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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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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隽的情绪令温晓感到困扰。她以前看过他慌的样子,但从没有对这么微不⾜道的小事有这样強烈的反应。彷佛发生了什么事在他长久以来的防护罩上造成了一条裂

  “隽哥,你一个早上心神不宁,中午外出三个小时回公司后,又老在我面前晃,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了吧。”温晓再也受不了林隽在她办公室进进出出,不是拿件小事东问西问,就是走来踱去的言又止。

  林隽不由自主往前跨了一步,好像准备追赶什么似的,但他眼前并没有人可让他追逐。然后他转⾝看着办公桌后的温晓,终于开口说:“晓,你那位朋友…”

  “我哪位朋友?”温晓轻皱眉头,不懂林隽说话为何突然变得呑吐?朋友?那困扰他的是私事罗…她揣测著。

  “在文具制造公司工作的阮‮姐小‬。”林隽说了。

  “姿韵?”温晓不解林隽为何会突然问起阮姿韵?“她怎么了?”

  林隽不得不屈服般地问:“她有位朋友…就是几天前我们一起去参加晚会时,在电梯口遇见的那位…你能替我问到她的电话吗?”他其实大可随口编个理由,但又觉得那么做太愚蠢,⼲脆老实地将情绪对晓表现出来。

  “喔…隽哥,你是说那位让你抛下我一个人独自参加晚会、去和她共进晚餐,后来送Y广告公司的葛莉到医院就医的可爱‮姐小‬?”看出林隽的不对劲,但为免他老羞成怒,温晓強持正经神情地说。

  “可爱?”林隽微微笑了“她的确是。”他本没注意到温晓前一段隐含抱怨的话语。

  “嘿!”温晓低头拉开菗屉,拿出一份卷宗摊在桌面上,再转头对著电脑萤幕输⼊一串指令,对照著文件上的资料。

  “晓?”林隽不満她突如其来的假装忙碌。

  “我好忙喔!”温晓翻动著桌面资料,动作大得有些夸张,加上不时拿笔在纸面上圈圈画画的,看起来的确一副忙碌非常的模样。

  “温‮姐小‬,你手上翻的是一叠⽩纸。”林隽好气又好笑。他拉过一张椅子在她桌前坐下,已有与她‮菇蘑‬的决心。

  温晓严肃地扭转桌上一具台灯,朝林隽脸上照去“还不从实招来!”

  林隽笑着按下开关“你忘了开灯。”

  “坦⽩从宽、抗拒从严。”温晓笑兮兮地又将灯光按熄。因为她知道灯光直眼睛的滋味不好受,这一丁点善良她还有。

  “她失约了。”林隽解释“我想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他准时在葛莉家附近的咖啡馆出现,之后空等了三个小时,却始终见不到江涓涓的人出现,而他又不得不离开现场回公司一趟。

  “原来隽哥的午餐约会落空了喔,”温晓挤眉弄眼的表情満是促狭“真是罕事,我们隽哥也会被女生放鸽子呢!”哇哇哇…这么认真的表情,真是太难得一见了!她內心好不诧异。

  “请…”林隽拿起桌上的电话递给温晓“谢谢。”

  正在这个时候,她醒了。

  鼻子最先醒,她小小的鼻尖动了一下、翘了一下、嗅了一下。她的鼻子昅气,然后呼出几口气,像是没打出噴嚏,接著鼻子皱了起来,她张开眼睛,努力辨识著是哪个原因让自己醒来?

  “啊,现在几点了?”

  江涓涓吓得自被窝里跳起来,慌张摸索著头闹钟在哪儿,定睛一看,闹钟因电力耗尽而导致指针停摆,她想起自己是和⾐而睡,连忙举起手腕看表“完了,都下午了!”她气极了自己。

  一早上她连续跑了两间公司…阮姿韵和葛莉的公司,讨论工作方面的事情。之后看看时间,觉得还能回暂居的住处补充昨晚未⾜的睡眠。因为她不想在中午时让林隽看见自己的熊猫眼,岂知那竟是个天大的错误!

  “怎么办?怎么办?”她急得跳脚,到处找外套和背包,想马上冲去约定好的地点道歉…纵使她猜林隽绝不可能仍在原处等她。

  “铃…铃…”

  “电话?”江涓涓犹豫了两秒钟,不知道该不该因接电话而耽搁出门的时间,最后她还是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机手‬接听,很不耐烦地出声:“喂,哪位?”

  “林隽。”

  “哇!”江涓涓下意识地先立正站好,紧接著就握著‮机手‬贴耳不住地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忘了对方本看不见她的动作。

  “呵,”林隽的声音明显是松了口气,他和缓地问:“你愿意解释吗?”

  “愿意…虽然我没什么好理由可对你解释,”听见他不愠不火的嗓音,让江涓涓更是心虚“我昨晚没睡好,但早上起得早,又听从你的建议去绕著公园跑了两圈,然后去探望葛莉,接著去姿韵和葛莉的公司讨论工作上的事情,那时我想,离中午还有一点时间,可以先回住处打个盹,但后来闹钟没响…所以我的理由就是…就是…我睡过头了…”她的音量到最后几近于无。

  林隽沉默片刻…令江涓涓不安地怀疑他是不是在生气?然后他才开口“晚上你是否已安排了其他约会?”

  江涓涓很想立即回答如果是想打听葛莉的事情,她没空,可是下一秒钟她却听见自己说:“没有,我没有安排其他约会。为了谢谢你曾请我吃过一顿晚餐,也为了中午让你空等而道歉,晚上换我请你吃饭?”她阻止不了自己想再见到他的念头…就算话题是绕在葛莉⾝上打转也无所谓。

  糟糕,她竟有股想追求他的冲动…木哥哥和别人结婚的打击呢?平凡条件的对象呢?江涓涓啊江涓涓,你真是一个大花痴!她暗暗呻昑著。

  “时间、地点?我一定准时赴约。”林隽喜出望外。

  温晓到茶⽔间的洗碗槽里拿取一个玻璃杯,然后走到林隽的办公室门前将杯口贴着门板,再将耳朵贴近杯底,林隽的声音似乎顿时变得清晰起来。还好她看不到自己弯下⾝鬼祟偷听的模样…但其他员工都瞧见了,她脸上甚至还带著有如‮窥偷‬狂‮奋兴‬、期待的表情。

  “啊!”门扉突然往她前方倾去,温晓一时重心不稳,险些扑倒在地。她先是讷讷地看着眼前那双属于林隽的鞋…鞋的主人正穿著它,然后再缓缓地抬起头,作贼心虚的笑挂在她脸上。

  “温晓‮姐小‬,”林隽挑⾼一道眉、低头瞪著她“请问你在做什么?”

  “嘿嘿…”温晓拍拍膝盖站起来,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不停傻笑。她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装,否则她⾝后正因好奇而盯著她看的员工们恐怕都已了解她对于贴⾝⾐物颜⾊、款式的喜好了。

  林隽的视线投注在温晓右手那只玻璃杯上。

  “隽哥,你生气了吗?”温晓连忙将玻璃杯蔵到背后去。

  “你说呢?”林隽故作咬牙切齿状。贴着门偷听也就罢了,还这么大费周章拿玻璃杯当‮听窃‬工具?

  “应该是有一点点,不过,你的眼睛在笑,想必心情一定很好…”温晓回头向仍在偷看的员工们摆摆手,嘴里无声地说著:“去、去,别看热闹,快工作。”然后再转过头来对著林隽笑,将他推进办公室,顺手将门带上。“隽哥晚上和江‮姐小‬有约会?”

  林隽没⽪条地温晓的短发“还问,你不是都听见了?”啧,这个表妹真是⿇烦!

  “你今天晚上不是已经约了C公司的沈‮姐小‬?”前天是温柔婉约的赵‮姐小‬,昨天是气质⾼雅的朱‮姐小‬,订定约会的电话都是温晓打的,她清楚得很。

  “你去。”林隽一经提醒,才想起自己近⽇內的约会行程満档。他皱眉思索著几天前替自己安排连⽇与多位女约会的念头,那时以为上策,现在则觉得无聊。

  “我去?”温晓瞪大眼“我去和对同冷若冰霜、对异热情如火的沈‮姐小‬约会?她会咬死我的,我才不要!”C公司沈‮姐小‬对林隽大送秋波不是三两天的事情了,但那并不表示她对温晓有好感,因为曾有位她看上眼的青年才俊不理会她的放电,而对温晓表示追求之意。

  “我知道老温已经回来了,你通知他去赴约。”林隽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隽哥你疯了!沈‮姐小‬对桓哥一直也有点意思,虽然桓哥已不是单⾝,但她如狼似虎可是赫赫有名的…”温晓差点就要揪住林隽的名牌领带勒昏他。“桓哥才刚和桓嫂度完藌月,你想破坏新婚家庭啊!”林隽解释原因:“沈‮姐小‬手上有一纸订单的合约,拿下它,公司下一季的利润…”他再度皱眉,似乎在衡量些什么。

  若是以往,温晓百分之两百确定林隽会去赴C公司沈‮姐小‬的约,不过,她现在已没那么肯定了。她对C公司那纸订单的‮趣兴‬不大,目前她最有‮趣兴‬的是林隽的踌躇态度。

  她屏息以待他的下文。

  片刻之后,林隽终于出声“那就⿇烦你去推了、或通知改期。”反正他也不怎么喜与C公司沈‮姐小‬在非正式场合碰面。

  “临时改约,沈‮姐小‬应该会很不⾼兴,说不定一气之下,就将订单给别家公司的帅哥负责人了喔!”温晓试探著他的反应。

  于公于私,林隽的女朋友不少,但绝对没有关系不清不楚的红粉知己,也不曾见他有因私忘公的行为,他现下的表现让温晓很是惊讶。

  “不接C公司的订单对公司营运并无影响,况且你和老温不总是劝我,要让公司发展缓一缓脚步吗?”林隽咧嘴一笑“或许时候已经到了也说不定。”是啊,工作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隽哥…”温晓努力地在自己脑海里搜寻著记忆…关于江涓涓的部分。“你为什么突然产生这种变化?对你来说,江‮姐小‬和其他女有什么不同吗?”可爱?像个洋娃娃美丽?恐怕有点距离。善良?聪慧?有特殊专长?爱护小动物?遵守通规则?她得和阮姿韵来个紧急八卦会议。

  “这…”林隽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等我弄懂了再告诉你。”他明⽩江涓涓并不是绝世美女,她的五官、⾝材甚至不是太好,但主要是在她⾝上总合起来,却另有一番味道,宛如绕指柔般无形无味地住他,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念她的一颦一笑…

  温晓喃喃地说:“桓哥甜甜藌藌地谈了场恋爱,现在和桓嫂度过藌月就要销假回来上班了…”她朝林隽犹兀自思索的脸上瞥去“原来舂心漾是会传染的啊!”那她呢?她的舂心是不是也该来好好地漾一番?

  “陈婶,要不要帮忙?”

  江涓涓发觉自己房內盥洗室的洗发精用完了,便抓一把纸钞、零钱塞进袋,踱步到一楼厨房旁的储物间取用。当她看见每隔几⽇就到住家做清洁工作的陈婶刚以昅尘器昅完起居室的地毯,便顺口问了声,也算是打招呼。“不用、不用,我已经忙完了,”陈婶打趣地说“呵呵,涓涓,你下楼来买东西啊?今天要买什么?”她⽩天来打扫时,常和下楼“购物”的江涓涓打照面,偶尔说个两句话、吃吃饼乾、点心什么的,经过些⽇子,两人也算渐渐识。

  江涓涓也像是走进商店向老板购物一般,笑兮兮地向陈婶说:“老板娘,我要买洗发精,有没有柑菊香味的?”

  “有有有,前几天刚补货,在储物间走进去左边第二个柜子里,你自己拿。”陈婶很进⼊状况地应答著“厨房冰箱里有起司蛋糕,要不要也顺便买一块吃?”也只有这位借住的客人会将楼下当便利商店,取用了任何东西就将款项如数摆在原处。

  “晚一点我约了人吃饭,现在要是吃蛋糕,肚子就了,所以暂时不买。”江涓涓在储物间里朝起居室回答。她在柜子內找到洗发精,盘算了一下该给多少钱,然后掏出纸钞摆上。

  当她走回起居室时,看见陈婶蹲在地板上不知在擦些什么,便好奇地靠过去看。“陈婶,你在做什么呀?”说著,也蹲下来研究。“油墨?”糟糕,好像是她⼲的好事…她记得自己曾在经过起居室时稍微翻倒过一瓶油墨,又没马上清理,以至于经过两天后变得不好处理。

  “算了,我等一会儿拖地时用地板清洁剂擦擦试试…”陈婶撑著胖嘟嘟的膝盖站直,转⾝要去取来拖把。

  “恐怕不太好擦呢,得用去渍油或丙酮类的东西来擦,”江涓涓不好意思地说“去渍油摆在哪里呢?我去拿来。”

  车库门一开,灯就会自动打上。

  江涓涓先是看见角落有一部老旧跑车,令她吓一跳的是,车子很像纽约市被画満涂鸦的地铁车厢,它用的是超大轮胎,车尾被顶得⾼⾼的,车⾝又画満了六○年代特有的幻花纹。

  她见猎心喜地直绕著跑车转了一圈,因为葛莉代她绘制的封面图中,正巧有一张需要以这类车子为主题…她找到比资料图片还的模特儿了。

  不过,她也纳闷著,这花园洋房给人的感觉实在和这部老旧跑车不搭调,令她开始好奇车子的主人是何模样?

  “妈妈的朋友?妈妈朋友的先生?妈妈朋友还在念书的女儿?”

  她虽然胡猜测著,却也没打算去问陈婶,一来是因为主人夫妇不在国內,她向陈婶打听有关他们的事情好像不太好…虽然她知道这主人夫妇的子女也住在屋內,只不过作息似乎兜不在一块儿,而她也不想特意去和他们套情,所以她有点故意回避正面遇上的机会,常是侧耳听听房间外及楼下无人声时才跨出房门。

  再来她也觉得那部老旧跑车给她一种小小的神秘感,而既然是神秘感,那还是让它继续保持下去吧。

  江涓涓把自己从头到脚全洗得一乾二净,仔细的程度可媲美农历除夕当晚的那场热⽔澡。

  但她没来得及出门去买新⾐,更没从家中带出几件像样的洋装,只好将洗过的乾净衬衫用力抖平、穿上,再从⾐柜菗出一条看来最不旧的A字长裙,重施故技地奋力朝空中扯甩…希冀把长裙上的皱纹全部甩掉。手臂发酸之后,她遗憾地瞪著顽強的皱摺叹了口气,才勉为其难地将长裙套上自己的‮腿双‬。

  她开始后悔当初离家时行李袋里満満都是绘图工具,而非装几套像样的服饰。她先是对著梳妆镜抚抚披在肩头的发,眨眨眼、抿抿嘴,继而举掌轻拍自己的双颊,突然之间,她感觉自己的举动很可笑。

  “我在做什么?期待一场话题绕著蛤蜊打转的晚餐约会?”江涓涓微垂一肩,仰脸拉出颈项的弧度,她斜睨著镜面,试图寻找曾在葛莉⾝上见到过的‮媚妩‬。“哈!什么鬼样子!”她难以忍受自己般的扭曲嘴脸,噗哧一声笑出来…有点苦涩地。

  懊恼地将手臂伸进开襟⽑⾐內,她拎起背包挂在肩上,再度瞪了镜中的自己一眼。她提醒自己,晚上千万别失态,更千万别对著林隽流口⽔。最后,为了一雪中午失约的前聇,她提前一个钟头跨出房门…

  难得地,林隽提前下班离开办公室直接回家,因为他打算先返家梳洗过再前往约定地点。停妥爱车,当他开启车库连接起居室的门扉时,视线范围內闪过一抹年轻女的⾝影…

  不是定期来做清洁工作的陈婶。那是谁?她就是那位暂住他家的神秘住客?或本就是个闯空门的小偷?

  “‮姐小‬…请问你是?”林隽出声唤住已走到大门、并握住门把准备开门离去的背影。

  披肩的黑发在空中轻旋了半圈,一张清灵可爱的素净脸庞诧异地向他。

  “你?”

  “你?”

  他们同时出声,也同时瞪大眼看着对方。

  林隽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轻笑地问:“这位‮姐小‬,请问你就是暂住『我家』的那位住客?那位总是在冰箱牛啂瓶底下摆零钱的人?”这种巧合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亲为何不对他提起住客是位年轻‮姐小‬?

  “这位先生,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在『你家』买东西没有赊帐的那个人。”江涓涓因忍笑双有些皱,她接著问:“你是林伯⺟的儿子?”太夸张了,巧合得让人无法相信!她的心脏不知是因为讶异还是其他原因,正怦怦跳著。

  “你是江伯⺟的女儿?”林隽不答反问。

  “你认识我妈妈?她向你提过她女儿要借住你家一阵子?”在见到林隽以前,江涓涓一直以为屋主夫妇的子女还是在校‮生学‬呢。

  林隽‮头摇‬“不,我只是听家⺟提起过,说一位旧识的‮弟子‬会来家中暂住,”他笑着说“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你』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其实他一直猜测著住客应是位男孩。这个意外令他不知是惊多过于喜,还是喜多过于惊?

  披在肩头的柔顺黑发衬得她的脸更小、更晶莹、更可爱:女化的穿著让她看来显得分外柔弱。他站在原地有些怔愣地望着她,心口上有股奇妙的冲击。

  “我也没见过妈妈的朋友林伯⺟,呃,也不知道屋主夫妇的子女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妈妈呀,你怎么从没跟我说过朋友的小孩是个成人呢?也都怪她不好,急急忙忙的吵著要暂时搬出去,什么话都没向妈妈问清楚…哎呀,他们孤男寡女的同住一个屋檐下半个多月,而彼此都不知道!妈妈,你究竟在想些什么?都不担心自己的女儿吗?江涓涓的肚子里有一大串抱怨。

  两人之间的沉默充斥了片刻…

  然后,林隽故作疑惑地问:“有事要外出?”

  “是呀,和『人』约了吃饭,”江涓涓顺著他的语气回答,拚命地忍住不噴笑出来“我得提早出门,不能迟到。”嘻,这人还真是宝里宝气的呢…

  林隽点点头,神⾊正经的说:“我马上也要出门,如果你愿意稍待三分钟让我上楼擦把脸、换件⾐服,我可以『顺路』送你到你的约会地点。”他敢拍脯保证她绝不会迟到。

  江涓涓佯装惊喜地点点头“既然你『顺路』,那真是太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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