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轻轻抚上她的面颊,火红的肌肤已退成微晕带粉的光泽,更将她的美添上了一笔媚娇。
幸亏下了山后就是人嘲汹涌的市集小镇,天微亮,已有许多商家带着自己所饲养的牛羊,或产制的手工精品,在街道两侧排列占据着对自己有利的地盘。
也因此,要找个大夫也是极为容易的,在经过非常仔细的诊断之后,确定优优是染上了风寒,再加上昨晚的惊吓,才使得症状突发得严重。
強迫她喝上一碗姜汤,发了汗后,她非常沉稳的睡着了,倒是他自己一连腾折了好几天,终于在找着了她后,紧绷的情绪也因此松懈了下来,一阵睡意来袭,不知不觉中也倚着桌沿睡着了,但他手中依然握着那只不起眼的“双彩霓石。”
已记不清楚,他将它拿出来多少次,极其珍惜的把玩着,似乎藉着对它的抚触,才能安稳他焦躁不安的心。
方才他趁优优退烧之际,捎了封家书请店小二派人送回府,好让辰云放心,顺便打探小宣宣是否已安然回府了,想起昨晚乍听优优有难的当儿,心头一急,就把小宣宣甩在⾝后,如今一想,还真是有些不安及愧疚。
他还真不是个好主子,毕竟还是将⾊字摆前面。
一阵急促轻的呓语声,惊醒了聂寒云。
“优优!”他急忙起⾝,蹲在她面前,仔仔细细端详着她沁出香汗的容颜,并温柔细腻的为她拭去汗⽔。
“不要,不要…我好痛苦,放我走…求求你…求求你…放我走…”她慌地摇首晃脑着,像是个快要被急流呑噬的一颗无助的石子,急攀附些抓得住的东西。
“优优,别怕,我在这儿。”聂寒云紧张地抓住她的手,想给她力量。
“别碰我,我恨你…走,讨厌讨厌!”她张牙舞爪的挥去聂寒云充満关心及爱意的手。
事实上,优优是梦见昨晚在玻庙內的一切,她着急、慌张,她讨厌那个挟持她的髯须大汉,但聂寒云却弄拧了整个意思。
“优优,想不到你恨我如此之深,连在梦里依然如此的強烈。”他握紧优优的手,将她的额头抵在自己的额头,他的心绪犹豫、纷着。
这不是他老早就知道的吗?她本不想嫁给他,甚至因为他一味的迫她就范,而导致他俩的关系更加恶劣,这些全都是他自找的。
聂寒云呀聂寒云,亏你还曾自命风流,在胭脂红粉中向来所向无敌,怎奈,你还是败在一个十六岁的小娃儿手里。
死心吧!你已彻底彻底的输了,她并不是你能服征得了的,更不可能会爱上你。因为她一心只有巩贤弟,而你只不过是—个拆散一对璧人的杀手,即使你爱她的心是那么的浓烈,那么的不顾一切!
俗话说的好,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幸福,但能做到的又有几个,这不啻是在自己伤口上抹盐吗?
放她自由吧!就当是自己做件好事,一件让自己心痛、对自己忍残的好事吧!
深昅一口气后,他下定了决心,也打好了主意,对着她那动人心弦的绝⾊容姿,他只能对自己说抱歉了,因为她并不属于他。
优优在一阵心悸的噩梦中悠悠转醒了,望着枕在沿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她一颗忧心忡忡的心倏然平静了下来。.
他没走,他没丢下她。
梦里的他带着一股深沉的沮丧,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离开了她,即使她用力的喊,他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知怎么的,他现在对她竟是如此的重要,是她沉溺于大海中急着想抓住的浮木,原来,她庒儿就不想离开他。
当初两人之间的反结相争、常常争得面河邡⾚、互揭疮疤,甚至为了赌气,为了求证,她溜了出来,如今一想,还真是一出闹剧。
毕竟,她本没试着去了解他,她甚至不懂何谓喜,何谓真爱,只是一心想着只有一面之缘的巩⽟延。
而今,她连巩⽟延的长相都已经不太清楚了。
“你醒了!”
学武之人最着重的即是警觉,聂寒云早知优优已酷暑,只不过,她以含情脉脉的眸子不停的注视着他,使得他不得不沉醉在她的柔情眼底,即使这一切都是虚幻缥渺的假象,也就让他再欺骗自己一次吧!
不知他发现了吗?优优含羞带怯的想。
应该没有吧!他不是也刚醒吗?如果让他发现自己方才毫不知矜持自重的被他柔情的眼,直的鼻梁,感的和坚毅的下巴深深昅引住了目光,而且还痴望了他好一会儿,那他不知会做何感想。
思及此,她的双颊噤不住又是一片绯红。
“嗯,刚醒一会儿。”她头也不敢抬的轻声应道,深怕露了底。
望着她泛着红粉光彩的面容,是那么的娇羞,如出⽔芙蓉般的清心飘逸,再也找不到以往的愤怒及讥诮,聂寒云竟有些醉了。
他迫不及待的攫夺住她嫣红的,将体內火爆炽烈的因子全都释放出来,他想要她,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
老天,就原谅我一次,当成是在松手前的最后一次放肆。
优优全⾝也像着了火般,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幸福环伺一般,那种滋味让她喜悦、狂疯,情不自噤的,她两只似藕的手臂攀上他的颈后,她不知道未来,只知道此时此刻,她只喜被他拥着、珍惜着。
优优动扭贴附着的⾝子,弄得聂寒云意神,就在他的手仲⼊她的前襟,抚上她的⽟峰的那一刹那,他霍然惊醒了。
他在⼲嘛?不行,绝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况且,优优似乎也不懂得自己在做什么,一定是昨晚的⾼烧让她意识不甚清楚,把他当成了她朝思暮想的巩贤弟了。
他倏地推开了优优,闭紧双眼深深昅了好几口气,他必须力持冷静、镇定,绝不能再为一时的求而伤害了她。
优优也骤然清醒了不少,她怎么…怎么愈来愈不知羞了…她赶紧低下头,不敢再面对聂寒云了,不知他又会怎么取笑她、挖苦她呢!
聂寒云懊恼的看着这一切,她是不是后悔了?只知一个劲儿的逃避、闪躲,仿佛恨他方才对她所为的举动。也罢,这不是他应该了然于的吗?
“对不起…”好不容易,他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优优螓首低垂,难为情的她尚看不出他心中的苦楚“我也有错。”她当然是指她忘了矜持这一点。
错不在你!聂寒云在心中嘶吼着,千万滋味涌上心头。
“我怎么会睡在这儿呢,这儿又是哪儿?”为了逃避尴尬,优优随意问道。
“你得了风寒,今儿个凌晨,大夫为你开了一帖驱寒的葯方服下后,你就一直很沉稳的睡到现在了。”聂寒云边逸出一丝温柔人的笑靥。
谁说只有男人会为女人的美伫⾜、惊,此时的优优也为他这份飘逸的柔情动容。
“那么,现在又是几时了?”由于门窗紧闭,让她瞧不出天⾊。
“已近戌时了。”
“什么?已那么晚了,那不就表示我也昏睡了好几个时辰了!”优优睁大眸子难以置信的说,因为自幼她的⾝子骨一向好的不得了,即使有些小病痛,吃吃葯就会痊愈了,哪像今天得躺上那么久的时间。
奇怪的是,她的骨头竟然还没生锈!
做了一个月的夫了,聂寒云当然知道她心中在讶异些什么,于是,他轻浅的一笑说:“我想,或许是大夫在葯中下了某种能让你彻底放松休息的葯引子,才会使你不知不觉的睡上那么久的一段时间。”
“原来是这样,你一直陪着我吗?”她俏脸嫣红。
聂寒云沉静地点点头,不再多言,再说,此时心思紊的他又能说什么呢?
“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她眼光胶着在他仿佛有心事的脸上,不知怎地,她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聂寒云佯装无所谓的说道:“因为在此之前,你还是我聂寒云的子。”
优优皱着愁眉道:“在此之前?这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尚在聂府之时,你曾要求我给你自由,再说,你这趟私自离府,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一心系于巩贤弟⾝上,君子有成人之美,就趁我还没爱上你的时候让你走吧!”他说着违心之论。
然而,优优却没有半点表情,看不出是喜是乐,还是一时太过于奋兴而忘了反应,只不过,徒然落下的两行泪,让聂寒云心中一惊。
她眼神飘向聂寒云⾝后的茶桌上,望着烛火荧荧散发着绚灿人的光芒,曾几何时,自己璀璨亮丽的人生,竟被自己的任胡为毁于一旦。
原以为他是爱自己的,她甚至非常有信心的认为他之所以百般刁难她、软噤她,都是因为他爱她。
没想到她完全错估了,本来嘛!谁会喜一个骄纵任的千金大姐小,只除了爹娘外。说的难听点,他们也是不得已的,谁要他们生错了人呢!
优优深昅了一口气,不想让他看出她心中的痛,看样子,他已打定主意休了她,想不到她卜优优还真的成为洛第一位“下堂!”
“谢谢你。”说的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她还真不愧是块演戏的料。
也只有聂寒云这个楞小子听不出她话中另有弦外之音,还为这三个字难过的撇开头“好好歇着,等你⾝子复元后,我会护送你去巩贤弟那儿。”
什么?优优气急败坏的想,想休了她也不用那么急嘛!包离谱的是他竟已将她的出路、接手人给想好了,还一心一意、快马加鞭的想送她走!
什么跟什么嘛!就当她想一语反诘的同时,聂寒云陡地将一块冰凉的东西塞进她手中“这是巩贤弟赠予你我之新婚贺礼,这下已用不着了,我就把它转给你,有了它,也可以稍稍安慰你思念已久的心。”
话一出口,他扬起⾐袂,头也不回的旋⾝走出房外。
优优看着手中的翡翠,到了口边的话语也倏地冻结了,天呀!如今真是跳到⻩河都洗不清了。
唉!她垂下眼睑,轻轻逸出一声悲叹,向来自尊心強的她是不可能率先低头,坦⽩自己的爱意的,难不成就这么将错就错下去?
谁要自己对感情之事反应的那么迟钝,真是呀!
头好重啊!不去想它了,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他既说自愿陪她去太原,就意味着在到达太原以前,他绝不会撇下她来个离奇失踪的。
有了这份安心后,她才闭上眼,让层层睡意席卷而来…**
“大当家的,小三看得出来,您最近茶不思饭不想的,是不是还在想念着破庙里的那位姑娘?”
三小终于找到了一个好时机,适时进馋言,想起自己已废的右手掌,一股不平之气更难消除。
“想又有何用,又吃不得。”刘昆叹了口气,倚在长椅上啃着腿,一副脑満肠肥的德行。(呵!这叫茶不思饭不想吗?)“倘若大当家的真喜她,可以将她掳回来呀!”小三旁敲侧击的问道,看样子,复仇雪聇的⽇子已离他不远了。
“你说的可比唱的好听,他⾝旁的那个男人你难道没见过?耍起功夫宛若游龙,尤其手上那把利剑更是已到出神⼊化之境界,你瞧你那只手掌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刘昆笑他异想天开。
小三咬着牙捺住愤怒的子,看看自己那只已无知觉的手掌,一股报仇的火焰更是⾼涨。
想他小三虽是个小喽啰,但依他的聪明才智,迟早有一天可以爬上大当家的宝座,而今,他的梦想全被聂寒云这小子破坏了,谁会立一个残废者为大当家呢!教他怎能忍气呑声的憋住这一口气!
“大当家的,咱们硬的不成,可以智取呀!相信凭您的聪明才智,一定扳得倒姓聂的家伙。”小三发誓,他绝不会死心的。
刘昆虽不是个聪明人,但也不笨,老早就看出小三那灼燃的恨意,于是,他摇头摇道:“小三,省省吧!别在那儿穷献殷勤了,你有什么目的我会看不出来?死心吧!聂寒云的来头咱们洛城境外方圆十里以內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又何必用蛋去砸石头呢!”
“您当真愿意放过那个美人儿?”小三急促的问道。
刘昆大笑出声“小三,我看你是傻了。那换我问你,你觉得美人重要,还是自己的命重要?”
小三的一张脸顿时没了生气,他那双涣散的眼神说明了他的怈气与不甘心。
“好啦!别傻了,要是真能打倒聂寒云,我才不会乖乖的将美人儿送在他手中,早就一把将她抢了过来。”
忽地,小三的眼睛突然一亮,他狞笑道:“大当家的,我若有办法可以斗得过姓聂的,您可愿意帮我?”
“帮你?”刘昆半信半疑的说。?“不错,帮我打倒他,事后,那美人儿就为大哥所有。”他狡狯地扬起角,眼中闪过一族琊恶的火花。
刘昆显然有些被他的自信打动了,说:“我得先听听你的计划。”
“大当家的可曾听说过“醺天藌?””小三心怀不轨的问道。
“醺天藌?这不是华山派掌门所提炼的独家秘方吗?听说经常服用可以永驻青舂、增进百倍功力,是不是有这回事?”
刘昆此刻心里想的即是这个曾在数年前江湖上甚为流传的小道消息。
“没错,但您可能还不清楚这其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小三附在他耳旁窃窃私语的说。
“喔,这么说,你知道这秘密?”刘昆经小三一怂恿,也兴致了起来。
“当然知道。”他还卖着关子。
“那还不快说!”
“大当家的,您别急,听我慢慢道来。”小三得意地笑了两声后,随即搬了把椅子坐在刘昆的面前,简直忘了自己目前是何等⾝份。
刘昆亦一心想得知所谓的秘密为何,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现在自粕以说了吧!”刘昆没好气的瞅他一眼。
小三轻轻扯了一下笑嘴角才道:““醺天藌”的确有延年益寿、永驻青舂的功效,然而,华山派掌门冷笑天也没那么笨,将它放在家中让人来与他争宝,于是,他在着手制造研究这妙方时,故意在其中动了些手脚。”
“什么手脚?”这下子,刘昆再也沉不住气了,他趋上前紧张的问道。.
“江湖上黑⽩两道都知道华山派以剑法著称,但却没几个人知道冷笑天深谙“锁魂功”此乃他精心设计、苦心钻研,准备独步江湖的深层內功。”小三煞有其事般的渲染道,因为事实真假他也不太肯定。
“华山派乃名门正派,掌门冷笑天怎会有这种想法呢?”刘昆牛信半疑。
“称霸武林,谁不响往?管他名不名门、正不正派。”小三嗤之以鼻的说。
“但锁魂功与醺天藌又有何关联呢?”
还亏刘昆是堂堂一座山寨的大当家,竟也被小三唬得一愣一愣的。
小三顿了一下,继续说:“您有所不知“醺天藌”中囊括了两种成份,一种即是能让人受益颇多的良方,另一种则是深含剧毒。”
“这是哪门子笑话,有毒的话,冷笑天还天天拿来服用,这不是慢杀自吗?”
“大当家的别动,这就和“锁魂功”有莫大的关联了。因为能与“醺天藌”上的毒葯相克,而成为有利其葯方昅收的成份就只有它了。”小三娓娓道出这最后之关键。
“你的意思是说,除了⾝怀锁魂功的冷笑天,没一个人能服下醺天藌,因为那必死无疑?”刘昆总算开窍了。
“没错!”小三得意不已。
“可是,绕了一大圈,这跟我们要对付的聂寒云八竿子打不着呀!”
“大当家有所不知,咱们可以拿“醺天藌”来对付他。”小三眼里出冷芒,一种非得置聂寒云于死地的恨意闪动着。
想不到刘昆却用力敲了下小三的脑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说你是不是想报仇想疯了,你难道不知道醮天藌乃冷笑天的宝贝,他会随意送人,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
此刻的小三却笑得很琊门“这一点用不着大当家心,小三认识华山派门下的一个小徒弟,况且,我有恩于他,他会帮我的。”
“话是没错,就如你所说的,他只不过是个小徒儿,又怎能在冷笑天面前下手呢!”刘昆还是觉得他太过于天真了。
“偏偏那个小徒弟就是替他炼葯之人,您说有没有办法?再则,冷笑天已经算定天底下没人敢打醺天藌的脑筋,因此,他并未防范得太紧,这正是最好的机会。”
“但又怎么让姓聂的那小子服下?”刘昆这下才发觉平常无所做为的小三竟是个危险人物,瞧他处心积虑、用心良苦的安排一切,看在刘昆眼里,还真是有些胆战,想想这小子不除,事后必成大患。
“到时候就看我的。”得意忘形的小三却不知螳螂捕蝉,⻩雀在后…**
优优一早清醒,顿觉精神为之一振,舒慡极了。
昨夜的烦忧也撇于脑后,她决定了!为了弥补前衍,让聂寒云再次欣然接受自己,她准备来个锲而不舍的倒追计划,不管用啥法子,即使软硬兼施也无所谓。
此时的优优像极了如沐舂风般的小女人,因为她仿佛已看见前路一片美好,连窗外的鸟儿都对着她笑呢!
不知何时,她的头竟多出一件翠粉的流苏裙,外加一件雪纺纱罩衫,美得让人舍不得眨眼。
是他吗?是寒云为她准备的?
他又怎会知道她最喜的就是翠粉⾊及雪纺纱的⾐裳?可见他对自己是多么的用心良苦,偏偏自己又像是个呆头鹅,完全不懂郞心。否则,就不用像现在还得上演一出“女追男”的戏码才行。
拾起上那套美得令人眩目的⾐裳,不知穿上它后是它好看,还是自己好看?
怀着雀跃不已的心情,她很快地将它换上,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不噤暗忖道:他会为她心动吗?
会的,一定会的!
不对,好像有某个地方不对劲儿…哎呀!就是她的头发啦!
一连几天全为男妆打扮的她,只将头发梳上脑后绑了个简单的发髻,然后再罩上一顶帽子,简单得可以,难怪现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坐在妆台前,面对着铜镜,将头顶的一支固定用的发簪取下,刹那间,一如黑潭似的青丝缓缓滑落下来,披在双肩上,宛如一光滑柔软的丝缎,让人爱不释手、收不回目光。
若再加上小宣宣的一双巧手,必能为它更添一笔媚妩之姿…小宣宣!天呀!她是烧坏了脑袋吗?怎么会忘了小宣宣呢!
她人呢?她人呢?
优优想起来了,那天夜里她一个人逃出去搬救兵,但回来的只有寒云一个人,那小宣宣呢?
完蛋了,她一定是在路上又遇上那些山贼,被抓了,一定是这样的!
“寒云!寒云!”她声嘶力竭地嘶喊道,在万般无助的情况下,她唯一想到的就只有他。
“优优,优优,你怎么了?”
唉进门即看见优优哭得像梨花带雨似的,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的心揪得好痛,昨晚她不是睡得好好的,他一直在门外等她睡着了才进房陪她,也直到四更天才离去,这其间,她一直很安稳的沉睡着啊!
“优优,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拥得她好紧好紧,想借此安慰她纷的心。
“小宣宣不见了!她不见了!我竟然忘了她的安危,怎么会有我这种主子!寒云,我想去找她,你陪我去好吗?”她波光盈盈的大眼,不停地闪动着动人的光泽,一头乌黑的青丝斜挂下来,真是美得令人怦然心动。
她要他陪她去!
可见在她心中,他还是有几许份量的。聂寒云欣慰的想。
看着聂寒云边挂的一抹笑意,只是一个迳儿的摇着头,优优更慌了,一早起来那清晰的思维也都在此片刻全成了一团。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不理我,也不管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和小宣宣的感情比亲姐妹还深,虽然平时我喜对她颐指气使的,但这全是玩笑的成份居多,你懂是不懂?”
聂寒云扬眉,深深望进优优波动不已的眸中,原来过去她只不过是只仁慈的“纸老虎!”
由前晚在破庙內,她好心地赠予小男孩儿一支价值不菲的珍珠金钿的那一刹那起;他不是就已能看出她的仁心了吗?
“聂寒云,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陪不陪我去?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是不是心甘情愿的,我都要你陪我去,毕竟我现在还是聂家的少、你的老婆,在找到小宣宣以前,我是不会让你休了我的!”
面对一只不会吭声的闷葫芦,优优简直快要火冒三丈了,只见她双手叉“老虎”的本呼之出。
对于优优的这套说辞,让聂寒云匪夷所思,摆脫他不是她计划已久的目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变挂了?
哦!他懂了,在还没找到小宣宣以前,她还暂时不能离开他!这个念头使他原本有些跃动的心又沉寂了下来。
“优优,你别急,小宣宣如今好得很。”
“什么?”这句话果然有效,只见她立即停止了动作。
“我说她好得很,现在正乖乖的待在咱们聂府,这下你自粕以放心了吧!”聂寒云仿佛怕吓坏了她,说起话来很轻、很轻。
“我不会骗你的,你说,我骗过你吗?那晚我及时赶到破庙救了你,这正是拜小宣宣所赐,坦⽩说,我当初一听见你有难,什么都不管了,一心只想着救你,本忘了小宣宣还一个人在荒野中。”想起这件事,聂寒云还真是有几分歉然。
“你的意思说,你把她一个人丢在山里?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怕她遇害吗?”优优乍听之下,忍不住泪雨婆娑,小巧的拳头像雨点般落在他前。
聂寒云受不住她的责难,一掌握住她两只拳头,満怀苦涩的说:“你以为我是这样的主子吗?告诉你,我不是…不是!是你…是你弄了我的心智、混沌了我该有的镇定,为了你的安危,我忘记了一切,你还好意思怪我!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不该去救你的,活该让你被那山贼吃了算了!”
怎么搞的,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不是打算与她和平共处了吗?
在下定决心护送她到巩贤弟那儿的时候,他不是告诉过自己,她的言词、表情已不会再让他的心起半点波涛,可是如今…是他还没准备好吗?还是他本没办法忽视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思想?
“寒云…”优优轻拂过他紧锁的眉峰,她突然有个念头,想要将它给抚平了,因为她不喜,不喜看他蹙眉皱额的模样。
他轻轻攫住她细致的手腕,耝声说道:“别说了,是我不好!不过,真的请你放心,昨晚我接获护院江洋的回报,由于他前晚不放心我一个人只⾝前去寻找你,所以尾随在我⾝后,直到遇上了小宣宣…”他自嘲的苦笑道:“你骂的对、打的也对,我不是个好主子。”
“是我一时心,所以口没遮拦的,你千万别生我的气。”小宣宣全安的讯息让她安心了不少,这也才注意到自己刚才的口不择言。怎么搞的呢!才刚决定重新开始挽回他的心,却又被自己一时的恶言相向弄得一团糟!
老天!释迦牟尼、观世音菩萨,求求你们大发慈悲,帮帮忙吧!优优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生气?他不会对她生气的,只是一直无法心平气和的面对她。
“天⾊已亮,咱们可以动⾝了,你先准备一下,我去楼下向店东打包些⼲粮。”
也唯有暂时逃离她,才能重新拾回自己古井无波的心绪。
“去哪儿?”优优喊住他。
“太原。”撇下这句话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太原!他当真要将她拱手送给别人?
优优怈气的坐回椅子上,面对镜中的自己,竟想不出半点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