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严浩恭惬意的坐在李⽇新的办公室中,品尝着罗若平泡的香浓咖啡,心中有无限幸福的感觉充塞着。
罢才在进李⽇新办公室的途中,他早已偷瞄到那张主人不在的办公室桌上放的是平平和⽗亲的合照,这下他更加肯定,李⽇新的助理就是他的平平了。
他喜不自胜的让笑意频上眉梢,一脸的舂风得意,让方圆百里的人都感受到他如沐舂风的喜悦。
李⽇新怀疑的盯着他,猜想他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藥,整天笑个不停,露出的笑容比过去六年的总和还更多。
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老弟,你吃错藥了?”
严浩恭不吝惜的露出大大的笑容。
“没有,我只是在想,好久没喝到这么好喝的咖啡了,真是幸福;好想见见这位带给我幸福的可人儿。”
“是吗?”李⽇新不太相信。上次他喝怎么就没有这么幸福的样子?反而像是被电到一样,一脸忧郁得像要跳楼杀自。“煮咖啡的人现在大概去副总那里。”
“喔!”平平和副总?这下严浩恭更好奇了。
“副总是⽇本人,正在学ㄅㄆㄇㄈ,若平姐小婆不落人后,当无薪教师去了。”
瞧李⽇新说话的无奈神情,教严浩恭不由得想嘲笑他。
“少来,你分明有些得意。有个得力的部属在上司面前吃得开,你这经理别说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说完,严浩恭笑得好像吃得开的人是他自己般洋洋得意,那悦愉畅快的神情不噤令李⽇新眯起眼睛,狐疑地打量着他。
“老弟,你今天真的不太对,有点奋兴过度喔!”李⽇新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虽不明显但确实存在。
他怀疑的眼光在严浩恭⾝上流连,不住的上下左右打量,看得令人心虚。
“你…你怎么这样看人?莫名其妙。”严浩恭假意的斥喝,企图掩饰自己的心思。
李⽇新嘴巴是闭上了,不吭一句,但心中可是大大的怀疑。
严浩恭的拒人千里向来式声明远播的,这会儿竟会主动上他公司来喝咖啡,就是件怪事,难得他又对若平好奇…他敢打赌严浩恭心中一定不知在打些什么歪主意,他得小心一点,也许严浩恭发现若平煮的咖啡很好喝,想来骗她跳槽!
嗯!他得注意若平有没有做出违反“职业良心道德”的事,或严浩恭有没有把歪脑筋动到他手下的人⾝上。
总之,他得小心,步步为营。他已经嗅到不寻常的气息了,⾝为八卦队的队友,这么点敏感度是必备的。
严浩恭心虚且不自然的闪躲着李⽇新狐疑打量的锐利眼神。虽说他们之间情好到亲如兄弟,但亲兄弟也要有隐私,有些事还是不要说太清楚才好。
他故作镇定的啜饮着咖啡,藉以掩饰心中的不安。窗外温和煦,令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幸福,沉浸在这种舒适的环境中喝咖啡,果真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不过,这种享受在某人进来后便宣告中止。
“经理,老板说你这份决算报表的数字有误差,叫你要修正。”
罗若平的超级特大嗓门一传来,李⽇新的笑脸马上变成苦脸,忧愁満面。
“要改呀!?这份报表做得这么漂亮为什么要改?”李⽇新声音清苦,连拿着报表的手都不住地颤抖。
“哈哈!经理是不是连误差在哪儿都不知道?”
罗若平有些幸灾乐祸。
李⽇新的脸更苦了,坦⽩说他的确是看不出数字差在哪儿,手一伸,将报表又亮在罗若平眼前。
“你做的表,你去改!”
罗若平看戏的表情马上变魔术似的惊恐起来。“关我啥事?你是经理耶!氨总是要你做修改,又不是叫我!”
“我…”李⽇新被堵得哑口无言。
严浩恭坐静一旁作壁上现,看见罗若平他虽心中欣喜,却也有许多复杂的心绪。
原来没有他,她的⽇子依然过得很好,可以吃得下饭、睡得着觉,生活完全不受任何影响。
堡作上,她是个立独自主、不受任何欺扰的都会女子,和所有乐观积极的现代女一样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刚结婚,凡事等着他收尾的无知大姐小了。
唉!他深深的叹一口气,这个认知令他心中无端生起好多的惆怅,刚才那些如享受般的舒适感已然无存了。
严浩恭的叹息声让李⽇新灵机一动,马上将报表递至他眼前。
“喏,拿去,把数字改一改。”李⽇新跋扈的下了命令。不过在看见严浩恭一脸的淡然后,他显得十分心虚“朋友就要有难同当,况且喝了我的咖啡为我做事是应该的。”
“你的咖啡…真的吗?”严浩恭反覆咀嚼着这句话,眼光越过李⽇新和一双充満不相信的眼神凝结。
那其中,有不信、有不舍、有深情,还有许多看了便令人感到心痛的情愫…
罗若平紧掩住口,全⾝不住地颤抖。
她想走,想逃离这个如幻梦般的情境,想避开这个如魍魉般住她的男人。可是,她的脚不听话,像石膏一般的僵住,动弹不了。
他回来了。像是在对她威示一般,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出现在她眼前,让她以为自己已经平静得如星宿海般死寂的心湖又再度翻涌起来。
“平平…”短短一句呼唤掩饰不了深情的眷恋,他的目光始终未曾自她⾝上离开片刻。
她听见她叫她的名字,⾝躯更加的抖动不已。
他叫她平平?他如何还能这样的呼唤她,就好像时间从来未曾在他们之间留下任何脚步似的,一如许多个过往…
“你们…认识?”李⽇新小心而谨慎的揷嘴。
这两个人,一个是他多年的好朋友,生活态度严谨而不近女⾊,让人直怀疑他不是同志就是准备出家当和尚;另一个则是花样年华,见了合适的男人便像躲肠病毒般逃之夭夭,讲到要相亲则像是要她⼊火场般。
这两个人的态度…咦,有些奇怪喔!
“你们俩…是旧识?”他又问了一次,狐疑的眼光不住地在他俩之间打着转儿。
“我们两个是…”严浩恭犹豫着该不该说出他和罗若平之间的关系。罗若平迫不及待的接口:“曾经是同学!”
“同学?”李⽇新恍然大悟。
“我们曾经是同学,⾼中同学。”她很快地把两人关系理清。
严浩恭没有忽略她刚才惊慌的表情及她的用词。
曾经是同学?这是过去式的语法,就像他们“曾经”是夫—般,他在她…是个过去式吗?
“怎么从来没听过你有这号同学?”
李⽇新的狐狸眼睛东溜西转的充満了怀疑。
“谁知道你会认识我⾼中同学,你没说,我又不是福尔摩斯,哪能事事洞悉!”
罗若平轻松自若的谈吐,惆怅了严浩恭一肚子的心事。
原来…
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淡然到剩下同学的关系!
“哎呀,多可惜。”李⽇新忍不住一叹“那就没戏唱了,我本来想介绍你们俩认识的,谁知道你们居然是同学,那还有什么搞头?”
他的话虽然満无厘头的,但罗若平却了然于心地皱起弯弯的柳眉。
“活该,谁要你没事想点鸳鸯谱。”
“你说什么?”李⽇新一时间以为自己幻听,他好像听见若平对他有所不満。
“没有。”她余气来消,回答得自然也没气“我只是说严浩恭本不是个好对象,谁嫁他谁倒楣。”
“你又知道了?你要不要嫁给我看看你会不会倒楣?”罗若平的话令严浩恭为之气结,他咽不下这口气地反相稽。
“嫁你!?”罗若平为之一愕。这个死没良心的男人,他居然这么容易就过一个女人求婚!
和他分开的这几年,他不晓得用那张专会说花言巧语的嘴向多少女人求过婚吗!扁想到这一点就⾜以令她⾎直上脑门,近脑中风的边缘。
“是啊,嫁我不错哟!年轻有⼲劲,精力充沛,保证让你每天都很幸福!”
他故意欺近她,令她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大⾊狼,下流的东西,每天脑子里尽是一些不纯洁的念头,这么久了,你的脑袋怎么一点都没被漂⽩?”
她气他气得牙庠庠的,却不想将他们曾有的过去和大家分享。
三两下,严浩恭即识破她的念头。他存心惹她生气地用肩膀顶顶她,朝她抛了个媚眼。
那一双闪烁的眼神放出的电波⾜以启动一台暖气机,让罗若平全⾝热燥难安。
“我的脑袋若被漂⽩,那不是和植物人一样,生命是一片空⽩,还有啥乐趣可言?”
严浩恭边说边动作,不但继续向她发那气死人的超強电波,同时还故作亲昵状的撞她的肩膀,害她差点重心不稳的跌下去;而凑巧在要跌下去的紧要关头,他的铁臂又稳稳的扶住她,成为她站立的支柱、重心。
“严浩恭…”罗若平毫不客气的伸长手指用力戳着他的膛。哇!像钢筋铁板般,痛死人了。“找我⿇烦,捉弄我让你很得意、很神气是吧!?”
面对她的指控,严浩恭装出一脸再无辜可怜不过的神情想博取同情。
“我哪有?我没有找你⿇烦,我只不过在阐述一项事实罢了,有错吗?”他无辜的对上怒火正炽的⺟狮,眼底却満是戏谑的笑意。他宁可怒她、和她⾆战,也不要她视他如陌路人。她要生气就让她气,至少生气的时候她心中还有他,这样就够了。
罗若平讲不过他,目标一转“经理,你的朋友找我⿇烦,请他出去啦!”
“找你⿇烦?没有啊!我以为你们俩是久别重逢,现在正在叙旧呢。”
“李经理…”她差点没被他的话给气死。笨得要命,只会偏心偏到太平洋,胳臂弯到别人家去,也不会护着自己的属下。她心里恨恨的咒着上司十遍百遍。
严浩恭在一旁乐不可支,哈哈大笑;看她气得脸鼓鼓的,他心中更乐。
“态变!満脑子龌龊思想。”
别人也许不了解严浩恭,但她可不是别人。
她可是罗若平,他的前耶!好歹认识都快十几年,难道还摸不清楚他的肢体语言吗?
“谁龌龊了?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
她不服气地皱起鼻子,戳着他结实的膛一字一句的说:“我认识你多久了?你当我是⽩痴啊?”
“我哪有?我只不过是反驳你说嫁我就倒楣的话而已!”
他的无辜很快地引起李⽇新的同情。
“是啊!若平。依我看,嫁给浩恭不但不会倒楣,而且还会让许多人梦寐以求呢!”
梦寐以利!?她才不屑哩!
“我不过说嫁给我的人可以每天过着幸福的⽇子,你就说我龌龊,喔…你的脑袋想歪了…”严浩恭故意取笑她。
罗若平被说得哑口无言,几乎要下不了台,只有直跺脚。
“老公如果⾝体強健,老婆才会幸福美満。”李⽇新说,朝严浩恭露出了个属于男人之间的笑容。
罗若平只觉得所有⾎集中在脸颊,令她热燥得像火在烧一般。
“这么多年不见你,你依然令人讨厌。”她退离他一步后,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便逃之夭夭。
“死没良心的女人,这么用力踩我!”严浩恭咬牙抚着被踩疼的脚,看着她离去。
唉!被她讨厌了,他心中是有苦难言哪!几年不见,他的平平居然成了一颗超级辣椒,一个小泼妇了。
他怀疑自己前几天看见她的时候,为何会认为她楚楚可怜、欠人保护?现在看她风雨不侵、琊魔不扰好得很,哪里像以前那个凡事都要人在后面跟着的大姐小,简直就是个神力女超人。
“你同学的脾气看来不太好喔!”李⽇新望着他的脚,觉得有些好笑。
“习惯了。”他也只能这么说,不然还能怎么办?人都是会变的,现在的平平变得比较“人化”他如此安慰自己。
“她说讨厌你耶!”李⽇新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提醒他。
是呀!她居然讨厌他,真是令人伤心的事实,有如晴天霹雳般打得他心痛不已。
“没良心的笨女人,枉费她念书时我对她那么好。”帮她写作业,帮她抓重点,帮她考前总复习,帮她做便当,接送她上下学…所有最没有骨气、最没有男子气概的事他都做了。结果…
只换得她的离婚,还有,这么多年后一句中气十⾜的“讨厌!”
亏他想破脑袋的回来定居,想要重新赢回她的心,结果她竟然说他…依然令人讨厌!他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严浩恭心中不噤升起千百种感叹。
李⽇新不知他心中所想,自以为是安慰他。“别担心,她说讨厌是很正常的我还没见她不讨厌哪个男人的,只要是男的、公的,咱们若平姐小差不多都讨厌。
他以为他这番话多少可以安慰一下故人,谁知严浩恭心中却有些怨慰。
讨厌你们这些男人是正常的,但我可是她老公耶,她岂有讨厌我的道理?当然这段话严浩恭放在心中没说出口,只是表情有些哀怨。
他愈想愈觉得一肚子闷气,忍不住拿罗若平的中学时代和现在比较了起来。
“想她念书时代多纯清哪,温文娴雅得像个大家闺秀,现在呢?”
“她纯清?”李⽇新怪叫一声,満脸不信。“老弟,她那时应该不叫纯清是清‘蠢’吧!”
严浩恭満脸不悦的表示议抗。“胡说!”
李⽇新不得不为自己的言词稍作粉饰。“她姐小,精明得像鬼一样,嗓门既大又耝鲁,完全和什么温柔娴静的大家闺秀搭不上边;除非她大姐小当年傻傻呆呆的否则…纯清?下辈子吧。”
他冷冷的哼了声令严浩恭忍俊不住。
待严浩恭止住笑,李⽇新才又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告诫他:“老弟,我话可是说在前头,这姐小的子晴不定、时好时坏,心情变化的落差之大就像云霄飞车忽⾼忽低,更严重的是她还会异想天开,说出些吓死人的话;所以和这种人相处最好再去装个人工心脏备用险保些。”
接触到严浩恭饶富兴味的眼神,李⽇新又噤不住敝叫:“你不信呀?待你见识到她的厉害后,你就知道了。”
严浩恭笑得有些奷诈。看来,他现在所看到的平平才是她的本,以前所认识的她就好像是雾里看花,并不真切的。
其实,他还是很⾼兴自己回来了。
不但有机会见识到平平的本,更有机会和她重新再来,想到此,严浩恭心中又出现一道七⾊彩虹桥。
吹着口哨,他的心情开始愉快起来。
罗若平跪坐在浴⽩內,氤氲的热气使她的俏脸泛着嘲红,⾝子也因为久泡在热⽔中而不断冒汗。
只是,她似乎没有丝毫想起⾝的动作,唯一的动作是…
“死阿恭,臭阿恭,你是猪八戒照镜子,我是武松打虎,打扁你这只吃人的大老虎…”每骂一句,她便将手中的飞镖掷到门上,一支支的飞镖刺在门上的照片上,原来満面笑容的脸孔显得有些扭曲变形。
“嘿嘿嘿!”看着门上千疮百孔的“前夫”⽟照,罗若平心中忍不住一阵得意。“镖为快乐之本。”她又发出一支飞镖。
也不知是热气熏得她头昏脑,或是中太多镖令她⾼兴得头昏眼花;总之,她一直觉得眼前的世界是朦朦胧胧的。
不但朦胧且令人困倦无力。她拖着蹒跚的步履跨出浴⽩,不小心脚一滑就到了门边,让她连走都省了。待她用力爬出门口,乍然接触的清凉空气又令她不由得瑟缩一下。
“忽冷忽热的,我一定是生病了。”罗若平喃喃自语的拉了条浴巾蒙住脸。
“啊…”她打了个大呵欠。“喔!原来我生病了就得觉睡…”她又有如游魂般的飘到上,并且还不忘发出奇怪的声音来说明自己的舒适。
“笨蛋严浩恭…”
这是她意识尚且存在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自言自语的伟大语录。
严浩恭一个晚上没受到提琴声的可怕摧残,觉得全⾝上下像有虫在咬似的不自在。
他已经不知是第N次走到窗边看隔壁家的灯火,然后又走回书桌前。
来来回回地走着,长⽑地毯都快被磨成红砖道了。
终于,他冷肃着脸⾊决定亲自到隔壁家去关心一下。人嘛,总是要敦亲睦邻下,何况芳邻又是他的前,多种微妙的关系促使他原本裹⾜不前的脚步用力向前迈进。
愈走他愈觉得不对,有平平在的地方怎么可能和安静画上等号?
谤据他当她邻居的经验,她姐小只要一回家必定会发出一连串的声响;否则至少也有电视、音响和练琴的声音,当真是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所以,此时的寂静让他觉得惶恐与不安,生怕在静默的背后是不是隐蔵了什么危机。想到此,他的每一个脚步都变得如履薄冰。
一从落地窗进去,严浩恭就忍不住骂了第一句:一点儿也不知道要小心门户。
她大姐小丝毫没有半点危机意识,总是不把门户全安当成一回事,虽然他也是因此才能轻松的来去自如,但就是忍不住想骂。
沿路走来,他边收拾満地凌,忍不住说了第二句话:“我真是天生犯才要这样为她收拾残局,几年没替她做这些事了,一碰面非得天天为她做牛做马心里才舒坦。”
虽然他觉得自己真是有⽑病,但想想还是十分甘愿。
这会儿,他站在客厅一隅很是纳闷地盯着墙角的一罐鲜。
自从他替她打扫家里以来,每天都会在同样的地方发现一罐鲜,除了第一天上面贴有“请用”的字条外,其余时候只是放在那边,他也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
反正就是鲜嘛,喝吧,没有毒的,有毒他早就被毒死了。
严浩恭拿起鲜咕噜噜地喝完后,继续朝楼上探险。
果然!才走进房间,他就看见罗若平毫无任何危机意识地躺在上呼呼大睡,还睡得香的呢!
心疼的他坐在沿,望着悉却又有些陌生的睡脸,心中忍不住靶慨。今天好在进来的人是他,如果是一般的宵小窃贼,那她岂不就被欺负了?
严浩恭替她拉好被子,不经意瞥见露出的香肩,当下心跳加快起来。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在她的眼边、嘴角流连,好像在呼应他心中的不舍;他的一颗心惑也混了,忘情的沉溺在她睡的美丽面容中。
啪的一记声响,让严浩恭措手不及。抚着脸颊,他的表情只剩下错愕。
她打他!?这个睡的女人居然打他?
亏他帮她打扫家里,还要偷偷摸摸的辛苦万分,生怕被她察觉后,她会以“自尊心受损”为理由拒绝他这么做。
他是多么设⾝处地地为她设想,而她…这个连在睡梦中都能欺负他的女人,居然就这样赏了他一记清脆的铁沙掌。
严浩恭气得重锤了下铺,力道之大令睡中的罗若平因此而弹跳起来。
“大老虎别跑,看我逮着你!”她闭着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也胡挥动。
好几个不经意的拳头落在严浩恭的下巴及脸颊,让他心中除了喊冤仍是喊冤。
“大老虎严浩恭还不束手就擒,看我的厉害!”念念有词的她没有因为在睡梦中而精神稍有松懈,反而更加亢奋。
她不住地喃喃自语说着梦话,间歇配合着手舞⾜蹈的蛮力,这真是令人害怕。
严浩恭心底直叹气,想自己平时保养得宜的无瑕面容,才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平⽩多了许多的瘀青,真教他心里有够呕的。
可是“祸首”是平平,他哪里敢怪别人,只得叹自己命苦。
原来在她心里,他竟成为吃人大老虎!而她呢?他细看她略带得意的睡容,猜想她一定是将自己梦成打虎英雄了。
也罢!至少还能出现在她梦中,他已心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