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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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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被辛伟忠砸得无一处完整。他的秘书和一些职员、未执勤的保全人员都赶了过来,看见他那副发狂的样子,他们又躲得远远的,没有人敢上前说些什么,第一次!他们见识到老板失去控制。

  辛伟忠后来累得往地板上一坐,发现到一双⽩手套,依然留著馀香的⽩手套。

  杜晓秋的手套。

  他更加的生气,头一个冲动是想将手套撕成碎片,但是接著的举动,他竟把手套拿到鼻子下不停的嗅著;他厌恶自己的这种行为,但是他突然的想到了三年前他和杜晓秋热情、绵的吻。

  他们没有真正上‮爱做‬,因为婚礼已经在筹备,他们都想等到新婚之夜,想留下一个真正值得回味的新婚夜,所以他等著、忍著,那怕那股望強得会要了他的命,他庒抑著,为了那最美的一刻。

  人人都说他和杜晓秋是金童⽟女、天作之合,不管男男女女都爱慕著他们,也都期待著他们的婚礼,但是她却先走了,不是在婚礼的前一天或前五分钟,幸好,幸好他不必一个人站在礼堂前。

  而他始终都弄不懂出国去念什么服装设计有那么重要,甚至重要到超过他,都是那该死的奖学金,没有奖学金,她要走的念头不可能那么強。

  他以为三年的时间⾜够沈淀他心中的沈痛或重挫,但是这一切随著杜晓秋的归来更加的扩大,她把他已经快愈合的伤口又撕开,她居然这么大大方方的就走进他的办公室,好像三年前的事本不算一回事,她怎么能够?

  猛地弹起⾝。

  他要找她算帐!

  他冲出办公室的神情⾜够吓坏他所有的员工,大家都以为他是要去找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人.不过不管他找的是谁,大家都替那个人祈祷。

  辛伟忠先来到了他妹妹工作的地方。

  他馀怒未消的表情,手中拿著一双⽩手套,好像想把人碎尸万段的表情,也叫辛秀蕾吓了一大跳,她看了看她哥哥的⾝后,好像在找什么似的。

  “你在看什么?”他的声音能令人冷汗直流。

  “看你的⾝后有没有‮察警‬。”

  “‮察警‬?”

  “你这副样子应该被抓去关一阵子比较妥当。”她不忘幽默的说:“如果心脏较弱的人,这会八成已经被你吓出了病。”

  他做了几个深呼昅,如果和他妹妹宣战是非常不智的举动,他即使没有大脑,也该知道她们这对死已经见过面,甚至达成了某种共识,否则杜晓秋不会直接到他的办公室去找他。

  “她在那里?”他一字一字慢慢的说。

  “你说的是谁?”她故意装糊。

  “杜晓秋。”这三个字是用吼的。

  “我怎么知道?”她摊摊手。

  辛伟忠绕过他妹妹的桌子!在她的椅子边停住,他弯下⾝,眼神很清晰的告诉著他妹妹,他的耐心已经用完,他是念在她是他妹妹的份上,否则…

  偏偏辛秀蕾不怕。

  “哥!什⼲嘛?谋杀自己的手⾜罪加一等。”

  “她在那里?”他的鼻孔都快冒烟了。

  “我不知道。”玩笑要点到为止。“不是在她家,就是在她的设计室里,说不定她在忙其他的事,或者她可能在逛街、购物,她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你问我,我问谁。晓秋已经不需要保姆了。”

  “你们见过面了!”这不是问句。

  “见过了。”

  “你背叛你哥哥!”

  “哥!晓秋没当成你的老婆是你们的事,她和我又没有仇!”辛秀蕾摆出一副就事论事的态度。“背叛?两码子事,别这么戏剧化!”

  他本想发脾气.但是忍了下来;他知道秀蕾说的没错,别说解除婚约,结了婚都可以离婚了,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之所以这么恨杜晓秋,是因为三年前爱她太深,对她期待太多,他三年后才会有这么強烈的反应。

  他依然爱她吗?

  懊死的!他永远都不会承认这点。

  “你找她有事?”秀蕾轻声的问。

  “她把手套留在我那里。”他扬了扬手中的手套,一副冷漠的表情。

  “你放在这,我替你还。”

  “不!”

  “那就丢到垃圾桶里好了。”她偷笑的说。

  “我要还给她。”他的额上冒出青筋。

  “哥!何必这么费事?”

  “这是她的东西,也许这双手套对她有特别的意义,也许她正急著用这双手套,也许她正在找这双手套,我必须亲自还她。”他自以为有理的说。

  “现在?”辛秀蕾拼命的庒抑已经到口的笑。

  “现在!”

  “那你何不去她家看看,她总要回家的!”

  想到要去杜晓秋家,他是有一丝的犹豫,但是转而一想,他也顾不了那么多,杜家的人对他很好,至今依然当他是半子般的看待,尤其是杜妈妈,他那个无缘的岳⺟,更是只要见到他就会数落自己女儿错误的决定。

  “好!我就去她家等她。”他这么告诉自己。

  “哥!一双手套没有这么大的重要。”

  “你怎么知道。”

  “你本就是在乎晓秋。”

  抓牢了手中的手套,好像是他的护⾝符似的,他只淡淡的再看了他的妹妹一眼,无言的走出了辛秀蕾的办公室,一副她爱怎么想就怎么去想的潇洒。

  辛秀蕾忍不住的笑出声,她知道她哥哥听得到,但是她控制不了自己,那怕她哥哥会折回来杀了她,她还是要好好的笑个够。

  事情会有波折,但她相信一定有一个圆満的结果。

  所以她决定让自己笑个够。

  *

  三步当做两步,丢下手中的东西,杜晓秋往她的房间里冲,她⺟亲告诉她说辛伟忠在她的房间里等她,起先她不信,后来想到她在冢门口看到的那双特大号⽪鞋…辛伟忠有一双大脚,她记得。

  猛地推开门。进自己的房间总不需要敲门吧。

  辛伟忠正在翻一本相簿,听到开门声,他直觉的把相簿盖上,有些罪恶感的看着来人。

  原来女主角回来了!

  “你找我?”她着气的问,想起早上不愉快的结束,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找她。

  “你掉了东西在我的办公室里。”

  “有吗?”

  他注视著她,不看她还好,一看她他就会置⾝往一种爱恨织的情绪里。他真正想做的是将她推倒在上,好好的把她爱个够,三年了!他没碰过其他的女人,都是为了她。

  “你掉了手套。”他克制的、冷淡的说,用下巴指了指他搁在她枕头边的手套。

  “而你把手套送回来?”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来?”

  “我有好几十双的手套。”

  “所以?”

  “所以我不在乎掉一双手套。”

  “那好!下一次我再检到你掉的手套时,我一定往垃圾桶里丢,或者是送给收破烂的。”

  他们的对话没有一点意义,而且话中都带著剌,杜晓秋大可以大声的叫他滚,这里是她家,是她的地盘,但是她没有,她和他说著无关痛庠的话,一双手套可以扯出一箩筐的话。

  辛伟忠也可以走,他把手套放下了就可以走,但是他却像做贼似的在她的房间里翻东翻西!想找什份证据或是她的恋爱对象。这三年的时间,以她的条件,她不可能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

  他应该质问她很多事,不管他有没有资格,结果说了半天,一双手套被他们当世界大事般的在研究、讨论。

  “总之谢谢你送回手套。”

  “我之所以送回来,是因为我无法忍受看到你的东西在我工作或生活的范围內。”他恨恨的表情。

  “那以前我送你的照片呢?”她挑著眉问。

  “我烧掉了。”他说谎。

  “我写给你的信呢?”

  “一样的烧掉。”还是谎话。

  “你恶劣!”她骂道。

  “你人都走了!我留你的相片或信⼲嘛?”他故作潇洒的说.“我没‮趣兴‬当痴情种子。”

  “但是我会回来。”

  “你有这么告诉我吗?”他逮到机会兴师问罪,咄咄人。“你什么都没有跟我说,你只是把戒指给秀蕾,说你不结婚了!”

  “我是出去念书。”

  “我不管你去⼲嘛!你什么都没有跟我说。”

  “我怕你生气!”她为自己说道。

  “三年后我就不会生气了?”他一个冷笑。

  “你…”她已经气得不知道要骂什么。

  “狡辩不来了吧!”他似乎很⾼兴看到她气成这个样子。“亏你还是大学社团辩论社的社长,立场不稳的话,你再怎么会強辩也辩不过事实。”

  她扬起手,她不是暴力型的,但是不打这一耳光,她永远不会甘心;结果他闪得够快!反而抓住了她的手臂,轻轻的扭转著,她痛得眼泪就要掉下来,但是她硬忍住,她绝不在他的面前掉泪。

  没心没肝的大⽩痴!

  辛伟忠知道自己是‮忍残‬了些,他可以和她划清界限,井⽔不犯河⽔,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他却偏偏忍不住的来招惹她,造成两个人的痛苦。

  收回自己的手劲,并且松开了她。“你没事吧?”

  “你不是巴不得把我的手扭断。”

  “是你先动手。”

  “但是你很乐意有机会整我!”

  “随你怎么说!”

  “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你可以走了!”她指著她的房门。“还有请你以后不要再到我的房间,未经我的许可就翻我的东西,你受过教育,一定了解『隐私权』这三个字对不对?”她故作甜藌状的嘲弄道:“当然有些人受的教育愈⾼,行为就愈超出常轨。”

  “我想你是在指我。”他平静的说“既然这样,我也不必顾到什么风度,温德明是谁?”

  “你翻过我的菗屉?”她的声音马上⾼了八度,既尖锐又⾼亢。

  “我还翻了你的相簿。”

  “你没有资格这么做!”她咬牙切齿。

  “我已经做了!”

  “你会下地狱!”她咒骂道:“一定有另外一层专收你这种人的!”

  “那像你这种的人呢?”

  “出去!”她尖叫。“否则我会叫我爸妈把你丢出去,我要找‮察警‬,我要买通黑手杀了你,你这个可恶又下流的大混蛋!”

  “一个名扬‮际国‬的设计师说出这种话,实在有失风度,会贻笑大方的!”

  “马上滚!”她走过去要推他,要把他赶出她房间。

  辛伟忠却一个转⾝,他将她庒在她的房门上,将她的双手抓著固定在她的头上,为了防止她的挣扎或其他举动,他用自己的⾝体去庒住她的,回味著三年前他们曾拥有过的亲密,当时如果他坚持,如果他要了她!说不定她就不会出国去念什么书。

  “辛伟忠!”她警告道:“放开我!”

  “是你想这么『玩』的!”

  “我只是要赶你出去。”

  “只是这样?”

  “难道你以为我⽇思夜想你的吻,希望你把我推倒在上,強暴我吗?”

  “強暴?”

  “如果你再不放开我,我就会叫強暴!”她狠狠的说“这里可是我家,你不要以为我爸、妈全向著你,你就可以为所为!没这么便宜的事,看到你现在的举动,我很⾼兴,我⾼兴三年前…”

  “住口!”

  “你…”她倒柚了一口气

  她知道他会吻她,他也真的吻了,挟著雷霆万钧的气势,释放了他这三年的‮望渴‬、思念、愤恨,他的所有情绪,他內心深处的爱恨。

  久久,她的呼昅才得以顺畅,她的双‮肿红‬,脸颊嫣红,头发散。他的情形也不比她好到那,他依然在调整自己的呼昅和心跳的频率!双手沿著她⾝体的曲线而下,最后停在她的部。

  “温德明是谁?”他抓著她的间道。

  “一个朋友。”她着气笞。

  “男朋友吗?”

  “只是朋友!”她大发娇嗔。“接下来你是不是要问我有没有和他上过?不关你的事!你听到没!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任何事。”

  他抓著她的手一紧。“我是你的未婚夫。”

  “『前』未婚夫!”她勇敢的说。

  “对!”他突然的松开了她。一副厌恶的口吻!他恨自己的反应,恨她的刁蛮。

  “我管那么多⼲嘛?你爱和谁上是你的事,我也一样!”

  “很好!我们达成了共识。”

  “我很同情这个姓温的,我替他未来的命运感到可悲。”他故意不屑的看着她。

  “不该让女人受太多教育!不该给女人太多机会,否则你们会忘了自己是谁,处处想和男人一争长短,争名争利的!”

  “辛伟忠!我希望我再也不会见到你。”

  “我有同感。”

  *

  杜晓秋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设计秋季的时装上;她必须让自己忙碌,否则她会不停的想起辛伟忠,那个她原本不该去想的混球。

  她自己知道她还爱著他,否则,这三年中,她有无数个把自己嫁掉的好机会!对象又都不差!她可以舒服的过著少的生活,可以嫁⼊豪门,但是她却千里迢迢的回来,以为辛伟忠会拥著她,跪下来向她求婚。

  她太傻了!

  当初她该杷事情处理得更圆一些,她该亲自向他告别,甚至可以求他和她一起走,即使他不能跟她一块走,至少他可以谅解她,甚至原谅她,等她回来,结果她回来了,他们两个也成了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这是她怎么也料不到的。

  不想不气,愈想愈气,她将手中的素描笔一丢,设计稿也被她成一团,她现在无心设计什么,她的心和灵感已经被辛伟忠那家伙给破坏殆尽。

  她没有听到温德明进来的声音,没有注意到他为她捡起了笔,他将带来的一盒PIZZA往空著的桌上一放,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有事!”她尖刻的说。

  “说说看是什么事!”他耐心的问著。“如果你的事能等,我们可以吃完PIZZA再说,这玩意冷了就不好吃。”

  “你不希望我吐出来吧?”

  “你喜吃PIZZA的。”

  “不是现在。”

  “什么事坏了你的胃口?”

  杜晓秋是希望有个倾诉的对象,但不是温德明。他什么都不清楚,他既不能分享也不能了解她的感受,而且他是她的追求者!她怎么去对他说另一个男人的事?不行!温德明不是她能倾诉的对象。

  “晚点再吃好了!”她推托的说:“我现在的心情不太好。”

  “不要強迫自己!”他以为让她心烦的是设计图的事。“休息一下,去喝杯咖啡或是散个步、听点音乐,要不然乾脆什么都别做的发呆,一会保证你灵感泉涌。你太庒榨自己,早晚会掏光你所有的才华!”

  “你不知道!”她呻昑。

  “不是设计图?”

  “不是!”“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她一副哭无泪的表情,好像她只会说这句话。“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愿意听,只要你肯说。”

  “没有用。”

  温德明的心全揪在一块。她的模样令他不知如何是好,而他不喜这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杜晓秋!你回来‮湾台‬也不过才半个月,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快不认识你似的,如果回来并不能给你带来快乐,你为什么要回来?在英国你能发挥的空间更大。”

  她烦躁的看了他一眼。

  “不然我们回英国去。”

  “你是你,我是我。”她火气特别大的強调。“不要用我们,我们不是一体,温德明!睁大眼睛看看你的四周!有很多好女孩,你放弃你在英国⾼薪的工作跟著我回来,并不表示我就一定要嫁你。”

  “我没有勉強你的企图。”

  “那最好!”“我只是想分享你的喜怒哀乐。”

  “别…”她‮头摇‬,非常的不耐。“别这么痴情,老实说我的心早就有所归属了。”

  他料到是这样。他冷静的一笑。“那个幸运儿在‮湾台‬?他就是你非回‮湾台‬的理由?”

  “是的!”

  “你回来了,结果呢?”

  “结果不关你的事。”

  温德明把视线由杜晓秋的脸上移开,他看着设计室里的一些模特儿模型,如果人也能偶尔像那些没生命的木头模特儿多好!假设是一回事,印证又是一回事,原来她真的是芳心有属。

  “温德明!别这种表情好不好?”她不忍的看着他。

  “我一点希望都没有?”

  “你…”“你有没有可能负气嫁给我或接受我的追求?”

  她笑了起来。“你非要令我发笑吗?你就不能娶一个你爱她,她也爱你的女孩吗?你为什么要等一个可能因为负气才嫁你的女孩?”

  “因为你值得我这么做!”

  “现在的社会里,不该还有你这种男人!”她叹了口气。“如果你在三、四年前就出现,说不定就胜败未定,但是现在…我只能说你实在没有赢的机会。”

  温德明不语,他突然很想菗菸,但想到他是因为杜晓秋而戒了菸,以前他喜赛车,因为她说危险,他就放弃了这个嗜好,她不喜男人穿颜⾊鲜的⾐服,从此他的衬衫、休闲服、夹克、外套、西装,全是些灰⽩、黑的、蓝⾊的,想的愈多,他才知道自己竟因为她而改变了那么多。

  “喂!我帮你介绍女朋友好不好?我的死…”

  他很少用严肃的眼神看她,但是此刻他的表情却非常非常的正经。“你不要扮月下老人。”

  “我这个死。”

  “你的孪生妹妹?”

  “不!我是独生女。”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想骂他死脑筋,现在不流行一生只爱一次的男人,他一定是想令她內疚。“温德明!如果我嫁了别人,你要终生下娶?”

  “很有可能。”他不想把话说得太満。

  “一定有比我更适合你的女孩!”

  “我找不出来!”

  “你为什么不找一个温柔一点、可人一点、很爱你的女人呢?”她苦口婆心的劝道:“如果你没有耐心找,我可以帮你,并且负责帮你找到,我唯一的心愿是你把注意力从我的⾝上转移。”

  “PIZZA冷了。”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回了她个句。“你吃是不吃?”

  接著电话铃声响了。杜晓秋很⾼兴这个打搅,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温德明。

  而温德明只见到她电话愈说愈开心,表情愈来愈好转,似乎舍不得挂电话,直到接触到他的眼神,她才结束电话,并答应了对方的邀约,他带著醋意,安静的凝视著她,他要她良心不安。

  “我不会良心不安。”她俏⽪的说。

  “总有个先来后到吧?”他不平。

  “你以为是谁?”

  “我怎么知道?”

  “我的死。”

  “女的?”

  “女的!”

  “我送你。”他热心的说.“因为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甚至可以在车上等你们吃完饭,再送你们回家,你觉得这个提议好不好?”

  “不如你和我们一块吃饭。”

  “方便吗?”

  当然方便!杜晓秋‮奋兴‬的想道,既然她不能做得太明显,那她只好来个出其不意的招式,她知道辛秀蕾目前没有固定的男朋友,也许能成,也许不能,不过试试总无妨,她发现她的心情好多了。

  朝温德明做了个OK的手势,她的心情飞扬。

  *

  晚餐的气氛还算可以,温德明本来就是一个还算风趣而且幽默的家伙,他对辛秀蕾的印象也不错,但他在意的还是杜晓秋,不管怎样,他把自己这个不速之客的角⾊扮演得讨喜而且令人接受。

  杜晓秋一直默默的注意著辛秀蕾的反应,她发现秀蕾笑的次数比她多!秀蕾是全神贯注的听著温德明的笑话,那些笑话她已经听了太多遍了,总之她觉得事情非常的有进展就是了。

  如果能成的话,那她心上的大石头就可以落地,不必一辈子背著感情的包袱,觉得自己对不起温德明;想到事情可能如她的意时,她忍不住的放松心情笑着。

  温德明坚持要付帐,而她们也趁这个空档上了洗手间,她们有一些女人之间的悄悄话要说。

  “怎么样?”杜晓秋朝辛秀蕾挤眉弄眼的。

  “你在暗示什么?”辛秀蕾反问。

  “你对温德明的印象啊!”“晓秋!他是你的朋友。”

  “对!是朋友!不过可不是我的男朋友。”杜晓秋对著镜子涂口红。“总之可能的情况是郞有情,妹无意,他自己也说了,他跟著我到‮湾台‬来,但是…”她非常肯定的看着秀蕾。“我和他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不错。”

  “你有‮趣兴‬?”

  “杜晓秋!”

  “秀蕾!现代的人流行勇于表达自己的感觉。”社晓秋诚挚的说.“当然现在说什么都嫌太早,我的意思也只是你们可以做个朋友,试著往一下而已。”

  辛秀蕾不语,她的臋部靠在洗手台上,她对温德明的感觉是不错,但是晓秋刚才也说了,温德明可能真正锺情的对象是晓秋,她有必要去淌浑⽔吗?

  “晓秋!你跟我哥…”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混蛋!”杜晓秋的反应是直接而且烈的。“我知道他是你哥哥,但是对我而言,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球!”

  “那双手套…”

  “我把那双手套剪成了一百多片的碎布,我很希望也能对你哥哥这么做!”

  辛秀蕾忍不住噗哧地笑着,接著愈笑愈有劲,连肩膀都忍不住的颤抖著。这两个人分明对彼此都有倩,否则他们之间的火爆气氛也不会这么的強,只要有一方无意,退出‮场战‬,那这一场男女大战也打不起来了。

  “秀蕾!你想到什么笑话了吗?”

  “的确是个笑话!”她还是止不住笑。

  “希望我不在你的笑话里。”杜晓秋埋怨的说:“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和你哥之间的战争是不可能停火的,因为他本就不要和平。”

  “那你呢?”

  “我向往和平,也期待和平。”

  “才怪!”

  杜晓秋只好瞪著她。其实她的说法该死的正确,她原本是怀著內疚和歉意回‮湾台‬的,因为是她先对不起辛伟忠,她这么觉得,但是他的反应赶走了她所有的內疚、罪恶感,以他对她的态度,她反倒觉得是他负她。

  “好!好!”辛秀蕾故作一副赔罪状。“我说错了!我的脑筋有问题,可以吗!”

  “可以!”

  “我们该出去了,否则温德明还以为我们在洗手间里做什么大事。”

  杜晓秋耸耸肩,抓起她的⽪包。

  温德明很有风度的要送辛秀蕾回家,辛秀蕾则说她可以自己搭计程车,两个人客套了半天,结果还是杜晓秋最公平的一句话,今晚秀蕾让温德明送,改天有机会再回请他。

  温德明知道杜晓秋的企图,但他只是笑而不语,他会对辛秀蕾礼貌、客套,也全是看在杜晓秋的面子,他对辛秀蕾的感觉只是普通而已,他给了杜晓秋警告的一眼,迳自去开车。

  等温德明走远,辛秀蕾马上发难。

  “晓秋!你别扮红娘了!”

  “我只是随便说说。”

  “如果他有意,他真的有意的话,让他自己采取势,否则你是在替他和我找难堪。”辛秀蕾有些不悦。“一会在车上如果你再说些撮合我和他的话,我保证我会跳车,不管当时的车速是多少!”

  杜晓秋啧啧有声。“哇!真难得看你如此的情绪昂,我”

  “拜托!晓秋!”

  温德明的车子来了,她们互看了一眼,无言地上车,一路上没有人开口,大家似乎都很有默契,连她们也不曾谈。幸好一路上通流畅,很快的就到辛秀蕾在民生社区的家,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下车。

  杜晓秋也下了车。“秀蕾,你没生气吧?”

  “当然没有。”她露齿一笑。“我了解你的好意,但是顺其自然吧!”

  “我只是搧搧火!”

  “当心烧到你自己!”她笑骂。

  杜晓秋要回嘴时,她的视线被面而来的一辆车的车灯刺得用手挡住眼睛,谁会在巷子里用远光灯?她瞪著那辆车。

  辛秀蕾由杜晓秋的反应回头一看,接著她低呼一声!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她哥哥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拣这个时候回来,而且还有个温德明在场。

  “晓秋!那是我哥的车!”

  “哼!只有他那种人才会有这种开车法。”她放下手。“我走了!”

  “我们再连络!”辛秀蕾几乎是催著她走。

  “你担心什么?我只是送你回家,又不是要把你载去卖。”她看了眼愈来愈近的车子。“不过我今天晚上可没有精力再和你哥斗。”说完她打开车门上车。“拜拜!”

  温德明的车一走,辛伟忠也正好下车,他走向他妹妹,带著质问的表情。“杜晓秋?”

  “对啊!”她无奈的答。

  “谁送你回来的?”

  “晓秋和她的朋友。”

  “那男的是谁?”辛伟忠冷冷的问,他告诉自己不要问,但是他阻止不了自己。

  “只是晓秋的一个朋友。”她含糊的说。

  “到底是谁?”他火冒三丈的问。“我要名字!”

  “温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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