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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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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大利西西里岛

  ⽇升月坠,周而复始地重复着每一个新的明天。而⻩昏是一天即将要结束的象征,亦如同这栋华宅的主人,此刻躺在上的老人,谁都看得出他已经走到人生最后一个阶段了。

  “把窗帘打开。”上的老人口微动,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边的人连忙起⾝,将厚重的深⾊窗帘掀起,先是露出一小角的光线,跟着才让外面的夕余晖撤了満室金⻩。

  “他还没来吗?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老人银⽩⾊的眉不悦地蹙起,就算是黑手里叱咤风云、人人畏惧的教⽗,在临终前,他还是和所有人一样,想见见心里最想念的人,如此他才甘心闭上双眼。

  “我们已经派人去请了,应该就快来了。”就算是老人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此时任谁都可以轻易解决他的生命,但说话的人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恐惧,连声音都带着颤抖,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叛变,而躺在上的老人,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是吗?”老人缓缓地闭上眼,不再言语。

  沉默并没有持绩太久,不远处似乎传来匆促的脚步声,跟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穿黑⾊西装的保镳之一走向前将门开了一道隙,低声谈几句后这才开门放行。走进房间的⾼大男子⾝后跟着三五个看似保镳的人,他一跨进,马上在房间內增添不少紧绷的气氛,男子不言不语,淡扫其它人一眼,笔直地往边走去。感应到有人接近自己⾝边,老人再次睁开眼睛,他的目光很缓慢地移动着,最后定在刚进门的男子⾝上。

  “你终于赶上了。”老人刻満岁月痕迹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

  “是的,我来了。”男子低沉的嗓音充満感情,一张堪称完美的俊颜里,最特别的就是那一双不同⾊泽的眼瞳。

  “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我需要你,我需要你接替这个位置,或许我是老了,但我还是知道有什么事情正揹着我在进行着…”

  男子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痕,聆听老人继续代他的遗言。“这个重担并不好接,但是我相信你有这个能耐,只有你,我唯一认定的只有你一个人…”老人变得有些动,苍老的手指紧紧扣住对方,喃喃自语。“或许会有很多人反对你,但是,他们总有一天会明⽩你才是最适合的人选,不是索瑞、不是别人,是你!”

  “那么这么多年来,你为什么要让我有‘你需要我’的这种错觉?”男子冷凝地开口,双眼的眸光降至最森冷的冰点。

  “你…你不是…伊…”老人的瞳孔倏地大睁,还来不及说完话,男子已经用一只手罩住他的口鼻。他将一切的动作都计算得相当精确,从背面看来,就好像是他俯下⾝子低着头在听他说话。

  “呜…”死亡的脚步近了,老人可以感觉得到。但是,他怎么也想不透对方会以这种方式接近他,真的是为了首领这个位置?

  “带着疑问安眠吧!我只是照您教导的方式,取回属于我的东西。对于任何属于自己的,绝不该轻易松手,这是您教我的,⽗亲。”男子以低喃般的嗓音在老人的耳边诉说,看着老人眸中的焦距慢慢地涣散,才缓缓地松开手。

  “您好好看着吧!我会让这个组织在我的‮导领‬下,走向它应有的结局。”他轻笑出声,伸出手,轻轻地掩上他瞪大的双眼。

  “他走了。”男子回头,神⾊凝重地开口。

  众人垂下头,十指握在前,静静哀悼这位曾经名震意大利的黑手教⽗。“老爷子最后的遗言是什么?”一名在黑手担任重要⼲部的人开口问道。“他到底要谁接下一任的首领?”

  “你们想知道他最后说了些什么?”他低垂的头抬起,在那张冷俊琊美的脸庞上,闪着诡谲的异彩。“在我们这个世界里,唯有最強的,才是活下去的那一个,这就是老爷子的意思。”

  “伊斯少爷,难道说你不是老爷子心中內定的人选?”另一名男子提出困惑的问题,他们以为老爷子临终召见自己最喜的养子,就是要昭告所有人他就是接班者。“你们听仔细了,从现在开始有三个月时间,在所有的养子中谁可以握有实权,谁就会是下一任的接班人。”带着一贯的戏谑,他露出那抹让众生癡的笑。“这个消息一公佈,会出子的。”⼲部们语重心长地警告。

  从古至今,悬空的权力宝座,总是会引起无止境的⾎腥和杀戮。

  齐聚病房的几名黑手⼲部也开始窃窃私语,在老教⽗的养子中,他们私心底最欣赏的就是伊斯﹒梅杰士,虽说伊斯在十年前已经离开西西里岛,但是和老教⽗间的关系一直没有断过,这一次他临终前召回伊斯,不就是为了要他继承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有能力者就可以出面夺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伊斯少爷,或许不用公怖这个消息,大伙儿心中都明⽩你会是最适合的人选,我们相信只要你出面说明老爷子指定的人选是你,这样就可以顺利换,如此也不会造成不必要的纷争。”

  “在接班人之中,唯一可以和我竞争的人是谁?”他笑了,那是合了嘲弄和冷凝的残酷笑容。“是索瑞吧!他这么些年都跟在老爷子⾝边,你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是站在他那边的?啧啧!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索瑞少爷他…”众人再度迟疑了,这十年之中,索瑞是唯一最接近老教⽗的人,黑手里的确有一部分的人希望由他接下首领的位置。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们直在弄不懂为什么伊斯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两个有着相同分量的人来角逐首领的位置,不管谁胜谁败,都会是一场战斗,那不但会是一场苦战,还是一场没有意义的浩劫。

  “别说了!既然这是老爷子的遗言,我们谁也不能更动,去将消息公佈吧!你们先出去,让我和他再独处一下。”他疲惫地挥挥手道。

  “是。”伊斯的命令向来都带有绝对的权威。⼲部们的一个个离开了房间,关上门,将一室的寂静留给了这对感情深厚的养⽗子。

  等到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他慢慢走回边,看了看上死去的老人,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成一抹弧度,从中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奇怪声音,像是哭泣,又像是在发笑,刺耳得让人浑⾝都感觉到不舒服。

  “神所选定的,永远只有一个。”他喃喃自语,接着肩膀开始不停地上下‮动耸‬着,抬起头,不经意地看到了头前的镜子,清楚地投出他的倒影;那一张尊贵琊美的脸孔因为笑容而扭曲了原有的样子,不同⾊泽的眼睛流下的却是同样无声的泪⽔。

  他在哭泣,同时也在不可抑制的发笑。

  “伊斯…”他伸出手,像是怕碰坏什么似地轻轻向前,最后停在镜子的面前,用手指细细描绘镜子那一端的自己,发出轻不可闻的呓语:“经过了这么久,你的伤口,是不是还会隐隐作痛?”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他又笑了,双手环住自己不住地颤抖,笑得既‮狂疯‬又骇人。

  是啊!他已经将所有的人都卷进了这场混战,他甚至可以嗅到风中传来的那股令人发颤的⾎腥气味,上帝!他已经等不及要投⼊这场风暴中了。

  “一切如您所愿。”他弯下夸张地对上老人的遗体行礼。“唯有最強者才会被留下,那么,您就躺在棺材里慢慢地欣赏这场戏吧!”

  最后他重新将视线移回镜中的自己,笑得暧昧而畅快。“重逢的时问到了。”他,已经准备好了…

  意大利﹒那不勒斯雨声和?松蛔喑删亩堑睦终拢词故窃谀遣焕账拐饷炊嗄炅耍啃腔故堑谝淮斡龅较窠裉煺獍愣窳拥炱闩璐笥耆盟チ送獬龅男酥拢虼怂荒芪蘖牡氐勺糯翱冢斐鍪种冈谀嵛砥牟A贤垦弧?br>

  “在想什么?”一双手臂自她⾝后环住,温热的吻随即印在她耳边。

  “想一些过去的事情。”晨星转过房子面对伊斯,探索他的眼。

  虽然在一起生活了将近十年,自己更在一个月前成为伊斯的子,但她对眼前这个已经是她最亲密的男人还是有疑惑。伊斯从来没有谈过他的家庭、没有谈过他的过去。对她来说,伊斯﹒悔杰士仍旧是一团解不开的谜,或许他真的如他所说地爱她,但是,他还是将自己摒除在他的过去之外。

  “关于你的过去,还是我的过去?”他亲暱地拨弄她的短发,懒洋洋地开口。“关于…算了,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晨星略带迟疑地咬咬下,偏过头改了口。

  “那么,就等你确定想知道了再告诉我。”他始终是明⽩晨星的,明⽩她的忐忑、她的不安。正想开口说话,却从眼角看到了脸⾊凝重的疾风。

  伊斯松开怀中的子,示意他的贴⾝护卫兼管家到楼上谈话,他从疾风的表情得知有事情发生,而且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

  晨星望着伊斯的⾝影,她一直知道他有一个可以扛起所有困难、挑战一切危险的強壮肩膀,他几乎是不需要任何人的,‮立独‬而傲立,这样的男子爱她?或许,但这也是她始终不安的地方,伊斯或许爱她,但是他不需要她,他就像是一个太过完整的个体,并不需要任何人来弥补缺憾,那么,当他们之间连所谓的爱情也消退的那一天,两人之间剩下的会是什么呢?

  晨星昏无比地放任思谢贰⽩毓碜油虿ㄌ涡跍サ暮Q螅丝趟男木拖窨穹绫┯暌谎痹瓴话玻砸恢皇职囱棺⌒乜诿土蚁吹男募拢庖怀”┓缬昀吹锰谎俺#烤梗胍锸裁囱难断ⅲ?br>

  暴风雨让黑夜来得更快,当墙上的钟敲至第六响,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了。伊斯和疾风谁也没有从书房中走出,晨星独自在餐厅用完晚餐,举步走回楼上主卧室,放了一缸热⽔,最后带着茉莉的淡香回到上。不知道是⾝体还是心理上的疲惫,她很快就进⼊了梦乡。

  半梦半醒的时候,晨星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眨了眨眼睛,看见了端坐在另一端⽪椅上的伊斯。房间內唯一点起的是落地窗前的小灯,在微⻩的灯光下她看不清伊斯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坐在那里,似乎看了她好一会儿了。

  “我把你吵醒了?”

  “嗯。”她起⾝,⾚脚走到他的⾝边。伊斯伸手将她轻轻一拉就扯进怀中。“你好香。”伊斯低笑出声,将头埋进她的颈项中,汲取她的温暖和清香。“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在昏暗中晨星看不到伊斯的表情,但是她知道今晚的他有点不同,他的⾝子紧绷,像是在庒抑什么情绪。

  “我明天会外出一趟,不确定要多久,但我会尽快赶回来。”他没有抬起头,一双手紧紧地扣住怀中的晨星,淡淡地开口。

  “那么我呢?”怀中的‮躯娇‬一僵。晨星不敢相信他又要将自己撇下,她又气又伤心地想挣扎,却被伊斯的双臂紧紧扣在怀中。

  “你明天一早就回‮港香‬。”伊斯平稳地开口。

  “为什么这么做?如果你认为我的存在只会替你带来⿇烦,你就不该带我回来!”她狂吼出声。不被需要的难堪就像一把刺⼊心口的利刃,让她毫无招架的能力;从未被舒解的不安,此刻像山洪一样爆发了。“当你口口声声说爱的时候,你不应该一次又一次地将我摒除在外,如果我不能参与你的生命、不能融⼊你的生活,那么你并不是那么需要我!如果真是这样,那你的爱对我来说是再廉价不过的东西。”

  伊斯没有说话,但是她可以从他发亮的眼眸中看出他也动怒了,握住她际的手更增添了力道,但是她并不害怕,只是抬眼与他相互瞪视,表示她的绝不妥协。“你明天必须去‮港香‬。”伊斯紧抿的嘴中仍是吐出相同的字眼。

  “你没法子強迫我!如果你敢打昏我将我送上‮机飞‬,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不相信就等着瞧。”晨星也再一次強调她的决心。她爱他!所以她要留在他的⾝边,和他一起面对困难,而不是躲在‮全安‬的地方等他回来。

  伊斯从晨星的眼中读到了和他相同的决心,他忽然笑出声开口道:“我不想将最后一晚浪费在这种无谓的争吵上,我有更好的主意。”

  接着,不给晨星有任何回嘴的机会,他倾⾝吻住了她的瓣,一双手已经纯地探进她丝质的睡袍中,探索她如绸缎般细滑的肌肤。

  “伊斯…我还没说完!”晨星努力地想痹篇他越来越火热的吻,双手徒劳无功地挡在他的前,却怎么也推不开他的⾝子。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低笑出声,探进睡⾐內的手已经寻到了她前的‮圆浑‬,修长的指头纯地撩拨她的热情。

  伊斯的吻也来到她细致的耳垂,他伸出⾆头吻她的敏感地带,直到晨星成功地被他挑起热情,美丽的星眸也被情慾熏染得更加光亮,他的手跟着撩起她睡⾐的下摆,找到她已经为自己准备好的柔软女,双手握住她的,温柔地调整位置将她抬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圈着我的脖子。”他惑地低语,让晨星将手臂绕住他的颈项。在吻上她的同时,他抬起她的臋部进⼊她。

  晨星发出细小的呻昑,几乎无法承受他突如其来的灼热,只能以双手紧紧地攀附着他,任由伊斯在她⾝上筑起狂野的情慾浪嘲,她像是由他亲手雕刻出的人像,只有他知道她⾝上每一吋的秘密,唯有他知道如何带出她的每一分喜悦和震撼。

  直到两人都已经攀升到最后的极限,才在彼此的怀抱中释放自己。

  等情慾退去,伊斯仍将她搂在怀中,他轻抚晨星微颤的⾝子,给她更多平复的时间,在夜⾊中,谁也没有开口的打算。

  “你还记得我在你小的时候曾经说过一个故事吗?”伊斯过了一会见才开口道。“有一个从来没有输过的鬼王,没有人打得赢他,唯一的弱点就是他的心脏,但是没有任何敌人找得出他的心脏在什么位置。”

  “嗯。”她疲倦地应了一声,表示想起了这个故事。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到底蔵在⾝体的哪一个部位,他们谁也不知道鬼王从不把心放在⾝上,他将自己的心放在很‮全安‬的地方,如此他才能够毫无所惧地面临每一场战役。”他将晨星抱起,一边解释一边抱她回到了边。

  “晨星,你怎么会认为我不需要你呢?”他拉起被子,重新将她搂进怀中。“你就是我的心,而我必须将它放在一个‮全安‬的地方。”

  “可是…”她似懂非懂,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

  “今晚不准再想别的,我要你只记住我。”过了今晚,两人就必须分离,他现在什么都不愿意再想。

  如果说明天他必须投⼊‮场战‬,那么,就让他今晚再多留住一点时间吧!他重新覆上晨星的⾝子,为夜晚添增更多的绵…

  等晨星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知道伊斯已经离开了。旁边的舖已经没有他的余温,但四周的空气还留有他独特的古龙⽔味,她再次觉得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孩子,不管伊斯是无心或是刻意,他不说再见的习惯总是让人生气。

  才换好⾐服,就听见外头传来的敲门声,晨星打开了门,看到的是心情不错的疾风,他一扫昨天脸上的担忧,整个人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我相信少爷已经说过你要搭今早的‮机飞‬回‮港香‬。”疾风试探地开口。“他是说过,但是我没有答应。”晨星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句,果不其然地见疾风瞬间变了脸⾊,他动了动嘴言又止,看起来很为难。

  “我们要站在这里彼此瞪视,还是我可以到楼下吃早餐?”晨星露出一抹恶意的笑容,直接越过他的⾝边往楼下走去。

  不能怪她将怒气发洩在疾风⾝上,他本是和伊斯同一伙的,疾风对他的主子是完全忠诚,只要是伊斯的事,他嘴巴紧得同蚌壳一样。

  “晨星…”疾风只能紧紧跟在后面不死心地唤她的名字,少爷怎么会留下这件苦差事给他呢?

  晨星充耳不闻,一脸面无表情地走到餐厅,用完一杯黑咖啡和一块面包后,她才抬起头,仍是没有什么好脸⾊。

  “我看起来像是会临时改变主意的人吗?”她眼中冷冷闪烁着挑衅,只手撑起下巴,一字一句地开口。

  “不像。”疾风老实说。若是论顽固,晨星无疑是家中最像石头的一个。“那么你该明⽩你杵在那里不会让我改变主意,只会让我胃口变得不好。”“我只是遵守少爷的命令。”疾风给的也是相同的答案。

  “你!”她气得用力一拍桌子,瞪着他看,却掩不住心中湧起的苦涩。过了半晌,她悲哀地开口道:“那么你们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伊斯,还有你,你们两个人总是保护我,认为把我放在一个‮全安‬的地方是最好的。但那不是我要的,每次我只能看着你们,却没有人愿意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我什么忙都帮不上,这样子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伤害,如果我的存在永远只是一种负担,那么,或许我本不应该回来。”

  疾风不语,但晨星从他的表情中明⽩他也无能为力。

  “我上楼去准备行李。”晨星投降似地举起手,拖着凝重的脚步慢慢往上走。她是他最重要的心,所以必须放在最‮全安‬的地方。但伊斯从来没有想过,那颗心若是有自己的意识,它会选择自己想要待的地方。只是,她要如何让他明⽩这一点呢?她唯一想要的,就是陪伴在他的⾝边。

  晨星几乎没有带什么行李,只是带了一些随⾝用品,就坐进了疾风早已准备好的车子。途中谁也没有开口,晨星是因为疲惫,疾风则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去安慰她。“送走我之后,你会到他的⾝边去吧?”快要到达的时候,晨星以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

  “是的。”疾风不敢说得太多,只好用最简单的话回答。

  “那么,你自己也要小心。”机场已经近在跟前,晨星戴上墨镜遮住眼中的情绪,只是淡淡的吩咐,也算是告别。

  “我明⽩。”疾风点点头,将车子平稳地停在机场门口。

  “不要送我了,我自己知道怎么走。”她同样不喜离别,再说她也希望疾风能早点到伊斯的⾝边去,他的⾝边多一个人,她心里就多一份安心。

  “那么你也一切小心,晨星。”疾风也知道她的心意,挥挥手,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我想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保重。”晨星摆摆手,一抹⽩⾊的⾝影很快地消失在来来往往的旅客中。见晨星走进了机场,疾风也将车头掉转,准备执行他的下一个任务。

  离登机还有两个多小时,晨星无聊地在机场內闲逛,最后找到一家咖啡厅坐定,望着机场內来来往往的人嘲。

  突然之间,她感觉到附近有一道灼热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像是窥探般地让她感到浑⾝不自在,晨星侧过⾝子想找寻目光的来源,却只看到几个寻常的旅客,其中还有几个像是⽇本来的女孩子,看到她回过头后便发出格格格的笑声。

  晨星转过头看向另一边,同样也是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她庒住心中的怪异感觉,提起随⾝的袋子不动声⾊地起⾝,缓缓地走出咖啡厅。

  或许是她太敏感了也说不定,晨星如此安慰自己,漫不经心地抬眼,却看到了一个不可能会出现的人。

  “伊斯?”晨星不可置信地低语。

  尽管是置⾝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晨星还是一眼就望见了他。他斜靠在一柱子前面,安静地伫立在那里,而后,彷彿也感受到她的凝视,他缓缓地转移了目光,直到准确无误地专到她的眼瞳。

  那一瞬间的瞥视让晨星心头一震,跟着一群十多人的团体从眼前经过,晨星焦急地想向前,等到她再望向那个地方,伊斯已经不见踪影了。

  “伊斯?”晨星大声喊他,但他似乎整个人消失了。

  晨星像是个失去心魂的人,在广大的机场內‮狂疯‬地找寻他的⾝影,他终究是不放心自己的不是吗?不然他不会出现在这里,只为了看她一眼。她要找到他!她不要去‮港香‬,她不要离开他,只要她找到他,她会告诉伊斯她的决定,她会一直跟着他,不管要面对什么样的危险。

  “你到底在哪里?”晨星经过了一道又一道的人墙,却仍找寻不到伊斯,她的心越来越慌。他整个人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般地消失了,到底是为什么?如果他真的在这里,为什么不肯出来和她见一面?

  她在机场內漫无止境地寻找,直到‮腿两‬酸软、口⼲⾆燥,但是,伊斯就像是平空消失了一样。

  她带着一⾝疲惫走向洗手间,用清⽔洗脸试图提振精神,浑然不觉这间女用厕所特别的安静,更奇怪的是一个人都没有。

  冰冷的清⽔让晨星的精神振奋了不少,当她抬头注意到⾝后似乎有人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对方以极快的⾝手击向她的后颈,她连看清楚对方是谁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被击晕了过去。

  最后的意识是,她倒在某人的怀中。

  “到手了。”厕所的门缓缓推开,走出一名神态优雅的男子。

  “还是你的计划⾼明,她的警觉很⾼,如果不是之前花掉太多的心力寻人,或许不会这么容易得手。”伸手抱住晨星、也是击昏她的那名男子,穿着一⾝深⾊西装,耝壮的⾝子和古铜⾊的肌肤可以看出是一名练家子。

  “你没有伤了她吧!保罗。”又有一个人推门走进,看了一眼昏的冷晨星。“没有,我只是让她好好睡上一觉。”保罗抱起晨星,不带任何情绪地回答。“她真的很漂亮。”最后走进的那名男子停在晨星面前,伸出手轻抚她细致的肌肤,不安分的眼神在她美丽的五官上来回游移。

  “小心一点,她可是拿来控制伊斯﹒梅杰士的王牌。”保罗将晨星的⾝子略微⾼举,小心地不让任何人触碰到。

  “现在她到了我的手上,我会让她成为毁掉伊斯的王牌。”第一个走进的⾼雅男子轻佻地嘲弄,黑⾊的眼瞳闪着明显的恶意,和他斯文的脸形成強烈的对比。“走吧!还有人在等我们回报呢!”

  一群人走出机场,无声无息地带走了冷晨星…

  适者生存,不适者终究难逃被淘汰的命运。

  这是我从有意识起就被教导的法则;记不清从几岁开始,我就待在⽗亲的⾝边了,严格说起来他并不是我的⽗亲,但是在这里长大的孩子,男孩女孩都要尊称他一年⽗亲。他是这里的神,要生或是要死,但凭他的一句话。

  我知道我是特别的,因为我聪明、懂事,总是可以将教过的事学得又快又好,虽然我还不明⽩继承人该做的事是什么,但是我想我可以做得很好,我‮望渴‬得到更多的赞美,‮望渴‬得到⽗亲赞许的眼神!是的,所有人的眼光都告诉我一件事实…我是优秀的,我是被选上的。我,会是将来掌握一切的人,就像⽗亲一样強壮,我命令自己像一棵种子一样努力,不停地昅收光和⽔,努力地呼昅着,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长成一棵茁壮的大树,比⽗亲更坚強、更伟大!

  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你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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