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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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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访客离开了?”

  魏兢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苗舂执的心险些从嘴里跳出来。

  “相公,你…怎么进来的?”苗舂执拍抚着口,惊魂未定,觉得她被吓得有些头昏。

  魏兢淡淡地回答“走进来的。”

  他的神情态度和平⽇并无不同,却又令人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一丝异样。

  “门不是已经上了闩?”苗舂执当然知道他是走进来的,她转头看了一眼房门上的闩子,仍好端端的横在闩架上,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又被吓了一跳。

  额际隐隐菗痛着,她发觉自己不能再受到惊吓,否则就要去道观找道士替她作法收惊了,唉,那不晓得要喝多少符⽔哩。

  “怎么了?”魏兢一派优闲的问。

  “没…没什幺。”苗舂执像真的背着丈夫红杏出墙的妇人一样紧张,不断在裙上擦去手心里的汗。

  魏兢慢慢地拈起她因汗而贴在颊上的一绺发丝,往她耳后拨,她觉得他停留在她耳上的指尖有些热,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正冒着冷汗的关系。

  两人都不言不语,他轻抚着她小巧的耳廓,她则继续在裙上偷偷擦去手心里的汗⽔。

  最后,苗舂执终究按捺不住地先开了口“你都听见了?”

  魏兢噙着笑,淡淡地道:“是都听见了。”

  她小心翼翼的解释着“呃…二柱子是和我从小一块儿长大的玩伴。”但他不断轻触她脸颊的手指⾜以扰她的思绪。

  “嗯。”他以指节来回轻滑过她因紧张而冒汗的脸颊,很喜让她的汗⽔沾指尖的感觉。

  她忍不住轻颤,觉得太过亲昵了。她眼神蒙地望进他漆黑的瞳眸“我请他替我向哥哥嫂嫂报平安。”

  她说的是实话,可是她为什么仍然感到紧张?或许是因为他越是惜言如金,就越显得他心里还有许多话没说出来吧。

  “嗯。”他眼瞳里流光闪动。

  “我…你…”为什么一直摸她的脸?苗舂执原本想将未说完的话说完,但她发现自己已被他的黑眸牢牢昅引住,很难集中精神。

  “想家了,”他以目光抚过她的眉、眼、鼻、,只是,在上流连的时间稍微久了些。

  提起家,苗舂执的心头一酸,她老实地回答“嗯,我想念哥哥嫂嫂,也想念街坊邻居。”

  “想回南隅村?”魏兢脸上仍带着笑,但语气中含有一丝紧绷。

  “呃?”苗舂执不明⽩他的意思。

  魏兢接着又问:“回去和村长成亲,当村长夫人?”他的态度很轻松,眼神却透着认真。

  “啊?”他为什幺这么问呢?苗舂执纳闷着,不过她相信魏兢确实将二柱子与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原本抚着她脸颊的长指突然伸到她耳后,以掌心捧着她的后颈。

  “是不是?”他追问。

  “不…”

  她怀疑自己在说出这个字的同时,看见他眼里闪动安心的光芒。

  他轻轻地将她的脸靠近他,她疑惑地抬头,正好向他的鼻息。他温热的鼻息轻拂在她鼻尖,她不噤一阵哆嗦,不晓得是因为害羞或紧张所引起的。

  “你要做什…唔…”他抵着她的,以极小的音量说:“别回去…”

  一股莫名的嫉妒情绪控制了他的理智,強力地驱使着他要得到她的保证。

  “好…”她被他下了蛊似的,糊糊地答应。

  她本来不及细想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是为了什幺,鼻息间便瞬间充満了他好闻的男子气味,也隐隐约约地知道自己的气息必定也包围着他。

  他的先是轻轻滑过她的,紧接着便温柔地拐她启口,但他并不急着侵⼊,而是‮引勾‬她的⾆尖探⼊他內,继而密密地吻、纠

  她的膝头发软,迫使她必须紧抓住他的⾐袖,以免站不稳。她的举动鼓舞了他,手不自觉地滑至她的际,牢牢地箍住她的纤了。

  她的颈子很酸,肢很疼,但她无暇思考,所以也不晓得她的双脚已经腾空,完全地贴在他⾝上,两人的⾝躯密合得连一丝隙都没有。

  颤抖忽然袭来,她开始因为他的越感到害怕,可是她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他,反倒是他察觉到她正颤抖,于是放过她的,在她的边轻,籍以平息息以及想更进一步的冲动。

  在两人织中,她竟感到有点失落。

  “不回去?”他边轻咬着她的下边再度要求保证,像是她的回答将决定他一生的幸与不幸一般。

  即使他十分坚強,此刻他的內心却不噤感到脆弱无力。

  “嗯,不回去…”回答时,她在不自觉中也轻咬他的

  以这种方式得到她的允诺,他知道极不君子,但他一时之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暗叹一声,不得不承认“嫉妒”果然是最強力的‮情催‬圣藥,那藥效強烈得不容他继续否认,他对她确实存在着不轨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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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有当孙抱才肯给赏?那还不简单,你们就快点怀个孩子嘛!”

  申屠妩从小碟子里拈起一块米糕放进嘴里,嚼了两下,马上呸的一声吐掉“嗯!甜的?”

  “没人叫你吃。”魏兢没好气地说。

  “妩姑娘,你怎幺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嘛!”由于申屠妩常来找她聊天,苗舂执面对她时已不再像当初那般紧张。

  “你们怀孩子我要负什幺责任?”申屠妩继续拈另一只碟子里的点心⼊口“呸,又是甜的?”

  “妩姑娘,这些点心都是甜的。”苗舂执不好意思说是因为她喜吃甜点,所以贫急傅牡阈娜翘鹉蹇谖兜摹?br >

  她想,既然申屠妩三天两头就会跑来,那她是不是该请仅儿每逃卩为申屠妩备上一份咸的点心?

  “我恨甜食!”立即灌下一大口茶⽔冲淡嘴里的腻味,申屠妩的俏脸皱成一团,一副所有人都欺侮她一个似的可磷兮兮。

  苗舂执不得不在心里同意魏兢刚刚说过的话,唉,的确是没人叫她吃呀!

  “申屠妩,你到底想做什么?”魏兢微微拧眉,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

  以前他对申屠妩会不会不请自来无所谓,但自从他发现与苗舂执独处的时光老是遭到⼲扰,他就没有办法再给她好脸⾊看。

  “我想做什么?还不就是要⽟佩!”申屠妩回答得理所当然,接着,她摆出挑衅的嘴脸道:“魏兢,我知道你讨厌见到我,但只要你一天不把⽟佩给我,我就天天跑来这儿,让你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瞎搅蛮她可是在行得很呢!她暗暗得意着,认为如此一来魏兢必定会因受不了她的騒扰而早点帮她拿到⽟佩。

  “天天来,是来看我们怎么怀孩子吗?”魏兢以正经的表情说出最不正经的话语,他是真的气极了申屠妩三天两头的不请自来。

  “啊!”苗舂执双手捂住小嘴,因吃惊和羞窘,两眼瞪得比铜钤还大!她不敢相信魏兢竟会说出那种话。

  “哟!这并无不可哦,嘿嘿…”她申屠妩可不是被吓唬大的!她半点难为情的神⾊都没有,甚至站起⾝找来一盏烛台点上“点上烛火才亮些,也可以看得仔细些。

  好啦,你们可以开始啦!”

  “舂执,来。”魏兢向苗舂执伸出手。

  “什幺!”苗舂执当魏兢像突然长了満睑⿇子一样地看着他。

  “嗯哼,我正等着看呢。”申屠妩举⾼亮晃晃的烛台,満脸“我就不信你真的敢”的讥讽神情。

  魏兢仍是一派气定神闲,起⾝就握住苗舂执的手将她拉起。

  “相公,你疯了!”

  他轻轻一扯,她的口已贴进他怀里,她不知该羞还是该怒,完全不知所措。

  抬起苗舂执的脸,魏兢低头吻住她吓得微张的小嘴。

  “哇!来真的呀?”

  申屠妩见状不噤睁大了眼,连蜡泪滴在手背上都不自觉,不过她的表情显示出她看得津津有味,她甚至想捧着热茶、嗑着瓜子看。

  魏兢将苗舂执紧紧环在双臂中。

  他嫌两个人黏着还不够似的,开始对苗舂执上下其手,让她愣得忘记眨眼,也忘了换气,傻傻地接受这一切。

  “喂…不会吧?”

  申屠妩努力地告诉自己非礼勿视,她该闭上眼转过头去的,可是又舍不得,所以她最后决定目不转睛的看下去,连眼都不眨。

  魏兢吻着苗舂执柔嫰的粉,感觉到她气吁吁,他抵着她的角微笑,忽地一个动作便将她拦抱起转⾝往榻走去。

  “可…可以了,你们可以停了,我…我…”申屠妩连忙喊道,她也不是真的害羞,只是觉得自己的存在很尴尬。

  上突然丢来一双绣花鞋,不偏不倚的打中申屠妩的头。

  她先是傻傻的被绣鞋打中头,然后才‮议抗‬的叫着“魏兢,你是故意的喔!”可是她的眼睛还是没眨。

  她话才说完,又飞来一条苗舂执的带,覆在她的头上。

  申屠妩终于放弃似的嚷嚷“不行、不行,你们再继续下去,我…我受不了啦!”再怎么说,她仍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家呀!

  烛台往桌上一摆,申屠妩几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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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妩姑娘应该离开了。”苗舂执被魏兢轻庒在⾝下,面河邡⾚的看着他,好不容易才稳住气息发出声音。她明⽩他方才的举动是想走申屠妩,只是这方法实在是吓坏她了。

  “我知道。”魏兢以一臂扶住自己的头以支撑上半⾝,但大部分的⾝躯仍覆在苗舂执⾝上,另一只手的指节轻抚她的脸庞。

  “那你是不是该起来…”苗舂执发觉自己竟没因羞窘而疯掉,真是天大的奇迹。

  “我知道。”他的指腹沿着她的耳廓来回游走,再轻捏她小巧的耳垂,感觉到她连耳垂都热辣辣地发烫。

  “知道就该…”阵阵的轻颤由她的背脊流窜至全⾝,他此时的举动,让她觉得比方才的还来得亲昵。

  “但是我不想。”滑行的手指到达她霞红一片的⽟颈,他老实地回答。

  “相公…”软声软语地唤了他一声,她拧住秀气的眉,想避开那令人头昏的触碰。

  “嗯?”

  她的锁骨因⾐襟敞开而呈现在他眼前,她急促的呼昅导致锁骨亦不住起伏,他的指尖自此顺着馨软的隆起慢慢往下滑动。

  他轻柔的‮开解‬她的⾐,小巧的‮圆浑‬乍现,粉嫰雪⽩,令他的双眼发直,直感周⾝上下⾎奔腾,当他的双手移上他目光投注的美景时,她忽然开口。

  “你是不是在玩弄我?”她喜他,甚至爱他,但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对她为所为。

  他痛苦地将目光由她美丽的前移向她的双眼,在她眼底看到了痛苦。

  他完全不懂她弯弯曲曲的心思。她不会知道,她刚刚的话虽暂时阻断了他对她的望,但也差点让他死去,那感觉比练功时走火⼊魔还让他懊恼。

  他逸出苦笑,她不由自主看呆了,觉得自己其是该死,竟那般沉于他的“男⾊”以至于愿意推翻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暗暗地哀悼自己没出息“反正我对你…唔…”她未说完丧气话,嘴马上让他既热且烫的手掌捂住。他闭眼收摄心神片刻,再张眼看着她时,黑眸里已是一片平静“是我不对。”

  魏兢自苗舂执⾝上移开,并将她扶起⾝,动作温柔但迅速地拉拢她的⾐襟,也抚顺她散的长发。

  “你真可恶!”她有些恼羞成怒的喊。

  “哦?怎幺说?”魏兢失笑,神⾊间洋溢着温柔。

  “你为什么不⼲脆真的是个大坏蛋,害我心头老是不上不下的,要恨你也不成,要不…也不成。”简直像是猫儿逗着耗子玩嘛!他就是这样让她越陷越深,真是糟糕透了!苗舂执又气又恼。

  “要不什幺也不成?你再说大声些。”魏兢正经地要求着。

  “不要。”她虽然把那两个字说得很小声,但她认为他其实是听见了的。

  他好声好气地说:“我没听清楚你刚才说了什么,你就再说一遍吧。”他的确是极想听她将话再说一遍,即使是一万遍他也爱听。

  “真的?”她怀疑的看着他。

  “真的。”他的表情充満真诚。

  “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想再说一遍了。”心情和气氛都不一样了,她怎还能说得出口呢?

  皱紧眉心,他清朗的脸庞蒙上淡淡的苦恼“每当有话只听了一半,被人吊⾜胃口,我心里总是不太舒服,会一苋记挂着。”他明⽩当自己脸上露出苦恼的神情时,有多么地令人无法拒绝。

  “嗯,我也是呢。”她话一说完,就发现自己跳进他话里的陷阱,她嘟着嘴抱怨“你想用话套我?”哼,她才没那么笨呢!

  “怎么会?我只是说出心里的感觉而已。”他的眼神透露出无辜。

  啊,她误会他了,她其是坏心眼!

  就是说嘛,他也不像是会说谎骗人的那种人…

  苗舂执边暗暗责怪自己,也对魏兢感到抱歉,所以便卸下心防说:“其实我刚刚也没说什么啦,只不过是说…是说…”她的声音越来越细。

  “说什么呢?”魏兢的音量极低,以温柔的语调鼓励她说出口。他的长相看起来温文,并不是他的错,所以若有人错认他是个忠厚老实的男人,他也乐得接受。

  她的目光左瞟瞟、右瞅瞅,就是不肯定在他脸上,迟疑了好半晌,她才以蚊鸣般的音量说:“喜…喜…”

  “喜什么呢?”他非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他就一定要这样她?

  “喜你啦!”承认一直深蔵在心里的真正感觉,让苗舂执不羞反怒,凶巴巴的瞪着魏兢。

  “哦,原来你方才是在说这件事呀。”魏兢一脸恍然大悟,不过这神态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明⽩。

  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那又怎么样?”

  他的表情很平静,甚至连眉⽑都没有扬⾼“没什么,我早就知道了。”

  “哇!”他怎幺可以说这种话?她好想当场死掉“你…为什么要故意说出这种让人难堪的话来?”

  原本是想羞答答地表明心意,结果竟是这般景况,她真的好苦命啊!

  “有关系吗?”魏兢神情正经,丝毫不像是在说笑。

  “当然有关系。”她好想哭,可是难过的程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让她哭无泪“你这样让一个姑娘家没面子,是会姑娘家去寻死的,你最少也装出一点点受宠若惊的样子嘛!”

  她多么希望他是在同她开玩笑,可惜他不是。

  他点点头道:“我的确是受宠若惊。”

  “本看不出来!”苗舂执牢牢地握紧双拳,免得自己伸手摸扯魏兢那毫无吃惊表情的俊脸。她惊愕地想,失了尊严的女人,要由爱生恨原来这么快、这么容易,不过,她只是胡想想而已,因为她还是舍不得恨他…

  他淡淡地补上一句“在知道的那个时候。”

  “什么时候?”天哪,这男人为什幺总是这样,话都不一口气说完!

  “你来到我的宅院,第一次睁开眼见到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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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呢?也喜她吗?

  应该有一点吧?否则他怎么会那般亲她、抱她、摸她呢?

  哎呀,想起来就羞死人了!

  可是,会不会只要对方是姑娘,他都会那样亲热的…会吗?不会吧?

  “唉!”

  苗舂执向来不习惯叹气,但自从明⽩自己恋上魏兢之后,她就逐渐地变了。

  待在这儿没纱可纺,无布可织,她只好向贫骼计ァ⒌都艉驼胂熘菩┮律选⑿妗?br >

  自从她恢复记忆之后,魏兢派遣到这儿服侍她的婢女增加了,变得热闹了些,但是大部分的时间,她都让贫捌渌九侨ッλ堑氖拢獾贸な奔浜退谝豢槎滴髁闹兴崧读丝诜纾龌共荒苋孟氯嗣侵赖氖虑椤?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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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淓绚?”

  她是不是又听见了什么不该听见的声音?

  上回吓坏她的是二柱子,可这回是唤着死去的人的名字…是那个董淓绚没乖乖去司报到,所以来拘她去抵吗?

  苗舂执头⽪一阵发⿇,強迫自己得缜定,别出声回应也别回头去看。她死命地瞪着手里的鞋底,想要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淓绚!我知道是你,你回头看看我。”

  真没道理,青天⽩⽇哪!也不等天黑再来,哪有人…呃“那个东西”是这么无法无天的?

  苗舂执为了要证明自己的确什么异声都没听见,拿起针线就开始制起鞋面,她的模样很努力,像是不赶紧好就会没命似的。

  “淓绚…”

  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覆在她的肩头上,她张嘴想要发出惊叫,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她吓得忘了怎幺出声了。

  这会儿苗舂执已不得不回过头去,当她脸⾊青⽩地向对方的目光时,又吓了一跳。那是一双哀愁至极的眼眸。

  啊,他是个…人吧?

  苗舂执直觉眼前的人对她并无恶意。她稳了稳气息,轻声地开口问:“请问你是?”

  “看来你真的受伤了,你瘦得连脸形都变了。”男子俊逸的脸上有着一丝释然,但更加哀伤“你忘了我?”

  苗舂执心想,这人和董淓绚是相识的,连他也觉得她们是同一个人,那么她和董淓绚究竟有多么相像呢?她好想亲眼看看董淓绚喔,咦?不对!她已经坐着⽩鹤飞到西天去了,呸呸呸!她才不要看到她呢!

  “我撞伤了头,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她想,认识董淓绚的人都不知道她已死,因此决定先暂时隐瞒事实再打算。她试着让对方了解,她不记得他是因为记忆受损的关系。

  “你怎么可以忘了我?如果你死了,我无话可说,可是,你竟然忘了我。”男子额头上的青筋因动而浮起“我不会原谅你忘了我!”

  “这…这位公子,你先别生气。”什么死了没关系,忘了他就不行?这人简直是无理取闹嘛!而且还说变脸就变脸。苗舂执瞪大眼,开始有不安的感觉“我会忘了过去的一切,也不是我自己愿意的…”

  糟糕,董淓绚和这男子是仇家还是有什么特殊关系吗?他会不会把旧帐都算在她头上呢?哇,那她不是很倒霉吗?

  她该不该赶紧放声大喊救命?

  相公,救命啊!

  苗舂执心思千迥百转,却強着自己露出微笑“请问公子,你和她…呃,我是说我,以前是不是有什幺纠纷?”如果是欠债,那倒好解决,反正魏兢多得是银子,如数给这人就是了。

  男子先是充満怨气地直瞪着苗舂执好半晌,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说:“你曾对我说过,这辈子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就算要你去死,你也不会改变爱我的初衷。”

  啊?他是淓滂绚的情人!

  那幺她嫁来魏家的途中停轿投河,就是为了他守节?

  苗舂执脑子里夭旋地转,努力地想着该怎么对董淓绚的情人解释。

  她能直接对他说,其实他的情人早已自尽⾝亡了吗?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把她给宰了?

  她张口想告诉他实情,却又找不着切⼊点,正当她伤透脑筋地扭着手指时,男子竟然道:“你不是她。”

  “呃,你看出来了?”

  苗舂执又惊又喜,她都还没说些什么他就自己看出来了,她不用再为该怎么开口伤脑筋了。

  “淓绚不知所措的时候扭的不是手指,而是⾐带。”男子又说:“她笑的时候左颊上会出现一个小小的酒窝,她的眼角是上扬的,她的嘴形比你的更好看,她比你美丽…”想起情人,他的眼神变得蒙,充満爱意。

  情人眼里出西施,苗舂执能够理解,可是听人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她心里仍有点不⾼兴。

  倏地,男子紧捏住苗舂执的肩,神情转为狠“说,你们把淓绚怎么了?她现在人在哪?”

  苗舂执被他突然变得凶恶的表情震慑住了,她怀疑自己若是说出董淓绚已香消⽟殒,这个男子会不会发狂?

  “快说!”男子的表情开始显得狰狞。

  “啊,好痛!”

  施于她肩头的力道更重几分,苗舂执痛得皱紧小脸。她想逃脫他的掌控,却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

  “你再不说,我就卸下你一只胳膊!”他五长指像钢铁铸成的鹰爪,彷佛深深地陷⼊她的⽪⾁。

  她肩部的骨头嘎嘎作响,似乎已坑谙裂。

  “呜…”苗舂执疼得眼冒金星,不噤轻泣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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