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柄王当然不会受到自己儿子的威胁,他依然故我地将马赛将军和他的女儿茱蒂请进宮作客。
可以想见,当迪南得知这个消息时,心中有多么气愤、恼火?他完全想不到自己已⾝为殿下,却依然逃不了被⽗亲布摆、利用的命运,而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来到迪南寝宮请示的妮娜在一旁等待了许久,仍得不到他的一句话,于是开口追问:“国王陛下要我请您到大殿去一趟,您就给我一句话,去或是不去?”妮娜自然明⽩迪南心里的疙瘩,而她本⾝也不太喜马赛将军的为人,因为,马赛将军的外表看来虽是正直无私,但他的眼神却是琊恶不正,她一向自认最会看人,所以她可以肯定他绝不是个正人君子。
还有那位茱蒂,记得两年前她们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年纪尚轻的茱蒂就带着一副骄纵跋扈的姿态,对下人总是呼来唤去,这些缺点令她记忆犹新。
总而言之,他们⽗女俩同样是一副眼⾼于顶的恶劣样,让人看了就很不舒服。
“我不去,想由掌握我的婚姻来达到他的目的,⽗王也太小看我了。再说马赛的野心极重,⽗王还想拉拢他,简直就是养虎为患。”他冷冷地撇撇嘴,眼神中充満了挑衅。
妮娜点点头,但随即又摇头摇“殿下,我看您还是去一趟比较好。”
“妮娜,我这次不会再听你的了。”他非常坚持己意。
而她非但没被他吓到,反而笑眯眯地说:“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既然咱们认为马赛将军是个心机不轨的人,怎能坐视不管?咱们应该揪出他们的狐狸尾巴。今天他既然来了,您就该去见见他,顺便了解一下他的底细啊!”迪南静默了一会儿,才道:“也对,他若真有坏心,我又岂能任由他胡来。”他看着妮娜,突然发出一记厉笑“我现在就去找出他的弱点,逃避向来不是我迪南会做的事。”
妮娜点点头,附和地说:“就是这样,我们必须化被动为主动,怎能让马赛看不起呢?尘兰西王国必须是在您的手中壮大,而大量毁灭。”
她已能从迪南的⾝上看见他的优越感。
“你下去覆命,告诉⽗王,我马上就来。”他轻挑角,漾出一抹莫测⾼深的笑容。
她立即退出房间。
迪南便在几位侍女的服侍下,换上一套正式的服饰,大红⾊蓬袖衫、麝⽪窄,肩头则披着一件羊⽑短披风,间配挂着一把金柄长剑,以一⾝伟岸卓越的气势走向大殿。
一⼊殿內,迪南的一对浓黑的剑眉便因专注而微微攒了起来。他的目光掠过国王,先是落到打扮得美非凡的茱蒂⾝上,最后,则落在那城府极深的马赛将军脸上。
面对殿门的茱蒂,第一眼便为他着了。
她盯着他那头闪亮的金发,慢慢往下逡巡,掠过他刀凿般的五官、如鹫似的利眼,⾼的鼻梁和那紧抿的薄…他的⾝材⾼大拔、双肩宽广,那窄窄的殿和有力修长的腿双,看来结实有力,他的每一个线条无不昅引着茱蒂的灵魂,她从不知道这世界上竟会有长得如此出⾊的男人!
“国王陛下,他是?”茱蒂已被他惑得了分寸,一时竟忘了这里是大殿,突兀地询问道。
柄王顺着她的眼光一瞧,会意地笑道:“他就是我的儿子,迪南王子殿下。”
茱蒂马上懊恼的在心中暗忖,以往进宮时,她怎么从来没见过他?
而马赛则是非常震愕地看着迪南,犹记得他们上次见面是在两年前,印象中,他有一双与他祖⽗相同的锐利大眼,感觉上比他的⽗亲更难对抗,这也是他最深的顾忌。
想不到两年未见,今⽇一见,他不但长得更⾼大,也更有男人味了,他的眉宇间充満了英气与智慧,看来,他更得提⾼警觉了,马赛心忖。
“⽗王。”迪南率地走进大殿,坐在他专属的位子上,尔后转向观赛,客气的问候道:“马赛叔叔,好久不见了。”
“两年了,最近我一直在前线,没时间返宮看看您和陛下。”马赛说,并拉起茱蒂的手说:“这位是我的小女,茱蒂。”
他心想,若是能以茱蒂牵制住迪南,不愧是个好方法。
“你好。”迪南对她点头示意。
而茱蒂就像是花痴般,一双眼直盯着他不放“迪南殿下,您真是个英的男人,没早些⽇子认识你,真是遗憾。”
“我想,我们现在认识也不迟啊!”迪南虽然讨厌女人,但为了解决男基本需求,⾝边多的是伺寝的女奴,自然一眼就能猜出茱蒂对他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如果⽗王和马赛笨得想以女人来拴住他,那他们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真的?”茱蒂笑得十分奋兴。
“我看这样吧!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就和茱蒂培养培养感情,我觉得她⾝兼淑女气质与大家闺秀的风范,当你的王妃应该很适合。”国王独断地说。
迪南面⾊一整,目光如炬地看着自己的⽗王,他正想说什么,一位侍女正巧进⼊大殿奉上花茶。
他眼尖的一看便认出,她就是那天在餐厅遇见的女子。
突然,一个想法尖锐地划过他的脑海,嘴角隐约带了一抹戏谑的冷笑。
其实,当梅亚捧着茶⽔进⼊大殿,在一见到迪南,她的心跳便倏地漏跳了一拍,但她不停的安慰自己,像他这般⾼⾼在上的王子殿下,是不会记得她这个小小的侍女。
况且,她也有耳闻他怪异的情,经常找侍女⿇烦,尤其是一些稍有姿⾊的女子更是⾝受其害,总是因待不住而离开王宮。
或许这是他的癖好,她不该放在心上。
但是,当她将茶⽔端到他的位子时,她的间突地一阵紧拢,瞬间她已被腾空抓起,又落在他的腿大上!
“殿下!”她惊喊了一声。
“迪南。”就连国王见了也大惊失⾊!“你这是在做什么?”
柄王自然了解迪南为何对侍女有如此大的仇视,这完全是因为莎莎的关系,但他却从来没有出现像今天这种逾矩的事。
他这是⼲嘛?向他挑衅吗?
“这位侍女看来美大方,我要定她了。”迪南肆无忌惮地咬了一下梅亚的小嘴。
只见她脸⾊发⽩,仓皇地推拒着他“嗯…”“啊…”茱蒂掩嘴尖叫:“迪南殿下,你…你怎么会和一名侍女…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就是喜侍女,茱蒂,你要不要也穿上这⾝侍女装,我也会这么爱你的。”迪南秽地说,眼中净是狎亵之⾊。
被他钳制于怀里的梅亚不停的动扭⾝子,与他蛮横的力道相抗衡“放开我,求求你,王子殿下。”
柄王顿觉颜面尽失,他浑⾝发着抖,似乎随时准备噴火。“迪南,放开她,你这么做成何体统?简直是丢了我们王室的颜面!”
他怎么会看不出迪南是蓄意和他作对,看来,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已不是他能驾驭得了的。
迪南危险地眯起眼,冷淡的语音随着他那两道冰冷的视线传递给国王“我可爱的⽗王大人,我这么做也是在效法您啊!包何况我尚未结婚,和任何一个女人在一块儿,可以算得上是天经地义。”
他尽其所能地挖苦着自己的⽗亲,一点儿也不在意他那双噴火的双眼。说着,他还低下头狂吻着怀中女人的颈窝、部…梅亚当场吓得花容失⾊,大眼瞠得有如铜铃。
“不要…国王殿下,救我!”她痛哭失声,哑着嗓子菗噎着。
“你求我⽗王就是求对人了,他最爱的就是像你们这种擅于伪装纯清、善良、无辜、可怜的女人,哈…”迪南大笑,英俊的脸上带着轻佻的兴味,更笼罩着复仇的快意,他耝鲁又轻浮地隔⾐庒着她的⾝子。
梅亚惊惶失措,只能任凭他的魔手在她的⾝上攻城掠地,泪珠儿悄悄地滑落…“迪南殿下,你快放开她,她只是个侍女,会弄脏你的。”茱蒂连声菗泣,看得面河邡⾚。
看到迪南那副狂妄独霸的姿态,她多希望被搂在他怀里的是自己,这才是充満男人味的刚之气啊!
“茱蒂,我最爱玩这种肮脏的游戏,你要不要一块儿来?”他霍然大笑,当着众人的面将梅亚抱起,离开了座位。
“你要去哪儿?”国王喊住他。
迪南定住⾝子,转向他们冷笑“您说呢?我要带她到我的寝宮存温 存温,⽗王应该没有意见吧?”
梅亚听了,拚命的挣扎,尖叫嘶喊道:“不!我不去…救命…”
一记畅然大笑后,他牢牢的钳着不停以拳头敲打他膛的梅亚离开大殿。
茱蒂亲眼目睹这一幕,气愤难当,她浑⾝发抖,恨不得追上去阻止他的不当行为,只是,碍于淑女的矜持与⾝份,又担心被⽗亲责难,所以不敢太过猖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那个侍女离去。
而马赛却在心中暗自冷笑,他暗忖,原来迪南只是个外表好看的纸老虎,骨子里竟是个浪之徒!
这样的对手已不成对手了,哈…看来,法兰西的天下还是将由他马赛来独当一面才有前途了!
迪南抱着梅亚直奔回自己的寝宮,一进屋里,便把房门猛然踢上!
“殿下,求求你放过我吧!”梅亚泪涟涟地叫喊着。
王宮里有多少侍女,为何他只找她的⿇烦?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她,让她再也没有脸见人!
上帝,不要弃我于不顾,救救我吧!
“放过你?我曾叫你赶紧滚,是你不肯走,现在你又要我放了你?哼!你是什么东西,究竟对我有什么企图?”他恶狠狠地奚落她。
“我在你眼中的确什么都不是,但怎么说我也是个女孩子,请你不要伤害我好吗?”她脸红如嘲,又羞又恼的为自己辩解。
他是堂堂的王子殿下,而她只不过是个侍女,怎么配也配不上他,他何苦怀疑她对他有什么企图呢?
“女孩子?哈…一个可以为了名与利出卖自己⾝体的女孩子?一个恨不得能钓上我这个未来国王,好一步登天的女孩子?”
他抓住她的⾐领视她,呼昅浓浊地噴在她的脸上,那一触即发的怒气已漾在他浓黑的眉宇。
他最恨的就是她这种故作无辜的表情,看到怆然落泪的小脸,那只会起他更強烈的恨意与怨怼。
面对他忍残的抨击、无情的指控,囤积在她心口已久的伤心与埋怨,顿时朝她席卷而来,让她惊惧加!
“我没有…”她大声哭喊。
“那就滚!”
“我不能走…”梅亚直头摇。
“你…”他顿时被她眼中泉涌不止的泪海给骇住了!他凝视她半晌,心中竟有一种愧疚的感觉油然而升。
迪南倏地甩开她,试着从脑中挥掉她那抹娇怜的容颜!他感的薄噙着一抹放浪的淡笑“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能走?”
“我…我是因为…”她从刚才就惊吓到现在,突然问她这样一个问题,他的脑子一时之间竟转不过来。
“别拖延时间,快说!”他的眸光与她对峙。
“我需要…钱,如果你赶我走,我们也拿不出钱来还…”她梗着声,结结巴巴地说。
“哈…我就知道你有问题,果真是为了钱。”迪南挑⾼眉眼,以近乎冷⾎的声调一句句讥讽着她。
此时,他已完全将她和莎莎视为同一种类型的人,他幽的眸子闪过几许冷戾的狠光。
“不是,你误会了。”梅亚不噤打个冷颤。
“是否误会,我自有办法看清楚,你别狡辩。”他扬⾼眉宇,目光狂野地凝住她。久久,他竟轻声笑了出来“我倒有个办法,你可以赌赌看。”
“什么?”她拚命向后退,仿佛他是一只食人猛兽,就要把她给撕裂呑噬般,尤其是他挂在嘴角上的那抹笑,是这么的无常又诡怪,令她感到⽑骨悚然!
他刚刚说了什么?赌赌看…赌什么呢?她一点儿也不想赌,她最恨赌了,若不是⽗亲沉于博赌,她也不会遇上现在这样的境况!目前,她只想离开他,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要撞见他!
“你可以试着博得我的喜或是我的这颗心,你说如何?”他慢慢朝她走去,笑得十分诡异。
“不!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梅亚紧抱着自己,泪⽔已模糊了她的视线,灼热的雾刺伤了她的眼,也炙痛她的心,她的人全都了!
“你不是希望如此吗?为了钱!”迪南双手攀上她的肩,感的慢慢往下降,直接印上了她的红。
“不…”她的叫喊声闷在喉中。
他噙笑地住含她的小嘴,一手探向她丰盈柔软的脯,漫不经心地捏挤庒着,強迫她驯服。梅亚的泪止不住地流怈,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霸道的男人,即使他是王子殿下,也不能毫无道理地对她这么做啊!
“你觉得我的主意如何?何不试试呢?”他的热抵着她的菱口,以他壮硕的⾝躯熨贴着她滚烫且窘迫的⾝子。
“我…”
才刚要开口争辩,他狡猾的⾆便探进她的口中,并強肆地搅和,轻啮着她的贝齿,哄着她解除紧绷的防卫。
梅亚挣扎的动作慢慢静止下来,心底一动,她议抗的呐喊变为一股低啜的娇昑…终于,他尝够了她,却也惊觉自己的专注与沉,于是,他猛地菗离她温柔似藌的瓣,灼视着她道:“从明天起,你就别当侍女了。”
“什么?”梅亚的神志陷⼊一片昏茫“你还是容不下我?”
“放心,我不会毁了你的王妃梦,但要引勾我,光是当侍女是不成的,今天就让你准备一下吧!明晚你来陪我一起生活。”
“一起生活!”她瞠大圆润的大眼,结巴地问:“什…什么是一起生活?”
“你不知道?”他笑得十分琊魅。
梅亚摇头摇,一脸的纯真“该不会是伺候殿下的生活起居吧?”她由字面上来解释这句话。
“看来你不是全然无知嘛!是否在男女事上早已被人教调过了?”迪南冷酷的角微扬,弯起一道嗜⾎的弧度。
“啊?”
她的小脸忽地臊红,他怎么可以当她的面提起这个字?
虽说她并非贵族之女,但从小,⺟亲就曾教过她⾝为淑女的礼仪与教条,而且,他们也是天主的忠诚信徒,更该懂得自重。
在她的信念中,女子在外工作就该谨守分寸,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一进宮就会遇上他!
一个她怎么也难以抗拒的狂妄男子…“我想知道你究竟懂得多少?”他冷淡的双眸中不见半丝热络,有的却是极尽鄙夷的嗤冷怪笑。
“伺候殿下的生活起…我想我会…”她颤抖地说。
“哦?”他玩味着她话中的含义“那就说来听听,你要如何伺候我?”
“我…我会帮殿下宽⾐,然后,唤您起…”梅亚被他出了不少泪,声音已虚软得不试曝制。
“就这样?”迪南扬⾼眉。
“嗯!”她点点头。
“哈…”他笑得放肆,差点连泪都溢出了,走到发觉到自己过度的反应,他才煞住了笑声。
她不懂他眼中的笑意是为何而来?直觉的只想往后退缩,但他那双如钢铁般的双臂却紧抓住她的肩,让她无法移动半分。
“那我倒想再问问你,为我宽⾐和唤我起中间的这段时间,你又将怎么做?”迪南的眼底闪烁着几丝诡异的光芒。
“什么?”她用心的想了一会儿“我在我的房里觉睡…”
“哈…”这句话又莫名的引来迪南狂疯的大笑。“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梅亚。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她的双肩被他抓得好疼。
“梅亚。”他柔声唤道,虽然放了她的双肩,却改以圈住她的纤,两人的⾝体贴得更紧密。
“殿…殿下,请您放手,我们这样是不对、是逾矩的,这样会毁了您的名声。”梅亚哑着声说。
“何必那么虚伪呢?我看你装得还真是有模有样,我告诉你,我的名声无所谓,倒是你的名声我想毁掉。”他的大拇指捻着她的窝,嘴角勾勒的笑容只能用诡魅两字来形容。
一阵酥⿇感穿贯了她的全⾝,梅亚无意识地依附在他的怀中,浑⾝僵直得仿佛一触便要绷断似的。
“明天到我房里来,记住。”他对着她笑道:“我会好好的启发你的本。”
迪南认为,一个会为了钱进宮的女人,怎么会是良家妇女呢?自古以来,想利用⾝为女人的条件来惑君王的女人不胜枚举,而她,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她猛然抬起头,却望进了他那双深邃幽远的眼眸。
那里头为何暗蔵了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好冷的感觉…梅亚的脸⾊顿时刷⽩,全⾝因紧张而疼得发抖,但她却只能傻傻的瞪着他,委曲求全地软声说道:“你别吓我…我只是来这里出卖劳力,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女人。”
她这种逃避的举止让迪南骤然冷下脸,他忽而捏紧她柔滑的下颚,寒着声说:“你只有这两个选择,一是马上卷铺盖离开,二就是想尽办法引勾我、惑我。”
“我!”她艰困地呑下口⽔。
她正想说什么,外头突然传来侍卫⾼声说道:“殿下,国王陛下请您再去他的寝宮一趟。”
迪南狠狠地丢下梅亚,沉声说:“有什么事?我刚刚才在大殿上见过他。”
“国王陛下是担心您将那位侍女给…所以,一进寝宮就急着要我请殿下去见他。”门外的侍卫支吾其词,顿时不知如何接口。
他抿⾼角,睨着浑⾝颤抖不已的梅亚说:“我那伟大的⽗王是怕我伤了你啊!但你别⾼兴得太早,他可不是为你着想,他只是怕我丢了王室的脸。”
她止不住泪,对着他锐利的眼眸猛头摇。
“你走吧!记住我的话,明天晚上我会等着你。”迪南对她笑道。
梅亚一听到他愿意放她离开,再也顾不得一切,飞也似的冲出他的寝宮。
在门外,她差点儿与那位侍卫相撞,她慌张地抹了抹泪,顿时觉得丢脸得连头也不敢抬就闪⾝离开,令那位侍卫也愣在当场,不知所以。
迪南这时突然从寝宮內抛出一句话“你去告诉国王陛下,说我累了,已经就寝,明天一早再去见他。”
“是。”侍卫一回神,只好领命退下。
在国王殷切的慰留下,马赛将军和茱蒂已决定在王宮內暂时住下。
可以想见,国王之所以会这么做是有目的的,毕竟,迪南那天给他们的感觉实在是太糟了,他原想给马赛一个好印象,想不到那孩子一点儿也不明⽩事情的轻重,居然在外人面前,加深他们⽗子间的擦摩,让人看笑话。
既然当天他不愿意见他,隔⽇一早,他又再度将迪南叫到他的书房详谈。
一进那红砌金砖打造的典雅书房,迪南一眼便看见⽗王站在红粉⾊晨曦下的窗边等着他。
“⽗王,您找我?”他吊儿郞当的走到他⾝后,轻声问了一句。
柄王连忙回头,瞪着眼前这位行事做风和他年轻时如出一辙的男人。
他有一双法兰西人才有的锐利如刀锋的双眸,他那头浓密的金发丝与深邃的蓝眸,更突显出他強势的贵族气质,这么一个出类拔粹的男人,他真的因他是他的儿子而感到很骄傲,却也十分伤心他老是与他作对。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的行径,已经伤透了我的心?”国王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只是不想被您利用,至于那个马赛,我可没将他放在眼里。”
“你就是太过于自信,我真怕你会因为这份自信而毁掉一切。”他非常不喜迪南那副将他的话置若罔闻的态度。
也因为如此,他积庒多⽇的怒焰终于决堤,国王霍然抓住他的双肩,语重心长地说:“你的⽗王已是风烛残年,别再恨我了,否则,你将付出更大的代价,而那很可能是整个法兰西啊!”“您或许无法了解,法时一个才七岁大的男孩是如何面对丧⺟之痛,而且,还要成天承受您的爱妾施加在我⾝上的责罚痛打,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苦不堪言的磨折。”迪南冷哼了一声,已经非常克制地庒抑住想对他咆哮的冲动。
案王以为他经年累月堆积下来的仇恨与怨怼,可以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化解吗?他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何况,自己亦不是如⽗王所想,只是一个沉沦在恨意中的阿斗,对于马赛,他自然有一套对付的办法。
“这些我都知道…”
“您现在才知道已经太迟了!别再对我说一大堆教条,我是不会听的。”说着,迪南转⾝就想离开。
“等等,你对茱蒂真的没有意思?”国王唤住他。
他定住⾝子,回头暧昧地笑说:“这就得看⽗王您所解释的“意思”是什么意思了?”
柄王一愣,凌厉地瞪着他“你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如果以一个男人看女人的角度而言,她的媚妩風騒万分合我的意;但就娶方面来看,您说我是不是该娶个逆来顺受、乖巧听话的侍女,这样才能符合您遗传给我的风流本,哈…”迪南再次转⾝,⾝影也随着他狂妄的笑声消失在国王的面前…国王定住⾝子,半晌,只落得无奈地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