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那消失千年的记忆
果不其然，龙玉璋马上就说道：“没错，明珠就在这里。这是仿制龙灵之泉的，虽比不上真的，但能保存明珠就行。”
这地方怎么看都十分存在全安隐患，难不曾非得有条件才能存放明珠。拿出来就报废了“是不是必须要这种条件下才能保存完好的明珠？”所以你们才没怎么严密的保护？后半句即使妖空绫没说，龙玉璋也能猜得到。
“有办法带走吗？”辰逸综总是最能抓住问题重点的那个。
“恩，这个…”龙玉璋欲言又止，还真给问住了？原本妖空绫以为既然是北圣点名留给她的东西，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事实却摆在了面前。
“难道我师傅没有留下什么方法？”带着泉眼是肯定不可能的事情，那这样怎么带走这个明珠？一时三人就犯了难。
磨蹭了半天，龙玉璋才说道：“北圣爷爷说，只要让你去取就行，其他还真的没说。”妖空绫皱了一下眉头，既然这么说了，难道她⾝上还有什么能保存明珠的东西？她疑惑的走向泉眼，那一颗直径大概有四五厘米的明亮珠子在其中沉浮。散发着月白⾊的光芒，通透澄净。
用天道之力能不能捞起来？最纯净最本源的力量，不过一想又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龙玉璋也不会说没办法啊？
“没说让我怎么取吗？”
“没有”
两个人跟在她的⾝后，看着泉眼中的明珠。如果方法不对这珠子就没用了，妖空绫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试一下。她把手慢慢的朝着泉眼移动，全⾝有些紧绷。辰逸综也感到她的紧张，伸出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说：“别担心，就算没有明珠我们也可以想别的办法，那三样东西现在足够维持小亨利的生命气机了。”
“恩”她这才有点放松，泉眼的水是温热的其中充満灵气，让人很舒服。妖空绫有些小心翼翼的接近那颗美丽的珠子，月白⾊的光芒投在她的手上。手触到那滑光的珠子，就像摸抚在冰玉上一般。
“珠子没变？”龙玉璋有些疑惑，要是一般人接触这东海明珠的话，明珠就会暗淡下来。听他这样一说，妖空绫也放心一点，手轻轻的托起那颗珠子。珠子滚落在她的手心，突然一股电流从手上传到了她的脑海。她睁大了眼睛，脑海中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信息涌了出来。
“绫，怎么了？”连辰逸综急切的喊声她都没有听见，仍旧呆呆的愣在那里。前者虽很着急但却不敢随意乱动她，声音有些低沉的问龙玉璋：“如果绫有什么问题，我就拆了你们西域。”
龙玉璋也不恼，对方的怀疑也不是无缘无故，他同样非常的疑惑。也正是他这样实真的反应，才没让辰逸综急眼。他知道这句话从这个人口中说出来，绝对不是说说而已。这张温良的外表之下，掩盖的是一只沉睡的腾龙，龙有逆鳞，触之就是滔天怒海。也只有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东海明珠只要是妖一碰就会暗淡成为普通的珠子。但到了妖王这里却没有这样，事情已经超出我的理解范围。北圣爷爷既然说是给她的，应该不会是害她的东西。”
辰逸综沉默的不说话，他紧紧的盯着妖空绫的⾝影。
而此刻的妖空绫全然不知道两人的状况，那一直困惑着她的记忆就像是打开了闸口般汹涌而来。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曰子，对于人类来说是兵荒马乱的岁月。再之前的记忆依旧是空白，相遇似乎从来都是注定的一样。那个少年一⾝铁甲出现在她的面前，青涩的嗓音，依旧温柔：“如今这里是战乱之地，姑娘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的好。”她平视着这个少年，他眉宇间英气神武，黑亮的眼眸就像那冬曰的暖阳一下子照进她的心里。
“逸综，你在那里⼲什么，快走了。这里的灾民千万，还是不要管了，不然朱校尉又要骂人了。”
那少年扭过头大声的应道：“哦，你先走，我马上过去。”说完也不等对方回话，直接把贴⾝带着的布袋扯了出来塞到她手里。看到对方不解，就解释道：“这是我蔵的粮食只剩下这些了，你带着赶紧走吧！我也要走了。”少年留给她最后一抹笑容，转⾝离开。她看了看手中仍留着余温的布袋，嘴角微微上扬。
“找到了”能看到她的妖⾝，又叫逸综的人，应该不会错。九黎仙筱让她找的人，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妖空绫想起来那个沉睡的女子是谁了，她是九黎仙筱，一个连接所有故事的人。
一切在明明中就这样前行着，为了能更加的接近他又不显得那么突兀。她⾝着男装混在军营，南征北征，就这样十几年看着他从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兵跃⾝成为将军，从兵荒马乱的时期再到天下平定。将近三十岁的人，⾝边的离开的离开死的死，唯有她还在。
直到一朝，一纸诏书他再次征战。
“匈奴多次来犯，骠骑大将军。”
“微臣在”
“朕，特命你为兵马大元帅，即可平定匈奴，以镇国纲…”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一曰她才知道那长长的名单上没有她的名字。气势汹汹的来到他的书房，从未有过的愤怒。“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
男子早已不再是哪个稚嫰清瘦的少年，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成熟的棱角。健康的肤⾊，眉宇间透着威严，他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早已超过了她一个头。他用双手紧紧的拥抱着她，卸下了所有的铁血化作満腹的柔情：“这一次在家等我回来，我要你做我的将军夫人”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她生气的推开他，有些任性却很坚决。
“这是命令”
“哼，我现在不是你的兵，不需要听命令。”
“你…”这一下也给他气个不轻，你了半天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明知道对方的性子，明明从来也不会对她发这样大的火，但现在就是无法抑制，愤怒的吼道：“总之我不要在军营再看到你，明白了吗？”
“哼”她生气的摔门而出，头顶上的怒火简直要把空气点燃。
最后她还是去了，不过是单枪匹马去的。当她冷着脸出现的时候，他又是愤怒又是欣喜，复杂的心情不知道如何才能找一个宣怈点。最后只化作一声无奈，但声音却软了下来：“谁让你跟过来的？”
“我自己”头一仰，小脸一扭，他也拿她没辙了。只好叹了口气，说道：“要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边，离开半步都不允许知道吗？”这句话一落，才博得美人一笑“遵命，将军。”“哎”
这样的征战一打就是十年，和他预想的差不多。当最后一战落幕，他们迎来的却是另外一群不同的人。她无法再安静下去了，一直隐蔵在左右的部下以及朋友都到了。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都要被揭穿，她没想到会来的这么突然而直接，已经来不及思考其他的。
“你们班师回朝吧！这里我们来处理就好。”她分明看到他有些惊慌和不解的眼神，还有疏离。那一刻她是实真的自己，红⾊的眼眸，银⾊的发在风中飞舞，⾝后的羽翼展开告诉那个人这一别可能就是陌路。
“均蛮，带他离开。”
“是”
“元帅有令，火速撤兵。”均蛮的声音穿透整个空间，本来已经战一场的众人都已经筋疲力尽，眼看着还有那么多的人马涌来，听到撤兵那是一个比一个撤的快。
来不及解释，来不及说再见。那声“不”淹没在华丽的剑舞之间。“放心，她不会有事。”残留的声音，奔驰的骏马，还有⾝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着让人无法看清对面的风沙。都在告诉他可能这一别真的会天人永隔，他不再去想刚才自己看到的景象也没有时间再想。
“元帅，赶快离开吧！风沙越来越大了。”副将在提醒他，他看了看疲惫不堪的将士。心一横，大喝道：“撤”等到全安的地界，已经是远离了千里，但心却无法平静。
“原地扎营休息”
他没有下马，叫来副将，声音沉稳而平淡的说道：“兵马大元帅已战死沙场，为国捐躯虽死犹荣。”
“元帅…”
“驾”一声大喝连人带马已经是几十米开外，朝着那滚滚的风沙而去。
画面就像刻在心上一样疼，眼泪竟是不知不觉的滑落下来。那是她的记忆，那个梦中的场景原来都是真的。
“我杀了你…”怒吼声突然从妖空绫口中发出，让⾝后的两个人一惊。辰逸综紧张的用双手掰正妖空绫的⾝子，那明珠就那样顺着她的手出了水面，依旧散发着月白⾊的光辉。他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些，満心担忧的看着她的脸，焦急万分的呼唤：“绫，怎么了？醒醒，发生什么事情了？快醒醒。”那梨花带雨的面庞，他最是心疼，边说着就用手轻轻的替她擦着。正擦拭着，手就被对方抓住了。还没来得及欣喜，面前的人儿整个就扑在了怀里。
他抚了抚她的头发，轻声的问道：“怎么了，绫？你醒了吗？”怀里的人，默默的点了点头。看来是醒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综，你在太好了。”
有些虚弱的声音，让辰逸综的眉头皱了起来。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我一直都在”
妖空绫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失忆了，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场绝大的痛苦。但又因为失忆，她总是一次一次的掉在这个循环里。她终于理解到莫天梵所说的命运，他们的命运一直这样的轮回着。是她要求紫卿道帮她封存记忆的，遗忘的另一个千年也是这样决定的。
知道的越多就会有越多的痛苦，是幸也是不幸。大概这就是他师傅真正的目的，他已经料到莫天梵很快就要开始行动了。所以才在这半路安排了这样的事情，大概也没料到会这么快她能遇见龙玉璋。一切原本怕是要等到圣战之后，这也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吧！
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九将如此的疏离自己，不肯真心的回归。的确他们怕再次的重蹈覆辙，他们怕自己的王有一天就抛弃掉了他们。原来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任性和错误，可是如果让她再来一遍，可能还是会走同样的路。
那一战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连她师傅也因为她被猎灭的人给抓了去。竺绝也为了她受了那么重的伤，要不是程椋玮在怕应该见不到今天的他了。她欠了很多人，这一生她怕是还都还不清。
“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辰逸综支着她的⾝体，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告诉我，绫，你不是一个人。从我们相遇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你不会再是一个人，而我也不想再是一个人了。”
这才让妖空绫抬起了眼眸，看向她已经决定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一起面对的人。“我恢复了一千年前的记忆，那里有前世的你，也有我的朋友。”
“一直以来我都不想去想你拥有怎么的过去，因为我知道未来只要有我在就行。所以绫，无论是痛苦的也好什么样的也好，我要让你一直看着现在的我。现在的我，如此实真的存在你的面前，你的过去没有我的参与但是现在我一直都在其中。”紧紧的相拥，还好你还在，现在的你也是现在的我。过去只能是过去，从头至尾只是再次爱上了你这一个人而已。你不知道，这样的回忆尽管痛苦却让我更加爱你。
“咳咳”某只电灯泡有些尴尬的示意，旁边还有一个人在呢！亲热的话还是等一会回去再说，现在他要马上发表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明珠不见了”
妖空绫两人从悲情的氛围中终于跳了出来，明珠不见了，难道是真的毁掉了？她抬起自己的右手，果然什么都没有了。
“不是毁掉了？”看着两人的表情，龙玉璋就又继续说道：“刚才我看到它顺着你的手心，入进你的⾝体了。看你们两个一时没开解心结，就不忍开口打扰。”妖空绫一皱眉，左左右右的打量着自己的手，怎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什么感觉？”
“啾”这时候小绒球不知道怎么回事肯出来了，它平时基本都是粘着妖空绫但一般都不怎么现⾝。就算现⾝也不会说话，也就被很多人给忽略掉也包括她自己。
“这是…咦，这是什么来着，让我想一下…”龙玉璋盯着小绒球，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有点滑稽。“圣海灵”他満脸恍然大悟，但妖空绫两人还是一脑袋的问号，没听过这种东西。难道是他们太孤陋寡闻了？
“就是龙灵之泉的守护神，肯定是，没错。”
小绒球这如果真是龙灵之泉的守护神，那她师傅和紫卿道两个人不可能不认识才对。于是妖空绫就问道：“不应该啊，如果是和明珠有关，我师傅不可能不知道啊？而且之前好像说过应该是什么天材地宝。”咋就变成守护神了？
“呵呵，其实我也是猜的，因为这是我们海中的一个传说。北圣爷爷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那龙灵之泉的守护神就是守护灵气不灭的存在，上边还画有模糊的印记。而且一般人要是接触明珠一定会把明珠给毁掉，但你不但能摸还能保存在自己体內，综合之上所有的条件，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被他这么一说，到真的像是那么回事？虽然疑点也很多，比如小绒球怎么会到祖山里去了，比如它一直粘着自己。
不过又想了想，他师傅肯定也判定有小绒球在自己就能接触明珠。那应该也能知晓一些，要不然就是他和紫卿道一起装的，装不认识这小家伙。装可能也不太有可能，算了，本来一直都不知道这小绒球到底是什么来头，就还当做不知道吧！也没什么大碍，反正现在该办的事也算是成功了。其他事再说了，顺其自然到更好一些。
“少主，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跟着大人一起去圣战了吗？下人给我说，我还以为是骗我呢？”来人中年模样，唇间留着两撇细长的胡子垂到胸前，特别像龙须。穿着灰⾊的袍子，整个人很精神。说话的时候还疑惑的望了望⾝后妖空绫两只，他觉得有些眼熟。
“管家，我和老爸他们走散了，没事，我现在和我的朋友一会就要赶过去了。到了圣战的举办地，再会合也来得及。”
“哦”那管家旋而眼又瞟到了泉眼，眼眸一凝，有些紧张的道：“东海明珠呢？”
“物归原主了”龙玉璋双手向后示意着。
“恩？我想起来了，你是妖王。失敬失敬，竟然一时没认出来妖王大人。”那管家一脸惭愧的赶忙向妖空绫抱拳，后者到不在意，恢复了之前的记忆，她跟着北圣来过这里也就一次，那时候龙玉璋还没有出生。
“没什么，给你们添⿇烦了到是。”可不就是大⿇烦，一颗东海明珠放在这里，他们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一天被哪个贼给惦记。还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总算在今天把隐患给拔除了。不过这些心声他是不敢说出来的，生怕妖空绫一个不小心来个大闹西海。腹诽和寒暄都结束了，那就告辞吧！最后那管家又嘱托了几句给自家惹事的小主子，又一遍一遍的拜托妖空绫照顾什么的。
终于三只踏上了回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