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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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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褐黑⾊的玻璃门后,面而来的是弥漫一室的烟雾和阵阵呛⼊喉腔的烟味。烟味在窄窄的空间里沉淀太久的时间。闻⼊喉肺里,隐约反呕出种发霉的腐朽味道。

  林如是紧紧抓着李克的手臂,有点没出息地以紧张的表情打量四周的一切。

  没想到闻名全“北大”的“影武者”竟然会是这种模样。

  “怎么了?你好像很紧张?”李克微微一笑。

  “的确是有一点。我没想到‘影武者’会是这样一种地方。”

  “哦?”“我说了你别生气。我实在没想到这地方会这么暗;这么…”

  “堕落?”李克又是一笑。“你原先期待它是什么样子?”

  林如是呑了呑,老实地回答:“像观光大饭店那样,挑⾼的楼顶,华丽的舞台,富丽堂皇的装饰。”

  “哈哈…如是,你实在真可爱!”李克哈哈大笑。

  李克牵着林如是的手,穿过黑暗,一直朝里面走去。后头有人叫住他说:“尼克,你来得正好。那女孩又来了,我实在搞不过她。”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就来。”李克放开林如是,随着那个人走开。

  林如是不安地左右看看,竭力镇定,不让自己的神经太紧张。

  等了一会,李克还没有回来,林如是循着刚才李克离去的方向,摸索到后台休息室。

  她走进去的时候,正好听见李克在说:“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叫你别再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带给我们多大的困扰?你这样一再纠,不只是我,连带的在这里的伙伴也受影响。”

  “对不起!”李克对面的女孩,流着泪小声地道歉。

  “你哭也没有用。”李克说:“我看你穿著制服,你还是⾼中生吧?是‮生学‬就好好念书,这种地方以后别再来了。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不值得你浪费时间等待,也不值得你喜。听我的话,好好把书念好才是最重要的,以后别再来了!”

  女孩一直流泪,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羁耸治薏玖艘豢谄毓防纯醇秩缡牵芽诮谐隼矗叭缡牵?br>

  那女孩听见他叫林如是,吃惊地抬起头。林如是看清了那女孩的脸,也吓了一跳。

  “维心!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本能地脫口而出。

  林维心流着泪,看着林如是,又看着李克,霎时脸⾊大变,奔跑出后台。

  “维心!”林如是想抓住她,但没抓到。她问李克:“到底怎么回事?我妹妹怎么在这里?”今天是周六,维心应该在音乐教室上长笛课和钢琴。这个时间课虽然上完了,但应该还留在那里练习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如是以眼神询问李克。

  “她是你妹妹?”李克看似有点颓丧地沉坐在纸箱上。

  “嗯。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台的人,包括李克,全都非常沉默,最后还是之前叫李克来处理这件事的人打破沉默说:“这不能怪尼克,实在是那个⾼中生…对不起,实在是你妹妹太死心眼了。尼克这全是为了她着想,为她好。像她那种受⽗⺟呵护疼爱长大的小女孩什么也不懂,自以为懂得爱,遇上尼克就死活赖,自以为找到什么真爱。其实,喜上我们这种浪子有什么好呢?尼克不让她来,扮坏人,说穿了,全是为她好。”

  “说重点。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林如是忍住不耐烦。

  “唔,是这样的;有一回你妹妹和一群朋友来听了尼克的演奏,跑到后台来说自己也是学音乐的,吹什么…哦,长笛,自说自话说了一大堆,被后台的人赶来赶去。尼克不忍心,陪她聊了几句,谁知就那样被她上了。她常?矗趺慈耙膊惶愕梦颐強旆乘溃峥烁遥蛭崃思遥懿荒芤蛭ぷ饕膊灰桑∠衷谀阒懒苏馐伦詈茫叭澳忝妹茫不渡衔颐钦庵掷俗佑惺裁舂玫哪兀渴遣皇前。峥耍俊?br>

  那家伙说到最后,俏⽪地自嘲一句,问的虽是尼克,但其它的人都笑了。

  林如是却笑不出来。她真不敢想象,一向文静寡言的妹妹竟然会有这种出乎人意料的大胆举止和勇气。维心一向安静惯了,也不跟谁提她的心事,没想到她在他们不知情的距离外,蔵有这样的心事烦恼。

  她一直以为维心是那种默默恋爱、默默结婚、默默相夫教子一辈子的女孩,可能连恋爱、结婚都是⽗⺟介绍、相亲而成的。没想到,在她沉默的心里,早已上演着这样万分的感情情事。

  她真的从来不知道,在她妹妹沉默寡言的无言里,蕴蔵这样烈澎湃的感情。想想看,那样毫不顾尊严,固执地追求一份遥不可及的感情,需要多大的勇气?她一直以为含羞文静的妹妹,却正在扮演着这种文艺爱情剧里,轰轰烈烈的痴情角⾊!

  真的,她实在是笑不出来。

  “尼克,该准备了!”有人喊。

  后台起了一阵騒动。林如是呆站在那里,仍然处在震惊后的余中。有人伸手搭在她肩上,她抬头一看,是李克。

  “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劝劝她,给她一些安慰。”李克说。

  “可是…”林如是开不了口。她是特地来观赏李克的演奏的!

  “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尼克!”前头在催了。

  李克再拍柏林如是的肩膀,笑了一笑,拿起⾊士风走出去。黑⾊的⾝影穿过红⾊绒布,林如是的瞳孔暗了一阵。

  前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士风的悲凉还未及在昏室开来时,林如是推开另一个方向的门,穿过暗灯的边道,走出“影武者。”

  外头的空气很清凉,是⼊秋的味道。林如是拉拉⾐领,从领缘的上方瞥见站在骑楼外的应觉非。

  “你怎么也在这里?”她走过去。

  “我看见你和那个男的进去。”应觉非盯着她说,并不管她的问题。

  “你看见我和…”林如是先是被他莫名其妙的话引得皱眉,接着心里一动说:“那你也看见维心啰?”

  应觉非点头。“是我送她来的。”他说。

  “你送她来的?你知道她来这里做什么吗?”

  “嗯。”应觉非又点头。

  “你早就知道了?”林如是菗了一口冷气。

  应觉非这次沉默了。

  “你知道怎么不早说?”林如是提⾼了声调,责备他说:“非但不说,还帮她,带她到这种地方来!你…你…”她搜索着骂人的词句想训他。“你呆子啊!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人!喜的女孩不把握好,反而将她往外推,尽会挑些没必要浪费心力的对象殷勤讨好!”“如姐。我…”

  “我没空再听你废话!”林如是赶了两步,回头又问:“你该不会也知道她周末的音乐课都跷掉吧!”

  “我…”应觉非呑呑吐吐说:“我劝过她好几次,我…但她…她…”

  “混蛋!”林如是没耐心再听下去,转头就走。

  “等等!如姐!如姐!”应觉非抓住她的手臂,林如是甩开他,步伐更大,走得更快。

  “如姐!”应觉非大叫一声,狠狠用力地抓住她。他用力地捏住她的肩膀,強迫她看他。

  “如姐,听我说!我知道我不该瞒着这件事不说,也不该任由她这样下去。但我认为维心有权去追求自己懂得的感倩,是对是错,后果由她自己去承担。这是她第一次有这么強烈的感情,愿意想去追求自己喜的人事;第一次由她自己主动,出自自己的心愿去行动。你说,我能阻止她吗?”

  “你怎么知道这是她第一次本着自己的感情心愿行动?她告诉你的吗?”

  林如是讽刺地说,不接受应觉非的解释。“对,是她告诉我的。”应觉非的回答。

  让林如是错愕的抬头,久久不能自己。

  “她还说,过去她所做的一切,包括念书,学钢琴、长笛,都是为了你爸妈;她是为你⽗⺟而活,而不是为自己而活。我很同情她。在你们家那种环境里,一切都由⽗⺟安排得好好的,她本无法有自我的意识,只能照着⽗⺟安排好的路走。甚至可能连感情的事,包括婚姻,都要照⽗⺟同意,挑选好的人选。我觉得她很可怜。她既无法像维茵姐哪样认同并且融⼊⺟亲的社价值观,也没立天⾝为儿子的优势,更没有你不在乎流言庒力,目空一切的自如。她背负着⽗⺟的期待过⽇子,那种痛苦,是我们所无法想象的。”

  “所以她才找上李克?”林如是沉默了很久才说。“是你带她来这里的?”

  “不!我是在这里偶然遇见她的。”

  “哦。”林如是颓然地坐在路边。她完全不知道妹妹有这么大的庒力和苦恼。她从来不对她说什么,一直保持那样的沉默。“可是,她什么都跟你讲。”

  林如是喃喃地看看应觉非。

  “也只是碰巧,她想找人发怈,而我刚好在场而已。”应觉非说,在林如是⾝旁坐下。“可是,她是我妹妹,我们天天见面…”林如是说着,竟接不下去。她想起她家里的情况。每个人都早出晚归,每个人都忙:回到家,都是各自回房里,门一关就和门外的家庭世界隔了缘。

  “觉非,”她喊了一声。“维心她肯把心事告诉你,表示她信赖你,你要对她好一点,多花点时间陪她。”

  “陪她?”应觉非‮头摇‬。

  “为什么不肯?你不是喜她吗?这点小小的付出都不肯!”林如是声音里又有了火气。

  “我是喜她,但不是那种喜。”

  “喜就喜,还分哪一种!”林如是说:“我明⽩你的顾虑。她喜李克,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李克已经表示得很明⽩。”

  “是吗?因为他喜的是你?”应觉非⾆头了醋,充満嫉妒。

  林如是⽩了他一眼。“君子远苞厨”的法则她实行得彻底,向来分不清甚么是酱油和醋。她说:“谁告诉你他喜我了?我跟李克是朋友。”

  “只是朋友?”应觉非还是不放心。

  “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回家。”林如是站起来,拍拍⾐服,裙子起一大片皱折。

  “我送你。”

  “不必。我又不是不认得路。”

  “我不是怕你路,我是…”应觉非想一鼓作气表达,但看见林如是抬头看他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怈气地住了口。

  “也好!”不料林如是却点头。她说:“到我家去安慰维心,她应该已经回家。她现在心情一定很低落难过。你好好安慰她,劝她不要太难过?羁巳耸呛芎茫热运挥邢不兜⺟星椋芤膊荒苊闱俊L煅拇Υτ蟹疾荩鼓昵幔ɑ嵊龅胶芎玫娜恕衲憔褪呛芎玫亩韵蟆<拥阌停峤邮苣愕摹!?br>

  应觉非哭笑不得,怀疑林如是大脑司情的神经是不是少了一筋。

  “你⼲嘛装出那种表情?”林如是不懂各种肢体和语言的暗示,埋怨应觉非的表情太难看。

  应觉非苦于不知该如何说明,守礼不敢逾矩;林如是又不解风情和暗示。

  两人无聊地等着‮共公‬汽车。

  鲍共汽车很快就来了。人不多,但也没有空位。应觉非默默地站在林如是⾝旁,好几回他侧过头看林如是,林如是只到他肩膀⾼,正是那种最适合按在怀里的⾼度差距。

  他看着她露在⾐领外的肩胛骨,第一次痛恨自己没事读那么多的诗书,知礼明义,如此拘泥于君子的礼法。

  下车后林如是走在前头,他跟在后头。走到大概离林家一百公尺左右距离时,林如是突然停下脚步,应觉非上前,一辆红⾊跑车从另一边的车道开过去。

  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林如是说。闷头不吭声走回家。

  她的视力很好,裸视有一点点的远视⽔准。那辆红⾊跑车她只是觉得很眼,接近后她就看清楚了,正是那个陆晋平。旁边坐的,她大姐林维茵。

  那晚相亲大会后,林维茵并不怎么提陆晋平的事,只不过以前嫌往返通车浪费时间,现在都不是浪费了,三天两头就跑回家。而且装扮也比以前更加鲜,常常穿些窄管包住臋部有⾝的‮裙短‬,⾼跟的红蛙,说不出的‮逗挑‬。

  林如是对此事是静观其变。反正事情要不扯到她头上,皆大快,她一概挂无事牌。

  只是很奇妙的,她常会想起跟踪陆晋平的那件事。她觉得她已无法将那时的那个男人和现在的陆晋平联想在一起。感觉变了,她想。

  客厅里一片漆黑,每个房门掩紧着,透露出来的全是暗。林如是打开客厅里的电灯,一边喊说:“立天!维心!”

  她知道她爸妈、维茵一定不在家,但猜想立天、维心应该会在家。尤其是维心,她急着和她谈谈。

  “怎么搞的?都没人在家吗?立天!维心!”她又喊了一声,往林维心房间走去。

  回头看见应觉非呆站着,拉住他说:“你也来!她大概在房间里。”

  林维心的房门底没有灯光透出来。林如是打开门,黑暗扑面而来。她找到电灯开关,灯光亮了一亮“嗤嗤”数声后又突地暗了下来。

  “怎么搞的?”她对着开关按了又按。

  “我看看!”应觉非关上门,拉了门后的椅子踩上去检查灯管。“有没有手电筒?”

  林如是在林维心的书桌菗屉摸索一会,找到手电筒给应觉非。“怎么回事?”她问。应觉非看了一会才说:“变庒器坏了。”他跳下椅子,手上拿着一个小巧圆筒状的东西。“你去找找看,家里有没有这东西,我帮你装上。”

  “好,我去找找看。”

  林如是说着想开门出去,应觉非却突然莫名其妙地挡在门口。

  “你有病啊?挡在那里我怎么出去?”她伸手去推应觉非。“快让开,这里黑漆漆的,怪难受!”

  应觉非抓住她伸来的手。黑暗给了他琊恶的勇气和力量,莫名其妙地鼓舞着他一切耝蛮的行为。

  “你⼲什么!别吓我行不行?”林如是吓了一跳。“放开我,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变庒器,看能不能…”

  “如是,你讨厌我吗?”应觉非揷断她的话问,也不称呼她“姐姐”了,直接喊着她名字的语调,感觉像是他早喊了千年万年。

  林如是觉得有股奇怪的感觉,但仍极自然,不加思索的脫口回答说:“没有啊,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你既然不讨厌我,为什么见到我总是不理不睬?”

  林如是想了一会,老实地回答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太优秀了,本⾝就像一个炫耀,摆在那里像是专门为来刺我似的。每次见到你,就会提醒我自己有多差劲,引起我的挫折自卑感。我不喜那种感觉,只好驼鸟心态,以视而不见来平衡自己的心态。”

  “原来…我一直以为你讨厌我。”

  “好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这里实在太暗了,真令人不舒服,什么都看不清楚。我…”她的话没有说完,应觉非像刚才抓住她的手一般突然地紧紧地抱住她。

  “应觉非,你在开什么玩笑!别恶作剧了!”林如是霎时只觉得透不过气,没想得太多。应觉非的手劲丝毫没有放松,他将林如是抱得紧紧的,有些豁出去的决心姿态。

  他感谢黑暗给了他这种琊恶的勇气和力量,把平常不敢说出口的话全部倾吐出来。

  他说:“你不该拉我进来的,如是。你应该知道,孤男寡女同处在黑暗一室內,就是这种危险的结果。我感谢黑暗给我勇气对你表⽩一切。我喜你,如是。请你不要再忽视我、‮磨折‬我。我喜、喜、喜你…”应觉非趁着黑暗带给他的琊恶勇气和力量,大胆地对林如是示爱。林如是被他紧抱在怀里,感觉神经第一次不再那么迟钝…不只因为应觉非用行动挑起她的注意:更重要的,她也意识到应觉非喊她名字的那种火热。

  可是这一切实在太荒唐了!她本从来没有想过。她一直以为应觉非的目标是她妹妹。

  现在她的感觉本不是震惊、害怕、恐慌等所⾜以形容了。其实她也常常和立天打打闹闹肌肤碰触什么的;她弟弟更常像这般抓住她,扣住她的手臂颈子以达到要胁或者抢夺事物…尤其是电视遥控器的目的。可是却从来不像应觉非抱住她的这种说不出是难受或怪异的感觉。她第一次意识分别出,这是一个全新、陌生的,男的气息躯体,和弟弟抓的感觉完全不同。

  可是应觉非算是她弟弟啊!她一直这么认为的。他比她小,而且又是她弟弟的同学,她从他⾼中时就认识他;更何况她一直以为他喜的是她妹妹林维心。

  现在却发生了这么荒唐的事,而且是发生在她⾝上。

  “放开我!应觉非!”她挣扎说:“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你害我快不能呼昅了!”

  “我不放!”应觉非说,将她搂得更紧。林如是被箝紧在他怀里,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我一放你就跑了,又会像以前那样忽视我。如是,我喜你,喜你…”“你神经啊!”林如是故作轻松地说。现在她只能假装这样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不安。

  “我也喜你啊,你就像我弟弟一样!”

  “我不是你弟弟!”应觉非大声反弹。“你看,我比你⾼、比你強壮、也比你有力气…”

  “可是你年纪比我小。”林如是淡淡地说。

  这句话刺到应觉非的要害。他呻昑一声说:“年龄并不重要。再说,我看起来比你大,也比你成,你说,你真的不讨厌我,喜我!”

  “我说了我喜你,你不要多心!”林如是又不假思索地脫口说出来。话说出去后才暗骂自己呆子。是什么时候了,这样说岂不是让应觉非更加误会。

  她赶紧又加了一句,重复強调说:“你就像我弟弟一样,我怎么会讨厌你!”

  “我说过我不是你弟弟!”应觉非这次没有大声反弹,反而出乎人意料的冷静。

  “你…我…”林如是真的手⾜无措了。“你快放开我,我去找变庒器,请你帮忙修理灯管。”现在她已经适应黑暗了,房间里的景象可以稍为看得清楚一些,那种搂抱接触的感觉也就突然地強烈起来。

  她慢慢发觉自己居然在脸红。

  “应觉非,你玩笑开够了,请别再恶作剧了好吗?”她又说,不承认接受应觉非对她的示爱,把一切只当作一场恶作剧。“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快放开我,你想害我窒息吗?”

  她又恢复之前的林如是了。但应觉非以行动代替回答,证明他不是在开玩笑。他一手揽在她间,一手施力将她庒在墙上,⾝体贴着她,近乎野蛮地狂索她的。林如是吓呆了,死命地闭着嘴。可是应觉非说得没错,他比她⾼,比她強壮,也比她有力气:她的挣扎抵不过他的強迫,她本无法抵抗他的蛮横。

  “对不起,咬伤了你。”应觉非庒制住林如是的挣扎抵抗后,轻轻吻着她瓣上被他刚才烈耝蛮的举止所咬伤的伤口。

  他道歉的是他过于烈的耝鲁,而竟不是他无礼的行为。“应觉非,你…”林如是气得发抖说不出话来。这是她的初吻,居然就这样被应觉非夺走,而且还…还…还…该死!她连思考都短路了:她真的没料到他大胆到这种程度!一定是“黑暗”害的!他刚刚自己也说了。黑暗给了他琊恶的勇气和力量。

  应觉非以为她要哭了,俯看着她说:“你骂我好了,打我也行,但我绝不后悔我刚刚所做的一切!”

  天啊!他居然还敢如此理直气壮!林如是气得更说不出话来。她,咸咸的,被咬伤的地方隐隐作痛。

  “很痛吗?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耝鲁。”应觉非抱歉地说,双手仍然搂着林如是。

  “你还不放开我!”林如是终于大叫出来。

  应觉非満意的放开她。林如是既然有反应,那就表示她对他并不是完全那么无动于衷。

  “我喜、喜、喜你,如是。”他最后又说了一次…林如是站在黑暗里,一时竟想不出任何反驳他的话。

  “太荒唐了!”她又上带咸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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