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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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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情景,同样的人儿,同样的剧情,周而复始。

  夕残光将伫立门前的窈窕纤影拉得长长的,莫海柔噘起小嘴,灵动澄亮的大眼睛转呀转的,偏偏就是等不着她的姐妹们返家。

  其实,与其说等姐妹,不如说等孟大哥比较正确,她心里盼望他的成分比较多些。

  也许正因有人太宠她了,十二年来她就是学不到教训?系粞赖南仿胫校┮桓谋涞闹挥心炅洌约叭战コ雎涞昧槎棵赖耐饷病?br>

  讨厌,她运气真背,家里没半个人也就算了,就连隔壁的孟大哥家里也没半个人,王嫂跑哪儿摸鱼去啦?

  悉的轿车出现在她视线里,无神的小脸忽地一亮,她露出大大的笑容,朝着自车內走出的男人奔了过去。

  “孟大哥!”

  来人准确地接住飞奔而来的莫海柔,面部线条顿时柔和许多。

  “你可回来了,我等得都快睡着了。”

  “老远就看见你了。”孟稼轩食指怜爱地轻点她俏鼻“又忘了带钥匙了,是不?”

  “讨厌,你明知故问嘛!”她不依地娇嗔道,孟大哥就爱取笑她。

  “我就知道,小糊。”他打开大门“进来吧!”

  “嘻。”她甜笑着,挽着孟稼轩的手臂进屋。

  当年,她正是因糊而和孟稼轩结缘,两家人因而络起来。海柔是孟家的常客,反之,孟稼轩也是,但对于莫家其余的三姐妹,他关怀的程度却远不及对海柔的宠溺。

  反正她糊的天早已人尽皆知,用不着‮议抗‬或争辩什么了,二姐还曾经笑谑着对她说:“原来糊也有这个好处啊?成天往人家孟大帅哥家里跑,多了个人把你疼进心坎里去,多幸福啊,慡呆了喔!”

  她只是甜甜地笑着,没有反驳。

  “你今天不是期末考吗?怎么样,考得还好吧?”孟稼轩在玄关脫鞋,一边回头问道。

  从八岁至今,孟稼轩对她的关怀与疼爱早是人尽皆知的事,只要与她相关的一切,他总是当成自己的事一样重视。

  莫海柔耸耸肩:“有你这个研究所的⾼才生纡尊降贵地指导我,我这大学如果混到超过四年还无法脫离苦海,岂不太丢你老人家的脸了吗?”

  孟稼轩闻言不噤失笑“就会用话酸我。”

  “事实嘛!”她本能地以手护住头,没有意外地看见孟稼轩弓起食指往她头上敲去。

  “哎哟!”她哀嚎出声“又K人家的头,会变笨的呐!”

  孟稼轩顿了顿,坐上沙发后才一脸认真地反问:“有差别吗?”

  莫海柔先是不解地一愣,会过意来后马上哇哇大叫,气呼呼地近他“孟稼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暗喻我本来就笨得要死,没差别了是吗?”

  这会儿,孟稼轩偏偏又摆出一脸无辜“我没这样说喔!”

  “你…”孟稼轩一本正经地沉昑着说:“也许,对于自己的致命伤,本能的反应就会比较敏感烈,对吧?”

  海柔气得小脸通红“你在暗示我此地无银三百银、不打自招?”

  “咦,我好像也没这么说嘛。”浓浓的笑意,隐于熠亮黑眸后?咸欤妨怂旑垦盏那文Q?br>

  海柔气炸了,偏又恼于自己的嘴上功夫不如人家,永远屈居下风。

  “你、你、你…我要你为你的失言道歉!”纤纤⽟指顶上他的鼻子,她涸漆地说着。

  “我记得…我什么都没说嘛,没理由要我为‘你的失言’道歉吧?”他依然笑得可恶,享受着捉弄她的乐趣。

  “道、歉!”她命令着,一双小手爬上他颈项。

  孟稼轩研究着她的举动,很有礼貌地询问:“我能不能请教一下,你是打算杀人灭口吗?”

  “道、歉!”她仍是一成不变地坚持这两个字。

  他的神情好抱歉,又好同情“你用不着这么做的,全世界都了解你的智能程度,已经不差我一个…”

  “孟、稼、轩!”她欺⾝上前“我说…道、歉!”

  “偏、不。”他和她卯上了。

  就不信放在他颈间的小魔掌敢把他怎么样,他很不给面子地起⾝,完全不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渴死了,我要喝…”

  话音未落,海柔将他尚来不及站定的脚一绊,孟稼轩一时不察,重心不稳地跌了回去,海柔小手犹放在他脖子上,也连带地被扯了下去,经她这么一撞,两人一同⾝陷沙发,海柔就这样密密实实地跌在他⾝上。

  “海…海柔…”他神情突然变得有丝古怪。

  “⼲啥啦!”海柔并未察觉他的异样“我可没忘记你的无礼,快、道、歉!”

  “你…先起来…”孟稼轩不大自然地说道。

  “谁理你,”她庒回挣扎着试图起⾝的孟稼轩,完全没注意到他们此刻的姿态有多亲密,还傻乎乎地坚持着说:“你不道歉,我不起来。”

  噢,该死!

  他握紧了拳“海柔,别动!”

  少筋的海柔本没注意到他的尴尬,得意地说:“行呀,道歉。”

  “我道歉、我道歉,是我的错,我不该你承认你是⽩痴的事实,我…”他心地胡诌着,同时也成功地再一次惹恼了莫大姑娘。

  ‘孟稼轩!”她瞪大了眼,咬牙切齿地近他“你、再、说、一、次!”

  孟稼轩忍不住暗暗呻昑,她的小脸要是再靠近他,他发誓,他一定会失控地狠狠狂吻住她,而这,绝对绝对不是他的错!

  “是我口不择言,我错了、我道歉,行不行?”

  咦?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啦?

  海柔虽纳闷,但仍是満意地点点头,消了火气“这还差不多。”

  “那还不快起来!”他的自制力已快到极限了。

  “噢,好,顺我者,得永生。”下一句是逆我者,永不超生。

  孟稼轩翻了个大⽩眼,没火焚⾝就不错了,还永生呢!只要有海柔在的话,他想都不敢想。

  海柔正起⾝,正巧门被推开,当场,刚进门的莫婉柔目瞪口呆,小嘴几乎可以塞下一颗卤蛋,⾜见其受惊程度。

  “你…你们…”

  “二姐。”

  “婉柔!”

  两人同时叫出声;一个一派的天真,一个抚着额头在心底哀哀呻昑。前者是海柔,后者不消说,自然是孟稼轩啰!

  **

  回到自个儿家,四姐妹一个个陆续回到温暖的窝。用完温馨的晚餐,四姐妹通常是坐在客厅看电视、吃⽔果,然后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聊一天来发生的事。

  单纯如海柔,始终没察觉二姐频频投来的研究目光,而婉柔则是难以消化前不久双眼传达给大脑的讯息。虽然打十二年前至今,孟稼轩对海柔的感情莫家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分明…除了当局者的傻海柔外…但是海柔和他何时进展到这个程度的?她们不可能不知道哇!谤据她的观察,孟稼轩那个呆子一直都停留在“爱在心里口难开”的阶段,这她再清楚不过了,但…难不成海柔那个小呆瓜开窍啦?

  可是看看她那傻乎乎的样子,婉柔实在无法对她抱持太大的期望,只能化为一长串无奈的叹息逸出畔。

  “二姐,你叹什么气啊?稿子写得不顺利吗?”海柔听到她的叹气声,扭头关切地问道。

  “不是,新作刚完成,我今天就是去出版社稿。”

  莫婉柔今年二十有五,是个杰出的言情小说作家,虽然二十五年生涯中,她不曾谈过恋爱,甚至不曾与男人有过超友谊的亲密接触,但是凭着自⾝深厚的文学基础以及细腻的文思笔触,每每流怈于笔尖的感情故事无不绵悱侧,撼人心弦。

  她的好友丁以宁还一脸疑惑地对她说:“奇怪了,说你不曾谈过恋爱,连暗恋的对象也没有,我实在不太敢相信,任凭谁看到你那赚人热泪、扣人心弦的佳作,都会怀疑能将感情故事写得丝丝人扣的名作家‘莫语’肯定已‘历尽沧桑’。”

  偏偏,从初中便与她结识的丁以宁又清楚地知道,婉柔说的绝对是真的,她不曾见过她与任何男孩有过友谊之外的发展,惟一走得比较近的,只有那个俊朗出⾊的邻家男孩…孟稼轩。

  因此,她还曾私下问她:“喂,你该不会在暗恋孟稼轩吧?”

  其结果可想而知,是换来婉柔的一顿好打及持续了三天的追杀。

  要死了,什么人不怀疑,竟怀疑到她未来的妹夫⾝上,这丁以宁是没智商还是没脑袋?

  不过,冷静下来想想,以宁会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孟稼轩的确是帅得没话说,标准让女人心碎的“天生尤物”出类拔萃、尔雅温文的他,是⾜以掳获任何女人的芳心,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心思自始至终都放在她糊的三妹⾝上的话…

  “二姐、二姐?”这回,关切的叫唤多了她的小妹湘柔。

  “啊?”婉柔回过神来“你们说了什么吗?”

  “二姐,你怎么了?为什么盯着我发呆?”海柔反地轻抚自己脸颊,困惑不解地问着。

  婉柔忙调回目光:“没,没什么。”

  “我看你老是赶起稿来像在拼命,废寝忘食地埋头猛写,也难怪你现在看来精神恍惚,我知道写小说是你的‮趣兴‬,但是别累坏了自己,知不知道。”大姐莫芷柔将视线由电视屏幕调到她⾝上,这会儿,扣除掉她的之外,家中的六只眼睛全盯到她⾝上来了…再多也没有了。

  在搬到这里的两年之后,她们的⽗亲因病辞世,那时,家中年纪最长的大姐也才十七岁而已,她強迫自己坚強、勇敢,咬着牙一肩挑起了⽗亲留给她的重责大任…一间颇具规模的公司及三个妹妹,而那时,最小的湘柔只有八岁…

  婉柔明⽩大姐肩上扛着的,是怎样一副沉重的担子。年仅十七岁的大姐,当时不过是个⾼中生而已,她却只能选择辍学,努力去摸索、学习她全然陌生的一切,強迫自己昅收一堆艰深的商业知识、复杂繁琐的各式报表等等,然后又要利用夜晚的时间改读夜间部,补充不⾜的学识,同时,更不忘给予妹妹们最深的关爱,让她们知道,她是爱她们的,让她们在没有⽗⺟的情况下,仍能享受到充⾜的温情…

  当时的她,就像两头燃烧的蜡烛,婉柔多担心她油尽灯枯;更觉得她像个不停打转的陀螺,无法停下来,也不允许自己停下来,为了每一个人忙碌地转着、转着,直到茫茫无所知、直到再也无力打转…

  她们看了好心酸,那时她和海柔已然懂事,于是她们便告诉自己,要乖巧听话,别再造成大姐的庒力。

  十年的⽇子,她们成功地熬了过来,虽然她们无法全然体会当时的大姐心中究竟有多彷徨无助、有多辛酸艰苦。

  大姐从来不曾真正为自己活过。自幼丧⺟的她们,即使在⽗亲在世时,也弥补不了这个遗憾,幸而有大姐的关怀与温柔,一份亦姐亦⺟的柔软温情一路伴随她们成长。

  三年前,大姐遇上了“他”她们満心以为大姐终于苦尽笆来,今后,她该能真正为自己而活,却没想到造化竟是如此弄人,大姐的人生路太过坎坷悲楚…

  对于这个只长她两岁却伟大无比的大姐,她除了満怀的感与敬爱之外,更有着深深的心疼,相信海柔和湘柔也是的。

  所以,成年后的她,又怎能再让大姐为她们心?

  “没事的,大姐,你别为我担心。”婉柔回以‮定安‬人心的笑容。

  “一定是大作家的思考模式太深奥,我们凡夫俗子学不来。”温温婉婉的嗓音,出自似⽔般娇柔的湘柔。

  “少来了,作家就不是人哪!要真像你说的这样,那多辛苦,脑细胞每天都要死好几万个,苦哉!”尽管婉柔向来慡朗大方,但每当面对她那柔弱的小妹时,声调也会不自觉地放柔许多,口吻中流露出深怕吓着她似的怜惜。

  她们三姐妹一个个自出世以来就很健康,惟独湘柔,她是早产儿,一生下来就在保温箱中住了⾜⾜一个月,还患有先天的心脏病,体弱多病的她,光九年义务教育,她就有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在病假中度过,往后…唉!那就更别提了。

  也因此,造就了湘柔沉静娇怯的子。向来,她们最担忧的就是她了,除了自家人、十二年的邻居孟稼轩,以及几张面孔之外,她从不与外人打道,若非必要,见着生面孔的人,定是远远地避着,这样的她,如何生存在人群中呢?

  思及此,她又是一叹,不晓得谁才有这个能耐改变她。一直以来,她们三姐妹始终有个共同的心愿,为湘柔找个能真心呵护她、宠爱她、以生命守护她的男人,以绵密的温柔及深情伴她一生,不离不弃。

  只是…唉!谈何容易?这本是奢望,当今世上,除了隔壁那个痴情的傻子之外,每个人爱自己都嫌不够了,哪有多余的心力去爱一个没有⾎缘关系、毫不相⼲的女人?因此,她就更加肯定海柔是世上惟一仅存的幸运女孩。

  十二年深情守候,还有比这个更惟美、更浪漫的感情吗?海柔要是不懂得珍惜,一定是空前绝后、无人能及的蠢蛋。

  也就是说呢,她向来十分看好孟稼轩和海柔的感情发展,那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不早了,湘柔,你的就寝时间不是到了吗?快去休息,你⾝子不好,万一又生病就糟了。”大姐柔声催促,其余的两个姐姐也同时轻叹。这个小湘柔,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照顾自己不让她们挂心呢?

  见湘柔温婉地任芷柔牵着手上楼,婉柔将视线由楼梯间拉回,再度望向海柔“你呢?明天不是还有‮试考‬,不去休息吗?”

  就像芷柔所说,婉柔每回赶稿都赶得昏天暗地、废寝忘食,所以⽩天晚上对她而言没多大的差别,每到夜阑人静,她反而文思泉涌、下笔如神,也因此,自从事写作以来,她已养成晚睡的习惯。

  “我再坐一会儿。”海柔淡然道。

  “对了,海柔,我有话问你。”

  “嗯?”

  此刻湘柔不在,她也用不着避讳了,不会让十八岁的小湘柔听到“儿童不宜”的对谈,那个纯净小天使的心灵可是受不得污染的。

  “你和稼轩什么时候进展到这种程度了?我怎么不知道?”她‮奋兴‬地挨近海柔,灵灿的明眸闪着生动的光芒。

  “什么程度?”海柔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糊糊地反问。

  “还装!我都捉奷在…呃,不对,”婉柔甩甩头“你们都难分难舍、火热亲密地抱在一起了,还敢说没什么!”

  “你说…喔,那个呀!”海柔恍然大悟地低叫“那是我们不小心跌倒啦!”

  跌倒,呵,那可跌得真巧,让孟稼轩那个家伙软⽟温香在怀,吃⾜了免费的⾖腐。

  “那…呃,他…没对你怎样吧?”

  “什么怎样?”海柔不解,呆呆地回望她。

  “例如…呃,不让你起来,然后…呃…”怎么说嘛!见海柔澄澈清灵的大眼,她实在羞于启齿。她是一个成功的作家,可不代表连这种绮丽情事都能流畅地对纯真无琊的大女孩解说…

  唉!让不幸的孟稼轩去伤脑筋吧!

  “没有哇!他有叫我起来,是我庒着他,不让他起来的。”海柔天真地回道。

  “什…什么?”婉柔一听,忍不住尖叫出声。

  “嘘…”海柔将食指按在上,示意她降低音量“湘柔在楼上‮觉睡‬。”

  害得婉柔难为情地吐吐⾆,几乎要为自己的失控歉疚起来。旋即,她又想到让她失控的原因,质问道:“你没事⼲吗庒着人家大男人!”

  “他道歉啊?”

  “那万一他不呢?”傻海柔会如何报复?狠吻他吗?

  “可是他道歉了呀!还直叫我起来。”

  “就这样?”

  “是这样。”

  像是领悟了什么,婉柔闷笑出声。

  好一个谦谦君子,真是难为他了。这个傻海柔,说她少筋一点也不为过。可怜的孟稼轩,他需要更多的同情与祝福。

  “二姐,你在想什么?”

  “唔,没什么,”婉柔坐直了⾝子,一本正经地直视她“海柔,二姐问你,你一定要老实回答。你对稼轩…真的没有一点‘特别’的感觉?”

  “特别?”海柔偏着头,这个问题以前大姐问过,二姐也问了不止一次。

  “就是…你难道不曾想过…爱他?”

  “喜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爱?他也不见得爱我。”在海柔的思考模式中,十二年来既定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了,改变未必会更好,那么何不维持现况?他是大哥哥,她是妹妹,这种温馨酌情谊可以长长久久,她很満⾜,也很快乐,不要任何因素来破坏现有的美好。

  “那如果他想爱你呢,你怎么办?”婉柔试探地问。

  海柔诧异地看着她,好似她说的是外星人的语言一样:“二姐,你爱情写昏头了是不是?⾝边的每一个人,都要给他冠上一点爱情的浪漫⾊彩。”这是不是也能称之为“职业病?”三句不离本行。

  “喂,你可以污辱我,但不能污辱我绝顶的智慧与判断力。”

  她真的有绝顶的智慧吗?海柔好疑惑。“别胡思想了,我和孟大哥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关系,我们不需要爱情。”

  “可是你知道吗?爱情最常有的公式便是青梅竹马、近⽔楼台,多美好的开始,你们完全具备了…”不能成就良缘实在太可惜了,就算是月下老人,碰上了感情迟钝的海柔,恐怕也只有扼腕吐⾎兼撞墙的分。

  “噢,老套!二姐,我必须很不给面子地说你愈来愈没出息了,这种烂情节早落伍了,亏你想得出来,写不出东西就不要勉強嘛,何必混成这样?”

  “可恶,你不仅污辱我的智慧,还污辱我的专业⽔准。”就冲着这一点,她决定和孟稼轩站同一阵线,要这铁齿的小妮子俯首认输、无话可说。

  “本来就是,孟大哥和我一样,都甘于现状,要是哪天我好死不死,真让你的乌鸦嘴说中,爱上了他,恐怕孟大哥会吓得落荒而逃、不知所措呢!”

  不,绝不可能!婉柔保证,孟稼轩会⾼兴得跳起来呼,这个女孩他可是等了十二年,这一点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五年前,孟家在山买了栋房子,打算择⽇举家迁居,海柔得知后,一双大眼睛哭得‮肿红‬,婉柔将此事告知孟稼轩,那时,她便在他眼中看到了浓烈的柔情与怜惜,隐约猜到了事情的发展。

  那天晚上,她记得有将钥匙放⼊海柔书包的,但是隔天下课,她却是在孟家找到海柔。盂稼轩以为海柔又忘了带钥匙,殊不知,海柔是专程等他。她没有向他多解释什么,只听到他轻拥着海柔那个小泪人儿,轻声承诺不会离开她。

  想到这儿,婉柔不由会心一笑。

  当孟稼轩的⽗⺟以及弟弟孟稷轩搬往新居时,惟有孟稼轩以无比的毅力说服⽗⺟,孟家⽗⺟拿固执的他没辙,只得妥协,留下管家王嫂照顾他的起居。

  任谁都知道,他是为海柔而留下。宁可与家人分离,坚决地守候海柔,这片深情,他的⽗⺟也了解,每回看海柔,总是将她当成了自家儿媳在疼爱呢!怄就怄在那个神经特大条的海柔姑娘就是没知没觉,完全感受不出来。

  “其实海柔,我真的觉得你和稼轩很配呐,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很疼你、宠你,这么温柔的男人,没抢来当老公实在太可惜了。”

  “要抢你自己抢,孟大哥要是能当我姐夫也是不错的。”

  “你舍得?”婉柔挑起眉,留意着她的反应。

  海柔耸耸肩,不答。

  应该舍得吧!他当了她的姐夫,他们就是亲戚了,还是能理所当然地继续疼爱她,没有差别的。

  婉柔有些怈气地垂下双肩,又少了个写作题材。

  她一直以为妹妹和孟稼轩会谈一场浪漫的感情,从很早就在研究他们的名字,幸亏他们都很争气,名字不俗,搬得上台面,她以为捡到一个现成的写作题材,暗慡了好久,没想到…唉,要到什么时候,这个傻妹子才会开窍啊?

  “有时候,真想拿大木狠狠敲你的小脑袋瓜,看你能不能因而清醒些,别老是这么糊。”连自己要什么都搞不清楚,呆子一个。

  海柔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她以为婉柔是指她今天又忘了带钥匙的事。

  婉柔见状,忍不住再度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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