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之凡到二楼去时,发现尔琴正专注的在拼图,之凡的出现只令她稍稍抬头瞧一眼。
“邵深和隼棠都回公司了。”之凡坐在尔琴左手边的沙发上说道。
“喔。”尔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不过之凡倒是看出了她的心情仍不愉快。
“隼棠说要陪你回屏东,你拒绝了?”隼棠离开前告诉之凡他刚才和尔琴的对话,他觉得很沮丧,因为尔琴拒绝他的好意,而且他一点也不觉得陪尔琴回她老家是一种牺牲,他希望她能明⽩。
“对。”尔琴头也不抬的说。
之凡不噤扬起一道眉,怀疑尔琴是不是受到邵深的影响,回答问题都只说单字。
“为什么?”之凡好奇的问。
这时尔琴才不再注意眼前的拼图,转而望着她。
“我很感谢隼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不认为他有必要牺牲自己的假⽇,陪我回家去看⽗⺟啊!而且要是他们误会隼棠是我男朋友,那不知又会替他带来什么样的困扰。”尔琴的表情告诉之凡,她以为之凡会了解她这么做的理由。
“也许他并不在意啊!”“但是我在意,”尔琴很坚决的说:“我不想让自己抱什么希望,我怕以后会更失望。”但她却让自己明显的表现出为隼棠吃醋,她在上来二楼的一路上不断咒骂自己,并发誓以后绝不再犯这样的错误,即使再度吃醋,也不能形于⾊。也许她该向邵深请教如何深沉的隐蔵起自己不人知的情绪。
“可以问你个较直接的问题吗?”几分钟的沉默过后,之凡开口问道。
“请问吧!”
“你喜隼棠吧?”此话一出,尔琴的脸孔马上大红,让之凡很想说国旗上的红⾊都比尔琴的两颊逊⾊了。
“当然喜,他是我的恩人,而且人又那么好。”尔琴不出所料的“误解”问题的真正含意,并开始回避之凡的视线。
“不把他当恩人来看的话,你喜他到什么程度?”她越要回避,之几就越想问出结果。
“就是…就是像个朋友一样嘛!”
“你爱上他了吧?”之凡试探的问。
尔琴连脖子都红了,她在沙发上坐立不安,两手似乎汗得十分严重,拚命在牛仔上擦拭。
“我…我哪有!”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嘛不敢跟我说实话?”
“你是他表弟的女朋友,你会站在他那一边。”尔琴没头没脑的咕哝道。
“站在他那一边⼲嘛?”
“劝他别对我太好,别让我有太多幻想,以免惹上我这个醉鬼后⿇烦一大堆,搞不好以后还甩不掉。”尔琴说着开始玩起自己的指甲。
之凡的嘴讶异地大张,她没想到尔琴对自己的评价如此低。
“你怎么对自己那么没自信?你正开始要脫胎换骨,为什么还把自己说得那么差劲?你觉得隼棠会在乎你以前的行为吗?”
“像他那么好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不在乎?而且我们之间的差异那么悬殊,我本配不上他。”尔琴的声调越来越低落。
“你了解他多少?”
“一个帅哥、有钱人和好男人。”尔琴叹口气道。
“他有告诉过你他的职业吗?”
“有,这也是我没自信的地方,他绝对和我这种背景的人没集。”尔琴嘟起嘴巴,向后靠在沙发椅上,整个人恍如怈了气的⽪球。
“没集又怎样?你不也知道他是个好男人吗?他怎么可能会在乎你的背景之类的?”
“就因为他是好男人,我才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啊!我脾气倔、一无是处、又酗酒,和他走在一起就显得自己很渺小。”
“你还不如说你是不想输给他,因为他太好,让你自卑。”
“这也是真的。”尔琴承认道,她这种好強的个有时也很要命,也因为自己的好強,到现在都不愿放弃当个剧作家的梦想,更不愿带着一⾝狼狈回家。
“这样不是更好?起码在他⾝边你会想要奋发向上,不想当个配不上他的女人。”
“可是他很受,我会不安,更何况他又没说他喜我。”
“他若不喜你,也不会为你做那么多事吧?”
“是他的个让他放不下受难的人吧!”尔琴讷讷的反驳道。
“那你宁愿他不要那么温柔体贴啰?”
“起码对自己喜的人特别点嘛!他对我跟对其他女人又没差别,怎么可能会喜我哩?”想起刚在楼下看到的那一幕景象,尔琴的心情又开始低落了。
“他想要陪你回老家还不够特别吗?”之凡指出,她觉得尔琴在这方面和隼棠一样呆,也许他们是绝配哩!
尔琴默然不语,想不出任何话来反驳之凡,她自己也想不透隼棠为什么那么乐意陪她回家,她直觉那是出于他的烂好人本。
“你觉得我和邵深配吗?”之凡突然把话题转向自己。
“当然配啊!”尔琴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为什么配?”
“呃,感觉吧!而且你们在外形也相当匹配…”尔琴有些不知所措,以她的眼光来说,之凡和邵深绝对是一对帅哥美女的组合,她不懂的是这个问题和她及隼棠有什么关联?难道之凡也认为自己配不上邵探?
“如果我告诉你邵深就是四季集团的总裁呢?”之凡歪斜着头问。
尔琴马上呆若木,她没想过四季集团有可能是家族企业。
“但…但你自己也当了老板娘。”
“我混过黑道。”之凡严肃的坦承道,尔琴更呆了。“我爸还登报跟我脫离⽗女关系,你还觉得我配得上背景这么灿烂的邵深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啦!现在已经不是那种讲求门当户对的时代了,其实我和邵深本是八王配绿⾖,我想你大概忘了他曾经当过舞男吧!”之凡调⽪的笑笑。
“我还真忘了!”尔琴恍然大悟道:“这样的话你们算天生一对吧!不像我和隼棠,连个集点也没有。”
“谁说的?”之凡反驳道。“你们一样都很重视家庭,爱家人甚于一切。”
“那当然啊!有谁会不爱自己的家人?”
“信不信由你,邵深的爸爸只值得利用家人,他甚至把邵深的姊姊过继给隼棠的⽗⺟当养女,不是因为隼棠的⽗⺟无法生育,而是因为他认为女孩子生来无用。”
“好过分!”尔琴真的难以置信。“不过邵深和隼棠是表兄弟,那表示…”
“没错,也许把女儿过继给自己的妹妹当女儿没什么,但他的动机令人痛恨。”之凡义愤填膺的说。“你别看他们家在社会上这么光彩夺目,其实有很多黑暗面是外人本无缘接触到的。”
这么说,隼棠也是经历了一番挣扎啰?但为什么在同一个家庭长大的表兄弟,个却如此背道而驰?
“你可以逗挑他,看看他对你是不是无动于衷。”之凡突如其来的骇人提议吓得尔琴目瞪口呆。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尔琴下意识的掏掏耳朵。“逗挑他?这我怎么做得出来?”
“你想不想吻他?”
尔琴闻言満脸通红,吻隼棠?她想都没想过,她喜他们相处时的轻松愉快气氛,但是吻他?她还没考虑到这个可能,今天的吃醋表现还是初次让她领悟到自己对隼棠有更深切的情感。以前她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因为她没谈过恋爱,而仅有的几次暗恋往往在对方已经是俪人行的情况下草草结束,至于追求过她的男人则没一个令她倾慕,更何况她常因忙着想剧本內容而忽略⾝边对她有意的男人。
教她这个本不知主动为何物的女人吻他、甚至逗挑他?这是哪门子荒谬又令人期待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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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想。”隼棠倒坐在办公椅上急切的回答,邵深刚问他想不想知道苏权渊最近在搞什么把戏。“不过你怎么会比我早知道你老爸在搞什么名堂?”隼棠的怀疑引发邵深胜利的一笑。
“某位对你赞不绝口、忠心不二的重量级股东告诉我的。”邵深得意的将脚跷起,置于茶几上。
“他们又不常和你接触,而且怕你跟怕滋爱病一样严重,怎么会主动跟你说苏老头的事?”隼棠质疑的问道,邵深四年前接下苏权渊的事业时,并没有因为自己多了一份对集团的责任而改变他冷若冰霜的态度,集团里的股东们就像苏家上上下下一样,只要一有事情必须接触或想要告诉邵深,必定透过隼棠转达,长久以来从没有人敢破例主动亲近邵深。
“简单,他按错分机号码,被我接到了。”邵深不以为意的说。
“按错分机号码也还有秘书那一关。”隼棠并不笨,事实上只要扯上生意,他精明如鹰。
“秘书休息,你又不在,所以我就接了。”邵深抛给隼棠一个不耐的眼神,暗示他别再做那种无聊又多余的怀疑。
“那他说了什么?”隼棠仍半信半疑,不过现在怀疑邵深的消息来源也没用,最重要的是消息的正确度。
“苏老头想拉拢股东们罢免我这个总裁。”邵深轻描淡写的说。
隼棠震惊得从办公椅上跳起来。“为什么?你又没让集团亏损,集团上下本也没传出任何对你不利的谣言。”
“他亲耳听到我承认自己是同恋,而且我还怂恿他⾝边的亲信背叛他。”邵深意有所指的盯着隼棠,他所谓的亲信即隼棠。多年来,苏权渊一直相信隼棠是他自己安排在邵深⾝边的忠实间谍,但他却不晓得隼棠实际上是忠于邵深的;隼棠并非墙头草,他只是处在两个太过強势的男人之间扮演着平衡的角⾊,并且精于两方都不得罪的艺术。
“该死的老头!”
邵深头一次听到隼棠愤怒的咒骂苏权渊,他颇感趣兴的扬起一边眉⽑。
“你何必那么动?反正我原本就不是很想管集团里的事,我这个总裁多半也只是挂名的。”
“我宁愿当你的拍档,也不要回去当苏老头的喽罗。”隼棠浓眉紧锁。从邵深十九岁认祖归宗开始,隼棠即奉命辅导邵深适应未来接手四季集团的责任,多年来,表兄弟间不仅培养出深厚的亲情、友情,更培植了一份牢固的信任与默契。邵深懂得欣赏、发掘隼棠的商业天分,甚至尊重他的看法和意见,相较于只会发命令,并对诤言嗤之以鼻的苏权渊,邵深才是真正懂得导领艺术的企业经营者,当然,他如此卓越的能力也得归功于隼棠在他背后所下的功夫。
“我不在乎我是不是会被挤下去,”邵深的口气难得的透露出感情。“我相信股东们会一致决定由你接替我的位置,而不是把权力还给专制的苏老头。”
隼棠无言以对,他从很久以前就知道邵深志不在此,他喜玩弄厨艺胜于坐在办公室里裁决集团的经营策略,现在他还得到一位令他深爱的女子,隼棠早该看出邵深继续留在集团里的时间不多了。
“放心吧!”邵深看着隼棠严肃的神⾊,感觉出他的落落寡,于是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除非股东们真要罢免我,否则我不会主动卸下总裁的职位,你的好心肠刚好给我这个硬脾气必须出头的机会。”
隼棠不知道邵深这样算不算安慰他,但他的确心安许多。邵深说的对,他们互补的个使他们成为互相依赖的伙伴。
***
隼棠推掉所有的应酬,下班后直接去“南城咖啡馆”接尔琴,她的心情看起来比中午那时好多了,他偷偷在心里松口气。和尔琴向邵深及之凡打过招呼后,两人就离开咖啡馆。在车里,尔琴透过车窗的反一直观察着隼棠的侧脸,他心情似乎很好,微微扬起的嘴角使他脸上的酒窝浅浅浮现,尔琴看得⼊了,甚至兴起一股用手指去描绘他侧影轮廓的冲动,但想起他就坐在自己⾝边,她马上收起了那个念头。
“你吃过饭了吗?”他突然出声,害尔琴的心脏紧张得速加跳动。
“之凡帮我准备了一些粥让我带回来,你还没吃吗?”她转过头面对他更实真的轮廓,天哪!就算以前就已发现他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为什么她到现在才惊觉到他也是个那么有魅力的男人呢?难这她以前的知觉都被酒精给⿇痹了吗?
“还没,那锅粥够分我一点吗?”他回头对她浅浅一笑,并瞄一眼她手里的提锅,尔琴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了。
“分你一半都没问题,之凡弄了很多。”她着的看着他的侧脸,双手微微颤抖,心跳快如赛马场里的马匹。
“我脸上沾了什么吗?”隼棠感觉到她的视线,尔琴这才惊觉自己有多么的没礼貌,她赶紧调回视线。
“没有。”她很快的回答,快得让隼棠明显察觉出她的怪异。
“你又不舒服了吗?”他担心的问,注意力仍摆在眼前的路况上。
“没…没有啊!只是有点奋兴。”这倒是实话,待在他⾝边令她⾎沸腾,尤其在听过之凡提议她去逗挑他的话之后。
“因为终于可以出院回家了吗?”隼棠微微笑道。
“大概吧!”尔琴苦涩的笑笑,她提不起勇气逗挑他,无论之几怎么游说她,她就是办不到。
回到隼棠的公寓,两人没有多说话便开始享用之凡亲手烹煮的佳肴。隼棠有一半的注意力是摆在电视新闻上,尔琴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断回想着下午和之凡的一席对话,现在坐在隼棠⾝边,她紧张的程度不逊于回到这里的那一段车程。她避免与他肢体接触、眼神相遇,她害怕自己的表情甚至眼神会出卖了她的心,她是一个对感情事相当笨拙的女人,也许隼棠跟她一样笨拙,但她相信他要察觉出她的心意轻而易举,毕竟他的经验比她丰富。
她不敢让他知道,她庆幸今天他没有看出她尖锐并形于⾊的嫉妒,她决心埋蔵这段情感。隼棠值得比她更好、更⾼尚的女人,她不仅在⾝分上无法与他匹配,连在气质、內涵、成就上也远远比不上他,若是她一心一意的执着于追求他,只会让自己成为笑柄。她无法接受那样的自己,她的自尊太強烈,憎恨再度承认自己的失败,她一定要远离他。
但之凡向她透露隼棠的家庭背景,又令她对他更加好奇,她心里挣扎得厉害,而这样的心情影响了她的食,使她食不下咽。终于,她放下还剩一半热粥的碗,不发一言的起⾝走向隼棠为她准备的房间。
“尔琴,你这样就了?”隼棠看了眼她置于桌上的半碗粥,讶异的问道。
“胃还有点不舒服,吃不下那么多。”她強自镇定的回答,头也不回的继续走回房间。因为她无法忍受看到他脸上只属于朋友的关心,更不愿回头看他眼中可能出现的关爱,导致自己更无法自拔的爱上他。
“你还好吧?”
她没料到他会追上来,看到他出现在房门口时,她稍稍惊跳了一下,随即平复下来,开始在行李袋里翻找⾐物。
“我很好,我想去洗个澡。”她平静的说,刻意庒下想转头注视他的冲动。
“澡洗之前先把藥吃了吧!”他走进来站在她⾝边,他专注的视线令她全⾝颤抖,她害怕碰到他,害怕自己的感情会在碰到他的那一瞬间爆发开来。
“我待会马上去吃藥。”她的口气近乎冷淡。
隼棠的眉心全揪在一起了。他不懂她这样忽冷忽热的情绪是怎么回事,刚在吃晚餐的时候,他几乎没跟她说上几句话,他也不认为自己讲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为什么她的态度马上变得冷淡呢?她讨厌他吗?觉得他这样子的关心是累赘吗?盯着她颈上那朵娇滴的蔷薇,那绿⾊茎叶上的尖刺彷佛狠狠刺进了他的口。他不习惯有人忽略他的好意,即使是最冷酷的邵深,到最后也能完全接受来自他的关心,现在尔琴忽远忽近的态度已经惹恼他了,他如此诚挚的付出可不是为了被她如蚂蚁般的践踏。
当尔琴想统过他走出房间时,他伸出一手挡住了她的去路,她疑惑地抬头望着他,随即震惊于他脸上的严厉线条。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他低沉的语调再次震惊了尔琴,她双微张,无辜又莫名的望着他。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样想?”
“你在躲我,既不看我,说话也很冷淡,好像我是多余的东西,我做错了什么事?中午你也是这样。从之凡那儿回来这里的路上也都还好,但刚刚你又变了。”隼棠深觉被她伤害,他仔细估量她的表情,想要知道自己何时该远离她,免得被她疏远的态度怒。然而他完全不知道,他这样专注的凝视正令尔琴双膝发软。
“你没有做错事,我…我只是…”她伸⾆润润⼲燥的双,犹豫着该如何解释才不至于透露自己的情感。
隼棠心中升起一股強吻她的冲动,不过他克制下来,他从不勉強对他无动于衷的女人。
“只是什么?”他问道,首次展现自己不轻易心软的強硬面。
“只是…只是…”她结巴的后退几步,隼棠又近一些,说什么他也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他不想浪费自己的关怀在一个本不屑他的女人⾝上。
“你别这样好不好?”尔琴害怕的恳求道,她不想怈漏自己的心情,即使堤防已破裂,她也要死守着隙,不让情感倾泻一丝一毫。
“那就给我个答案啊!我在等。”他真的生气了,但这是一股冰冷的愤怒,远比他以前爆发出的怒意要令她害怕许多,她不怕他以暴力对付她,因为隼棠不是那种会凌别人的男人,但他的厌恶会是她的致命伤。
“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
“告诉我你讨厌我的理由还要挑时间吗?你可真懂得谨慎行事啊!”隼棠嘲讽的说。
尔琴现在才知道他生起气来也不输邵深。
“你不要我行不行?”尔琴哽咽着。
隼棠的表情稍稍软化,但姿态依然強硬。他望着她的眼神郁,突然间,他向她低下头,尔琴吓了一跳,在来得及怀疑他要做什么之前,他的已经覆住了她的。
尔琴震惊莫名,他怎么能吻她?她又怎么能被他吻而无动于衷?她觉得自己几乎已开始融化!他的灼热,她想知道是不是连他的肌肤也同样的灼热,他的心是不是也跳得和她一样快?
隼棠再也无法承受仅有四相贴的不満⾜感,他的⾆尖探出,轻划过她的嘴角,她倒菗了口气,⾝子略微向后退,他跟进,伸出双手扶住了她的双肩,他的⾆头強硬的想要进⼊她的口中探索,换来的却是她笨拙的抗拒,在情急之下她咬到了他的⾆头,他痛呼一声放开她。
尔琴把⾐服紧拥在前,她被隼棠的举动吓到了,她不懂他为什么想要把⾆头放进她的嘴中,从来没有人那样子吻她!隼棠吻她的动机更令她怀疑,他想寻找夜一情吗?但直觉告诉她隼棠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现在她伤到他了,她全⾝发抖,但是令她颤抖的原因不是害怕,而是她望渴隼棠的吻和怀抱,她喜他吻她!
“我大概了解了。”他直起⾝子瞪着她,两手揷进袋里,眼神冷酷得活脫脫是邵深的分⾝。“既然你那么讨厌我,我以后会离你远点,你不用担心我会在你⾝边烦你了,当然,我也不会再吻你了,对不起。”他说着便转⾝大步离开她的房间。
尔琴想对他吼,想怒斥他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她不要他的道歉,她还想要他的吻,如果他够敏感,一定可以看出她完全不会抗拒他的进一步行动,她想拉他回来求他继续,但她更想告诉他,她怎么能在还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时候表达她对他的心意呢?她怕离开后心会碎成片片,更怕他知道她的感情后会闪躲她啊!
她的腿双已难再承受她的重量,她费尽力气,赶在瘫软之前抓起⾐服冲进浴室,一锁上浴室的门,她马上蹲在地板上痛哭,她用⾐服掩盖哭声。她憎恨老天对她如此不公平,她无法实现理想,等她领悟自己终究只能成为小人物时,才瞥觉她的青舂已经所剩无几;她二十七岁了,没谈过恋爱不说,就连小小的单恋都要如此磨折她!她的尊严彻底瓦解,老天爷为什么要花那么久的时间来告诉她,屏东才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