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 劝说
见上官其几乎要发怒了,上官氏却依旧不肯妥协,抬眸瞪了他一眼,随即拗了下⾝子,侧个⾝不理他。睍莼璩伤
“爹,怎么了?”这时,上官棠和沐艺清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上官其一见,忙说:“你们来得正好,快来看看你娘,真是越来越没好脾气了,在这样的关键时候还闹脾气,死活不肯走,我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还没等上官棠说什么,程姨娘就已经在一个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厅外面,看着这里面的情形,尴尬又困惑。
上官氏注意到了她的到来,立刻回过头来,气氛地瞪着她:“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不想看见你!快滚!”
对于这个曾经受过情伤的女人来说,程姨娘的存在就是一道永远不可能抹去痕迹的伤口,过去让她待在偏僻的院落里,眼不见为净,就好比伤口被衣物遮盖,虽然心中痛还在,但没有看到,大多还可忽略。可如今,这个女人这样堂而皇之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是自己丈夫坚决要她一起,这对于上官氏来说,根本就是把那道伤口结痂的披狠狠撕开,再无情地撒上盐巴,疼得自己不敢直视。
嫌弃地别过头去,上官氏不再看程姨娘,只是面⾊苍白,忧郁过度气愤,气息都有些急促,一双眼睛中的情绪复杂难辨,似乎又愤怒,又似乎夹杂着太多无言的痛苦和委屈。
沐艺清站在一旁,看到自己的婆婆,这个模样,心中惊讶不已。何曾见过上官氏这个样子。她不噤又看了眼那个程姨娘,心中讶然于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方看起来却是不过二三十岁的模样,根本就不见老态。一双眼睛忧郁而歉疚,那样静静地看着上官氏,犹豫着一言不发。
她就是程姨娘,让婆婆和公公感情破裂的女人?
只看到程姨娘,沐艺清就多少能理解上官氏那么恨这个女人了。她有容貌,有气质,而且还夺走了婆婆的丈夫,以婆婆的性格,不恨她,不针对她可就太说不过去了。
看着上官氏气得浑⾝发抖的样子,又见上官其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程姨娘迟疑了一下,这才说话了,声音温婉柔和,如清泉,通过人的耳朵流到心里去,却带着几分忧伤的清冽感:“老爷,夫人,你们不必为难。我留下来就好。”
“这怎么能行?”上官其一听,心下一惊:“现在敌军就要攻打进来了,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呢?到时候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跟…”说到这里,他的话突然止住,踌躇了片刻,才继续说:“我这后半生怎么过意得去啊?”
上官氏在一旁,一听到丈夫对程姨娘说这番话,整个脸⾊变得更加铁青吓人,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颤抖着嘴唇看着上官其:“好啊,你竟然为她到这个程度了,好!好!上官其,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果然还是为她神魂颠倒!我倒想着,你过去是不是一直找着机会偷偷去看过她!哼,既然如此,我如今就成全你们!为了避免你后半辈子不对她过意不去,你就带着她走吧!祝你们两个相伴到老,我这个局外人,不会再破坏你们的感情了!”
说着,上官氏一甩袖子,负气转⾝就走。
上官其方才完全没有料到妻子的反应会这样过激,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臂:“你到底在闹什么?我们早就结束了!当年不是都说好了的嘛!”
“结束了?”上官氏的态度看起来平静了些,但是,脸上却是冷若冰霜,她冷笑一声:“哼,我看你们刚才说话那光景,根本就是藕断丝连,还结束了?对不起,让你们分离了这么多年,今曰,生死在即,我就成全了你们,让你们再续前缘!”
“婆婆,不要这样!”眼见着上官氏还要走,沐艺清突然喊了一声,抱着自己怀中的小翼遥,快步走到了上官氏的面前,让孩子面对她:“婆婆,你就算不顾及公公的感情,也请你顾念顾念您这个小孙儿好吗?”
上官氏原以为自己一直苛刻对待沐艺清,自己如今要留下她应是⾼兴坏了,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出面挽留自己。不时意外,却也没有为此感动。
“哼,沐艺清,你现在不必猫哭耗子假慈悲,以为你现在这样对我,我就会承认你这个儿媳妇吗?我告诉你,永远不会!”
“婆婆,您别这样…”沐艺清的语气中带着恳求:“不管怎么说,小翼遥是您的孙儿,我虽然让您不満意,可是我看得出来,您很疼爱这孩子。他是棠的孩子,您当真舍得这样离开,这孩子,该多难过…”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小翼遥往上官氏的怀里推。
上官氏本不想接,但是最终还是忍不住伸手结果了那孩子。
小翼遥还在襁褓中,但却长得特别精神,粉嫰的脸,头发稀疏,可一双眼睛却黑而晶亮,安静地看着上官氏,不停地咧着嘴笑,两只小手劲使地抓着她的衣料。
怀中的这个孩子像极了小时候的上官棠,看着他,上官氏不噤神情恍惚,仿佛回到了当年,自己与上官棠为伴的曰子,不噤流出了委屈的泪水:“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心⾼气傲的上官氏一时之间再也承受不住,将多年的委屈一并通过流泪宣怈了出来,抱着怀中的小翼遥哭得泣不成声。
上官棠看着自己的⺟亲这个样子,眼中流露出不忍。他走了过去,叹息了一声:“娘,你还有我们。而且接下来,我将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孩子恐怕还要你照顾。娘,你能不能答应我,帮着清儿好好照顾遥儿?”
“你要离开?去哪里?”听到儿子说要离开,上官氏的哭声即止,抬眸盯着他:“这个时候你要到哪里去?”
“总有原因。”上官棠并不打算说出实情,只是安慰道:“娘,你能答应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