手搭了上去,九年龃龉最后只得感激一握。

  看着他转身而出的身影,她…还需要一个…甘心的理由。

  令令令

  帮任洛芊盖好被子出来,宋祖沂轻轻地将门合上,远远地听到熟悉的引擎声,她全身的细胞仿佛都跳动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下楼,正好上了出差归来的任楚徇。

  “你吃过了没?”接过他下的西装和领带,她咬着问,整天心神不宁地望着外面等他回来,等得脖子都长了,真不该听他的话不去接机。

  “吃过了。”搂着她的肩上楼,没见到喳呼的女儿,便问道:“芊芊睡了?”

  “嗯。”顿了顿,她尽量不让声音听起来像抱怨。“我还以为你一下飞机就会回来。”

  “因为临时有点事。”他的眼睛带着窃笑,托起她的下巴,就在走廊上索吻,感觉到她温热的舌尖主动的回应,他一颤,轻一声将娇躯搂得更紧。

  好不容易离开她的软,他的气息已经变得短促而剧烈,她专注的凝视漾着眷恋与笑意,令他的口窜起火热,她…好像不太一样了。

  “这是表示我回来?”他意指她的热情。

  宋祖沂笑了出来,嗔凝他一眼。“讨厌!”

  她的眼眉全是笑,哪有半点讨厌的样子?“如果你‘讨厌’是这个样子,那我绝对不会抗议的。”他咬着她感的耳朵低声笑道。

  红着脸躲开他的挑逗,试图板起俏脸。“你先去洗澡啦!”

  任楚徇暧昧地眨眨眼。“遵命!”满意地看到她的脸烧得更红。

  他洗完澡出来,宋祖沂拿着吹风机帮他吹干发,边听他说着身边的大小事,她含笑听着,知道他捡来跟她说的话题除了有趣的之外,其余的必定是有用的,她放任自己让他耳濡目染,因为他真的是用心良苦。

  在她收好吹风机之后,任楚徇将她拉进怀中。快过年了,重要的日子他还尽必须回家过的,而她…“祖儿,除夕夜跟我回去吃年夜饭好不好?”考虑再三之后,他终于问出口了。

  宋祖沂坐在他大腿上,眼睛眨了又眨“可是或许你的家人并不我,这样岂不是会破坏你们团圆的气氛吗?”

  “不你就是不我和芊芊,你愿意试试看吗?”

  他们是同进共退的一家人,是吗?她知道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会站在她这边的,是的,她信任他。“好,你希望我去,我就去。”

  他的口一热,双臂一收将她搂贴在前,印上怀感激的吻。

  轻的气息上她的脸,深情的眼眸锁着她的,低醇的嗓音款款地缭绕在馨香的空气中。“祖儿,你快乐吗?”

  柔柔地笑开了脸,她鼻尖轻擦着他的。“如果你快乐的话。”

  任楚徇轻一口气,立即深深地吻住她轻启的檀口。他当然快乐,尤其她现在就像以前爱他时那般毫无保留地回应,他以为还必须努力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达到的目标突然拥有了,着实令他受宠若惊。

  “你闭上眼睛,我要送你一样东西。”他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着她的颊。

  这男人!微笑地闭上眼,感觉到他将她移到上坐着,然后起身,几秒钟后回来,耳边响起他低醇的嗓音。“可以张开了。”

  依言睁开眼睛,一只钻石戒指就在眼前,她愣了愣,呆呆地看着他。

  “没错,是求婚,何昱玫答应离婚了。这只钻戒我买了很久,你收下。”他执起她的手,放人她掌中。“等到你愿意戴上的时候再戴。”

  宋祖沂只觉鼻子一酸,眼眶也了,方才他要她一起去吃团圆饭时,他没提起何昱玫,她也就没问,既然要信任他的安排,她就不想问太多,但她没想到他竟会突然跟她求婚,难怪那天褚嘉锦怒气冲冲地骂她,原来他真的在谈离婚,可是那时的她…对他一点也不好啊!

  她鼻子,面无表情地将戒指回他手中,看到他失望伤感的表情时笑开了脸,将手伸到他面前,道:“我记得好像应该是要由男方来戴上才对吧?”

  任楚徇霍然抬头,瞪大了眼,直到她似笑非笑地挑起眉,他才回过神来,手忙脚地帮她戴上,心情激动之下连手都有些颤抖。要完成工作已经够困难了,她竟然还俏皮地弯起指节,任楚徇白了她一眼,辅助的另一手将她的手指扳直,戒环往前一推,终于套住她了。

  “顽皮鬼!”狠狠地吻住她笑开的红,下一秒已将她铺,他的眼中凝着媚惑的光彩,热情的舌往下攻城掠地。

  令令令

  何昱玫找她干嘛?

  虽然心里怀疑,宋祖沂还是赴约了,两个人单独面对面谈一谈。

  气氛优雅的咖啡厅内,何昱玫已经在那里等她了。如果任楚徇知道,他一定会阻止,不过王舜那报马仔跟着他去上班了,所以任楚徇不会知道的。

  “你心里一定在奇怪,我找你出来有什么目的,是吗?”何昱玫淡淡地问,而宋祖沂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她便又接着说下去。“楚徇开出很优厚的条件要跟我离婚。这几年他不说,我没提,结果你一出现他就忍不住了。”

  “我知道这些年你也不好过,如果你要怪我、怨我,我可以理解。”

  “难道你不恨我?当年如果不是我,或许你们会一直在一起。”

  “就算没有你,我和他之间一样困难重重,这个假设的问题,谁能有答案呢?”宋祖沂轻叹。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何昱玫明白这就是宋祖沂的厚道之处,若要论先来后到,她才是第三者,当她恨透了她时,宋祖沂却没有跟她有相同的反应。

  “说真的,我一直很恨你,看到他追求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时,我竟然羡慕那些女人,因为我跟他发生关系就只有那唯一的一次,之后别说碰我了,他根本视我为无物。不过我也替那些洋洋得意的女人感到悲哀,她们不知道在楚徇眼中,她们只是你的替身而已,他看到的只有跟你相像的部分而已。”她叙述的口吻很冷,像在说别人的事。

  宋祖沂抿着没有说话,原来何昱玫也发现了,但由她口中说出来,她竟然为她感到悲哀,她也只是在强作坚强啊!

  “用不着你同情我!”何昱玫忽地怒道:“别忘了我现在还是名正言顺的任太太,如果我不愿意签字,没有人可以强迫我签。”

  “你愿不愿意签字离婚,我根本不在意,因为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待在他身边的。”她平静地说,却显得深刻。

  何昱玫呆了半晌,自嘲地笑了起来,却是那么悲哀而消沉。“九年前我让他跟我结了婚,我以为我赢了你,其实我从头到尾都是输家,我倒情愿你九年前没有放弃他,或许我们三个都不必花这么多时间痛苦。”

  “过去的时间,我们都没有办法弥补,但我真心希望你能找到幸福”

  她说的话居然跟任楚徇如出一辙,何昱玫冷冷地盯着她的脸,手放进口袋中,沉声道:“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就是想找让我心甘情愿签字的理由。”

  令令令

  “你说什么?!”任楚徇激动地离椅起身,想不到一时心血来打电话回家,管家陈妈竟然说宋祖沂去赴何昱玫的约,何昱玫找她能有什么好事?!”你知不知道她们约在哪里?”

  “宋小姐没有说。”

  任楚徇抚着突然痛的额头。“宋小姐手机有没有带出去?”她最讨厌带手机,以前她觉得自己并没有用到手机的需要,以致现在出门也常常忘记要带。

  “呃,没有。”

  果然!“她一回来,请她马上打电话给我。”

  币上电话,盯着桌上的公文却读不进文字的意义,何昱玫找她做什么?她为什么要一个人赴约?!戒指套进了她的手,他就开始放松警戒,实在是一大失策!

  门“砰”地一声突然被不客气推开,女王般骄傲的何昱玫身后是王舜略显惭愧地垂头,任楚徇手一挥示意他退下,这女人来得正好!

  “你找她见面到底想做什么?”那天那么干脆答应离婚,难道有诈?!

  何昱玫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字了,里面有一卷录音带,我想你会有兴趣听听。”将东西往他桌上一丢,她转身就要出去。

  “等一等!她人呢?”

  “你放心,我没有对她怎样。”瞧他紧张的,平的冷静自若完全消失无踪。

  “你为什么要找她见面?”有了前车之鉴,他对她戒心甚重。

  “我只是要一个甘心的理由,那卷录音带就是答案。”她淡淡笑了笑,有丝云淡风轻的味道,或许宋祖沂的再度出现是好的,对她也是种解。“对了,芊芊毕竟是我的女儿,我希望你们以后可以主动告知我关于她的一切。”

  何昱玫走了,任楚徇看着她签了字的文件,手中握着那卷小小的录音带,想了片刻,然后将它放进录音机中播放,随着那语声,他全身僵直连呼吸都忘了…

  须臾,他丢了句话给秘书,脚步不停奔出了公司,他要见她,马上!一分一秒都不能等,心头的火热再也没有任何力量阻止他!

  “宋小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陈妈接过宋祖沂采买回来的东西,警告地提醒她。“任先生回来了。”

  “他现在在家?”宋祖沂诧异地挑起眉。

  “是啊,本来他打电话回来时,只是要你回电话,谁知道没多久他就回来了,而且样子不太对劲。”

  谢过陈妈,宋祖沂直接走回房,谁知道一开门进去就听到何昱玫质疑的声音:“你爱楚徇吗?”

  “我爱他。”这是她斩钉截铁的回答,宋祖沂倒口气,这阴险的女人居然录她的音!

  “你如果爱他,又为什么要离开他?非得他要死要活的你才肯回去?”

  “我不勇敢,也不坚强,他对我愈好,我就愈害怕,我还活在九年前的阴影中,我很怕自己又再爱上他。”

  老天!她实在不敢听自己说的这些话,冲到头音响前却又不是从这儿播出来的,她慌乱地左顾右盼,就是找不到声源。突然上一紧,任楚徇悄没声息地从背后搂住了她,舌落在她后颈,不规矩的手纯地将她的衣服一件件解开。

  “你真矛盾,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嫁人?难道你对已婚的他还存着幻想?”何昱玫又问。

  喔,她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羞死人了!当时对何昱玫说十分自然,但现在她只恨不得有个地可以钻。

  “楚徇,把录音机关掉…”他突然扯掉她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她了口气,然后其中一只爱抚她前的手滑到她子的拉练上。

  “我只是没办法爱上别人罢了。”录音机里的宋祖沂淡淡地回答。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这九年多你没过别的男朋友?”这是何昱玫仿佛听到天方夜谭的声音。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是事实!”她微愠的回答中,他已经扯掉她的子,将她覆在上,热吻跟着绵绵密密地洒落。

  “如果你没有跟他相遇,你打算孤独终老吗?”何昱玫的声音有些颤抖,除非宋祖沂比任何人都爱任楚徇,否则她没办法甘心,她就是想知道她的想法。

  “应该是吧!那天在医院,我终于明白,没有亲人、孤独飘在人世间的我,心里其实把他当作唯一的亲人了,因为知道他好好地活在某个地方,我才走得下去。”

  宋祖沂轻出声,因他突然的结合。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天他不爱你了呢?”

  “或许会有那一天,可是我只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就是任楚徇,我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录音带到此转入空白带,斗室中只剩两人情的息。

  “祖儿…”

  “嗯?嗯…”她晕眩的脑袋,努力地分辨他的话。

  “我爱你,这句话我只对你说过。”他轻轻啃嚼她圆润的耳垂。

  他的眼神在渴求相同的回应,她的双臂搂着他的颈子,抬起头亲吻他的。“我爱你。”

  他取回主动权,渐次地往下缓移,身躯的情再度淹没了她的理智。

  “我们去义大利亲眼看看大卫像,我要证明我比他帅。”他的话钻入她呈浆糊状的脑海。

  她的笑声逸出时却成呻,他今天的话好像特别多…

  “还要到西斯汀大教堂和巴黎的罗浮美术馆?!朝圣?!”他吻着她尖细的下巴。“还有在幸福泉许愿…”

  头一抬,她终于忍不住堵住了他的嘴。亲爱的老公,请不要在做时聊天好吗?因为…这真的很难专心耶,他是希望她听进他的话的吧?

  千万不能让他染上这种恶习!唔,这些话等一下再告诉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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