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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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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的重型机车飞快地窜⼊小巷之中,大灯打起,官峻笙在公寓大门前看到蜷缩着的杜小月。“杜小月。”官峻笙拿开‮全安‬帽。

  她头发散,眼睛‮肿红‬,狼狈的样子,很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看得官峻笙心里好舍不得。

  杜小月一看到他,挣扎着起来。“官峻笙。”他们分开一个多月,再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她却觉得好像很久、很久,久到跟他似乎分开了一辈子。眼睛发酸,她又想哭了,但她強忍着泪,告诉自己不能又在他面前哭。

  辟峻笙跨下机车,温柔地为她整理头发。“怎么会弄成这样?”

  他关怀的眼神、轻柔的动作,让她的眼泪再度崩溃“呜呜~‘”她扑在他结实温暖的膛哭泣。

  看她哭得难过,他也不去追问发生的事情,只让她赖在他怀里哭泣。

  他拍拍她的背,想到的是那个应该保护她的男人呢?是他害她这样伤心的吗?想到这一点,他不悦地扬眉。

  杜小月哭了许久之后,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对不起。”

  辟峻笙看着她那张原本晶润不上粉的脸,化上了一点淡妆,却被淅沥哗啦的泪⽔弄成狼狈的大花脸。黑亮的眼睛里,还淌着泪光,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他觉得心里被狠狠地揪着。“要跟我对不起什么呢?”他温柔地说。心里清楚地下了一个决定…他绝对不要再让她这样伤心!

  杜小月擦了擦脸。“你有你的事情要做,我却在大半夜把你叫来,而且…”她把双颊的两团⾁捏起来。“我怕你会有半夜看到鬼的感觉。”这几天她的气⾊不好,本来是为了润⾊而化的淡妆,现在一糊掉,一定跟个鬼一样。

  不自觉地,杜小月可爱地吐着⾆头。

  他一笑。“小表有什么好怕的。”他突然伸出双手舞动,挤着一张脸。“我是鬼王。”

  他那个鬼王的扮相,可爱温柔地令杜小月呵呵笑了。一时之间,所有的难过全被抛在脑后。

  看着官峻笙恢复笑容的脸,杜小月眨了眨热的眼睛。

  不只是喜呵,她是真的爱他哪!爱他那种蔵在淡漠底下的温柔,爱他那种偶尔跳出来的孩子气,就算他要娶的是别人,也改变不了对他的爱;就算姜维哲依然戴着假面具,她也无法爱上姜维哲;就算偷偷爱着官峻笙,有很多痛苦要独自咽下,她还是无法不爱他。

  “谢谢你。”她认真地对着他鞠了一个躬。

  她感谢他及时在她⾝边出现。他是这样的好,让她在苦涩心痛当中,又能被一种温柔与幸福包围。

  辟峻笙笑笑地嘲弄她。“怎样,现在我变成国⽗铜像了吗?还要鞠躬敬礼。”

  他看得出来,她和以前不同,转折多变的神情,显得多愁善感,敏感而容易受伤。不管是什么事情伤害了她,他都想要帮她分担。

  他伸出有力的臂膀,兜揽着她的肩膀。“我很⾼兴你有事情的时候会想到我。”

  杜小月漾了一抹笑。她多想告诉他,其实没有事情的时候,她想的还是他。只是不想增添他的困扰,她没有说出口。

  “来,我带你回家。”他从置物箱中拿出另一顶‮全安‬帽给她,跨坐上摩托车。

  杜小月戴上‮全安‬帽,帅气的重型机车对她而言是个庞大的怪物,她揪了眉,困难地抬⾼脚,那模样可爱得让官峻笙失笑。

  “还笑!”杜小月‮议抗‬,官峻笙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一恼,顶着‮全安‬帽,撞向官峻笙的臂膀,官峻笙笑得更大声。

  一户人家打开窗户,朝官峻笙大骂:“⼲你老师,半夜不‮觉睡‬吵什么吵?”

  辟峻笙扬⾼声音,从容不迫地说:“考虑一下吧,我老师年纪太大,又是男人,可能不适合你‘⼲’。”

  “官峻笙!”杜小月红着脸,朝他背上轻捶。

  “逃命了。”官峻笙一笑,摩托车略倾了下来。她靠着他,顺势翻上了摩托车。她双手一环上,一个黑影从上头砸了下来,摩托车往前一飙,及时闪过。

  “啊…”她整个人前倾,双手死命地环紧他。

  “哈哈!”他像个年轻的男孩一样,嚣张地大笑。

  “官峻笙你很讨厌耶!”杜小月碎声轻骂,紧绷的神经却在他的笑声中松弛。靠上他的背,她隐约可以感受到他的肌理,让人觉得可以依靠而安心。

  “你说什么?”他好像听到她在碎唸,大声问她。

  “没有。”她大声地喊。

  “喔。”官峻笙的声音让风吹散。

  她趴伏在他的背上,风在耳边呼啸,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服被风吹起,晚风中,満満都是他男刚的气息。

  她小声地说:“杜小月好喜官峻笙。”她抱紧他,把话留在风里。

  ***

  辟峻笙载着杜小月回家,杜小月惊讶地发现她并没有告诉他家里的地址,而他竟然知道,而且还是送到公寓楼下。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杜小月愣愣地问他。

  辟峻笙解下她的‮全安‬帽。他没有跟她说,他曾经来找她,还看到她与姜维哲接吻那一幕。他只是笑笑地指着她住的楼层。“我还知道你住在三楼。”

  “你连这个都知道!”杜小月眨着眼睛。“难道你小老板不作,改去调查局了吗?”

  辟峻笙一笑,仰头看着三楼的台。“除了你之外,不会有人在台外面种这么多花草了。”

  台上,点了一盏晕⻩的灯,灯下甜藌缤纷的花花草草盛放,布置的像是童话王国,仿佛住进去的人会很幸福。

  他收回视线,与她对看,她弯弯的眉眼,笑得又亮又甜。

  她喜他看着台时的神情与语态。他那种表情,好像是看到她布置时的心情。他那种随口说出的语气,自然而然就流露出对她的了解,让她很感动。

  “笑什么?”他轻轻敲着她的头。

  “没有。”她咧开笑。“我很喜花。小时候,我跟我外婆住在台南⽩河,一出去,就有一大片的莲花。我常常想,如果我老了,我要回去⽩河住,除了莲花之外,我还要在自己家门口种上一大堆的花花草草。”她说得眉飞⾊舞,要趁这个夜晚,及时地把她的梦想和他分享。

  他笑了起来。“外婆呢?”

  她淡淡地微笑。“去世好多年了。”那表情告诉了他,她很怀念外婆,但是已经不伤心了。

  “想念⽩河吧?”他看出她的怀念。

  “嗯。”她很用力地点头。

  他想了一下,她的头⽪,用一种很宠溺的样子看她。“上去洗个澡,我载你回去⽩河。”

  “现在?”她呆张着圆圆的眼睛。

  他展开笑容。“这个时间,莲花开得正美。”

  他的笑容比莲花更‮引勾‬她。她喃喃地唸:“我们一定疯了。”光是看着他,不用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没有‮澡洗‬,也没去准备东西,她也觉得,好像只要一跨上他的摩托车,跟着他,哪里都可以去了。

  “疯了就疯了吧。”他笑捏着她的鼻子。

  他喜从她口中听到“我们”两个字。

  ***

  晚上的风透了一点冷,靠在官峻笙的⾝上却有温暖的感觉,杜小月一路环抱着官峻笙往⽩河飙去。

  她不知道他飙得多快,她却在着朝升起的时候,看到了她悉的道路。小小的道路两旁是一片又一片的莲花田。隐隐地,她已经嗅到清甜的香气。

  “到了。”官峻笙停车,脫下‮全安‬帽,甩过那一头有型的长发。

  这么近地靠近他,杜小月突然有种冲动,她好想拉拉看他的头发,好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想像中,他的头发好像満软的。

  “做什么?”官峻笙回头,皱了双眉。

  “啊!”杜小月这才发现,原来她自己不是想想而已,她是真的已经动手拉扯。“嘿嘿。”傻笑,傻笑,她想装死唬弄过去。

  他带着威胁地眯起好看的眼睛。“你以为这样很可爱?”

  杜小月嘴角菗搐。“听说、据闻、传言…应该是満可爱的吧。”她很有诚意地把这辈子曾经学过的同义词都用上了。

  辟峻笙逸笑,敲着她的额头。“只能说是勉強还算啦!”

  杜小月扁扁嘴,半抬起头,翻眼瞅他。笨重的‮全安‬帽,让她微嗔的模样更加可爱。

  辟峻笙黝黑的眼⾊中流出笑意。他替她解下‮全安‬帽,顺手挂好。“下来吧。”他长脚一跨,连下车的样子都潇洒到不行。

  她却是笨拙地作势要跳下,他大笑,双手一伸,把她抱了下来。光透下,她的脸泛红,⾝子轻飞的那一瞬间,她可以感觉到心脏要从口迸跳出来,他的气息和莲花的香味杂在一起。她想,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忘了这样的味道。

  她的⾝子好轻,他几乎可以捕捉到她飞起来的长发,以及她微羞的神态。有一刻,一股冲动窜了上来。他很想就这样顺势把她満満地抱住,不过他还是没有,他很绅士地把她放下来。

  当她安稳地落下,当他的双手移开她际的那一瞬间,杜小月忽然觉得好失落。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竟然变成了一个很贪心的女人。她想要他就这样抱着她,或者是像昨天一样,她能毫无顾忌地环住他。

  这和她跟姜维哲在一起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真正的喜就是这样吧,可是喜又能怎么样呢?以她的条件,配上姜维哲都是所谓的“⾼攀”了,她和他应该是更不可能了。

  “你怎么了?”官峻笙看她恍惚失神、心事重重的样子,担心地问。

  杜小月拉回思绪,扯了一抹笑。“没什么啊。”

  辟峻笙勾起嘴。“说谎要很聪明,你不大适合说谎。”

  內伤!杜小月嘟嘴‮议抗‬。“你不用加前面那一句吧!”

  “你的心事是和姜维哲有关吧?”什么叫做聪明,就是像他这样。只是他一想到她可能是为了姜维哲而心事重重,他的心里头就冒酸。

  “姜维哲啊…”杜小月苦笑。“我甩了他…”这样讲,好像也不大通。她转了转眼睛,补充说明:“甩了他一巴掌。”

  “你们闹翻了吗?”官峻笙小心地问。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跳突然变快。他从来都不是那种乘虚而⼊的小人。不过,如果姜维哲不能保护杜小月、不能照顾杜小月,只会惹她伤心的话,他就没有资格作杜小月的男朋友。

  杜小月缄默了半晌。

  算了,官峻笙在心里放弃了对自己的道德要求。当小人就当小人,只要有机会,他就要“乘虚而⼊”了。

  杜小月深深吐了一口气。“他只是看我乖,想玩玩我,可能的话,把我娶回去帮他打理家里,他自己依然可以去外面花。”

  辟峻笙没想到听到的是这样的话,眼中愤怒地燃起火焰。“太过分了,他竟然这样对待你,我要他付出代价。”

  杜小月吐着⾆头。“我自己也笨,还以为他是真的喜我,我早该察觉,他这么热烈的追求是有问题的。说真的,我的条件又不是很好,这种⻩金单⾝汉怎么可能喜我嘛。”他伤她最重的地方是让她认清现实,让她不敢再作梦。

  她的表情让他心头一菗,疼了起来。“不要这样说你自己。”他突然伸出双手把她整个抱住。

  杜小月愣愣地感受到他结实的拥抱。

  清晨的空气还透了一点点的凉,他的温暖在弥漫的莲花香气中扩大。

  ***

  下午四点多,官峻笙和杜小月已经玩遍了⽩河。吃过莲子餐,喝着莲藕茶,甚至还买了莲藕粉。

  走在⽩河的小街上,杜小月心満意⾜地笑了起来。“好幸福哟!只可惜明天就要上班了。”她彻夜没睡,眼睛下已经浮出黑眼圈了,可是精神还是很好。

  看着她的笑容,官峻笙笑着提出恶魔般的建议。“那就请假吧。”

  “不行啦。”杜小月瞠大眼睛。“这样太不负责任了。”

  不负责任。官峻笙承认,可是他还是引着她。“你的人生会有几天这样的不负责任?”

  杜小月手上端着莲藕茶,偏头认真地想。“不可能,虽然我上班的表现算不上好,但是请假去玩,这种事情我还是做不来。”

  他截下她手中的莲藕茶,放在口中轻啜。“偷一天吧。”其实,他也还有事情该做,可是他已经恋上她,只想腻在她⾝边,多偷一天跟她好好相处。

  杜小月觑着他。讨厌,她觉得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琊恶的光芒,正一步步引她堕落。他的眼睛里有种热度,让她热了起来。

  杜小月下意识地拿起杯子要喝莲藕茶。“啊!”手一空,她这才发现杯子不见了。“你偷我的茶。”

  辟峻笙大笑。她神经传导速度慢得跟恐龙一样,现在才发现。“还你。”他把莲藕茶放在她眼前,杜小月迟疑地皱眉。官峻笙得了便宜还卖乖,恶劣地加了一句。“啧,喝多了你的口⽔会不会变得跟你一样笨?”

  “你、你、你…”杜小月跺脚。输了,输了,他讲了这么毒的话,她竟然没有话可以回。最后,她只能很没有杀伤力地说:“哼,有你的口⽔,我才不要哩!”她睨了他一眼,转过头去。这样看起来,应该比较跩、比较不屑吧。

  “拜托,这种间接接吻,吃亏的可是我。”官峻笙很“吃亏”地喝了剩下的莲藕茶。

  杜小月转过头瞪他。瞪他,瞪他,她努力瞠大眼睛,提⾼凶恶指数,可是看着他一脸的笑容,她的目光完全软化。

  他们两个没有牵手、没有接吻,可是她心里却觉得他们这样就很像是一对情侣了,甚至她的心情,本已经陷⼊热恋时期。她好想抛掉所有的一切,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杜小月小小声地问:“如果要请假的话,你要带我去哪里?”

  辟峻笙展笑。“去一个你一定会喜的地方。”他拉起她的手,带着她走。

  杜小月跟上他的步伐,被他握住的感觉很神奇,好像有小小的电流触过。光洒下,幸福溢満她的脸上。

  ***

  辟峻笙骑着摩托车,带她来到一间⽇式的旅社。那家旅社位在台南县,占地数百坪。他们到的时候,晚霞満天上踏进来,就是一大片的庭园及典雅的桧木建筑,杜小月当场觉得她爱上这里了。

  老板娘为他们安排好房间,带他们去盥洗休息。杜小月洗完澡之后,从浴室走出来,没看到官峻笙,她就先打电话给孟葳和余绮红,跟她们解释代情形。接电话的是孟葳,杜小月跟她提到:“老板娘说只剩下一间房间了,所以今天晚上我们要共睡一间。”

  “剩一间房间。”孟葳在电话那头问道:“明天星期一耶,你看客人多吗?”

  “好像不是很多。”杜小月这才想到。

  “这样你也相信!”孟葳被她打败。

  “怎么样?怎么样?”余绮红在一旁问着杜小月的情形,孟葳简单跟她解释,她听完后,赶紧把电话抢了过来。“小月,把握机会,你今天一定要上了他。”

  “三八啦你!”电话两头,孟葳和杜小月同声骂她。

  孟葳夺回电话。“小月,他跟你解释过和沈芝瑛的事情了吗?”

  杜小月笑容一僵。“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他又不欠我解释。”门外叩门声音响起。“他回来了,我不跟你说了。”杜小月快步去开门。

  门外美丽的女老板和官峻笙有说有笑,官峻笙甚至替她接过餐盘。杜小月开了门,老板娘脫下鞋子和官峻笙并肩进来。“官先生是我们的贵客,这是我特地为你们准备的,希望你们会喜。”

  杜小月礼貌地和她打招呼,眼睛却注视着女老板穿着漂亮的和服,比起自己邋遢的样子,好看多了。

  女老板转⾝,临走前亲密地拉着官峻笙的手臂。“瞧你钱这么多,也不常拿一些回来让我赚。哟,你变瘦了是不是?”她表现的十分关心,甚至还把他的⾁捏了起来。

  “哪有?”官峻笙⽪笑⾁不笑地把她送了出去。背对着杜小月,他小声地说:“你是故意陷害的,是不是?”这个老板娘是他的学姊,可能是因为她是同恋吧,所以反而更能不带暧昧的男女情愫和官峻笙相处,因此两个人的感情非常的好。

  女老板娇笑,低声说道:“哪有什么陷害,看我还把你们安排在同一个房间,就知道我对你有多好了。”她呵呵地推了官峻笙一把。

  辟峻笙翻眼瞪她,双手把她推出去,啪地把门关上。內心提醒自己以后不要跟心机太重的女人朋友,就算是同恋也不行。

  “你女人缘很好嘛!”杜小月酸不溜丢地说了一句。

  她吃醋了!辟峻笙忍住笑,潇洒地转过⾝。“既然我女人缘很好,那你是不是也喜我?”可惜这个时间的太光不是打在他脸上,否则他这张帅气的脸庞就更发光发亮了。

  心事被说中了,杜小月脸上一臊。“不要脸。”

  “是你说我女人缘很好的啊,如果我女人缘很好的话,照理说,你也应该喜我。”官峻笙一步步地走近她,拉大笑容。“还是你不算女人?不然怎么会在‘排外条款’当中。”

  “可恶。”杜小月捶他。“我哪里不是女人?”

  辟峻笙坏坏地一笑。“我是很害羞的,这个问题我不敢回答。”说是不敢,眼睛却从头到尾把她瞧了一遍。

  “猪头啦你!”杜小月红着脸,飞腿踢他。

  辟峻笙一闪,很光地展开笑容。“腿短的,生气归生气,不要勉強自己嘛。”话一说完,他就知道该逃命了。

  “官峻笙!”杜小月撩起袖子,追着他満屋子跑。官峻笙腿长,反应又快,杜小月跑到満头大汗,都还追不到他。

  她一手抄起枕头,一边喊着…“站住!”官峻笙没有理她,她拚命地跺脚。

  “给个面子,站住啦!”

  辟峻笙笑了出来。“好啦,给你面子。”他停了步,站在她五步之外。

  杜小月拿起枕头狠狠地砸他,官峻笙一侧⾝,枕头从他旁边飞了过去。杜小月大叫。“你不守信用。”

  辟峻笙摊了双手耸肩。“你只叫我站住,又没说一定要给你砸到。”

  “砸不到你,我⼲么叫你站住。”杜小月气死了,这次抱起棉被,整个甩了出去,再拚了老命,一个冲刺跑出去。“啊。”把官峻笙庒在棉被底下。

  她气吁吁和他隔了一层棉被对望。“呼呼…”气息热热地噴在他的脸上。她刚洗了头,还没来得及擦⼲,漉漉的⽔珠滴了下来。

  这么近的距离,他只要手一碰,就摸得到她红通通的双颊;他只要一翻⾝,就可以把她庒下,攫住她那殷红柔软的瓣。

  杜小月心跳得好快、好快,在他灼热的目光中,几乎要晕眩。

  辟峻笙呼昅变得浊重,他很清楚知道自己想要她,但因为杜小月刚刚才结束一段受伤很重的恋情,他不想因为动作太快,再度吓到她,所以才一直按庒住想要她的心。

  杜小月再往下面加庒了一点点,只要她低⾝,她就会吻到他了。余绮红那句“上了他”的话,此时浮了出来。

  好恐怖,她的⾝体对于官峻笙竟然是有着望与盼望的。杜小月赶忙起来,她怕自己自作多情,会破坏她和官峻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

  她知道官峻笙和姜维哲不一样,他不会蓄意骗她、玩弄她,可是她怕自己会错了意、表错了情,最后落得一场空。

  辟峻笙盘腿坐好。“沈芝瑛不是我的未婚。”看她退缩,他赶紧丢出一个稳定她的讯息。“那只是我爸和我爷爷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杜小月的心跳又鼕地怦快,他会突然这样和她说,应该是为了让她安心吧?她避开他的目光,小小声地说:“那跟我又没有关系。”

  “好好好。”官峻笙逸笑,凑上她发红的脸。“跟你没有关系喔!”留下一长串笑声。

  杜小月圆润的双颊红浮出两朵可爱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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