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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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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安没骗她,赫森·唐的确是个人见人爱的绅士君子。

  如果不是她的心已不在此,铁定也会上他!

  而纵使她婉拒了他们的建议,可是,接到‮报情‬的赫森仍特意腾了几天的时间出来陪她。

  那天,他们一块儿送修果夫妇去机场,回程时,体贴的赫森开着车带她在爱丁堡市区绕了几圈,细心的指出东南西北的大目标或是不错的旅游景点,以利她接下来的自助行程。

  接着,他将她送回伯里斯考位于皇家哩路的百年大宅,约好了第二天再继续带她游览后,就走了。

  隔天上午,他依约前来,接了她后,先就近逛了坐落在王子街的‮家国‬艺廊,然后请她吃饭。连着几天,他都善尽地主之谊,陪她吃吃喝喝兼逛大街。

  这天,他们刚自博物馆出来,他请她吃口味差強人意的‮国中‬菜。

  “原来你是混⾎儿!”吃着、聊着,她恍然大悟。

  难怪怎么看,都觉得他实在是帅得特殊且有型,颀长的⾝型不致给人弱不噤风的感觉,具东方人的斯文俊俏,又有西方人的耝犷神采,不可否认,她对赫森的第二印象加分不少。

  原本以为她是因为楚安的评语而先偏了眼光,可几天的相处后,她真的是爱死了他的陪伴。

  这么个优质男人,能一直锁在⾝边当朋友多好呀,能言善道又窝心的很,说不定在某些伤心‮意失‬的时刻还可以借用那副宽阔又稳健的肩膀靠一靠;可是,若要当情人或老公,这,又另当别论了。

  帅哥之流的烫手份子,最好是看看就算了,连想都别想去碰一下,免得下场凄惨。

  “你对混⾎儿有偏见?”

  “可不是嘛。”祝上虞笑叹着心中的赞赏与羡慕。“谁叫混⾎儿通常都是俊男美女居多呀,咯,你不就是一个最佳典范。”

  他笑了。

  “你的话让我开始自満了。”

  “少来了,别告诉我,不曾有人夸过你帅,我不会信的。”

  “赞美是听多了,可是,自你的口中说出来像是特别顺我的耳。”

  “哈!”她也笑得极开心。

  她给他九十九分,跟初见修果时给的分数一样;温文儒雅的修果欠的那一分,是因为他那时对楚安的事情袖手旁观,所以,扣一分;而赫森欠的这一分,是因为他満嘴甜言藌语,太会哄人开心了,所以,也扣他一分。

  并非她太夸他,也不是她多疑,真的是瞥见隔壁桌那两位洋美人不时的偷觑赫森,尤其见到他扬轻笑时,她们的神情也喜孜孜的有点莫名其妙…看吧,帅哥美女的确是占尽了优势。

  这段时间的运气真不赖,遇见了好几个九十九分的顺眼帅哥。

  “你不信?”他陪着她笑,笑得又帅又斯文。

  “我当然不信喽,又不是三岁娃儿,你随便说说,我就通盘尽信?”除非必要,否则她不会昧着良心说谎去讨好对方,更何况,此刻她没必要对他谄媚呀。“你是什么时候来英国的?”

  “土生土长。”

  “真的?从来没回去过‮湾台‬?”

  “回去找谁?”

  “你在‮湾台‬没有亲戚什么的?”

  赫森的眉心稍弓,摇‮头摇‬。

  “我妈是‮儿孤‬,经过一番苦读跟努力来到英国,遇见了我爸后,才在爱丁堡扎了,所以,我在‮湾台‬没有任何亲人,为何回去呢?”搔搔脑勺,他忽地举起饮料朝她桌前的杯沿轻轻一敲,清脆的⽔晶玻璃锵一声,他瞅着她微怔的神情调侃,

  “除非,你有‮趣兴‬跟我攀亲带故,那自然就另当别论了。”

  “我?”

  “是呀!”

  “跟你?”

  “值得考虑吧?”

  “哈,你呀,我可不敢⾼攀,你别胡言语,害我被一堆女人活活打死。”他讲得恶心兮兮,可她听了只觉得想笑。“其实,你以后可以跟楚安他们一块儿回‮湾台‬省亲呀,反正你跟修果的感情好得像哥儿们,好歹也称得上是一家人了。”

  “你吗?”

  “看这次你怎么招待我喽。”嘀嘀咕咕的促狭着他,瞧他带着笑意的神情正经八百,祝上虞突然拧起眉心,不假思索的朝他倾过⾝子。“唉,你别愈说愈吓人好不好?虽然我们还不是朋友,可是,既然已经牵上了那么点朋友关系,我会开始担心你的不对劲耶。”

  “关于我的⽑遂自荐?”

  “嗯。”她圆睁的杏眸带着追问。“你在开玩笑的,对不对?”

  “你对自己没信心?”

  “对呀。”她倒是应得很诚实。

  没错,她才不相信自己的异缘好到这么夸张,也不相信她跟赫森会有来电的可能,虽然几天下来相处甚,可是,就是对他没有那种感觉。

  没有那种像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強烈电流给电得全⾝发⿇的感觉;爱情的来临,不是该会有脸红心跳、手⾜无措的甜藌滋味吗?

  之前的杨政宵就是因为曾让她有这种感觉,所以才会…唉,不该想他的,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说真的,我对你倒是有感觉。”

  “不会吧?!”像是被一道雷劈中,她顿时傻了眼,张口结⾆的朝他⼲瞪。“赫森,你别吓我呀!”

  吓?他自嘲的耸肩叹气。

  “没想到我的话居然可以害你脸⾊变得这么惨!”

  “谁叫你说话。”

  “我有吗?”

  “快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

  “我像吗?”

  “赫森·唐?!”她真的有点被吓住了。

  楚安怎么没提过,赫森的情感这么容易…‮滥泛‬?

  “放心啦,我不会突然朝你扑去,也不会耍坏,只是直话直说,我对你的感觉很好,就这样。”

  “真的?你这么直接地挑明了说,会害我很不好意思哩。”祝上虞⼲声笑着,见他笑得诚心,这才放下揣在喉头上下跃动的心。“说也奇怪耶,我也觉得跟你是同一挂的。”

  “这代表我们有缘。”

  有缘?

  “可是,偏就是没有那种脸红心跳的触电感觉,你懂的啦,噢?”她忙着撇清自己的附和与心情。

  “你怕我会错意?”

  “呃,是有一点点啦。”她难得腼腆的笑了笑。“你应该不会吧?”

  赫森但笑不语,闪烁观察的炯亮黑眸柔柔的盯着她瞧,瞧得她有点不自然的凝起神情,他这才松了口。

  “你很有帮夫运。”突然,他冒出这么一句。

  “你怎么会…”祝上虞倏地住了口,因为她突然联想到一件事“伯里斯考家老太爷笃信的那个卜卦师,不会就是你吧?”

  “你的脑子倒灵光的。”

  “那…喂,赫森·唐先生,你刚刚胡言语一堆,该不会是因为看我有帮夫运,所以才想跟我攀亲带戚吧?”她失笑的轻喊出声。

  “啧,被你看出我的居心了。”他笑着说。

  他不笑的话,她会信以为真,可是,他偏偏对她笑得这么坦

  “就知道你是故意耍我的,喂,唐先生,我先跟你声明,你以后别吓我行吗?我很不噤吓的噢。”

  “错了,对你的感觉,真的很投缘,而且,你真的很有帮夫运。”

  “既然这样,那你再说说你还看出我最近会有什么机缘?”

  “婚姻。”

  “唉,那玩意儿我目前不想沾,现在,我満脑子只想好好的‮钱赚‬,还有花钱。”祝上虞学他,也举起⽔晶杯朝他⾝前的杯子轻轻一敲。听到锵的一声,她忽然觉得心情舒畅。“替我卜一卜我有没有偏财运?如果不会犯你的忌讳,或是占了你的便宜,要不,你⼲脆指点我要怎样才能发大财吧。”

  “你这么想要钱?”

  “那当然!”谁不爱钱呀?

  “我可以跟你保证,你以后会是个富婆。”

  “真的假的?”她听了好乐。

  虽然不知道他说真说假,可是,精神上的鼓励她绝对,更何况,有个“我的未来不是梦”的目标在前方,努力起来才更有劲呀!

  “骗你⼲么呀?”赫森迟疑了几秒。“你现在不想谈感情?真的吗?”他拉回她之前的声明。

  “是呀。”怎么了?祝上虞有些疑惑。

  “问题是…”半眯着眼,他又细瞧了她几秒,忽然笑得很诡异“恐怕这由不得你的意愿哪。”

  “什么意思?”

  “你的姻缘到了!”

  吧么呀?他们笑得这么乐!

  “哼,铁定是在外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好事,无聊!”沉着脸,撒冷嘀嘀咕咕的,想退开的动作不知怎地僵住,他依然倚窗杵立。

  看看他们能搞什么鬼!

  好几分钟的时间又过去了,撒冷看见总算步出车外的两人意犹未尽,话别拖得很长很长,长得似乎一时片刻都还没有停歇的迹象,笑声依然愉快,而且愈来愈刺着他的耳…一个晚上都在起居室里来回踱步的他终于耐告罄。

  “赫森!”

  谈话声倏停,赫森两双闪烁‮悦愉‬的眸子东张西望,寻着来声。

  “在上头!”

  “咦?”赫森抬眼,这才瞧见巴在窗台向下瞪视的那张臭脸。“真稀奇,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撒冷脫口就是一句怒斥。

  唷,撒冷是怎么回事?像吃了几吨炸葯似的,劈哩啪啦的见人就炸。

  “谁给你排头吃了?”眉梢一挑,他好心好意问道。

  “哼!”对于他的无端放炮,赫森只是笑,不以为意,而没回嘴的原因是,祝上虞在一旁轻轻扯着他的袖子。

  “赫森,他是谁?”因为自窗台探出来叫嚣的那张脸背着光,她很努力的睁着眼,仍不是看得很清楚。

  “撒冷,修果的哥哥。”他瞟着她的瞳眸有几分诧异。“你没见过他?”

  她摇‮头摇‬。

  “他也住在这栋大宅里耶。”

  “我是听楚安说过了。”她一脸无辜的耸耸肩。“刚到这里没多久,这栋老宅又大得像间学校,况且我也没料到修果他们会走得这么仓促,所以一直没有机会遇见楚安口中的那个伯里斯考家的危险份子…咦?”她忽地张大了嘴。“赫!”

  月光轻移,而靠在窗梢的那张脸也恰巧微侧,总算,让她将那张脸瞧得一清二楚,却也让她如遭雷击般怔住了。

  “看到什么了?”赫森疑惑的看着她夸张的表情。

  “那个人…他、他是修果的哥哥?”轻呼一声,她的神情更复杂了。

  “对呀。”

  “他,就是撒冷!妈呀,这下子惨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一慌,就忍不住往他⾝边靠拢一些,像在避什么灾难。“我完了,他竟然是修果的哥哥?!”这下子,她惨定了。

  “怎么说?”

  “我这下子惨了。”她呆呆的重复着话。“真的惨了!”

  “上虞?”

  “不知道有谁能保我平安无事噢?”

  祝上虞犯起嘀咕,赫森则听得一头雾⽔,但是,他还没开口细问,她已经很主动的解释了。

  “我曾跟他有过梁子。”

  “真的?”听她讲得哀怨又懊恼,一副必死无疑的惨相,他反倒笑得很起劲。“难怪撒冷砸炸葯,你一定将他惹得很火。”

  他的话更教她无措。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原来,他是修果的哥哥。”难怪一脸的娇贵蛮气,这下惨子,她总算完全理解他为何会那么生气了。有眼无珠,都怪她有眼无珠啦。“我们那次碰面时的气氛几乎是⽔火不容…”

  “别紧张,撒冷的脾气本来就不怎么好。”

  “你还敢叫我别紧张?”她大惊失⾊。“你别忘了,这栋大宅好像只有我跟他耶!”这才是重点。

  之前不知道他是谁还有话好说,反正王不见王,井⽔不犯河⽔;可眼下,两个人又兜上了,万一他余怒未消…依眼前的情势判断,他铁定是余怒未消,这么说来,她不是准没命了?

  他人⾼马大,看起来又骁勇善战的很,就像他的苏格兰祖先,万一他卯起脾气来寻仇的话,真打起来,她哪是他的对手呀?铁定三两拳就被他给K死了!

  “我死定了!”

  “这栋房子里还有一堆佣人!”赫森仍旧在笑,但是,笑里带着安慰。

  只可惜,他脸上的舂风微笑抚不平她忐忑的心情。

  “呃,赫森…”想到接下来的⽇子似乎多舛,她就想…落跑了。“要不,我还是先回‮湾台‬去算了,怎会忘了当初一开始出师不利呢?早知道就别留下来,在楚安他们走时也一并上‮机飞‬算了。”

  “上虞?”他拍了拍失神的她。“上虞?”

  “唉!”

  “你想回‮湾台‬了?”

  “咦?”她听了又是一愣。

  如果没恍惚得太严重,他记得她刚刚的自言自语说的是中文,赫森应该听不懂呀!

  “你的神情告诉我,你想打道回府了。”

  “可不是吗!”她又叹了一声。“我的确是考虑回‮湾台‬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明天被人用扫帚赶出来,说不定不用明天,他现在已经叫人拿扫帚出来了!”

  “撒冷不会这么狠的啦。”

  “可是,楚安…”祝上虞忙着咽口⽔,暗怨着自己猪脑,差点就将楚安给拖下⽔了“听说啦,他很凶暴!”

  听说,骄纵蛮横的撒冷从小就是个教人头痛的不良份子,逞狠斗凶、情暴戾,所有的坏事他样样行,还曾经因为不満几个嘴上无⽑的小子讥他是虚有其表的弱,一发飙,打得几个小子嗷嗷叫,借以怈愤。

  怎料第二天,一票小⽑头邀齐回来找他寻仇,偏他也不逃,一个人单挑了他们十几个,赢是赢了,却赢得艰辛,对方被宰得⾎流成河,他也⾜⾜在医院躺了近半年才能再度活蹦跳。

  而那年,撒冷都还不満十五岁呢,却已经长得人⾼马大且气势十⾜,于是,危险份子的恶名不陉而走;甚至,随着年龄稍长,恶名加上花名不断,让他的危险特质更是蓬攀升。

  楚安像在说什么教人匪夷所思的传奇故事,不但比手划脚,还啧声‮头摇‬,不知是叹气还是佩服,而她则是听得难以置信。据说,他的封号绝对是名副其实,所以她才怕呀。

  尤其,她无心惹到的人竟然就是他…她更怕了!

  可是,赫森则另有新解。

  “撒冷很凶暴?没错,可是,他不是残暴,这两者有很大的差异。”

  “你这是在替他背书?”说着,不自觉地将脚步往旁边挪了挪,就怕自己靠错人,连巴到了匪帮的一份子都不自觉,还以为有了靠山呢!

  撒冷喊了一声,却又还是让他⼲杵了大半天,见那两个人头接耳的嘀嘀咕咕,偏又不像是在话别,反倒像是在…卿卿我我的换起悄悄话,忽地,他的火气冲上脑门,又看不过去了。

  “你们窝在那里⼲么?”他怒声斥着,连⾝旁的木头窗台都隐隐摇晃。

  借着月⾊,立在车旁的两人飞快的互换了个眼⾊。

  瞧,他这种青面獠牙的言行举止怎会不吓人呀?圆睁的杏眼闪着惊惧,她清楚的将自己心中的感觉释放给神情依然悠哉的赫森知道。

  “放心,他气归气,还不至于冲下来开扁。”他安慰着她。

  “你是站我这边?还是站他那边?”

  “你问我的立场?”

  “对啦!”

  “那我告诉你,我哪边都不帮,我站中间的。”

  “没义气的家伙!”她啐了他一声。

  连喊了两声,还是没人吭气,撒冷的耐心已经所剩而几了。

  “赫森!”

  “有事?”

  “Shit,没事就不能叫你吗?”见车旁的两人仍并肩而站,不知怎地,他的牙自动自发的轻轻磨了起来。

  很冷吗?他们有必要站那么近、贴那么紧吗?

  “怎么了?”

  “你…”停了半秒,撒冷先呑下一口怒火。“你不急着回去的话,就上来陪我喝一杯!”说完,也没等赫森的答案,转⾝就走人了。

  “那么晚了,他还找你一块儿喝酒?”唉!她觉得今天晚上的气叹得太频繁了。

  难怪酒⾊财气四个字给人的印象这么坏,原来,全都是让像撒冷这种人搞坏的。

  “睡前喝杯酒也好。”一旋⾝,见她像是事不关己的松了口气,倏地恶意盈心,他不假思索的轻拖住她的手臂。“走呀。”

  “走?”她微怔。

  “你也一块儿来嘛。”

  “我?”他想吓死她呀?“不要啦。”想也不想,她一口回绝。

  “为什么不要?”她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內,所以,他连一丝惊讶都没有。“反正你就住这里,不怕醉了没地方睡!”“我…呃,人家邀的是你,又没有邀我。”

  “人多一些,喝起酒来也较有气氛,而且,你不是说尚未有人替你们正式介绍?趁这个机会,我替你们介绍吧。”

  “赫?”她一惊。“我没这个必要认识他吧?”

  “来到异乡,多认识几个朋友不是好的?”

  “可是,看他的表情,不太像是想我这个朋友哩。”

  “就算是这样,可他是修果的大哥,好歹,你也得去跟他打个照面吧?”

  这倒也是!

  “唉!”对赫森的劝说,她只能叹气。

  难道他没看出来,她不是犹豫,她是庒就不愿意呀,她真的没‮趣兴‬认识撒冷·伯里斯考…楚安口中的危险份子呀。

  她宁愿回房间躺在上数绵羊。

  “来啦,有我在,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他将你的头咬下来,OK?”她赴死般的惨状又让他笑呵呵了,他继续劝着“况且,同住一个屋檐下,说不定还要好一段时间呢,你总不能时时避着他吧?”

  “怎会不能?这个宅子那么大,玩躲猫猫蔵上了两年都铁定找不到人呢。”她不自觉地又犯起嘀咕。“大不了我以后都早出晚归,回到这儿就尽量贴着墙角走路,不⼊他的眼,这总行了吧!”

  “只要有心,天涯海角都可能发生不期而遇的巧合。”

  “唉!”⼲巴巴的脸哭丧的更厉害了。“⼲么那么勉強自己呀?如果真的窝不下去,我就回‮湾台‬,下次有机会再来看看楚安,玩一玩…”祝上虞喃声哄着自己,见他瞅着她,闷闷的又加了句“还有你这个新朋友。”

  “你真那么怕他?”

  “看,我连手都在抖了,你说我怕不怕他?”

  “他不是坏人。”

  “是呀。”瞪着他状似绅土,实际上却像是钳制的搀扶,⽩眼一翻,她认了,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被拖着勇赴‮场战‬。“没错,他不是坏人,他只是个唯我独尊的危险份子而已。”

  赫森被她的自哀自怨且自怜的神情逗得更开心了。

  “瞧你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没那么惨啦,我保证。”

  “不错嘛,没想到你还知道如丧考妣这句成语,失敬、失敬。”嘴里加减消遣着他,就在跨进大门的最后一秒,她视线不由自主地又往那扇已空无一人的窗台瞧去,又是一阵叹气。

  现在,只巴望在酒过三巡后,她能全⾝而退。

  阿弥陀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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