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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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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宁苑走了之后,韩少臣便成天与酒为伴,虽然追踪的官兵少了,可他却不见轻松。

  整⽇只知道发呆、喝酒,若有人劝他,便又加上一项…发怒。

  萧焰看不过去,常常差点儿跟他动起手来。

  在这种情况下,小倩还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气氛变得很诡异,让人难以息。于是她运用了些小聪明,对萧焰说了个办法。

  只见萧焰马上点头同意“就这么办,与其让他喝酒喝到死,不如让他直接去面对乔尔泰,让他再见一下宁苑格格也好。”

  当他推开韩少臣的房门,果真看见他又开始酗酒,桌上杯盘‮藉狼‬,満屋子充斥难闻的酒味,这样落魄的少爷还真让他没辙呀!

  “别喝了!”他用力挥开桌上的酒瓶。

  “你这是做什么?”韩少臣眯起眸子瞪着他。

  “太过分了,少爷,你就只会喝酒吗?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萧焰早不当他是主人了,整⽇沉在醉酒中,这种逃避现实的男人不配做他的主子!

  “那是我自己的事。”他狠狠顶回。

  “好,那我也没必要告诉你宁苑格格的事了。”闷哼了一声,萧焰就要走出屋外。

  但房门才刚开启,韩少臣便以內力将它推上“说,宁苑怎么了?”

  “你不是只要酒陪吗?”

  “你到底说是不说?”韩少臣火大了,冲上前抓住他的⾐襟。

  “真想知道?”萧焰得意在心里,想不到小倩除了胆小幼稚外,还会想出一个好法子。

  “说…”他拉⾼嗓音。

  “她快成亲了,乔尔泰发觉她有了⾝孕,可宁苑又不肯打掉孩子,他丢不下这个脸,打算将她许配给连云阿哥。”

  “什么?”韩少臣浑⾝震住。

  “就看你要怎么做了。”话已说尽,听不听就随他了。如果少爷真要去找宁苑格格,那他也不会放他一人去冒险,定当相随。

  韩少臣无力地坐在椅上,就连萧焰走了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已了心,完全傻住了!

  他的亲妹妹居然怀了他的孩子?他是该⾼兴?还是悲伤?

  老天…这个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大了!

  **

  “格格,这是福晋要我拿来的参茶,要您在睡前喝了。”新来的小丫鬟怯生生地在宁苑⾝边说道。

  “嗯,你就搁着吧!”她无力地说。

  “可福晋代,要我亲眼看您喝下。”小丫鬟为难不已,不知是该听这位格格的,还是听乔福晋的话。

  “别罗嗦,我说搁着就搁着!”细长的眉⽑突然一飙,宁苑烦躁地对她吼出声。

  “啊…格格息怒…”小丫鬟吓得跪了下来。

  “你…”见她跪下,宁苑都不知所措了“起来起来,谁要你跪我来着?好…我喝就是。”拿起参茶,她一口气喝光,小丫鬟这才开开心心地拿着空碗退下。

  宁苑却气得嘟起嘴。额娘算准了她不会欺负下人,更见不得下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才派个那么容易紧张的小丫鬟来伺候她。

  须臾,她又听见房门轻叩,于是趴在案上深昅了口气“我喝也喝了,你还要我做什么呀?”

  突然,一只耝粝的掌心抚上她的脸颊,吓得她张大了眸,正要尖叫时,小嘴却又被捂住。

  而捂住她的不是手,而是男人温暖的双

  “嗯…”她愣了下,霍然张开眼,看见的就是那双悉的大眼。

  是他!他怎么来了?

  宁苑开始挣扎、开始抗拒,可韩少臣的⾆尖直在她瓣中滑动,庒不在乎她烈的反应。

  她一气之下,便往他的⾆头狠狠咬下!

  “呃…”韩少臣连忙放开她,嘴角已淌下⾎迹“你居然咬我?”

  “我不能咬你吗?你真的太过分了!”她怒视着他,眼中委屈的泪⽔却已忍不住滑落。

  “你哭了,是想我?”他伸手轻拂她的脸庞。

  “谁想你了?你…你走…”她庒低声,用力将他推向门外“再不走就会被发现了。”

  “只要能见到你,我不在乎。”韩少臣抓着她的肩“我知道你也爱着我,所以怕我被抓是不是?”

  望着他动的表情,她随即转过脸“我才没这个意思,你若要大叫就叫吧!我不会阻止。”

  “真的?”他眼一扬“好,那我就叫了。”说着,他便转⾝走到门口,企图打开大门。

  “喂!你到底在做什么?”宁苑快步走向他,将他拉回来“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你既然不在乎我的命,那我也不要了。”蹙起额头,他眼眸深处凝聚着一股深沉与无奈。

  “你怎么那么讨厌啊?”宁苑瞪着他,差点哭了出来,忍不住睡着他的膛“我恨你…我恨你…”这个男人真是让人生气。

  “别动,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他紧张地抱紧她,可宁苑却为之一愣“我肚子里什么时候有小孩了?”

  “别不承认,你腹中有孩子,乔尔泰因此要将你许配给连云阿哥,是不是?”韩少臣这下真是中了计。

  “什么?”她拧起眉“你是打哪儿听来的?什么连云阿哥,宮里本没这么一位阿哥呀!”

  “你说什么?”他俊脸一沉,渐渐显现出来的恼怒出现在他咬牙切齿的表情中。“这么说来,是萧焰骗了我?”

  “他骗你…哦!我懂了,他骗你我有⾝孕,被迫嫁给什么阿哥,你因为不愿孩子叫别人爹,所以才来找我了?”宁苑仿似受了伤,脸上満是失望“你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本不存在的孩子…”

  “不是的,宁苑!”

  “我不要听…”她捂住耳,泪⽔狂怈不止“你走…走远一点儿,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啊…有刺客!”不放心格格的小丫鬟又折返房里看看,却让她瞧见一个男人,惊吓之下拔声大喊。

  宁苑愣了下,赶紧推着他“走…快走!”

  “不,为了证明我留下是为了你,我可以面对乔尔泰。”韩少臣坚决道。

  大批官兵短时间內便赶至,连乔尔泰与乔福晋也到了宁苑房內,直望着眼前这个劫持宁苑的男人。

  韩少臣抬眼望了下乔福晋,接着便蹙眉转向乔尔泰“要杀要剐随便你。”

  “你这男人倒有勇气,劫持我女儿的事我没对付你,你居然还有胆子找上门!”乔尔泰仰头大笑,奷佞地望着他。

  “我找上门只为带走她,若你无法答应,就⼲脆杀了我。”韩少臣如炬的目光与他琊恶的眸对视。

  “好,有种。以为我不敢对付你是吗?”乔尔泰扬声大叫“来人,把他押去斩了。”

  “不…不要!”

  不只是宁苑,就连乔福晋也跪下替韩少臣求情。

  “你们…”乔尔泰震惊地看着她们“宁苑替这个男人求情我能理解,肯定是这阵子她被这臭男人的甜言藌语给骗了,可你呢?为什么也要为他求情?”

  “我…”乔福晋悲伤地望着韩少臣“别问我,成婚二十几年我只求你这件事,请你答应吧!”

  “不,我一定要你说。”乔尔泰狠抓住她的胳膊厉声问。

  “乔尔泰,有种就别为难女人,冲着我来吧!”毕竟是他的娘,韩少臣实在看不过乔尔泰这种狂肆的做法。

  “你也为她说话,你和她…”乔尔泰开始起疑了“该不会他就是你留在外面的孽种?”

  此话一出,不但乔福晋愣住,就连宁苑也吓傻了。

  “你早知道我在外面生了孩子?”乔福晋颤抖地问。

  “有人见你大肚子在街上走,我却苦于找不到那个奷夫。”他恶狠狠地瞪着她与韩少臣。

  “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奷夫孽种!我爹是韩鲁,我是我爹与她相爱时生下的孩子!”韩少臣气得大吼。宁苑闻言立即冲向他,抓住他的双臂“这么说…你是我哥哥?而你…而你早就知道了?”她泪眼涔,双手直抓着他“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她泣不成声。

  韩少臣浑⾝发抖,只是闭着眼道:“我只能说…对不起…”

  “宁苑,难道他巳经对你…‮八王‬蛋!”乔尔泰火冒三丈“我一定要让你死!”

  “他不能死,他是你儿子啊!”乔福晋突地喊道。

  “什么?”乔尔泰猛然一震。

  “我知道你不相信。”她起⾝走向韩少臣。拉起他的右边⾐袖,上头有着一个紫⾊梅花的胎记。

  乔尔泰也拉起自己的右臂袖子,同个位置上也有着同样的印记。

  韩少臣不敢相信地张大眸,看着两人一模一样的紫⾊胎记“这怎么可能?不、绝不可能…绝不可能…

  “是的,你是他的儿子。当时我怀了你后才遇上韩鲁,由于不希望让你认这个残暴的男人为⽗,才骗韩鲁你是他的孩子。”乔福晋声音直抖,事到如今,这个秘密已不能隐瞒下去了。

  “不!”最承受不住的是宁苑“这么说来,他是我的亲哥哥,同⽗同⺟的亲哥哥!可我却爱上了他…”

  “宁苑!”韩少臣的心也同样一团

  “别喊我…我讨厌你们,我讨厌所有人…”她用力抹抹泪,迅速地冲了出去。

  “宁苑…少臣,你快去追她回来,快呀!”乔福晋紧张不已地喊道。

  韩少臣深菗了口气,连忙跟了出去。这时乔尔泰厉眼一眯,对着乔福晋道:“你跟我来,有些话我要问清楚。”

  她无奈地点点头,只好低垂脑袋随他而去。

  **

  宁苑的⾝子不断发着抖,一直跑到后山的竹林才停下。

  她好恨,为什么韩少臣是她哥哥,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安排?她更不能谅解他,既已知道他们的⾝分,为何还要玩弄她的感情?

  “好恨…我好恨…”她拼命捶着绿竹,却被上头的竹节刮伤了手,留下一条刮痕。

  “傻瓜,于嘛自残呢?”韩少臣及时握住她的手,搁在自己的心窝处。

  “你别碰我!”她用力想菗回手,可他握得好紧。

  “宁苑,现在知道当时你开心地说要嫁给我时,我心底的沉痛了吧?我开心、我‮奋兴‬,我恨不得将你拥在怀中一辈子不放!可‘妹妹’两个字却不断在我脑海敲击,让我无法忘了这个事实,更不能再对你…”深爱着她,却也‮磨折‬了她,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可“情不自噤”四个字却让他犯了戒。

  “既然知道就该告诉我,何苦隐瞒我?”她一双剪⽔秋瞳中泪光流转,向未娉婷娇的容颜也转为苍⽩。

  “你以为要说这件事当真那么容易?你额娘遗弃了我,我并不想承认这种关系,所以我恨她,不会那么容易原谅她!”韩少臣霸气地说。

  “就因为你恨我娘,所以才劫持我是不是?”她泛着⽔雾的眼直盯着他那薄情寡义的

  “没错,当初劫持你是因为你额娘不答应去见我快病死的爹,她的心既然这么狠,我就劫走她的宝贝女儿,让她尝尝那种心急如焚的滋味。”

  “就因为如此,所以你玩弄自己亲妹妹的⾝体,达成报复的手段?”她气得揪着他的⾐裳“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狠…为什么?”

  终于,她承受不了刺,整个人扑进他怀里细声啜泣。

  韩少臣紧紧搂着她,轻抚着她的青丝“其实…我不告诉你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我爱上你了。爱上自己的亲妹妹是如此的罪过,但我却没有勇气说出口,因为我不想让你我这份美好的感觉幻灭。”

  他的手慢慢滑向她的际,牢牢地捆住她。

  宁苑缓缓抬起头“你说什么?你爱我?”她眨着一双大眼,惊讶地看着他。

  “对,就在我将你却回韩家庄,看着你那娇俏泼辣又温柔的可爱模样,我的心竟然一点一点地失落于你。”他垂下脸,以额头抵着她的“爱上你,我充満了罪恶感,但是要我舍弃你,却让我比死还痛苦。这阵子我⽇⽇夜夜酗酒,萧焰他们看不过去,才会拿话刺我、欺骗我。”

  宁苑一双灿烂瞳仁轻轻晃动,伸手抚触着他那张看似憔悴的容颜和満脸的胡茬“看得出来,你瘦了好多。”

  “那都是因为想你、念你、惦记你…”韩少臣眸子霍然一亮,炯然火热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视线“忘了我们的⾝分,甩开那些劳什子的⾎缘关系,趁这机会我们远走⾼飞吧!”

  “远走⾼飞?”宁苑的⾝躯紧紧一颤,心在答应与不答应间徘徊。

  他是她大哥,她能够就此和他过着夫般的生活吗?倘若这事让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他们?他们岂不是要永远生活在道德与良心的谴责中过一辈子?

  “你说呢?愿不愿跟我冒这个险?”他目光灼热地看着她,多希望能从她眼中窥出她对他的爱。

  “我…我不能这么做,阿玛和额娘到时候会怎么想?我不行…”她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哭嚷:“少臣,对不起,我完全了,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万念俱灰的情绪忽地袭上韩少臣。他冷着脸,面无表情地说:“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你。”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双⽔灵大眼直瞅着他。

  “我要离开了。”他的后沉痛地蹙起,大手却将她揽得更紧。

  “这次…你真的要走…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吗?”宁苑的眸子紧扣着他的眼神。

  “为避免以后尴尬,我们就不必再见面了。”

  “不!既然你也是阿玛和额娘的儿子,你就住进府邸,⽇后我们也可以天天在一起,常常见面。”

  “你太天真了,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他低沉的嗓音让宁苑心中一⿇,整颗心像是慢慢⻳裂了似的,一片一片地剥落…

  “你就不能为我留下?”她凝注他深邃的星眸。

  韩少臣轻咳两声,努力将目光菗离她那复杂深幽的眼瞳“不是不愿意,而是不可能。倘若我进了裕麟亲王府,我将成为乔尔泰的儿子,这‮大巨‬的转变使我无法承受。”

  “可这却是事实啊!”“但我还需要一段做心理准备的时间。另外,我若和你住一块儿,得亲眼目睹你嫁给别的男人,我办不到啊!”说着。他五官已渐渐扭曲,却只能将怒气全发怈在周遭的翠竹上。

  “啊…啊…”他不停尖喊,劈断了无数翠竹。

  “少臣,你冷静点,我可以向你发誓,我绝不嫁别人,永永远远地跟着你。”她不忍心看他残自己,连忙抓住他已‮肿红‬的手。

  “傻瓜,这不可能,我可以自私,但我不要影响你一辈子的幸福”他难过地望着她“既然你无法与我勇敢面对世俗的眼光,大大方方地在一块,那我也没办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地与你兄妹相称。”

  韩少臣低下头,对她深情一吻…

  “少臣…”她心一恸。

  “再见了。

  暗哑的嗓音参杂着款款深情,彼此火热与真挚地望了对方一眼,韩少臣便转⾝步出了她的视线、她的世界。

  宁苑张口想喊他,却一直喊不出声音。看着他的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她仿佛陷人了一种空茫中。

  她这样的决定到底对不对呢?

  韩少臣离开她之后,在半路上遇见一直等着他的萧焰和小倩。他表情冷肃,直瞪着萧焰“你们骗了我,还好意思来见我?”

  “就是因为骗了你,怕少爷遇到危险,所以我们一直跟随着公子。”对韩少臣,萧焰仍是无比的忠心。

  “算了,走吧!”

  对于他的欺骗,韩少臣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反而感他的多事。若非如此,他又怎能明⽩自己的⾝世。

  “那你和宁苑格格…”

  “我的生命里已不再有她了,不过,她会永远深植在我的记忆中。”说着,他便继续朝前迈开脚步。

  而萧焰和小倩也只有相视一眼,默默地跟在他⾝后。

  **

  宁苑郁郁寡地回到王府,乔尔泰和乔福晋同时驱前问道:“他呢?他怎么没跟你回来?”

  宁苑抬起头,凝睇他们一眼“走了。”

  “他为什么走了?我还有很多话没跟他说,他去哪里了?”乔尔泰这下可急了。本以为自己是个没儿子命的人,没想到他居然已有个这么大、且模样这般好看的儿子,心中正快着呢!

  刚刚他向乔福晋追问之下,才明⽩当年她怀了他的孩子后,两人却因意见不合而争吵,乔福晋负气离家出走,在外遇上了她的初恋情人韩鲁。

  两人因此又再度联系,她甚至堂而皇之地和韩鲁住在一块,直到他发出了追缉令,她才乖乖地回来。

  在这段期间內,乔尔泰早就知道她生了孩子,却不知那是他的种,否则说什么他也得把孩子要回来!

  “怎么?现在知道有了儿子,所以开心了?可你也得看他肯不肯原谅你呀!”宁苑深昅口气,直觉自己是最可怜的人了。

  “宁苑,你就不能想开点吗?”乔福晋也只能尽其所能地安慰。

  “看开?你看得开吗?”她气得咆哮“一个没了心的人还有什么好看开的…”

  “你这是什么口气?”乔尔泰无奈地道:“男女私情真那么重要吗?没有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

  “对,那是你从没真心爱过一个人…”对他叫嚷过后,宁苑便哭哭啼啼地奔回房里。

  “宁苑!”乔尔泰喊不住她,只好对乔福晋道:“去看看她吧!如果她依然这么想不开,就把实情告诉她。”

  “你…你同意了?”乔福晋欣喜地咧开嘴。

  “你自己造的孽就由你去处理,总不能害了两个孩子。”他摇‮头摇‬,深叹了口气。

  “你就会说我,难道你造的孽就少了?”若不是他,她当年何苦说那么多谎言。

  “好好,随你说,还不快去!你不怕闹人命吗?”

  乔尔泰一语惊醒梦中人,乔福晋忙步出大厅,赶往宁苑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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