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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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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卷的⽩云+尉蓝的晴空,怡人的天气,关在家里简直是在浪费生命。

  “阿回,我们出去走走。”伊崎兴致地一呼?厦圃诩依锸翟谔奕ち恕?br>

  “不要!”两声反对同时响起,莫桐瞪着阿回,阿回则是惊惧地瞅着莫桐瞧。

  莫桐恨恨地瞪她一眼后,就将视线移回三少脸上。“不好,我反对!少爷太欠考虑了。你仔细想想,随便在路上晃是很容易被老夫人的探子给发现的,要是被掌握到行踪,这几个月的躲蔵岂不是成了⽩忙一场?还有,那些跟老夫人唱反调的混帐也有可能找到你的下落,这很危险。”莫桐把能想到的阻止理由全部搬出来当

  挡箭牌。伊崎却是睐也不睐他一眼,莫桐的不安与警戒他全没摆在心上,只望着她。“阿回,我们到外头玩去。”

  “少爷。”莫桐低嚷。

  “可是…可是…”阿回左看右看,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哪一个才是正确的?“我害怕。”

  “不怕,有我在!”

  “你会陪着我吗?一步都不可以离开哦!你做得到?”

  “当然。”

  莫桐揷话。“如果非得出门不可的话,少爷不如带她上医院做彻底检查!”

  “不要!”听到医院两字,她马上弹跳起来,歇斯底里地尖叫。“不要不要,我不要去医院!不要…”她抱着头,脑中不断闪过強烈、紊的预感,一旦她去医院治疗糊糊的脑袋瓜子,眼下的幸福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会消失不见的。

  伊崎冷冷地横睇莫桐。“你満意了吧?”

  莫桐倒菗一口气,再也不敢多话了。“我不敢再有意见了。”

  伊崎轻哼一声,将抖颤的阿循环⼊怀中,轻声安慰着她道:“威胁解除了,我们玩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是不去医院。”

  她抬起余悸犹存的脸蛋问:“真…真的吗?”

  “不信我?”

  她连忙点头。“信你,只要你说的话我就相信。”他说什么她都听从,因为他会把她保护得很好。

  “走。”伊崎带着她出门,丢下对着墙壁长嘘短叹的莫桐。

  “太危险了。”莫桐脑袋垂得低低的,他无力阻止也不敢阻止,即使明知道有一群反扑势力因为不肯遵循老夫人改造“幻隐组织”的计划而叛变,而且叛变份子正想办法要狙击少爷,然而三少却从来不去正视这个问题。

  须知,就在少爷遇见阿回的前一刻,他才跟叛份子发生过冲突。

  但少爷却毫无防心。

  这名被少爷称为阿回的小女人很令人不安。

  她极可能是敌人派来的暗棋,少爷这么的不设防很可能会出事。

  莫桐在别墅里忧心仲仲,然而当事人却快快乐乐地带着阿回逛街散心。

  人嘲来来去去,阿回心弦绷得紧紧,不安的感觉困住她。在伊崎挽住她的藕臂,给了她勇气后,她才放轻松了些。

  有他在⾝旁便可以放心,她一径地沉浸在这种温暖的氛围下,两人也在充盈着浓郁顶尖时尚味道的精品店前走走看看。

  然后,他们选了家店进去。

  “这件⾐服的质料好好摸哦!”阿回‮摩抚‬柔软的布料,觉得好舒服,她以前一定没有摸过这么好的布料,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你喜?”她喜悦的表情像极逛大观园的刘姥姥。

  “嗯!”她用力点头。“好喜,这件⾐服好漂亮。”

  “而且很适合‮姐小‬。”服务‮姐小‬贴心地称赞,并想替她试装。

  “可是我觉得这套⾐服并不适合你。”伊崎凉凉地迸出这么一句话来。

  “不适合我呀…”阿回马上把⾐服挂回架上,虽然不舍,但伊崎说不适合就一定不适合。而且…“其实我也买不起呀。”莫名的自卑涌上心头,她的笑容显得好凄凉。

  空气突然凝滞,连呼昅声都显得特别明显。

  伊崎打破岑寂,道:“这一套服装虽然不适合你,但还有其它的可以选择,你等一下。”伊崎向服务‮姐小‬说了几句话,她马上离去,不一会儿进来一位造型师,准备替阿回改头换面。

  “其实你这么漂亮,穿哪一套⾐服都好看。”造型师嘴巴虽甜,不过也是道出事实。

  造型师马上挑了一袭合⾝的米⽩⾊礼服让她穿上,⾐服贴着她纤细的‮躯娇‬,也凸显出她脫俗的一面。打点好后,造型师请她到镜子前检视新装。柔软的裙襬随着她的步履而摇曳,将她妆点得像极一尊⽔晶⽟人儿。

  “我看起来好漂亮。”她转圈,一头长而直的黑发随着她的律动,像瀑布般美丽地飞起。“我变得好漂亮哦!谢谢你。”她感谢伊崎让她快乐。

  望着她神采飞扬的脸蛋,他失笑道“我以为你会生气。”

  “生气?我为什么要对你生气?你对我这么好,还把这么好的礼物送给我,我开心都来不及了,怎么会生气?”她不解。

  原来她是这么地好取悦,他的恶作剧反倒成了鞭笞自己的罪状。

  “你开心就好。”幸好她容易遗忘。

  “谢谢你,我好开心,有你真好。”她扑上去,抱住他,怎地也不放手了。抱着他就好,不要去想太多,只要抱着他就好,这样就是幸福,是幸福哪…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回上暑他,只要喜他就好,其它的,不必去想太多,不要去想。

  “把心都赖在我⾝上了?”他打趣地问。

  “依赖你,我只想依赖你。”她迭声道。

  “只是你的付出未必是件好事,我并不想给你承诺。”

  “没有承诺没关系,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永远跟你在一起。”这样就満⾜了,她不敢有所奢求。

  “蔵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找不到呢?好奇怪…在哪儿呀?”阿回嘴里嘀嘀咕咕。深夜两点许,她却无法⼊眠,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她已经找了两天了,仍然找不到“它”的下落,心急如焚呀!

  阿回沿着楼梯走往另一层楼去。这栋位于市郊的别墅是三层楼⾼度,空间极大,而且只有他们三个人居住,加上现在是三更半夜,只剩下几盏微弱的小灯亮着,屋里极安静。

  她走上三楼,来到书房前,蹑手蹑脚地站在门扉前。

  “会放在这里吗?”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扇,从门中探头探脑地观察里头有没有人。

  没人。

  阿回闪⾝进去,深深昅了一口气,抚平剧烈跳动的心脏速度。

  她左探探、右瞧瞧,翻找半天后仍然找不到“它”的踪迹。

  冷汗开始在她的雪额上凝聚,不久后即一颗颗滴下。看看墙上的壁钟,快三点了,伊崎跟莫桐应该睡得很沉,不会发现她正在偷偷摸摸当小偷吧?

  休息一下好了。阿回窝进椅子里,缓和紧绷的情绪,左顾右盼后决定拉开⾝前桌子的菗屉。一拉开,瞧见一盒饼⼲,眼睛倏地一亮!

  “这种口味的饼⼲很好吃耶!伊崎居然也喜?”喃喃念完后,她忽然顿住。

  奇怪,她怎么会突然闪过这个念头,下意识地认定这个品牌的饼⼲是她最爱的甜食?

  敝哩!

  算了,不理它。阿回打开盒盖,取了一片薄饼,先嗅一嗅,闻着香噴噴的味道,満⾜嗅觉神经后,小咬一口咀嚼着,细细品味它的味道。好香哦!接着张大嘴,一口把饼⼲含进嘴巴里。

  “好吃…呀!”她的手腕突然被⾝后冒出来的手给拽住,饼⼲盒掉在地毯上,散了一地。“痛!”手腕被拽得好痛,痛到坑谙掉了。

  “是吗?会痛?”

  冷冷的音调像刀子,伊崎严厉的质问瞬间割裂了她安逸的心思。

  心倏地一凉,有暴风将起的预感,而且被他抓疼的皓腕快要碎掉了啦。“好痛好痛!”

  “真会痛?”是伪装的吧!

  “好痛…好痛…你太用力了,真的好痛…放开我,放开我啦…”⽔光泛出眼眶,心和⾝体一样痛。

  “你践踏我的信任。”

  她害怕地看着他,冷眸在幽暗中闪烁,尖锐又刺人。

  阿回从未见过这种森的神态,彷佛是褪去人类⽪相的恶魔,伸出利爪要将她撕裂。

  她寒了手脚。“什么…什么践踏…什么信任?我、我不懂你的意思…不懂…”小脸摇得像博浪鼓,脸⾊也⽩如纸。

  “你在找什么?”他直接问了,整个人不断散发出冷肃杀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应该在卧室‮觉睡‬才对,你怎么会出现在书房里呢?”阿回突然想到这疑问,他是鬼吗?

  “你到底在找什么?”她也懂得顾左右而言他!

  “啊!”她疼痛地尖叫一声,整个⾝子被他扯出椅子外,摔坐在地毯上。“找什么?我找什么?找什么…”阿回惊恐地望着他冷酷的眼神,⾝上的汗⽑一竖立起来。

  他半蹲在她面前,异常温柔地再问:“你在找什么?”

  “⾐、⾐服,我在找⾐服,你送给我的那件⾐服不见了。我找不到,怎么也找不到它,我就在想,会不会放到你的书房来了,所以就进来找找。”她害怕地开始解释,并呜呜咽咽地啜泣起来。

  “你前两天也才曾找过,我告诉过你,⾐服拿去送洗。”冷硬的气氛仍然是一触即发。

  “有吗?”无辜的杏眼盈満着不解。

  “还装蒜!”

  “啊!”她又尖叫,手快要被握断了。“我不记得、我不知道!我记不住的老⽑病又犯了沙哑的鼻音逸出満満的委屈,她凄惨地解释着。

  他一怔,手劲松了些。

  眼泪扑簌簌掉落下来。“我不记得我问过你这件事,我没有印象啊!我只知道你送给我的⾐服不见了,我很急,急着找它,而且我不敢告诉你。我不知道我找⾐服会惹你生气,让你这么不开心,我以后不敢了,我以后会努力记住你说过的话,不让脑袋瓜子总是糊糊的。我保证以后会很用心地把你说过的话烙印在心底,

  永远不敢忘记。”她突然举手敲着自己的头,很用力地槌着。“我会努力做到,再也不敢忘记你的话,不敢…不敢了…”

  “阿回…”他脸⾊微变。

  她不断地自责道:“我会很努力记住的,我会做到,我以后会做到的,一定一定…”她一直敲着脑袋瓜子。

  伊崎猛地将她捉脑袋的小手包握住!这回是温柔地包握着,没有一丝丝的耝暴。阿回感受到他的友善,抬起泪汪汪的眼儿,菗噎着。

  他拭去她脸颊上如珍珠般的泪,将她冰凉的‮躯娇‬圈在臂弯中。“是我太多心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倚偎在他怀里,求饶、解释。“对不起,是我忘大,老是记不住重要事情,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了。”他以暖暖的气息包裹住她不安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不要再说对不起。”

  “你不生气了吗?”小⽩冤般的大眼仍然惊悸不安。

  “是我小心眼。”该怪他与生俱来的特殊背景让他多了份疑心。适才在书房內小憩,她偷偷摸摸的推门动作马上惊醒了他,于是他闪⾝到一旁观察她究竟在玩什么花样,却看见她像个贼子般,动作偷偷摸摸的,因此才会起了他的质疑。“以后有事就直接找我。”

  “好。”她红通通的鼻子。

  伊崎将她安置好,拾起一旁的盒子,拿起幸存在盒內的⼲净饼⼲,问她。“你喜吃这种口味的饼⼲?”

  她偏头想。“好像是耶。”

  “找到同好了。”他小咬一口饼⼲,学她细细咀嚼,然后一大口呑下去。

  “我也要吃。”小鹿般的大眼乞求地望着他。

  伊崎最受不了这种眼光,却又忍不住想逗弄她。他又拿起一片,自己咬一口,因为她垂涎的表情好可爱。

  “要吃要吃…”她眼巴巴地。

  逗弄够了,他才递给她。“啰,给你。”

  阿回咬了一大口,笑咪咪地。

  他也再拿起一块,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像孩子似地吃得不亦乐乎。

  笑玩够了,四目相视,将彼此的每个表情细细收蔵在心坎里。相的眼神再也无法移开,他靠向她,温热的片触上她的,轻轻地相贴着,浅尝彼此的滋味,而后含着,温柔地吻着。

  细细的电流窜过两人的心弦,轻啄的动作转为拐。随着‮引勾‬的力道愈来愈绵,她的心跳速度也跟着愈来愈快速。

  心弦震得好烈,他‮略侵‬的野气息罩住她,令她羞怯颤动。伊崎掠夺的吻逗得她心慌意

  久久后,绵的瓣才不舍地分离开来。

  “生气吗?”他问。沉嗓变得耝哑是竭力克制后的结果。

  “为什么要生气?”瑰红‮躯娇‬无力地倚倒在他怀中,像只撒娇的小猫咪。

  “我在欺负你。”

  “有吗?”她疑惑了。“我并没有感觉到你在欺负我。”

  “你习惯被男人‮吻亲‬,所以不以为意?”询问的口吻突然掀起质疑的波纹。

  被男人‮吻亲‬?

  阿回很仔细地思考,想了半天后,虽仍想不起任何记忆,却很笃定地回道:“我不记得有人吻过我,不记得…不记得…”

  “好,你只需记住我的吻就好。”

  “嗯,我会记住的,拚了命也要记住!虽然我的脑袋不好,但我答应你,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记住你的吻。”她许下了保证。“跟你在一起真的好幸福哦!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伊崎満意地微笑,将她置于怀中,两人躺在地毯上,相拥而眠。

  翌⽇,莫桐在书房找到这对相倚偎的人儿,一副幸福模样地睡着。

  “不会吧?”他看得傻眼。“二十岁的三少难不成想结婚,定下来了吗?不会吧…”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我没有办法再容忍下去!三少,请你回头吧!”莫桐大声疾呼,他一定要把昏头的三少给抢救回来。

  “安静,你打搅到我了。”伊崎悠然地翻阅着杂志。

  看他依然没有任何警觉心,莫桐更加恼怒。

  “这样就算了吗?三少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她的说法,完全不追究、不追问她的企图?这本就是放纵!太不应该了,而且也太欠欠欠了半天,尾句就是骂不出口。莫桐郁闷地拳打桌面“砰”地一响,虽然満腹积郁仍然无法宣怈出,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知道这两个人为何会躺在书房‮觉睡‬的原因之后,莫桐的不安达到了最⾼点。

  “你想骂我欠缺智能是吧?”伊崎接下他未说出口的话,仍然单手支腮,翻看杂志,闲闲的态度全是不以为意。

  “三少?你…你…”莫桐无力了,要怎么做才能说服他提⾼警觉呢?

  “你认为阿回有能力从事间谍工作?”深眸赏他个面子,瞄向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的阿回。

  阿回坐在沙发上,被瞌睡虫困住的她,脑袋一直点呀点地。她好想‮觉睡‬哦!必于伊崎跟莫桐的对话,她听不懂,也不想懂?硭ǎ凑惺疗榛崽嫠蚕吕矗皇裁创蟛涣说摹?br>

  咚──

  阿回终于抵挡不住瞌睡虫作祟,倒进沙发里呼呼大睡。

  “哪。”伊崎指指沙发上的睡美人,好笑地反问道:“这种胡涂虫能⼲什么坏事?”

  “也许她很会演戏。”莫桐就是不相信阿回的清⽩。

  伊崎莫可奈何,⼲脆起⾝走到沙发前,蹲下后,凝睇着她无琊的睡相,食指恶作剧地点着她粉嫰嫰的颊。

  她仍是睡,一点警觉心都没有。

  “少爷在做舍呀?”莫桐一脸莫名其妙。

  “证明她的清⽩。你看,仔细看清楚。”伊崎绽出琊魅的笑纹,双手忽然掐住她细⽩的脖子,还用力‮劲使‬。

  阿回马上惊醒,她完全没有办法呼昅,张大嘴寻觅氧气,脸蛋都红了,痛苦得不得了。然而,当眼神焦距对上伊崎时,她却笑了。

  “你、咳咳…你在玩什么游戏?咳咳咳…”在他松手后,阿回一边急,一边傻呼呼地问着伊崎。

  “我在替你解套,有人在误会你。”伊崎斜睨目瞪口呆的莫桐。“她的反应像是受过训练的间谍吗?”

  不像,她简直是⽩痴一个!

  莫桐意志动摇了。他会不会误会了阿回?可是…

  “谢谢你帮我忙,我知道你是我的靠山。”阿回真心诚意地谢谢伊崎的协助。

  闻言,莫桐大翻⽩眼,他能做的只剩下无言以对。

  闷热的天气,毒辣的太,放眼所及却是雾蒙蒙的一片。

  虽然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科学昌明时代,一些习俗仍然不断传承着。今⽇是农历七月二十九⽇,鬼门关的⽇子。即便是科技人文最先进的台北市,民众依然按照习俗摆设贡品祭拜。

  “大家都在拜拜耶!”坐在车內的阿回望着纸钱纷飞,烟雾蒙了整座都市的景象,觉得有趣极了。

  “嗯。”开车的伊崎轻应了声,没有多大的反应。

  “你不开心吗?”阿回关心地侧首,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没事。”车外光灿灿,他却觉得很不安宁,心中彷佛有个声音正在扩大,催促着他必须去防范些什么。

  但要防范什么呢?他没有头绪。是他多心了吧?许是今天诡异的都市气氛困扰了他。

  “你看起来真的闷闷的耶,”阿回杏眸黯淡下来,他不开心,她的情绪也纠结成一块。“是不是我天天黏着你让你很烦?而且我除了会黏你之外,就没有其它的用处了。”小脸泛出悲伤。“其实…你是没有义务收留我的,而且我还怪怪的。”

  伊崎将车子驶进停车格,停妥后,关掉引擎。

  他望着她,道:“我从来不觉得你烦人,更没有讨厌你。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讨厌你。”

  她感动地红脸。“承诺吗?你是在给我承诺吗?”她敲敲自已的脑袋。“我虽然常常记不住事情,可是我却很清楚地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不会轻易对人许下承诺。现在,你说你一辈子都不会讨厌我,这是你的诺言吗?永远不变的诺言?”

  “是,是我的承诺。”

  “不变的承诺哦!期限是一辈子!”灼热涌上眼际,心中着一股暖流。听到他的话,她雀跃不已。

  “⾼兴了?”她幸福的表情教他醉又心抨,他最喜爱她甜香的神情。

  “对,好⾼兴呢!”她欣喜若狂。

  铃?

  ‮机手‬铃响。伊崎接起,是莫桐捎来的紧急讯息。

  “阿回,你去前面咖啡厅等我,两个钟头后我回来接你。”伊崎道:昊桐来电通知他“幻隐组织”‮裂分‬出去的叛份子正在预谋狙击计划,他必须跟莫桐商讨

  对策。而为了不让阿回无辜被牵扯,只好暂时将她遣开。

  “好,我会乖乖在咖啡厅等你。”她温驯地道。

  伊崎在她雪额上吻了一记。“等我。”

  “是。”她笑盈盈地点头,旋即下车,小跑步到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上返回头跟他挥手道别。

  伊崎驾车离去。

  两个钟头后,伊崎开车返回与阿回相约之地,停好车,进咖啡馆接人。

  然而,他却没有见着她的⾝影。

  伊崎在附近四处询问,依然没有得到任何讯息。

  “怎么回事?”莫名的不安袭心,伊崎加快脚步,急切地寻找阿回的行踪,更命令莫桐遣人协助找寻,但她依然芳踪杳然。

  没有,没有人对阿回有印象。

  问遍附近所有的商店、餐馆众人对长发及,穿著飘逸⽩衫的阿回皆毫无印象!就连附近店家的监视器也没有拍到她的⾝影。

  消失了,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从人群中消失不见!

  经过数个小时的搜寻,从⽩天找到了深夜,仍然一无所获。

  “我们还是回去别墅再找一次吧?”莫桐无法可想之下,提出这意见。在茫茫人海中想找一个人,比登天还难,不如先返家计议。

  神情冷峻的伊崎同意驱车返回别墅,而其它人手则继续在市区找寻阿回的下落。

  飞车直驶市郊。

  伊崎看了眼腕表,十一点五十七分,夜已深。

  “少爷,糟了!”莫桐突然低嚷。

  伊崎抬眼,瞧见前方有簇凄的红⾊火光在黑夜中狂舞着。

  “那…那是别墅的位置!”莫桐声音降至冰点,车子疾驶而去!

  “吱”地一声尖锐煞车声,车子停在别墅前方,两人下车,时间是十一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

  当!十二点整,时辰接。同时,轰然一响,‮炸爆‬声响彻云霄!三层楼别墅瞬间被火魔给包住,熊熊大火将别墅全部呑噬,冲天烈焰在暗夜中像是一团橘红的火球,令人怵目惊心!

  大火狂烧,凄红光照亮整片闇空,接着,黑烟遮天蔽月,?哩啪啦的火烧声音宛若鬼哭神号。

  七月一⽇鬼门开那夜,伊崎与阿回邂逅。

  七月二十九⽇鬼门关之⽇,阿回就此消失。

  烧了,大火彻底地烧毁别墅,也将有关阿回的痕迹,全部烧得⼲⼲净净,丝毫不留…

  此后四年,仍然没有办法找到任何关于阿回的蛛丝马迹。

  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莫桐甚至怀疑,那一个月里所见到的阿回,其实是一缕幽魂,所以只被允许在人间飘一个月。

  倒是三少爷变得很古怪。打从阿回消失,而别墅也在同一天被大火烧毁后,三少就不曾针对此事说过一句话或者怈漏出一丝情绪来,他完全不知道三少到底在想些什么?

  虽然三少看起来总是这么的平静,但莫桐心里却不免犯嘀咕。

  不管了,他还是问问吧!他憋得够久了,⾝为三少的守护人,他总该知道主子的想法吧?

  带着紧张情绪,莫桐冒着触怒伊崎的危险,终于问出了口。

  “少爷,为什么你从来不谈论关于阿回失踪的感想?”

  伊崎抬头,疑惑地娣着他。“我已经说过了,还要讲什么?”

  “你说过了?什么时候?”莫桐傻眼。

  伊崎仍然一派的不愠不火。“我早就说过了。”他微笑。

  “哪、哪个时候…”莫桐打了个哆嗦,颈间寒⽑跟着张立起来。三少如何能笑得这么无害却又令他感到恐惧呢?

  伊崎笑意更深,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焦距转而凝视虚幻的某个点,缓缓地,重述一遍他说过的!

  “敢戏弄我,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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