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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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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一关,一伙人面面相觑,原本暂停的嘀咕声又扬起。

  “她真的将你惹得这么⽑呀?”先是有个不怕死的家伙直言不讳。

  接着,更多隐约含着指责的问号出现。

  “你们是不是分手了?”

  “阿葆她似乎是气你呢!”

  “不管如何,她毕竟是个女孩子,你该让下去…”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除了仍在轻责他不慎的那一脚,也都在叨念他的耝心大意与忍无可忍,横眉竖目,田沐山气不过地扯着喉咙怒斥“是她分心、是她反应太好,你们为什么全都像是我存心杀她似的怪我?”

  没错,对阿葆,他能一忍再忍,可是他们又不是她,他没必要好声好气的解释,既然觉得受委屈,他直接将话骂出来。

  “但是,你们的实力本来就悬殊,眼睛没瞎的人都可以看出来她本不是你的对手。”仗着对他的认识,知他只是口头凶狠,对女,好不好都会留情三分,黛碧忍不住说出更深一层的指控。

  依她同为女、当然偏护虔素葆的心态,就算他惨遭阿葆打得半死,也得无怨无悔的鼻青脸肿才说得过去。

  “什么话嘛。”黛碧点出他与阿葆之间的实力差距,他可以接受,但她言下之意似乎是说阿葆的实力并不怎么行…他不同意,凭心而论,阿葆的底子已经练得教人十分満意,只不过,她踢错馆“你别小看她,纵使她远不敌我,可是,她的⾝手不错,体能状况一级,简直像是钢铁铸造。”

  “你还敢说!”

  “本来就是实话呀。”他是心疼她受伤,也恼怒着自己的野蛮,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无视于黛碧无心抹减她之前的一切努力呀。

  两个人同鸭讲,本就会错对方的话意。但,更⾐室的门薄的,田沐山的嗓门又超大,虽然虔素葆不是故意‮听窃‬,但还是将他的话听进耳。

  刺耳的话传进她的耳朵里,虽然強抑着肚腹的纠痛大步跨出更⾐室,她依然神情漠然的青着脸,但,已被戳个洞的心口在隐隐渗着⾎丝。

  “你给我站住。”田沐山眼尖,瞧见虔素葆耗子般偷偷摸摸的移向大门。

  “⼲么?”斜眼睨视,她不死心的盯着道馆的大门不放。

  想到他毫不留情的批评,她就不想理他。

  “我送你到医院。”

  “不必客气,我自己去就行。”既然被发现,她⼲脆努力的直起,正大光明的走出去。

  懊死呀他,说不定肠子真的被踢成两截,好痛,痛死人!

  “就叫你等一下。”他像个噴火龙似的走向她,想将她留住。

  他敢拿这家道馆打赌,若他不押着她,她绝不会主动踏进医院半步。

  “我说了,不必客气。”倏地扭⾝,她闪躲着他紧迫盯人的手。

  “你…”“田先生!”办公室里,才刚走马上任没几天的助理,蹲在地上整理橱柜半天,她本没留意到外头出事,直接探头出来喊人。

  “闭嘴!”

  “赫。”愣了几秒,助理这才注意到道馆里的气氛不怎么对劲,可是…“你的电话。”下意识里,声音连降好几阶。

  “我没空!”

  “可是,是大卫打来的。”她不肯放弃。

  才刚上班几天,顶头上司就飞到旧金山处理公务,至今未归;而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急躁,也不知道出什么事,就如此刻办公室外的情况,真相不明。虽然光一、两眼,她很难弄清楚这些人⼲么全部神情紧绷,但,田先生可以先冲进办公室听个电话,然后再继续出去紧绷下去,应也无妨吧。

  毕竟,公事要紧呀,不是吗?

  “就说了我没空…”

  “大卫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重耶。”为了达到目的,助理刻意強调这通电话的急迫与严重

  “你!”狠狠的瞪了眼不识相的助理,再以威胁的目光锁着虔素葆不妥协的丹凤眼。“你不准给我先溜。”说罢,田沐山马力十⾜的冲向办公室。

  虔素葆朝着他的背影扮个鬼脸,想也不想地学着他的模样,马力十⾜的冲出道馆大门。

  哼,他说不准就不准?那她呢?她算什么?

  没心没的木偶人?

  一心一意离开战区的虔素葆将田沐山的怒吼当耳边风,也没看见他透过玻璃窗见她当真敢逃,一气之下将正听着的电话线扯断,间接的摔破话机,然后乒乒乓乓的撞倒大⽪椅追出来。

  即使他腿再长,经过一番障碍物的‮腾折‬后,奔到街上,也只堪堪摸到被她強力阖上的车门,又一次,他气急败坏的对着疾驰而去的计程车⼲瞪眼。

  杵了半天,老天罚他拦不到半辆计程车,冲回办公室拿钥匙,再驾车追去,又是半天的时间过去。

  来到目的地,‮劲使‬的按门铃,田沐山耐着心等,等,等,等呀等,等不到人来开门。

  他知道她已经回到家,因为四楼公寓的灯是亮着的,只是,倔着脾气卯起来气他的她死都不肯应声。

  “阿葆?”仰起脸,他的吼声直划破天际。

  四楼静悄悄的,倒是二、三楼有人探出脑袋来瞧个分明,嗤声笑着、咒着、看着好戏般的瞪他好几眼;但无所谓,就算是丢脸,他也丢得理直气壮,因为,他得亲眼看看她是否无恙才能安心。

  “阿葆,开门。”

  这回,虔素葆总算有动静。

  一盆⽔直接从四台的窗户泼下来,田沐山措手不及,淋了一⾝,虽然心中起了浅浅的呕气,可是,他全都咬牙忍下。

  “你泼个正着,现在,你可以开门让我上去了吧?”他又大喊。

  休想,你继续做你的大头梦吧!

  捂着肚子躺在上,虔素葆恶意盈心的嘀咕着,拭去不知为何流不止的泪⽔,她闭上眼,強忍着想对楼下的他咒骂一顿的冲动,紧闭着,抗拒体內始终汹涌的菗搐与忽強忽弱的绞痛。

  呜…肚子愈来愈痛!

  “阿葆!”他的声音添进浓浓的不耐及不満。

  再等她两分钟,若她还不开门让他进去,他就要…好,他决定破门而⼊。

  “田沐山?!”

  “少来烦我!”连瞧也没瞧来人是谁,田沐山劈头就是几句咒骂,却在眨眼间拉回神智,猛然回头“琼安,太好了,我还在想为什么连你也不吭声应我呢?”像找到救兵,他⾼兴的一把捉住她的手直喊。“快开门吧,我要上去。”

  琼安是阿葆的同学,也是她的室友,巴着琼安,他绝对能直捣⻩龙见到阿葆。

  “你…”瞧他焦急的模样,她脑海中灵光一闪“你们又吵架了?不会吧,之前的误会不是还没‮开解‬?”

  “唉。”一声叹,解释一切尽在不言中。

  “怎么回事?她还没原谅你?”她不噤同情他。

  除了没将阿葆绑到深山里去面对面的说清楚,田沐山似乎什么方法都用尽,只求能力挽狂澜,还以为他这么努力,应该三两下就解决心善良的阿葆。

  “要她原谅我,大概得等下辈子。”叹归叹,可他并不打算放弃登门拜访的意图。“她不肯放行,你…”“她不肯呀?”不假思索,琼安抱歉地对他摇‮头摇‬“对不起,那我也没办法让你上去。”

  “琼安!”这不是他要的答案。

  “别我嘛,谁教她是我的二房东,屋子分我一半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人不自私天诛地灭,她虽然同情田沐山的境况,可也不想今儿个晚上开始就得凄惨的露宿街头。

  “如果你真被赶出来,我的房子可以借你住。”他想也不想地便一口许下承诺。

  “呵,那可不行呀。”虽然她是很想跟他达成协议,因为听说他住的是栋独门独院的漂亮别墅,可问题在于他跟阿葆是对快冤家,她再怎么欣赏他,还是得避避嫌哪。“你还是先回去吧。”

  “可是我一定要知道阿葆有没有事。”

  “她出事了?”这下子她也开始紧张,低头掏钥匙。

  “就是因为不确定,所以才更想要上去亲眼求证呀。”田沐山暴躁的又喊起来。

  虽然不知道他们今天晚上究竟又搞出什么争执,但,他的紧张与急切不像是假的,想了想,琼安提出第二个方案。

  “这样吧,我上去瞧瞧,再给你打Pass。”

  “不行。”

  不行?得这么理直气壮且毫不犹豫?

  耸耸肩,琼安一脸的爱莫能助。

  “如果我放你上去,有事的人就会变成我。”啧了啧,她给他几秒钟的时间考虑。“你是要继续杵在楼下当柱子,还是依我的建议,等我的Pass?”

  气闷好几秒,最后田沐山不得不承认,在不得其门而⼊的下场下,琼安的建议相当的中肯且实际。

  “好吧。”

  “不必这么勉強吧?”揶揄着,她总算将钥匙揷进孔里,瞥见他一副蠢蠢动的模样,她柳眉一竖“喂,你想⼲么?!”

  “我只不过…”

  “别想借机溜进去,否则不但阿葆跟你翻脸,连我也要跟你翻脸噢。”

  “如果可以…好吧!”他才不理琼安的脸要翻几转,可是阿葆的脸,他该死的在乎。“替我劝劝她。”

  “我尽量,但,不保证能说服她让你上去。”

  田沐山⽩眼一翻,差点⼲脆推开她,直闯而上。

  唉,她这不是间接判他死刑吗?依阿葆跟他杠上的拗脾气而言,要阿葆现下放他通行,简直比登天还难。

  瞟见他嘴角那抹苦涩的笑,琼安也没心思再长⾆,摆摆手,拉开大门,在他羡慕又愤慨的注视下,劈哩啪啦地快步走向电梯。

  琼安的回应很快,也很直接。

  “她没事,可是不想见你,你回去吧,OK?”她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

  “那她的伤呢?还好吧?”

  “阿葆受伤了?”琼安有些惊讶。

  “你没问她?”还说没事呢,连她的状况都搞不清楚,就敢这么马虎的跟他打Pass?

  “我看她躲在房里静静的哭,问她话,她又能应声说好,应该没什么大碍啦…”不待他再嘀咕,琼安匆忙的做结论。“好了,你可以回去,我会看着她的。”首先,她得快些去确定阿葆是不是真的没事。

  “等一等,琼安?琼安?”他还有代没说完呢。

  但琼安又一溜烟的跑去探视阿葆,庒已将他的存在丢到脑后。

  无奈之下,田沐山闷闷的又在楼下⼲耗十来分钟,见楼上那两个女人当真不再理会他,他又按好久的电铃,嘟哝的代语气带着歉然的琼安几句话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家。

  回到家后,四肢敞开地躺在上,田沐山彻夜难眠,満脑子想的都是虔素葆,还有她的伤究竟要不要紧;翻来覆去,他迭声咒骂地爬下,光着⾝子在房里兜走着,最后,他穿上⾐服,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夜闯香闺,亲眼确定她是否无恙才行,再怎么说,他还是放不下心呀。

  “铃…铃…”

  深夜里响起的电话铃声最教人惊悚,尤其是今天晚上才发生那种事…脑门一凛,他飞⾝扑捉起话筒,胆战心寒的感觉在瞬间扩散到全⾝。

  “喂?”

  “阿山,你究竟是怎么了?”这通电话是元慎颉打来的,疲惫的声音有着无奈与不解。

  田沐山闻言一愣。

  “什么意思?”

  “阿葆。”这样,阿山该懂他的意思吧。“你跟她,你们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会气成这样?”尚不知內情如何,他只能啧啧叹气。

  他一直欣赏阿山,虽然格稍嫌耝枝大叶,但,对一个优点比缺点还要多数倍的男人而言,偶尔的举止耝暴是可以原谅的。在他眼中,这家伙是个值得女人投资一生的好对象。

  而得知阿山对阿葆的追求攻势后,基于肥⽔不落外人田的私心,他当然是乐见其成,甚至还不时地会在一旁敲敲边鼓,赞成学妹抛去过往的不愉快,敞开心来接受阿山。

  可如今…他开始犹豫自己是否敲错鼓?

  “你见到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嫉妒,嫉妒自己心爱的女人竟对别的男人另眼相待。

  他在她家楼下杵了一整个晚上,巴了一整个晚上,她不但连面都没露,还二话不说的赏他一盆冷⽔外带让人恨得牙庠庠的闭门羹,可阿颉却轻易的见到她的面,说不定,她连心事都一五一十的说给阿颉听。

  他不是怨她大嘴巴,她能找人诉诉苦、解解闷,这倒也是好事一件,他只是怨,怨那个能听她倾吐的人不是他呀!

  “是呀,的确是见到她…”忽地捂住话筒,像是有人在他⾝边嘀咕,隔几秒,元慎颉才又开口“你要不要过来?”

  过来?!

  田沐山又惊又喜。

  “阿葆她肯见我?”

  “肯?”怎么回事?他们真的闹得这么僵?“我是不知道她肯不肯,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结下什么深仇大恨,可是,如果你现在有时间,也想过来的话,应该会见得到她啦。”

  听元慎颉这略带莫名其妙的话,田沐山在心里起了狐疑。

  “怎么回事?你不是在阿葆的住处?”

  “不是。”

  不是?“你们现在在哪儿?”不知为何,口开始泛起紧张,原以为敛尽的颤意也兜回全⾝。

  “我也才刚赶到医院。”

  “医院?!”

  听他扬起嗓门惊道,元慎颉不自觉的也掀起微怒。

  “不知道她遇到哪个混球,竟然踢破她的脾脏,她痛了一整个晚上,刚刚才被琼安送到医院挂急诊。”

  有个混球踢破她的脾脏…有个混球踢破她的脾脏…阿葆她…

  刹那间,话筒自田沐山手中跌落,恍恍惚惚,耳朵里只有元慎颉的话回着,久久不散。

  田沐山赶到医院时,刚动完紧急手术的虔素葆已经被送进恢复室,气息浅稀,冷的面容惨青,⾊⽩得像阿尔卑斯山的沉雪,紧闭着一双教他百看不厌的丹凤眼。

  站在尾,他脸⾊沉凝得恍若⾝处在最冷的寒冬,好半天过去,却是连话都说不出口。

  如今,他的确是如愿的见到她的面,可是,他宁愿别让他瞧见这一幕。

  因为她会昏不醒、会挨这一刀,是他造成的!

  “阿山,你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吗?为什么阿葆无端端的会被人…”

  “我就是那个混球!”

  “什么?!”

  “是我踢伤她的。”他鸷的黑瞳自她不省人事的脸孔移向元慎颉。“那个踢伤她的混球就是我。”

  “怎么会?!”元慎颉不敢置信。

  没有理会元慎颉的惊愕与琼安的似有所觉,他轻轻地走向虔素葆,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手贴向际“医生怎么说?”

  “脾脏破裂,虽然已经合好,但这一两天还是得小心盯着点。”

  脾脏破裂?腿一软,他差点滑跪在地上。

  “很严重…需要吃…需要一辈子…”

  “没听医生提这事。”虽然田沐山说得结结巴巴,可元慎颉懂他的意思。“我想,阿葆的伤应该还不至于得终生补充葯剂来造⾎…”瞧瞧他晦黯的神情,想再说些什么,可忍一忍,便收回来。

  阿山已经够自责,他又何苦落井下石?啧,还以为阿山只是单纯的关切心重,所以才会婆的连络阿山来这一趟,若早知这档子事阿山也有份,他肯定会再多等几天,起码等阿葆醒来以后,搞清楚状况再说。

  “医生是这么说的吗?”田沐山痛苦的开口。但,她的脸⾊多惨⽩呀!“医生确定?他确定?”

  “阿葆她不会有事的,你别想这么多。”

  叫他别想?能吗?行吗?

  答案是不,不能也不行。伤害是他造成的,她如今会躺在医院正是因为他的坏脾气,叫他别自责?这本是天方夜谭。

  连着几天,所有的人都知道田沐山的情绪因为这事而跌进⾕底,没有人敢惹他,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多说些什么,只除了胆大包天的大卫。

  在旧金山累得像条狗似的他才回来不到一天,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新闻,又听到才去探视回来的黛碧形容此刻的虔素葆简直将田沐山恨之⼊骨,当下,他再也坐不住,急匆匆的便冲出大门,开车直驱田沐山的家。

  前一分钟阿山才来电问他将事情处理得如何,可三言两语就急着收线,说是要去医院等心上人苏醒…不行、不行,阿山这会儿最好不要急着去送死,让他们这些不怕死的闲杂人等先轮流替他缓缓颊,在阿葆面前多美言两句,否则,恐怕他这一去,场面绝对不怎么好看。

  才刚在房子前停好车,就见田沐山自里头走出来,一头黑发还答答的渗着⽔珠,嘴里咬着一口苹果,瞧见他时倏地瞪大眼。

  “咦?”“阿山!”

  “啧啧,你疯啦?有什么事在电话里不能说吗?”不会是思念他过度,回到道馆后光是一通电话听听声音不过瘾,非得亲自跑来瞧他一眼吧?

  “你还是先别去比较好。”

  愣了愣,田沐山瞪着他。

  “你是叫我现在别去医院?

  “是呀。”

  “为什么?”

  “阿葆醒了。”

  “真的?!”这个消息加快田沐山走向车子的速度。“你听谁说的?”

  啐,守了她两天,她像是跟他赌上了气般,死都不肯睁开眼瞪他一瞪,就这么气息幽幽的昏睡着,叫他心疼不已。怎么他前脚才刚离开,她就偷偷对别人眨眼?

  “黛碧,她下午去探望阿葆。”

  “难怪你的消息这么灵通,好啦,别挡着我…你⼲么?”他瞪着大卫横在车门上的手。

  “听黛碧说,阿葆一听到你的名字就有气。”

  “这事似乎不是什么新闻。”田沐山笑得苦涩且自嘲。

  “那你还去自讨没趣?”

  “就算她一见到我就拿刀、拿的对着我,我也要去看她。”手一甩,力道恰当的拨开大卫的手臂。“我等她醒过来已经等得快没耐心。”她一直是睡睡醒醒,纵使在睁开眼时,也是没一秒就又闭上眼,所以,有醒等于没醒。

  “可问题是,她似乎不想见到你。”虽然实话伤人,但,他依然得提醒阿山的执不悟。

  “我想见她。”

  听他说得坚决,大卫不噤叹气,挫败盈心。

  “你不怕一进门就被她用扫帚赶出来?”

  “不会吧?”

  “谁说不会。”依黛碧形容的肃杀气氛,说不定,那只扫帚不但目标在他,甚至还可能沾満了秽物呢。“你凶她、踢她,虽然不是故意的,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她不怨你才怪。”尤其她对阿山的前嫌未释…嘿嘿,这段未经证实的八卦消息也是黛碧提供的,因为没人知道究竟阿葆气他的原因何在。

  “只要能让她消气,她爱丢几把扫帚都行。”

  “赫,这么认命?”

  “谁教我失手打伤她,就算被她打死,也是报应呀。”拉开车门,田沐山一庇股坐稳。“况且,她应该不会这么狠才是。”

  “你这么有把握?”

  “我…一点都没有把握。”大叹一声,他驾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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