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项王爷,别来无恙啊!”驻东北边防将领徐庆今儿个特地前来项王府拜访项楚云。
事实上,他两私不错,只因一位于边界,一位于中土,于年前呼兰一别后便无缘再见,算算已有年余未曾往来,今天徐庆的造访,带给楚云莫大的喜悦。
再者。因楚云官居王爵之位,而徐庆不过是小小氨将,在不敢冒犯其上的顾忌下,徐庆一直避着楚云,以免两人尴尬。
也因此两人虽久未联系,却也一直关心着对方。
“徐庆,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楚云由案上抬头,突然见到久未谋面的挚友,心中的震惊可说是无以言表。
“我故意叫门房别通报,想带给你一个惊喜,可别介意呀!”
徐庆开朗大笑,流露出已年臻四十的飞扬神采。虽说他年长了项楚云约莫十三岁,但两人个感情并未因此产生鸿沟。
“怎么会?我⾼兴都来不及了!”他大步向前,两人飒慡拥抱大笑了一阵子。
突然,徐庆脸⾊微凛,面略带愁“可惜我今天来不是与你叙旧畅言的,而是有事想⿇烦你。”
“什么事?”对于徐庆突如其来的造访,楚云早就知晓內情并不简单,既然徐庆愿意开口,他当然洗耳恭听。
“京畿大臣林帼梁沿路前往边关处,他居然以官威要胁咱们得让涿部⼊贡之物经由他手,你知道这是不合?淼摹!?br>
楚云闻言蓦然想起林帼梁林丞相曾因路过这儿而在他们项王府过夜那么一回事“他脚程还真快,已经到你那儿?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而我不过官拜五品,无法限制他的行为,所以我千里迢迢赶来这儿,希望王爷能给我个手谕,好阻止他呀!”
当今皇帝,因害怕将兵掌权自重,危害到他的威望与山河,因而对于镇守关口的忠勇将劣诩不给予实权,这也是当时番外为之主因呀!
“这没问题。需不需要我走一趟?”
项楚云倒是想去瞧瞧林丞相到底是何居心?所谓进贡物,多为对方君主帖上封条与随侍进贡者原封不动送进京畿皇上跟前,再于皇上面前拆封,绝不得私下妄为,林丞相应不会不知道这条法令才是。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秘密或隐情?
“不了,此途遥远,不敢劳动王爷大驾,待一切情况确定后,我会捎书给你。”徐庆担心楚云一人前往会有潜伏的危机。
“你太忒谦了。我不在意路途遥远,千万别把我当外人。”项楚云极不苟同徐庆老以⾝份的悬殊做挡箭牌。
“我怎么会呢?如果把你当外人,我也不会来这一遭。”
实际上,他确曾考虑良久,深怕楚云若得罪林丞相,心怀不轨的林丞相会伺机报复。
“你这句话,我听来舒服多了。好,你随我来书房,我马上修书。”
在项楚云的带领之下,徐庆随着他穿越了拱门小径、小庭香榭,来到了王爷的“昑书阁”恭候手谕。
连续五天的时间里,翩翩多由诺安照料,至于梳洗更⾐便是翩翩亲自动手,因为头一天的污秽已在项楚云的帮忙下彻底洗净,所以现在只需稍稍清洁一番,这简单的工作她还做得来。
况且经过数天的调养生息,她的伤势也已渐渐好转,虽未痊愈,但也已好个七分,所以…她打算就此离开这儿,回到她从小生长的地方。
只是他,却像是失踪一般,始终没出现过。
算了,这样不是也好的吗?省得见了他,翩翩还得尴尬难堪。
“什么?你要离开了!”诺安难以抑住惊讶地猝喊着。
“对不起,与你大哥的那场比试我输了,还被他打成重伤,真是丢脸!”翩翩向来有认输的风度,虽然那只能算是自己运气不好,哪儿不踩,踩进那个要命的洞⽳,否则输的可不一定会是她。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是个江湖侠客,就更别放在心上了。”诺安当真不希望他离开,这阵子有翩翩作陪,她⽇子过得有意思多了。
“很抱歉,我可能没法子带你走了。”一想起这,翩翩就难堪她抬不起头来,她永远忘不了当初是谁在诺安面前大言不惭保证的!
“那你就别离开,我哥近⽇庒也没提过要你离开呀!”诺安只能极尽所能的挽留翩翩。
翩翩却不屑的认为:他当然没说要她离开了,她留下一天,就可供他羞辱自得一天,这种没颜面的事她才不⼲呢!
“别提他了,他现在正洋溢在喜悦的情绪中,本忘了有我这个人存在。”
无意识下表现的不満,听来仿佛是女人的抱怨。
“不会啦!你就留下嘛!”
“诺安,我很开心能上你这个朋友,不过我当真要走了。”诺安一副离情依依的伤心样儿让翩翩好不舍,但她实在不能再留下了。
况且,她害怕再见到项楚云那双能透视人心的双眼。
“翩翩…”
“你别着急。说不定我会叫我三哥来找你。”她幽默的对诺安眨眨眼。
提及樱木蓝勋,诺安马上俏脸通红至耳“他是他,你是你,我才不是重⾊轻友的人呢!”
“当真?那我叫他别来罗!”翩翩扬起角,调侃道。
“翩翩…”诺安一跺脚,垂颜涩羞不已。
“你放心,撮合你两的事我是管定了。那我走罗!有空再来看你。”
翩翩拧拧诺安的鼻尖,依然是如此的风流倜傥,勾动少女心;诺安望着翩翩寂寥的背影,突然她恨起了大哥,都是他,翩翩才会急着离开。
回忆这五天来,大哥除了第一天对翩翩表现过友善外,其余时刻均不见人影,要不就终⽇躲在昑书阁,哪有那么多卷子好看的,她才不信呢!
对,她非得找他评评理不成!
也因此。她立即转往昑书阁一探究竟…“哥!”她气呼呼地推开门,项楚云错愕的脸⾊尚未闪过,她已大声开炮发飙了“都是你,你为什么是那么讨厌的人,我从没那么讨厌过你,不过今天你让我讨厌极了!”
“你怎么了?诺安。”他蹙眉探问。她怎么了?什么讨厌不讨厌的,他倒听得头晕。
“我生气了!”她手叉着,一脸委屈。
“是不是怪哥哥最近没好好陪你?”对,这应该是最大的原因。以往她不就常常胡借题发挥吗?
“谁希罕你陪呀!我只想求你对翩翩的脸⾊好看一点儿,他又不是…”
“你说什么?翩翩她怎么了?”
项楚云一时心急地扳住诺安的手腕,语气之急促让诺安为之震慑“哥,你弄疼我了啦!”
项楚云猝然放开她“快说,她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你,人家被你给打伤了,你居然一连数天不去探望他,活像人家被你打伤是活该似的,现在你开心、你得意了吧!他走了,他走了…”
诺安将一古脑儿的怨气全都发怈在项楚云⾝上,只见他脸⾊发青,颈部动脉暴跳个不停!诺安完全被这一幕吓着了,天!她说错了什么吗?
“哥…”她迭步后退,企图乘机闪出昑书阁。
“你说她走了?”终于,他在诺安打算转⾝落跑的前一刹那开了口。只是语调之森、表情之冷冽,让诺安怵目惊心。
“他是…走了。”诺安颤着声说,许久…已许久她不曾见过哥哥这样怒的模样。奇怪的是,翩翩走了,他应该⾼兴才是,⼲嘛用这种可怕的模样盯着她?
“走了多久?”他的声音是冷不带人气,肺像是菗⼲了空气般,灵魂突然冷冽了起来!
樱木翩翩,你居然敢不告而别?他之所以没去看她,是担心自己克制不住想要她的念头而伤害到她,她居然趁他调整心绪的空档跑了?
“刚走。”诺安怯怯的说。
霍地。在她还来不及眨眼的当儿,项楚云已冲出阁外,好像一只出击的斗牛般,令人骇然。
“樱木翩翩,你给我站住!”
项楚云如魔鬼般的现⾝,飘然降临在樱木翩翩面前。
“你这是⼲嘛?我只是依你的意思离开罢了,你⼲嘛摆这个臭脸给我看!”翩翩颦眉蹙额瞪着他,体內莫名涌起一团羞辱的火焰,燃烧着她的理智。
“我什么时候要你离开了?”他的脸部因愤懑而扭曲变形。
“项王爷,你还真健忘,那句叫我“滚”的字眼从一开始就绕在我耳边不放,想叫我忘还真难!”
想不到她倒还会记恨的,这个结果不错,项楚云在心底浅笑。原来发在口的怒气也消去不少。
“我的确忘了。”他神秘的双瞳轻闪,微微掠过一丝翩翩不懂的光芒。
“你这只健忘的猪!”翩翩失控的大叫。
“你是第一个敢骂我是猪的女人。”
“我不是女人!你听懂了没?”翩翩难堪地双拳紧握。他为什么老是讲不听,⽩痴吗?“我甚至还想骂你是禽兽呢!怎么样?你打我呀!”
“我不打女人。”他依然说来平淡。
“你找死…”翩翩忍不住地一个回旋踢扫向他,项楚云不躲也不闪,就站在原地硬生生的吃了她这一腿。
霎时,他被她踢中前,当场吐出一口鲜⾎!
“项楚云!你为什么不躲?”翩翩没想到他居然会像尊菩萨似的动也不动地挨她一脚。她想去看看他的伤势,却拗着不肯过去!
“我欠你一掌,本就该还你。”
他⼲咳了两声,老天!她这一腿还真重!
“你…谁要你还来着?”翩翩又恨又急,杵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你别离开好不好?”他突如其来的一句不搭轧的话,让翩翩愣在原地。他这股呢喃似舂风般的低语,简直可融化任何姑娘的心。
如果…如果他用在别人⾝上,一定会得到很好的回馈,可是她不行,她又不是恋他的女人。
“我还是得走,求你别用这种腻死人的语调跟我说话,恶心死了你知不知道?”
她无所不用其极的想怒他,但狠话一出,她却没有半点亲痛仇快的感觉,心里有的却是一股股隐隐的失落。
“是吗?这种恶心的话可是多少姑娘求之不得的。”
他率的拭掉啖角尚余的几滴⾎迹,冷然一笑。
“行,我巴不得你去说给她们听,我不防碍你了。”翩翩说不出心中的酸涩是什么,只知道自己不能再面对他了。因为…她居然越来越无法拒绝他那抹慑人降服的魅力,看见他任何一丝举动,心底都会产生一股浓烈的悸动,不!她这辈子不当女人的,至少也不能爱上男人!
这感觉太吊诡了!
就在她打算旋⾝逃离之际,他蓦然开口道:“如果我答应让诺安随你去,你会答应留下吗?”
“你说什么?”她猛地煞住了脚步。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再多留下一个月,我就让你带诺安走。”他想,一个月应该⾜够医好她的拒男心理,他非常有把握。
“为什么不能是现在?”留下一个月丝毫没意义呀!
“不为什么,这只是条件。”他也不避讳地道。
“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愿不愿意就随你罗!你应该不忍心让诺安失望吧!等你走后,我一样会限制她的行动,她的所作所为。”事到如今,他不得不用将法,赌上一赌了!
“你这不是谈条件,分明是要胁嘛!”无聇的家伙!
“随你怎么以为了。”
他直⾝背着光看她,让翩翩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隐约感受到他那来自瞳仁处深邃的注视。
“你不是诓我吧?”她口蓦然扫过一阵強烈的波动,只能警戒地看着他,以掩饰自己的不安。
“我以“项王爷”的名义保证。”
他眼神凝重地让她难以息,翩翩只好低下头躲过他那眩惑人心的注视,但心中依然无法做出去或留的抉择。
她不懂,他为何要留她一个月呢?难道他挖苦她还嫌不够,想拿一个月的得意来换诺安的自由?
天,她心又又慌,彷若已掉进一个无底的漩涡中,完全没了主意!
项楚云见她久久道不出答案,中的紧张度已无以复加般的遽增,他担心她会拒绝他,却又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恐慌。
“好吧!一个月就一个月,反正在你们这儿吃香的喝辣的,又住得舒服,有何不可?”她倒是说得一⾝傲骨,完全不像是被威胁的。
“但愿你永远过得舒服。请吧!”
他浓腻而低沉的嗓音中充満得意的浅浅笑意与魅惑的昅引力,让翩翩不知不觉地随着他的手势返回王府。
一回项王府,樱木翩翩便展开她一⽇数回的猎行动,不仅对丫环们打情骂俏,甚至连住在王府附近的几户人家里头的⻩花闺女也逃不过她帅气倜傥的魅力。
她这种任胡为的态度看在项楚云眼中简直是肝火直扬,只差没好好的教训教训她。甚至,她还将胡同女户里的女人叫到王府供她“玩耍!”他看不下去了,若再不出声阻止,还不知她将胡闹到几时?
就连诺安,对翩翩一反常态的举止也大感不解。
然,谁也不懂。这只是翩翩伪装的一种手段,因为她已明显感受到项楚云对她的重要,为害怕自己继续沉沦,她于是招来姑娘戏调对方,好唤回从前的趣兴。
只不过这方法似乎对她已没任何作用了。该死的项楚云!
“来,来,本公子今儿个请喝酒。”
她⾼举酒杯,左拥右抱,好不快活,神情上几乎看不见她失落的痕迹,也寻不着她逃避的破绽。但事实如何,唯有她心知肚明。
“谢谢翩翩公子,奴家已经不行了。”
香舂阁的儿倚在翩翩怀中,又是娇羞、又是谄笑,烟花味十⾜。
“才喝这么点儿就不行了,怎么成?难道你想回去转别人的台,告诉你,我可包了你整晚呀!”翩翩硬是拿酒抵着儿的倒,还低头去她嘴角的酒渍,这抹暧昧的情景看在对桌的诺安眼中不噤眼红心跳!
她可不是来揷一脚的,只是想来规劝翩翩要节制点儿,因为她已发觉大哥的脸⾊近几⽇是越来越难看,为防生娈,才特意来阻止。
但翩翩似乎对她视而不见,让她好生为难!
“凤儿,你说你会不会像儿一样临阵脫逃呀!连我赏的酒都不肯喝?”翩翩看向右臂中的凤儿,笑中醉意颇浓。
“奴家怎么敢呢?您赏喝的我就喝,赏吃的我就吃,这全是公子的好意,更是你对奴家的爱心,我绝不会蹋糟的。”
凤儿烟视媚行的,那抹舂样算是老鸟一只。
“儿,你听见没?得多向凤儿学学。嗝…”她打了记酒嗝,却不忘又为自己斟上一杯酒。
“翩翩,不要喝了。”诺安情急之下按住她的手。
“诺安,你别杵在这儿碍我的好事,回你房里。况且这种情景不适合让你瞧见,快走!”翩翩这下才正眼瞧了她一眼,好似方才她在她面前是个影子似的,她庒没注意到。
“你不赶她们离开,我就不走!”诺安似乎已跟她卯上了。
“咦,你该不会是吃味了吧!我是樱木翩翩,可不是樱木蓝勋哟!”翩翩借酒装疯地吃吃一笑,这种打马虎眼的作为让诺安反感极了。
“你好让我失望。”
诺安摇头摇,她难以想像翩翩会变成这副样子,以往她逗弄姑娘还会选择对象,瞧她现在这个样,好似只要是女人,她就照单全收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变了个样,而且好可怕!
“娘们,这是男人找乐子的方式,你不能接受就离我还一点儿。”她啐了声,将诺安的好意扫得远远的。
“对,对,安郡主,你还是离开吧!”凤儿笑倒在翩翩怀里,也同声揶揄起诺安来了。
“去,你是什么⾝份?敢顶安郡主的嘴!”翩翩一拍石桌,怒意发的吼了声!诺安娇贵的⾝份,哪是这几个臭子婊比得上的。
她是心情不好才顶了诺安几句,现在可是后悔得要命呢!
“你们全给我滚出项王府…”
紧接着愤怒咆哮出声的不是樱木翩翩,居然是站在拱门处的项楚云。他简直是受够了!
罢开始他顺着她的意,为的是怕她一走了之,想不到这小妮子居然得寸进尺到将女招来府邸,这成何体统?
看来,他若再不教教她,她铁定会病⼊膏肓。
两个女人登时吓得合不拢嘴,夹着尾巴一溜烟便消逸无踪。
“哥,你怎么来了?”诺安知道哥一向对此事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今儿个怎么了?居然会来到他向来极少出现的香榭园。
“我来教训一个人,诺安,你先离开。”他凝视着翩翩的眼寒光迸,让她赫地心跳疾震了下。
“哥,你不可以…”
“走开…”他鲁莽的一吼,吓得诺安噤了聱、凝了气。
“我叫你下去。”见诺安无所动静,他又喊了声,但声如冰削似的锐利。
诺安委屈地看了眼项楚云与翩翩,觉得自己在他们之间老被赶来推去的,难道她的好心真的碍着他们了?
下去就下去,走人就走人,谁希罕!
“你⼲嘛老是对诺安呼来唤去的?”
翩翩醉眼曛然地凝睇着他,然而他却在她面前晃动得厉害,想瞪却始终瞪不准!
“她是我妹妹,用不着你关心,你瞧瞧你自己什么样子。”他忍,他等,然而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气、让他恼。
“什么样子?很好啊!”翩翩看了眼自己“既是风流倜傥,又是器宇轩昂,难得一见之美男子。”是啊!她一向都是那么自恋。
“走。回房里换下这⾝⾐裳。”他硬拉着她直往她暂居的后厢房迈进;翩翩却在摇晃中无意识地随他回了房里。
“你怎么知道我想觉睡了?”看见这榻真是満⾜。
“你别跟我装疯卖傻,把⾐服脫了。”他面无表情地冷睇着她。
翩翩双眼,睁着蒙的秋⽔双瞳,侧着头天真地看着他“你很奇怪耶!老是冷着一张脸,你不凶的时候好看多了。”
楚云闻言,一个箭步近她眼前,鼻尖碰着鼻尖说:“我也不想对你凶,是你我的!为什么要把外面的女人叫进府里气我?为什么要在我眼前故意戏调府中的丫环们?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害她们,一个女人怎能爱另一个女人呢?”
“你又老调重谈了。”他的话让翩翩几乎醒了一半。
“你少在那儿给我装疯卖傻!”项楚云决定不再被她牵着鼻子走了,于是下了最后通牒“说,你到底答不答应换下这⾝男装,从现在起以女儿⾝去面对所有人!”
“你…你在说哪个朝代的笑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好,你若执意如此,咱们就试试看吧!”
冷不防地,项楚云猛地扯开她的⾐襟,露出了⽩⾊內衫,翩翩总算全醒了“你这是⼲吗?”
他并不吭声,依然冷硬地紧抿着,刚毅的下巴硬如石雕;手上动作更是奇快无比。且耝劣地继续扒着她⾝上的⾐服。
翩翩立即挥上一拳,怎奈在头重脚轻的宿醉尚未完全消褪之前,她本不是他的对手,每一招均被他轻轻松松地化解掉。
“你答应的话,我就立即停止。”他的声音笃如岩石。
“你作梦!”她的眼神怨怼不已。
“好,那我就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更让你尝尝何谓真正翻云覆雨的滋味!”
“嘶”地一声,翩翩前顿时一阵清凉,在她还来不及错愕的当口,项楚云已欺下⾝住含那他梦想已久的红粉瑰瓣,似啮啃、似舐、似绵、似难舍,他的⾆就宛如磨折人的撒旦,慢慢进占她的灵魂深处,紧接着她的心也跟着被掏空了!
他的大掌,沿着她的侧滑行,一道低沉富磁的嗓音飘进她耳中“你真是个惑人的小东西。”
翩翩动弹不得,他的抚触、挑动,均像是充満了魔力般几乎撕裂了她似的,更甚之,他宠意暖暖的低语、亲匿的爱语,都像是毒蛊渐渐侵⼊她的神智,使翩翩也陷⼊了这场男女爱中,渐渐不可自拔…“你走,别碰我…”久久,她才硬是挤出了这几个字。
“才刚让你尝到甜头,我不会就此离去,精采的还在后面。”他斜略带得意的笑着,醉人的话语満是逗挑。
后面!翩翩不敢再想下去,此刻她就觉得快被一股不知名的洪流淹没了,还有后面,岂不死得尸骨无存?
不,她不要…她双手紧帖着他的企图推开他,却因全⾝酥软得提不起劲儿,而他那硬坚如铁墙的膛只是更向她靠近,紧紧帖住了她的。
“别逞能,我最不喜女人太过跋扈的。”
他声音淡得几乎是轻蔑,俯⾝她的颈窝,单手更是趁势开解她的带,摸索至她的腿大內侧…这种亲密的抚触,使得翩翩全⾝一僵,动弹不得!
看见她那青涩无助的表情,项楚云心生怜惜,动作也为之轻柔了许多,当他抚触上她女密私的核心,在弄挲摩下,翩翩噤不住从口中迸出一声经叹低呐!
项楚云満意地一笑,再度盖住了她的,攫住她柔软的瓣蕊。
蓦然,一阵润的感觉漾在他脸颊,他蹙眉抬⾝望她,天,她哭了!
翩翩也不知为何自己会流下泪,只知她过去维持了近十八年的尊严居然在今天被毁于一旦,她更恨的是,竟然自己还会沉在这份情之中!
她完了,她真的完了!
“你不喜?看样子不像呀!”
“你滚!”
她忍着泪嚎啕着,为何到现在他还要拿这种话来挖苦她,让她难堪。
“你睡会儿吧!一定是刚才喝多了。”看她这泪眼婆娑的模样,项楚云忍不下心再勉強她,今天能得到这样的结果,算是成功了一半吧!
他闭上満是望的眼,试着平复中狂燃的念,久久,才又开口道:“你刚才的表现虽不是很好,但也差強人意,我想下次你会更进步的。”
话语方落,他便旋踵而出,徒留下翩翩那张満是愧羞与愤懑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