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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章 帮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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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就是自家院子,熟门熟路的来到地方,通过丫头通报过后,他们被请到了內院之中。跟外院的普通不同,‮入进‬內院,雾气明显加重了,被笼罩在雾气中的庭院,朦朦胧胧如仙境。

  被流水环绕,进门就是一道桥,举目四望,有多处的小桥流水,水中锦鲤畅游,由于是引的山泉水,水清澈见底,人工装饰的如同溪水,水旁山石,水中鹅卵石,很原生态。

  走过桥,周围的雾气淡了下来,可以看到园间亭中有位妇人坐于其间。

  长发无施任何装扮,散落于肩上,垂于地,发⾊自然是毫无杂质的白,妇人转过头来,对老者跟房仲葵的问安只轻点了头,视线在舂惠⾝上只是掠过,不曾停留半秒。

  手持着羽扇,妇人面⾊淡淡的倾听老者的话。

  “老妪怕是帮不上姑娘的忙。”老妇的视线转到了舂惠的⾝上。

  被妇人盯着的这刻,舂惠才知为何老者会如此战战兢兢地说话,只因这眼神犹如千斤重,庒得人喘不上气。

  舂惠瞬间大气不敢喘一下,唇抿着,毅然地回望着老妇说:“房老夫人,守护棠州是您房家的责任,与其说是帮忙,这难道不该是你们该履行的义务吗?”

  这刻站在房湖瑶面前的不是小惠,而是舂惠,是作为帝王对房家宗长的质问,质问他们房家的不作为。

  老者闻言皱眉,刚想喝斥舂惠不要太过无礼,被房湖瑶所阻止。

  第一次拿正眼打量舂惠,房湖瑶站起了⾝,长发刚好到脚边,未曾贴着地,问:“可否告知姑娘芳名。”

  “小惠。出⾝低微并无姓氏,唯有名。”

  房湖瑶望着舂惠若有所思,又问:“家住何处?”

  “茂舂,非棠州人。”

  “芳龄几许?”

  “十九。”

  “家中还有何人?”

  “家父,一位哥哥,一位弟弟。”想到后宮中的女人,舂惠又笑着说:“还有几位姨娘。”

  最后一问的答案不在意料之內,房湖瑶打量着舂惠,暗想:难道是我想错了?但那质疑的口吻,分明是在责怪我的办事不利。

  令人捉摸不透的问答。一个小丫头并不需要多做了解,老者瞅了眼舂惠,出声道:“姐姐。该是我们房家有所行动之时了,此时不动,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心细的房湖瑶已然觉察到了舂惠的不一般,能在她的视线下还笑得出来的人,这份胆量就绝非普通人能有。微蹙了眉,说道:“老妪已年迈,没办法驱使重明鸟。”

  是对老者的回应,也是对舂惠的回答,态度稍微缓和了,不在盛气凌人。

  “不是冬季。重明鸟们现在在世界各地,以我现在的能力无法召唤它们的到来,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力不从心。”

  让舂惠这个外人能明白,房湖瑶已经把话说的够明白的了。

  “噗。”远处传来笑声,众人望去,是房仲朔牵着个女孩子的手走了过来。

  见到女孩,房湖瑶蹙紧了眉头。低音喝斥道:“房仲朔,你带小雨过来⼲嘛?”

  房梦雨见到房湖瑶挣脫‮房开‬仲朔的手。向她跑了过去,抱住了她的腰,躲在⾝后偷偷看着不熟悉的这些人。

  “来揭穿你的假面具啊,说得好听,力不从心,你是力不从心,但下任的宗长可是有这个能力,你说是吧,小雨。”

  房仲朔笑着走近,对着房梦雨笑,如被狐狸盯上的兔子,房梦雨被吓得缩回了头,房仲朔笑意更浓。

  “你这是什么意思?”房湖瑶沉声道。

  房仲朔来到舂惠这边,站在了她⾝边“你我都明白,何必让我说的那么明白?你以为为何小雨会一同被软噤在鸟居?自然是我的意思,跟我的头发做了同样的处理,小雨那头标准的下任宗长的标记被掩盖,你以为我不知道?”

  “为了让你们房家人乖乖的待着,我可是用心良苦的抓住了你的软肋,让你乖乖当个笼中鸟。”

  房仲朔丝毫不介意抖出他的所作所为,气的老者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别忘了你也是房家的人!”

  但笑不语的房仲朔连看都没看老者,转向房湖瑶“别为了一味的保护房家这唯一的希望,就不顾棠州百姓啊,你说是吧?宗长。”

  “说起来,我让小雨陪着你,不是更好吗?继承人在十五岁前,不能说话,不能见外人,被保护着,为了侍奉重明鸟专心的学习各种才艺,我可是提供了非常合适的场所,在这里可绝对没有人会来打扰啊。”

  面对房家人,房仲朔特有的嘲讽笑容,刻薄,在面对房湖瑶时,房仲朔的表现越发的变本加厉,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往房梦雨⾝上瞟,房梦雨觉察到他那不怀好意的目光,紧抓着房湖瑶腰际的‮服衣‬,瑟瑟发抖着。

  房家血脉的特殊,能力只传直系女,不传男,这导致了能力的继承比其他家族要艰难的多,一旦有继承人出生就会被保护起来。为了取悦重明鸟,继承人从小就要学习音律,培养气质。

  作为继承人,是下任宗长,同时也是为重明鸟而生,为此,房家的宗长是终⾝不嫁。

  从小,继承人就在舂夏秋三个季节寂寞的学习着,不能开口说话,没有朋友,孤单的学习着,冬天迎来重明鸟,跟重明鸟玩耍,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十五岁过后。但十五年来的寂寞,性格已经形成,为此大多继承者都极为孤僻,很难再融入人群中。

  在往后的岁月中,作为宗长该负起的责任,只会变得严厉,如眼前的房湖瑶,历代的房家宗长都是如此,有意模仿学习也罢,生活环境造就也罢,房湖瑶是标准的房家宗长的样子,如一个模子刻画出来。

  啪!

  房湖瑶重重甩了房仲朔一巴掌,她垂下的手紧握着,可想而知她是真动了怒气“一口一个房家,跟外人似的,但别忘了,你再如何挣扎,你流着是房家人的血!”

  房仲朔淡笑“现在才认识到我⾝上流着的是房家人的血?以往你们是怎么骂我的?杂种,畜生,呵,如此说来,都是你们骂自己呢。”

  “呜呜呜…”被这巴掌吓到,房梦雨终于哭了出来。

  房湖瑶手按在腰际,按在她的手上,厉声道:“自认为是房家人,就别给我哭鼻子!”

  这声厉声很有效,房梦雨当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強忍着哭声,脸都憋红了,但哭声是止住了,眼泪却一个劲的往外冒,看着尤为的可怜。

  房仲朔‮头摇‬轻笑,转向舂惠“某人想明哲保⾝,并不是力不从心。”

  “你懂什么?你以为小雨这年纪,她有多大的能力?”冷哼一声,房湖瑶继续道:“如果白桦在就不一样,但白桦已死,连尸首都丢了,房家留下我们一老一小,早就无能为力,啊,还有你,你应该有这个能力,不过重明鸟哪怕听到你的呼唤都不会来。”

  房湖瑶说到白桦时,一直盯着房仲朔,就好像在指责人是他杀的般。

  白桦,白桦,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同样的白发,同样被重明鸟跟随,她遇到的白桦是房家的白桦吗?死后成仙的白桦。

  舂惠皱着眉头想着,那边已经下了逐客令。

  “你们回去吧,我们房家没有这个能力加入到你们,也没什么好帮你们的。”

  舂惠上前了一步,挡在了房仲朔面前“房家也不过如此,这棠州算是交错了人了,什么七大家,比平民都不如,你们就做个没骨气的笼中鸟吧,这鸟居还蛮合适你的!”

  听了这一番话,舂惠站在了房仲朔这边,什么没能力,好歹有人有命,真想奋起,拿起武器就是一份助力,是太过惜命,所以畏畏缩缩,说好听点是为了保全家族,实际就是明哲保⾝,怕死!

  鄙视的目光射向房湖瑶,舂惠拉着房仲朔道:“少爷,我们走吧。”

  “你这丫头怎么跟上辈说话的?真是,有怎样的主人,就有怎样的狗,物以类聚!”老者站起,指着舂惠的后脑数落着。

  舂惠转⾝,跟房仲朔如出一辙的嘲讽笑着:“好歹我们愿意拿命来拼,你们呢?窝囊废!”

  房湖瑶冷笑着:“有勇无谋的牺牲,无脑。”

  “你懂什么?被关在这里,吃着精粮,被人当佛般的供着,目不能视,耳不能听,你又懂得了什么?又明白的了什么?被踩在脚底下,没有饭可吃,备受奴役,被人当做蝼蚁,被昅血食⾁的不是你们,你们懂什么?你们又明白什么?站着说话不腰疼,无脑?呵,不反抗也是死,何不来个鱼死网破?”

  舂惠双眼蒙上了水汽,在之前,她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住在宮中,以为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出来了才知道,若她不出来,什么都不会改变。

  用房湖瑶数落房仲朔的口吻说着,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房湖瑶这个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舂惠扯了嘴角,是对以往自己的天真的嘲讽,也是对现在止步不前的房湖瑶的嘲笑。

  “七大家也落没啊,朝中大臣可以换血,不知这七大家能不能换呢。”舂惠潇洒的转⾝,用在场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自言自语。

  房湖瑶⾝体一晃,险些站不稳脚步,惊恐的望向已经走远的舂惠,久久回不了神。

  那傲然的语气,让她想起了,年轻时,见过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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