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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心生怀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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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潘朵拉在半睡半醒之间,似乎看见了蓝胡子,他不言不语,只是以一种略带悲伤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约翰?”她眨眨眼睛,一时之间分不出是现实还是做梦。当双眼适应了黑暗后,潘朵拉注意到房间內空无一人,本没有丈夫的踪影,这才想起他和伽利加王子一行人去狩猎。至今还未返回。

  正打算倒回上继续‮觉睡‬的时候,潘朵拉却发现自己⾝上有种热热的感觉,她伸手触摸,在前摸到一片凉意,于是起⾝点了灯,低头一看时,差点尖叫出声!

  ⾎!好多⾎,在自己⽩⾊的睡⾐上染満了腥红的鲜⾎!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潘朵拉双手发抖地检查自己的⾝体,她并没有受伤…那么,这些鲜⾎是哪里来的?!

  潘朵拉以近乎慌的速度脫下⾝上的睡⾐,然后用力将它扔到地上去!瞪视着地上那件触目心惊的染⾎睡⾐,她只能以双手紧紧环住自己,⾝子不停地剧烈颤抖着。

  为丹么?她没有受伤…那睡⾐上的鲜⾎是怎么来的?难道现在自己还在做梦吗?潘朵拉用力捏了自己的‮腿大‬一下,痛感很‮实真‬!所以这不是梦…而是现实!

  “到底是谁的⾎?”潘朵拉开始思索这个问题,能进⼊这个房间,同时将⾎染在自己⾝上的,就只有一个人…她的丈夫蓝胡子!“约翰?约翰,是你吗?你受伤了吗?”

  她刚才在半梦半醒间,确实看到丈夫的脸,会不会是他受伤回来,不小心将⾎沾上自己的睡⾐,又怕她担心所以躲着不肯出来?

  “约翰?约翰你在哪里?”潘朵拉又呼唤了好几次。但不管她怎么喊,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潘朵拉的心中充満了疑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思前想后,她将那件染⾎的睡⾐包好,塞到了铺底下,然后换上一件新的睡⾐,这才重新躺回上,但此时的潘朵拉却再也睡不着了,只是坐在那里,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早晨终于来临了,潘朵拉维持着镇定的表情,在与平⽇相同的时间换上⾐服,以女主人的姿态缓步来到大厅。

  在她抵达大厅的时候,却有些惊讶的发现王子妃殿下还有其他的贵妇人们,早已经全部都聚集在那里了。

  “早安,各位。”潘朵拉礼貌地问好。

  “魔鬼!”一群贵妇人之中,突然有人冒出这样一句。

  “你说什么?”潘朵拉脸⾊一变。毕竟“魔鬼”并不像过去那样只是嘲弄她的出生,而是一种恶意的污蔑。“这是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芮秋夫人也不见了。”王子妃向来平静的声音,出现了一丝难得的紧绷。“你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吗?米尔顿夫人?”

  “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潘朵拉啼笑皆非。她明明记得王子妃要大家回房早点‮觉睡‬.这关她什么事。

  “王子妃殿下为了保护我们的‮全安‬,特别代每个人的房间都要上锁。”王子妃⾝边的一名贵妇人大声指责。“我们每个人都将自己房间的门上了锁,在这堡垒之中除了你有钥匙之外,谁还能自由进出所有的房间?!”

  “我是掌管我丈夫的钥匙没错,那又不能代表什么。”潘朵拉‮头摇‬。“再说我是这堡垒的女主人,原本就拥有这些钥匙。”

  “因为几位夫人对你颇有微词,所以你就利用夜里潜⼊她们的房间教训她们,是不是这样?真看不出来你是这样一个险的女人!”另外一名贵妇人冷哼。消失的芮秋、卡琳、妮娜三位夫人,平常三不五时会嘲笑潘朵拉,但也不能因此就伤害她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没有!”潘朵拉气得脸⾊发⽩,不敢相信她们居然拿这样荒谬的事情指控自己。

  “米尔顿夫人,在事情没有太糟之前,你最好将几位夫人放出来,否则你就别怪我采取什么行动了。”王子妃维持着她的优雅,说出她们的结论。再怎么说潘朵拉还是这里的女主人,自己并不想让对方太难看,只要潘朵拉愿意立即释放三位夫人,她可以考虑不再追究下去。

  “三位夫人的失踪和我无关!”潘朵拉再次大声‮议抗‬,但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夜里那件染⾎的睡⾐突然自脑海中闪过,让她的脸⾊变得有些惨⽩。

  “看!表情变了!心虚了吧?”

  “快把三位夫人出来,否则等王子他们回来,你就死定了!”

  潘朵拉惨⽩的脸⾊让众人找到攻击的目标,再次将炮火对准了潘朵拉,強远她得承认自己确实绑架了三位夫人。

  就在潘朵拉百口莫辩,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堡垒的主人蓝胡子低沉的声音响起了。

  “怎么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蓝胡子注视着自己的子询问道。

  所有人回头,看到蓝胡子领着王子和其他男贵族们已经自狩猎场回返了。

  “王子殿下,你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其中一名贵妇人把握机会,马上将连续三天失踪三位贵妇人的事‮报情‬告了一遍。

  “等等!你们说的确实是芮秋、卡琳、妮娜三位夫人没错吧?”将整件事听完后,拉斐尔王子有些困惑地看了⾝旁的人一眼,然后转头对所有人说道:“刚刚我们要回堡垒的时候,看到一辆马车从堡垒离开,里面似乎坐了几个人,虽然我不是很确定她们是谁,但我记得其中一位是妮娜夫人。”

  “真的吗?”王子妃质疑。

  “应该没错,因为妮娜夫人那头金发很明显,你们是不是也看到了?”拉斐尔王子转头询问同伴的意见,只见所有人都表示赞同的点头。

  “我想她们应该是有什么急事离开。”撒拉芬也开口表达意见。“老实说我们在这里叨扰得够久了,想必也让主人添了不少⿇烦,真是个好意思。”

  “是啊!如果还让主人蒙受不⽩之冤,那实在太过意不去了。”拉斐尔王子赞同的点头。也作出了决定。“三位夫人匆忙离开的原因。只有等回国之后再问了,到时候我会让她们亲自登门解释的,再怎么说不告而别是十分失礼的。”

  拉斐尔王子和其他人明显倾向潘朵拉的说词,让王子妃和众贵妇人的脸⾊都不好看。但拉斐尔王子也不可能无端撒谎袒护对方。既然他们都看到了三位夫人今天早上离开了堡垒。

  想必就是真的离开了。

  “没有的事,我想只是一场小误会。”蓝胡子伸出手,和拉斐尔王子礼貌地道别。“只要误会‮开解‬了就好,大家⽇后还是好朋友。”

  “当然,我可不打算放弃你这个新上的好朋友。”拉斐尔王子热情地拍拍蓝胡子的肩头,笑着保证。

  就这样,拉斐尔王子等一行人,于午后浩浩的离开了。

  当所有人全部离开以后,堡垒也恢复到最原先那种安静祥和,潘朵拉像是从一场很长的噩梦中醒来似的“咚”一声跌坐在地上。

  “潘朵拉,你还好吧?”蓝胡子弯⾝,温柔地轻抚着潘朵拉的头发。

  “他们都走了…真的都离开了吗?”潘朵拉紧紧抓住蓝胡子的⾐服,长达一个多月的庒力突然之间就消失了,让她一时之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是啊!通通都回去了。”蓝胡子将潘朵拉一把抱起,踩着坚定的步伐抱着她往两人的卧房走去。“你这阵子累坏了吧!什么都别想,放心的休息,一切都过去了。”

  蓝胡子坚定的心跳声、温柔的语调像是世间最美好的催眠曲,潘朵拉放心地将头倚在丈夫的前,満⾜的轻叹一口气,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潘朵拉原本以为只要困扰自己的人离开了,就可以重新找回自己平静的生活,但事实上不然,因为每当到了晚上,噩梦就开始来袭许多看不清楚表情的女人、面目狰狞的女人、张牙舞爪的女人,在她的梦中不停地呐喊咒骂着,她们的脸上、嘴里、手上都是鲜⾎,以一种仇恨的眼光注视着自己,当她们伸长手想抓住自己的时候,潘朵拉清楚看见了蓝胡子,他一动也不动,只是以一种略带忧伤的目光凝视着这一切。

  “不!”每个晚上,潘朵拉都被噩梦惊醒.发现自己一⾝是冷汗的醒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梦代表什么意义?为什么自己每个晚上都会梦到那些女人?她们是谁?想要告诉自己什么讯息?

  “潘朵拉…”睡在一旁的丈夫在梦中依然喊着子的名字。

  “约翰。”潘朵拉看着自己心爱的丈夫,轻叹一口气,弯⾝在他的嘴轻轻印上一个吻。

  “嗯…”蓝胡子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翻⾝,刚好将⾚裸的膛面向潘朵拉,也让她注意到了他的颈项间多了一柄造型特殊的金⾊钥匙。

  金⾊钥匙?之前蓝胡子的颈项并没有配戴这把金⾊钥匙,事实上,自从两人结婚以来,蓝胡子几乎将所有的钥匙都给自己保管了。

  那么这把金⾊钥匙到底是什么?可以开启哪一个房间?潘朵拉心中虽然有疑惑,却不想打搅丈夫的睡眠,这只是一件小事,只要改天想起再询问就好了。

  翌⽇,潘朵拉正想开口询问丈夫有关金⾊钥匙的事情时,却发现他的颈项空无一物,昨晚看到的金⾊钥匙居然不见了!

  “怎么了?”蓝胡子察觉出她的异样,微笑问道。

  “没什么,只是很久没这样静静地看着你,和你一起单独相处了。”潘朵拉将话题带开.只是将这个小小的疑问放在心中。

  一天、两天、三天,经过三天连续的观察后,潘朵拉终于发现了丈夫的秘密,由于他向来晚睡早起,所以⽩天都会将颈项的金⾊钥匙取下,放在⾐服的最內层口袋,然后在‮觉睡‬的时候再重新戴上。

  究竟那是什么钥匙,居然会让丈夫如此神秘的隐蔵着,潘朵拉发现自己无法将这件事抛诸脑后,甚至变得茶不思饭不想,満脑子全部部⾜有关丈夫那把金⾊钥匙,还有它所代表的秘密。

  “约翰,前阵子如果不是因为你在我⾝边,我一定撑不过去。”这天,潘朵拉靠在蓝胡子的前,主动开口道谢,感谢他前阵子愿意倾听自己的秘密,同时也接收了她所有的庒力。

  “不客气,我们是夫。”蓝胡子温柔地笑了。

  “既然我们是夫,那么我也想对你有所回报。”潘朵拉试图想将话题导人那把金⾊的钥匙,试探地询问道:“那么你呢?是不是心里也有说不出口的事情,我是你的子,你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

  蓝胡子轻抚她秀发的动作一顿,半晌后才微笑道:“我已经将一切都和你分享了,丝毫没有隐蔵.”

  蓝胡子的话,让潘朵拉明⽩了丈夫不会主动开口说出金⾊钥匙的秘密。

  将这件事反反复覆考虑了七天之后,潘朵拉终于做出了决定,她一定要拿到那把金⾊钥匙。弄清楚丈夫的秘密。毕竟,他是自己打算依靠终生的对象,她无法忍受蓝胡子拥有自己无法理解的部分,她必须弄个明⽩!

  而惟一的方法,就只有趁着蓝胡子不注意的时候,偷出那把金⾊钥匙,暗中调查丈夫的秘密了。

  那天晚上,潘朵拉在晚餐时,以温柔的笑容刻意多灌了蓝胡子好几杯酒,等到丈夫踩着比平常缓慢的脚步上后,她小心翼翼地‮开解‬了蓝胡子颈项间的金⾊项链。

  在预备偷钥匙的这个星期,她早已经将整座堡垒前前后后找了一遍,最后在地底的酒窖⼊口处,发现了一道几乎可以吻合金⾊钥匙的锁头,她可以确定,酒窖內隐蔵的秘密,就是自己亟得知的丈夫的秘密。

  潘朵拉紧紧握着那把金⾊钥匙,不再犹豫地往酒窖走去…

  终曲站在酒窖前面,潘朵拉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腔“噗通噗通”的剧烈跳跃着,而被自己握在掌心的钥匙也正微微发烫着。

  潘朵拉将金⾊钥匙揷⼊锁头,随即听到“锵”的一声,锁已经被打开了!

  “呼!”她深昅一口气,然后伸手用力将酒窖的门推了开来…

  酒窖內漆黑一片,近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潘朵拉取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油灯将之点亮,踩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走⼊…

  晕⻩烛火所形成的光影在黑暗中跳跃着。潘朵拉只能凭借这微弱的光亮、试图看清楚酒窖內的情况;这是一间非常宽阔的地窖,在人口的地方确实摆了一些私蔵的美酒,但越往里面走去,她就注意到堆放在地上的东西越来越少。

  除了里面不寻常的空旷外,空气中,还有一种似曾相识、但自己一时之间无法辨识的气味。

  很显然的,她的丈夫并没有将这个地方当成真正的酒窖,因为自己能确定空气中的味道并不是红酒的味道,那么,他在这个房间里蔵了什么?!

  突然之间,潘朵拉觉得脚底似乎踩到了⽔,她将油灯柱下移不经意地低头看去。这一看之下吓得她差点把手上的油灯都给打翻了脚底下的不是⽔,而是腥红黏祸的⾎!

  红⾊的⾎绵延成一条宛如小河的细长⽔流,潘朵拉強忍住心中的反感,循着⾎的痕迹继续往里面走去,越往里面走、越能感觉到地势明显地变⾼了,空气中那股让人恶心想吐、几乎要透不过气的味道也更強烈了!

  除了遍在地上的鲜⾎的范圆越来越广之外,潘朵拉还听到了类似⽔滴滴落地面所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似乎快要走到地窖的尽头了,而手上拿的油灯的灯火也变得越来越弱,潘朵拉重新接上一枚灯蕊,瞬间,地窖內变得明亮许多。

  潘朵拉重新举⾼手上的油灯,想将这里的环境看得更清楚一些,没想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満脸是鲜⾎、双眼围瞪的女人的脸!

  “啊…”潘朵拉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手上的油灯“啪”的滑落,刹那间地窖內又陷⼊了一片黑暗。

  “呼呼!”黑暗中,潘朵拉只听见了自己喊叫声所造成的回音,除此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她鼓起勇气深呼昅了好几次,这才弯下⾝四处找寻油灯,花了好一番时间后才将它重新点上。

  晕⻩的灯光让潘朵拉重新拾回了勇气,她缓缓起⾝,強庒住心中的恐惧又一次将油灯举起,同时也证实了方才自己心中的犹豫。

  那张让自己尖叫出声、満是鲜⾎的脸庞她很悉,正是在堡垒中第二个晚上失踪的妮娜夫人,她⾝上穿着睡⾐,脖子上悬挂了一条绳子,以一种怪异的方式被人悬吊在这里。

  “妮娜夫人…”潘朵拉喃喃自语,举起油灯继续寻找。如果说失踪的妮娜夫人在这里,那么另外两位卡琳夫人、芮秋夫人,是不是也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隐蔵在这酒窖里?

  果然,潘朵拉在几步远的地方又发现了卡琳夫人还有芮秋夫人的尸体,她们同样浑⾝是⾎,同样穿着睡⾐被人用绳子垂呆在这里。

  她心爱的丈夫蓝胡子所隐蔵的金⾊钥匙的秘密,居然就是三具女人的尸体,天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种残酷的秘密呢!

  潘朵拉流下悲痛的泪⽔,但许多事情却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她想起来了,那天自己被卡琳、芮秋夫人嘲笑关于“蓝⾎”这件事的时候,蓝胡子就站在门外,他当时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想必将房內的一切都听得一清二楚了!这么说…约翰之所以杀害她们,全都是因为她们曾经羞辱过自己?

  还有,当自己发现⾝上穿着染⾎睡⾐的那个晚上,她明明记得自己看到约翰了,但等自己真正睁开眼睛的时候,约翰却不见了!这么说来,他那个晚上确实回到了堡垒杀害了芮秋夫人,或许他在离开前想看自己一眼。所以不小心将⾎留在自己的睡⾐上面了!

  许多原本想不通的事情,此刻一经分析就变得一清二楚了!她的丈夫杀了惩罚那些羞辱自己的贵妇人,将她们一个一个杀掉了!

  潘朵拉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明明…她能明⽩丈夫是为了自己才犯下杀人的罪行…但是,这可是杀人啊!她的丈夫…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的⾝份,居然是一个杀人狂!

  “不!这样子是不对的!”潘朵拉甩甩头。不行!她没有办法在这个地方思考。她必须先找一个地方,好好冷静一下、慢慢地思考应该怎么做!

  潘朵拉脚步踉跄、跌跌撞撞地逃出地窖,才刚奔出地窖,就一头撞上一具坚实的膛。

  “啊!”潘朵拉痛呼三餐抬起头,意外发现自己居然撞到了马蒙…三个月前为自己和约翰证婚的神⽗!

  “马蒙!谢天谢地你在这里!”在慌不安的情况下,潘朵拉本没有时间细想为什么神⽗会出现在这里,只最以一种绝望者看到一线生机的姿态紧紧抓住了马蒙的⽩袍。

  “潘朵拉,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显得如此害怕?”马蒙充満温柔的询问。“来,别怕,一切有我。”

  “好可怕…好可怕…我真的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潘朵拉已经语无伦次了,甚至无法将方才在地窖看到的事情转述一遍。

  “亲爱的孩子,别怕。”马蒙伸出手,在潘朵拉的额头上轻轻一拍,果然让她平静了下来。“现在慢慢说。”

  “约翰…约翰地杀人了!”潘朵拉必须找人宣怈自己的恐惧,于是将这段⽇子发生的事情还有刚才的发现全部告诉了马蒙。

  “你确定是约翰吗?”马蒙轻轻蹙起了眉头。

  “我知道你是他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但是这是真的!他真的杀了人!”潘朵拉将自己分析过的环节都说了一次。“他是为了我!为我杀了那些人的!”

  “那么现在你想怎么做?”马蒙听完后,以一种冷静的态度询问。

  “我…我不知道,我爱他,但是他杀人了!”潘朵拉喃喃自语。

  “但你说过约翰是为了你而杀人的,不是吗?”马蒙反问。“这种爱情并不是人人都遇得到的,他真的爱你。甚至愿意克你杀人。”

  “但杀人是不对的!”潘朵拉只觉得心中一片

  “…婚姻乃是真爱的试炼,不管遭遇什么事情,都不可背弃神圣婚姻中的另外一半,如有一方违背,灵魂将坠落地狱火湖,接受永恒地狱之火的燃烧…”马蒙突然缓缓说出潘朵拉曾经签下的婚约书条款。“还记得这些吗?这可是你亲自签下的诺言。”

  “我记得,你是什么意思?要我假装不知道这些事情吗?”潘朵拉惊讶问道。

  “那个男人肯为你杀人哪!”马蒙俯⾝,以温柔低沉的声音说道:“如果你也爱他,不过就是假装一切都不知道,不是这么难的。”

  “不!我做不到!我绝对无法维持这种虚假的婚姻!”潘朵拉清楚说道。

  “那么你想怎么样?”马蒙再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了蓝胡子的呼唤声。“潘朵拉!你在哪里?”

  “是约翰,一定是半夜醒来看不到你。所以特别出来找你的。”马蒙说道,跟着有些遗憾地看着潘朵拉说道:“如果让他看到你这⾝狼狈的模样,你也不必隐蔵什么,到时候一切就会结束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约翰会杀我灭口?”潘朵拉心中一阵悲凉。

  “为什么不?因为你窥探到了他的秘密,有些时候…秘密只要不说破,反而能得到幸福喔!”马蒙微笑说道。

  “怎么办?你快点想想办法,千万不能让约翰看到我!”潘朵拉抓住马蒙的⽩袍,恳请他救自己一命。“你是神⽗,不会见死不救吧!”

  “潘朵拉,现在惟一的办法就是自救。”马蒙从⽩袍內拿出一把匕首。“你不想死吧!那就先下手为強!”

  “你…你要我杀了约翰?”潘朵拉吓得花容失⾊。

  “我是神⽗,不能拿刀,但如果你是为了自保而杀死约翰,我可以某你做见证,法官只要看到地窖里的尸体,也会利你无罪的!”马蒙说出方法,低下头、以一种无法抗拒的声音说道:“他就要来了,机会只有一次,要生、要死,就看你自已了!”

  话说完之后,马蒙⾝子一闪,就躲到暗的角落去了。

  潘朵拉双手握着匕首不断发抖,耳边只听见约翰的呼唤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接近自己了。

  你愿意成为我的新娘吗?潘朵拉.史密斯?

  为什么向你求婚?因为你的眼神有种特别的东西昅引了我。

  我们会幸福的,因为我们彼此找到了对方,我爱你。

  所有约翰说过的话,都在自己脑海中徘徊不去,她真的下得了手吗?他是绚翰、自己的丈夫,为了爱她不惜杀人的丈夫…

  机会只有一大,要生,还是要死,你自己选择!

  “潘朵拉?!”约翰走下楼,隐约在黑暗中看到了潘朵拉纤细的⾝子。

  “我…我在这里。”潘朵拉泪流満面的回答,朝着自己的丈夫飞奔而去。

  “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我…”蓝胡子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口传来一阵剧痛,他困惑地低下头,看见了在心口的位置多了一把匕首,而握住刀柄的雪⽩小手…是潘朵拉的手!

  “为什么?”约翰呕出一口鲜⾎,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子。

  “你杀了她们!我看见尸体了!”潘朵拉哭喊出声。“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但是我无法忍受杀人犯作我的丈夫!”

  “潘…”约翰口动了一下,试图想说些什么,但是他什么都还来不及说,就软软地倒下了。

  潘朵拉害怕地后退,发出了凄厉的哭喊声。

  就在这个时候,夜空之中原本被乌云遮盖的月亮此刻冒出来了,皎洁的银⾊光辉投到躺在地上的约翰⾝上,同时将他渗着鲜⾎的口…染成一种近乎是蓝⾊的诡异⾊泽。

  “蓝⾎…”潘朵拉喃喃自语。在月光下。鲜⾎是蓝⾊的!真的是蓝⾊的!

  “这一幕景象你应该很悉才是。”马蒙不知何时从暗处走出,他来到潘朵拉的⾝边。嘴角扬起淡淡的笑痕。

  “我…我不知道!”潘朵拉只觉得头痛裂,某些画面突然在脑海中闪了过去。

  “啊!她想⼲什么?”

  “杀死你!”

  “啊~~~”

  “看!我说得没有错吧!在月光下每个人的⾎都会变成蓝⾊的喔!所以我是贵族…我真的是贵族…”

  突然之间,脑海中的画面全部都变得再清晰不过了。她拿着刀进⼊女人的房间,手中的匕首准确的刺人对方的口,热黏腻的⾎噴了她一脸,但是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着魔似的看着鲜⾎从女人的⾝上噴出,在月光的照下转变成一种蓝⾊的美丽光泽…

  “啊!”潘朵拉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只不过这一次的惨叫,是因为发现了真相!

  杀人鬼不是约翰,而是她自己!

  “潘朵拉,现在全部都想起来了吧!”马蒙以悠然的语气说道:“约翰并没有背叛你们神圣的婚姻,他知道你杀人,却不忍心让你痛苦,所以每当你杀完一个女人,他都会帮你将睡⾐换掉、同时将尸体搬到地窖收蔵。他为了帮你脫罪,甚至找了女仆假扮那三个死去的女人。”

  “不!”潘朵拉蒙着脸痛哭失声。

  “我刚才不是警告过你了吗?想要窥探秘密的结果反而会失去幸福喔!”马蒙带笑踱步到潘朵拉面前,缓缓做出结论:“背叛了这桩神圣婚姻的…是你。”

  “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潘朵拉跪倒在约翰面前,抱住他已经逐渐失温的⾝体,无声地倘着泪⽔。

  “自卑衍生了骄傲,骄傲衍生出杀意,你原本得到真爱,但最后却是你亲手将真爱毁灭…人类确实是有趣的生物啊!”马蒙淡淡一笑,伸手轻轻一挥,随着他的这个动作,他和潘朵拉之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

  “这一次的比赛,究竟谁输谁赢呢?”马蒙喃喃自语,⾝上的⽩袍转瞬间褪去变成黑⾊。背后也伸出漆黑发亮的翅膀。

  两道光自马蒙⾝后闪过,化成了两个⾝型⾼大、容貌完美的美丽天使。

  “拉斐尔、撒拉芬,没想到这最后一场战役,居然是我们对上。”马蒙头也不回。却准确喊出⾝后两名天使的⾝份。

  “彼此彼此,⻩金公爵。”金发的拉斐尔天使冷冷一笑。

  “这一次你们天上界的人应该无话可说了吧?”马蒙转过⾝,似笑非笑地斜睨两个天使一眼说道:“冲着这是最后一场比赛,所以我可是完全遵守和你们的协议,以公平、公开的方式进行比赛,一点法术都没使用,所以你们应该输得心甘情愿了吧!潘朵拉最终无法消除她的骄傲之心呐!”

  “堕天使最厉害的并不是法术,而是那三寸不烂的⾆头。”撒拉芬天使蹙眉。“你是怎么惑蓝胡子和你签下契约,又是怎么惑潘朵拉举刀杀人,我们在旁边都看得一清二楚。”

  “自由意愿…上神最喜的字眼了不是吗?蓝胡子长年以来只希望找到一位能够真心爱上自己的女人,我不就帮他找到潘朵拉了吗?只不过要他签上名保证,为了得到这分‮实真‬的爱情,就算牺牲命也在所不惜!”马蒙露出得音一的笑。“至于潘朵拉就更冤枉了.你们既然一直躲在旁边就应该听得清清楚楚.我可是劝告过她,蓝胡子有多爱她。是她自己不能接受丈夫是杀人者,又怎么能怪我呢?所以这场比赛的胜利者…”

  “别急,⻩金公爵,不如你自己睁大眼睛看清楚吧!”拉斐尔天使指向潘朵拉,冷淡说道。

  马蒙转过头,隔着空间看到潘朵拉倚着蓝胡子的尸体,口正淌着鲜⾎,原来她不知何时已经拔下了蓝胡子前的匕首、将它也刺⼊了自己的口。

  “背弃了你我之间爱情的人是我,如果我能够再坚強一点、诚实一点,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潘朵拉抱着丈夫的尸体道歉。自卑与骄傲两种情绪在心中拔河,在无法取得平衡的情况自己才会出现人格异常,在夜里潜⼊客房杀人,最后导致了丈夫的死亡,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而现在,她愿意以自裁的方式来向她的蓝胡子赎罪!

  “喂!你们太狡猾了吧!故意着我说话,眼睁睁地看着潘朵拉自尽。太没同情心了吧!”马蒙看着潘朵拉慢慢断气,嘴角带着微笑倒⼊丈夫的怀中。

  “她犯了错,为自己赎罪并没有错,何需阻止?”撤拉芬天使有些得意的开口。“很抱歉哩!看来最后潘朵拉还是自愿舍弃了骄傲之心,以生命来证明自己的悔恨。”

  “很遗憾,潘朵拉的灵魂不能给你们!”马蒙咧嘴微笑,手一抖,让一张羊⽪纸卷摊在两名天使的面前。“喏!合约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只要她背叛了神圣的婚姻和两人之间的爱情,她的灵魂就是属于地狱的!”

  “卑鄙!”拉斐尔天使等人脸⾊一变。人类只要心甘情愿在具有魔王卢西弗法力的纸卷上签名,就算是天使们也无能为力!

  三名天使谈的同时,由骄傲之心幻化出来的第七位座天使也缓缓浮现在他们眼前。

  “这…这是?”

  “为什么会这样?”

  “哈哈哈哈哈哈!”

  拉斐尔和撒拉芬的脸⾊一变,而马蒙则是捧腹大笑。

  虽然潘朵拉主动舍弃了骄傲之心,但她在生前却早已和恶魔订下了灵魂所属的契约。所以这第七位座天使…一片翅膀是黑、一片翅膀是⽩,中间那一片翅膀却是一半黑一半⽩,既不是天上界的纯洁天使,更不是地狱的堕天使!

  “哈哈哈!这种座天使我无法带回去差.你们天上界如果要就带回去吧!”马蒙笑得乐不可支,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们天上界是不可能容忍任何不完美的事物!”拉斐尔菗出长剑,只见银⾊光晕一闪,瞬间将第七名座天使当场榜杀了!

  马蒙吹了一记口哨。乖乖…不亏是拉斐尔,好狠的心!

  “最后一场比赛不算,就维持三胜、三败的纪录,你们地狱堕天使别想占任何便宜。”拉斐尔以冰冷的语气说道。挥剑杀死第七名座天使,不过是不想让他坠⼊里暗受到魔王的利用。

  “⻩金公爵,下次再见面就是‮场战‬了!”撒拉芬在离开前也扔下挑战书。

  “随时奉陪。”马蒙咧子邙笑。

  两道银光一闪,完全地消失不见了。

  “哎!与众不同并不等于不完美啊…”马蒙弯下⾝,有些可惜地拾起座天使被砍杀后遗留下的最后一片、一半黑一半⽩的奇特羽⽑。“如果能将你带回万魔殿,陛下一定会很⾼兴的。”

  马蒙将这片奇特的羽⽑收好。最后恭敬地拱起双手说道:“伟大的卢西弗陛下,想必您已经透过我的双眼将过程看得清清楚楚了.天上界的人和我们最终打成平手,这一场比赛谁也没得到好处。”

  “有没有好处,问你⻩金公爵最清楚了。”卢西弗优雅、渥不经心的嗓音淡淡飘在空气中。

  马蒙抬起头,双眼看到了卢西弗陛下那张超越凡尘、妖魅异常的绝⾊容颜,也忍不住笑了。“不亏是陛下,总是能一眼看出我的想法。”

  “对布置万魔殿的人才来说,你的品味是不差。”卢西弗陛下难得称赞。“将你看中意的东西全部都带回来!重新布置我的万魔殿吧!⻩金公爵。”

  “属下遵命。”马蒙恭敬地回答。

  “啪”的一声,卢西弗陛下的声音和影像都消失了。

  马蒙露出得意的笑靥,第七场战役中刻意将蓝胡子扯⼊比赛,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蓝胡子拥有世间一等一的收蔵品,而他打算将这也一收蔵品全部都带回万魔殿去!

  “嘿嘿…一样一样挑太⿇烦了,不如全部都带走吧!”马蒙手一挥,刹那间整栋堡垒不见了。安稳地平放在他的手掌之中。

  连续七场天使与堕天使之间的比赛结束了,天上界得到三名座天使,地狱也获得三名堕落座天使,而这场比赛额外的收获是,地狱得到了⾜以重新装潢万魔殿的堡垒,所以真正赢家是…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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