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唯语返家后,对于那天在德硕亲王府发生的事只字不提,一概沉默以对,无论衣禄禹如何劝说,她的答案永远是一抹浅淡的微笑。
她并不后悔,也不怨天。事实上,自从那天与熠侵在花街偶遇之后,她的一颗芳心便完全悬挂在他身上。她的眼眸一闭上,他卓尔不凡的气质、矜贵脱俗的举止便出现在她的眼底、心间。
她本为以她已将为人妇,这种痴心妄想她该适可而止的。直到了挟持她的那一刻,她还恍然在梦里,不知自己究竟是喜悦还是羞窘!而她心中更对燕楚感到一丝丝的愧疚。
这秘密,她只能放在心底,即使只是做熠侵的偏房,她也无怨无悔。
当真无怨无悔吗?
她隐然一笑,人心原是无底,她无法告诉自己这个答案是否真是她想要的。
“小姐,花轿来了。”采儿冲进房内,急忙的为唯语整理新嫁衣。
看着自己身上一袭眼的嫣红,唯语心中只有无奈。
三天内连嫁两次,对象却不同,这事一定在京畿渲染得城风雨吧!
这两天,她就算足不出户,也明白外头喧嚣不已的传言是如何难听了。
“替我盖上幔巾。”由于这种事并不光彩,唯语拒绝了媒婆跟随,她只带着采儿,一切手续从简,这是她的心愿。
就绪后,采儿踌躇了-会见才道:“听说贝勒爷不舒服,他只派了他的随从穆萦护卫前来亲,小姐…”
“没关系,走到这一步,咱们还能奢求什么呢?”她口气哀伤,淡得几近耳语。
到了外厅,唯语虽瞧不见她爹的面容,但也猜得出他的脸色铁定极差,从他不说话的冷凝场面便可窥知。
拜别爹爹,她上了花轿。
没有乐队、没有新队伍,有着只是一座四人小轿,及一直保持缄默的穆萦,与一脸委屈的采儿。
沿路倒是不有少看她热闹的人,浅的话语句句逃不过唯语的耳朵,她听了虽然难过,但她已认命,无论此去将遇多少意料之外的困境,她都得熬过来。
冷冷清清的,她在毫无意识的状态下,黯然的来到不如说是唱空城计来得贴切。
大伙好似都不愿见她,因为,是衣家害死了熠侵骏将军啊!
“咦!你们…不用拜堂吗?”采儿瞪着穆萦,不住为小姐抱屈。
“贝勒爷代,衣姑娘非正室,所以这道程序可省下。”穆萦虽知这对唯语不太公平,但他是个下人,也只能照本宣科。
“什么?”采儿双手紧握,气得双肩颤抖。
“采儿,别说了。”既入侯门,唯语早就有被冷落的打算,她只求能偶尔见见他。
只是…他人呢?不会真的身体微恙吧?
“衣姑娘,这边请。”穆萦叹息道。
“你有没有规矩?难道你不该尊称咱们小姐为侧福晋吗?”采儿天真的认为,小姐好歹也是个福晋呀!可她却不知,这样的头衔让唯语更难堪。
“呃…你有所不知,老王爷与老福晋代,在未立少福晋之前,不能先立侧福晋,最多只能算是个…”穆萦是个堂堂的男子汉,居然被得有口难言。
“算是个啥?”采儿决定追究底。
穆萦深了口气,淡言道:“妾。”
“妾!这怎么行?”采儿首先发难。
“我知道这样委屈了衣姑娘,但…”
“别说了,我懂。”到了新房外,唯语转首,隐在红帕中的脸带着早已冷却的知意说:“谢谢你,你去忙吧!”
穆萦颔首,拱手离去。
采儿推开门扉,一肚子不道:“小姐,我实在不服气…”
“谁不服气啊?”
奥,循声望去,坐在炕上的不就是熠侵!采儿此刻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贝…贝勒爷。”唯语却是无言地站在原地,双手局促的不知搁哪儿才好!
此刻他依然是一袭银丝褂,手拿玉扇坐在畔;见了她,她冲她一笑,但笑意未达瞳心。
“下去。”熠侵眼神半敛,看得出他隐忍着一口气没发出来。
“是。”采儿看了唯语一眼,无奈地退了下去。
坦的寝间,此刻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唯语垂下臻首,迟疑地不敢抬起头。
“你果真天真,还留着红帕在脸上,是奢望着我替你掀开它?”
唯语浑身窜过一道冷,她虽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凭想象就明白,那脸色定不好看。
她依然不语,等着下文。
“敢情我今天娶进门的是位哑巴新娘!”他的嗓音渐扬,语透不悦。
唯语双手拧着凤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怕多说多错“熠侵…”
“喊我爷,你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吗?妇就是妇!”他闷声说着,双眼凝聚鄙夷之“把红帕拿下!”
唯语不动,只是轻轻的说:“自掀红帕是不吉利的,那代表着不能地久天长。”她的嗓音充梗,像是强抑哭泣。
“你还巴望着跟我地久天长?哈…”他恶的低笑,慢慢走近她。
“嫁夫随夫,这是当然。”
“你居然期望我好好待你,你难道不怕我凌你一辈子?”熠侵兴味十足地审度她藏在红帕下惊悚的模样。
“我不怕…”她苦涩地悲笑,颇有认命的感觉。
“好吧!我就依你的意思。”他猛地一,抓走那块红帕,再以一副不屑的模样,将它丢在她脚前。
“现在你满意了,永永远远可以赖着我了,可不准后悔哟!”他掬起她的下颚,重重地在她上印下一吻,这吻冰冷、无情,且毫无意义。
即使有,也是嘲。
熠侵这时才看清楚她的容颜,抢亲那天他腔怒火,所以没仔细探究在她那新嫁娘似的装束下,究竟是何种容颜,只记得她的脸色苍白得可以。
一抹揪心的难受,突然划过他的间,他硬下心狠狠狠的忽略掉这份痛触。
“今晚该做些什么事,你应该清楚吧?”他转移了话题,勾视她的眼神也变得恶不堪。
“我…”唯语愕愕地说不上话。
她自幼失去母爱,与父相依为命,这种闺房中事谁怎么说得出口?
说穿了,教过她的只有一人,就是熠侵自己了;那晚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仍让她脸红心跳。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熠侵撇了撇,暗诡笑。“很怀念是吧?”
“什么?”她扶地抬首,脸上尚余留红晕。
“那出前戏呀!”他的眸底掠过一抹灼烫,令唯语更感全身燥热。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即使懂,她也不会承认,那一幕太…太狂了,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唯语只能颤着身,尽量痹篇他肆的眼光。
“才不过三天光影,你就全忘了?”他徐步步近她,陡地,住她的下巴,冷言怒道:“少在我面前演戏。装清纯,要扮羞涩,总得要有几分演技吧!瞧你这一脸悲苦的模佯,连当戏子都嫌晦气。”
他甩力甩开唯语,她便跌在椅子上。
熠侵冷哼了一声,踱回畔坐下,面无表情的道:“过来,侍寝。”
唯语眼睫凝着泪雨,却不敢让它淌下,只能步步为营地走向他,在距离他约三步之遥处,她停了下来,迟疑地不知该如何做下一步的举动。
“难道你连帮我宽衣都不会?”他的口气不耐。
唯语害怕他又找她发怒火,赶紧说道:“会…我会。”
“还不快点!”
熠侵已等不及地将她往身上一带,右掌托住她的丰靠在自己的亢奋上,让她明白自己的境况。“。”
唯语伸出颤抖的手,放在他颈间盘扣上,怎奈,不听话的手指始终找不到扣的途径。
“你存心拨我的耐是吗?”他攫住她的柔荑,将她往炕上一推,两人顺热以暖昧的姿态卧在锦上。
唯语锁眉,微愕地张着小口,与他近在咫尺的相对下居然全身浮动着一股连她也挥不去的燥热,只能沙哑的轻声控诉“我不是…”我只是…”
天!她到底在说什么?
熠侵病捌鹣脸さ捻樱荒ㄗ阋粤钏铀俚男镑刃θ荩氨鸶胰瓶诹睿瞿愀米鞯氖隆!?br>
唯语解扣的手尚凝在半空中,这才让她想起“该做之事”为何。
当她的玉指再次碰上他的颈扣,他神秘的双瞳立即闪出一道佞的幽光“你还真有能耐,装模作样的功夫很到家呀!”
熠侵挥开她的手,突然坐起,右掌毫无预警的覆盖在她的上,隔着厚袍边捏边缓声道:“你是当真无知,还是气我没什么大排场去娶你?我丑话先说在前面,你只是个赎罪的工具,我要浪费时间在你身上,你还不够格!”
“工具!”她心碎地复诵了一遍。
“如果你要将它解释为的工具当然也成。”熠侵收回原有灿笑,眼神变凝重寒冽,让她难以息。“说实在话,你的身材还不赖,今天我会“浪费时间”留在这里,可全是看在‘它’的面子上。”
“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来伤害我?”她已认命地对他暗暗动了真情,而他给予她的居然是这种无情的打击。
“伤你?哈…我不过是伤你一人,可没像你父亲一口气就害了三百多条人命哪!”
犀利的笑声顿时扬遍整个空间,句句都刺着唯语的心扉。
“不要说了…”她捂着耳朵,不愿再听见他那烈的指责;她的父亲何尝不是因那的错误而懊悔了三年,难道就因为一次谏言错误,就得赔上他们衣家的所有,包括父亲的尊严、她的幸福。
“想不到你也会愧疚?”他猛地撕扯开她的红袍,双手轻起亵衣,抚摩着滑腻白皙的颈子。
“你每回都穿那么多,真麻烦。”
熠侵边吻,边解下她的肚兜,在她的肚脐周围慢慢绕轻拨,捻起她阵阵酥麻颤悸。
唯语倒了口气,紧张而全身僵直。
“喜欢我这么碰你吗?”他笑了,但他的笑容令人瑟缩。
唯语闭上眼,想尽办法想忽略掉他双手带给她澎湃的望,但却徒劳。
“把眼睛睁开,别企图反抗。”熠侵扯着魅的笑意,吐语如春风。
唯语痛苦地睁开眼;熠侵明显地在她眸底看见氤氲的颜色、浓烈的火苗。他冷冷一哼“婊子就是婊子,刚才还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
唯语闻言,心口一阵剧痛,马上伸出藕臂想推开他,却被他截下。
他将她的手臂绕上自己的颈后,埋首狠狠地吻上她的,狂烈、霸道、无情的搜索着,似乎要将他压抑在心底长达三年的怨恨,全借由吻给发掉!
直到她也深陷于这个狂热的吻中,双红肿了,他才陡然放开她!
“还想再来一回吗?”
这回,他不再回吻她,只是用指腹轻捏蹭着她早已尖的蓓蕾,逗得唯语娇连连,眼神离。
这种陌生的感觉令她既害怕又向住,但她却死命咬着,不肯口说出自己想要他的望。
“说要我。”熠侵并不罢手,反而俯下身在她的耳畔呵气。
舒绵的感觉透过她的耳膜窜中四脚百骸,唯语投降了。“我…要…你。”
熠侵闻言,马上站起,他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冷酷的角稍纵即逝地掠过一丝浅笑“你想要我,可我却不想要你了。”
唯语被他的冷言冷语霎时浇醒了她腔的热情,她抓紧被子裹着自己赤的身躯退缩到角,虽伤心,但她还是鼓足了勇气问:“你要出去?”
他轻轻勾起,嘲滤的道:“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我知道我没资格问你,但天色已晚,你没必要因为我而…”
“哈…”唯语捂住口,错愕地望着他狂的笑脸。
他这笑代表着什么?
“老天!你何不掂掂自己的斤两?我何需为了你而牺牲美好温暖的被呀!除非,另一个地方有更吸引我的女人。”
熠侵骨地一笑,随即面孔变得冷肃“我的事你毋需管,和你这样的女人闲耗,太无聊了!”
“等等,你…还会回来吗?”唯语出其不意地喊住他,明知问的不是时候,但她就是无法任他离去。
熠侵转首,对她冷笑“等我玩腻、玩累的时候,或许会吧!”
唯语的心凉了半裁,只能目送着他离开她的视线,而她的视野也因他的离去被泪沾,变得模糊了。
“小姐,你怎么了?”
采儿翌一早来到唯语的房里伺候,却见她坐在角动也不动,红肿的双眼似乎哭了一夜!包糟的是,她一身残破,衣不蔽体的,仿若遭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虽说采儿年纪尚轻,但买采购物时,常偷听邻居婶婶们聚在一块儿聊着闺房中的笑话时,多多少少略知一二。
但小姐的情况怎么和她听来的不一样?昨晚贝勒爷不是留在新房内,温柔备至地对待小姐吗?怎么一大早就没瞧见人影,独留小姐泪枕中到天明?
见唯语依然紧抓着被角怔忡无语,采儿可紧张了“小姐,你别吓我啊!快说句话呀!”
她为唯语拭去了眼角的泪,拿出斗篷为她披上。
“采儿,他一夜都没回来。”忽地,唯语抓住采儿的手腕,噎噎地说。
“他?你是指贝勒爷吗?”
唯语虚弱地点点头。眸光哀怨。
“没回来就没来,我一见他就知道他不是不好东西!”
老爷也真是的,为何要让小姐嫁给这种人,到头来连个妾都不如。
采儿说来义愤填膺,却忽略了唯语的反应;只见她将自己蜷得更紧,微微颤抖着身子。
“别说了,这是我的命。”唯语闭上眼,不想再与命运抗争。
“好吧!再多说也没用,谁都他贵为贝勒之尊,而我们不过是庶女。”采儿勾住唯语的手“别难过了,让采儿给你梳妆一下,咱们到花园里走走。今早我经过花园,看见好多花儿,粉的、紫的、红的,还真是炫目耶!”
采儿明白唯语爱花,或许出去看看花儿,能打开她郁闷的心结。
唯语点点头,任由采儿为她打扮,一切就绪后,她已一扫晦,那如百合般的容貌是怎么也藏不住。
她俩走进花园,唯语马上被园的所吸引,瞬间已忘记昨夜的委屈。
正当她徜徉在这扶疏花木间时,远远走来一位气度、气势都不凡的贵妇,她身旁跟了位年五十的老妇人,在距离她俩约十步之遥处,老妇人沉着脸开口说:“见了福晋还不下跪叩礼?”
埃晋?唯语怔愣,霎时忘了动作。
“崔嬷嬷,她就是熠儿昨儿个娶进门的侍妾?”老福晋瞪着唯唔的眼神仿如针芒,让唯语全身不自在。
“是的。”老妇人应答。
“听说你是衣家的丫头,衣禄禹的掌上明珠?”老福晋这回询问的对象是唯语,她的语气非常冰冷。
唯语终于找到了说话的能力,她曲膝福身道:“衣唯语叩见福晋。”
“果真是衣家的烂婢!”老福晋愤恨地瞪着她“想不到你还真厉害,你老子害死了我大儿子,你又不肯放过我的小儿子?”
“福晋,唯语绝对没有加害熠侵的企图,请您明察。”唯语慌得立即跪下,以表明自己的心迹,她爱他怎么可能害他!
身旁的采儿也不明所以的陪小姐跪下,内心暗忖,难道这名贵妇就是贝勒爷的娘?怎么那么跋扈啊!
“熠侵也是你叫的?”
埃晋声沉如鼓,听得出怒气发“这就难怪了,不懂得礼数的女子怎能进咱们德硕亲王府的门?都上三竿了,竟不知往前厅给长辈奉茶,让我和老王爷像傻子似的等了一上午,你呢?居然有闲怀逸致在这里赏花!耙情是你在等我们来拜见你啰!”
唯语被她的话语给骇住了!
“唯语不敢,因…因为贝勒爷说…我只是名妾,所以,我以为不需要…”
“我瞧你这个模样连做个妾的资格都没有!难怪我听下人说,熠侵昨夜气呼呼地出了门,就再也没回府了。”
老福晋本不是缺德之人,实在是因为三年前爱子熠侵骏为衣家间揍所害,这口气她焉能咽下?她甚至不明白,为何儿子要纳她,这种女人只会触他们德硕亲王府的霉头罢了!
“唯语知错。”她颤着声说。
“你…”老福晋本想再斥责些什么,但瞧见她这副唯诺的样子,到口的恶语又回了腹中。
“你最好有自知之明!京里有多少格格、郡主看上咱们家熠侵,他是怎么也不会看上你…”“额娘。”不知何时,熠侵已站在后花园入口处。
“儿,你昨晚上哪儿去了?”见了他,老福晋嘴边带笑,缓缓朝他走去。
“揽月楼。”他瞟了眼仍跪在地上的唯语,英眉微挑,但仍面无表情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额娘正在替你教训她,这丫头居然不知道要来茶厅向你阿玛和我请安奉茶,你说该不该罚?”
唯语低首,霎时惨白的俏脸褪尽了颜色。
熠侵带着一抹慵懒的笑意,轻拍着老福晋的手“额娘,我想您贪的并不是那杯不起眼的茶吧!
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早点回房歇着吧!”
老福晋轻笑道:“好,算你嘴甜,我这就回房。对了,以后你少往揽月楼这种不干净的地方去,要女人,多纳些妾不就行了。”
唯语心头一阵泛疼,原来他一夜未归,是去花街找女人!
“额娘,这您就不懂了,家花哪有野花香呀!”
熠侵双眼不怀好意瞟向唯语,在捕捉她一脸苍白的一剎,他的心中居然有一丝苦涩与心疼掠过!
他技巧地压抑下这不寻常的感觉,转以笑脸安抚着老福晋指控的嗔怒“额娘,算我失言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下,您就别再发火了。”
“你这孩子,算了!”老福晋摇摇头“崔嬷嬷,咱们回去吧!”
老福晋走远后,熠侵面容一转,变得三分气“你还不起来。”
唯语已跪得脚酸腿麻,若不是采儿在一旁扶着,她或许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你下去。”他不耐地指着采儿。
采儿在心底嘀咕着,又来了!希望他这回别再欺负小姐了。看了眼唯语后,她只得乖乖退了下去。
“过来。”他气定神闲地站在她面前,双眼如鹰枭般利的望着她。
唯语困难地挪动着发麻的双腿,才走一步她便失去平衡也差点又跪了下来,可这一摔却恰巧摔进熠侵温暖且充男人味的怀抱。
“我额娘跟你唠叨了一些废话?”
瞧她弱不风、一脸惨白,他猜得出额娘必定对她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熠侵强力抹去心底那偶然起的不安,告诉自己,他给她的是她应得的。
唯语的心已麻痹,她只想知道他对她是否有一丁点的喜欢…除了恨意以外的喜欢,否则,他不会碰她呀!
“你一夜末归,可知…”
他扬起一道眉,漫不经心地截住她的话语。“你想我?”
“我…”她是想他,可惜,他却连花街。
“说,我想知道。”他轻轻摩挲着她白皙无瑕的脸蛋,眸光已被她水汪汪的星眸所吸引住,当然他也忽略掉她略带红肿的眼睑。
“我想你,也等了你一夜。”她坦白道出,即使收到的是嘲的眼光。
意料之外地,他却以非常温柔的语气说:“哭了一夜?”
“啥!”唯语这才意会到自己那难看的核桃眼,她急得想撇过头。
熠侵却更用力地箝住她的双臂,将她转向自己。“看着我。”他的语调是冷硬的命令式。
唯语不敢不从,徐徐睁开眼,然而,对上的却是他的!
下一秒,他柔软加绵的便吻上她的眼,轻轻爱抚着,接着,他伸出舌尖柔柔着。
触电的甜蜜感沁入她心中,整个人瘫进他怀里。
这时,熠侵却鲁地推开,直视着她的眸中有股嘲“想了我一夜,是不是就等着我这么对你?”
“什么?”唯语尚无法理解他话中的含意,只知道他的目光好森冷。
“不懂?那我告诉你,意思就是你还不够格让我这么对你,刚刚…”他低一笑“只是试试你反应,想不到你同那些花娘们一样騒。哈…”他钓女人的手腕已高明到用不着勾引,便可让女人自动投怀送抱。
“熠侵!”她倒退一步,不明白他为何总要话中带刺。情不自下,无助的泪又滴落下来。
“又哭了?想拿眼泪征服我?”熠侵嗤冷地说,漆黑的眸子不见一丝温度。
“我没有。”唯语拚命想忍住泪,但泪腺却不听肯听她的命令,泪雨更像决了堤似地大量倾而出。
“我再说一遍,不准哭!”他妈的,熠侵被她的哭声惹得心烦,真想一拳揍得她闭嘴。
唯语止不住泪,又怕再次惹他生气,连忙转身背对着他搐道:“我…这就回房去。”
“站住!我准你离开了吗?”
他重重的呼吸着,脸色如暴风将来临般的阴沉。“还是,你已经等不及想赶紧回房和我温存了?”
唯语被他的话伤得太深,不顾后果的回首叫道:“你不要以为你贵为贝勒,就能随心所的贬低别人的人格,我自认没有亏欠你们德硕亲王府,就算有也早就偿还了,你没理由在这里对我颐指气使!”
“是谁说你们已经偿还了!你们衣家就算拿这辈子、下辈子来赔,也赔不起!”
熠侵一个箭步与她只剩咫尺之隔,他毫无预警地拽住她!“你走!不要…碰我。”
她拚命扯动着手腕,却更起他偏执的对待。
熠侵勒着她的力道陡增,在她柔的肌肤上已可看见紫红的痕迹。
“你别想怒我!我会让你尝到后果。”
熠侵运用上蛮劲儿,将唯语拖到了房里,将她狠狠地掷在炕上。
“你想干嘛?”她看着他那双恶的眸子,脆弱清晰的写在她的脸上。
“你猜呢?是你等了一夜的代价,你应该知道才是。但你休想我会对人这种刁钻的女人温柔以对!”
他脸罩寒霜,危险的气息霎时涌现;剎那间,唯语只感觉周遭掠过丝丝阴冷的空气,她甚至听得见心脏敲击着膛的声音。
“不…要…”
“不要?这是不是你们女人老爱在上玩的“口是心非”的台词?告诉你,在我面前你毋需玩这种迂回的游戏,我可没兴致和你周旋。”
熠侵嘴角徐徐绽开冷笑,那笑容阴郁诡谲到教她寒倒竖!
冷不防地,他一把拉起她,攫住她脆弱的下颔,猛力地印上自己的,暴地辗吻,双手更是恣意地在她身上摸索。
他的动作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轻柔,渐渐掀起唯语体内那股陌生的狂!
她微了声,让他的舌有机可乘地长驱直入,滑溜的舌在她口中转挑逗,狂肆翻搅着。
他的大手不知在何时已褪下她的衣衫,钻进那抹中捏着她柔软加的脯,大拇指技巧地轻拨着绽放的玫瑰,直到它为他尖颤悸。
“这就是你等了一夜的需求,嗯?”他的嗓音低暖醇厚,微带醉意,仿若已沉于她柔软如绵的身子。
唯语不清楚在他说什么?只觉得小肮窜起的急躁令她难安。
“说,是不是?”他催促着她的答案,因为那会发他更强烈的望。
她无话地凝着他带着魅的眼,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这样才乖,我喜欢说实话的女人。冲着这点,我就让你宣一下吧!”说着他已猛地下钻,顺势了她的底,强制扳开她的腿,修长的指在其幽秘处拨探索。
唯语一阵轻颤,哦了一声,双手搂着他的肩死紧,几乎按出了指痕!”
“不!”她轻声的喊。
“你又不乖了,明明喜欢还爱说谎。”他马上撤手。
她的心头惑到一阵失落,自己恍若游走在天际边缘,没有着落。
“知道吗?我最讨厌欺骗!”
她不住地又挪了挪身子,却无法漠视心底的那股渴望。
看出了她的“不”熠侵轻轻撇开低笑,以一种低柔魅惑的语调在她耳畔轻喃“是不是很难受?已经不开身了?”
顺势,他轻轻啃咬着她粉的耳垂子,呵出的热气直进她的心窝,令唯语又急急搐了一下!
她想出声拒绝,却又心余力绌,看着他嘴角眼底的肆笑意,她这才明白他是个充危险的男人,自己又何苦自不量力地挑衅他!
“别想再骗我,是不是还想要?”在熠侵深深的黑瞳中尽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望之海。
不可讳言地,他也想要她,只是他恨她的心更剧烈,他要她痛苦,只要看着她痛苦的脸蛋,他就可以想象衣禄禹是如何的失望与心疼!
他要将她玩于股掌间,要她沉在他的挑逗中成为一个道道地地的妇;他急着想看看燕楚那张愤恨的脸孔,让燕楚瞧瞧他的末婚是如何臣服在他的身体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永远得不到解!
“说,你要我!”他暴地挤着她的脯,曲起膝盖不停摩挲着她两股之间的柔软。
“我…我不知道。”唯语感到喉头紧束,一波波直往她全身细胞冲刷而来,她只发出窒息般的嘤咛。
“不知道吗?”熠侵黑眸荧荧地凝住她渴求的脸,朦胧的眼、微张的口,一股难耐的火直小肮!
他狠狠地、疯狂地吻住了她!手也跟着狂的、深深的抚,霎时加燎原般的赤泛过唯语全身。
“啊,熠侵!唯语在他口中闷喊。
“还要吗?”他顿下了动作,可以感觉她急促地弓身。
虽不知所云,但唯语还是潜意识的喊出“要…”
熠侵深沉地着气,他一心想报复,却忽略了她有一双会勾魂的媚眼,与玲珑有致的身段。不仅她想,连他也想要了她!
不!她的父亲是衣禄禹,害死熠侵骏的凶手,他怎能要她这种女人,她不配!
熠侵硬是下动的,翻身而起,望着榻上那个不着寸缕的女人“你要?我还不想要你呢!揽月楼里的女人每个都比你俏媚,我何必舍弃她们迁就于你这种货呢?”
唯语闻言,身子一僵,立即抓来身旁的丝被掩身,喉头倏然梗凝,泪雨纷坠…
“别再想用泪水来打动我,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他狠下心肠说完,回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带着一脸的厌恶说:“明天起,你滚出我的房间,搬到‘翠竹搂’,我不想再见到你!”
甩下这句残忍无情的话语后,他转身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脸难堪的唯语躲在一角租着被他的狠言狠语所刺裂的伤口。
她不懂,他怎可忽冷忽热,忽柔忽烈,让她招架不住?
翠竹楼!那是什么地方?
他当真不想再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