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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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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童无琊的笑声从围墙里传出来,茱敏走到托儿所的会客室登记后,便慢慢沿着小小的校园走,小班在最里面的幽静处,她向教室內老师打个招呼后,便在外面的花园坐了下来。

  导师走出来。“崇祺妈妈,有什么事吗?”

  她摇‮头摇‬笑道:“没事!只是过来看看孩子,别跟他说我来了,免得他分心。”

  “好的。”

  崇祺没有察觉到她来了,仍专心的跟同学们拼着积木。看着他,她心头又是一阵动。

  虽然这孩子是在最没预期的状况下来到这个世间,但她从不后悔做出生下他的决定,若真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便是她仍希望他是在最正常的状况下被孕育出,而不是出自一个荒谬的错误。

  她抬起头,光从树梢落下,带来刺目的光晕。

  如果,有哆啦A梦的时光机,能回到关键的那‮夜一‬,是不是能够扭转一切,而今天,她、丞风、月华三人的命运,是否也会大不相同呢?

  毕业旅行的最后一晚,他们在海滩聚集着,并堆出营火,那火还是取自恒舂有名的“出火”有着特殊的意义…希望经过这“不灭之火”的祝福!每一个人都能迈向光明大道。

  “这是什么?”茱敏凑近鼻子去闻杯中的饮料,淡淡的⽔果酒味溢満鼻息,每个女生手上都有这么一杯。

  “莱姆酒。”净文再倒进三分之一的苹果西打。“尝尝看,味道很的。”

  “这不会醉吧!”她用⾆尖尝了个味道,还好感觉不会很像酒。

  “应该不会!”净文用下巴指指男生。“他们醉的可能比较大。”男生每人手上都有两瓶‮湾台‬啤酒,倒完后她把苹果西打传给别人。

  “各位!”营火晚会的主持人站起来,带头领着众人。“我们一起⼲杯!首先…祝福大家毕业后,都能步步⾼升,前途光明!”

  “YA!”每人都举杯就口,一仰而尽,从不喝酒的茱敏在这样狂放的气氛下,也喝了一大口,只是莱姆酒虽是⽔果酒,也加了汽⽔稀释,但她还是明显感觉到一股烧热从喉咙滑进胃中,甚至可以感觉到冑和酒精的融合,接着浑⾝冒上一股热气。

  “我们难得有这个机会齐聚一堂,即使是平常上课都没有到得这么齐,因为不少人都翘课了!”说完后,众人一阵哄笑。

  “难得今晚星光灿烂,营火烧得热又亮,大家一起来说说自己对现在和未来的理想!”

  “好へ!”

  在歌声与海浪拍岸声中,每个人轮流说出自己的梦想,并用啤酒、莱姆酒加苹果西打等带有酒精的饮料,互相举杯祝贺,气氛热闹异常。

  “茱敏,你还好吧?”秀绮望着头偎着她的肩、脸上浮现一抹奇异赧红和微笑的茱敏。

  “我不知道,只觉得全⾝好热,脑袋晕沉沉的…”她带笑地说道,眼波盈盈流转着,好奇异的感觉,她觉得眼前的一切变得好不‮实真‬。

  “是因为靠近火堆的关系吗?”

  “我不知道…”她喃喃地说道。

  “柳茱敏,轮到你上来说话了,”远方有人对她这样叫道。

  “轮到我…喔!”她不稳地站起⾝,奇怪!怎么地好象在晃?

  “她好象有点不太对劲。”坐另一头的丞风对月华说道,她眼睛亮得吓人,不常笑的她,嘴角居然一直带着笑,走路也不太稳。

  “嗯!茱敏,你没事吧?”月华也发现她的异状,大声问道。

  可茱敏好象没听到,她摇摇晃晃地走到用沙子临时堆出的发言台上,她小心翼翼地踏上去,感觉自己站稳了,才开口说话,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令所有人都看呆了,他们从没发现她竟可以如此耀眼、美丽。

  “这四年…喔!不!正确的说法是这三年半来,我过得很充实,每一天,我都念我喜的书、做自己喜做的事,和喜的人做朋友,所以,我可以大声地说…”她停了一下,用手圈住嘴巴大声喊道:“我没有⽩过我的大‮生学‬活…”

  一说完,马上赢得満堂的喝采。

  “未来,我也将继续这么做!让每一天都过得很!这个就是我的梦想!”

  说完后,她朝大家深深鞠个躬,便走下台,不过没走几步,整个人便跌坐在沙地上。

  “茱敏!”几个好友马上冲向前去扶她站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月华担心地问道。

  脸上微笑不见,茱敏露出痛苦的神情。“我…头好晕、好想吐!”

  “她醉了。”丞风也走上来探视。

  “不会吧!才喝一杯耶,而且都加了苹果西打。”秀绮没看过谁酒量那么浅。

  “她可能对酒过敏吧!而且认识她这么久以来,从没见过她喝酒。”净文摇‮头摇‬道。

  “⽔果酒很好喝,但后劲很強。”丞风说道。

  “好了!别说了!”茱敏出声打断他们。“我现在只想躺在上‮觉睡‬。”她奋力站了起来。

  “那好…我送你回去。”秀绮说道。

  “我也去。”

  净文和秀绮两人各自扶着茱敏慢慢走回去。

  “第一次看到茱敏这样失态。”月华失笑道。

  “酒量虽差,酒品却还不错!醉了就睡,这样是最好的。”

  月华闻言脸上笑容稍敛。“你最近很会帮她讲话喔!”明知这样的妒意很无理,但就是无法克制,两人往的愈久,她的不安就愈浓。

  他轻轻叹息,用手指点了她的额头一下。“这叫就事论事,不是帮她讲话。”

  她没吭声,两人走回原位坐下,场上的发言仍热烈进行着,众人笑闹不休。

  轮到云丞风时,他站在台上,以王者的气势说道:“我未来的打算嘛,当然是…”他故意卖关子打住。

  旁边有人马上叫嚣。“就是赶紧把丁月华娶回去做老婆,然后生下两个娃娃当爸爸!”说完后,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结婚生子?他愣了一下,然后望向已经害羞得低下头的月华,一旦过了今晚,这样的远景是必然的,可那好象还是很遥远的事。尽管有这样的想法,但他脸上的笑容仍未减少。“那是一定的!在成家之前,我还要做大事业、赚大钱,这样才能好好疼惜我美丽的子,给她吃好的、穿好的。”

  月华掩住嘴,露出笑颜,然后毫不忸怩地大声宣告。“我的未来与他同步!”

  众人马上给予掌声,并起哄要他跟月华KISS!盛情难却,他们当众深深吻着,将蕴积了一整天的情推得更⾼。

  眼角瞥见秀绮和净文的⾝影,她们加进来参与后,月华赧红着脸靠向丞风,小声地说道:“我现在先回去准备,半小时后,你再想办法偷溜出来,我已经订好了小木屋,就在第三排最后一间…我不会锁门的。”

  “我知道了。”丞风庒抑着‮奋兴‬,小声回道。

  当月华起⾝离开时,有人问她要去哪?她笑答要去上洗手间,便踩着轻快的脚步离开。

  她可以感觉到心脏正快速地跳动,如果再不停止,好象会爆掉一般,今晚的她真的很大胆,她觉得某种束缚已经完全从体內挣开,将心底深处那份感与大胆全释放出来!

  只为了他!只为那个像风一样难以捉摸的男人!

  脑中浮起以往两人亲密吻触的画面,她知道丞风会是个热情又温柔的情人,献⾝给他,她心甘情愿;她相信,经过这一晚,两人的爱情会更稳固、浓烈,丞风必会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她⾝上,并且更为她着

  来到小木屋区,她朝住宿的小木屋走去,这次旅行他们住的都很好,她和茱敏、净文及秀绮合住一间四人房的小木屋,就位在第三排倒数第二间。

  本来她想订距离大家远一点的房间,偏偏全客満了,只剩最后一间小木屋,虽同属第三排区,但与她们所住的那间小木屋还是有段小距离,得更往里面走进去一点,再绕过一排树丛才会见到那屋子,隐密相当⾜够。

  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片黑暗,茱敏已睡了,对她的叫唤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从⾐柜中拿出一个小包包,掏出一片‮孕避‬藥吃下,这半年来,因为经期的问题,在医生指示下,已经吃‮孕避‬藥一段时间了,所以她不担心今晚会有后遗症…当然不敢说百分百没事,但她相信,即使有事,云丞风也会负责的。

  走进浴室‮澡洗‬,并换上感的內⾐,在腕间、颈子轻轻点上香⽔,打扮満意之后,将一切收拾⼲净,便拎着小包包离开,但因过于‮奋兴‬,她居然忘了将房门反锁便关上了,然后快步地、怕被人发现一般,偷偷溜到她自己租下的小木屋去,等待丞风的会合…

  丞风默默计算着时间,每分钟都像一个小时那么长,好不容易捱过半小时,正想神不知鬼不觉溜走时,却被罗大威等人拦下。

  众人上台发完言后,便各自成群活动去,罗大威和陈斯文拿了两打啤酒过来,后面还跟着三个同班同学。

  “丞风!我们来划酒拳。”斯文吆喝道。

  他暗暗喊苦,但又不好拒绝,因为平常就是这样玩,所以只有硬着头⽪留下来,而这一玩便不得了,啤酒是一瓶一瓶的灌,饶是他酒量佳,在灌了七、八罐台啤后,也开始头晕目眩。

  看了看表,他暗暗呻昑,天呀!已比原先预定的时间晚了两个小时,不晓得月华有没有气坏。

  不管了!现在即使撕破兄弟情面,他也要先开溜。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我回去上个厕所。”

  斯文哈哈大笑。“⼲么要那么⿇烦?大海不就在那一边?”

  没好气地⽩了他一眼。“谁跟你一样会⼲这种不斯文的事!”说完挥挥手,便踏着有些不稳的步伐离开,待离开他们的视线后,马上拔腿狂奔,迅速到达小木屋住宿区。脑中记着第三排最后一栋小木屋,他默默数着,因为男生住在第二排,分属不同区,确定后便朝那个方向走去,途中,他突然听到一声爆裂声,头一抬,只来得及看到整区的灯光瞬间熄灭,陷⼊黑暗中。

  这是怎么回事?他四处张望,不只小木屋区,这一带全停电!往四周看去,就只有远在海滩上旺盛燃烧的营火最明亮、清楚!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适应了黑暗,但仍旧什么也看不清楚,头上的繁星,只让他依稀辨识得出小木屋的影子,他顺着走,好不容易摸到了“最后一间。”

  本来害怕会走错小木屋,可是一转把手…没锁!于是很顺利的就推开了,他心头大石顿时落下,没错!就是这了,借着外面些微的星光,他可以看到上隆起的⾝影,看来月华等他等得睡着了,或是…害羞的装睡?

  他微微一笑,站在门口。“对不起,我来晚了。”然后,轻轻把门关上、落锁。

  他发誓,今夜他一定要用最多的温柔和爱情来补偿她。

  摸黑进⼊浴室将自己冲洗⼲净后,他爬到上,将已睡的她揽进怀中,却发现她⾝上只穿著薄薄的內⾐,他不噤失笑,可惜现在没有灯光,他相信她一定为他穿上了很的內⾐,一触摸到她纤细滑腻的肌肤,以及闻到如少女般的幽香时,本来就已经昏醉的脑袋,更加沉醉了。

  “华…醒来。”他轻轻呼唤,可⾝下的人儿依然没反应。

  不忍耝鲁‮醒唤‬她,一记记轻吻不断落在她的脸颊、瓣,在她的齿间尝到了莱姆的芬芳,引得他按捺不住,想要需索更多,手无法克制地顺着她柔美的曲线游移而下,为她褪去最后的屏障,在她的山林丘壑中嬉游。

  终于,沉睡的人儿有反应了,呢哝的呻昑像天籁般美妙,令他深深一震,念更加⾼涨,酒精彻底在他脑袋內挥发,浑然末觉⾝下这美丽、娇柔的女躯体跟以前触摸过的有何不同…

  被酒精烧得意识不清的茱敏,则陷在一场又一场介于‮实真‬与虚幻的梦境中,她感觉到如蝴蝶般的轻扑騒动从她⾝体最隐密处窜出,然后随着⾎,顽⽪的在她体內肆游,令她忍不住动、息。

  华…?是谁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她想翻转过⾝体,可⾝上像庒了石头一般,动弹不得,她试着推开那束缚,可她的手却被拉开,十指被人紧紧纠住…手动不了,那⾝体总可以推开吧?可当她仰起⾝体时,却感受到更加烫人的庒力迫了过来.

  好闷!好热!庒着她无法动弹的是太还是火炉?她糊地想道,要不然为何会如此‮热炽‬?连她的⾝体也被烘得好热、好⼲,体內的⽔分似乎要被蒸发掉…

  渐渐地,原先轻扑的力道加重了,‮密私‬处变得更加火热、嘲,她想要合腿夹住那种感觉,不让它再扩散,但她的腿却如铅一般重,丝毫动弹不得,直到某种強烈的痛楚将她刺穿!好痛!她几乎失声尖叫,而她也相信自己叫出来了!可声音为什么听起来像蚊鸣,好遥远呢?

  所以,她到底有没有喊出来?

  她不知道,而那莫名其妙的庒迫依然还留在她体內,让她极不舒服,所以她晃动⾝体,想摆脫掉,但不知怎地,她的意识却愈来愈模糊,一种前所未有夹杂着酥⿇和疼痛的感觉占据了她,让她的力量慢慢消失,再也无力反抗,只有任凭那莫名的律动像漩涡一般将她卷进去,当她觉得自己即将不过气以为要灭顶休克时,一股灼烫的热流突然冲进她体內最深处,同时,一片黑暗也彻底淹没了她…

  一阵有如要把耳膜穿破的尖叫声将他从深沉的睡梦中‮醒唤‬,还来不及睁开眼睛,就可以感受到⾝下有双小手正不断推他、打他,而且力道都相当重,显示⾝下人儿气坏了!

  他闭着眼微微一笑。

  当然她会生气,因为历经了昨夜那场‮狂疯‬甜美的缱绻,他在酒意以及极度⾼嘲解放之后,连菗离的力气都没有,便在她⾝上睡着了,被他庒制了一整夜,她当然不舒服,也难怪她醒来火气会那么大。

  包过分的是,随着他的苏醒,仍埋在她体內的分⾝也再度硬了,他沉醉地闭着眼睛,试探地动了一下,看能不能借着情消除她的火气。

  昨夜是他有生以来感觉最美好、最狂野的体验,她那生涩、毫无保留的热情反应,令他头一回⾚裸裸、完全不保留地付出,并同时得到一切!那让他感觉到自己就像风一般的畅意、自由,翱翔在宇宙群星之间…

  只是,一声倒菗气后…

  “云丞风!你不要太过分了!”⾝下的人哭喊道。

  一听到这声音,他如遭电亟,瞬间僵硬,马上睁开眼,当他看清⾝下人的脸庞时,他震惊得完全无法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柳茱敏会在…在这?而且是在他的⾝下!

  心脏几乎在那一刻停止跳动了…

  “月华呢?”他愣愣地问道。

  茱敏睁大已哭红的眼睛,除了不敢置信外,意会后,马上多了屈辱和不堪。“我是柳茱敏,你给我搞清楚!”她再一次奋力地伸手推开他。

  这是作梦吗?

  可当她成功地将他推开时,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分⾝从她体內滑出,上面还带有红与⽩的残余…

  他愣愣地看着彷佛已耗尽全⾝力气一般的茱敏,动弹不得地躺在上放声哭泣。

  他完全无法作任何反应、说出任何一个字!

  然后他听到了如宣判死刑般的开锁声,像慢动作一般缓缓地转过头去,当他和站在门口一脸震惊的月华相视时…

  他有感觉了,一股作呕的感觉狂猛涌上。

  老天爷!他做了什么!

  他跳了起来,冲到浴室去大吐特吐!

  所有人都认定这是意外。

  祸首也被骂得臭头,甚至被揍了好几拳,但又如何?

  会造成这样的事件,说穿了,可以责怪的名单还能列出一长串…

  云丞风不该喝醉酒,连走错房间、上错人都还糊得分不清楚。

  但罗大威等五人也不该找他拚酒,让他喝醉了。

  而且千不该万不该,⼲么突然电线烧掉,造成全区大停电,让他无法摸对门!

  柳茱敏不该喝醉酒,连被人吃⼲抹净了都不知道,枉费一世精明。

  但谁叫主办者要发给每人一杯酒,不喝都不行!所以主办者也要记上一笔。

  丁月华不该选择那一天答应跟云丞风进行爱的第一次,更不该选了一间让人不容易找到(尤其是在黑暗中看不见)的“最后一间小木屋。”

  最不应该的是,她离‮房开‬间时,忘了锁门,使睡中的茱敏暴露在极大的危险中。

  还有,为什么卢秀绮和张净文没有早点回房间休息,反而滞留在海滩上谈天玩耍,直到天明才回房?她们算什么室友?

  甚至那个举办这次毕业旅行的人也有错!吧么办这个活动?⼲么选在这个地方呢?主办者更要加上两笔!

  总之,可以怪的人很多,但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也无法挽回!

  意外发生后,丁月华没有跟云丞风和茱敏说过话,便独占一人坐车回台北。

  而茱敏更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整个人都呆愣住,完全没有反应,云丞风则自责地不断用头去撞墙壁。

  三个人都陷⼊极大的痛苦中。

  此番难解的结,也令他们的好友难以着手协助。

  唯一可确定的是,云丞风对柳茱敏所造成的伤害,是无法用任何语言和行动弥补的…

  寒假短暂,一下就过去。

  开学了,整个外文系都弥漫在异样的气氛中,毕旅那件意外,在纸包不住火的状况下,一传十、十传百,全系上下甚至包括师长都知道了,连外系也听到风声。

  只是流言愈传愈不堪,最后竟传出了,云丞风负心,拋弃美丽的女朋友,和女朋友的好朋友在一起,或是女朋友的好朋友设计云丞风,故意引他上,借机破坏两人的恋情,还有云丞风脚踏两条船,最后终于被抓包…

  真正的事实没人在意,流言却如利箭般刺得当事者遍体鳞伤。

  他们三人都回来学校上课,但都尽量避免碰到面。

  大四下的课不多,三人选的课又不尽相同,直接碰到面的机会减少,再加上为了避开流言攻击,几乎都是上课时间到时才进教室,一下课便匆匆离开,不与任何人多作接触。

  云丞风明知道歉没用,但仍不死心地透过各种管道去了解茱敏的反应,结果答案都是令人绝望的,她不想见他,也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瓜葛。

  而丁月华在时间的流逝下,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还是与云丞风同进同出,以实际行动打破她被云丞风拋弃的流言,她落落大方的平静态度,也令众人纳闷…事情究竟是真还是假?但她心知肚明,她与丞风之间已出现很严重的问题…他们完全不知该怎么共同处理和面对这件事。

  虽然造成此事,她也有责任,但她无法不怨恨茱敏,她怨茱敏跟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发生那种亲密关系,这是她所无法容忍的,虽没明说,但在行动上却是与茱敏正式绝了,连带也与净文和秀绮少有联络,即使她们主动跟她说话,也多冷淡以对,保持距离的企图十分明显。

  至于茱敏…她只想忘了这件乌龙浑事,连想都不愿去想!也不和任何人谈论,她现在一心只想赶紧毕业,赶紧离开这里!

  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传言随着三个主角的按兵不动而渐渐消弭,好象一切本不是真的,本没有发生任何事…

  一上完英国文学课,茱敏快步地离开教室,一股酸⽔冒上,她捣住嘴巴冲到厕所旁边的垃圾筒,没过一会儿,胃里的食物全都吐出来,可吐完后,仍无法止息,⼲呕声刺得人⽪疙瘩尽起。

  净文和秀绮各站立一旁,轻拍茱敏的背,两人换了担忧的眼神,看来…她们最担心、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一会儿,两人搀扶脸⾊惨⽩的茱敏坐下,净文赶紧扭了一条手帕为她擦去额上的冷汗。

  “你还好吧?”秀绮轻轻问道。

  茱敏‮头摇‬不语,她的胃像是在造反一样,几乎快翻了过来,她不停地深呼昅,只盼胃內的騒动能快点平息。

  “茱敏…你有吃东西吗?”净文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她静了一下,然后摇‮头摇‬,露出苦笑。“我们都知道不是这个原因,而且也都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不是吗?”她闭上眼睛,天!一意识到这个可能,全⾝力气像是被人用针刺了一下,完全怈光了,脑筋一片空⽩。

  秀绮抓住她。“有可能是我们胡思想的,没有那么…那么…”

  茱敏睁开眼。“你是想说没那么倒霉吗?你忘了自己不也…”她咬住下,不忍再说下去。

  秀绮则苍⽩着脸,不发一语,她记起了自己去年相同的症状。

  净文看了她俩一眼后忙开口打圆场。“先别这么武断,去做个检查吧!说不定只是我们自己在胡思想。”

  茱敏微扯嘴角,表情是“别自欺欺人”的无奈。“我月事已经快三个月没来了…”她一直告诉自已,这就像她过去一样,经期老是不准,所以这回也该是如此。

  但…伴随而来的害喜反应,令她再也无法当鸵鸟了。

  “如果…真的有了,你…打算怎么办?”净文困难地开口问道。

  茱敏咬紧下,不发一言。

  秀绮低下头,她手抚着扁平的肚子,心头最深处的伤口正泊泊流出⾎来…

  “小敏,你一定要考虑清楚,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她轻轻地说道。孩子!她无缘的孩子…她在心底悲鸣。

  这话耳得刺人,茱敏飞快地别过脸,深深昅气以平复那突如其来的呕吐感。

  一年前,她也这样对秀绮说过。

  脑中记起去年陪着秀绮到医院拿掉孩子的情形!虽然不是她躺在那冰冷的手术台,对一个陌生人张开‮腿双‬,任其将器具刺进体內毁掉那小生命…但她仍觉得作陪的自己,也变成一个帮凶,那份歉疚和懊悔,至今仍深深存在她的心底。

  她闭上眼睛,知道自己可能‮孕怀‬后,奇异地,她并不害怕,甚至也不愤怒,她唯一在意和担心的,只有她⺟亲知道此事后的反应,会不会责骂她、不赞同她呢?

  但…

  她睁开眼睛。“如果真的怀上了,我决定生下孩子。”她语气有着认命却又不妥协的坚决。

  净文和秀绮再度换一个眼神,不约而同地轻声叹息,她们知道茱敏一旦说出口,就会真的做到!

  但生养孩子,这样困难的事,岂是一人所能肩负的?

  她们更加为好友担心起来。

  “妈咪!”儿子细嫰的呼喊,和随之扑过来的⾝躯,将她从遥远的过去唤回。

  茱敏抱住儿子,任由他像无尾熊般攀上来。

  “妈咪,现在又还没到放学时间,你怎么跑来学校了?”

  “妈咪想你呀!”她和儿子厮磨鼻子,互相向彼此撒娇。

  感谢老天爷,她作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如果没这孩子,她哪会明⽩原来生命是如此的令人惊奇。

  当孩子迈出短短的小腿跑向你,举⾼双手要你拥抱,用最信任的眼神望着你时,便会知道…拥有全世界的感觉为何?更会忘却生养他时所承受过的‮磨折‬,只留下那最美好的记忆。

  甚至在孩子的⽗亲也与她一起承担教养孩子的责任时,一切就变得更美満、幸福…

  她眼眶一热,将脸埋进儿子小小的肩膀,虽然不能跟他的⽗亲比,但在此刻却能够给予她⾜够的‮慰抚‬。

  撕下那层假面具吧!

  她只是个普通人,也无太多的心力可以让这个世界更美好!曾经因为对月华存有歉疚,所以刻意拉开,甚至悍然拒绝了云丞风长达三年,直到这两年才有情感的变化,所以…够了吧?

  或许她已无法成为值得信任和依赖的好朋友,但她是个好女儿、好子、好妈妈,她应该值得继续拥有这些。

  钟声响起,抬起头,在儿子柔嫰的脸颊上吻了一记。“上课喽!懊进去了。”

  “好!那妈咪待会儿还会不会再待在这里?”儿子用充満希冀的眼神望着她。

  她微微一笑。“会!妈咪会在这里,然后跟你一起吃午饭,好不好?”

  “好!”崇祺带着快乐的微笑旋⾝跑回自己的教室。

  茱敏闭上眼睛,让泪⽔滑落,当再度睁开时,眼中已充満了坚决和自信。

  月华既已宣战,那她绝对会彻底捍卫反击。

  她是自私的,但为了拥有她最珍爱的一切,她绝对会尽全力奋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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