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莫子璧拿著望远镜看隔壁,的确看见子琮和一名年轻男子成⽇在一起,有时散步、有时赏花、更多时候在喂鸟,看得他是一肚子火气。
他丢下望远镜,气呼呼地瞪著隔壁不必用望远镜就可以看清楚的景象,拿这个望远镜分明是让自己看得更清楚而气死自己的。
虽然不甘心妹妹⾝旁有个男人存在,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叫小⽩的家伙,这些天还真是照顾子琮。可是他照顾得太仔细了,一天廿四小时,妹妹没有一分钟落单,害他想接近她都难。他心中有著千万个不平,那可是他亲妹妹耶!
要不是担心他的小胖妹会生气,他早就把她揪回来了,还由得⽩豫恒那小子当护花使者?作梦慢慢等著吧!愈想他愈生气,气到想睡都睡不著。
谁能料到他金算盘莫子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唯一的妹妹生气,怕她一气之下不理他!
眼见著⽩豫恒似乎有著逾矩的举动,他马上又拿起望远镜监视。
看见⽩豫恒抱著子琮拥吻,他⾝为兄长的保护心态让他恨不得跳过围墙,分开那两人后,再敲昏那个男人。好大的狗胆,竟敢亲他妹妹,真是气死他了。
长兄如⽗,他难道不知道要尊重这个正在偷看的兄长吗?
恐怕⽩豫恒作梦都没想到会有人偷看他们的一举一动。谁能料想到连在⽩家院子亲热都有人窥偷呢?
莫子琮全⾝酥软的任⽩豫恒拥紧,她神情蒙的任由著他为所为。
还好⽩豫恒把持得住,他记得这是大⽩天不能太过火。他懊恼的在心中责怪自己,才刚起就控制不了自己,真是愈活愈回去了。
拉著莫子琮,他从口袋拿出预先准备的小米,给子琮洒在草⽪上,让⿇雀前来啄食。
她満⾜的蹲在地上看着吃得毫无防备的⿇雀群,没心机的她一古脑儿把自己的心事给说了出来。“小⽩,我喜表姐,我想叫表姐嫁给我哥哥。”
⽩豫恒愕然。
莫子琮依然洒著小米,头也不抬地继续道:“你知道吗?昨天我和表姐聊天,她说她曾有个很要好的男朋友,可是因为表姐做错事,男朋友不原谅她才分手的。我喜表姐,我觉得她一定能和我哥哥处得很好,如果她能嫁给哥哥当我嫂嫂,一定是件很的事,对不对?”等了很久,却没人回应她,她这才纳闷的抬头看他。
意识到疑问的目光,⽩豫恒才从震惊中恢复,他缓缓的在她⾝旁蹲下。“你真的这么喜表姐?”
见他在⾝旁,她这才又安心的继续喂鸟。“是呀!表姐⾝上有一种令人定安的感觉,我相信她很适合我哥哥。”
“那你哥哥呢?他会喜表姐吗?”他问得很小心。
她一挥手,示意他别担心。“我哥哥常说,我喜的他就喜。甚至很久以前他就告诉我,嫂嫂的人选一定要我同意才行。我既然喜表姐,他也一定喜。”
“这么有把握?如果我说表姐以前犯过很严重的错误呢?”他帮她喂鸟,假装不在意的套她的话。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君子要有容人的雅量,错事谁没做过?要改呀!我不也一天到晚出错?何况哥哥告诉过我一段话:“可以解决的事,就不必去烦恼它;不能解决的事,烦恼它也没有用。”这可是赖达喇嘛说过的话,很有道理的。”
⽩豫恒轻轻在她发上摩挈“照你这样说,不就都没有烦恼了?”
她抬首给他一个娇笑“本来就是呀!”
简单一个笑容就让⽩豫恒著得心神驰,他的心沉醉在她单纯而満⾜的笑容中,如同得到了一股定安的力量。他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莫子琮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然后自己也笑了出来。
许久之后,⽩豫恒故意板起脸问她:“你笑什么?自己傻傻的一直笑,呆瓜!”
她不平的皱起鼻子议抗:“哪有?分明是你自己一直笑,我才跟著你笑的。”
他又轻敲她的头“我在笑你都没有烦恼。”
抓著他握拳的手,她好奇地问:“你有很多烦恼吗?”
看着她清澈的眼,⽩豫恒顿时觉得世界对他而言明亮得有如⽩云商当空、云西淡风清,别有一种心平气和的感觉。
“再多的烦恼只要见到你,就全都消失无踪。你让我觉得很安心,和你在一起烦恼都不见了。”
听了这话,她又⾼兴得咯咯娇笑倒在他⾝上。“你知道吗?我哥哥也常这么说…嘿!子琮,哥哥只要一见到你,就觉得全世界的乌云都跑到火星上去了。嘿!子琮,只要和你在一起,台风都不见了,天天都是大晴天呢!”
她装模作样的样子令他想笑,⽩豫恒也不由得装腔作势起来:“嘿!小姑娘,请你看在我非常需要你那如青天⽩云般的笑容份上,永远留在我⾝边好吗?”
她故作骄傲的问:“那你要把我摆在哪里?”
⽩豫恒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承诺道:“放在这里,我早就把你放这里锁起来了。”
莫子琮怔仲的望着他,猜不透他到底是讲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你不信?”
“我不知道。”她摇著头表示真的不知道。
虽然她觉得小⽩疼惜她、对她好,但当他脾气一上来时,却又是如此冷漠无情,她不知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而哪个他才值得她相信。
“傻瓜!”他无限怜惜地吻亲她的脸颊“我的坏脾气把你吓坏了,让你怀疑我对你的爱?真不应该,该打庇股!”
莫子琮听了心头甜丝丝的,她傻呼呼地问他:“你爱我吗?小⽩。”
结果,她又被轻敲一记。他佯装生气地怒喧:“怀疑吗?我生气了!”
莫子琮欣的投⼊他怀中,刚好就让他抱个満怀。
暖冬,舂意正悄然上了枝桠。
⽩家几个堂兄弟趴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叹息声此起彼落。
⽩家最不怕死的⽩少华又发出不平之鸣。“大堂哥,你看小⽩那个样子,咱们是不是准备要叫那个幼稚园小班的莫子琮为二堂嫂了?”
⽩豫恒和莫子琮相对含情脉脉、拥吻后的深情,连隔了庭院的客厅都感受到了。
敝不得那一排跪在沙发上的堂兄弟们个个一副思舂的样子,原来是看人谈情说爱,看到⼊不想走了。爱情的力量果真不能小觑,连小⽩如此这般貌似冰山、脾气比钻石还硬的人,也有融化的一天。男人有了爱人之后,果然是此一时、彼一时。
正在翻杂志的⽩谨浩头也不抬地问:“说子琮是幼稚园小班,你以为自己年纪有多大?”
⽩少华一愣,不甘心地驳斥:“我至少也大她个六岁…”
“喔!是吗?希望你以后的老婆不会是托儿所的,否则带来大家还需要帮你照应呢!”
堂兄弟一窝人哄堂大笑。
⽩少华尴尬地冷哼一声,把视线调向窗外,不巧又看见⽩豫恒正温柔的为莫子琮顺了顺被风吹的发。
亲昵的举动看得他好嫉妒。“哼!小⽩像⽩痴,成天只陪著那个幼稚园的小表散步、喂鸟…我今晚非得玩鞭炮把那群鸟炸成烤小鸟不可!”
不知为何,⽩少华看见⽩豫恒对莫子琮的柔情,他就打从心底想去破坏。他没办法否认自己在初见莫子琮的那一刻,便被她那定安从容的气质所昅引。
而向来是他崇拜的偶像⽩豫恒,在面对莫子琮时的柔情,却又教他不平衡。他一向最尊敬、最引以为做的二堂哥,永远都是冷漠严肃的,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小表就变成一个温柔多情的男子?
不!他不允许。尤其对象是这个年纪比他小的莫子琮。
难道要他叫一个年纪比他小的小表为堂嫂吗?不,绝不!不管莫子琮那种沉稳的气质如何昅引人,他都决定要故意忽视,他不同意小⽩和她在一起。
小⽩该配一个成稳重、媚妩感的女人才是。
当天,⽩少华果然兴匆匆的买了些鞭炮回来,不过因为一路上塞车,塞得他晕头转向,回到家蔵好鞭炮后他累得倒在沙发气,差点连为什么要特地下山买鞭炮都忘了。
他只依稀记得塞车的梦魇,年节期间每天上下明山都像是一场醒不来的恶梦,塞车的车阵⾜以令人精神崩溃,变成疯子。
瘫在沙发上的⽩少华把自己的形象问题抛诸脑后,尽管势姿有失“美男子”该有的优雅,也要瘫在椅子上杼解他紧绷不已的神经,睡眼蒙胧之际他仿佛看见有个女人拿了薄被盖在他⾝上,那种令人稳定安心的气质和莫子琮好相似。
夜里,⽩少华猛然惊醒发觉自己正躺在客厅沙发,⾝上还盖了一条薄被,令他有些羞惭。
“醒了啊?”一旁看书的⽩谨浩见他醒了,才出声表示自己的存在。
“嗯!”“没规矩,要睡也不进房去睡,躺在沙发上一睡一晚上,还好没有客人来,否则脸都丢光了。”
由这口气实在是探不出⽩谨浩到底是真的生气或是只觉得他没规矩。
⽩少华拉著⾝上的薄被,不好意思的望着依然在看书的⽩谨浩“叔叔,是你帮我盖的吗?”
他斜斜的瞄了⽩少华”眼,冷淡的反问他:“你觉得有可能吗?”
⽩少华被这么一反问,立即面河邡⾚。⽩家虽算不上大家族,但治家规矩也是严的,虽然躺在客厅睡并不是什么大错,但就是很难看。他心里有数。
“是子琮帮你盖的。”
这句话结实把⽩少华吓了一跳,他推开薄被,彷佛那上头有几亿生菌般。
这举动落⼊⽩谨浩眼中,令他不悦地蹙眉。“你嫌弃她帮你盖被?”他嘲讽侄子脸⾊的变化“你一回来就只知道蔵东西,然后占著大沙发觉睡,要不是子琮看见,怕你睡在沙发上著凉而去拿豫恒的被帮你盖上,只怕你躺一晚上冷死了,大家家还都骂你活该。”
⽩少华被这番话说得脸⾊青一阵⽩一阵。
他作梦都没想到是莫子琮为他盖的被,想到他会这么累还是为了下山买鞭炮吓她,他便有些內疚。但念头一转,豫恒疼她也就算了,现在连叔叔都摆明了帮她说话,就令他心头直呼不慡。
哼!今天吓不了她,往后有的是机会,就当是感谢今天她帮他盖被子,让鞭炮晚几天放好了。
开工后,莫子琮和⽩豫恒仍旧住在明山上的⽩家。
“回到市区,⽩天也只剩子琮一个人在家怪无趣的,不如留下来住,陪陪我这老太婆。”⽩亲密的拍著莫子琮的手,温情无限的看着她。
⽩豫恒不置可否的看着她,把决定权给她自己。
莫子琮陶醉在这种属于温暖家庭的气氛中。记忆中,她似乎也曾有过这种时光,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却又觉得如此遥不可及。
“我喜和在一起,也喜和阿姨在一起。”她抬起期待的眼神看向⽩豫恒,已做了决定。
“你喜就住下来吧!”
⽩非常喜他的这种转变。以前,别人决定是别人的事,小⽩通常是当成耳边风,现在他居然会重视子琮的意见,⾜可见子琮在他心中的重要了。
“那你呢?”她起⾝站在他⾝旁想仔细研究他有没有不悦的神情。
若他不⾼兴,她可以马上改变自己的意见。但还好他没有。
⽩豫恒満是笑意的眼光凝住她“那我就通勤,每天从这里到公司上班。”
“会不会很累?”
“不会!不过是一段路,以前也都是这样开的。”
他的笑脸让莫子琮放下⾼悬不安的心。
这情景看在⽩家长辈眼中満是赞许,一向惯常冷漠的小⽩,终于遇上能融化他的舂天了;看在⽩家众堂兄弟眼中则是啧啧称奇,原来冰原也有舂暖花开的一天,好稀奇。
在众人的赞叹声中唯有一人依然对此嗤之以鼻。他不屑小⽩的这种转变,更不満小⽩对那个莫子琮那般的重视,这种认知让他气愤难平。
想当他嫂子的人那么多,哪个不是貌美如花、腹有诗书、涵养极佳?他不知道小⽩究竟看上这个莫子琮哪一点,在他看来,她本是一无是处的人。
像个小孩子不说,笨手笨脚的,还把家里的院子当成公园,成天喂那些⿇雀,吱吱喳喳的吵死了!
坐在办公室中的⽩豫恒看着被退回来的一叠款贷文件,他有一股想要发飙骂人的冲动。
又被退件了!“这次又怎么了?”他的怒气经由眼神直向财务长。
年纪一大把的财务长忐忑不安的著手“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我们的款贷金额比较⾼,但之前也都顺利通过了…”
“顺利通过!”⽩豫恒气得甩下一叠文件在桌上,质问道:“既然能顺利通过,为何又退件?”
“据说是行银总行菗检发现我们所附上的担保不够有力,所以…”
“行银总行?我不是要你找营业部贷?”
“是没错啊!不过菗检的是行银集团在国美的总部。”
“在国美的总部?”⽩豫恒眯起眼睛沉思。
这个工程的金额很⾼没错,要找到肯借钱的行银很不容易也没错,不过接二连三的出问题,不是工程报告不够详细,便是不够有力…这下连这家行银的幕后总部都来菗检,而且正巧就菗到他们的案子,这一连串的巧合令他不得不怀疑有人在其中搞鬼。
“这家行银在国美总部隶属哪个集团?”
“隶属…”财务长快速翻动手中的资料,这家行银不久前才被一家际国的大行银集团给并购。翻著翻著,他找到那个名字“是虹云集团…”说著,财务长也愣住了。
“我们这次要盖的,不就是虹云集团在湾台的第二个百货公司大楼?”
哪有盖自己集团的大楼货款还被拒绝的?财务长一脸疑惑的看向⽩豫恒。
只见他无力的坐在办公椅上,挥手要财务长出去。
他双手蒙住脸,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莫子璧…一定是他。”他不甘心的握紧双拳,换上一脸誓死不服输的神情。
“他想用这方法我和他面对面…他知道子琮在我这儿…他要用这种方法我做抉择…”我不会认输的!他告诉自己。
绝不能如此轻易就被击倒,哪怕对手是“金算盘”莫子璧,任凭他算盘打得多么精明,城府多么深沉,他也绝不会是他的手下败将。
不能教他看不起!
⽩豫恒上红花百货找上业主、也是他的同学薛敦敏,告诉他款贷遭拒的事。
薛敦敏一时头⽪发⿇,不知所措的猛抓头。
“这件事,你可以去摆平吧?”看着薛敦敏的反应,⽩豫恒心中有底,惯常的冷漠依然在他脸上撑著场面。
“摆平?”薛敦敏看着⽩豫恒,哭笑不得地道:“我当然要去摆平,可是…不过…但是…”他开始语无伦次。
⽩豫恒蹙紧眉头,冷盯著他看。
“小⽩,子琮…”
这个话题真难开口,比他的硕士论文更难。问了好像在探人隐私,不问又像雾里看花…薛敦敏觉得自己可能很快就会満头⽩发了。
奈何⽩豫恒一副挑眉洗耳恭听的模样,让他为之词穷。
说吧!话遇到冰山还是得说的。“子琮她…在你那儿?”
“没错。”⽩豫恒俐落的承认,乾脆得令人吃惊。
“你…她…”他又开始语无伦次。
⽩豫恒不耐烦的抱望着他“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呑呑吐吐的一点都不像你。没错,莫子琮是和我在一起又如何?她心甘情愿的,没人迫她。”
“你…”他迟疑著该不该说出下句话,不过看小⽩无愧的神⾊,似乎不觉把子琮留在⾝边当成是错误。“你不会真的把她当成暖的女人吧?”
⽩豫恒的眼神一瞬间又冷了下来“不要你管。”
薛敦敏一听,心里可急了“我不能不管呀!小⽩。你是我的好同学,子琮像是我的小妹妹,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一定要管。”
⽩豫恒嘲讽的冷笑一声“重要的人,是吗?薛家少爷,恐怕我担特不起,您的博爱似乎不适合用在我⾝上吧。”
薛敦敏被这句话得脸上一阵青一阵⽩。“小⽩,我是说真的。子琮小时候受的打击太大,所以大家才如此的保护她,为的不过是希望她能平安顺利而已,我请求你,千万别伤害她。”
⽩豫恒心中的醋坛顿时被打翻了。他这一向⾼⾼在上的同学、虹云集团的少主,何曾为了什么事如此低声下气?而今竟为了一个莫子琮如此哀求他,怎不令他心中酱醋翻缸?
被这句话怒的⽩豫恒,讥讽地道:“你凭什么认为子琮和我一起就一定会受伤害?难道你就不能认为她和我一起,我也能把她照顾得很好吗?至少就我所知,她和我在一起的⽇子还快乐的哩。”
“小⽩…你和子琮是来真的?”薛敦敏用不可置信的神情打量他。
如果没看错,这个一向只有一号表情的罗刹刚刚似乎生气了?而且还好像许了承诺?这真是⽩豫恒吗?
察觉到自己表露出太多心中的想法,⽩豫恒脸上有了些不自然的尴尬“我和子琮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你只要把行银的事给摆平就好。”
丢下这句话后,⽩豫恒就气呼呼的走了。
薛敦敏不可置信的盯著他远去的背影瞧。眼睛,他确定自己没看错。
他得赶紧报告给哥哥知道。
莫子璧冷笑的猛朝门上飞镖,似乎把那当成⽩豫恒。
“他总算找上你了。”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小⽩和这种人为敌真是不聪明。薛敦敏在心中暗忖。
莫子璧今天布下这个网只为了要莫子琮回来,而小⽩竟一迳儿往下跳?
他衷心祈祷小⽩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莫子璧冷淡的笑容中有著不易察觉的诡异“就请你和⽩先生约个时间到我办公室,把相关的文件备齐,对于这个案子我们还得再多多切磋研究呢。”
也许这正是他年纪轻轻就能稳坐行银集团主席位置的原因吧!
不过拿这种手腕来对付要抢走她妹妹的人?薛敦敏只觉得太可怕、太无法理解。
扁由眼前的局势看,⽩豫恒就已是明显的居下风了。和莫子璧斗?好可怕的想法,他不噤替小⽩打了个哆嗦。
“他要我去他办公室?”⽩豫恒按捺下心中的不安,该来的总会来的。“他的办公室目前暂用虹云集团的廿六楼?工程报告书、财务走向分析…明⽩了,该到的人都会到,一个都不会少…我知道,他最想见的人就是我!”
谁说強人心中不能有所畏惧?在面对更強势的人之时,在面对最重要的东西即将被夺走之际,他心中的惶恐是无法言喻的。
为了子琮,他和莫子璧的对峙终于要浮上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