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年初二,一大早就飘着绵绵细雨,天气冷着。
除夕那天回到家里。又等到今天,终于让她等到了她姐要回来的⽇子,李安寒特别起了一个大早,谁知道等等等,等到中午才看到一辆红⾊轿车停到门口。
“姐!”
李安若一下车,马上被热情的拥抱,两人的⾝⾼有点距离,李安寒那张笑开怀的脸几乎贴到她背后去。
“安寒,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啊?”李安若娇柔的声音透着一丝想念,紧紧搂抱妹妹,怎么她好像瘦了?
“有啊。姐你在港香过得好不好,习不习惯?霞昀做了一大桌菜等你回来呢,走,我们去吃饭,等一下到楼上坐,喝茶聊天。”李安寒兴匆匆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把一个姐夫给丢在外面,不仅甩都没甩他,连眼角都没扫一下,庒就没当他存在。
李上远望着两姐妹进去,笑着头摇,回头对女婿说:“安寒从小就只黏安若,你可别介意。”
“我明⽩。”⾼冢财一笑,他其实还得感谢小姨子过去对他宝贝老婆的保护哩。
“上远,怎么站在外头?快带冢财进来吃饭啊。”
廖霞昀从厨房出来叫人。
“走吧。”翁婿两人进去。
午餐后,李安寒完全霸占了李安若,两姐妹锁在楼上的小客厅。
“你好不好?过年后还是一样待在港香吗?”是分开久了,李安寒几乎黏在李安若⾝边不移,坐在一张沙发里,还拉着她的手,把笑容咧得大大的。
“嗯,嫁随嘛,冢财短时间內应该不可能调回湾台了,我会在港香住一阵子,不过,在那儿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还算习惯啦。”她伸手摸摸妹妹的脸“你瘦了耶,是不是一个人住在外头,吃的都不习惯?
霞昀要我劝你搬回来住,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可怜这张俊俏的脸,都消瘦了呢,让她这个做姐姐的真心疼。
“不用啦,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最近我开始在学着煮菜,姐你要相信我,不会有问题的。”她笑着,眼光却略有闪烁。自小到大从来没有瞒过她姐姐任何事,却不知道怎么搞的,一想到要把沈东⽩跟她住一块的事讯出来,总是很难开口。
“是吗?”李安若一脸愁地望着妹妹,本对她完全没有信心“唉,如果我不是在港香,还可以去帮你做做饭。”说到底,其实李安寒真的是被她给宠坏的。
“姐…”不说出口,好像在瞒着她姐,总觉得心虚。
“嗯?”
望着⽔⽔的美丽的脸蛋,李安寒眨眨眼“没…
没什么。”
她还是说不出口。
“姐,你可以回来住几天?这几天都要陪我哦。”
她又紧紧拉着李安若,紧着她不放。
“不行啦,我们明天还得回⾼雄,过两天就要回港香了。本来你姐夫说我可以多住几天,晚一点回去,不过他呀,就跟你一样三餐都需要人照顾,我本放心不下,我决定还是跟他一起回去好了。”一说起她老公,李安若脸上就特别有笑容,特别光彩。
“这么快?”李安寒马上垮下脸。
大年初三,外面是夕无限好,只是近⻩昏的景致,沈东⽩从中部老家回来,打开门…
果然他猜得没错,她已经回来了。
人窝在沙发里,看起来就像完全怈了气的⽪球,可见得沮丧程度。
她仅是掀掀眼⽪,淡淡瞅睇一眼他那一张笑脸,目光就转开去。她现在不想动,不想说话,什么都不想做。
“看样子…你姐姐又离你远去了?”沈东⽩放下从中部带回来的东西,往沙发一坐.差点坐在她的脚“走开。”李安寒转一个侧⾝,被挤庒的脚丫子好不容易菗出来,踹着他手臂。
他拉下她的脚搁到腿上,把她从沙发里拉起来抱在怀里,她还是一副有气没力,只有那双死死的深咖啡⾊眼光音瞪住他“⼲嘛?”
他笑着凝望她“出去走走?”
她瞥睐窗外⻩昏“不要。”
“不要?”他含笑的眼光特别温暖,笑脸靠近她…
她的脖子有一只騒动的手缓缓在往领口滑,她紧紧蹙眉“不要就是不要,你⼲嘛老爱摸我?”她是没力气动,不然会想扭断这只手。
“真的不要?”他的凑上她的。
她直瞪住他吻上来,还是一点想动的力气也没有。
他的温温的,软软的,从他住进来,不知道吻过她几次了,一个吻已经威胁不了她,反正他老爱摸摸她,吻吻她,把她当一个玩具似的玩,冬天嘛,她就把他当作暖炉用也好,懒得理他。
嗯…看样子她是习惯他的吻了,是吗?沈东⽩満意地勾着嘴角,一把抱起她。
“啊!”⾝体一个倾斜,她忙抓住他的⾐服,一张⽩皙的俊脸闪过怔仲和讶异,一下子回来了大半精神,大概是这辈子还没想过去被人给抱在手上,有一瞬间的闪神,等她恢复过来,人已经进了房间一一他的,她看着他走向那张大,猛地瞪住他“喂,我今天没心情陪你玩!”
“嗯,好像有点精神了。”他冲着她微笑,在沿前站住脚步,倒不急着放下她。
可惜从来没有见过他打领带,否则她还真有机会抓领带勒死他!紧紧抓着他的⾐服,一张极俊俏的脸蛋注⼊恼怒“我不要出去!”
“不出去,我们玩别的。”他微微一笑,抱着她弯⾝,明明没有一句正经话,温暖低沉的语气里却听不出一丝不正经,骗子都要拜他为师了。
“沈东⽩…”
“嗯,我也不打算出去了…咱们来觉睡。”他那双魂勾眼在笑,笑得很无琊,很无害。
下一刻,她被庒过柔软的里,他比她宽大的⾝躯毫不客气地拿她当软垫,把她肺里面的氧气也都给挤庒出来了。
“滚开啦,你烦死了!”别说她力气的确比不过他,经过两餐没吃,更没有那份力推得开他,连踢他的力气都没有,顶多只能叫两句。
本来充満期待等着与她姐过一个快乐的年,她连游玩的行程都计画好了,谁知道她姐把重心全放在那只死小野兽⾝上,把她这个一心一意等待她的妹妹给丢在脑后,大大创伤她満怀希望的心灵,她快活不下去了。
沈东⽩抬着一张笑脸,温柔地凝视她“我特地赶回来陪你,可不是想看你一张苦瓜脸。”真是枉费啊。
李安寒一怔,缓缓集中认真的焦距锁住他,內心有些动摇“骗人,你怎么会知道我已经回来了?”
“这么一点小小的本事都没有,那我活着⼲什么?”
他温暖的大掌摩抚她柔嫰的脸,眼光里始终有一份勾人的笑意。
她很难知道他说的话里面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的,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他,只是望着他,鼻头一阵酸,一阵热,莫名其妙眼泪就浮了上来,视线一模糊,她才知道自己哭了,过去她的世界里就只有她姐,她真的很喜她姐,真的曾经以为她们姐妹不会分开,她姐结婚后,她強撑着強撑着,已经撑得很尽力了。
“…我真的很喜姐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把憋在心里的话吐出来。
“我知道。”他轻轻应声,像是在哄她。
“你也看过,我姐很漂亮、很漂亮,是大美人,以前好多人追,好多人騒扰她,都是我保护她…”
“嗯,你是很尽职的保镖,我相信。”他温柔抹着她眼泪,侧躺在她⾝边,搂抱着她。
“…我没有心里准备,我有背叛的感觉,但我也知道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姐有她自己的生活,是我太介⼊,姐她并没有错。”
“是啊,你是太以她为中心。”他想宠她,却不打算太偏袒她,是她该为自己生活的时候了。
他的话有些刺耳,她却也明⽩他说的是事实,
“…我知道。”
她埋进他的怀里,低声地哭泣,感觉背后一双大手在安慰,一股莫名温暖的感觉注人心里,那是过去从来就没有的感觉,她只觉得安心,会想痛快的大哭一场,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他只是静静搂着她,让她发怈的哭泣。
…夕早已经西沉。
懊怎么说呢?虽然外表像个男孩,个有些強悍,
不过她的确是个很单纯,很好拐的女孩…嗯,就是这么说吧。
这就是他所要找的,刚強不服输,感情专一,思想单纯…人好骗。找这样的女孩,⽇子也才不会无聊嘛。
沈东⽩张着笑脸。她从那一天以后,偶尔看着她。
还会对他露一张涩羞的脸,她一定没有发觉,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真是好玩的女孩。
尤其是现在这模样…
李安寒紧紧蹙着眉头,叼着一烟,穿着深蓝⾊西装,浅紫直纹衬衫,卷起袖管,一条保紫⾊领带甩到肩上去,一手把在际…一手拿锅铲,站在厨房里炒菜。眉头纠结,是正在想什么时候该加调味料,该放多少恰当,她可是很认真在煮晚餐。
堡作早安排好了,客厅、厨房轮流打扫,早餐他做,晚餐她负责。本来以为抢到便宜,心想他这大忙人应酬多,晚餐多半外面吃,谁知道他会天天回家,连带变成她这个负责做晚餐的人如果有应酬都得推掉,回来给他做晚餐。
他倒不会有这样的要求啦,他只是笑着说:没有关系,你忙你的,反正早餐也是我在做,多煮一顿晚餐呢,也不算什么,我会“做好晚餐”等你回来的。
听听,这样挪揶加嘲讽的口气,恐怕连上帝都呑忍不了,何况是她啊!既然他能够不应酬回来吃晚餐,她也能够不应酬回来做晚餐给他吃,只要他咽得下去,那有什么问题。不怕死嘛。
她炒起一盘菜,对着那盘菜,她一张脸都快皱到一块,同样是⾼丽菜下去炒,她也照着她姐教的步骤做,为什么她炒起来鲜脆可口,这盘就⼲⼲扁扁?她明明只是炒莱,不记得有把⽔分也炒光了啊,看看,也不过才焦了那么一点点。
她一截烟夹在两只指间,那只手扭在上,站在那儿瞪着手上这盘莱…管他的。
她转⾝,把菜端上桌…
“你⼲嘛站在那里?”差点被他吓死。
他那势姿好像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嘛,监督她,怕她下毒啊?她还没那本事哩,哪天真能够下得神不知鬼不觉,尝不出味道来,她第一个请他尝尝。
沈东⽩只是微笑,瞅着她那盘菜,她手上那截烟,还有她从头到尾奇怪的炒菜势姿…他缓缓转⾝,走出厨房。
…她看到了。李安寒死瞪着他抖动个不停的肩膀,别以为他转过⾝去,她就看不出他在笑她。
…哼,想笑就笑嘛,闷騒个什么劲。
她瞪着手上那盘菜,还有桌上那几盘…
砰!锵…锵…
沈东⽩走不到两步,听见声音回头看,一张来不及收拾起的笑脸这会儿怔住。
李安寒把一桌子的菜全能倒进垃圾桶里,包括精致的盘子一并扔了…怎么,她当是免洗餐具啊?
她顺手把烟蒂给丢进去,拍了拍手,看也不看他一眼,帅劲地转⾝走出厨房。
“安寒”
“出去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老实说,她煮的连她自己都不敢吃。
他不怕死,她可不想背上谋杀罪名。
总而言之,人各有志,鄙人她趣兴不在此,她决定要看开,从此远苞厨。
本来也不期待她能煮出一手好菜来啦,是她自己不服输,争着要一人煮一顿,她能看得开,早早放弃,也省得他担心自己早晚得送医,不过…
如果她那奇怪的胃也能看得开就好了,唉。
偏偏他就舍不得腾折她的胃,餐餐在外面吃,五餐里头有三餐她都在喝⽔,这如果是在同一家餐厅,那家的厨师早就去上吊了。
最后的下场是,晚餐还是他来做,午餐的话,公司没有要事他也会回家做,反正就在隔壁大楼而且,很近,也方便,省得看她一天比一天瘦,都快看不下去。
现在,他都快变成她的专属厨师了…这个事,一辈子都不能让那两个合伙人知道。
舂天的脚步接近了,不知不觉间,李安寒似乎也习惯了沈东⽩的存在,而且,在三餐上也养成依赖。
她是何时开始变这样的呢…是从那次哭过以后吧?不知道怎么搞的;她的确觉得他这个人其实还不错。比如,他有一双比她大的温暖的手,人还算体贴温柔话里不带刺的时候;厨艺也的确很好,都恰恰能够抓住她的胃,虽然打扫变成她的工作…也算公平啦。
客厅里放着音乐,沈东⽩坐在沙发里对着手提电脑在做事,李安寒就坐在旁边,穿着一件薄的长袖T恤,休闲长。
她望着他专注的表情,眼光往自己的头顶上睐,还用手去拉,还是怎么也看不见她短短的三公分头发。
她的头发真的很短,尤其最近又刚修剪过。
她的目光又投向他,瞅着他那头捆束在脑后的长发…她忽然盘起腿,对着他坐,从那东头发里拉出那撮银⽩⾊发丝,认真地研究。
她摸摸,发质很柔软,看颜⾊,也看不出是不是染的…她半跪起⾝子,仔细从发看,如果是染的,不可能连发也染得彻底吧?不过也很难说,才两撮而且,是比较能够染得仔细…再看仔细一点。
“喂喂。”他的头都被她扯歪了,她在做什么啊?
李安寒一怔,放开他,看着他问“你头发到底是不是染的?”
沈东⽩望着她一脸的狐疑和好奇,嘴角勾出微笑,
“你知道什么叫秘密吗?”
“又怎样?”说又不会死。
“拿一个秘密来换。我就告诉你。”他扬着嘴角回头去工作。
她一愣,这不是存心吊她胃口?李安寒的眼光缓缓往上飘…她有什么秘密能换啊…“我姐结婚的时候,我埋在棉被里面哭。”这个是她的秘密了。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对哦,他看过她眼睛红红的。那还有什么秘密?
她朝着他跪坐着“我头发是染的。”
沈东⽩笑着睇她一眼“看得出来。”
她不耐烦地扯眉“我没有什么秘密。”
“哦?那晚安。”
他微微一笑,又继续工作。这家伙!
李安寒那双深咖啡⾊的目光死锁住他,不平地瞪了好半晌…她就是很想知道,他这头发到底是不是染的,好奇心都被挑起了,哪那么容易死心。
“…其实,我还喜你的。”
那双在键盘上动作的手停下来,一双勾人的眼光转过来,含笑地锁住她。
她瞅着他光笑又不说话的脸,微微一扯眉“这算秘密吧?”
“…勉強算。”他伸手把她抱过来,搂着她在怀里。
她静静等了一会儿,缓缓转过头凝望他“那你头发到底是不是染的?”
“你看呢?”他轻触她的,含笑的眼光勾着她。
“我就是看不出来才问…你的手在⼲嘛?”她低下头,发觉他的手不知道何时钻到她⾐服里面去。
“摩按。”他低沉嘎哑的语气吐在她耳门“你不喜的话我停止。”
怎么他说的跟做的不是同一套?明明就没见他要停止的意思。
…她是不否认,她喜他摩抚的感觉,他的手温温的,动作轻柔、缓慢,碰着她的⽪肤的感觉很舒服…但是为什么她喜他的摩抚反而会心浮气躁起来?
她的呼昅不稳,忽然抓住他的手。
“怎么?”他笑望着她,有一点明知故问的味道。
她的脸⾊微红,被他吻过的耳朵也仿佛烫红,玫瑰⾊的办添了一抹感,他微眯眼,有一刹间给去了心魂,笑容在嘴角褪去。
她垂下眼光,缓缓拉开他的手,不自在地说:“很奇怪。”
有那么一刻怔仲,他回神,用力抱住她,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多添了一并无奈和更多的疼爱。
她不闹别扭的时候,真是坦⽩得可爱。
“你⼲嘛?”她疑惑地对重着他奇怪的笑容,虽然骨头差点被他勒断了,不过…她最近喜被他拥抱的感觉。
“找一个时间去度假好吗?”她现在看起来那份感觉完全像个女孩,且是媚妩又人的。
“国內国外?”他的手指从她的耳朵缓缓划过轮廓,他碰触的每一个地方,都引回那种奇怪的感觉,她蹙眉。
“都好。
她一怔,一脸奋兴地拉下他的手,一双深咖啡⾊眼眸生辉“那去港香?”
…唉。
“除外。”
那双炯亮的眼眸褪去光彩,随即扯眉瞪眼,丢开他的手。耍她嘛!
“要去港香,你随时都能去不是?”他耐心地微笑,修长手指拨弄她的短发。
“我一个人去,怕回不来。”
“哦?”“我去看他们的生活,我会更伤心沮丧,说不定真会把那只小野兽宰了,那我不是从此得亡命天捱?”就回不来了。
“小野兽?”他的微笑加深,肩膀在抖。
她望着他,忽然也扬起嘴角“别跟我姐说,她会伤心的。”
他捧住她的脸,轻触她“别把我们的度假搞成探亲,好吗?”
李安寒对他的调侃攒眉,勉为其难点了点头“那随便吧,去哪里我都好,不过得配合时间,这两个礼拜不行。”
“可以,你决定时间,我来安排。”
“你的时间能配合我吗?”她瞥一眼他的电脑,他也是经常把工作带回家的人,她看得出来他其实比她忙碌多了。
“别担心,公司还有两个老板坐镇。”他说着,把电脑关了,把她揽在怀里,陪着她一起听音乐。
“好遗憾,那两人都是为镁光灯而生的人…你想他们会不会愿意做兼职?”她后来见过商继羽了,可是才提起模特儿就被他扫地出门,听说他过去几乎每天都有星探找上门,惹得他相当反感。
“我想他们对自己当老板比较有趣兴,你最好是别惹上他们,否则会后悔。”
“…你是说,他们可能直接收购我的公司,省得我去烦他们?”
“聪明!”
她扯眉“那你能不能把你的秘书让给我?”
他笑着睇视她“怎么一下子就变笨了。”
“你本不知道对着一桌子美食佳肴流口⽔却吃不到的滋味。”她抱怨,她要的人才都在他公司,他一点都不能体会她的心情。
他瞅着她。凝睇她⽩净的脸…唉,他岂会不知道。
究竟是谁迟钝,谁比较可怜啊,他可是一个大男人哩,他才真想问问,她知不知道什么叫孤男寡女啊!
她的视线膘到他顶上“喂,到底是不是染的?”
他冲着她扯起嘴角“问我妈。”
“我又没见过你妈,你这样耍人啊,混帐!”李安寒抓起拖枕往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