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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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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一样的过,天城光希如常上下学,但月童不见了,就像人间蒸发似的,连着两、三天都不见人。

  満肚子疑问憋在心里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脆山不转路转,虽找不到正主儿,可没关系,这座深户大院里的人多得是。

  就好比⽟棠,这位据说是护法、被指派来护送他上下学的人。

  只是很不幸的,该说是个人问题,也可以说是慧不⾜吧!就算看来好脾气的⽟棠知无不言,什么都说了,但天城光希就是有听没有懂。

  他真的很努力试着想了解,但实在有点困难。

  以他的中文造诣来说,那些正负、之间的关系,维持两者之间平衡的重要,虽然勉強,但他还能理解。

  真正困惑他、让他难懂的是,整个天地之间的之气由一个人来维持?

  轻易看穿那清秀稚气面容下的不可置信,斯文儒雅的⽟棠微笑道:“没错,或者你从没接触过,可天下间的祈福师为数仍是可观,只是大多就像我明月宗一样,韬光养晦的隐于大千世界,默默做着自己该做的工作;说是祈福,但实际上该说是将负面的气场转换成对世人有益的正面气场。”

  停了下,确定光希能够理解,⽟棠才又说道:“虽然各门各派的祈福师、或是其它名称的灵能者都做着这样的事,可真正统合这股正面力量,消去负面力量、达到平衡两者关系的,就是月符神令的持有人。而一直以来,我明月宗技庒群雄,月符神令向来就由我明月宗所持掌,可以说一直是各门各派的本宗,我们的宗主更是所有祈福师、灵能者的最⾼‮导领‬人。”

  “⽟棠大哥,我实在不想这样说,但…但你说得也太玄了一点。”天城光希忍不住说道。

  “哦?怎么说?”⽟棠好脾气地等着他发问。

  “不只是月童学长的力量与地位是如何尊崇的事,还包含其它…我不知道该怎么讲,但就是觉得怪怪的,因为听你说的,好象若没有人为这世界祈福,之气不调,这个世界就会大似的。”天城光希试着说明感想,却不知道他这样说有没有确切表达出那种感觉。

  “正是如此,如果、也就是科学中所说的正与负极的力量差距过大,这世界确实是会成一团。”⽟棠极为认真地确认道。

  “?总不会世界末⽇吧?”以为他在开玩笑,天城光希⼲笑。

  “那并非不可能。”⾝为护法之一的⽟棠正⾊道。“间的负面力量过大,气影响人心,贪、嗔、痴念容易汇集,在怨力、很念作祟之下,当权者只消一个决策错误,整个世界因此毁灭并非不可能。”

  见他听得认真,⽟棠又道:“更何况届时会受影响、进而作的并不只有间的人,间的气弱,表示间的力量⾼涨,缺乏抵制的力量,到时群魔尽出,整个世被那股力量呑噬毁灭也并非不可能。”

  群魔尽出!?

  见他说得这样认真,天城光希一度有所怀疑,怀疑这个人模人样的大哥哥若不是在开玩笑就是脑子有问题。

  但想想又觉得不对,如果事情不像这位⽟棠大哥所说的,那么他那天看到的灵刚异象要怎么解释?

  不论是停滞半空中的箭矢、还是月童眉心中发亮的图形,更甚者还有飞檐走壁、十二楼⾼还被人当成无人之境般来去的吊诡事件,这些奇奇怪怪的事若不用这种怪力神的事来附会,还真是有点说不过去。

  只不过…“群魔尽出?”意思是妖魔鬼怪会満街跑吗?天城光希试着想象那画面,但并不是很成功。

  “凡人的愚昧在于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棠微微笑道。“大言不惭地喊著“眼见为凭”殊不知很多事并非眼见就是真的。”

  看向远方,⽟棠幽幽说道:“即使是喻为灵魂之窗的双眼,它们也会受到蒙蔽与欺骗,就像妖魔、就像鬼怪,凡人的⾁眼看不见,但不见得它们就是不存在。”

  这么说…也是有道理,但天城光希仍有些不明⽩。

  “好吧,就算事情真像你说的那样,月童学长是⾝负调和气场、维持世界和平重责大任的人好了,那…为什么是他?我看⽟棠大哥跟这屋子里的其它人,很多年纪都大过学长,为什么你们会让他当宗主,让他持有那个惹人眼红的什么令?这样对他来说,不是很危险吗?”天城光希不懂。

  “这是能力问题。”⽟棠微微笑道。“并非我们决定月符神令该归谁所有,而是月符神令选择谁做它的主人,我们仅只是服从它的选择,认定它的持有人为表率。”

  “…”天城光希想说他懂,但不行,因为他真的听不懂。

  “较之于历代宗主,现任的宗主是能力最強的一位,几乎是在他甫出世时,月符神令便选上了他;从那时起,他就是我们明月宗唯一的首领。”略过从前那段惊心动魄的过程,⽟棠说道。

  “意思是,从学长还是个娃娃时,你们整个组织就开始服从他了?”天城光希试着了解其中的逻辑问题。

  “当然不是。”⽟棠失笑。“在宗主明⽩事理、学习好他该学习的一切、能够随心控所具备的能力之前,一直是由教育宗主的智者担任代理宗主的职位,并在教育宗主的同时,代为处理所有事务。”

  “教育?学习?是指学会所有的特异功能吗?”天城光希回想起那一⽇所见的异象。

  “特异功能?”⽟棠失笑,不过也没反对。“你要那样说的话,也行。”

  虽然月童失去了踪影、不仁在先,可天城光希并非不义之徒,想了想之后,他不由得忧心了起来。“像黑崎磷那样想抢令牌的人很多吗?”

  “别担心,宗主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棠露出安抚人心的微笑。

  “那、那你知道学长他现在在哪里吗?”在反应过来之前,天城光希就问出口了。

  “呃…”一反之前的有问必答,⽟棠面露难⾊。

  体贴的天城光希连忙摇手道:“没关系,我随口问问,他在忙就算了。”

  ⽟棠微笑,因为天城光希的体贴。

  见他笑,天城光希⽩净秀气的面容也跟着露出笑容。“⽟棠大哥,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不耽误你时间了。”

  卑手一揖,⽟棠从容退去,留下仍然満头问号的天城光希。

  其实他也知道,⽟棠已经很尽力地在回答了,可是很多问题,没有当事人月童的说明,他还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的,就比如说他最挂心的一件事…为什么在那个月童说要好好解释的夜里,两人话才请了一半、甚至连一半也没有,月童突然就用一脸见鬼似的表情死瞪着他。

  不只是这样,紧接着在他问半天之后,一句解释也没给的月童就像被鬼追着跑一样,丢下他就逃了…对!逃跑,天城光希至今仍觉得只有这两个字能解释月童的行为。

  那样仓皇失措、那样避之唯恐不及,恕他中文程度不佳,那种行为不叫逃跑,要称之为什么?

  但,究竟是为什么呢?

  对着一扇反光的玻璃窗,天城光希下意识的靠上去,细细看着反影中的人。

  还好啊,现在虽然换了个截然不同的新造型,但他觉得还颇人模人样的,⽩净秀气的样子应该还満有人缘的。

  要不然,怎么那么短的时间內,学校里就有人向他告⽩、还写情书给他?

  而且说真格的,不管其它人的眼光,要他自己说的话,他其实也颇喜这次的外型。可他就不懂了,连他这么严格的标准都觉得正常的外表,怎会让月童看他像看到鬼似的?

  而且还一连躲了他几天…是没有真正放任他不管啦!可虽然说平⽇上下学特别代⽟棠护送,好象没忘了他似的,但那种感觉还是让他觉得不舒服,他也说不上来,就是莫名的有一种被丢弃的感觉。

  还有,除了那种突然被丢下的感觉之外,他也很不喜问题没得到解答的感觉,也不想想,憋着几个天大的问号在心里无解,那感觉让人有多闷。

  包可恶的是,月童不仅莫名其妙的逃掉,之后还如同躲避瘟疫般地直躲着他、硬是避不见面,累得他要自力更生的想办法为満脑子的困惑找答案。

  其实这儿的人很好,大家都颇照顾他,也愿意回答他任何问题,可那对事情丝毫没有帮助。

  让人极沮丧的,在他问了每个人的看法、自行摸索半天后,似乎有点明⽩了,但又感觉像是掉进更大的问号漩涡当中,怎么也爬不起来。

  糟的是,现在又没人能拉他一把,让他弄清整个局势,面对这种混的情形,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可恶!月童到底是上哪儿去了?

  月童哪儿也没去,隔着一个院落,他在养心室里打坐观想。

  算是所谓的闭关,他一个人关在內室中,谢绝任何人的打搅,言明时间一到他自然会出来,不许任何人打搅他。

  但没用,他的心不静,就算是躲在养心室里避不见任何人,那也对事情一点帮助都没有;他什么也看不清,心里唯一见到的,就是那秀气到让人皱眉的⽩净面容,那时时扰他思虑、让他被挫折感淹没的俊秀面容。

  霍地一下突然起⾝,月童放弃了,他决定放弃这无谓的挣扎。

  无门的墙壁因为他的接近而出现一道开口,修长的⾝形跨出,没想到却正好对上天城光希见鬼一样的表情。

  天城光希惊愕地看着月童,时间维持至少五秒,随后转头再看看那个突然开洞的墙,呆滞的目光又维持了五秒…天城光希敢对天发誓,沿路走过来的他肯定半分钟之前那面墙上什么都没有!

  一切就是那样的突然。他走过来,突然间面前的墙上开了个洞,然后又很突然的,他找了几天的人忽然出现在面前,一切是那样突然却又自然而然的发生,情况诡异得害他反应不及,只能呆呆地看着那个尚未消失的洞面对着月童发愣。

  虽然月童也同样感到讶然,但那程度绝不似天城光希那样严重…“怎么了?”首先回过神来的月童微笑道。他若无其事的运念再设下结界,那个让小学弟看到傻眼的大洞又不见了。

  “那个…”再次看傻了眼,天城光希试着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它。“其实洞是存在的吧?只是你用幻术、类似催眠的手法,让人觉得它不存在、看起来像一般的墙,但只要真正去碰触,就会发现,那个洞还是存在的…啊?”

  伸手去摸,天城光希既不解又愕然。

  没有,没有洞,不论他怎么摸、拍、敲,有‮感触‬、手会痛,没有洞,墙是存在的。那片墙存在感強烈到他的手拍没几下就红成一片,只差没肿起来。

  “这怎么可能?”他低喃,困惑的样子煞是可爱,引得月童忍不住微笑。

  仅是一秒之差,方才扬起的笑容忽地僵住,在月童省悟到自己竟被小学弟牵‮情动‬绪时,简直是要吓坏了。

  “学长?”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天城光希真正严重怀疑脸上一定是长了某种他自己看不见的东西。

  “没事。”不似平⽇的慵懒洒脫,月童僵硬一笑。

  “学长,让我们把话说清楚!”幸好月童⾝穿居家的修行长袍,方便天城光希行动,就见后者一把抓住前者的袖摆,打定主意要把话说开。

  “我对同恋没意见、不歧视,但坦⽩来说,我个人并没有那样的倾向,至少就目前来说,我还不觉得我有那样的倾向。”太过惊慌的月童顺他的意,三两句就把话说明⽩。

  “什么?”天城光希狐疑地看他,试图弄清他的话。

  察觉自己的反应过于动,月童清了清喉咙,尽量自然地说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虽然月童已尽量自然,但天城光希还是感受到了月童的不自然,以及他一点也不明⽩的急切。

  察觉到这些,体贴的个让天城光希条理分明地开口道:“我不太明⽩学长的意思,但如果学长很担心这问题的话,我可以保证,虽然我个人倾向自由主义论,觉得喜或异并不是问题,甚至还相当祝福那些喜爱同的人,可基本上,我个人的倾向仍是偏向异恋,所以在这方面学长不必有任何的顾虑。”

  就在说话的片刻间,突然察觉到自己已投⼊过多的精神与心思专注在这事上,月童连忙收敛起所有异样的、完全‮人私‬的心情,旋即又是平⽇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怎么突然说得这么严肃?”他笑笑,慵懒自若的样子跟刚刚比起来,真是判若两人。

  “我以为学长很在意。”天城光希狐疑地看着他。

  “有吗?”月童失笑,漫不经心的样子看起来没一点正经。

  天城光希看着他,对于当中剧烈的转变…不知怎地,虽然现下的月童才是较让人感到悉的月童,但莫名地,天城光希就是觉得怪,不由自主地直盯向他,试着想找出当中不对劲的症结来。

  月童不以为意地任由他看。

  他发现,只要菗离个人情绪跟隐忧后,不去想“那件事”一切其实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人有失策、马有蹄,吃烧饼哪有不掉芝⿇粒的?预知能力会出差错,也不一定就像他想的那样,毕竟也极有可能是当天他精神状态不佳所致…这一想,月童心里更是多了几分笃定,不但好过许多,也觉得自在多了。

  “对了,住在这里还习惯吧?”避免碰触到他,月童示意,领着天城光希朝庭园走去。

  “我就是想跟学长讨论这件事。”见他要找地方说话,天城光希求之不得。

  “哦?”“虽然学长是一片好心,但我想一想,自己实在没理由一直住下来,尤其是我已经叨扰了好几天…”

  “你想离开?”月童截断他的话。

  见他说得直接,天城光希也直言道:“我不想带给你⿇烦。”

  “⿇烦?”月童偏头,长长的发丝随着偏向一边,使他那张美颜瞬时流露无限风情。

  “虽然学长没解释,但我知道,目前学长要面对的问题已经够多了,实在没必要再加上我一个。”

  “你走,是怕受我牵连?”

  “不是!我只是怕增加你的负担”⽩净的俊颜透着些恼意,天城光希试着完整说明。“学长该知道的,我的事情跟你所要面对的比起来,真的只是小事,我自己能想办法解决,实在没理由让学长再为我担心。”

  月童看着他,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似的。

  “虽然我还是不懂实际状况,但我知道学长要应付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实在没理由留下来增加你的负担”天城光希说得合情合理,但除了那一份明事理的贴心懂事外,月童还看见了…“抱歉。”向光希道歉的话脫口而出。

  无法对那份寂寞置之不理,月童懊恼起自己,气自己只顾着胡思想,却忘了真正该做的事。

  当初他想办法阻止这个小学弟回⽇本,不是为了提供另一个任由摸索、使之学习‮立独‬的环境,就算不使用任何特殊的异能去探知,月童也能从那双透着寂寞讯息的双瞳中肯定这小学弟已经够‮立独‬了。

  他将人带回来,主要是想除去光希浑⾝流露出的那份让他碍眼、不舒服的寂寞感,虽然他还没想到该怎么做,但那是他的本意,可瞧瞧他到底做了什么?

  “抱歉,真的很抱歉,我这几天不该丢着你不管。”月童不敢相信他竟犯下这样的错。

  “怎么会呢?学长为什么这么说?”天城光希微愕,停下脚步看他。

  没错,月童不在,使他的困惑一直厘不清,但他虽然苦恼,可那并不会减少他对月童的感

  会讲道理,是天城光希的专长之一,就听他忙着说道:“你这几天不但收留我,还让⽟棠大哥照顾我,对我已经很好了,哪有什么需要道歉的?”

  天城光希就站在那儿,背景是一整片绿意,即使其中有几抹嫣红奼紫为那背景添⾊,但他本人,则只是什么也没做地站在那儿而已。清秀面容犹带着点稚气,一双澄澈的眼里満是无辜与不解的直看着人,完全不觉衬着那背景让他呈现出的角度画面有多引人遐思,那是一种会让人想费尽心机以求能留守住的清灵与纯洁。

  那已经是超越别的问题,见到这样的他,月童真有一时失神。

  “学长?”天城光希看着恍惚的他,有些担心。

  “没事。”月童回神,有几分狼狈。

  “学长?你真的没事吧?”想起他所肩负的责任,天城光希是真的担心他,忍不住问:“说真的,我是不懂情况啦,但…但你真的没办法找人分担你的责任吗?”

  他说得突然,月童就算惊讶也不动声⾊,一双惑人的眸‮勾直‬勾地看着他,好奇他会讲出什么话来。

  “我问过⽟棠大哥了,这几天承他照顾,我从他那边听到许多…呃…希望你别怪我多事,因为我一直没见到你,又有很多疑问,所以忍不住问了人,大概知道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怕牵连⽟棠,天城光希先说明。

  月童正等着,等着看见敬畏或不以为然的表情。

  一般来说都是这样的,寻常人一旦知晓他的成长背景以及他的能力后,看待他的目光不是不信琊的不以为然,要不就当他如鬼神般,惧怕多过于崇敬的敬畏有加,少有像御风行、霍靳等人,不但当他是正常人,还愿意跟他朋友。

  所以他正等着看这小学弟在探知他的底细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然而完全超乎月童所预料的,一见他没追究、完全不在意⽟棠说了些什么,天城光希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

  那笑,带着点赧⾊,有点儿害羞、也有点怯生生的感觉,是无端惹人怜惜的那种笑。

  摸摸鼻子,天城光希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呃…我可能没立场说这些,但我是觉得…这无关什么能力的问题,学长毕竟年轻,你有你的梦想跟想法,他们不该因为一个令牌还是什么符的…”

  “月符神令。”月童不动声⾊地提醒他。

  “对,就是那个。”又是一抹带着点赧⾊的笑,天城光希续道。“这种事…该怎么说呢?呃…或许学长真有什么天赐的、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可那又不是你能选择的,因为一个令牌的选择而拱你出来当一门之尊,那不是很…很怎么说呢?”

  微偏着头,天城光希努力想着形容辞。

  月童好整以暇地等着。没人知道他这时的感觉与心情,他也不打算跟任何人分享,只见他⾼挑颀长的⾝影伫立于斜间,像做⽇光浴一样的闲散,任由灿亮的霞光洒落他一⾝,静静等着所有未竟的话语。

  知道他在等,天城光希很努力在想,但最终只能化为一朵抱歉的笑容…“抱歉,我的中文程度毕竟没那么好。”想半天后,天城光希放弃找寻精准句子,换了个方式说道。“总之,我是觉得不管能力再怎么样的強,学长毕竟还年轻,尤其是让你从孩子起就承担这么重的责任,这实在不妥,甚至有点不人道;即使是现在,学长也不过是个⾼中生而已,让你独自一人负担那种类似维持世界和平的责任,这不是很过分吗?”

  月童依然没开口,这不单只是因为不想跟人分享他的心情与感觉,更多是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有,从没有一个人跟他讲过这样的话!

  从他懂事以来,明月宗组织的所有人就视为理所当然地要他肩负起一切责任,没有为什么,只因为十八年前那月符神令选上了他,没有人顾及他个人的意愿或感觉,在他懂事之前,他的一切就被注定了。

  为此,他常感到困惑,虽然他从没说出口、也默默地承受一切,但真心里,他常困惑为何他要承受这一切。

  从没有人发现他这一部分的小小思,可如今,有人发现了,不只明⽩讲出来,还站在他这一边,而不是像其它人一样,在知道他该肩负的重任后,只会无意义地为他喝采或是加油打气,然后要他继续维持之间的平衡。

  那种感觉…陌生,真是太陌生了!陌生到月童不知该怎么面对那种心情,于是只能视而不见地看着面前的人,那个再次让他了头绪、甚至已经让他开始有点不知所措的人。

  “学长?”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天城光希担心地看着他,样子无辜又无措。

  “没事。”收敛奔腾的心绪,月童失神的微笑道:“我没事。”

  “我还以为我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冒犯了你,如果是那样,就真的很不好意思了。”天城光希不好意思地笑笑。

  “没有,你多心了。”是他的错觉吗?他怎觉得小学弟看起来又比以往更可爱些了?是种…是种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可爱。

  “总之我要说的就是这样,我觉得你⾝上的责任太沉重,你该跟其它人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换个方式让大家都分担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所有人的期望就寄托在你⾝上,这样你所承受的庒力真是太大了。”天城光希说出他认为较合理的方式。

  就是在这一刻,月童的心境有了极重大的转变。

  他默默地看着小学弟,像是在思索后者刚说过的话,可实际上,月童现在想的事情是他本人都不敢相信的。

  停留在天城光希脸上的视线几乎呈胶着状态,对着那张⽩净秀气的面容,他默默想起好友御风行与霍靳,然后觉得…对象。其实对像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人”对了、感觉对了,那其它的问题就都是次要的了,所以…同恋,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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