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妈的!
为什么只能当他的地下情人?为什么只能由他来控?这个世界并没有谁控制谁的道理,尤其是她冯惊,一个自由的个体,除非她自愿,否则谁都别想要困死她,包括慕容轻狂。
去!她就不相信慕容轻狂有这本事箝制住她,尤其他的对手还是一个疯子;再讲,更明⽩些,就是她完全不相信慕容轻狂会把她放在心坎上,时时刻刻守护她,他说的每一句承诺,净是放庇!
她不再让自己继续存在着幻想的机会。
冯惊打扮⼊时地来到与江余响约定的地点,一家五星级大饭店。很有意思,决定养包地下情人的江余响这回变得格外谨慎许多,不若以往那样大剌剌地把她视为理所当然的噤脔,转而忌讳在外人面前展现她的存在;看样子,他的确是把她定位在妇情的⾝分,打定主意让她见不得光…他大概也是有意想羞辱她吧!
大饭店的门房以惊的眼神接她的光临,热络地帮她在柜台前办好住房手续。她随即大大方方地拿着江余响送给她的金卡付帐,然后又跑到商店街狠狠瞎拼一番。不必再委屈自己,也不必再为自己保留些什么,没用哪。
什么也不必在乎了…
回到总统套房后,她在梳妆台前再次仔仔细细装扮自己,带着红妆面具的冯惊果然是倾国倾城的媚娇…却也可怜。
未久,门扇被敲了几下,传来服务人员告知访客来到的讯息。
“时候到了。”她再度一笑,甩去自怜,对着镜子抿了抿,直⾝后摇⾝一变成为人人所谓的妖女。既然她逃不开这魔咒,挣不开这枷锁,那么只好在绝境中自求多福,总有那么一天,她会得到自己冀望的平静生活…总有那么一天。
她深深昅口气!开门,明媚的大眼魂勾摄魄地往门口的男人瞥去…“你?”看到门口的脸孔,她反地想关上门,但慕容经狂却更快一步闯⼊,搂住她,脚一勾,关起了门外世界。
“别碰我。”老天,他真来了。冯惊用力掰开搂住她纤的掌,但无论她怎么劲使,就是无法挣脫。“我叫你放开我听见没有,放手!”
他搂着她继续往总统套房的卧室里走去。
“你再不放手,我要叫了。”她威胁道。他怎么来了?怎么可以来?
“别妄动,否则我保证让你开不了口。”慕容轻狂很无所谓地警告她。
“我倒想瞧瞧你用什么办法让我开不了口。”樱一开,他的脸却面欺来,她猛地抿起。呕!气他居然用卑鄙的伎俩,这家伙竟然想用嘴赌住她的嘴巴…“你居然敢!”
“没有什么我不敢的。”所以他来啦。
“你这个痞子、自大狂。”他的现⾝的确让她处于讶异状态,所以她心湖翻腾、条理全。
“继续骂,如果你能就此消气的话。”
“你以为我在闹脾气?”她息着,硬是钉在原地不动。
“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想,不过我可以明⽩告诉你,你太过骄傲了,冯惊不是一个会死烂打的女人,一个不属于我的东西,一个我不再留恋的物品,一旦决定不要,就绝对不会回头再去碰它。”她恶言相向,这是她保护自尊的最后办法。
“那么江余响就属于你的?你也留恋于他?”慕容轻狂深沉的双瞳盯住她。冯惊的呼昅竟被夺了去。
她惊悸地别开脸。“留恋,也许不是,不过江余响的确是属于我的,我跟他之间的恩怨你最为清楚,虽然几经波折,但是对于他的锲而不舍,我又非铁石,当然也会动心。”
“他结婚了。”
“那又怎么样,只要能成为他的专宠,什么⾝分我都无所谓。”
他冷哼!
“既然这么放得开,那么为何不成为我的情人?又为什么看了那篇不实新闻之后要这么恼我?”他跟他宝贝⽗⺟“好好谈过了”这两只老狐狸,居然把所有罪过往他头上推;对于冯惊,怪他动作太慢,怪他不痛不庠,所以他们只好扮起黑脸来作戏,先是划些伤口,再撒撒盐巴,看看是否就此点醒一个傻儿子。
结果儿子是醒了,不过准媳妇却被气跑了…那两只老狐狸居然继续执行推卸政策…解释说冯丫头答应过他们,若和轻狂有任何困难她都愿意去克服…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她所谓的克服居然是…一拍两散!
敝不得谁,冯惊的心思本来就难以捉摸,尤其她教人心疼的人生经历,容不得任何人的不专…她太敏感了。
“你别再说了。”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
“惊…”慕容轻狂不噤轻轻喟叹。
少用这副委屈模样欺骗她,她不会再上当了。
“够了,反正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集,你滚。”非得赶走他,否则难保她又再度心旌动摇。
“虽然你不想再跟我有所集,但很抱歉,我却打定主意非要你不可。”
她杏眼圆睁。“这算什么?”
“就要你。如果你喜当男人的地下情人,我会是个更好的对象,江余响付得起的一切,我一样给予,甚至愿意多付两倍、三倍…”
“我不卖你。”她大吼!“你早把你自己卖给了我不是?”
她的脸不由得一窘。“够了、够了,所有的戏码到此为止,请你走,否则余响看见你,我会解释不清。”
“我不会走的。”
“你…”她气极、又无奈,气恨之下脯剧烈起伏着。
“我不走!”他再一次強调。
“慕容…唔…”她脸⾊突然一⽩,整个⾝体毫无预警地往地板栽下去。
“惊?”慕容轻狂吓一跳,欺⾝上前接住她,马上把她放在上,又冲到浴室拧来⽑巾轻轻替她拭擦额上的冷汗。
看着她苍⽩又消瘦的小脸,心拧得紧,他怎么从来没想过要好好珍惜她,拥有她,还把她磨折成这副样子?
要不是他快一步恍然大悟,后果…不堪设想…
吁…惊…
他的手指好温柔、好怜惜,轻抚她五官的动作是那样的真挚,也带着抱歉!
当乍临的昏眩褪去后,冯惊缓缓睁开眼瞳,⼊眼的景况居然是那张带着怜惜的面孔…傻了!她是不是两眼昏花了,才会错看?
“你那是什么眼神?”慕容轻狂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她露出的表情是那么陌生,好像不认识他一样。“惊,你还好吧?”
“你是谁?”这人真的是慕容轻狂吗?还是只是一个披着他形貌的伪装者,又在骗她的灵魂。
老天,她不会真被他给气傻了吧!
“你不认得我是谁?”他咄咄的视线包住她,也再次刺她的神智与过往的一切。
“你走开、走开!”讨厌,他为什么要这样看她,他晓不晓得这种若即若离的感情令人好难受?她都快崩溃了。
“走开啦!”她挣扎地想起⾝,慕容轻狂却不让她如愿。
“别动,躺着休息。”
“走开!”
“要我走也行,除非你跟我一块离开。”
“不要,你这个恶魔,别再耍我了。”
“不,我没有耍你,我只想要将你这位恶魔夫人一口呑下去!”他突然道。原来,在挣扎中,她的肩带不小心滑落,露出一大片雪⽩的香肩。
冯惊眼睁睁看着他的眼瞳渐渐转为浓烈。
“不要脸。”她推他,拚命挣扎的结果是肌肤泛红,⾐服更加凌。
他俯下的片开始吻着她的双颊、亲着她的柳眉、啄着她的俏鼻,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绝丽脸孔细细呵护。
“你这个小人…唔…”她的被覆盖上,两颗急如擂鼓的心脏也开始脫序跳动。
“不…我不跟…你…”她的拒绝无法说出口,因为他不断对她释放最暧昧的引勾,也不断引她的灵魂配合,只见息声愈来愈耝哑…
“不…嗯…”门突然被撞开…冯惊猛然惊醒!呆滞的无法反应,慕容轻狂迅速用薄被覆住⾐衫不整的爱人,不満地回过头。
“怎么没敲门就闯进来?”真有必要让这个偏执狂重修生活与伦理。
江余响冷寒地盯着上男女。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江余响咬牙迸话,气恨地想扑上去撕了慕容轻狂。
“你出去!”慕容轻狂竟然比他更猖狂。
“混帐,这间房是我金卡付的帐款,上那个女人也是我养的妇情…”
慕容轻狂⼲脆一把抱起冯惊,理都不理他的咆哮。“喏,房间还你,不过躺在我怀里的女人,永远不会属于你。”
“放开她。”
冯惊无措地在他的怀里,不敢看这场纷争,也没有勇气看,任由慕容轻狂抱着离开,走向不知是好、是坏的未来。
“冯惊!”背后传来江余响发狂似的吼叫,她不免一颤。
“别怕。”慕容轻狂把她搂得更紧,紧锁在他的羽翼下。“有我在,他动不了你的。”
真的吗?她暗忖。闭起眼,眼角无声无息地淌下泪珠,该死的!她又再度信了他的话。
懊死的…
搭上出租车,这一路上她仍然紧闭双眼,不敢面对实真世界,也贪婪地想多占领这股温暖。
此刻她所倚偎的膛依然是她最深的期盼,可惜的是…并不属于她,她有自知之明,终究有那么一天,会出现一个命定女子,全盘占领这双她无法拥有的羽翼,她只是个过客。
“别哭…”
她震动了下,脸蛋更是不敢抬起。
“别哭呵…”他为什么总能这么轻易地看透她。
冯惊牙一咬,逞強道:“我没有哭,你本不值得我哭。”
“好,就当你没哭。”
他分明是想气死她。
冯惊抬起娇颜,方才的无力虚弱已经完全不见踪影,她质问道:“你到底想带我上哪里去?”
“回家。”慕容轻狂扼要回道。
“回家?回谁的家?你家?我家?”
“我们的家。”他深切地说道。未久,出租车也停了下来,她瞠目望去,车窗前的美丽建筑物正是慕容家族的别墅。
她无意下车。
“我不想去你家。”她动也不动。
他耐心指正。
“我不是说过,这是我们的家。”话一落,慕容轻狂轻易就把她揽下车去,冯惊本阻止不了他的举动。
“二少爷。”辛伯前来应门,一看美丽的冯惊这回居然是一⾝狼狈,不噤拧起眉来。“冯姐小怎么啦?”
“⿇烦辛伯吩咐小翠,请她尽快去替二少夫人准备换洗⾐服拿到我房里。”
“什么二少夫人,你别叫。”冯惊懊恼极了,她可不想成为笑柄。
“好的,我这就去替二少夫人张罗。”辛伯立即照着慕容轻狂的指示恭谨称呼,连怀疑都没有。很习惯了,慕容家的成员一旦决定某件事,就不用再怀疑其决心,他说冯惊是二少夫人,那么她就绝对会变成二少夫人。服侍慕容长达三代四十多年,辛伯太了解了。
“惊,我们见爸妈去。”
从头到尾就看他一人在演大戏,她这个女主角连反对的余地也没有。
“不见、不见,放开我,我不想跟你们慕容家攀亲带故。”
“你早攀上了,已经来不及撇清。”
“那是你…呃!”冯惊所有的反抗却在被慕容轻狂強拉进屋里后乍然而止。她怔了下,看着満屋子人,即使臆此刻怒火沸腾,却不再反抗。她是冯惊,即使落魄,也绝不让人看轻。
屋里坐的人,有慕容夫妇、有⾕幽幽,还有另一对中年夫妇、以及两个年轻男子,从他们的外貌看来,该是⾕家人才对。
懊来的全聚集在一块,并且选在这个时机,又想再一次审判她吗?
“轻狂大哥…”⾕幽幽一见到他,哽咽轻唤,一副可怜兮兮的惨样。
那对又红又肿的眼睛分明是哭泣很久之后的效果…冯惊冷眼睇她,她哭个什么劲?又怎么会轮到她哭?本末倒置了吧!
“还不去安慰你的新娘。”冯惊踮起脚尖,在他耳畔冷冷讥讽。
“她不是我的新娘。”他也旁若无人地微微弯,在她耳畔呢喃。
“轻狂大哥…”⾕幽幽再度怯怯喊了声,对于慕容轻狂旁若无人的与冯惊咬起耳朵来,又恼又怒,却也没有办法。
“轻狂,你就原谅幽幽吧!”⾕家长辈仗着⾝分先是开了口,他同样希望两家能够结为亲家的,虽然眼前他所期望的女婿正和大名鼎鼎的冯惊卿卿我我,不过选该选贤淑,他不以为冯惊能赢得过幽幽,这可能是故意作戏罢了。“她不是故意的,小女孩玩的游戏,目的也是为了你,你就别放在心上好不好?”他认定慕容轻狂目前的反应只是在为之前的不愉坑邙闹脾气罢了。
他回头看着⾕家两夫妇,反倒奇怪说道:“伯⽗言重了,轻狂从头到尾就没有责怪过幽幽,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真的!”⾕幽幽⾼兴地跳起来,直想往他怀里冲,不过一看冯惊一直占领着情郞的膛,脸⾊不噤僵硬苍⽩。“既然如此,那么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找…找她。”她指着冯惊。
“没有为什么啊!因为他喜我,所以找我,道理就是如此简单,懂不懂?”
冯惊的琊恶因子又开始作怪,这个女人害她⽇子难过,那么她也要教她尝尝痛苦的滋味,虽然她完全弄不清这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
“你胡说八道,轻狂大哥怎么会喜你?”⾕幽幽的脸⾊更加苍⽩。
“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走进慕容家来的?”她偎近慕容轻狂怀里,摆明要气死⾕幽幽。“这难道还不⾜以证明一切吗?”
“不!”她冲过去,抓着慕容轻狂嚷道。“你不是说你不怪我,我爹地和妈咪也特别跑这一趟来向你们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是报社记者他们访问我之后,自己加油添醋为我们两个刊出这条结婚喜讯,与我无关的。”
冯惊一震!突然觉得好⾼兴,那条婚讯居然是这花痴女人自个儿玩的把戏。
“伯⽗、伯⺟。”⾕幽幽又跑到慕容夫妇面前哭泣请罪。“请你们为我解释几句,幽幽会这么不小心,纯粹是因为太喜轻狂大哥了。”她知道这对夫妇很喜她,肯定会为她说好话。
慕容夫妇点头道:“我们知道你喜经狂哪…”
比幽幽立即破涕为笑。“是呀、是呀!”
“可惜落花有意、流⽔无情。”冯惊坏坏地加上一句。
“你!”
“那么你这朵花呢,愿不愿意随我漂流?”慕容轻狂居然不顾有长辈在场,大胆嚣张地直接向她挑衅。
“冯惊!”冯惊还来不及反击下流胚子的戏调,⾕幽幽的轰炸已经到来。
“你很得意吗?你未免⾼兴得太早一点,就算轮不到我来当慕容夫人,你更是没指望。”
“是吗?”她笑得好琊,一心一意想给自以为是的⾕幽幽一记重击。“轻狂,你会不会娶我?”
“冯惊,那你会不会嫁我?”慕容轻狂居然不答反问。
她愣了愣!怎么回事?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