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阿擎,时辰差不多了,该出发了吧!看天⾊,阿扬是赶不回来了,他可能直接去后山竹林了。”诸葛枫故作媚娇状地说道。
诸葛擎瞧了他那“纤”一眼,含笑的说:“你的缩骨功虽是出神⼊化,但,你那女儿姿态也别做得那么恶心,别说银虎了,连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有问题。”
“谁说的,你看惜惜不就被我唬的一愣一愣的。”诸葛枫志得意満的说道。
“好啦!我又不是银虎,你做戏给谁看呀!”诸葛擎不再理他,迳自一人走了出去。
诸葛枫只好无奈地甩甩⾐袖跟着走了。
半路上,他们果真遇上了诸葛扬,诸葛枫连忙问道:“雪莲借到手了吗?”
“当然了,你瞧。”果真是一株⽩⽟般的莲儿,楚楚动人的依偎在诸葛扬的手掌上。
“天山老人可真大方,一次就给你一朵呀!”诸葛枫赞叹不已地头摇道。
“别光顾着看,快先吃上一瓣吧!”说着,诸葛扬采下雪莲的瓣花儿让他俩吃下。
一行三人就这么准备周全的进⼊后山竹林。诸葛擎一跃而上竹枝,隐蔵在竹林云间,施展金立独的功夫。
诸葛枫则低垂着头,凌波微步、款款生姿的跟在诸葛扬⾝后,虽然他们两人看起来是这么漫不经心、优游闲适,实际上,他们俩皆竖起耳朵、提起心神,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等着银虎的出现。
有动静了!诸葛扬以眼神示意。
诸葛枫轻撇红的嘴角,一副老神在在、心知肚明的神态。
刹那间,风起云涌,他们三人都知道,会有这种怪异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暗中施法。
这种怪力神的法术,哪骗得了他们正宗奇门遁甲的传人!只见诸葛扬菗出长剑,往云起的方向用力一,一声惨叫声后,银虎就呈直线型的坠落地面。
此时,天际回复原来星光灿烂的光彩。
落地的银虎倏地站了起⾝,恶狠狠的眼神勾直勾的盯着假惜惜“诸葛枫”的左小指。当然,那只左小指也是经过化妆的。
“银虎,想会面就正大光明点,这样岂不是小人的行径?”诸葛扬开口了。
“哈…我本就不当自己是君子,只要能达到目的,做做小人又何妨,难不成会少块⾁?”银虎大言不惭道,似乎已无葯可救。
“好一个“不为君子、宁为小人”的人渣!”诸葛扬一副嗤之以鼻的厌恶口吻。
“现在还谈什么小人、君子,你们快纳命来!”银虎狡狯的在一瞬间出他的天眼星。
诸葛枫为求真,故作惊惧状的往诸葛扬⾝后躲去;诸葛扬仍面无表情,也亳无闪动的等着这支朝他飞来的天眼星,因为,他们都信任诸葛擎。
丙真,就在它离诸葛扬只有亳厘的距离时,那支天眼星就像一个怈了气的汽球,往下呈九十度的落地。
“这怎么可能!”银虎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天眼星,其上竟然揷了一片竹叶。
诸葛扬及诸葛枫相视而笑,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诸葛擎的杰作。
“算你们厉害!不过,关键的东西却是掌握在我手里,只要老子心情一不慡,就把它给毁了。”银虎拿着类似装解葯的小瓶子在他们眼前晃动。
“我们怎么知道这就是解葯?我们不是傻子,你总得证明给我看看,毕竟惜惜在我手上;再说,巧儿也只不过是个丫嬛,我没必要牺牲那么大。”诸葛扬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想让银虎自行了阵脚,毕竟,他那毒君子的称谓,并不是假的。
“你!好,你说,你想如何证明?”银虎已逐渐走⼊他们所设的圈套內。
“我看这么办吧!这天上正好有几只大鹰在遨游,我们就一只下来做试验,你意下如何?”诸葛扬瞟了一下暗的天上那成群飞鹰的影子。
“好,就这么办。”银虎也认同道。
“那么,是由你来,还是我来?”
“那么远的距离,天⾊又已那么晚了,我不会自不量力的。”不错嘛!他果真还有这么点先见之明。
“这么说,是由我动手啰!”诸葛扬鄙夷地看着他。
银虎装腔作势的撇过脸,以表默认。
诸葛扬浅浅一笑,不疾不徐的从地面上捡起一断竹,以掌力将它劈成斜型尖头。就这么稍一劲使儿,那断竹有如冲天炮般直万丈云里。
一阵痛苦的鹰叫声划破夜空时,诸葛扬的眉也微之一蹙,因为,那只鹰是他的宠将“鹰瀚”跟随了他将近两年,曾经帮他查获不少罪犯行踪,和“翠鸽”一样,全是他们诸葛四郞宠信的助手。
今天为了银虎这贼子,不得不委屈它了。
在“鹰瀚”即将落地的同时,诸葛扬一跃⾝将它接个正着,他心慰的想:还好,只中了尾部。
“大鹰已到手,现在可以证明给我看了吧!”
诸葛扬为何会那么笃定?只因他事先已让鹰瀚服下“天山雪莲”此乃生长在遥弦山上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葩,它有防御百毒之功效,唯独的缺点就是已中毒的即无效用;也就是说,只能在中毒前服用才有其功效。
“好,你们眼睛睁亮点。”说着,银虎即准备拿出⾝上的毒粉。
“等等!你这毒粉一散出,我们不是都遭殃了?你得让我们先退一边吧!”诸葛扬即时阻止他,虽已服了天山雪莲,但,还是少碰那有毒的玩意儿为妙。
“江湖上称诸葛四郞机智过人、武功⾼強的名号岂是浪得虚名?想必你早已服过抵制的葯物,才敢来赴约的吧!那又何必躲一边去呢?不过,既然你怕死,就请你们闪到一旁吧!反正解葯还在我手上,不怕你耍诈。”银虎不愧是个奷险的家伙,瞧他那依然狂妄的德行,实在令人厌恶。
诸葛扬也不理会他这虚张声势的模样,迳自带领着假惜惜飞上竹林那头。
竹枝上的诸葛擎也使力一顶,无声无息的跳过层层树影,来到全安范围以外。
他们均施展千里寻物的功力,窥视银虎先将毒粉洒在鹰瀚⾝上,受过特种训练的鹰瀚于片刻后,即假装昏睡过去。
此时,银虎拿出解葯让鹰瀚服下,不一会功夫,就见鹰瀚展翅飞翔了起来,使银虎措手不及的直愣愣看着已渐渐不见踪迹的那只大鹰。
“这是怎么回事?”银虎喃喃自语道。
倏地,诸葛扬与诸葛枫急速飞到他面前,一抹冷笑的表情看得银虎寒⽑尽竖。
“你去将鹰瀚带回疗伤,它腹中的解葯可以救巧儿。”诸葛扬代诸葛枫道。
“这点小事看我的。”诸葛枫恢复其男儿本来浑厚的嗓音说道。
“什么?你的声音!”银虎更讶然了。
“别误会,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儿汉。”诸葛枫狂野的笑道,随即一跃不见踪影。
“好啊!我银虎竟然上了你们的当!要死我也要找个伴。”他的双星陡然一发,其力道又狠又毒,像是想置人于死地一般。
诸葛扬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以⾁眼难以辨视的速度子套长剑,挡在前,那双星就在这万分之一秒的时间被挡了下来。
诸葛擎在此刻也现⾝了“银虎,我们来个暗器比试如何?”
“你!诸葛擎,天下第一暗器⾼手,我有那么傻吗?后会有期了。”银虎投下七彩烟雾,瞬间逃逸。
诸葛扬拦下急追上的诸葛擎“让他去吧!”
“为什么?我打赌能追得上。”
“我不是不信任你的功夫,只因银虎太刁钻,怕他使诈。”诸葛扬担心耿直的诸葛擎会误⼊陷阱,就跟师⽗当年一样。
诸葛擎无奈地只好松手不追了。
“回去吧!看看巧儿的情形。”诸葛扬一心只想回去看他思念已久的惜惜。
此刻,在琼宇轩的惜惜,寝不安席的倚门而望,时间就这么在指中流逝,然而,看到的也只是这徐徐晚风和微晕的月光,诸葛扬他们三人的安危依然如同谜一样,使人忧心。
回到巧儿⾝边,看着她安详的睡容,是如此安稳、放心,惜惜恨不得倒在这儿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无辜的巧儿。
或许她真是不祥之人,任何与她有牵连的人、事、物,似乎均逃不过悲惨的命运。
案亲如此,揽月楼的姐妹如此,巧儿如此,怕就怕诸葛扬会不会也因她的关系而遭伤害?
她幽幽的叹口气,着手为巧儿做背部的摩按,让她⾎路能通顺些,也会较为舒服。
寸若岁般,一个时辰好不容易又过去了,就在惜惜焦急的想到门外再度等候之时,门开了,而让她魂牵梦萦的人儿就站在门外与她相视而望。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诸葛扬关心的问道。虽然才一⽇不见,她却好像已消瘦了许多。
原有満腹关怀想说出来的惜惜,在看见诸葛扬⾝后的诸葛擎时,不好意思的将想说的话给硬呑了回去,只能说道:“我不放心,所以过来这儿等。”
“你放心,我已经把解葯拿回来了,你快让巧儿服下吧!”诸葛扬从⾐袖中拿出适才由鹰瀚口中挖出的解葯。
“真的!太好了,巧儿终于有救了。”惜惜取饼解葯,连忙扶起巧儿让她服下。
稍后,她应其脉,以便了解解毒的状况“这是解葯没错,巧儿的脉息已渐呈平稳。”惜惜欣喜的说道。
“那就好,你去休息吧!我叫张嫂来看顾即可。”
“我没关系,我…”她望了一眼诸葛擎,嗫嚅地说不出话来。
诸葛擎这才了解,原来自己是个超大型蜡烛;他浅笑了一下,识趣地掩门离去。
惜惜这才一个劲儿的扑在诸葛扬⾝上,暗暗饮泣道:“谢天谢地,你真的没事。你可知我有多着急吗?”
“我懂,你瞧我,不是马上飞回你⾝边了!”他温柔地为她拭去泪⽔。
“今早你去天山,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等了一整天,人家有好多话想告诉你。”她埋在他肩窝说道。
“早上我去看过你,瞧你睡的正,知道你一定是整夜未眠,所以,不想吵醒你。再说,有什话现在告诉我也不迟呀!”他抚顺她微的秀发,想必她也急了夜一。
“我…我只想告诉你,没有你,我也不会一个人苟活在世上。”惜惜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亳不隐蔵地吐露出她的心声。
“惜惜!”诸葛扬一把拥住她,有“惜惜”如此,夫复何求呢!
“扬,我想问你,那位枫公子到底是男是女?”惜惜突然抬起头问了这个杀风景的问题。
“当然是男的,难不成…”诸葛扬这才想到那小子一定是穿了女装戏弄过惜惜。
“难不成什么?”
“他是不是穿了女装,在你面前招摇撞骗?”
“他的确是穿了女装,若他不是男人,一定是个最美的女子。”惜惜羡慕的说道。
“你难道不明⽩你有多美吗?在琼宇轩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为你着了,或许应该说在“揽月楼”时,我就对你有意思了。”他牵她至铜镜前坐下,为她梳理着如云的秀发。
“你骗人,那时我那么丑。”惜惜不相信的凝睇着他。
“你是伪装成丑八怪没错,但,一个人的美是由內散发出来的,当时,我就认定你的真正面目一定非常可观。”
“要是我的真面目很让你失望呢?你还会不会喜我?”她回过头看他怎么回答。
“这还不简单,我会易容术,到时候要你多美你就能多美。”他逗着她说。
“好哇!原来你也和其他男人一样,只注重外表。”惜惜忿而站起⾝,拿起发梳就要敲他的头。
“只是开个玩笑,就这么凶呀!原来你也是只⺟老虎。”诸葛扬轻易地闪了过去。
“你竟然说我是⺟老虎!”惜惜也不追,只是颓丧地坐回椅上。
诸葛扬这才笑意盎然的走到她⾝边,轻言藌意的说:“对,是一只我最爱的⺟老虎。”
“你爱我?”惜惜这才奋兴的转过⾝问他。
“这还用说!等一逮到银虎,我就会盛大的娶你,让你受我的保护,永无后顾之忧。”他诚坦的表示。
“银虎还没抓到吗?”不知怎地,一股不祥之感直袭惜惜心头。
“这家伙诡计多端,要抓他得从长计议。不过,你放心,我永远不会让他伤了你。”诸葛扬也看出她的不安,紧紧的箍着她微颤的⾝子。
“有你在,我不再害怕了。”惜惜露出一抹笑容,也坚強起自己的意志。
已换回男装的诸葛枫,悠闲的在梅园散步,经过长达半天的调养生息,现在已是午时,再过一个时辰,他即准备与诸葛擎同返红云洞。
“枫公子,你也爱赏梅?”惜惜在他⾝后停下了脚步。
诸葛扬去城中购物,好让他俩带回红云洞,所以,惜惜才有机会与他聊聊,否则,诸葛扬可把她看得紧的。
“不如阿扬喜爱,我们四轩各有不同的花园,我较偏爱兰。”诸葛枫转⾝回道。
“那另外两轩呢?”惜惜在四轩园虽已住了长达一个月之久,却一直没机会到另外三轩看看。
诸葛枫笑笑道:“阿擎一副耝犷的模样,你一定猜不到他喜爱的是荷,在他的翡冷轩有一座荷塘;而在阿骏的宿云轩有一处?椤!?br>
“哦!那他一定偏爱樱花啰!”
“没错。”
“哇!好,真想去瞧瞧。”惜惜羡慕不已的说道,流露出她稚气的一面。
“你放心,阿扬会带你去的。”
“可惜他一直都很忙。”待他俩走后,这偌大的四轩园又只剩下诸葛扬一人,到时候,他要管的事又会多了许多,怎有闲暇的工夫带她逛花园呢?
“我看得出来阿扬对你是真心的,无论他有多忙,他心中一定将你摆在第一位。”诸葛枫说这些,一方面是事实,一方面也是为了澄清上回那件事。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能认识你们真好。”自幼长在闺中的惜惜,并没几个知心朋友;而从他们⾝上,她了解到友谊的可贵。
“只可惜我们就要回去了,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诸葛枫也伤感的表示。
“你们真的要离开了?”昨天诸葛扬曾提及他们要离开的事,只是,她想不到竟是真的。
诸葛枫点头道:“对,决定未时出发。”
“那么快呀!”才刚得到一份友谊,却又即将别离,惜惜实在有点不舍,她只好说:“枫公子,希望我们能尽快再见,你兰园里的花我会替你照顾的。”
“我先跟你说声谢谢啰!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下回煮莲子汤时,可得将莲子心去掉,否则,我不信阿扬喝得下去。”他好笑地看她一副不解的表情。
“若不去掉又会如何呢?”惜惜想起了那天的“杰作。”
“那可真是会哑巴吃⻩连,有苦说不出呀!”
“真的那么难吃?”
诸葛枫皱眉点点头。
“那么,我那碗莲子汤呢?”惜惜很好奇它的去处。
“被我吐掉啦!”
“什么?”一想起诸葛枫吃那碗莲子汤的表情,她就笑得直不起来。
诸葛枫见她笑的如此开怀,也忍俊不住笑了。
“阿枫,你不是要走吗?怎么还不走?”诸葛扬怒目直盯着他俩,想不到他才出去一会儿工夫,这小子又在卖弄他的绝活了。而惜惜也真是的,竟和他笑成这般,在诸葛扬的印象中,她还不曾对他如此笑过。
诸葛枫却视若无睹般,在惜惜耳畔轻声说道:“你信不信,他现在正在吃飞醋?”
听了诸葛枫的一席话,惜惜才知道为何诸葛扬眼神会变得如此可怕,所以,她上前拉起他的手道:“告诉我为什么生气?”
“我…”诸葛扬言又止,只因他又看见诸葛枫那双戏谑的眼神。
诸葛枫知道又将有炮火轰炸过来,连忙逃之夭夭说:“未时已到,我这就去找阿擎一块儿走了。别这样看我,我很识趣的。”说着,他依然带着他那独一无二的笑容,悦愉的离开了。
“他们要走了,你也该去送送他们呀!”惜惜催促着。
“你舍不得他走?”诸葛扬果真吃起醋来了。
惜惜噗哧一笑“他是你的好兄弟,又是我的好友,我当然舍不得呀!”
“你什么时候和他变成好友的?”这下他可更难以接受了。虽然,他们诸葛四郞从小情同手⾜,但,朋友不可戏的道理,诸葛枫应该还懂吧!
“你又想到哪儿去了?我和他只是单纯的友谊罢了,早知道你那么小气,我就不理你了。”惜惜嗔怨的说。
“你不理我还想理谁?”他这下才松口气。
“我谁都不理,我回老家去。”惜借说的虽是气话,但,她是真的想回家看看,想起爹爹的尸骨还曝于⽇下,她就深感不安。
她也曾想请诸葛扬带她回去,但,体恤他为了银虎的事⽇夜忙碌,怎好再⿇烦他。
诸葛扬也明⽩惜惜的心思,只因几次在她沉睡中他去看她时,都会听到她不经意的喊出爹,他是该为她完成心愿的。
“惜惜,我可能得离开几天,你能好好照顾自己吗?”他心意已决,要去就立即动⾝吧!
“你要去哪儿?”
“只是去帮你做一件你一直挂念在心上的事。”他云淡风轻的一笑。
“能告诉我吗?”既然和她有关,她应该有权利知道。
诸葛扬摇头摇道:“别心急,我回来后你就会明⽩了。”他深深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慢走出了梅园。
惜惜心猿意马的拾起一株落地的梅枝,似乎还醉在刚才他深情的一瞥中。到底他是去做什么事?竟然那么神秘。
惜惜来到巧儿的房间,为她拭着额际的汗⽔,解葯已服下一个礼拜,她体內的毒素应已排尽,算算,今天也该醒了。
这几天,惜惜一直没有诸葛扬的下落,一颗心总是惶惶不安。为什么撂了那句话后他就不见了?他到底是去办什么事?是不是他风流的本复燃,后悔跟她在一块儿了?
“惜惜姐小!”巧儿嘤咛的叫唤声,惊醒了沉思中的惜惜。
“巧儿,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惜惜惊讶的看着已睁开双眼的巧儿。
“只觉得全⾝酸痛,其他都还好。姐小,我怎么会躺在这儿?”巧儿像是还不知道她被人下了毒。
“在除夕夜那天,你被人下了毒,已经躺了十天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晚有个长相很狠毒的男人,他突然跑进灶房硬抓起我的左手看了好久,突然间,就对我洒了一些⽩粉,再来的事我就…”巧儿回忆着。蓦然,她又惊讶的看着惜惜“姐小,你会说话了。”
“就在你被人下毒的同时,我突然能说话了。”惜惜避重就轻的笑说。
“恭喜你了,姐小。我就知道像你那么好的人,会有好报的。”
“谢谢你,巧儿。”对于因为她而无辜受害的巧儿,她心存无限感“吃点粥好吗?我去帮你熬。”
“姐小,不用⿇烦了。”巧儿怎敢以一个婢女的⾝份⿇烦姐小呢!
“你放心,熬碗粥还难不倒我。”惜惜误会巧儿的意思。
她的话惹得巧儿笑了“好吧!那我就尝尝姐小的手艺啰!”
“你先睡一会儿,好了我会叫你。”惜惜点了一下巧儿的鼻尖。
“谢谢姐小,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我…”自幼无双亲的巧儿,在惜惜真心的关怀下竟掉下泪来。
“刚醒来就哭,害不害臊?快把眼泪擦擦,我去去就来。”惜惜用手绢为巧儿擦拭着泪⽔,笑着说。
唉出房门的惜惜,在还来不及尖叫的刹那,就被一个疾速的人影倏地搂至一边暗的墙角。
他用其沉重且痷哑的嗓音说着:“想我吗?”
暗的黑影罩在他脸上,使惜惜看不清楚他的脸,但,从他那闪亮的眸子,她知道是诸葛扬回来了。
“怎么不说话!”他狂野地庒上她的朱,像是要释放出思念她整整一个礼拜的痛楚,但,慢慢地,他贪婪的想要求她回报。
他放轻重量,改以温柔的对待。他辗转的来到她的颈侧,徐徐吐着气,啃啮着她粉嫰的耳垂,随着颈线来到她的锁骨轻着,就是不吻她的。
这招果真见效,惜惜难耐的闷哼出声,开始主动寻找他的。她不懂,为何每回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就宛如妇一般不知羞聇,可是,她却亳无力量拉回她的理智。
诸葛扬満意的又回到她的,尽其所能的逗挑她,触发她隐蔵在內心深处的情烈火。
她双手不知不觉的绕过他的颈后,用力攀着他,就怕自己会在他的柔情攻势中倒了下去。
半晌,他才強迫自己抬起头,离开她那娇滴的红,以狂热的语气说道:“一个礼拜不见,该不会忘了我吧!”
惜惜深感愧羞难当的低着头,两只手拧着丝绢,像是想将它拧出⽔来一般。心中暗忖着:他怎能一去全然无音讯,一回来就这么对她?
诸葛扬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手抚上她那焦躁不安的双手“气我一去数⽇亳无音讯吗?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到了那儿,你就会明⽩一切。”
他拉着她越过长廊,绕了几处拱门,来到琼宇轩的后院,一座为之典雅的大堂映⼊眼帘,这儿甚为隐密,惜惜还不曾来过,只觉寒了点。
诸葛扬首先趋步向前,为惜惜打开门,惜惜尾随于后,就在踏进去的那一刻,她怔住了。
一串隐忍已久的泪⽔就这么亳无顾忌地滚滚而下。
“爹!”一阵凄绝的喊叫声,回在整个厅堂,当她望着眼前的灵柩及灵牌上“韩啸天”三个字时,她整个人已面临崩溃的状态。
诸葛扬不放心的搂紧她那摇摇坠的⾝子“惜惜,坚強点!我带你来这儿,不是要你哭的,相信令尊也不希望见你如此。”
“这就是你说要帮我做的事?”惜惜哽咽的说道。
“我领着道士一路引着你爹的魂魄来这儿,所以才耽搁了那么久。”他轻声说道。
此刻的她又能说什么呢?只有満心的感。
“我们来为你爹上炷香吧!我会在他面前保证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他为惜惜,还有为自己点燃沉香。
惜惜接过手,重重的跪下,她衷心祈祷爹爹能早⽇登上极乐,不要在间徘徊,总有一天,她定要手刃凶手,以慰⽗亲在天之灵。
许久,她才困难的站起⾝,同诸葛扬深深的行上一礼道:“扬,你为我做了那么多,而我只能说声谢谢你。”
诸葛扬连忙扶起她,心中百感集“不过是举手之劳,别挂在心上。对了,我已央人择吉⽇,好将令尊尽早安葬,你意下如何?”
“惜惜愚昧,一切就依你的意思。”
“那好,咱们回去吧!待⽇子一决定好,我会通知你的。”他硬押着执意留下的惜惜,离开这凄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