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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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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阔别许久,烹饪社再次传出浓浓的食物香气。

  一、二、三、四、五,御风行、霍靳、主厨惠天郡与他的小师姊夏无双,再加月童,一个都不少的全聚在一块儿。

  不过就算是同样一批人、同样引人食指大动的浓浓食物香,但感觉已是大大的不一样、很不一样了。

  翻看杂志的眼透过纸张的边缘,偷偷打量那在一旁打坐的人,夏无双感觉很不能适应。在她的印象中,月童的长相气质是属于那种华丽的、雍容华贵型的人,就该适合慵慵懒懒躺在那张专为他而放置的贵妃躺椅上,而不是现在这副苦行僧模样似的,坐在一边的角落面壁打坐。

  悄悄放下伪装阅读的杂志,她朝心上人招了招手。

  “怎么了?”惠天郡持着汤杓走向她。

  “月童学长,他没事吧?”她小小声地问。自从天城光希宣告失踪后,她就觉得他变得很奇怪。

  “他会没事的。”惠天郡要她安心。

  “只要天城学弟平安回来,他就没事了。”御风行从原文书本中抬起头,加了句但书。

  说到天城光希,夏无双就担心。

  “怎么会这样?好好一个人竟然不见了…”

  “我会带她回来的。”面壁中的人突然开口。

  “学长,你知道他在哪里?”见他开口,夏无双惊喜,这一、两个礼拜来,他不是不见人、就是安静得有如一尊石像,一点也不像以往谈笑风生的月童了。

  “不知道。”月童回答得直截了当,慢条斯理地起⾝。

  “不知道?那你怎么带他回来?”夏无双困惑。

  “因为她会出现,他们的目标是我,最晚在明天,自然会有人带她出现。”月童平静地说道。

  “学长好象一点都不紧张?”见他平静的态度,夏无双不解,她以为…以为月童该是在意天城光希的。

  “双双。”惠天郡对她‮头摇‬,要她别开口。

  “但是是真的嘛!”夏无双不明⽩。“我原本以为学长他会在意的,我都决定好…决定好要祝福他们了…”

  “别说了。”惠天郡要她噤声。

  “为什么别说了?”夏无双气恼。“这是我亲眼看见的,为什么不能说?从光希不见的时候开始,我以为学长会着急、会紧张,但他没有,虽然有一点点奇怪,但总的来说,还是一副很冷静、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这不是很怪吗?如果他真的在乎光希,那至少也要有一点紧张的样子才是,但我看他像没事人一样,这真是…真是教人生气。”

  她的气愤,引来其它人完全不同的反应。

  “紧张并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霍靳从法律全书里抬头,理智地说道。

  “他要不冷静的话,怎么帮天城学弟处理请假的事,又怎么想办法救他呢?”御风行提点她未想到的另一面。

  是这样的吗?

  夏无双怀疑地看向那个被评论的当事人,只见他优雅地行了一个礼。

  “你的祝福,我收到了。”月童板起多⽇的脸稍稍和缓了些。“相信我,我会将光希带回来,让她亲耳听见你的祝福”

  听那语气,霍靳扬眉。

  之前还不能完全确定,曾以为月童对小学弟的担心可能只是朋友的担心,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你是认真的?”他问。

  “看你怎么界定“认真”二字。命运已注定了是她,谁也无力改变,就算不是注定,我也认定了是她,如同你确认了你所想要的,就再也不愿放手的心情一样。”月童朝御风行投去若有所思的一眼,即使后者已特意回避开来。

  “哇,好感人喔!”对于他公然的示爱,夏无双感动得双眼要冒出梦幻的光彩。“月童学长,你放心,我一定会支持你们的。”

  犹不知天城光希的‮实真‬别,她的感动超越了别,纯粹是为了那份单纯的、对爱情的执着而已。

  “既然你已经作了决定,不管旁人怎么看待,我们都会支持你的。”霍靳代其它人发言。

  “那今天就当提前庆祝好了。”惠天郡冒出一句。

  “庆祝什么?”夏无双傻愣愣的反应不过来。

  “庆祝假想情敌消失。”霍靳难得开口调侃人。

  少女的娇羞立现,红着脸,夏无双顺手将手上的杂志卷成筒状朝惠天郡拍去。“讨厌,你怎么同别人说了?”

  “我说了什么?”惠天郡无奈,朝兴起事端的霍靳⽩了一眼。

  “你怎么跟学长们说光希的事?我说过,我只是把他当弟弟一样,你没必要吃他的醋,还把这事跟别人说!”夏无双嗔道。

  “双双学妹你误会了,郡他什么都没说,是我们全看出来了。”御风行失笑。

  “瞎子才看不出郡他对天城学弟的心结。”霍靳也觉得好笑,只是刚毅有型的面容酷惯了,没让人看出那严峻表情下的笑意。

  发现是自己错怪了人,心虚的夏无双吐吐⾆头,万分不好意思地放下手中的杂志,讨好地说道:“阿郡…”

  惠天郡就算没好气,也没法儿对她兴起一点火气来,正要无奈一叹时…“光希!”月童突然冒出一句。

  所有人随月童的视线看去,焦点集中在夏无双方才翻阅的杂志封面上,没什么特别的,就如同一般给青少女看的明星杂志,封面人物是个美丽的、可以说是万中选一的清灵少女。但除了那美丽少女外,也就没有其它的了。

  “你感应到什么了?”对于月童的异样反应,御风行如是猜测。

  “光希…”拿起杂志,月童神情恍惚,落寞中带着淡淡哀伤,更透露出无限想念。

  夏无双看得傻眼,直到方才,她都以为月童并不在乎天城光希,但哪想得到…“学长。”清清喉咙,她提醒他。“你…你清醒一点,那个…那个不是光希,那是个⽇本偶像,一个叫月的美少女偶像。”

  “月!?”修长的指轻抚封面上巧笑倩兮的丽颜,月童记得这名字,之前的黑崎望曾脫口叫出这名字。

  “是啊!月,她在⽇本很红,但也特别神秘,只专为某一家化妆品拍广告而已,这个封面是她宣布退出演艺圈前所拍的最后一组宣传照,杂志报导说了,还是透过特别关系才拿来当封面的。”不愧是女孩子,对于这类演艺小八卦,夏无双比现场所有男生至少多懂了那么一些。

  “…”月童沉默,但一个点一个点在他心中浮现,他正在连接起它们,可就在这时候,一股強大的念力直传⼊他的意识之间。

  “学长,虽然光希清秀的样子跟那位美少女神似,可是他们是完全不一样…”

  “我先走一步。”

  “…的人。”夏无双慢半拍的把最后一字说完,愣愣的表情刚好目送月童离去。

  啊哩,他就这样走了哦?

  “别放在心上,他就是这样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惠天郡安慰她,他们几个都知晓月童的异能,已经习惯了类似的突然之举。

  “是噢!”偏头,夏无双正试着接受月童的这一面,不噤觉得可惜。“但阿郡为了他做一桌子的菜,他人跑了,那这一桌的菜…”

  “有我们吃呀!”有志一同,御风行与霍靳异口同声地接下她的疑问。

  相视一眼,两人的默契会于眼波流转问,看得夏无双心中打了个突。

  “开动了。”惠天郡拍拍她的头,要她别多想。

  她点头,回他一抹理解的甜美笑容。

  是呀!喜谁、爱谁,那都是个人的自由,既然能认同月童与天城光希这一对,她就同样能认同所有其它有同样倾向的人。

  吃饭,吃饭了。

  再见黑崎望,时间相当敏感,地点位于某个随处可见的小鲍园,没人开口,两人隔着一个供儿童玩耍的沙池对望。

  较之黑崎望的踌躇不前、像在犹豫什么的模样,月童则显得十分平静,没有一丁点被勒索者该有的紧张感。

  “总算决定了?关于你神霄会想要的换条件。”他开口,声音冷冷淡淡,没有特别的喜恶情绪。

  黑崎望着他!一脸犹豫的神情,像是在思考什么。

  “不论你有什么条件,若想要回完好的黑崎磷,最好是别伤害我的人。”月童警告。“只要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我会让你神霄会知道,惹怒我的代价。”

  “我来,不是为了这个,不是要来谈条件。”黑崎望总算开了口。

  “哦?”月童冷笑,可不认为这黑崎望费心用念力召唤他出来,纯粹是为了聊天、谈心,倾诉彼此近况的。

  像是下定决心,黑崎望又道:“明天的竞月会,你得当心。”

  月童扬眉,怀疑自己所听到的。

  “事情有了变化,是连我都没预期到的变化,我知道有不好的事将要发生,你…当心一点。”感应到琊恶力量的黑崎望说道。

  “说明⽩一点。”月童不接受这种含含糊糊的说辞。

  “虽然我神霄会想夺得月符神令,但情况有别于十八年前,如今我神霄会已在⽇本宗教界占有一席之地,早超越一般神社的地位,可以说是新一代‮民人‬信仰的重心;取得月符神令,只是一种锦上添花的心态,并不像十八年前那样,需要它来巩固我社的地位。”黑崎望強调。

  “所以?”月童试着抓住他想表达的重点。

  “原本我们想照一般程序来,可“那个人”一直強调你的气场暧昧未明,这些年来更是正琊难辨,若你因此⼊了魔道、误用月符神令,将是对全人类的伤害;因此“那个人”代,要我们尽可能在竞月会前就解决你,先行抢得月符神令,避免你坠⼊了魔道,使用不当的方式強留下月符神令。”黑崎望突地代起他们神霄会行事的由来。

  那个人!?

  心中打了个突,可月童不动声⾊。

  “我们一直都相信他,但事情超出了控制,尤其他自行做主让人带走月之后,不让任何人、包括我见她一面,我就知道事情有异了。”黑崎望面露不満,一种明显到让人觉得突兀的不満。

  “月”这是月童第二次听黑崎望这样称呼天城光希了。

  “你没见到她?”月童注意到这一点。

  被说到痛处,黑崎望一脸愤恨。

  “可恶!他凭什么不让我见月?当我认出她的时候,就一直想跟她解释,那天第一次碰面时,我虽然有看见在你⾝边的她,可当时天⾊太暗,我没瞧清楚,本没认出她来,结果他竟然不让我见她,不让我亲自跟她解释,这简直…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

  “你说的“他”到底是谁?”月童很注意他口中的“那个人。”

  皱了下眉,黑崎望似有难言之隐。

  “总之,明天你自己小心就是,我只能言尽于此。”最后他说。

  月童并不強他,静默地目送黑崎望离去。

  风起,扬起那飞瀑一般的青丝,淡淡的惆怅在一个人独处时流露出,细不可闻的轻叹夹杂着浓浓的想念、忧心,化为一句话,一块儿随风逸去…

  扁希…

  谁?谁在叫她?

  从假寐中惊醒过来,好一会儿,天城光希就维持原‮势姿‬坐着,一动也不动。

  是月童,她认得那是月童的声音…恍惚的意识慢慢凝聚起来,当她省悟过来,发现她⾝处的现实环境与状态时,她微愕。没料到她竟思念他至此,已然产生幻听的症状了?

  不过又如何呢?

  这会儿也没旁人在,她实在不必费事装模作样骗任何人,就承认了吧!

  是的,她想他,想念月童;那个带着一⾝神秘气息、莫名其妙就想要进⼊她生命中、让人无比心疼怜惜的男人。

  这时的他,在做什么呢?

  秀雅的面容因想念显得惆怅,她不知道,在他口口声声说在乎她的言语下、她遭人软噤的这段时间內,他会不会、是不是很担心她呢?

  如果…如果他看了现在女装模样的她,不知道会怎样想,会怎样看她呢?

  一个人胡思想许久,待回神,发现她正在想的事情后,天城光希苦笑。

  穿回女装,并非出于自愿,当然,并不是她不喜恢复女生的装扮,而是时间…是时间的问题。

  现在的她,本就不该穿回女装,更不该被软噤在这里…紧闭的门突然响起钥匙开锁声,天城光希敛神,全神戒备。

  进门来的并不是陌生人,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这么掉以轻心,以至于让人软噤达半个月之久。

  “小林先生,你到底想做什么?”天城光希开口,质问这个带走她、软噤她,现在又迫她穿回女装的始作俑者…小林纪之。

  “你会知道的,月‮姐小‬。”端着食盘,小林纪之敷衍地说道。

  “如果你还有⾜够的理智、还够清醒,就该马上放我走,这样我或许可以考虑不追究你的种种不当行为,否则,要是让社长知道你对我做的事,你该知道事情的后果。”天城光希冷静道,试着想晓以大义。

  “这里就你我两人,月‮姐小‬实在不需要用公私分明的那一套来应付我…是不是啊?K。L。B彩妆集团的社长千金,天城‮姐小‬。”小林纪之冷笑,早看不惯这一套人前人后两种⾝分的把戏。

  是的,风靡⽇本大街小巷的K。L。B彩妆集团的专属模特儿…月,她神秘万分的来历无人知晓,包含她本人,这世上也仅只有三人知道,她正是K。L。B彩妆集团的社长千金,而且是唯一的掌上明珠…天城光希。

  而正好,除了⾝为⽗亲的社长及她本人知道外,他…⾝为社长特助的小林纪之,就是那第三个知道真相的人。

  “小林先生,你到底想怎样?”天城光希板起脸质问。

  一直以来她都很信任这男人的,因为他是⽗亲最得力的助手,这么多年来,总是非常尽心的帮忙处理K。L。B彩妆集团的大小事务,尤其是前两年K。L。B发生财务危机时,她亲眼看着他陪伴⾝为社长的⽗亲四处告贷,还代公司向许多债权人低声下气的请求…私心底,从那一刻起,她已把他当自家的一份子看待,直到公司由亏转盈的这两年,她一直都颇尊敬他。

  而,就是因为这样,她对这个男人太过放心,以至于当他用“因为社长不放心,要他亲自探视⾕地管家”的借口突然来访时,她完全没戒心地就跟他出门去医院,也因此着了道,被抓到这间知名大饭店的⾼级套房软噤至今。

  基于过去对他的认识,近半个月来,她一直要自己抱着希望,可这会儿见他说话的语气神态,天城光希知道这事很难善了,也就不再让自己沉浸于事情定会有转机的期待上了。

  “以你对我⽗亲的认识,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严重,若事情真闹大让他知道了,结果会变成什么样…”她顿了顿,直言道:“你比任何人、甚至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这是当然。”小林纪之附和,紧接着露出让人发寒的笑容。“不过…你真以为我会让他发现这件事情吗?”

  “什么意思?”天城光希冷静地问,看着他判若两人的剧变,內心觉得好可怕,她想不透,为何明明是同一个人,却能呈现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你会知道的,到明天,你全都会知道的。”放下餐盘,小林纪之就要离开。

  “等等!你什么意思?”她不让他走。

  “我说过,明天你就会知道了,知道我对公司百分百的忠诚。”小林纪之面露得意,那是一种近乎痴狂的神⾊。

  “你的忠诚就是伤害社长的家人?”天城光希不容许他自欺欺人。

  无奈的是,小林纪之完全没听进她的话,迳自告辞道:“容我告退了,天城‮姐小‬。”

  抱敬的态度相对于他所做出的事,真是讽刺至极,看得天城光希气闷,但又莫可奈何。

  懊恼地看向窗外蓝天,她没来由的感到沉重。

  明天,明天到底会如何呢?

  竞月会…从古老年代一路传承至今的神秘比试大会。

  依照惯例,十八年一到,由现任月符神令的持有教派召开举行,换言之,今年也不例外的,仍是由明月宗发出帖子、提供地点,开始举行这十八年一次的“竞月会。”

  ⾝着一袭月⽩⾊的法⾐,月童端坐于首位上,由⽟棠出面向其它人说客套话与开场辞。

  不论是俊美的面容或是超然的表情,在这回近二十个自认有⾜够的能力、进而报名角逐月符神令的教派当中,他是当中最显眼的一个,即使以年轻度来论,尚有神霄会的黑崎望可以相抗衡。但黑崎望毕竟只是神霄会的参赛代表,不似月童,位居一门之首,端正地坐在主人席次上。

  以月童那样的⾝分来论,他的委实过分年轻了些,让人想不注意他都不行。

  也因此,当天城光希被架着进⼊会场时,她一眼…仅一眼就看见了他,那个所有人之中、最最显眼的他。

  月童亦是一眼就看见了她,即使架她⼊场的那几个人刻意想趁人不注意时不着行迹地⼊场,可他就是看见了她,那个让他悬着一颗心、魂萦梦牵的心爱人儿。

  在彼此的眼神会间,天城光希一阵恍惚,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竟感觉到有一道风,一道暖暖的微风吹拂而来,带着月童的气息裹住她,让她仿佛置⾝于月童的怀抱之中。

  包甚者,她的眉梢、颊畔以及办上,有一种极细微的⿇庠‮感触‬,似有什么轻触过,而她暗暗想像成,那是月童的‮吻亲‬…是月童…“再次各位参与这次的“竞月会”若无其它问题的话,那我们就开始吧!”⽟棠不卑不亢地宣布道。

  “等一下!”

  肃穆的气氛因为这一喊而有了变化,所有人的视线朝发声处望去,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伫立于神霄会指定席后的小林纪之。

  “你是谁?你不是我神霄会的人。”黑崎望不悦地用⽇文问,不喜见外人混人、让人因此误会他神霄会。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何而来。”小林纪之毫不畏惧地扬声道。

  并不是每个人都懂⽇文,也因此人群中发出了嗡嗡的讨论声,就在翻译者忙着翻译的同时,小林纪之又开口说了。“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圣物“月符神令”而来,既然是要竞争,出发点就该公平,在明月宗扣着黑崎家‮姐小‬的前提下,我不觉得这种比试有任何的公平。”

  在译者翻译好原句、进而完整转达原意之前,明月宗的席次里已有人站了起来。

  “谁扣着我了?”娇叱声响起,发言的不是别人,正是指称被扣押的人…黑崎磷。

  气恼地朝小林纪之瞪了一眼,就见她气呼呼的大骂。“本‮姐小‬喜明月宗,自愿来见习,这也不行吗?”

  因为她的话,场面顿时变得难堪,至少放话的小林纪之绝对是很难看。

  “你听见了?”清冷悠扬的嗓音在寂静中出现,只见好半天不开口的月童突地发一言,那冷冷、不带一丝情感的目光让人望而生畏。

  同时间,天城光希只觉得⾝上那一道轻裹着她的暖风已消失不见,她愣愣地看着坐在那一头的月童,他那神圣不可‮犯侵‬的气势,那英神武之姿…少女的芳心为之颤动,一颗心悄悄地紧揪起。

  “说,你是谁派来的?”黑崎磷一点面子也不给,倩影几个闪⾝,直朝小林纪之的方向而去。

  “别过来!”紧拉过当作护⾝符的天城光希,霎时间慌了手脚的小林纪之喝道,他没料到事情有此遽变。

  “放开她。”月童冷冷低喝一声。

  “放开她?成!把你的头发绞了!”小林纪之顶回一句,直接道出他的目的。

  “小林先生,你到底想做什么?”天城光希觉得荒谬,在她被架来这儿时,她就想不通他的意图,现在更不懂他怎会有这样的要求。

  “我什么也没想,我是为了每个人的权益而来的。”小林纪之朗声道出被代的话语。“难道大家都不觉得奇怪,何以小小年纪,明月宗的宗主能具有如此大的能力?”

  经由翻译后,人群中发出嗡嗡的讨论声。

  “头发!”小林纪之喊。“他的头发具有昅附能量的功效,长度越长,所昅附的能量就越強,你们想要跟一头长发的他比试,先天上就吃了大亏,这样的比试,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翻译后,讨论的嗡嗡声更大了,从没有人知道,明月宗的宗主、也就是月童,竟能藉由头发来昅附周遭能量以增加自己灵力。

  “我绞了发,就是公平?”月童说得云淡风清、事不关己似的。

  天城光希情急的想说点什么,想叫他千万别听信小林纪之的话;但她不行,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出门前有个怪怪的中年人朝她的喉咙比划了下,之后她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现场一片静默,没人回应月童的询问,月童就当答案是“是”了。

  “我若绞发,你会放了她?”月童再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她?我只知道,你⾝为所有灵能者之首,就更该讲究公平。”仗恃着天城光希不能出声,小林纪之肆无忌惮地顾左右而言他。

  没有第二句话,月童伸出手,掌心朝上,紧接着他掌心泛出光芒,光芒凝聚,形成匕首貌。

  所有的事发生在一瞬间,月童一手持着光刃,另一手撩起技泻⾝后、黑缎般的青丝,毫不迟疑地动手,刀起、发落…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风起,慢动作般地,那绞落而下的发一丝丝、一丝丝的坠落…坠落…天城光希无法呼昅,她眼睁睁地看着一切事情发生。

  內疚在瞬间盈満她的一颗心,让她无法承受的是,自始至终,那一双眸从没离开过她,总是那样温柔、多情地看着她。

  那坚定的目光,不仅是带着他的心、他的情,更像是安慰她不要害怕,要她相信他、相信他能解决这一切事情般。

  她大受震撼,理智让她无法明⽩,为何他能做到那样义无反顾?仿佛这一绞发之后,他仍完全不受任何影响一般。

  如果小林纪之说的是真的,那他…他这一绞发后,他的力量将会大减的,不是吗?

  届时,他该怎么跟人竞争,为明月宗取得月符神令的执掌权、维持明月宗素来的传统呢?

  可撇开理智那一方不谈,他为她所做的…在天城光希省悟到之前,温热的体已从眼眶中跟着那绞落的青丝滚下。

  天啊!她要如何克制,才能够不爱上这个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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