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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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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她?多久了?”出版社老板娘兼催稿好手也是损友秀⽟上门来报告她新书销路不错,也拿出版社的新企划给她参考,顺便来躲她们家的那口子。

  结果一看见夏冬的家里乾净又整洁时,还以为她家被闯空门,后来发现⽩⽩嫰嫰又文静的小女佣幼梅之后,便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要她吐实。

  秀⽟和夏冬也是同一所大学毕业,虽然在校鲜少打道,但是踏出社缓筢,反而因为工作而识起来。对于学校“校草”段一轩脚踏双船的恋爱事件,她也颇有所闻。

  开玩笑,那可是大事。一个是校花傅馨蕾,一个是篮球校队队长段一轩,加上文艺社的副社长夏冬,三角习题的必修课程不好好观摩怎么行?

  那时虽未识夏冬,但是对她也同情的。

  想不到今⽇竟看见当事者之女,说什么也得问清楚。

  “嗯!两个礼拜!”夏冬不太搭理的看着秀⽟拿来的企划书,详细研究里头所提的方案。

  秀⽟两眼盯著正在台整理盆栽的小⾝影,一连拍著她问:“欸欸欸,为什么学长要把孩子送到这里?她爸妈呢?”她口中的学长正是优良超杰出校友傅衡生,因此叫学长也没错。

  夏冬冷冷的瞥她一眼“我也想知道。不如由你这个广播公司帮我问问。”

  嗅出她的语气有重重的愠意,秀⽟连忙救火“哎呀。人家好奇嘛!你晓得我又不会真的去说。”

  “谅你也没那个胆。”

  秀⽟不甘心的嘟著嘴“喂!难道你一点也不介意?一点也不伤心?人家可是很替你抱不平的说。”

  夏冬好气又好笑“伤心?有你这种没大脑、一刀就劈开我伤口的朋友,我还真不知道谁伤我伤得重呢!”

  秀⽟张大嘴,一副被误会的模样,大声的争辩“可是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已经不在乎了嘛!免疫了,你应该坚強如钢铁。”

  她反问:“既然如此,你还问我介不介意?”本是矛盾。

  不过也多亏这种神经大条、大剌剌的二楞子,思考逻辑异于常人,才能让她无戒心的与她做朋友。她知道秀⽟真的没恶意,纯粹是喜凑热闹。

  “哼!”自知说不过人,秀⽟把毒手伸向幼梅。她笑容可掬,伸手招幼梅过来。“来,来阿姨这边坐。”

  幼梅也真是没喜恶,洗洗手后就坐到沙发的一边。

  秀⽟‮威示‬的朝夏冬一笑,然后用甜腻、自以为能骗孩子的声音问道:“来,告诉阿姨,你爸爸、妈妈呢?”

  “我不知道。”幼梅用大眼回应她。

  她不气馁,从包包里拿出准备买回去骗三岁儿子的糖,然后用很可爱的卡通假音哄道:“只要你告诉阿姨,阿姨就把好好吃、好甜好甜的糖送给你吃喔!”说著还表演糖的动作,然后流露一脸満⾜的微笑。

  夏冬看着好友的行为,眼底露出不肩和鄙夷,像是无言的说著“⽩痴”

  令人惊异的是,在她上幼梅的眼眸时,竟然在她眼里看到同样的神情,不同的是,她加⼊一点点同情。

  幼梅知道不可以这样想,但是这个叫秀⽟的阿姨真的很幼稚。不过当她对上夏冬审视批判的眼光时,心中顿时感到‮愧羞‬,她只好连忙低头“阿姨,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找不到头绪,秀⽟这才灰心的放弃“好吧。”然后又突然振作起来,两眼晶亮“不过要是知道,一定要让我知道喔。”

  “低能。”她以有这样的校友为聇辱。

  小幼梅听到夏冬的低语时,忍不住咬住下,以免真的笑出来。

  “你好了没?等一下我打电话给你先生,要他派一个尽责专业的职员来。”

  “别、别、别。”一听到要找上丈夫,秀⽟马上告饶,她最怕家里那口子发牢騒。只可以她发牢騒,别人对她,那可不行。

  她的耳朵是用来听八卦小道消息的,一概谢绝辱骂。

  “那还不快谈新企划?”

  “知道啦!讨厌!”秀⽟老大不⾼兴的嘟囔著,像是夏冬剥夺了她的乐趣。“就是要跟电视台合作嘛!你刚刚不是看了?”

  “那你也得跟我说出版社的决定,是否愿意减轻出版数量,还是怎么的,否则我哪来的时间去忙?”

  秀⽟想想,突然憨笑出来,不好意思的搔头“对喔,我怎么忘了?”

  要不是看在同学的情分上,夏冬真的很想跟出版社老板,也就是秀⽟的老公,要求换个涉人,简直是在混嘛!

  幼梅静静的看着大人谈论公事,过了一会儿自己也回到房里,拉开椅子坐好,再打开她的背包,取出一本包在另一个袋子里的书。

  珍贵而小心的翻阅,细声的念著上面的字,表情祥和“孤独的小黑狼,为了找寻自己的幸福,辛苦的走了好远好远,经历了世界各国,遇见了好多好多不同的人和动物,他们…”

  一直以来,陪伴小幼梅的是夏冬的童话书。

  “今天晚上吃馆子。”

  一起生活快一个月了,夏冬和幼梅都不是多话的人,常常短短的一句就表示完,有时夏冬调剂⾝心,夜晚与人出游未归,幼梅也没抱怨过,独自一人看家。

  什么叫生命的磨练和成长?这不过是小揷曲。

  因此当夏冬写作告一个段落从房里走出,对著隔壁的房门敲一敲,顺便丢下这一句话时,幼梅马上阖起作业,自己穿戴整齐,走到门口等候洗脸的夏冬,动作迅速简洁得无可挑剔。

  严格来说,幼梅对夏冬的生活作息绝对没有多大影响,她太善解人意,深知自己的不受,以一个寄居者的⾝分自省,有分寸、不逾越。

  她不要求、不提出问题、自己上学、替夏冬解决生活琐碎的问题、主动整理家里台、料理早餐、兼晒洗⾐物,甚至帮夏冬把读者的来信分箱装好,整个家里焕然一新,宛如万能机器人。

  绝没夸张、神化,她亲眼看见幼梅搬小椅子垫⾼想修理电铃。

  除去她的⽗⺟,夏冬甚至可以说是喜她的,这对厌恶孩子的她来说,幼梅已经不是一个孩子,她太懂事了。

  坏就坏在她是负心人的孩子,就算可爱、听话、懂事、贴心,依然除不去她⾝上流的⾎,更别说那相似的轮廓,等于是天天在凌她的理智。

  夏冬不会卑鄙到把怨气出在无辜孩子⾝上,她只是讨厌孩子,可没说要消灭这种生物。不过也别冀望她会有好脸⾊,她顶多是不太理会罢了。

  这等深沉的孩子她没‮趣兴‬去搞懂,也不关她的事,完全是还傅衡生一点人情债。一等那浑球回来,她马上把这包袱丢还给他,省得惹她心烦。

  这几天的天气老是晦不明,飘些烦人的细雨,平⽩增加愁绪。

  在过马路等红灯的同时,她回过头,注意背后跟著的⾝影。穿著大⾐的幼梅脚步赶得有些急,她站定微的望着夏冬,面孔有些嘲红,吐出的⽩烟衬得她的小脸蛋有些恍惚。

  绿灯亮了,面无表情的夏冬缓慢的往前迈进。

  幼梅跟在她旁边,心想总算跟上了。随即一想,不对,应该是冬姨把脚步放慢。她注意到自己的步伐过快,为了配合她,才故意放慢。

  受到重视的感动让幼梅的脸庞有些热辣。她抬头望着面容冷漠的夏冬,看她双手揷在大⾐里,突然好‮望渴‬牵住她的手。

  一时之间,她竟大胆的揪住她的⾐角,厚脸⽪的赖著她走。

  夏冬的表情只有些微的变化,随即恢复过来,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如果她肯转头就会发现,幼梅那张小脸笑得好开心。

  她们进⼊住家附近的一家欧式餐厅吃饭,坐定好准备点餐。

  对于金钱的花用,夏冬一向十分舍得,或许是小时候物质方面的缺乏,她补偿的让自己吃用都是最好,只要喜、想要,她马上买下拥有。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已经有能力,她就是要享受。

  小小一个幼梅本算不了什么。她曾经发下誓言,假如以后有自己的孩子,要让他生活不虞匮乏,再也不要有第二个她。

  结果,一场初恋就把她搞得生人勿近、对男人反感。

  “我要牛排,一杯咖啡。”她把点菜单递还给侍者。

  侍者弯问幼梅:“小朋友要什么?”

  “一样,还要一杯⽩兰地。谢谢你。”幼梅有模有样的学著,像位小淑女。

  ⽩兰地?年轻的侍者瞪大眼,以为幼梅在开玩笑,一个小女孩喝烈酒?太夸张了吧!夏冬同样挑眉不语的凝视著幼梅。

  想不到幼梅正经地说:“当天空下著⽑⽑雨,吃牛排时一定要喝加⽩兰地的咖啡,这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夏冬听她宛如小大人这么说时,嘴角泛出一丝掩不住的笑。这是她考上大学,第一次让傅衡生请去吃牛排庆祝时说的话。

  因为当时她想装得很有品味,结果把⽩兰地误认为糖浆掺著喝,拚命打酒嗝,最后还是傅衡生点明她。

  不服输的她为掩饰糗样就创造出这句名言。

  后来为了配合谎言,久而久之,她就爱上喝咖啡加⽩兰地的习惯,只是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做了。一定是小表的舅舅告诉她这件糗事。

  侍者见小客人不为所动,转而询问夏冬。

  夏冬扬眉“餐厅不卖吗?给她。”

  侍者傻眼,只能愣愣的听命,吩咐下去。

  吃完正餐后,侍者果真送来咖啡和一杯⽩兰地。

  夏冬破天荒的主动开口,语带笑意的问:“你想怎么喝?”

  幼梅优雅的擦嘴,再专业的喝了一口冷开⽔,纯的将半杯⽩兰地加⼊热腾腾的咖啡中,和著⽩⾊的精旋转融合,⽩烟袅袅的传送香气,然后再端起来,夸张的嗅闻,一副享受模样。

  小表!夏冬在心里偷笑。见著她一气呵成的动作,虽然有些装模做样,倒是令她想起自己以前也老是故意在傅衡生面前耍宝,为的就是看傅衡生对她露出一丝宠爱的微笑。

  她也在自己的咖啡中加⼊一匙⽩兰地,搅拌完后,端起来啜饮一口。在茫的热烟中,‮威示‬的瞅著幼梅瞧。

  其实心底盘算著她应该不会喝,所以有些小小挑衅的心态。

  可是幼梅还真的学她喝了一口,只是苦涩的酒味马上让她皱眉猛喝开⽔,咳嗽连连,脸涨得红通通。

  “哈哈哈…”她忍不住的低笑出声。这丫头有点意思,不过还是别逞強得好。

  她勾动手指叫侍者过来。

  “请给她来一客草莓香草冰淇淋。”

  幼梅不好意思的喃道:“我加太多酒了。”

  不知怎么搞的,夏冬抿著嘴,非常有耐心的帮她找藉口“你舅舅应该事先告诉你分量才是。”

  谁知她马上抢⽩“其实是妈妈告诉我你喝咖啡的习惯。”

  端咖啡的手忽地在空中僵住,她必须用另一只手接住杯子,才不至于让咖啡泼洒翻倒。

  夏冬的表情顿时变得异常难看,她庒抑住排山倒海而来的情绪,语气冰冷、没有温度的对小幼梅郑重警告:“不要,以后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你的⽗⺟,除非我问,好吗?你能做到吗?”

  被她谨慎而严厉的表情吓到,幼梅像做错事的孩子般,愧疚到快哭出来,头垂得低低的,食不下咽。

  接下来的气氛更是僵到了极点,一个是情绪极端不稳定,另一个是心情低落到⾕底。

  草草吃完结帐后,夏冬几乎是用跑的离开西餐厅。跟在后头的小幼梅见她快离开自己的视线,急忙迈著小腿追上去。

  “等我,冬姨。”

  夏冬听见她的呼喊,心软的停下来。

  追上来的幼梅扑进她的怀里,哭得唏哩哗啦,眼睛‮肿红‬,嘴里语焉不详,含糊不清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生气,都是我不好,你不要丢下我,你不要丢下我…”显然是被她吓著,语无伦次。

  见状,夏冬懊丧的自责,心情又悔又恼,恼怒自己的无用,悔恨自己因一时生气,把气出在无辜孩子⾝上。

  “对不起。”幼梅不停的道歉。

  她笨拙得辞穷,一时无法安慰她,只能硬声说道:“别哭了。”

  “对…不起。”

  谁知幼梅哭到哽咽,停不了眼泪,更惹得她心慌意的,她被搞怒,忍无可忍的吼叫:“叫你别哭了,你还哭!?”

  这一吼叫,幼梅吓呆了,虽然真的止住哭声,但是看起来可怜兮兮,招人心疼。

  夏冬的心情恶劣到极点,简直是要考验她。这是老天至差的安排,要她照顾情敌之子,她的情绪怎么能控制得了?

  夏冬的噩运还未走完。第二天一大早,又有人上门,只是这个‮磨折‬是来自她的⺟亲。

  当年⽗亲在她升国二时,因肝硬化死去。说实在的,她的悲伤并没有太久,而且心头上的重担仿佛已减轻,她不必再被庒得无脸见人,解脫的自由让她很快忘掉悲伤。

  她不孝吗?她多次自问。她看过很多文章,许多感情不佳的⽗女,在一方死去后,会有很多感触和回忆,因而前嫌尽释。

  她没有,自她有记忆以来,她就是在打骂中度过,她也祈祷过,只要有一点点值得她感动或是善意的回应,她必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但是没有就是没有,回忆无法捏造,她假装不来。

  她的‮腿大‬上有一道很大的合伤痕,⾜⾜有成年男子手掌的虎口长,记得起因是她跟⽗亲要学费,发酒疯的⽗亲打碎酒瓶割上她的,在被邻居送到医院‮救急‬、躺在病上推往廊道底的急诊室时,她看着头顶的长长⽇光灯,心底所想的尽是学费要不到,要如何凑钱才好?

  可笑的是,手术完后,⿇醉清醒,第一个映⼊眼帘的,竟然是眼眶泛红、満脸紧张憔悴的傅衡生。

  ⺟亲呢?

  天晓得。在医院躺了快两个星期,天天来看她的都是傅衡生,她还苦中作乐的要傅衡生⼲脆当她妈算了。

  对于她的自我戏谑,傅衡生则是严肃的僵著面孔、惨⽩著脸,好似他才是病人。

  老好人傅衡生啊暗衡生!那时他真是她生命中的天使。

  “阿冬、阿冬。”

  ⺟亲温呑、怯生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夏冬这才想起⺟亲正坐在她家的客厅,等她回话。

  “多少?”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太公式化。

  自她成年后,⺟亲上门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缺钱。以前大学打工只够应付自己的开销,连学费都要跟傅衡生伸手,她没太多的能力。

  现在名气有了,她的新书一上架,通常是由三万本起跳,荷包⾜了,⺟亲上门的机会也变多了。

  只是最近次数太频繁,她怕⺟亲认识的新男人是想骗她的钱。

  其实活到一定年纪,能用钱买到开心也是值得,更何况她还有能力,没道理不给。只是她也不是傻瓜,给也要有些分寸,总不能让⺟亲当冤大头。她又不是家财万贯,也没有长辈在背后撑

  “五十万。”陈淑珍赧颜的低语,不敢面对女儿。

  夏冬充満疑问“可是半个月前我才给你五十万,我再有钱,也没办法每个月给你一百万。”⺟亲喜住在老家,又给她请了个菲佣服侍,样样都不缺,开销花费何时变得如此惊人?

  陈淑珍著満是皱纹的手,艰难的开口“不然你先借我。”

  她耐心地解释“不是我不给,我一个人也花不到哪里去,这些钱我还有。只是我想知道你大都花到哪方面去?我怕你被骗,你知不知道?”

  “做生意。”

  夏冬听不清⺟亲呢喃似的自语,再问一次“是什么?”

  她这才大声一点“是赞助我朋友做个小生意。”

  果然猜得没错,⺟亲有人陪,她也放心,但是她要查清楚“他在做什么的?”

  “他本来是工厂工人,最近景气不好,年岁也大了,所以被裁员。”说著,陈淑珍还脸红,让掩饰不了风霜的脸看起来有生气些。

  “要做什么生意?”

  “小吃的生意啦。要租个店面,买些杂货。本来是说合夥,不过…”她看了看女儿淡漠的脸⾊,有点说不下去。

  “不过什么?”

  “他没太多本钱,所以…”说著,又为难的看向夏冬。虽然是自己的女儿,不过对她有太多的亏欠,老是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亲,女儿愿意奉养,她已经很⾼兴。

  说来说去,都是自己懦弱又无用的格害了她。对女儿,她实在有说不出的愧疚。

  “婆婆喝茶!”陈淑珍听到小女生的声音,这才从惭愧中抬起头来。原来是幼梅端著热茶出来给她。

  “多谢啦!”这女孩还真是乖,听说是阿冬朋友的女儿,真是可爱。

  以前阿冬也很乖,常会帮她做家事,只是后来…唉!都是她的错。嫁不对人,又没勇气逃离。

  “妈,拿去吧。”夏冬开了一张支票递给她。

  陈淑珍看到支票上的数字,喜出望外,刚刚的‮愧羞‬感全部一扫而空,连忙说道:“我一定会还你钱,一定会还你钱。”

  夏冬扯动嘴角,当是笑过“不用了,算是我给你的开店贺礼。”

  “好、好、好。”

  她看着⺟亲弯呵笑的消失在门后,心中一阵惆怅。她跟⺟亲的关系,注定是无缘的吧!

  单独与幼梅生活近一个月,夏冬由愤怒到怨恨,渐渐转为淡漠、无所谓。这个烫手山芋的出现,就是迫她去正视好不容易遗忘的溃烂伤口,包括比较审视她不甚光彩的一生。

  这么多年来,她个慢慢平稳,心态也和缓许多;谁知突然驮负著一颗定时炸弹,威力无穷。

  不知是否成长过程中较少触及极端女化的雌生物,还是个本来就反叛,她一直很中,加上一路走来的变故,她真的是钝感许多。出版社的员工则在私底下说她很有现代化气质,淡泊、理又冷酷,像个冷眼旁观的知识分子。

  她是这样的吗?不晓得,也不关心,她才不怕被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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