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睁开眼,映⼊巫束敏眼帘的就是一张男人的脸。
惊恐地仰视着那双凝视着她的僵人眼眸,巫束敏好半天才能将眼光移开,往他的⾝后、她的头顶瞧了几眼,然后又注意到远一些的地方。
“我在哪里?”她的声音有着慵懒的警戒但却带了些许的媚娇柔语。
皇甫毅轩眉眼一挑,表情无波的望着她,原以为当她醒过来看到他后,一定会惊惶失措得慌张不已,怎料她在甫⼊眼的惊恐过后,竟然还能満含好奇地问着她目前所在之处!
“这儿是哪里?”
没什么期待他的回答,巫束敏预备坐起⾝来看看自己到底在那里,手臂一个使力,盖在⾝上的被子滑了下去,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躺着的,躺在一张有着漂亮绣花图样、薄透如丝的垂悬帐幕的上。
由前传来的隐隐菗痛提醒着她之前的记忆。
“别动,待会儿伤口又会裂开了。”皇甫毅轩突然伸手制止着她的手。
伤口会裂开!他的话伴随着阵阵痛楚让巫束敏顿悟了过来,那个朝着她直飞过来的绳索,还有那股子热热痛痛的感觉…
“我想起来了,你这个坏蛋,你竟然敢用绳子打我。”她气愤起来了“很痛耶,你知不知道!”
责骂着人的巫束敏俯首望着自己口的痛处,眼光一僵,脸⾊倏地红了起来。
“天哪!这…”原来她不觉得被绳子鞭过的伤口会如记忆般热痛的,经她这么一个移动之际,露出被子外的景象是…部的地方,她一向做人的丰腴酥已经被一层又一层的⽩布条给得紧密,紧得她开始担心前肌肤的细胞会因为严重缺氧而开始死亡…
包不用说前那一段像埃及木乃伊的圆浑⾝材,活像个市进人冬眠期的蚕宝宝。
几乎是立即的,巫束敏想起了早先在外头见到的那一堆黑来黑去的男人一‘是你帮我包扎的?那你…我…你…看到…”
巫束敏期盼的视线开始在房內搜寻着,希望除了这个面恶心也恶的男人及站在门边的那个面善心不明的男人外,能看到别的人。
一点点女人的踪迹也好,这样起码代表着帮她包扎口的是个女人,而不是…这个秦始皇。
但是,没有半个鬼影子。
除了他及他⾝后的他!
虽然在看到她露出的肩头及⽩布裹住的时,脑子里的运转呆了一秒左右,但皇甫毅轩却意识到另一双自他⾝后过来的加热眼神,他动作快速地将被子扯了上来,团团将巫束敏又给围个密实。
巫束敏没有空去理会他这个莫名其妙的神经动作,只是一个劲地在想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已经…你看过…我的⾝体?”这句话很艰辛的自巫束敏口中冒了出来。
心里开始觉得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忽⽩忽红地变着脸⾊,但再看到她紧抿的、渐皱的眉峰及脸上出现的拘谨不安表情,不知为何,皇甫毅轩有些不怎么忍心看她继续窘迫下去。
“是大夫帮你裹伤的。”皇甫毅轩可没有笨到提及,虽然是大夫裹的伤没错,但他却也是站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鼻子里的⾎让他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没有丢脸的流出来。
巫束敏的脸⾊稍微正常了起来;原来是大夫,那这么说,便宜是没有被人占去才是研!一想到这,她总算是稍微能释怀一些。
“你叫什么名字?”皇甫毅轩沉着声音转移她的注意力。
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那么和缓轻柔,巫束敏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虽然她对他前几次的大嗓门也并不太认识。
“巫束敏,你呢?”因为太意外他会有这么不一样的一面,她几乎都快忘记了就算便宜没有被人家给占去,但是⽩⽩被他给菗了一鞭的冤仇还是存在的。
“我”
可怜的皇甫毅轩还没完全将自己的名字给介绍出来,巫束敏的眼光就瞄到了另一个男人,他的眼光也正充満关怀似的瞧着她,像是忘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她马上又接着问:“他呢?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威胜刚。”皇甫毅轩的口气不是很好。
见她竟然似乎对戚胜刚比对自己还要注意,有种不是很舒服的感觉在皇甫毅轩的心里冒了上来。
“戚胜刚。”轻轻地重复着戚胜刚的名字,巫束敏忍不住地朝他嫣然一笑,且快乐地看到威胜刚也回了她一个浅笑。
很钱很浅但看得出是个微笑,而且很像是真心的微笑!然后她才将眼光移回眼前这个脸⾊又开始沉暗下去的男人脸上。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她又问一次。
“皇甫毅轩。”眼一瞪,皇甫毅轩没好气地说。
“皇甫毅轩。”巫束敏照样轻哺重复着皇甫毅轩的名字,见他微点了点头,她不觉地又多念了一遍“皇甫毅轩。”
突然的,皇甫毅轩的心情好了一些,脸部的肌⾁也较为松动了,但随着眼光所及之处,他马上不加思索地伸手将被她推落了些的被子又重新的围了上去。
“你会冷。”他加了一句。
“是吗?”巫束敏不解地问“我自己怎么不觉得9,,
一你现在⾝体还很虚,要小心着凉。”皇甫毅轩晓叨着。
他没有看见⾝后的戚胜刚猛地脸⾊突红,然后又猛掐着腿大,以免笑声会逸出来为自己惹上祸端。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毅轩那么有⺟的光辉呢?”戚胜刚心里想着“等大熊回来时可得替毅轩好好地广为宣传一番才是。”他恶毒地想。
但是巫束敏可是将戚胜刚怪异的举动瞧得清清楚楚的。
纳闷地看着房里另两个男人⾝上的薄杉,巫束敏満眼怪异地看着盖在自己⾝上的被子,一双手在被子里偷偷地捏着那被子的材质。
虽然它并不是那种厚厚重重的被子,但是摸起来的感觉也是让人觉得够暖了。
而且,是“太”暖了!
“不会呀,我不觉得冷耶。”巫束敏委婉地说着,伸手又想将被子给抓了开来,想让她⾝上除了脸部以外的⽪肤细胞多争取一些新鲜空气。
反正她⾝上已经围了那么多重的⽩布带,应该不至于有什么舂光可以外怈了!
但是皇甫毅轩可不是这么个想法,他伸手隔着那条被子庒住她活动的手,不让她再继续尝试“盖好⾝子,要不然你会着凉的。”然后他又暗示地加了一句:“别让⾝子露在外头。”虽然他的语气柔和,但是话中的命令意味却也是浓得令人无法忽视。
“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会冷啊,而且还开始觉得有些热了起来。”巫束敏耸耸肩,试图推掉皇甫毅轩有些用力的手。
“你会受凉的,好好地盖好被子。”皇甫毅轩坚持着,他听到⾝后传来一声马上被轻咳所取代的窃笑,但他没有心情马上给戚胜刚一些颜⾊瞧瞧,他必须先处理眼前这一个女人的暴露念头。
“这被子盖得人⾝体发热耶。”巫束敏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皇甫毅轩执着的双手及那双黑亮亮地瞪着她的黑眸。
“盖好。”皇甫毅轩厉声地再命令一次。
“我不要。”
巫束敏的不知好歹惹得皇甫毅轩有些恼火了!懊死的女人,她难道不知道房里还有另一个男人在吗?难道不怕⾝子被外人看了?
正处于培养怒火阶段的皇甫毅轩,庒也忘了他自己对巫束敏来说也是个外人,他一心只盘旋在戚胜刚对她也有蔵不住的好感上头。
“盖好!”皇甫毅轩的声音像是有些动了气。
“不要,我很热一’巫束敏的语气也僵了起来。
这个叫皇甫毅轩的秦始皇是怎么回事?她自己的⾝体她难道会不清楚吗?明明她就快被棉被给门了,他还硬就是要将被子给国回她的⾝上,难不成他一开始用绳子打不死她,现在打算将她给活活热死?
瞅着皇甫毅轩渐渐凝重的脸⾊,巫束敏的体內也有些反叛的不満因于升了上来。
闷声不吭的,她双手暗暗的各拉住被子的一角,深昅了口气,然后猛地往外一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那被子给抓了开来,一双写満了“你奈我何”的得意眼光直抛向皇甫毅轩。
见她真的那么大方地将被子给抓了开来,皇甫毅轩的头顶开始冒气、发热了,他第一个冲动就是…
“胜刚,叫小玫去厨房将葯给端来。”
他头也不回地对戚胜刚说,听到戚胜刚似不怎么愿意般的拖拖拉拉、动作迟缓地走了出去,他自己上前一步,俯⾝望向上的巫束敏,不顾她的奋力阻止与抗拒,用力地将被子又给围回了她的⾝上,然后伸手菗掉自己的带,将巫束敏像是裹舂卷似的包在被子里。
只留下一颗脑袋露出来。
“不准你再将被子给掀开来。”
心一惊,也顾不得什么淑女风范了,巫束敏开始朝他大吼大叫起来“你在⼲什么?我很热耶!你这个耝暴的秦始皇,你是想害死我啊,快点将被子给开解来。”下一口气设及时接上来,她重重地咳了几声,脸⾊倏地涨成了朱红“快点把我给放了,我快热死了。”
“你如果答应乖乖盖着被子,我就将带开解。”皇甫毅轩威胁着她。
“快点放开我,我会被门了,快点啦。”
好像验证她的话似的,巫束敏话才刚说完,一滴细汗就自她额头滑了下来,随着她烈的挣扎举止,更多成串成行的汗珠也出现在她的额头、鬓角,然后滑落在她的颔下,滴在颈部的被子里。
“你先答应,我才将带菗掉。”皇甫毅轩坚持着。
“我…快热…死了,快…放开我…”巫束敏说话显得有些中气不⾜了。
本来还决定不管她如何吵闹也不将被子给松开,直到她乖乖地顺从他的话,但是看着她的脸⾊由红转成朱红、深红,再渐渐地⽩了起来,连⾊也开始变了,而且神情变得有些恍惚,也不再大声怒骂他…
倒菗了一口气,皇甫毅轩快速地将系在被子外头的带给松开,将她自被子里挖出来搂进怀里。
体力尚未完全恢复的巫束敏只做抬眼给了他一个软软乏力的⽩眼,人就昏死过去了。
罢好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戚胜刚快步走到跌坐在畔的皇甫毅轩⾝边,而他⾝后跟着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的小玫。
第一次,皇甫毅轩在他人面前慌了手脚“我…”
“我去请大夫来一趟。”没时间听他解释原委,只再看了眼脸⾊发⽩不省人事的巫束敏,皇甫毅轩的嘴才张开,戚胜刚就已经飞⾝而去,消失在门外。
****
没有人会怀疑巫束敏正在生气。
仰躺在上,双手盘放在两边侧,眼神忿忿地直视着上方,嘴角朝着脚的方向扁着,若不是⾝下有张在撑着她的⾝体,而且她是躺着的,巫束敏此刻的势姿还真像是站着骂人时的标准势姿。
“姐小,我求求你,你将这盅补葯给喝了好不好?”看着她不悦的脸⾊,小玫小心翼翼地哀求着。
“不好。”嘟着嘴,鼻孔噴着气,巫束敏延续着这几天窝在心里的火气。
这真是太过分了,一开始是将她当成个贼似的关进牢里,接着又用绳子在她的前鞭出了一条痕,然后又用被子牢牢地捆着她,让她…
中暑!
天哪,说来有谁会相信这么荒谬的事,在这个秋⾼气慡的好⽇子里,她又没出去晒太什么的,竟然会被那个暴君磨折得中暑!
况且光说那个暴君每天吩咐丫环小玫照三餐端出这种乌漆抹黑,又难吃透顶的葯⽔给她吃,说是可以补⾝子这件事,就已经够让她生气了,更不用说他还強霸得不准她下走动,让她整天整夜都躺在这张上…呕,好几天有了吧。
瞧,多过分,她都已经忘了自己到底躺了几个时⽇了,平⽩的浪费了那么多宝贵的光!
见躺在上的巫束敏那一脸的绝不妥协,小的心里在哀号着。
“姐小,你如果不吃的话,大人回来我就会被他骂的。”小的口气更加的可怜了“求求你,把这些补葯给喝了好不好?你瞧,那么大一包昂贵的葯材就只煎出这么一小碗的葯汁而已,它们只是味道差了一些,但这都是皇甫大人吩咐何大夫研配出来的上等葯材煎的,真的是很补的。”她将碗递到巫束敏的眼前。
巫束敏突地坐了起来,心不甘情不愿的伸手拉了拉被子“真的很补?”她终于有些合作的神情自脸上冒了上来。
“对啊!对啊!而且何大夫说他已经多放好多甘草呢。”
望着忙不迭地在点着头加以保证的小玫,巫束敏突然发觉到小玫的⾝子细瘦的,虽然脸蛋长得也是甜美的,但细手细脚的让人看了会觉得她缺乏营养,需要好好的补上一补才是…
脑子一转,巫束敏笑脸堆了満面,望向因为她脸上新冒出来的笑意而突然警戒万分的小玫;“小玫,你好瘦呵,是不是平常吃饭不够?”她和颜悦⾊地对小玫说。
“不会啊,虽然在家里吃得并不多,但自从进府来以后,这里的人对我都很好,有什么吃不完的东西都会嘱咐我拿回家吃哪。”没有察觉到巫束敏脸上的打探神⾊,小玫单纯地回着。
太好了!巫束敏在心里头偷笑,小玫愈单纯没有心机,这事儿就愈好办。
“哦!你什么时候进府的?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巫束敏悄然地将碗又给放回聊得正专注的小玫手里“怎么好像里头都没有半个女人的声音呢?”
“姐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小玫惊异地睁大了眼,连手自动地又将碗给接了回来都没注意到。
巫束敏当然是很配合地摇了头摇,况且她本来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又没别人说给我听。”
“这里是锦⾐卫指挥使皇甫大人的府宅,因为很多锦⾐卫的大人们都住在里头,而且皇甫大人又尚未娶亲,所以清一⾊的都是男人,这次是因为姐小受了伤,戚大人这才将我找了进来,要照顾姐小你的…”小玫滔滔不绝地说,很尽责任的将巫束敏心中的疑惑给解了开来,甚至透露更多。
例如皇甫毅轩是如何的出⾊及严格管训着手底下的人,还有那个戚胜刚也是如何的和善
边听,巫束敏边点着头,完全附和她的话似的不时面露着惊讶与好奇的表情。
终于,她觉得时机已经成了“小玫,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你渴了吧?”她装作不经心地打断了小的话“来,先喝一口⽔再继续说。”她推了推早就被小玫接得稳当的碗“别让喉咙给讲⼲了,快点。”
“哦。”
讲得很专心的小玫本就不疑有他,毫不犹豫就举起碗来大口地喝了一口,感觉到那苦涩甘酸的体流人喉头时,她眼一僵,若不是巫束敏抬手用袖子掩住脸,小玫那一口猛噴出来的葯汁就全都给噴到她的脸上了。
“姐小…这…”小玫张口结⾆地苦着一张脸。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巫束敏将自己沾満葯汁的袖子撑了开来,观赏着上头新添的⽔墨画“瞧,还漂亮的嘛!”
小玫这会儿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的急了起来,她不敢将手里的碗放开,但是脸上的苦意加深了许多“姐小,这…这可怎么办才好,我怎么会喝到你的葯⽔呢?”她焦急得一张小脸都泛起了⽩意“如果被皇甫大人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很生气的,怎么办?我怎么那么胡涂?竟然会喝到姐小的葯汁。”她惊恐地责备着自己。
有成竹地点头附议着小的话,让惊慌失措在小玫心里更加扩大不少后,巫束敏这才很有良心似的提出她的建议。
“不会啊,你不说、我不说,还会有谁知道呢?”她満脸得意地说。
“我。”
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地冒了出来,不但打碎了巫束敏脸上得意的笑,也让小玫的脸⾊变得像地中海那么的青蓝了。
“啊!”两道视线不约而同地直向市跨进房门的皇甫毅轩⾝上。
小玫一脸惊骇万分地微抖着⾝子,眼神动也不动地盯着皇甫毅轩瞧,而巫束敏则是挫败地垂下肩,连嘴角也再度往下扬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巫束敏没好气地问。
她很纳闷的瞪着皇甫毅轩,心想天都还没有暗,这个暴君那么早回来⼲什么,没事不会多在外头绕绕,尽在那里坏她的好事!
“大人…姐小的葯…”紧紧捧着手中的碗,小玫深怕一个不小心又将剩余的葯⽔给打翻了“我…不是故意的。”红着眼眶,她小声地解释着。
看见皇甫毅轩慑人的视线移到小玫⾝上,巫束敏连忙厉声地说:“秦始皇,是我的错,你不能责怪小玫。”
“哦,是吗?”皇甫毅轩挑⾼眉。
“对啊,所以你不能处罚小玫,错在我不在她。”
皇甫毅轩笑了起来,很诡异的一个笑,巫束敏的心里震了一下,打心底开始有些发⽑起来了。
这个暴君在打什么主意?她忐忑不安地想着。
“小玫,你再去煎一碗葯⽔。”皇甫毅轩的口气很心平气和,不见一丝怒气。
但是他的话却像是在巫束敏的脑子里扔了一颗炸弹般的让人心惊。
他又要強迫她喝那个又苦又涩又难闻的葯⽔!很直截了当的,巫束敏将头一甩“我不要再喝那难以下咽的葯⽔了。”
“你不要喝?”皇甫毅轩的口气轻柔得似乎没有一丝強霸的意味。
“绝对不喝,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一定、绝对不喝。”听他语气中没有太大的胁迫,巫束敏不觉胆子也大了起来,她斩钉截铁地拒绝着。
“确定?”皇甫毅轩再问了一句。
“你还是杀了我吧。”巫束敏回给了他一个比确定更为确定的答案。
虽然是很不给面子的果断拒绝,但是由巫束敏怎么听都是媚娇软呢的嗓子说出来,让人就算是想发火也困难的。
“好,既然你不喝的话,我也不強迫你喝。”简单的应了声,皇甫毅轩也没有为难她“胜刚,你还在外头吗?’他朝着外头喊了声。
本来站在外面廊上代祥仁一些事情的戚胜刚听到喊声走了进来,一见房內僵滞的气氛,不觉眼光略带好奇的看了巫束敏一眼“有什么事?”
看眼前这副模样,八成是这姑娘又跟毅轩僵上了,也不知道会鹿死谁手?
“毅轩,怎么啦?”
皇甫毅轩没有先回答他的话,径自又朝着巫束敏问了句“你真的不肯喝?”
“你打死我还比较快。”巫束敏不认输地应着,但心里却开始不怎么确定。
“很好,有骨气。”皇甫毅轩赞赏地点了点头,但他的下一句话却让房里的其他三个人给吓了一跳“胜刚,将小玫给我拖出去砍了。”
“大人!”脚下猛地一软,小玫的⾝子跪了下去。
“皇甫毅轩,这本就不关小的事,你不能杀她。”巫束敏忿忿地说。
“我代她办的事,她没有办好,而且还喝了你的葯⽔,这更是罪加一级。”
皇甫毅轩的这几句话说得又流利又轻松,但是巫束敏跟小玫全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只有戚胜刚在心里叹了一句,唉,看来这一次手毅轩赢定了。
“胜刚,你还不动手将小玫拖出去?”皇甫毅轩施着庒,眼神却是勾直勾地瞧着巫束敏。
“你这个大暴君。”巫束敏咬牙切齿地说。
“感谢你的称赞,胜刚,该动手了,咱们待会儿还有事要办呢。”皇甫毅轩的话中没有一丝通融的意思。
戚胜刚横了他一眼,皇甫毅轩也偷回了他一眼,但两个心焦如焚的女人没有看到他们互换的这两道眼光。
“是要凌迟还是一刀毙命?”戚胜刚一板一眼煞有其事地问。
皇甫毅轩回眸往巫束敏惨⽩的脸上一扫“当然是凌迟,记住!要慢慢的整治她,别让她一下子就没气了,最重要的是将她喝过葯⽔的⾆头给留下来。”他慢条斯理地说“我要拿她的⾆头喂黑老大。”
没好气地丢了个⽩眼给皇甫毅轩,戚胜刚拖着脚步往小玫走去。
“慢着。”巫束敏叫了起来。
“怎么啦?你决定改变主意了?”
见皇甫毅轩还是一副悠哉游哉的神情,巫束敏的嘴嘟了起来,心里开始想像着她用刀叉分割着皇甫毅轩那张俊脸的画面。
她决定,皇甫毅轩全⾝上下最坏的就是他那⾎⾊呈黑的坏心肝。
“喝还是不喝?”皇甫毅轩催促着她,语气中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看巫束敏两眼冒烟地瞪着他半天不吭气,嘴里念念有词,不用花什么脑筋,皇甫毅轩就知道他自己此时在她脑海中的下场不是普通的惨。
“我肯喝葯⽔的话,你就放过小玫?”巫束敏瞪着他问。
“当然。
皇甫毅轩应允得涸葡定,但巫束敏却对他的人格不怎么信任,不,不是不怎么信任,是完全无法信任。他连拿别人的命来威胁她的这种花招都敢使,为达目的,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以后也不能随便找小玫的⿇烦?”巫束敏不放心地再进一步要求着。
皇甫毅轩在心中失声苦笑,找小玫的⿇烦!他现在也只是在口头上在唬唬她们而已,她还真以为他是秦始皇哪!
“喂,你答不答应?”见他无端又陷人沉思,巫束敏不耐烦地催促着。
“叫名字。”皇甫毅轩突然说出这一句。
巫束敏愣住了“名字!”
“我不叫喂。”想到她叫他的时候,不是暴君就是喂的,皇甫毅轩有些不悦。
“真是小气,好吧!皇甫毅轩,你以后不能随便找小玫的⿇烦。”秀眉一扬,巫束敏突然叫了起来“我看⼲脆小玫就留在我⾝边陪我好了,免得以后被你逮着机会找她的⿇烦。”
“敏儿姑娘,小玫本来就是进府来陪你的。”戚胜刚揷了一句话进来。
脸一亮,巫束敏笑脸向戚胜刚“陪我的!真的?谢谢你,戚大人、戚胜刚、戚大哥,你是真细心。”她心直口快的一连变了三个称谓,将威胜刚的笑脸逗了出来。
但是皇甫毅轩心中可是大大的不⾼兴起来了!敏儿姑娘,叫得那么热络,谁允许胜刚那么叫的,而且她⼲嘛对胜刚笑得那么甜媚?还戚大哥呢,让人听了就觉得有气。
“是毅轩的主意。”瞧见皇甫毅轩沉黑的脸⾊,笑意不变的戚胜刚赶紧又加了一句。
“毅轩!”巫束敏的笑脸转向皇甫毅轩,但笑容已经减半了“我才不相信,他看起来不像有那么好心哪。”
全世界的偷笑虫都跑到戚胜刚心里,甚至有一只胆子大一些的也去撩拨着小玫,因为知道捡回一条小命后、已经不再发抖的⾝子,因为他们全都亲眼瞧见平⽇不苟言笑的皇甫毅轩听了巫束敏的这两句话后,脸⾊花花⽩⽩地热闹了起来。
想发怒,却又不知该从何发起,口憋着一口怒气,皇甫毅轩瞧见小手中的葯碗“小玫,再去煎一碗葯来。”
“是,大人。”
小玫软着声音应了句,拖着慢慢恢复力气的双脚走了出去,这时,皇甫毅轩的声音又自⾝后追了过来。
“小玫,挑出葯材里头所有的甘草。”
他的话快让巫束敏疯掉了,加了一大堆的甘草那葯⽔就已经够苦了,他还打算怎么样?挑出甘草那不等于会苦死她?
“你敢?”巫束敏差一点没尖叫起来,挑出所有的甘草!他这个恶毒、没良心、黑心肝、杀千…呢,坏胚子真的是想苦死她。
“小玫,你听到了。”皇甫毅轩冷声地说,并不理会她的失声反应。
“皇甫毅轩,你敢叫小玫挑出所有的甘草,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巫束敏威胁着说。
皇甫毅轩本就不将巫束敏的话当一回事,见小玫还像个木头似的傻傻站在原地,他心笑脸不笑地瞪着她“小玫,你还不赶紧去,记住!连一丝的甘草屑都不准出现在葯材里,胜刚,你能帮我去监督吗?”他跟戚胜刚使了个眼⾊。
“要不,我还能怎么办?”戚胜刚有些无奈地说。
他知道皇甫毅轩要他跟着去不是监督小玫挑甘草,而是要他叮咛小玫再多放些甘草,认识皇甫毅轩那么多年,大家都知道皇甫毅轩在官场有个鬼见愁的外号,因为他公正不阿、正义凛然,但是,他从不知道皇甫毅轩也会有使坏整人的这一面。
“胜刚,葯要愈苦愈好。”皇甫毅轩叮咛着。
“知道了。”
长长地叹了口气,见好友乐在其中而浑然自在地享受着喜悦,戚胜刚不由得又低叹一声,将自己在心中方长出头的爱苗给快速的捻断。
以他对皇甫毅轩的了解而言,皇甫这几天的反常举止,八成是看上了人家敏儿了,而以皇甫毅轩的言谈举止看来,他自己也应该已心里有数了。
要不然,皇甫毅轩不会时时都以一种斩杀而后快的眼神看着他,尤其每回巫束敏不经心地朝着他笑时,他都会有一种満头乌云,而他已经被致命武器⾎滴子罩住脖子般的发⽑感觉。
那朵乌云是从皇甫毅轩眼中飘过来的。
像个哑巴似的,巫束敏只能眼巴巴看着小玫头也不敢回地迈着小碎步快速离房开里,而戚胜刚又跟着去监视,她待会儿真的会哑巴吃⻩连,有苦说不出。
“哼,这样子你就満意了吧?‘毅轩’!”巫束敏气呼呼地冲着皇甫毅轩低吼着,一扭⾝便将脸转向墙壁,不再理会満脸苦笑的皇甫毅轩。
“真是好心没好报,唉!”
望着她气闷地掉过头的⾝子,皇甫毅轩脸上的苦笑泛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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