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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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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子毅与蓝融就站在崖边,两人一人身穿霞帔,一人身穿红褂,一对新人居然在新婚夜就要举行比试决斗。

  也还好这事并无外人知晓,否则这座崖顶定会被挤得水不通,不但是任府面上无光,就连章家也一定会捏一把冷汗,心想自己的女儿好端端的要嫁人了,怎么又不见了?而且还变成一个刀疤女!

  “我想知道,如果我输了你会不会一剑杀了我?”蓝融的目光凝在任子毅手中的那把亮闪闪的宝剑上。

  “你认为我会好心肠的让你活下去吗?”任子毅勾起嘴角。

  “我罪不及死,你随意滥杀,可不怕王法?”蓝融眯起一双眸,挑眉看向他。

  “奇情侯杀人,官府的人敢管吗?”他勾勒起嘴角冷笑。

  “官官相护,原来你也不过是这种角色。”这下子蓝融更看不起他了,这种男人除了会拿权势人之外,还会什么?

  “要死的人了,你话就不必太多。”任子毅瞧见她手中并无武器,于是将手中的利剑一扔“不想让别人认为我欺负女人,既然你没有武器,我也不用了,咱们赤手空拳搏一搏。”

  他鸷的眼神中带着杀气,紧抿的薄辱显示他的固执和刚毅。随即他拔身飞起,右腿一勾攸然横劈,回旋扫向蓝融。

  蓝融也马上盘旋而上躲过他的攻击,并运出内为朝他的额心击出一道掌风。

  这首掌风虽然来势汹汹,可是看在任子毅眼底不足以威胁,只见他撤撇,似有若无的一个移步,眼看那道劲风就要从他身边掠过,他马上举出双拳一击,将这道风劲回赠给她。

  蓝融没料到他有此一招,闪避不及下,右臂受了重创。“啊…”她被退了数步,难以置信的望着任子毅“想不到你还真是狠。”

  想她方才如果再有稍稍迟疑,受伤的定不是她的手臂,而是她的口!

  “你也毫不心软,咱们彼此彼此。”他那冷然的声音、淡漠的表情,融合了一股慑人魅力,直让蓝融看了心头一震。

  “既是如此,那么我也豁出去了,再来吧!”

  这回由蓝融先攻,她忍着手臂的疼痛,挥舞双拳,以幻拳法混乱任于毅的视线,果然他被这回旋的拳法给得眼前产生阵阵幻影,而蓝融便趁这当口,攸然扬高身形,如凌空彩凤般,俯身攻向他。

  既然眼睛被她的幻术所惑,任子毅干脆闭上眼,以声音判别她的位置,当她俯冲近身时,他立即运足气,以一个手刀直劈向她未受伤的肩膀。

  左肩再受创伤,蓝融疼得跪了下来,如今双肩都受了伤,她几乎是输了大半,然而她却仍不死心的站起,朝他快腿急攻。

  任于毅闪过她数招后,用力抓住她的一双腿,重重一劈,蓝融的腿不但骨折了,就连身子也被他一击,腾空往后急速飞去,却不慎在落地时后脑撞到地上的一颗大石,就这么昏了过去。

  任于毅瞧她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于是缓步走近她,蹲在她身旁轻轻摇了下她的身子。

  可蓝融却像个布娃娃般动也不动,在他的施力下稍稍动了几下,而后又静止下来,像个没生命的物体。

  “还说要与我决斗,功夫这么差,才两三下就不行了吗?”任子毅皱起眉,忍不住啐念了几句。

  可当他瞧见蓝融身旁大石上所沾的血迹时,马上快速的将她抱起,察看她的后脑,这才明白原来她受了重击,因此才昏

  “你不是不会死吗?干嘛又昏了过去?起来…你快起来啊!”任子毅受不了的对她吼。见她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攸然站起,打算回府,可是才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步子,回首看了看她纤弱的身影。

  他能将她留在这崖顶自生自灭吗?倘若没人发现,她又因失血过多当真死了呢?

  虽说这是她自找的,但看她还身穿着霞帔,再怎么说也是他的新娘,还是把她扛回去吧!

  “我救你一次,不过等你醒来以后,可得听话的把章雁蓉的去处从实招来,否则我肯定让你再死一次。”

  经大夫医诊后,已确定蓝融的后脑的确是遭到严重的伤害,虽然已将血给止住,但是何时会清醒,大夫却一点把握也没。

  对于新婚之夜九少的新娘突然变了个人,而且还是由九少从府外扛了回来,这件事倒是惹得众说纷纭。

  一堆天马行空的揣测也接续传开,虽然大伙都不明白真正的事实是什么,但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女人只是章雁蓉的替身罢了。

  印象中的章家大小姐有着一张清丽秀雅的脸蛋,这回怎会成为一个刀疤女?而这个刀疤女又是打哪儿来的?种种事情倒是令人费解。

  任子毅可无心于她的伤势,一个人留在偏厅喝茶,当林凡从内室走出后,他才问道:“怎么样了?那丑女何时会醒?”

  “大夫说…未知数。”林凡颔首道。

  “未知数!”任子毅眯起眸,冷冷一呼“真好…好个未知数,那章和呢?他做何代?”

  “呵!还真有意思,他们统统给我来个晕倒遁术,就以为我不会追究底吗?”任子毅眯起了眸,眼底寒光尽现。

  “老爷…老爷刚刚传我过去问话…问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林凡停顿了会儿继续说:“我据实以告了。”

  “哦!那我爹他怎么说?”任子毅想,说不定他老人家又开始为他物下一个新娘了。

  “老爷说如果少夫人醒来要您好好对她,又说,不要因为对方外貌的关系,就对人家拳打脚踢,踢坏了身子不会生那就糟了。”反正在任老爷眼中,只要能早点儿让他抱的女人都能接纳。

  “什么?我对她拳打脚踢,爹以为…”任子毅重重吐了口气“爹没瞧见那女人出手时的狠劲,她可也没让步呀!”

  “那九少您将做何打算?”林凡也被这件事得一团迷糊。

  “要大夫尽力医治她,我非得问出章雁蓉的下落不可。”拳头紧紧一握,任子毅愤懑的说。

  “属下知道。”林凡领命后又朝里面走了去,但才走了几步,突闻大夫惊嚷的声音。

  任子毅闻声和林凡一声儿冲进屋内,见到的情况竟是蓝融这女人抓着大夫的手臂,一手掐在他的咽喉!

  其实她手臂还伤着,因为施力而疼得发麻,也因此额上泌出了不少汗珠儿。

  “姑…姑娘,老夫…老夫可是救你的人,你不能这么对我呀!”大夫张大了眼,吓得拼命息着。

  “你救我?”蓝融眯起了眸“你不是要杀我、害我吗?”

  “是呀…你瞧你脑袋上还绑着布条呢!”大夫全身打颤。

  “我的头…”蓝融举起手摸着自己受伤的后脑,一股强烈的疼痛让她蹙起了一双柳眉。

  任子毅眼光一闪,趁她恍神的刹那,一个箭步抓住大夫的手,另一手隔开她的牵制,当大夫得以安全逃后,反倒是任子毅骈指如爪般的抵住她的喉。

  “你是谁?放开我。”蓝融虚软的说。

  闻言,不仅是任子毅,就连林凡与老大夫都愣了下,不可置信的望着她那张不像说谎的茫然脸孔。

  “你是在装傻吧?”任子毅可不是那么简单就相信任何人的,尤其是她。

  “装傻?”她直敲着脑袋“我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的脑子这么晕…有的印象只是害怕…和伤害?”

  任子毅扬起下巴,眼神瞟向大夫“去看看她。”

  “什么?要我过去…”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她手中逃脱,九少居然还要他再跳进去?

  “九少要你过去,你还不过去?”林凡举起剑。

  “是是,老夫这就过去。”大夫深了口气后,才缓缓朝蓝融移步“姑…姑娘,老夫不会害你,我只是位大夫,能让我看看你的伤吗?”

  蓝融抬起头,愣愣的望着他,久久才问:“你真是大夫?”

  “是的。”他怯懦的坐在她身侧“你把手伸出来,我为你把脉。”

  再望了他好一会儿,她才伸出手,让他为她诊脉“你不是要来伤害我的?”

  “不,我怎么会伤害你…姑娘别多心,瞧我都一把年纪了。”

  大夫赶紧闭眼听脉,可他眉头却愈拢愈紧,接着换过另一手,眉头却一样没有解开的迹象。

  终于,任子毅受不了了,他大声嚷了“她到底是怎么了。”

  也由于他这声怒咆刺了蓝融,她马上翻身强住大夫,狠戾的瞪着任子毅“你想怎么样?杀我吗?”

  “你有病是不是?”任子毅眯起了眸“我可是受够你了,快放开他!”

  “我不放,你要杀我的话,我就与他同归于尽。”蓝融的脑子经这一撞,所有的思绪已开始呈紊乱闪现在状态。

  她身子好疼呀!不但双臂疼,就连腿也疼,是谁…是谁伤了她?

  任子毅见状,对林凡使了个眼色,林凡极有默契的闪身一旁,由任子毅去分散她的注意力。

  “哦?你可曾着见我拿武器?”任子毅朝她近一步。

  老大夫早已吓得冷汗直冒,浑身的抖意更甚,嘴里只知喃喃念着“别杀我…别杀我…”

  望着大夫濒死的表情,蓝融心中一凝,也就在这时候,任子毅与林凡前后夹攻,马上擒住了蓝融,而那位已吓掉半条命的大夫,绷紧的身躯一垮,跌坐在地上。

  “说!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拿我们当傻子呀!”任子毅勾起她的下颚,俯身望进她眼底,而这近距离一看,他才惊觉如果忽略她一边的刀疤,她长得还一点儿也不比章雁蓉逊

  昨天夜太暗,他一眼就只瞧见那刀疤,也因而没注意到她还有可取之处。

  “我…我…”她抚着脑子,可脑?锶匆黄璩粒拔也恢溃彝泛锰郏锰邸?br>

  她也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了?为什么会对这些人有那么强烈的反应?更重要的是,她是谁…她到底是谁?

  “九少。”回了神的大夫终于站了起来,走到任于毅身边“我刚刚再仔细给她这么一把脉,才发觉她…她…”

  “她究竟怎么了?”任子毅的耐已到了底限!

  大夫吃了一惊,赶紧说:“她可能是伤了脑子的关系,所以记忆丧失,只记得某一些较特别的部分。”

  “你说什么?”任子毅又是一惊。

  “我说她极可能失去了记忆…”见九少脸色一变,大夫都惊得浑身僵直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任子毅咬牙说着。

  蓝融心底的错愕可不比任于毅小,只见她张大双眼,双发颤的哺道;“我失去记忆?”她的目光转向仔子毅“那你是谁?是我的亲人吗?”

  “你真不记得了吗?九少是你的丈夫。”林凡从没听过这等事,自然不相信她真会失忆。

  “丈夫?”蓝融望着眼前这个外表有点儿凶悍、冷傲的男人,可他却有张过分好看、俊魅的脸孔。

  可为何她对自己的丈夫没有一丝丝的印象呢?

  “林凡,平常你不是这么多嘴的。”任子毅忍不住念了他几句。

  “九少,请恕罪。”他赶紧垂首。

  “你们都出去吧!”任子毅坐到蓝融身边,林凡便领着大夫一块退下。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人,篮融痴的望着他,心忖他就是她的相公吗?

  “我们昨天才刚成亲。”任子毅扬起嘴角看着她“记起来了吗?”

  “昨天?”她太阳,整个人陷入一种说不出的空白里“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怎么办?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任子毅疑惑的看着她,似乎在能不能相信她之间徘徊不定。

  曾被自己最好的朋友重重伤害过,又如何能相信一个女人的片面之词?

  不过既然连大夫都这种证实了,那他也不该再多质疑,只是这接下来他要拿她怎么办?难道让她继续做她任子毅的子?

  可是新娘一夜之间换了人的事已是众所周知,他若这时将她赶出府,定会惹爹一顿怒骂,还会让外人说他们任府心狭隘,这…“既是如此,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走了。”他怎么忘了,他还得去找章和算帐呢!瞧他了个什么累赘给她,让他甩都甩不掉!

  “等等!”蓝融急急喊住他。

  她对这里的一切是这么懵懂,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不知自己叫什么名字呀!

  “你还有事?”他定住步子,却无意回头。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名字?”蓝融说出她的要求。

  “名字?”对了,她昨夜曾告诉过他,可当时他没心记住,依稀只记得她有个融字。

  “你叫融儿。”他照本宣科的说了一遍“和乐融融的融。”

  “融儿…”她喃喃念着,可依然没有半点印象。

  “没事的话,我走了。”他无意跟一个像傻子的人说话。既然询问不出章雁蓉的下落,他只想回去休息。

  “等一下,我还想知道你的名字。”她又一次喊住他。

  “等你想起来再说吧!”他冷笑。

  “那你要去哪儿?”眼着窗外一片暗影,应该已经深夜了吧?

  “你管得着吗?”他冷哼,眼光带着讥诮。

  他的眼神与语气让蓝融心口一慑。他不是她的夫君吗?为何要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如今她已什么都没了,为什么他不能对她好一点?

  “我只希望…希望你能陪陪我,对于这里的环境我好陌生,我好怕。”就因为知道他是她的夫君,她才大胆说出这句话。

  “怕!侠女也会怕?”冷嗤的哼笑突然冒出他的鼻间“你不但对这环境陌生,对我也陌生,我想你对自己应该也不吧?”

  蓝融愕然的望着他“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任子毅扯了抹无笑意的弧度,随即踱步到梳妆镜前,将桌上的一面小镜拿了过来“看看自己的模样吧!”

  “我…我不想看。”恍若能预知会从镜中看到什么,她浑身已攸然紧绷了起来。

  “不看也得看,那是你自己呀!”他双眸半眯的将手中镜子缓缓移至她眼前。

  当蓝融乍见到镜中的自己时,猛提了口气,而后双手颤抖的缓缓抚上双腮,眼神又呈现涣散“不要…不要拿我当她来报复,不要…我毁…我毁…我毁了自己的脸…”

  她马上挥开镜子,翻身下,可她却忘了自己的腿在与任子毅打斗时已受了重伤,根本使不也力而整个人仆倒在地!

  任子毅没搀扶她起来,只是双臂环,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怎么了?是不是被自己的模样吓坏了?”

  其实他更想知道,为什么她刚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而且所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蓝融抬起盈泪水的脸蛋,张着双水雾蒙的眼,直视着脸上挂着放肆笑意的男人…这时,她才明白,原来他是一个带有恶魔气质的男人!

  艰辛的爬了起来,坐回上,蓝融别开脸不再看他,只是暗哑的说:“我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接着她便躺回上,背对着他,此刻的蓝融心已死了,她既然忆不及过往,连自己的夫君都是恶魔的化身,她还能指望什么呢?

  任于毅紧蹩起眉,望着她的背影,虽然她极力的想表现出平静,可是那微颤的背影早已漏了她的脆弱。

  他心一凝,却马上抖落这种怜借的心态,转身步出了房间。

  直到听见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蓝融这才放声哭了出来。她到底是谁?为何会失忆?又为何脑?镒芑岢鱿忠恍┛膳碌钠希?br>

  而她的夫君又不爱她…这一切究竟谁来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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