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圣宣送筑薰回去后,愉快的开车回家,一路上笑咪咪的,当他吹著口哨踏进家门时,面对的却是一张六神无主的睑。
“你怎么了?”他问炜宸。
“你总算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的又璋叹口气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圣宣警觉的问,把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
“剀毓昏倒了。”炜宸烦躁的说。
圣宣全⾝僵直,瞪著他瞧。他脸⾊难看,头发极度凌,但由他此刻轻松休闲的打扮和没有胡渣的下巴研判,剀毓是今天早上才出事的。
“她人呢?”他走向炜宸,不忍看到他如此担忧难过的模样。
“在楼上,大姊陪著她。我找了医生来替她检查。”
“她既然人不舒服,你怎么还让她出门?”圣宣温和的问道,不想让炜宸误以为他在责备他。
“她说有事想问大姊。昨天她已经累了一天,回家后还继续翻译稿子,结果今天一大早她醒来就大吐特吐,我以为她又作噩梦了,可是她说她已经好一阵子没作过噩梦,我要她再休息一下,但是她不肯,后来我们来这里没多久她就昏倒了。”炜宸一古脑的说明。
圣宣可以感觉到炜宸是被吓坏了,因为剀毓在结婚前一直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婚后经由大家的努力才让她逐渐丰腴起来,当然炜宸是功不可没的人,他全心全意爱著剀毓,努力不懈的把她从強暴和⽗亲掌握的影里拉出来,如今她的脸上才又出现炜宸记忆中那个爱笑小女孩的人酒窝。
“她没说要问我老婆什么事吗?”又璋疑惑的问,有什么事非得亲自跑到他家来问不可?
“没有,她说只是女人间的小事,可是我妈也是女人,她怎么不去问她?”炜宸也同样百思莫解。
楼上传来开门声和景鸯与医生的对话声,楼下三个男人看着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从楼上走下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景鸯问圣宣,随即被炜宸急切的问话打断。
“怎么样,剀毓没事吧?”
“没事,她只是太累了。最好别再让她熬夜,免得影响到小孩。”医生慈蔼的笑笑,拍拍炜宸的肩膀后走向门门。
又璋起⾝送他,炜宸和圣宣则杵在原地瞪著医生离去的背影,脑袋-时无法意会医生的话,然后不约而同的把脸转向景鸯。
“影响到谁的小孩?”圣宣一头雾⽔的问。
“炜宸的啊!”景鸯理所当然的道。“剀毓孕怀了,恭喜你啦!炜宸。”她拍拍他的手臂,笑咪咪的说。
炜宸和圣宣同时惊得两眼圆睁。圣宣很快的回过神来,要恭喜炜宸时,发现他仍呆愣著没有反应。
“喂!你儍啦?”圣宣捶他的肩膀一拳,好笑的问道。
炜宸用力眨眨眼睛,他们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他已经冲上楼去找剀毓,一会儿后,楼上就传来他奋兴的呼声和大笑声,他们都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剀毓惨罗!炜宸本来就已经死黏著她不放,现在她孕怀了,炜宸可能每分每秒都把她当成易碎的瓷娃娃一样捧在手心。”景鸯笑着摇头摇,从她的口气听来,似乎觉得被人过度宠溺的滋味不好受。
“不知感恩的女人!”又璋笑着斥道,现在的炜宸就像以前的自己。“那全是为你好,怕你累坏了,知不知道?”
“是,我哪敢不知道。”景鸯有些无奈的说,接著她转向圣宣,对他微笑,要他招出昨晚的精采片段,因为她很遗憾没能亲眼见到又璋和邦咏口中的好戏。
“我可不可以睡醒了再告诉你?”圣宣不必等她明说也知道那个笑容的意思,他装可怜的问道。
“不行,你别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昨晚我们要回家的时候,季筑薰的未婚夫还坐在饭店大厅里她地,我怀疑他会不会去警报了。”又璋语气強硬的说。
“我知道他在大厅里等了大半夜,雨葵已经告诉我了。他是想要警报,但雨葵猜测筑薰应该和我在一起,所以她把马智荣劝回家了。”
“那个薛雨葵有预知能力吗?”景鸯扬起一眉。“她怎么那么笃定季筑薰是和你在一起?”
“记得我说过筑薰⾝边有眼线吧?”圣宣暗示道。
“是她?”景鸯难以置信,双手环“你是怎么说服她帮你的?她是季筑薰的好朋友,应该知道季筑薰打算嫁人了吧?”
“简单,她早就看出筑薰的心不在那个男人⾝上。”圣宣露出洋洋自得的微笑,抓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准备上楼。“拜托,让我先去睡一下吧!你们一定知道我昨晚睡眠不⾜。”他打了个大呵欠。
“昨晚你又不在,谁知道你睡眠不⾜了?”又璋不以为然的说。
“少来这套,你心知肚明,你们大家都是!”圣宣一脚踩在阶梯上低吼道。
“我倒是不知道我那才两岁三个月大的儿子已经会自己到饭店订房间了,莫非他是天才?”又璋两手揷讥刺道。
景鸯大笑,圣宣转过头来瞪她一眼。
“借用一下你儿子的名字有什么关系?还有,筑薰昨晚本来就准备和马智荣分手,只是还没说就被我带走了。”说著他就上楼去。
不一会儿,炜宸气冲冲的从楼上街下来,在景鸯面前横眉竖眼。
“大姊,拜托你去劝劝我老婆,她威胁我说要学你一样写遗书!”他气急败坏的吼道。
景鸯仅是眨眨眼,佯装无辜。
“炜宸,你找错人了,她只会教剀毓怎么写好遗书而已。”又璋一手著额头呻昑道。
甲肇肇
筑薰一脸幸福,跟过去这些⽇子来情绪低落的模样有著极端的差异。
经过昨天的休息,她觉得精神和体力都完全恢复了,而且她和圣宣的关系也不一样了,现在只有两件事有待解决。她把雨葵拉到后面的房闲去,决定与她好好谈谈。
“雨葵,你原谅我好吗?”筑薰单刀直⼊的请求。此刻她觉得雨葵这副双臂抱、不可一世的神态有点好笑,不过她不敢笑出来,免得雨葵一转头,又对她十天半个月不理不睬。
“原谅什么?”雨葵明知故问。
“原谅我打你那一巴掌,还有我说过的话。我知道错了。”
“是吗?”
“嗯,我承认那时是嫉妒你。我明明想和圣宣在一起,又听你想吻圣宣,所以才会那么生气。”筑薰红著脸道。
“才一晚就开窍,看来徐圣宣的功夫不赖。”雨葵揶揄道。
“雨葵!”筑薰轻斥道。
“算了,我早就原谅你了,只是咽不下那口气而已…”雨葵斜睨她一眼,将视线瞥向店內,看到马智荣来到发廊门口时吓了一跳,转而道:“马智荣来了。”
筑薰的脸⾊霎时惨⽩,不过她知道该面对的事迟早要面对。
“我会跟他说清楚。”筑薰说著走向门口。
智荣站在门口看她笔直的过来。雨葵也走出房间,从他的表情看来,大概猜到事情不妙。发廊里的气氛突然一变,所有人全看着老板娘出去“谈判”
“前天那个男人是谁?”智荣开门见山道“你认识他吧?”
她仅是点点头。看着他眼中的疲惫,筑薰感到有些愧疚。
“到底怎么回事?本来是我们去庆祝生⽇,为什么你会和别的男人失踪一整夜?你们到底去哪里了?我在饭店大厅等到凌晨三点,都没有看到你的人。”智荣已庒抑不住烦躁的情绪。
“我一直到昨天中午才离开饭店。”筑薰鼓起勇气道。
“跟那个男人一起?”他脸上的⾎⾊瞬间褪去,颤抖的问。
筑薰毫不迟疑的点头承认。
“他到底是谁?”智荣吼道“你和他暗渡陈仓多久了?”
“我没有暗渡陈仓!”筑薰气愤的辩解,她所有的细胞都因智荣的不实指控而活跃。“我前天本来就打算和你提分手的事,只是碰巧遇到他…”
“你要和我分手?”智荣打断她的话,难以置信的瞪大眼。
“没错,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爱他。”既然挑明了就乾脆说清楚。筑薰心想。
“为什么?我对你不好吗?他又是何方神圣?这么说这阵子你一直不答应我的求婚就是因为他?”智荣的语气隐含著強烈的心痛。
“他就是庚奎的资助人。”筑薰闲心中的罪恶感而有些瑟缩。
“耶个徐什么…”他脸上出现搜索记忆的神情。
“徐圣宣。”筑薰回答道。
“你不是才和他认识没多久?”智荣不敢相信的问。“这样就让你爱上他,还和他上?”
“智荣,有些感觉我说不上来…”他的问题令她难堪的脸红。
“我跟你在一起半年多,难道你对我的感觉不如他吗?”
“你本很少在意我的感觉!”她烈的回道。
“每次你都说不喜我管你的事,那我能怎么样?”
“我指的不是那些!”她焦急的道:“我说的是情人间的感觉。你一直像我的好朋友,跟你在一起很愉快,但我们之间没有那种爱情的火花,我甚至不会嫉妒你和别的女人谈天说笑,可是他一出现,我连雨葵都嫉妒。”她的手往店內一指。
智荣看了雨葵一眼,又回过头来看筑薰。
“这又关雨葵什么事了?”
“她前阵子和圣宣走得很近,老实说,我会和她吵架就是因为圣宣。”
“很想我也用不著那么大声叫我的名字吧?”圣宣带笑的声音在筑薰⾝后响起。
她吃惊的回过头,看见他站在她⾝后一步远的地方对她微笑。
“圣宣,你怎么来了?”筑薰呆呆的问道,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你那么想我,我不可能感觉不到。”他自信満満的笑道,一手摆在她的上,低头吻她的脸颊。
“你就是徐圣宣。”智荣以充満敌意的口气说,他的眼神已被愤怒淹没,闪烁著仇恨的光芒。
“你就是马智荣。”圣宣回敬他。
雨葵这时走出发廊,站在他们之间。
“拜托你们,在久庭广众之下,⿇烦你们平和的解决这件事好吗?”她不悦的道。
智荣狂怒的瞪著地。“你说那什么鬼话?你要我怎么跟这个抢了别人女朋友的男人平和的解决这件事?我现在恨不得一毙了他!”
“毙了他又能怎么样?筑薰一样不会嫁给你,你就不能接受事实吗?”雨葵也生气的吼道。
她的火爆脾筑薰领教过,不噤有点担心,雨葵的烈格真的会得人想对她动耝。
“事实是我被人当个⽩痴耍!”智荣指著自己的鼻子叫道。“你不是也喜他吗?怎么不乾脆把他抢过来?这样我和筑薰还是好好的,结果不是皆大猷喜吗?”
“我可没说我喜他。”雨葵双手权。“我喜的是另一个,可惜他已经结婚了,我也只好放弃。”
现在竟成了雨葵和智荣针锋相对,店內的人们不噤愕然。
筑薰有些吃惊雨葵如此大胆的在圣宣面前暗示她对炜宸的感觉,圣宣则一脸狐疑的望着筑薰。
“她不会喜上炜宸了吧?”圣宣小声的问道。
“那是刚开始,你放心,她早就死心了,她看得出炜宸他们夫的感情很好。”筑薰保证道。
“你少在那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智荣突然冲过来一把揪住圣宣的领子。
圣宣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筑薰尖叫一声,试著拉开智荣,雨葵也冲过来制止,但他抓紧圣宣不放。
“我只是问筑薰一个有关我朋友的问题,顺便等你和雨葵吵完而已,”圣宣无辜的说。他没有试图扳开智荣的手,正等著智荣挥拳过来,这样他才有藉口打回去,天知道他早想和他们一场架了。
“八王蛋!抢别人的女朋友,你还算是人吗?世界上女人那么多,你⼲嘛硬要挑上我的阿薰?”
“因为我爱上她了,还有,她已经不是你的,她是我的。”圣宣冷冷的強调。
智荣更是怒火中烧,握紧右拳。圣宣开始警戒,心中因目的就要达到而得意洋洋。
谁知智荣拉开手臂时撞到雨葵,把她撞到马路上,她还来不及站稳,一辆疾驶而来的重型机车来不及煞车便撞到她,将她弹开几公尺远,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雨葵!”筑薰尖叫著奔向她。
两个男人瞬间停下动作,智荣愣在原处,而圣宣已冲到筑薰和雨葵⾝边。这时店里的人统统冲出来,有人大喊叫救护车,筑薰则不断轻拍雨葵的脸颊,忧心的唤著她的名字。
直到救护车到达,智荣始终呆愣的站在一旁,最后糊糊的跟著他们一起赶去医院。
肇肇晕
雨葵只是轻微脑震,右小腿骨折,全⾝多处擦伤,并无生命危险。
智荣低著头坐在椅子上,疲惫又懊悔自己一时鲁莽。筑薰坐在雨葵的病边,圣宣靠在窗户旁,病房里没有人开口说话,三个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
雨葵痛苦的呻昑声打破了病房內的寂静,圣宣马上来到病前,站在筑薰⾝边。
“雨葵,别动,你的右小腿骨折了。”筑薰温柔的安抚她。
“我好想吐。”雨葵僵直的躺著,连头部不敢晃动一下。
“你有点轻微脑震,医生说再观察几天看看。”筑薰安慰道。她转头望向智荣,示意他过来看看雨葵,这时智荣才慢慢从椅子上起⾝,来到的另一边。
“我到底怎么了?”雨葵继续问道,没发现边多了个人,因为此刻她的眼前一片模糊。
“你被车撞了。”筑薰简单的说。
“别说话了,好好休息,等你好一点我们再说。”圣宣轻柔的拍拍雨葵的手背,她又睡著了。
智荣愧疚的看着脸⾊苍⽩的雨葵,筑薰于心不忍。
“智荣,你回去吧,她会没事的。”
“我回去收拾东西来这里陪她。”智荣沙哑的说。
圣宣和筑薰明显的感受到他自责颇深,他俩对望一眼,均认为这件事不能只怪智荣。
“我们轮流陪她,现在大家都回去好好睡一觉吧,尤其是你。”圣宣提出建议道。
雨葵发生意外戏剧化的改变了他们之间的气氛,智荣现在満脑子都是歉意,再加上这两天的磨折,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想其他事情了。
审肇肇
四天后,雨葵头痛和恶心现象已减轻许多,但仍未完全消失,她也慢慢回忆起出事前的状况。四天来,智荣几乎不眠不休的待在她的病边,他没说什么话,只是做一些他能为她做的事,诸如喂她吃东西、倒⽔之类,筑薰则在发廊和医院之间奔波,而圣宣每天都会带些东西来给她解闷,因为她由于头痛和待在上这么多天而越显暴躁。
四天来,筑薰有几次尝试要和智荣谈,但他有意回避,总以挂心雨葵为藉口拒绝和筑薰单独相处。圣宣则认为智荣是还没准备好,毕竟他刚遭受一连串的打击。筑薰知道自己对智荣造成的伤害很深,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这天,智荣和往常一样坐在椅子上打盹,筑薰和圣宣来过一下子就各自有事回去了,雨葵一个人无聊的躺在上发呆,望着智荣的睡脸,一股郁闷之气涌上心头。
“呆头鹅,醒醒!”她大声对智荣叫道。
他马上醒来,原奉惺忪的睡眼因看到雨葵气鼓鼓的脸而圆睁。
“怎么了?”他起⾝来到边问道。
“我无聊,想找人吵架。”雨葵挑衅的说。智荣为难的眉头一皱,雨葵马上怒道:“你那天对徐圣宣叫嚣的样子跑哪去啦?”
“拜托你别闹了。”智荣沮丧的坐回椅子上。“那天阿薰要跟我分手,我只是气疯了。现在在医院里,我哪有心情跟你吵?”
“是我受伤又不是你。”雨葵冷笑道。
“那你就不能乖乖养伤吗?你明知道我已经很难过了。”智荣懊恼的说,音调提⾼了些。
“你难过什么?不能去工作钱赚,还得在医院里陪我这个泼妇吗?”
“不止。”他低声咕哝。
“既然陪我这么难过,那你现在就可以滚了,我不需要你陪。”雨葵听到他的回答更加生气。
“是我害你受伤,我会负责…”
“负你个鬼啦!”她耝鲁的对他吼道“⽩痴都知道你在拿我当挡箭牌,整天对著你那张痛苦的睑就让我反胃。”
“喂,你说话客气点行不行?我真的很痛苦!”智荣在椅子上坐直。
“痛苦有什么用?事情还不是发生了。”她嗤之以鼻。
“我的女朋友被别的男人抢走了,我不能痛苦吗?连她什么时候变了心我都不知道,就像个呆子被耍,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被打⼊地狱,我当然痛苦!”智荣终于吼出他的真心话。他低下头,一手捂著额头,不想让雨葵看到眼泪在眼底积聚。
一会儿后,雨葵若无其事的说:“喂,扶我一下,”
智荣迅速抹去眼泪,起⾝过来扶她坐起,将枕头垫⾼让她靠著。
安顿好她之后,智荣准备再坐回椅子,但雨葵阻止了他。
“其实阿薰会变心,我是帮凶。”她平静的说。
智荣不解的望着她,而后她把筑薰和圣宣相遇后的情况和感觉全盘托出,也承认自己帮助了圣宣。智荣听完后说不出话来,他整张脸绷紧,额上青筋暴起。
“老实说,她和徐圣宣一见钟情,我是旁观者清,所以早就看出来。你应该也知道她处理事情的作风,有时我甚至觉得她有点不近人情,除了工作,我还没看过她对别的事情那么感趣兴,即使对你也一样。后来,表面上她坚持嫁给你是最好的,可是心里却已不这么想。女人一旦变了心就追不回来,你硬要留也留不住,尤其像她那种意志坚定、脾气像头牛的女人。”
“我倒觉得脾气像牛的人是你。”智荣顶她一句。他心里已经不怎么气了,慢慢领悟雨葵的话。
雨葵低笑一声“随便你怎么说。不过我从以前就觉得你们不适合,她太立独,而你从不⼲涉她的决定,这在某些情况下或许是好事,不过这样她会变得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她该学著让另一半分担她的心事,我可不想看到她累垮。”
“那个徐圣宣就适合她吗?”智荣口气酸溜溜的问。
“谁知道?”雨葵轻松的耸耸肩。“不过他至少会阿薰面对她真正的感觉。如果有人能让阿薰活得没有遗憾,我想那个人就是徐圣宣了,他⾜以和阿薰斗智。”
“你这样说是在污辱我。”智荣不⾼兴的扬起眉。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在阿薰面前污辱你不知道多少次了。”雨葵也挑眉对他笑笑。
智荣瞪著她好一会儿,最后也忍不住笑出来。
肇肇甲
有些事可以在短短几天內快速变化,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你在⼲什么?”圣宣的声音吓了筑薰一跳,她正站在病房门口,从门观察智荣和雨葵。
“为什么不进去?不方便吗?”圣宣疑惑的看看半掩的门。
“也不是不方便。”筑薰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智荣和雨葵在里面聊得很愉快。”
“你嫉妒吗?”圣宣皱眉问。
“我已经有你了,还有什么好嫉妒的?”筑薰不満的推了他一下。
“可是这一个礼拜来你都心不在焉,我又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圣宣喃喃抱怨道。这些⽇子来她同时忙著发廊和雨葵的事,他们独处的机会只剩下送她回发廊时,而那段时间她多半都在沉思。
“我在想要怎么和智荣讲清楚,最近他都故意避开我,这种情况总不能继续下去。昨天他⽗⺟还到店里来找我,把我骂惨了。”
听地这么说,圣宣整张脸都垮下来。
“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他担心他们会出手打她。
“没有,他们只是怪我把智荣伤得那么深,事前连一点徵兆都没有。”
“我也要负一半的责任。”圣宣把她揽⼊怀中,低声说:“他们不能只怪你,下次我们一起去见他们。”
她在他怀中点头,伸臂搂紧他,感到温暖和全安。
“要进去吗?”一会儿后,圣宣问道。
“要。”筑薰己下定决心“智荣躲我,但我不能也躲著他,不然我会一辈子都有罪恶感。”
圣宣对她微微一笑,低头吻亲她的额头。
“你现在倒是很勇于面对现实了。”他调侃道。
“你教我的。”
智荣因听到筑薰最后那句话而僵守在门口,他本来要去替雨葵倒⽔,才走到门口就听到圣宣的声音,再看到他们两个相拥的情景更令他心里一阵菗痛。其实雨葵三天前对他说过那些话后,他心中已释然,但是他依然避开筑薰,因为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亲眼目睹他们搂在一起的情景还是让他很难受。
他已接受她变心的事实,也了解即使她和圣宣不会有结果,也不可能再回到他⾝边。那枚戒指被丢在房间里的头柜上,他不知道何时会再出现一个令它变得有用处的女人,但那不重要,老天爷不会对他太残酷。雨葵总是这么安慰他,现在他也渐渐相信这句话,雨葵似乎正逐渐侵⼊他的思绪中。
现在,他有件迟了好一阵子的事得做。
“在医院里谈情说爱好吗?”他虽然语带讥刺,却毫无怒意。
筑薰在圣宣怀中转过⾝,涨红了脸,圣宣也看向他,但眼神里没有敌意。
“智荣…”筑薰言又止。
智荣踱到他们面前,仔细凝视著筑薰的睑。他们俩依然紧紧依偎著,筑薰眼中的决心再明显不过,她要的是徐圣宣,她把从未对他付出过的情感全给了徐圣宣,毫不保留。
“我不想原谅你。”智荣诚坦道,感觉眼眶开始润,于是深呼昅一口气。“可是雨葵说我没得选择,我相信她。”
圣宣有些讶异。
“我很佩服你。”智荣不情愿的对圣宣说,两手紧抓苦热⽔瓶,藉此控制自己的情绪。“你只花了一个月就服征阿薰,而我努力了半年,却听到她说对我只有朋友的感觉。”
圣宣明智的保持沉默,他要是敢在此刻表现出志得意満,难保马智荣不会上前来揍他一拳,现在若是把马智荣惹⽑了,他和筑薰以后的⽇子可能不会太好过。
智荣严肃的面对筑薰道:“我可警告你,要是这家伙欺负你甚至抛弃你的话,别回头来找我,我不会理你的。”
虽然他在威胁她,但筑薰还是笑出来。
“放心好了,我会在他甩了我之前甩掉他的。”她笑着回头看圣宣一眼。
“你甩得掉我才怪!”圣宣扬言道。
“喂!你们到底要在外面站多久?”雨葵不満的叫道:“我一个人很无聊,快点进来陪我!马智荣,你什么时候才要去倒⽔啊?我快渴死了!”
三个人望向病房门口一眼,智荣无奈的对他们耸耸肩,然后去倒⽔。圣宣和筑薰笑眯咪的进⼊病房,一脸幸福的笑容令雨葵嫉妒,不过她相信幸福之神将会开始眷顾她,因为她逐渐发现智荣是个不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