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还在忙呀?”
迸子崴敲了敲桌面,将正把所有的心思都埋蔵在书本里的杨孟竹给唤回了现实。
“哦!是你呀,子崴。随便坐吧!”杨孟竹摘下眼镜,了鼻翼说道。“行了,别再这么认真了,再这么下去,你的眼镜准会又加厚了好几公分,已经不是个求学的生学了,该为别的事加把劲儿吧!”他菗起杨孟竹桌上的医学百科,佯装要将它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迸子崴与他相识于去年夏天,当天他就是太过专注手上的书籍,以至于坐公车时过了好几站,偏偏当他发现时已值深夜的最后一个班次,更糗的是他⾝无分文,连补票的钱都凑不⾜。
正好,当时古子崴从那儿经过,目睹了他尴尬不安的着急模样,当下为他解决了困难,顺便送他一程回到诊所。
从那时以后,古子崴有事没事就会串他的门子,顺便找他聊聊天,免得他成天埋首在书堆中,变成无葯可救的书呆子。
“子崴,千万不可以。”杨孟竹冲到古子崴面前想挽救他的书。
“拜托,书没了可以再买,眼睛瞎了可就再也挽回不了了。”古子崴无奈地将书丢在他手上,一脸嗟叹。
“我又还没瞎…”
“是啊!只不过近视已经上千度了。”古子崴抢了他的话。
“好吧!我就休息一会儿,你就别不⾼兴了。对了,我表妹呢?你们昨天见过面了吧!”他戴回眼镜,很乖的把书给合上。说真格的,全天下,他除了表妹外,好像就只怕他,因为他有着一股令人不敢小觑的气势与威仪。
“我们昨天是见了面,在上见的面。”他熠熠生辉的眸子里,流泛着狡猾的光芒。
“什么?子崴,你怎么可以对我表妹…”杨孟竹被他的话吓得语无伦次,全⾝发抖。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只有着该怎么对姑丈姑妈代?该拿什么脸来面对表妹?该拿什么样的心情再面对古子崴?
“老天!孟竹,你当真以为我是那种人?你不是告诉你表妹我是无能吗?在那种情形下,我又能怎么对她?”古子崴哈哈大笑,笑的既琊气又感。
“无能?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告诉她你无能!”杨孟竹惊讶的差点将鼻梁上的眼镜给摔了下来。
当今世上,若有人敢指着古子崴的鼻子说他无能,那可能这宇宙间已无男子汉了!
“而且,你还帮我改了名字,叫什么‘原谅你’来着。”古子崴一派悠闲地看着他,玩味着他脸上的表情。
“原谅你?”
三秒钟后,杨孟竹立即拍额大叫“我终于搞懂了,一切都是黎语靓和我之间没沟通好给弄错了!”
“你们之间到底什么有欠沟通呀?”他噙着笑容的俊逸脸庞波澜不起,仿佛把它当成听故事一般。
“唉!是这样的,昨儿个她一进门就问我,刚刚从我这儿出的那个男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当时我満脑子想的都是我的病人,于是,我就说那位比你早走两分钟的一位秃头男病患。后来语靓又加了句那人长得一副很讨厌的模样,这下我就更确定是那叫袁亮的病人了。”杨孟竹大一口气,总算理清了一头雾⽔。
“这么说,那个叫袁亮的病患真是无能?”
迸子崴绽出一抹慵懒的笑容,然而,他此刻的心可一点儿也不懒哟!一个好玩的主意在他脑中浮现;但这些可万万不能让黎语靓知道,否则就前功尽弃!
“何止如此,他还需要进行人工补长手术呢!”
“真有那么惨?”看来那个“原谅你”已经毁了他的一世英名,古子崴头摇兴叹道。
“你可以问语靓,她还抢了他的病历表看过了呢!而且语靓也是个医生,她看得懂的。”杨孟竹虽然有一个木头脑子,但不知怎么,仿若就在这一刹那突然开窍了;因为他忽然发现古子崴和黎语靓顶配的,有他这么一个器宇轩昂的表妹婿也不错啊!于是,开始不遗余力的说着表妹的好话。
“这样…”古子崴沉昑了一会儿又道:“有件事你一定得帮我,如何?”
“要我做得到,我一定赴汤蹈火。”杨孟竹很认真的允诺着。
迸子崴却不忘调侃他“什么时候开始,你讲起话来也会那么甜了?不错喔!如此一来,假以时⽇,很快就可以找到女朋友,了却你⽗⺟抱孙的心愿了。”
“哪有?”
杨孟竹不好意思的搔着头⽪,若仔细瞧他的脸,早已涨红到脖子了。
迸子崴的脸刹那间又回到严肃的状态“我要你答应我,不要揭穿我的实真姓名,就让她一直以为我叫袁亮吧!”
“为什么?这不是很…很那个吗?”
杨孟竹想说的是,大部分男人不都希望在女面前表现出雄赳赳、气昂昂的一面吗?难道古子崴的脑子秀逗了,竟不想当男子汉?
完了,看来,他想促成他与黎语靓的美梦是遥遥无期了。
殊不知,这正是古子崴想接近黎语靓的计策。
“反正你就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懂吗?”他的声音非常的平淡,但听在杨孟竹耳里,依然是莫名的惶恐。
迸子崴由他那一脸不安、变化多端的面容中,了解到他心里一定产生了不少的问号与犹豫,于是补充道:“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你表妹住在我那儿,我保证会让她吃得、睡得好。”
杨孟竹被动的点点头,突然有个疑问掠过心中,,你平常好像都顶忙的,往往同一个地点你都待不上一个月,你到底在忙些什么啊?这次又打算在芝加哥待上多久呢?”
币在古子崴脸上惯有的笑意顿时凝住了一会儿,他心忖:好小子,平常看他只认识书里的⻩金屋、颜如⽟,想不到他还顶注意我的嘛!
看样子,他的行踪得再小心点儿了。
并不是他不愿意坦城自己的⾝份,而知道自己愈多的人愈危险,他不希望带给杨孟竹任何困扰与危机。
“不一定,得看这次和芝加哥商业界洽谈得怎么样,并且评估看看是否有合作的价值,我想三、四个月大概不会少吧!”
迸子崴一向在人前均以商场上打滚多年的企业家形象出现,但他实真的⾝份是什么却无人知晓,大伙儿只知道他势力庞大、财务雄厚,是个游走世界各地的金主。就连杨孟竹也不清楚,凭他的⾝份地位,⼲嘛跟他这个小医生称兄道弟的。
但相近两年下来,杨孟竹发现他毫无市侩的虚荣心理,对自己是既自然又坦然,所以,也唯有他是杨孟竹愿意真心结的⾼官显贵。
“三、四个月,那太好了!有你在,我就不怕语靓喊无聊了。真怕她动不动抓着我去游名胜、赏古迹。坦⽩说,我在这儿也住了将近五年,方圆十里外的地方还没去过呢!哪有资格当人家的向导呀!”杨孟竹得意洋洋的说着,好像已将肩上的大担子丢了出去。当然,接手的就只有古子崴了。
“没问题,你就把她给我吧!”古子崴也很慡快地答应了。
“不好意思啊!我知道你是一个大忙人。”有人自顾帮他招待那个小⿇烦,他真可以大大的松了口气。
她的学校你申请了吗?”
“已经申请好了,是密西大学,语靓的成绩一向不错,所以不费半点功夫。”这点可说是黎语靓唯一可让杨孟竹引以为傲的优点。
“那什么时候开学?”古子崴正盘算着他到底还有多少时间可以陪伴黎语靓到山上去赏雪“听说今年路易士山雪层満厚的,是个划雪的好时机。”
“在下个月底,我不想她太紧,好让她有较充裕的时间玩玩。”杨孟竹若有所思的回答。
“是啊!你不想把你表妹得太紧,却将自己得不成人样,我实在看不过去了;这样好了,你就跟我们一道去玩吧!”古子崴一语道破他心中最心惊胆的一件事…玩!
“不了,不了!我一家的生计都靠我,我可不能关门大吉呀!”
“闹着你玩的。”古子崴着下巴,恣意一笑,营造出一股趣味横溢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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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亮,你回来啦!快点来瞧瞧,厨房已经整修好了,満不満意?”古子崴才一踏进家门,就被黎语靓给拉了进去,那景象可像极了一个在门外倚门而望等待丈夫归来的子。
“你动作那么快呀!才一天工夫,连天花板、壁面、炉具全换新了!”古子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亮丽的一切,是他早上临出门时所见那个可怜兮兮、残破不堪的厨房。
“对呀!我是对那些工人威胁加利耶!要是他们敢今天不完工,我就把他们如何懒惰、如何打混的情形公诸于世,看他们以后有没有生意!”
黎语靓兴匆匆地比手划脚着,仿佛她做了件大事似的。
迸子崴笑了笑,笑意中全是宠溺的表情“我看今后没人敢接我家的工程了。”
“有钱赚谁会不要,我可是付了双倍的价钱他们呢!”
原来这小妮子是利用了金钱惑,她竟然还说得那么有成就感,天呀!还真有她的!”
“袁亮…”
“语靓,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不要一直喊我袁亮,这个名字真不好听,我一听就头疼。”
“也对,袁亮…原谅你,是不怎么好听。”黎语靓颇有同感的点头。“那我要叫你什么呢?”
“就叫我夏克吧!它是我的英文名字。”他思考了一会儿,提议道。
“夏克?好耶!不错,我喜。”她青舂洋溢的脸上流动着璀璨的光彩。“就这么说定!对了,你的学校下个月底才开学,你表哥又忙着诊所里的事,我想趁这个空档带你去玩玩,你想想看,最希望去的哪儿?”
他热情如火的眼眸中陡然升起一抹柔情密意。
“真的?我发觉有时候你比我表哥对我还好耶!我问你,你是不是有点儿喜上我了?”她咬咬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喜你?”古子崴倒是第一次被人给问傻了,而且是被心无城府的女孩儿问了这么个敏感的问题。
“是啊!更甚者,或许你已经爱上我了?”她一点也不懂保留,单刀直⼊的问道,这倒让古子崴顿觉是被她给戏耍了。
既然她想跟他玩上一盘,那么他只好奉陪了!
“你说的对,我好像真有那么点喜你,更甚者,爱上你了。”他一副款款浓情的表情看着她。
“你说什么?”他这几句话,果然得到骨牌效应,她不仅吓着了,而且还连连摇着头。
“我说你说中了我的心事,只可惜…唉!”他突地一改意气风发的脸⾊,变成愁眉苦脸的。
“可惜什么?”
“可惜我有隐疾呀!”他偷偷的瞄她一眼,为了真,又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隐疾?你是说那个呀!你又开始自卑了,那又不是绝症,我说过我可以帮你嘛!”蓦然间,黎语靓的正义感又油然而生了。
“那你打算怎么帮我呢?”
他耸起两道浓眉,眸中流露出逗挑的火焰,一瞬也不瞬地望进她的眼底。
“嗯…暂时保密,不予公布。”她甜甜地一笑,眉宇间尽是莫测⾼深的促猜神情与捉摸不定的逗趣光芒。
“好吧!那我等着你施以援手!”他摊摊手,又目乞求地看着她。
“我想问你,你是真的喜我吗?我们才认识一天耶!会不会太快了?”她双颊顿时布満红云,但依然大胆地问着他。
“怎么会,你忘了有一见种情这句成语吗?”他反问。
“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并不是钟情呀!而是大吵,难道你忘了吗?你还有歧视女的嫌疑哟!”
说到这点,黎语靓就忍不住气鼓着一张脸。
“这点我可要解释一下,我当初的言论并不是歧视女,而是事实呀!”说到这点,古子崴可一点歉意都没有。
“你看嘛!你这种不正常的心理最让人受不了了,你也不能因为自己‘不行’,就排斥全天下的女,甚至于她们的成就吧!”
“你说我不行?我什么时候…”古子崴煞住了口,差点忘了自己所扮演的角⾊。“我并不是因为不行而说这种的,你要弄清楚嘛!”
“是哟,没有女人,生得出你们这种臭男人吗?”
完了!他们两人只要一玩起这种拉锯的游戏,就没完没了。
“STOP!咱们停战好吗?”古子崴首先发觉不对劲,两个人怎么演变成这种局面了。
黎语靓这才撇撇嘴,际漾起一朵堪人的微笑“可以,不过以后我可不希望再听见诸如此类女男不平等的狗庇言论。”
“好吧!这点算我输给了你们女人。”他向她,沉重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看着她微噘的红,极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然而,他终究还是忍下来了,因为目前他是个“有缺陷”的男人,他不愿自己一时的冲动吓坏了他的小绵羊。
“不管你了,你留在这儿慢慢去自恋吧!”她拎起⽪包就想往外走。
“你要去哪儿?”
“逛街、泡男人,不行吗?”她毫不矫情的对他一笑,眸中有着挑战的意味“回来再告诉你战果,BYE!”
迸子崴将半个⾝子都靠在酒柜旁,顺手取出一瓶马丁尼,潇洒地灌进喉中,虽然他知道她不是真的要去吊凯子,然而,心中就是有份莫名的不安驱使他跟踪着她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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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表的脚力还真不是盖的,她先去晃了好几家芝加哥有名的百货公司,而后又去光顾了几家小吃店,最后,她来到了这间以调酒闻名的PUB,安静地坐在幽暗的一角,状似悠闲又似在沉思,更像是在观察这里进进出出的人类。
经侍者的介绍,她点了杯玛格丽特,双手捧着酒杯徐徐转动着,仿佛想将杯里的冰凉与寒气借着自己的手掌将它擦摩掉。
圣诞将至,这里也渐渐飘下了薄雪,屋外的冷冽和室內的温热的确有着不同的感受,壁上的火炉跳跃着火星,⾜以让人的心也温暖了起来。
玛格丽特有暖心的效果,由于它后劲満強的,所以那投⼊喉后缓缓升起的火热,非常适合在这样的季节饮用。
但古子崴担心的是,她承受不起这样的后劲。
还好她只是浅酌,并且非常地慢,相信照这种速度,她应该还能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
然而,不经意的瞥,他突然发觉在柜台边有个举止诡异的男人,正与方才那位侍者窃窍私语着,而且眼神不时飘向黎语靓。
莫非他们对她心怀不轨?
坦⽩说,在芝加哥这种地方,黑、⽩人种杂处,治安并不是很好,况且,此时已近晚餐时间,通常这个时候,是极少有单⾝女子敢在街上闲逛的,况且是在那么幽静的PUB內。
黎语靓首次来美,或许对国美的一些痞子文化不太了解,故而敢大胆放心的在陌生的地方流连到那么晚;更糟的是,一个东方的弱女子待在这儿,可就是更不智了。
迸子崴真不敢想像,倘若他没跟来,不知会发生什么令他后悔一辈子的事,看来。这女孩并不像她外表那么精明嘛!
他打算以静制动,看看那两个家伙意何为?
于是,时间就在他默默等待中慢慢流逝了,隐在角落的古子崴不噤头摇笑忖着:曾几何时,他也有那么悠闲的时候,那似乎已经是好些年以前的事了,现在回忆起来,许多记忆已不复见。
最后,古子崴看见黎语靓将最后半杯的玛格特全数灌进喉中,随即带着轻松愉快的笑容离开了这个略显嘈杂的地方。
懊死,她喝得那么急⼲嘛?
迸子崴加紧脚步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就怕她忽然醉倒地路边,更甚者,会被刚才那两个无聊男子騒扰;果不其然,才没几分钟工夫,黎语靓面前就多出了两道人影。
“小妞,别走得那么急嘛!我们还没有机会聊一聊呢!”
黎语靓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影,并用用流利的英语回答他们“我又不认识你们,⼲嘛要找你们聊天呀!”
“你不认识我吗?刚才我还为你端过酒呀!”那个较年轻的男人露出一抹他自认是潇洒万分的笑容。
“咦,对了!你就是刚才那个侍者嘛!你瞧我喝多了,有点儿晕了,不好意思喔!”黎语靓傻笑了两声,并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儿昏昏睡。
那两个人听了黎语靓的一番话后,面面相觑纳闷不已,讶异这女人怎么连害怕也不会呢!甚至还跟他们道歉,这是怎么回事?
躲在角落的古子崴也差点被黎语靓的话气得昏倒,这女人是真糊,还是假糊啊?恐怕连他都糊起来了!
“咱们别让她给骗了,可能她是故意装,可不能上她的当。”另一名着⾊西装的⽩人说道。
那名侍者点点头“这位姐小,你不用对我们不好意思,这样好了,你今晚就陪我这位朋友玩一玩,算是赔罪好了!”
“玩?玩什么?芝加哥有什么好玩的!你要带我去吗?”
玛格丽特的后劲似乎已经起了作用,黎语靓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了。
“好玩的可多着呢!我会让你玩个过瘾,玩得仙死,整个人飘飘然的。”那人竟出口秽言。
但此刻的黎语靓,似醒似醉,思考逻辑并没有正常时来得好,因此,一时意会不出他话中的含义。
然而,她潜意识里并不喜他们两个,她只希望让夏克带她去玩,他答应过在她开学前会带她去玩的,而且地点由她选择呢!
“我不要你们,夏克答应要带我去玩的。”她摇晃的脑子在梦想着,仿佛瞥见満地的⽩雪,还有远处传来悠扬的圣诞音乐,蓦然,一个主意闪过她的脑海“对呀!我可以叫夏克带我去滑雪,在湾台本没有机会滑雪嘛!圣诞夜的情调配上滑雪的景致,或许他的病就会不葯而痊了。”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思维完全陷⼊自我幻想中,她变得好快乐、好奋兴,庒将那两个人的存在当成是⾝旁的垃圾桶了。
最感动的莫过于古子崴了,她在这种情况下想到的还是他,而且和他事前计划的一样!赏雪!看来,今年圣诞节若没带她去滑雪就太对不起她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先解决这两个不知好歹的混混。
“夏克是谁?别管他了,我可以带你去。”那人似乎有点等不下去,双手已蠢蠢俗动了。
“那你又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嘛!”
黎语靓最讨厌美梦被人⼲扰了,她霍地转头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想看清楚究竟是谁破坏了她心中那么瑰丽的景⾊与愉的心情。
“不认识我们没关系,只要你跟我们走就行了。”那个男人露出⾊的奷佞笑意,不怀好意的往她的⾝上瞄。
“你们要带我去找夏克吗?”黎语靓摇头摇,她发现自己头昏目眩的感觉更強烈了,这不像是酒醉的征状。
“对,我们可以带你去找夏克。”只要拐得动她,他们什么谎都扯得出来,并且已准备伸出魔掌抓住她的手腕了。
“不要!我的头怎么愈来愈晕?你们走开,我要夏克!”黎语靓用力甩开他们。凭着⾝为准医生的直觉,她发觉她被人下了葯了。
“你把我当成夏克,我就是夏克。”
那两人狞笑着,正准备趋向前近她时,赫然一声低沉峻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举动。
“别动她,如果你们还想活着离开!”
“谁?”做贼心虚的两个兔崽子,连连回头张望着,紧张地寻觅着声音的来源,唯恐遇上了巡逻擎察。
慢慢地,从角落走出了一个⾝材颀长的男子,他⾝着红⾊斗篷,脸上带着“鲨鱼”面具,磊落英姿中蕴蔵着人的傲骨侠风;唯一显露在外的眸子是那么炯亮有神、深不可测,一举手一投⾜⾜间尽是⾜以让人胆战魂销的寒冽之报,予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非凡气势。
“我说‘滚’!”他眼眸半眯,其森冷的目光⾜以告诫世人他的话是不容违背的。
“你是谁?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着西装那人还知知的顶嘴道。
“你是‘鲨鱼’?”虽然黎语靓神智已不甚清晰,但她对那对眼睛太悉了,悉得即使化成灰,她都忘不掉。
还有那张面具,画着“鲨鱼”维妙维肖的表情,就如同三年前她的见到的那一面,是那么凶猛、骇人。
不知不觉中,她就唤出了“鲨鱼”两个字。
鲨鱼的心一凛,这女人怎么知道他的⾝份?难道就凭着面具上的画像?
“鲨鱼是谁?”那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表,哪知道“鲨鱼”是何方神圣,因此,他俩均转向黎语靓,面露凶光的问道。
“你们难道不觉得自己的问题太多了?”他一个箭步走到黎语靓面前,将她拉至⾝后,以防那两个小人有何不轨的企图。
“你这个见不得人的家伙,以为戴个面具就可以装神弄鬼的吓人,我们可没那么好骗,纳命来吧!”那名⽩⾐侍者从间子套一支,对着鲨鱼,但由其手腕颤抖的程度看来,他本没杀过人,甚至没用过。
“可以,那么我们就试试吧!”鲨鱼轻扯了一下角,慢慢走向那两人,毫不闪躲,也不害怕。
就当他快要接近那两人的同时,他们开口了“别以为我们不敢开,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快走吧!”
鲨鱼只是露出一抹魅惑人心的微笑,脚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顿…“你你你!”侍者最后豁出去了,他紧闭上眼用力扣下扳机…
咦?怎么没声音,更没弹子出去?当然,这么一来,鲨鱼本就是毫发无伤,不仅如此,鲨鱼还将整个手掌附在口上,在对方一怔的当儿,狠狠的往他际一击。
那人踉跄地往后一倒,刚好将他的另一名同伴给撞倒了。
鲨鱼夺下那人手上上的,硬是挤出一个森冷的笑容“险保没拉就想杀人,你们也未免太逊了吧!”
“不,不要杀我们,我们只是想找女人玩玩而已。”那两个不识好歹的登徒子抖着声音解释道。
“找女人玩玩!多少女人的一生埋葬在你们手里?”
鲨鱼拎起那两人的⾐领,表情冷冽无情的想杀人。
“饶了我们吧!”他们在那儿磕头跪拜着,到目前仍还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遇上了什么煞星。
鲨鱼拿出手铐将他两人铐在一电线杆上“像你们这种人渣,饶了你们只会残害更多的妇女,你们留在这儿,等会儿自会有人来收拾你们。”
他打算通知附近的警署前来将他们押走,紧接着他转过⾝,却在路旁的休息椅上找到了黎语靓。
“姐小,姐小!”他轻轻拍着着已呈睡状态的黎语靓。
她糊糊的睁开眼,朦朦胧胧的看着眼前的人影“你真的是鲨鱼?”
“你喝醉了,以后不可以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逗留那么久。”鲨鱼一改方才无情的冷漠表情,温柔低语着。
“真糟糕,我被人下了葯,夏克一定会急死的。”黎语靓懊恼的捶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想保持清醒状态,但却无法办到。
“我送你回去。”他极力想扶起她。
但黎语靓却不想动,只是怔怔的望着他“你真是鲨鱼?可是,我怎么又觉得你好像是夏克。”
“我是鲨鱼,不是夏克。别问了,快回去吧!”他剽悍面具下的脸庞瞬间布満了一团团浓情。
“你果然是鲨鱼!你不是在伦敦吗?为什么又会出现呢?你知道吗?有好多人要找你算帐,甚至想夺取你的命。”
她情不自噤的抚上他的面具,眸中闪耀着丝丝悒郁的感伤。
“有人要我的命?”
鲨鱼探起眉峰,讶异她怎么会知道他刚从伦敦来到国美,这其中又暗蔵一些什么他所不知道的谋吗?
“对呀!像…江伯伯他…”黎语靓最后就只能挤出这几个字,思绪已开始慢慢被葯物所侵袭了,于是,渐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头,昏了过去。
鲨鱼看了她良久,情不自噤地在她额上印上一吻,抱起她,慢慢走向黑夜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